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助！拜托你這家夥提起精神好不？這個樣子去參加隊長會議真是盡丟我們十二番隊的臉子！」伸腳踹在浦原的後腦勺上，日世裏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怒瞪著他。

「抱歉、抱歉……因為我已經有很多天沒有睡覺，沒精神也沒辦法吧……」睡眼惺忪的浦原沒有因這一腳而清醒，語氣依然懶洋洋。

「喜助，早安！」

「喲，喜助！很久沒見了！」

「原來是平子和夜一，早安。」浦原伸一伸腰，又打了一個哈欠。

「反正都是隊長，叫我平子不就行了嗎？你看我不也已經叫你喜助嗎？」平子自來熟地勾著浦原的肩膀。

「禿子真子！你怎麽只跟他打招呼？明明我和你認識更久！為什麽還不給我打招呼？」脾氣火爆的日世裏一腳踢在平子的膝蓋以上的上五寸。

「很痛！你才是混蛋吧！怎麽無緣無故踹人一腳？再說這是隊長會議，你來一番隊幹什麽？」被日世裏暴虐中的平子反罵，不甘示弱地扯著她的臉皮。

「要不是喜助那家夥太久沒參加隊長會議，哪會收到總隊長親自發下的警告狀？哪用我特意一早起床把他從實驗室中拉出來？」日世裏爆打著平子，口中還不忘記大罵浦原。

「喜助，你有多少天沒離開過實驗室了？真不知道應不應該後悔當時支持了你成立技術開發局。」沒理會兩個幼稚耍寶的五番隊隊長和十二番隊副隊長，夜一和浦原互相詢問近況。

「但這種生活很不錯呢！大家都很開心。」將那些懷才不遇的人才聚在技術開發局，使他們能貢獻給瀞靈庭，這是浦原最想看到的情景。

「尤其是阿籬吧？說起來我都很久沒見到她，大概現在的她和你一樣整天宅在研究所吧？」雖然只是給木之宮特訓過一段短時間，但能令夜一對她有如此深印象自然是有其他原因：「你都應該給自己好好休息，這五十多年的辛苦你還不嫌累嗎？真看不出你為了阿籬能做到這地步。」

「你、你你在胡說什麽？我一直這麽努力想成立技術開發局可不光是為了阿籬一個人。你可不要亂說話，夜一。」浦原的睡蟲都被嚇走了，猛然回覆清醒對夜一辯解。

「真是這樣嗎？當初是誰為了一個認識了不足三個月的人而特意拜托我給她特訓，就是不想她因成績太差被迫退學？又是誰為了能用最短時間在瀞靈庭創造一個適合她的位置而拼命地接任務累積功績，就是想盡快成為隊長級，如此才有足夠資格和身份向中央四十六室申請成立技術開發局？」夜一不懷好意地一笑：「話說到此，喜助，你如此聰明能幹，應該不會想不通那個『誰』究竟哪個是誰，那個『她』究竟又哪是她吧？」

「我……」被夜一說中心事的浦原無話可說，經她一提，他才驚覺自己已不知不覺為木之宮默默做了這麽多。

「說實話吧，以你這種性格，若非真的把人放在心內，又怎會願意做這麽多吃力不討好的事？」甚至為了讓中央四十六室盡快批準建技術開發局，連那種危險又苛刻的條件都接受？即使當時的我怎樣阻止你，你都要堅持答應，難道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夜一心中補充。

「喜助，既然身為你最好的朋友，我就有義務提醒你。喜歡嘛……就一定要讓人家知道，憋著憋著不說可不行呢！尤其像她那種只相信理智的人……要讓她開竅都有難度呢！」夜一如是說。

「我……」

「話說回來，你好像說過她拜了涅為師，還一直纏在他身邊學習吧？哈哈哈哈哈……要和那個涅搶女人真是服了你……你好好努力呢！」夜一愈說愈不靠譜，最後還笑得說不出話來。

「夜一，你說得太過了。她只是跟涅學習而已……」我才不用跟涅搶！阿籬是我的！浦原無奈，卻沒否認自己對木之宮的感情。不過他同時在心內盤算，似乎是應該想辦法分開二人吧？（水：大叔你就是在吃醋吧對吧？）

「什麽搶女人？我有錯過什麽精彩對話嗎？」一向愛好八卦的京樂春水按著頂上竹笠，饒有興致地問道。

「咳咳咳……沒、沒什麽，京樂，一定是你聽錯了。」被嚇一跳的浦原嗆住了，一邊咳嗽一邊解釋。

「聽起來倒像有些欲蓋彌彰，浦原，你咳得這麽嚴重，用不用讓卯之花隊長看看？」結伴而來的浮竹十四郎難得地開玩笑。

「有誰病了嗎？我可以免費治療。」一直腹黑的卯之花烈也正好在另一端回廊坎走過來，露出一貫的聖母微笑：「話說回來，最近多了很多死神來四番隊求診，經診斷後都是中毒所致，而且巧合地那些死神大部分都是來自十一番隊或十三番隊。」

「……」不帶這樣戲弄人吧？阿籬，你和涅想找人做臨床試驗也不是隨隨便便地在人家飯堂下藥吧？應該在一番隊至十三番隊，甚至十二番隊也不能放過吧！這樣才不會讓卯之花隊長發現……招架不住前輩們的浦原懊惱著。（水：餵餵，有你這種不負責任的隊長嗎？）

「阿籬，你以後別再跟在我身邊吧。」那邊廂的浦原仍在苦惱木之宮總圍著涅轉的事，這邊廂的涅卻毫無預兆地對木之宮說。

「什麽？繭利老師，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麽嗎？」木之宮不甚理解涅的意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你很聰明，跟在我身邊這兩年也很努力。說實話，關於藥理方面的知識能教的都已經全數教給你。而且據我所知，你最擅長的研究範疇不在藥理吧？」涅雖然答應指導木之宮，但一開始對她稱自封為自己的徒弟，還喚自己為老師這行為還是挺感冒。

不過，連涅也不得不讚嘆木之宮的才智確是在自己之上，有這樣的人願意成為他的弟子，至少可以證明他比浦原喜助這個讓人不爽的男人優秀吧？（水：涅，其實你在沾沾自喜吧對吧？）

「是……我最擅長的領域應該是有關靈子方面的理論分析和靈具開發的研究，但是，我真是對藥理很有興趣。」木之宮沒有說謊，只要是有關科學的一切未知她都會有興趣。

「我沒說你沒對藥理天分，相反你資質非常高。不過，身為技術開發局副局長總不能一直跟在我身後吧？是時候重新開始只屬於你的研究，就這樣，快滾回去想想你希望做什麽，別再在這裏礙著我。」涅開始趕人了。

「我明白了，非常感謝您這兩年對我的指導和照顧，繭利老師！」木之宮早就了解到涅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雖然語氣總是兇兇狠狠的，但話中卻不乏對自己的關心和提醒。

「都說了別總叫我姓名，裝什麽親熱？」涅沒有回頭。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早把老師當成我的親人一樣，用不著裝親熱呢！」木之宮笑言，在她心中涅是她尊敬的老師。

「哼！真是讓人不愉快的弟子……」沒有人見到涅面具之下的表情，卻是和話中之意完全不符合的笑容，那是帶有真正溫暖的微笑。（水：說什麽不承認自己是阿籬的老師，明明都說弟子了，真不誠實！）

「阿籬前輩！」合上手上的圖鑒，木之宮低頭看見剛才叫自己姓名的人是十三番隊的海燕。

「海燕？你在這裏幹什麽？」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前輩你坐在我們隊舍的屋頂上幹什麽？」由於木之宮穿著屬技術開發局專用的實驗室長外套，很多近期經常進出四番隊的十三番隊隊員都對技術開發局那些瘋子有了心理陰影。

對於木之宮坐在他們隊舍屋頂的行為都只是敢怒不敢言，海燕剛當值回來便看到這怪異情況，只得上前詢問。

「你們隊的屋頂？抱歉，剛才我看書看得太入神，沒留意走錯方向。」木之宮這才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並不是十二番隊。

「不打緊。說起來，真是很少機會會見到你離開實驗室，我剛剛還以為自己認錯人。」海燕不甚在意。

「昨天繭利老師讓我不要再跟著他，要我自己想想屬於自己的研究。不過我的老本行是靈具開發，是講求靈感呢！所以我便出來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趣的課題。」木之宮對海燕說。

「原來……是這樣……那個，其實……你能不能對你那個老師說一說，不要再用我們隊的隊員做臨床試驗……好不？」自從木之宮拜了涅為師並跟隨他後，海燕便暫時沒再給木之宮做助手，雖然債還一直欠著。

「但是，那些藥都對人體有好處呢！說起來，海燕你們隊的隊員身體真是太弱了，明明我親自試藥後身體各方面都有改善，但你們卻都壞肚子了。」木之宮不解海燕拒絕這些珍貴藥劑的原因。

「大概……我、我們……虛不受補吧？」阿籬前輩，你們技術開發局成員的身體究竟改造至何種地步？海燕吶喊著。

「那……好吧，反正你們也不是最重要的戰鬥部隊。我想十一番隊的隊員會比較樂意試用能提升身體質素的藥，我回去會跟繭利老師說。」木之宮想了想，還是點頭應了。

「呼……」十一番隊的同伴呀，我會為你們默哀……海燕松了一口氣，然後被木之宮手上的圖鑒吸引了：「咦，這本……是虛的圖鑒嗎？記述得很仔細和詳盡，這本圖鑒是阿籬前輩你的嗎？」

「不是，我對虛的認識哪有如此深入？這是喜助的，從研究各種虛的集性到分析各種虛的靈壓，還有繪畫各種虛的特征，都是他一手一腳親自完成的。所以，這本圖鑒可算是喜助最高傑作之一。」雖說浦原很重視，但事實卻是木之宮隨手便在他的書架上借來閱讀。（水：誰叫借書的人是阿籬，換作別人浦原又怎會輕易借出？）

「原來是喜助的，難怪完全不能跟圖書館或書庫的那些相比。」海燕明白地點點頭。「那個……可以借給我看嗎？」

「這……外借給你看就不太好，不過你可以來我的實驗室看。對了，既然要重新開始我自己的研究，就需要一個助手。海燕，你還欠我債吧？」木之宮突然想起這件重要的事情。

「沒、沒錯，是這樣……」海燕內牛滿面，好歹他也是堂堂十三番隊三席？怎麽又淪落成為人家的小弟？

「那就好了，我會讓人給你制通行證，你以後直接來技術開發局找我吧。」木之宮徑自說著，沒有讓海燕說不的機會。而且說實話，即使海燕想拒絕也是沒可能的事吧？

「喜助這家夥怎麽總不愛整理一下自己的實驗室……奇怪了，明明上次來的時候還見到有下冊，怎麽不在了？」既然海燕對《虛之圖鑒》這本書有興趣，木之宮打算到浦原處再借那本圖鑒的下冊，卻發現書並不在書架上。

「莫非是放進了其他抽屜中？真的是……為什麽總喜歡把東西四處亂放？」木之宮翻著桌上文件，又打開了其書桌前的抽屜。終於被她找到《虛之圖鑒（下）》這本書，卻沒留意到當中夾住了一堆紙張，稍一不慎便全部掉到地上。「呀！糟了！怎麽還夾雜了其他報告？」

「咦？這是什麽東西……」留意到報告書封面上寫著之前未曾過的名詞，木之宮翻看了當中內容，被驚得呆住了。

「阿籬？你在幹什麽？是來借《虛之圖鑒（下）》嗎？上冊看完了嗎？我還以為你對虛沒興趣。」剛回來的浦原沒追究她擅自進入自己實驗室的行為，見到桌上的《虛之圖鑒（下）》，他以為她只是來借書。

「這就是你在兩年前的那個晚上隱瞞了我的事嗎？那個見不得光的研究……其實真是有的，對吧？」木之宮已經看完了整份報告，回頭質問。

「什、什麽？你……都看到了……」浦原一時未明她的意思，當看到她手上的研究報告，一切了然。

「力量……就是這樣重要嗎？對研究靈魂的著迷，無分是虛還是死神……就是這個意思嗎？死神的虛化和虛的死神化，你究竟在研究些什麽危險東西？喜助，聽我說，快停止研究！」縱使對靈魂的研究沒浦原如此在行，但一看到什麽死神的虛化和虛的死神化這種不祥名詞，木之宮也能猜出其潛在危險。

「那是……抱歉，這個研究……不可以停。」浦原知道木之宮是在擔心他，但是這不是他想說停便停的研究。

「那、那你至少要告訴我原因吧？你比我更熟悉這類型的研究，明知道這是根本就不應該存在的假設，為什麽要繼續？」木之宮不解他堅持的原因，以她認識的浦原也不是那些會被力量沖熏頭腦的人。

「技術開發局的存在……是需要中央四十六室點頭允許承認，而他們唯一的條件就只有……要我找出可以進一步提升死神力量的方法。」浦原道出當時中央四十六室提出的交換條件。

「什麽？難道……就算是懂得卍解的死神，他們仍然不滿足嗎？」瀞靈庭的中央四十六室從來都是一個醜陋的存在，木之宮很早便明白，但卻是第一次見識到他們的貪念。

「阿籬，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把力量、權力、地位都不當成一回事。貪婪，本來就是人的本性。就算怎樣訓練琢磨，靈魂的提升總會有達到極限的一天，那就是死神的極限。我對這問題研究了這麽多年，都只能找到一個方法……」其實浦原很佩服木之宮，她的追求和欲望永遠只在面對未知的時候才會出現。

「就只有虛化。」木之宮可不是笨蛋，能被涅都不得不讚賞的她，頭腦甚至在浦原之上。「所以你會如此沈迷虛的研究……不，那不是只是研究，你是利用吸收虛的力量進行能使死神虛化的實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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