即使出現幻聽, 響在耳邊也不應該是Killer這個他完全陌生的人的聲音，怎麽也應該是蝙蝠俠的聲音才對吧？提姆緊皺著眉轉過身一拳砸在了從他身後撲來的行屍臉上。隱約能夠看出生前相貌不錯的行屍在這種猛烈的攻擊下不但被打碎了顴骨，就連脖子都歪到了一邊。

他在戰鬥的空隙向旁邊望了一眼。

那個令蝙蝠俠都覺得頭痛的雇傭兵正一言不發的提著古怪的細長武器和行屍周旋。提姆註意到他並沒有和他們一樣按照解決浣熊市那些行屍的方法去打爆、或者是砍掉那些行屍的頭，而是盡量給他們留下了全屍。

提姆想了想, 擡手暫時關閉了他這邊的聲音傳輸功能。

“你不可能阻止所有的事情。”

紅羅賓對她說出這句話時, 衛宮立香正在將註入了切嗣屬性的黑鍵從行屍的身上拔出來。在切斷影響屍體異化的雕零之灰力量後, 行屍變得灰白幹裂的皮膚恢覆正常, 只是已經逝去的生命卻無法被挽回。

“……他們是被我害死的。”衛宮立香答道。

如果不是她過於自大的認為切嗣的寶具足以切斷格蘭迪與雕零之灰的聯系, 而忽視了英靈的源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而導致的差異，就不會引起雕零之灰的爆發反噬, 這些人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

Killer的臉隱匿在繃帶後面，提姆看不到他說話時的表情, 但是他對這種將所有錯誤都歸在自己身上的想法真是再熟悉不過。因為這幾乎是在每一位超級英雄身上都多多少少存在著的心理問題。更不要提他身邊那位堪稱典型的蝙蝠俠了。

——為什麽我不能夠在災難發生之前就解決掉它？

——為什麽我不能夠做到救下每一個人？

——為什麽我不能夠做到更多更好？

“但是沒有人能夠在一場災難發生前就預料到它的存在。即使你不願意承認, 也應該明白。你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即使是超人和美國隊長也做不到。”紅羅賓順手就拿全美知名度最高和已知最強的超級英雄舉了個例子。

在此之前他絕對想不到自己居然要為一個與蝙蝠俠處於敵對關系的人做心理疏導, 即使他們現在處於臨時合作的狀態。

衛宮立香明白紅羅賓說的有多麽正確。

但他只是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Killer就是引發浣熊市危機的那個正義夥伴，而且也是她戰鬥後沒有仔細檢查過對手的狀態，才導致了威廉·柏肯的存活，以至於這後續的一系列事件。

她沒有再與紅羅賓交談，只是沈默地握緊黑鍵陷入了戰鬥中。

因為衛宮立香的要求只是在遠方看著的巖窟王靜靜地註視著他的這位禦主。他從被召喚出來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深埋於衛宮立香心底的恨意。

但是與大多數人不同, 這份恨意針對的是自身。

（你也發現了啊。）庫丘林的聲音十分清晰的傳遞到了巖窟王的耳中：（在最初被召喚出來的時候我夢到過衛宮立香的記憶, 那個小姑娘一直都認為她被送到這個世界, 是奪取了特異點內其他人生存的可能。）

巖窟王面無表情地點上煙。

他一直都覺得庫丘林是故意的在他們面前炫耀‘第一個被召喚出來’的資歷。

得益於戈登提前清過場的原因，港口行屍化的人並不多。在蝙蝠俠加入後，很快還站在那裏的就只剩下了衛宮立香他們四個人和格蘭迪。

原本至少還能夠看出來個人樣的格蘭迪在雕零之灰和G病毒的促進下，背部皮膚破開伸出幾條觸手向周圍揮舞著。如同野獸一樣四肢著地伏在地面上，雙手和雙腳都已經變異成古怪醜陋的巨爪, 突出的刺狀尖銳指甲在地面上一抓就是幾道深溝。

接到蝙蝠俠通知趕來的正義聯盟的人看著這個惡心的怪物。

“啊哦，哥譚難道跟網上傳說的一樣封印著什麽地獄來的大惡魔嗎？”幻化出一個綠色巨型碗將格蘭迪倒扣在裏面之後，總算覺得眼睛好受些了的綠燈俠降落在地面上，對著蝙蝠俠半開玩笑著說道。

正義聯盟的英雄們總有他們特殊的面對蝙蝠俠冷臉的方法。

蝙蝠俠看都不看他一眼，對站在旁邊的神奇女俠、超人他們解釋道：“這是格蘭迪，他被註射了浣熊市出現過的病毒。”

“不。”衛宮立香更正道：“G病毒的危險性遠遠超過當初在浣熊市肆虐的T病毒。”

她在浣熊市的時候閱讀過威廉·柏肯的筆記，雖然那上面記載的大部分都是晦澀的專業知識，但還是有那麽一兩句立香這種‘普通人’也能夠看懂的發言。

“既然這樣你確定T病毒的抗體會對G病毒有用嗎？”紅頭罩幽幽地問道。

還惦記著這人灌下了G病毒原液的傑森看著Killer那張被繃帶遮掩的嚴嚴實實的臉，覺得這張看過不少次的臉突然之間就對他的拳頭產生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讓他非常的想要將自己的拳印印在那上面。

直覺忽然傳來不妙訊息的衛宮立香後退了幾步。

“當然有，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衛宮立香在某位王的嗤笑聲中面不改色的說道：“同為超級英雄，你們應該知道目前處於變種人學院的愛麗絲吧？她就是在註射T病毒原液產生抗體後又再度註射了G病毒。”

過去了這麽久，事實證明，愛麗絲身上什麽問題都沒有出現。

所以想要免疫G病毒的前提條件就是先註射T病毒原液並且熬過去沒有變成浣熊市那群行屍嗎？蝙蝠俠將這個結論記在了心裏。

“格蘭迪不是已經被渡鴉封印到了地獄裏面嗎？是誰幫助它從那裏面逃了出來？”戴安娜一針見血的問道：“雖然按照蝙蝠的說法，你們是在盧瑟集團的分公司找到的格蘭迪，但我並不認為盧瑟本人就是策劃者。”

“這並不是看不起他，只是以盧瑟對待超自然力量的態度來看…他顯然不是會做這種幫助格蘭迪從地獄裏面出來的事情的人。”

“呃……”

超人完全無法反駁。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吉爾伽美什：“誰說沒有人能夠預示到災難的發生並且阻止的，本王無所不能”

“你摯友死了。”

吉爾伽美什：……可惡啊，伊什塔爾來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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