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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往事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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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璟灝對我下手很重,而且從不留情,我早就領略過。

單手撿起書,剛起身,手機又響了。費力掏出手機,是個陌生電話。

“餵,你好?”

“我,齊莫。”

電話那頭傳來齊莫的聲音。我已經沒心思過問他是怎麽知道我電話的。

他問,莫璟灝來找你了?說些什麽?

我四處瞧了瞧,方圓幾裏並沒有可疑的人在跟蹤我,也沒見著齊莫的影子。怪異的問他,“你在哪兒?”

“你以為我在跟蹤你?“齊莫笑,”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正東張西望的到處看我有沒有跟蹤你?“

被人猜中心思和小動作總是件不愉快的事。

我不悅道,“你到底在哪兒?跟蹤我?“

我又四處瞧了瞧,被人在暗處監視的感覺真的很毛骨悚然。

齊莫輕笑一聲,“呵,放心,我現在離你有幾個S市遠,沒那閑工夫跟蹤你。”

我勻出口氣,沒耐心道,“那你打電話幹嘛?”

我估計得了健忘。都說一孕傻三年,這癥狀我已經出現了。

他在那頭笑嘻嘻的說道,“身為丈夫打電話關心妻子難道不應該?”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怒道。不喜歡他擅自做主界定我們之間的這種根本不存在的關系。

對於稱謂,男人似乎都這麽隨便,可女人卻不一樣。女人認為稱謂代表著身份,男人卻只當做一個叫法而已。所以男女之別,在很多地方還是可以體現出差異的。

“我即將成為孩子的父親,而你是孩子的母親,你說我胡說?”

“真是無聊!”我很生氣,正要掛他電話。

“別急著掛電話!我還沒說完。”

我再次左看右看,確定沒看見齊莫在哪兒。他和莫璟灝一樣,有預見的本事。

“不好意思我無話可說了!”

“那你還不掛?”

我仿佛看到了齊莫一張嬉皮笑臉的臭臉,恨不得扇他兩個打耳光。敢情他是在耍我。掛的意思有兩種,一是不掛電話,二是怎麽還不去死。沒有猶豫,我果斷掛了電話。

剛掛斷,齊莫的電話又打過來,我決定不接,省得自己給自己難堪。電話打不通他不死心,又發來短信。

“這麽小氣,我話沒說完就掛電話,有沒有禮貌?”

我生平最愛的就是面子,誰要是說我窮說我醜都行,就是不能說我沒有教養沒有禮貌。我戳著手機屏幕,恨恨的回道,“是你讓我掛的!”

他發來回信,“你有這麽聽話?讓你掛你就掛?“

我真的有打人的沖動。要是齊莫現在我面前,我肯定會踹他兩腳。

“莫璟灝有沒有對你怎樣?你告訴他孩子是他的了?“

我懶得回信,將手機揣回兜裏。

如果莫璟灝知道孩子是他的,我現在肯定已經躺在醫院病床上,孩子也已經沒了。

吃了晚飯,在河邊逛了一圈回家。關手機的時候才發現幾十個齊莫打來的未接電話和數十條短信。

“為什麽不接電話?”

“睡著了?“

“說話!“

“接電話!“

“你確定不接電話? “

“你再不回信今晚我不睡了!打到你接電話為止!“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想到齊莫的衰樣就心情大好,但笑容還沒綻開又收住。

從離開莫璟灝之後我沒過幾天開心日子,每天憂心難過,這會兒卻因為齊莫的消息發自內心的開心。

人是怕孤獨的,真的會怕。有些人嘴上說不怕寂寞,一個人照樣過得好,可是真的當他們活在這世上,而這世界卻將他們遺忘的時候,他們會害怕的。至少會感到孤獨的。

有齊莫的惦記,我覺得自己還有人關心…

綠燈亮了,我還木訥的站在街邊。看著眼前的車輛穿行而過,居然在想莫璟灝會不會正坐在其中一輛車裏呢?

我肯定是瘋了,他那麽對我,我卻還想再見到他。

莫璟灝和李小姐什麽時候結婚呢?

他們的婚禮一定很盛大唯美吧,可我,這一生都不會擁有這樣美好的愛情和婚姻了….

突然想到郎才女貌這個詞,用在他們倆身上,確實很恰當。

李子萱真是幸福啊,人長得漂亮,又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還能嫁給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的人。

莫璟灝和其他養情人的男人還是有點差別的,至少他醒著或醉著的時候,嘴裏喊的、心裏想的都是同一個人。

生理需求無論男女都難自抑,至少莫璟灝“專一”,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只愛著小雅。在這個混亂腐敗的年頭,莫璟灝的精神專一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我從心底羨慕李子萱,不知道自己究竟羨慕她哪一點,但就是覺得她很幸福。

我盡量克制自己不要再去想他們,不要再想這些傷感的事。要保持好心情,這樣寶寶才會健康。

我記得小時候隔壁家的阿姨在懷孕的時候脾氣很暴躁,三天兩頭就能聽到她們家的吵鬧聲,有時會氣得摔東西。結果後來她的孩子出生了,也是整夜啼哭,哭得沒完沒了,再後來,長大了些,就常和別的小朋友打架鬧事,脾氣總是古古怪怪。

我被他扔過石頭,潑過臟水。讀中學那會兒,聽爸爸說他年紀輕輕就犯了事,被警察抓走了。之後便再也沒見過。

不知道這些是跟胎教還是跟家教有關,所以我竭力讓自己心情平和,每天微笑。

沒有爸爸的孩子已經很可憐了,要是因為先天原因和後天的教育原因導致孩子成了社會敗類,那我真會恨死自己。

固執的生下孩子是不負責任的行為。我努力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努力摒棄那些不愉快的念頭。心裏提醒著自己,開心,開心,一定要每天微笑面對生活。

頭上猛地遭了一記爆栗,我疼‘哎呀’一聲。

齊莫站在我面前,拿眼瞅著我。“顛了?一個人傻笑什麽?”

我揉了揉腦袋,憤恨的瞪著他,“你才顛了!幹嘛打我?”

齊莫抓起我的手往他頭上戳,俯身到我面前,“來來來,讓你打,隨便打。”

我尷尬的從他手裏掙脫開,垂下頭。剛要走,被齊莫攔住。

“綠燈不走,紅燈走。你有沒有點安全意識?”

我委婉的、輕輕的將手從齊莫手裏抽出來。

有齊莫這樣的男友應該蠻不錯的。他體貼入微,比較紳士,比較幽默,比較帥氣。最重要的是有錢。

可惜,緣分這東西就是如此,在別人眼中再好的,只要自己不喜歡,他終歸是棵草,變不成寶。

拿齊莫的話講,大意就是,“我這麽優秀哪點配不上你了?我這麽優秀哪點比不上姓莫的?我這麽優秀你怎麽會不喜歡我?”

我無力反駁,他哪裏都好,但我就是不喜歡。只好實誠的回道,“不,是你太優秀,我配不上你。”

齊莫突然伸手探上我的臉,捏著我的下巴正對著他。我反映靈敏的打開他的手。“你幹什麽?”

單身女孩確是弱勢群體,只要身邊沒有護花使者,這男的就敢在旁邊動手動腳。

我臉色難看的瞪著齊莫,生氣他的無禮舉動。移開兩步往路邊靠了些。

齊莫走過來挨著我,刻意保持了些距離。嘴裏嘟嚷著,“沒良心的女人,我一下飛機就趕過來看你,你卻拒我於千裏之外。”

我冷笑,滿臉鄙夷的說道,“謝謝你這麽巴巴的來看我,我又沒求你來看。”

齊莫似乎生氣了,拉了我的胳膊,“你會有求我的一天!”

說完,留了個孤傲的背影,往斜對面停著的一輛轎車走去。發動機的轟鳴聲像是哀怨低沈的回旋。他就這麽開著車從我面前疾馳而過了。

離家不遠的路燈下倚了個人,微弱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模樣,只一個黑色框影。

一團裊裊的煙霧和星星點點的煙火彌漫在他周圍。

我警惕著靠右行,加快了步子,幾乎是貼著墻角邊走。餘光瞥了一眼,地上有好些煙頭,是個煙鬼。應該在這兒站了有些時候。

那人突然直起身,朝我的方向過來了。我很緊張,只顧埋了頭疾步走著。餘光不時的瞥著身後的動靜。這條路盡管走了許多年,但夜深人靜,依然讓人害怕。以前讀書下晚自習,公車只到巷口,我不敢一個人回家,爸爸就在巷口等著,接我回家。

一想到爸爸,心裏就難受。這世上再沒有人願意無條件的等我到深夜,陪我一起回家。

那人抓住了我的手,我嚇得驚叫出聲,沒看清是誰就拼命喊放開,手不停腳不停的又打又踹。他幹脆把我推到墻邊,他的雙手雙腳禁錮住我的雙手雙腳。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一口氣沒叫出來,借著夜色卻看清了他的臉。

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怎的,眼淚奪眶而出,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來。

我和莫璟灝對視了很久,誰也不說話。我小聲啜泣著…難過極了…

“這麽晚回家,跟誰出去了?”

一股濃烈的酒氣呼在我臉上,莫璟灝只問了這一句,猛地掐住我的脖子。我雙手抓著他的手腕,想推開他卻推不動。

他發狠的像要掐死我,“你怎麽會這麽賤?和我在一起,又懷了別人的孩子?”

我搖頭否認,“不是這樣的…”

“這麽迫不及待的爬到別的男人床上?”

莫璟灝死死的掐住我,我感覺腳尖在慢慢離地。呼吸越發急促。“放…開…“

我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來。”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白茉苒!”莫璟灝吼道。

喝醉酒的人是瘋狂焦躁的,沒有判斷是非對錯的能力。莫璟灝的表情是我從沒見過的猙獰。他不是人,而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我被他掐得快要窒息,懇求道,“放開我…求求你…”

我想如果此時說出孩子是你的這句話,他會不會放手呢?但更怕的是,我一旦說了,他會做出更瘋狂的舉動。

莫璟灝是個男人,男人的心思無非就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必須忠貞不二,我不說分手,你絕對不能提出離開,而且在我們和諧相處的階段你還不能懷上我的孩子。可如果有一天我厭煩你了,你必須乖乖的、不吵不鬧的離開;但不要以為分手了就萬事大吉,分手了我可以去找別的女人,你卻不能那麽快就愛上別的男人,最好一輩子單相思的懷念我。

興許他現在只是氣頭上,殺人會償命的,他應該不會真的掐死我。

我閉了眼,跟死亡賽跑。我不能贏,只期望跑不過死亡。

忽然,身子沒了支撐,我渾身一軟栽在了地上。

我劇烈的咳嗽起來,腹部一陣微痛。我不敢亂動,保持著一個姿勢等著陣痛慢慢消失。

目光觸及莫璟灝,他冷冷地盯著我,臉上掛著森冷的笑意,他的手觸到我的手,冰涼刺骨。我心一驚,想抽回手,他緊緊抓住,“白茉苒!你要是敢把孩子生下來,我殺了你!”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正午。我躺在一張碩大的暖床上,蓋著很舒服很舒服的蠶絲被。我打量著這間足有我家五倍大的奢侈臥室。房間從天花板、窗簾、墻磚到地板都是純白色。臥室和書房連在一起,但中間隔著拱形的鏤空隔斷,對面有張寬大的書桌,書桌後是整面的白色楓木書櫃。

我對這間屋子一見鐘情,樂呵呵的欣賞了一會兒。猛地清醒過來,掀開被子慌張又謹慎的扶著肚子蹦下床來。現在可不是我一個人活蹦亂跳的時候,我的每個舉動都牽系著三個人的生命吶。

床邊哪兒還有我自己的鞋子,規規矩矩放著一雙亮晶晶的粉色拖鞋。一雙拖鞋居然可以精致得像水晶鞋,我趕緊穿上,咬著手指認真回想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我記得莫璟灝來找我,差點掐死我,然後齊莫出現了…再然後…

我用力搖了搖頭,還是什麽也記不起來。

我在屋子裏上躥下跳,東找西找,發現這屋子沒有門!那我是怎麽進來的?!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昨晚只遇到了莫璟灝和齊莫兩個人,這屋子到底是莫璟灝的還是齊莫的?

我找來找去找不到門,只好跑向窗戶。拉開窗簾,是一扇推窗。我沖到陽臺一望,立刻放棄了跳窗的打算。

一看這屋子的構造和面積就知道肯定是在一棟別墅裏,我原以為只是個兩層高的別墅,運氣好的話找個什麽邊沿陽臺的就能順著爬下去,卻沒想這臥室竟是處在這麽高的地方。我剛才目測了一下,足足有四五樓層高。

擡眼,遠處一片綠茵茵的植被,空空曠曠,這房子像是孤立獨矗在山頂上,至少此時在我所能見到的範圍內,再沒有看見任何別的建築。只對面遠遠的地方,有如許多小火柴似的白格子,那方是聚集的房屋和建築,但離我現在的位置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

陽臺底下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在陽光的照耀下正泛著油亮亮的光。偌大的草坪上不見半個人影,我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還是被誰綁架到這麽一處荒郊野外來了。

適應了屋裏的環境後,我倒一點也不害怕。就算真是綁架,到時候了綁匪還得出來露個面打聲招呼,可惜我姿色平平,要錢沒有要權沒有,綁匪如此大費周章的抓我來,我想他腦子肯定進水了,這麽賠錢的買賣不虧死才怪。還有可能不是綁架。不管這兒是莫璟灝還是齊莫的房子,他們總不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不給飯吃不給水喝,最後一屍三命吧。這樣一想我覺得自己很幸福,可以不用工作,只需要舒舒服服的躺在這麽安逸奢靡的城堡裏白吃白喝,每天有人供著,多好?

這種睜開眼躺在一個陌生環境的恐怖境遇,已經不止一次發生過。沒事,多經歷幾次就練就了超脫淡定的本事,既來之則安之。

那個時候我天真的以為莫璟灝的別墅只有我住的那一棟,壓根沒想過他那麽有錢的人怎麽會只有一處家。

我第一次陪莫璟灝應酬,在這之前是滴酒不沾的人。我傻得以為我要做的只是陪在莫璟灝旁邊,自個兒安靜的吃飯就行,只要不惹事,其餘的便可以不理會。人不是經歷過後成長,而是吃虧以後。帝錦酒店的豪華包間裏,一桌人除了我和坐在對面的一個女孩之外,其餘的都是男的。莫璟灝坐在主位,我是他帶來的女伴,自然的坐在了他旁邊,單從外表和穿著看,這群人有顏有錢,和莫璟灝一起的人都不會很差。我頭一回見識這麽奢侈的飯局,包間出奇的大,圓桌像極了電視裏演的能擺下一百零八道菜的滿漢全席。仿佛奢侈豪華的代名詞首要的就是一個“大”字。趁沒人註意,我不時的擡眼打量著這包間。倒不是多好奇喜歡這種奢靡,而是這包間的裝修風格我看著順眼。想著如果能把莫璟灝別墅裏所有的墻磚地板都換成這樣亮堂堂的也好。

已經入座的人中,間隔還留有一些空位,我起初不懂是不是因為人沒有到齊,故意空在那兒。

直到大門推開,隨著上菜的人一起走進來了一群身材高挑穿著性感,打扮妖嬈的美女們。她們分開兩邊,各自在這些原本的空位上坐下,不多不少,座無虛席。

莫璟灝的左邊位置坐了個白色衣裙的女人,視線問題,我恰好能看到。她臉上的妝容精致淡雅,五官極美,不知道是由於化了妝所以看上去很像一位電影明星,還是她本來就是那位明星,但我想不起名字來,也忘了她拍過哪些電影和廣告。席間,杯盞交錯時我偶爾會看一看她,她的眼睛好像沒擡起過,始終一副冷冷的神色,不茍言笑,給人高傲孤冷的感覺。和其他的一群談笑風生的女子有些不一樣。

由於我坐了莫璟灝右邊的位置,所以我旁邊也坐了個女人。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一股股的竄進我的鼻腔,我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惹來莫璟灝一臉的嫌惡。他恨我,我也回瞪著他,那意思很明顯的你瞪我也沒用,你以為我想這麽粗俗鄙陋嗎,問題的關鍵是這位美女不知灑了多少香水在身上,味道太濃,鼻子發癢實在難以忍住啊。

接連打了數十個噴嚏後,我決定瞧瞧是何方神聖。悄悄的假裝低頭擺弄腿上的餐布,快速擡眼瞅了瞅,結果視線只落在她胸部的位置,她忽的站起身來,我不好意思再擡頭,那顯得我很刻意的要去看她。我坐回身吃飯,沒看清她的模樣,只看到穿得著實有點暴露。

一側頭,我驚了一跳,原來她是端了酒杯從我身後繞了一大圈到莫璟灝旁邊。她此刻正正夾在我和莫璟灝中間,我們倆的凳子挨得很近,她的身子真柔軟,硬是從那麽小的空隙中擠了進來。她端著酒杯俯身貼在莫璟灝的耳邊,光看側臉是個美人,下巴尖尖,皮膚白皙。

我實在不忍心她這麽艱難的擠在我們倆之間,往旁邊挪了挪。她像竹筍破土而出一樣,嗖的整個身子擠進來,硬生生把我擠到了她剛才坐的位置上。無所謂吧,我要是莫璟灝正兒八經的妻子或者女友,倒可以一巴掌扇了她,你給我該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敢搶我的位置!但我和她們沒什麽區別,甚至比她們還不如。所以我該幹嘛幹嘛。悶著頭吃菜,心裏讚嘆這家酒店大廚做的糖醋魚不錯,拔絲蘋果味道也極好。

我正吃得津津有味,聽莫璟灝說道,“你讓開。”一塊蘋果剛入口,莫璟灝的手唰的伸過來抓了我的手,我身子一輕,又從現在的座位坐回了剛才的位置。

莫璟灝拉著我突然坐回去,那個女的端著酒杯退了幾步,差點摔跤。她“哎呀”一聲,我趕緊一看,酒灑在了她胸口的位置,綠裙上有了些水漬。她的表情猙獰,猛地擡眼瞪著我。我楞住,她同樣楞住。我們都認出了彼此,但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跟對方打招呼。之後還是當做不認識的陌生人,各自吃飯喝酒。

酒還沒過三巡,飯局已變酒局,凳子七零八落的散了四周,一桌子人三三兩兩的分為了幾小撥。

“這是莫少的女人?”

一只手搭在我肩上,隨即一個腦袋湊到我面前,他的手隨意自然的摟著我,臉卻朝著莫璟灝。聽他們叫他蕭耀。

我身子霎時僵硬得像塊石頭,兩眼無辜的看著莫璟灝,莫璟灝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轉過臉,端起酒杯一口灌完剩下的紅酒。薄唇勾起一絲弧度,似笑著說道,“陪酒而已。”

“哦?”蕭耀轉過臉看我,他模樣長得不錯,算得上有一張俊臉,但卻一臉的痞子樣,一看就是花花公子。他舉著酒杯,抓我的手去拿我的酒杯。那時我已經和莫璟灝簽了賣身契,所以單純的小女生心思覺得自己就是莫璟灝的人了,應該要為他守身如玉,別人堅決碰不得,即便是手也不行!我倏地縮回手,蕭耀抓了個空。但他絲毫沒有挫敗感,笑嘻嘻的說道,“來,美女,咱們喝一杯!”

他的酒杯遞到我面前,我的眼睛繞過他,眼巴巴的看著莫璟灝,希望他能知道我現在的難處。可莫璟灝對我和蕭耀的事充耳不聞,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兒吃菜喝酒。

我還在看莫璟灝,蕭耀端起杯子摁住我的頭,直接把酒往我嘴裏灌,一杯酒總歸嗆下去了大半。我推開他,扶著桌子使勁兒咳嗽,酒從嘴巴鼻腔溢出來,鼻涕眼淚全混在一起,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我的樣子狼狽成了熊樣。除了莫璟灝我不知道能向誰求救,可莫璟灝不會管我的死活,他眼睜睜的看著蕭耀灌我酒,卻見死不救。

我想逃,蕭耀抓著我不放。我記不清被他灌了多少杯酒,只記得莫璟灝坐在一旁,完全置身事外,對我置之不理。

沒人再灌我酒,我趴在桌上。莫璟灝走過來,挑起我的下巴,我傻乎乎的仰頭望著他,傻乎乎的笑著。他俯身在我耳邊輕聲說著,“今晚你去陪蕭耀怎樣?不是說滴酒不沾的嗎?跟人喝得這麽歡快叫滴酒不沾?”

我沒喝醉,只是有點暈。莫璟灝的話我聽得清楚。一下子懵住,叫我來這兒的人是他,他的朋友要跟我喝酒,他就說我是來陪酒的,既然我是個陪酒的不喝酒豈不是駁了他的面子?我礙於他的面子被人一杯杯的灌酒,他現在居然這麽說我?是我願意跟人喝得“歡快”嗎?

我使勁兒推了一把莫璟灝,就差沒踹他一腳。我不敢踹,最後受傷的還是我,沒必要自作孽不可活。

迷迷糊糊中莫璟灝連拖帶拽的把我拖出酒店,扔到了車上。

意識一半清醒一半迷糊,手機響了,我去掏手機,卻被莫璟灝奪了去。我無力去搶,一頭栽在他身上。

第二天醒來,我就像今天早上這樣睡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躺在一張大大的軟床上。厚重的窗簾拉著,但能看到外面正晴空碧朗。我猛地掀開被子,還好不是光禿禿的裸著,還好穿著件真絲睡衣。昨晚醉酒後莫璟灝和嚴肅沒有把我送回家?難道這裏是蕭耀的地盤?莫璟灝說過要她陪蕭耀……

我腦袋轟的快要炸掉,想打電話給嚴肅可手機怎麽也找不到,這是哪兒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想通過房間找到蛛絲馬跡,可晃蕩了幾圈房間幹凈得什麽也沒有,我猜不出這屋的主人是誰。檢查過自己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跡,身體也不覺得有任何異樣,但我卻只能往最壞的方向去思考。躊躇掙紮了半天,我大著膽子跑出臥室。沿著拐角處的樓梯,直奔到樓下,客廳大得離奇,屋子敞亮,陳設華貴,我顧不上欣賞這裏是多麽的奢靡豪華。轉了一圈,屋子實在大得讓我找不到方向,我本來就是個超級路癡。轉了兩圈又轉回客廳,沒見到半個人影。我當時很害怕,比現在可要不淡定太多。我想哭,卻拼命忍住眼淚,咬著唇,渾身抽搐不已。我往門口跑去,卻猛地被一只手拽了回來,身子一旋,撞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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