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魔樓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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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發天族有些驚喜上前：“殿下，您醒了？”
錢衛蘇醒過來時, 發現自己躺在千宸淵寢殿的床榻上。
頭頂有繚繞的黑光盤旋交輝，映照在兩側玄黑色的宮柱上，忽明忽暗。撩起雲帳，遠處是三四盞懸浮的宮燈, 裏面的燭火已熄滅, 外面的光照耀進來, 將宮燈的琉璃片折射出暗淡的光澤。
他擡起手，遮住照射在臉上的光, 之前自己用「鳳翎八棱鐧」刺傷師尊的一幕幕重新出現在腦海，讓他痛苦萬分。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悉索」聲，床榻邊的雲帳一動，有一條巨大的黑色玄龍盤旋而起，落在了正前方的地面上, 幻化成了千宸淵的模樣。
“怎麽，還在心疼？”
千宸淵一頭黑發猶如水墨般披散在身後, 目光深邃幽明, 在暗淡的微光下可以看到裏面一閃而過的紫色，瀲灩奪目：“我向來言出必行, 天族的人已經被放回, 你的殿下也還好好活著。”
只是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刺傷了鳳凰純血，從此以後就徹底與天界劃清了界限。
千宸淵說著話，錢衛卻沒有一個字聽進去，他緩緩蜷縮成一團蹲坐著，目光呆滯沈默。
就好像自己一直堅定不移在做的一件事情突然被人制止, 他忽然變得茫然起來。
從穿來這個世界之後, 他一直是緊繃的, 一直在刻意給自己尋找一個特定的目標：從一開始的想要茍下來, 想要欺騙晏塵仙尊；到後來被晏塵仙尊所救，他想或許日後這樣跟隨著師尊也不錯，過上普普通通的日子……
晏塵仙尊為他而死後，他便想著重新找到他，去到他的身邊去，保護他，守護他。
人是不能沒有目標的，一旦失去了方向，就會如同行屍走肉，變得渾渾噩噩。
而現在錢衛就是這種狀態。
他的眼中失去了光，這並不是千宸淵想要看到的：“你雖然已經升階到了元嬰期，但與其他通過沖級升階的人來說，並不算穩固。若不是我給了你不少靈力，恐怕此刻你都無法好好坐在這裏。”
他擡手召喚了兩名魔修：“將酆乾為送去魔樓歷練。”
兩名魔修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遵命上前，將錢衛從床榻上拖了下去。
在他被帶走之前，千宸淵擡手釋出一道黑光，落在了他的額間。
錢衛擡起頭，蒼白的臉上那一點黑光幻化成了妖艷的紅點。
魔樓，是數百年前魔尊千宸淵從小千世界召喚來的修煉塔。
天下宇宙之下，世界千千萬萬，有些世界充滿了妖獸魔怪、有些世界毫無任何靈氣。修仙者突破界限能進入更下層的世界，特別是像千宸淵修為已經達到了渡劫期。
魔樓就是從其中一個小千世界召喚而來的，一共九九八十一層，每一層都是一個龐大的空間，有些空間是沼澤、有些空間是森林、有些空間是山脈，裏面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妖獸。
第一層的妖獸修為普遍比較低，越往上修為越強，到了第七十層以上，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分神期甚至是大乘期的實力。
魔樓只有一個入口一個出口，入口在第一層，出口在第八十一層。
如果錢衛要活著從裏面出來，就必須不斷在裏面修煉，直到可以突破第八十一層，才能活著找到出口。
“你們說，尊主對這人到底是什麽態度？尊主可是把自己真身血骨鍛造的魔器送給了他的。”其中一名押運的魔修實在有些弄不懂了。
當初與天族大戰之後，魔域城的所有人都在討論酆乾為的身份。
他們起初都覺得酆乾為是魔尊中意的人，能親自為他輸送靈力，擴充他的靈脈助他升階，還讓他躺在寢宮，這可是魔宮裏所有魔將都沒有過的。
但如今卻要把他送進魔樓去。
說好聽點是歷練，難聽見就是去送命。
“誰知道啊，也許此人有什麽過人之處，得尊主器重吧。”另一名魔修搭話道。
他們說著，已經帶人來到了魔樓入口。
這一座淩空在巖壁石墻上的塔樓，入口是從巖壁延伸出來的一條石階，沿著石階往上，便是魔樓。
石階邊緣有樹藤交纏出的扶手，兩名魔修快速將錢衛帶上，來到了入口的黑色鐵門前。
“酆大人，請進去吧。”
押著錢衛的手一松，二人將他往前推了一步。
錢衛怔怔仰頭看著這鐵門，鐵門內可以聽到不斷傳來的妖獸嘶吼聲，空曠的、遙遠的、可怕的。
見他站著不同，其中一名魔修正要上前去，卻不料他忽然動了起來，幾乎是義無反顧的伸出手，直接將門推開。
門內，一股強大的風吹拂而來，風中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樹林。
“進入魔樓的人，多久可以出來。”
錢衛淡淡開口。
兩名魔修沒料到他會忽然提問，都楞了一下。其中一人還算恭敬，回答了他：“極少有人敢入魔樓修煉，修羅界至今也不過百餘人，尊主也算其中一個。入魔樓者百人只出十人，沒有百年時間，是無法從裏面出來的。”
除了尊主，尊主算是最快通關魔樓的。
百年時間嗎……
錢衛仰起頭，看著魔樓上方的天空。
原文裏，師尊過了百年後，已經是天界數一數二的大能者了。也不知道等他能有機會活著從魔樓出來，師尊會變成什麽樣。
他長長呵出一口氣，然後沒有再猶豫，直接踏入了魔樓。
鐵門被緩緩關上，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黑色的森林盡頭……
兩位魔修完成了任務，便扭頭離開了魔樓。
他們返回魔域城時，在城門處遇到了合歡宗的菱知。
“菱大人。”
菱知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知道他們是送人了魔樓，有些不忍心的問出一句：“他進去了？”
“是的。”
人的相處是有些奇怪，最開始菱知與錢衛並無感情，即便是引他入煉陣，也不會有半絲同情。但隨著之後二人接觸次數多了，她總是會多一分心思關註他：“進去之前有沒有說什麽？沒有向尊主求饒嗎？”
兩魔修撓了撓頭：“沒有，他是自己進去的。”
菱知：“……”
一進魔樓，生死難料，更何況他不過才剛過元嬰期。
難道尊主真的是想要他的命？但如果是想要他的命，為什麽不收回魔器？魔尊如此費盡心思，到底是如何看待他的？
“菱大人，那我們就先去回稟了？”見她沒有再問話，兩魔修便恭敬的行禮告退。
菱知擺了擺手，讓他們下去。
她轉身看向城外遼闊的天空，層層疊疊的雲下，那山間屹立的魔樓仿佛像一尊石像，沒有絲毫微動。
——
天界，七山鳳偈山。
瑤華殿燈火通明了二十一天，終於將身受重傷的晏塵殿下救回。
妙丹仙君餵他服下最後一粒救命靈丹後，才舒了一口氣站起：“好在刺入胸口的法器是殿下的鳳羽所制，無法傷害原身。”
如果是其他法器，傷口如此之深，恐怕早已灰飛煙滅。
一旁服侍的一名灰發天族皺著眉，這段時間下來他已大約知道那名傷了晏塵殿下的是鳳偈山當初擇選出來的侍者，還是歷淵皇子非要挑了塞給晏塵殿下的，如今卻是出了這樣的事。
猞利心頭一跳，忙上前道：“我們殿下也不知那人竟是魔修，若是知曉，定然不會指派給晏塵殿下的。”
他是奉命前來探望的，畢竟都是鳳凰純血的皇子，總要走個過場。
而且似乎自從修羅界一役後，他們的歷淵皇子對瑤華殿這位晏塵殿下態度轉變了許多，時不時會關心他一下。
灰發天族被他這麽一提醒也想到了當日那名青年渾身魔氣的樣子，他心中自有猜測：“或許是魔族安插在鳳偈山的探子。”
“也、也許是吧。”猞利回憶了一下與酆乾為相處的光景，似乎很難看出他是魔修。
更何況鳳偈山有專門的結界，通常身負魔氣的魔修都進不來，酆乾為又是怎麽進入的？
床上的人微微顫了一下眼簾，緩緩睜開了眼睛。
灰發天族有些驚喜上前：“殿下，您醒了？”
床榻上，晏塵已更換了幹凈整潔的衣衫，他被靠著一個軟枕，身上的氣息溫潤如玉，一頭白發以一根碧綠簪子半束著，眉目清冷。
在他重傷的二十多天裏，他其實已經蘇醒過幾次，但因為傷勢沈重，很快又昏睡了過去。這幾日身體好了許多後，他偶爾會靜靜坐在榻上，就這麽一言不發的靜臥上一兩個時辰。
酆乾為刺傷他的畫面歷歷在目，原本應該是生氣的、憤怒的，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卻十分的平和。
他只是想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他會想要殺他，為什麽一擡頭他就已經變成了魔修……
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是修羅界的人，來到他的身邊，只是受了魔尊的命令嗎？
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麽他還要為他做蛋羹，為他過生辰，給他做蛋糕……
“殿下。我做個稱手的兵器，日後若是遇上了什麽妖獸水怪啥的，還能保護殿下。”
“殿下生辰快到了吧？我記得就是明日。明日我陪殿下過生辰好不好？”
“殿下若是覺得好吃，我日後經常為您做。我還研究了蛋撻、木糠杯、臟臟包，每個月都給殿下過一次生辰都可以。”
“殿下，您生的真好看。”
……
難道從前在瑤華殿對他的種種，都只是曲意逢迎的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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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衛蘇醒過來時, 發現自己躺在千宸淵寢殿的床榻上。
頭頂有繚繞的黑光盤旋交輝，映照在兩側玄黑色的宮柱上，忽明忽暗。撩起雲帳，遠處是三四盞懸浮的宮燈, 裏面的燭火已熄滅, 外面的光照耀進來, 將宮燈的琉璃片折射出暗淡的光澤。
他擡起手，遮住照射在臉上的光, 之前自己用「鳳翎八棱鐧」刺傷師尊的一幕幕重新出現在腦海，讓他痛苦萬分。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悉索」聲，床榻邊的雲帳一動，有一條巨大的黑色玄龍盤旋而起，落在了正前方的地面上, 幻化成了千宸淵的模樣。
“怎麽，還在心疼？”
千宸淵一頭黑發猶如水墨般披散在身後, 目光深邃幽明, 在暗淡的微光下可以看到裏面一閃而過的紫色，瀲灩奪目：“我向來言出必行, 天族的人已經被放回, 你的殿下也還好好活著。”
只是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刺傷了鳳凰純血，從此以後就徹底與天界劃清了界限。
千宸淵說著話，錢衛卻沒有一個字聽進去，他緩緩蜷縮成一團蹲坐著，目光呆滯沈默。
就好像自己一直堅定不移在做的一件事情突然被人制止, 他忽然變得茫然起來。
從穿來這個世界之後, 他一直是緊繃的, 一直在刻意給自己尋找一個特定的目標：從一開始的想要茍下來, 想要欺騙晏塵仙尊；到後來被晏塵仙尊所救，他想或許日後這樣跟隨著師尊也不錯，過上普普通通的日子……
晏塵仙尊為他而死後，他便想著重新找到他，去到他的身邊去，保護他，守護他。
人是不能沒有目標的，一旦失去了方向，就會如同行屍走肉，變得渾渾噩噩。
而現在錢衛就是這種狀態。
他的眼中失去了光，這並不是千宸淵想要看到的：“你雖然已經升階到了元嬰期，但與其他通過沖級升階的人來說，並不算穩固。若不是我給了你不少靈力，恐怕此刻你都無法好好坐在這裏。”
他擡手召喚了兩名魔修：“將酆乾為送去魔樓歷練。”
兩名魔修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遵命上前，將錢衛從床榻上拖了下去。
在他被帶走之前，千宸淵擡手釋出一道黑光，落在了他的額間。
錢衛擡起頭，蒼白的臉上那一點黑光幻化成了妖艷的紅點。
魔樓，是數百年前魔尊千宸淵從小千世界召喚來的修煉塔。
天下宇宙之下，世界千千萬萬，有些世界充滿了妖獸魔怪、有些世界毫無任何靈氣。修仙者突破界限能進入更下層的世界，特別是像千宸淵修為已經達到了渡劫期。
魔樓就是從其中一個小千世界召喚而來的，一共九九八十一層，每一層都是一個龐大的空間，有些空間是沼澤、有些空間是森林、有些空間是山脈，裏面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妖獸。
第一層的妖獸修為普遍比較低，越往上修為越強，到了第七十層以上，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分神期甚至是大乘期的實力。
魔樓只有一個入口一個出口，入口在第一層，出口在第八十一層。
如果錢衛要活著從裏面出來，就必須不斷在裏面修煉，直到可以突破第八十一層，才能活著找到出口。
“你們說，尊主對這人到底是什麽態度？尊主可是把自己真身血骨鍛造的魔器送給了他的。”其中一名押運的魔修實在有些弄不懂了。
當初與天族大戰之後，魔域城的所有人都在討論酆乾為的身份。
他們起初都覺得酆乾為是魔尊中意的人，能親自為他輸送靈力，擴充他的靈脈助他升階，還讓他躺在寢宮，這可是魔宮裏所有魔將都沒有過的。
但如今卻要把他送進魔樓去。
說好聽點是歷練，難聽見就是去送命。
“誰知道啊，也許此人有什麽過人之處，得尊主器重吧。”另一名魔修搭話道。
他們說著，已經帶人來到了魔樓入口。
這一座淩空在巖壁石墻上的塔樓，入口是從巖壁延伸出來的一條石階，沿著石階往上，便是魔樓。
石階邊緣有樹藤交纏出的扶手，兩名魔修快速將錢衛帶上，來到了入口的黑色鐵門前。
“酆大人，請進去吧。”
押著錢衛的手一松，二人將他往前推了一步。
錢衛怔怔仰頭看著這鐵門，鐵門內可以聽到不斷傳來的妖獸嘶吼聲，空曠的、遙遠的、可怕的。
見他站著不同，其中一名魔修正要上前去，卻不料他忽然動了起來，幾乎是義無反顧的伸出手，直接將門推開。
門內，一股強大的風吹拂而來，風中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樹林。
“進入魔樓的人，多久可以出來。”
錢衛淡淡開口。
兩名魔修沒料到他會忽然提問，都楞了一下。其中一人還算恭敬，回答了他：“極少有人敢入魔樓修煉，修羅界至今也不過百餘人，尊主也算其中一個。入魔樓者百人只出十人，沒有百年時間，是無法從裏面出來的。”
除了尊主，尊主算是最快通關魔樓的。
百年時間嗎……
錢衛仰起頭，看著魔樓上方的天空。
原文裏，師尊過了百年後，已經是天界數一數二的大能者了。也不知道等他能有機會活著從魔樓出來，師尊會變成什麽樣。
他長長呵出一口氣，然後沒有再猶豫，直接踏入了魔樓。
鐵門被緩緩關上，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黑色的森林盡頭……
兩位魔修完成了任務，便扭頭離開了魔樓。
他們返回魔域城時，在城門處遇到了合歡宗的菱知。
“菱大人。”
菱知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知道他們是送人了魔樓，有些不忍心的問出一句：“他進去了？”
“是的。”
人的相處是有些奇怪，最開始菱知與錢衛並無感情，即便是引他入煉陣，也不會有半絲同情。但隨著之後二人接觸次數多了，她總是會多一分心思關註他：“進去之前有沒有說什麽？沒有向尊主求饒嗎？”
兩魔修撓了撓頭：“沒有，他是自己進去的。”
菱知：“……”
一進魔樓，生死難料，更何況他不過才剛過元嬰期。
難道尊主真的是想要他的命？但如果是想要他的命，為什麽不收回魔器？魔尊如此費盡心思，到底是如何看待他的？
“菱大人，那我們就先去回稟了？”見她沒有再問話，兩魔修便恭敬的行禮告退。
菱知擺了擺手，讓他們下去。
她轉身看向城外遼闊的天空，層層疊疊的雲下，那山間屹立的魔樓仿佛像一尊石像，沒有絲毫微動。
——
天界，七山鳳偈山。
瑤華殿燈火通明了二十一天，終於將身受重傷的晏塵殿下救回。
妙丹仙君餵他服下最後一粒救命靈丹後，才舒了一口氣站起：“好在刺入胸口的法器是殿下的鳳羽所制，無法傷害原身。”
如果是其他法器，傷口如此之深，恐怕早已灰飛煙滅。
一旁服侍的一名灰發天族皺著眉，這段時間下來他已大約知道那名傷了晏塵殿下的是鳳偈山當初擇選出來的侍者，還是歷淵皇子非要挑了塞給晏塵殿下的，如今卻是出了這樣的事。
猞利心頭一跳，忙上前道：“我們殿下也不知那人竟是魔修，若是知曉，定然不會指派給晏塵殿下的。”
他是奉命前來探望的，畢竟都是鳳凰純血的皇子，總要走個過場。
而且似乎自從修羅界一役後，他們的歷淵皇子對瑤華殿這位晏塵殿下態度轉變了許多，時不時會關心他一下。
灰發天族被他這麽一提醒也想到了當日那名青年渾身魔氣的樣子，他心中自有猜測：“或許是魔族安插在鳳偈山的探子。”
“也、也許是吧。”猞利回憶了一下與酆乾為相處的光景，似乎很難看出他是魔修。
更何況鳳偈山有專門的結界，通常身負魔氣的魔修都進不來，酆乾為又是怎麽進入的？
床上的人微微顫了一下眼簾，緩緩睜開了眼睛。
灰發天族有些驚喜上前：“殿下，您醒了？”
床榻上，晏塵已更換了幹凈整潔的衣衫，他被靠著一個軟枕，身上的氣息溫潤如玉，一頭白發以一根碧綠簪子半束著，眉目清冷。
在他重傷的二十多天裏，他其實已經蘇醒過幾次，但因為傷勢沈重，很快又昏睡了過去。這幾日身體好了許多後，他偶爾會靜靜坐在榻上，就這麽一言不發的靜臥上一兩個時辰。
酆乾為刺傷他的畫面歷歷在目，原本應該是生氣的、憤怒的，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卻十分的平和。
他只是想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他會想要殺他，為什麽一擡頭他就已經變成了魔修……
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是修羅界的人，來到他的身邊，只是受了魔尊的命令嗎？
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麽他還要為他做蛋羹，為他過生辰，給他做蛋糕……
“殿下。我做個稱手的兵器，日後若是遇上了什麽妖獸水怪啥的，還能保護殿下。”
“殿下生辰快到了吧？我記得就是明日。明日我陪殿下過生辰好不好？”
“殿下若是覺得好吃，我日後經常為您做。我還研究了蛋撻、木糠杯、臟臟包，每個月都給殿下過一次生辰都可以。”
“殿下，您生的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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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從前在瑤華殿對他的種種，都只是曲意逢迎的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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