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男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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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語下樓的時候,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食物，粥還冒著熱氣，顯然是聽見她的動靜才準備好的, 這點可比老宅的傭人機敏多了。
“太太, 先生已經去上班了。他說您如果要用車, 讓老張送您過去就行。要是在家裏，可以多逛逛花園, 裏頭栽了不少花，如果有您不喜歡的，可以讓花匠拔了重新栽。”
阿姨替她拉開椅子, 輕聲和她匯報先生交代下來的話。
顧思語輕輕點頭, 江聞燁特地叮囑阿姨這幾句話, 讓她不由得產生了幾分錯覺，好像他們真是一對甜蜜恩愛的新婚燕爾一般，哪怕他去上班了，都不忍心嬌妻獨自在家孤苦伶仃, 所以就想找些事情讓她消遣開心。
她用完飯，遲疑兩秒，還是給對方發了條消息。
【女主人多謝男主人的關心。】
顧思語已經完全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了, 這是要徹底帶她入戲？
說起來哪怕是雇傭的保姆，也會看人下菜碟的, 江聞燁這麽做，是在給她穩固地位？
她不由得輕笑，顧思語一直以為自己足夠敬業了, 現在看來, 男人比她可厲害多了, 不止面面俱到, 還要帶著她一起入戲。
很快江聞燁的助理帶著房產合約過來，看著她簽完字，才舒了一口氣。
“太太，這是江總讓我給您買的甜點，這家店鋪開在我們公司樓下，同事們都很喜歡吃。他就說讓您也嘗嘗。”助理將提著的那盒點心推過來，和她客氣幾句才離開。
顧思語還沒打開，整個客廳裏就已經彌漫著一股奶香氣。
她打開之後，發現裏面的甜品花樣不少，有各種小蛋糕、蛋撻，還有肉松小貝等等，簡直是甜品愛好者的天堂。
可惜她是個女明星，要保持身材，看到這種高糖高熱量的食物，瞬間就有些害怕。
最終她還是拿起個甜甜圈咬下一口，緊接著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啊啊啊啊，果然能被那群精英人士喜歡的甜品屋，還是很有東西的。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幹掉了兩個甜甜圈，手裏的蛋撻也吃了一半。
顧思語立刻像觸電一半，把蛋撻扔了回去，幾乎顫抖著手拍下照片，發給了江聞燁。
【男主人，我懷疑你在搞我。】
【我吃了這麽多，要發胖的，明天還怎麽上鏡，肯定臉腫得跟饅頭似的！】
她對著這一大盒甜點，苦大仇深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東西。
正是自閉的時候，江聞燁發來了視頻聊天。
“你們女明星不是都有光吃不胖的體質嗎？”男人調侃的語調裏，帶著幾分笑意，顯然很輕松。
顧思語一聽這話，瞬間面色覆雜起來：“不是吧，江先生，這種鬼話你也信。娛樂圈的藝人也逃不開人的範圍，是人吃高熱量的就容易胖，除非腸胃不太好。就連那些超模也不例外，如果真的只吃不胖，就不會有那麽多為了減肥把自己搞進醫院，甚至得了厭食癥的。”
“看起來，是我對這個圈子了解得不夠多。”
“害，那是當然的了，藝人嘛一出道就要包裝得光鮮亮麗。雖說有點在貶低自己，但藝人的確是在販賣自己，容貌、才華、個性、經歷，或者是某種情緒價值。總歸都只會展示優點和美好，把陰暗和消極埋藏起來。”
“我之前遇到過一位男藝人，為了讓自己長高，去做了增高手術。也遇到過減肥困難的同行，直接把胃切掉了三分之二，成了小鳥胃，哪怕想吃多都很困難。”
顧思語忍不住向江聞燁揭露娛樂圈的黑暗現實，邊說邊嘆氣，她雖然不至於去動手術，但控制飲食也是最基本的。
“我吃了兩個甜甜圈，現在罪惡感深重。”她趴在桌上，一臉追悔莫及的表情。
“沒關系，我也吃了。”
“嗯？”
顧思語再次看過去，就見屏幕翻轉，對準了桌面。
此刻桌子上也擺著一盒同款甜品，一只清瘦的手入鏡，直接拿起甜甜圈吃起來。
“味道還行，不太甜。”
顧思語被他逗笑了，原本抑郁的心情忽然放松了許多，竟然就這麽看著他吃起來。
男人吃東西算是比較快的，很快就幹掉了兩個甜甜圈、兩個蛋撻、一塊黑森林，到布朗尼的時候，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別吃了，江先生這安慰人的方式，還挺獨特的。”
“他們都說這家甜品店味道很好，我就想帶點給你嘗嘗。”他看向鏡頭，語氣很認真。
男人之前顯然在辦公，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配上西裝白襯衫，以及一條寶藍色的領帶，斯文敗類的氣場都快沖出屏幕了。
“啊，你特地惦記著我，那我總算沒白破戒，哪怕長胖了，也甘之如飴。這應該算是幸福肥？”她眨眨眼，語氣狡黠。
江聞燁一怔，笑意怎麽都掩藏不住。
他發現聽顧思語講話，真的很容易讓人心情好。
只要她想，隨時隨地都可以帶來快樂，而且還不是那種油膩的刻意奉承，反而更容易上頭。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她掌控在手裏的感覺。
“沒事，家裏的活動室裏就有健身房，你可以聯絡私教上門，又或者是游泳也行。”他提出建議。
哪知道顧思語直接聳肩：“女主人不愛運動。”
“好的，男主人知道了，下次杜絕甜品。”
江聞燁十分上道地接話，瞬間惹得她笑出聲來。
兩個人只是隨便聊了幾句，半個小時就過去了，還是助理抱著文件敲響了辦公室的門，男人才發現自己的午休時間即將結束。
“我要去工作了，再見，女主人。”
“加油，男主人。”她沖他揮揮手。
***
顧思語沒有在別墅裏待太久，很快就讓老張送她回節目組裏。
李莉一路小跑著過來接她，臉上泛著幾分焦急。
“怎麽了這是？節目組催得這麽急。”
“節目組讓幾位導師互換錄制一天。”李莉回答。
“怎麽個互換法？男女對調？我去假裝男導師，還是讓我和寧甜甜互換？”顧思語擰眉，這個說法一聽就是騷操作，節目組明顯又開始整活了。
雖說顧思語很討厭這個節目組，但是不得不說在炒熱度方面，《最強新人秀》絕對能拍前幾，搞事程度一級棒，哪怕相安無事，節目組也能整點事出來。
“都不是，是讓你去帶其他導師的組。”
“嗯？這有什麽好換的，我自己帶的組都還沒整明白呢！”顧思語十分不解。
“導演組說是為了有沖突感，有看點。”
顧思語對這個解釋嗤之以鼻，她覺得節目組就是想找茬了，所以才生出這麽個餿主意。
要知道他們才分組幾天而已，她和學員們的默契也還在磨合中，卻要去帶其他導師的組，完全是浪費時間。
再說其他導師的組，都算是競爭對手，等公演之後，可都是要和她手下學員打擂臺的，將心比心，對競爭對手真的能傾心教學？
節目組簡直是多此一舉，完全是為了收視率，做出的決定而已。
“這什麽破決定，又是上面的人一拍腦袋做下的決定吧？呵，最苦的還是學員們。”
顧思語忍不住吐槽幾句，但卻無法拒絕，只能做好造型和其他導師匯合。
“四位導師都到齊了，辛苦你們抽簽，決定究竟誰和誰互換。”
箱子裏總共有四個小球，兩個紅色，兩個藍色，顯然抽中同色的人互換組。
很不幸的，顧思語和寧甜甜又抓中了同色小球，巧合到讓人懷疑，是不是節目組私下搞黑幕，要不然她們倆怎麽就這麽有緣分。
“恭喜顧老師和寧老師互換，岑老師跟何老師互換，期待幾位的表現。”工作人員還跟著鼓起掌來。
雖然四位當事人臉上都沒什麽歡欣鼓舞的表情，哪怕是在笑，也都是客套的假笑。
當顧思語走進寧甜甜的所在組時，訓練室的人安靜瞬間，之後就是一片詢問聲。
“節目組搞得互換導師活動，為期一天。放心好了，明天就能換回來了，就這麽短的時間，不至於到兩看生厭的地步。”她拍拍手，安撫住嘈雜的學員，還開了個小玩笑。
立刻引起一片嬉笑聲，不少學員都很上道，紛紛吹起了彩虹屁。
“顧老師，您誇張了，我們也想領教一下顧氏教學法，究竟是什麽體驗？”
“對啊，早聽隔壁兩個組誇過了，說體感很酸爽，但是非常奏效。”
因為節目組和顧思語打擂臺，顧思語控訴工作人員給學員們起難聽外號，節目組也沒放過她，就把她用喇叭陰陽怪氣喊話學員的畫面，全都放了出來。
不過網上負面消息並不算多，畢竟顧思語哪怕是教訓人，語氣也溫溫和和的，越難聽的話，她的語調越婉轉動聽，首先就降低了觀眾的惡感。
再者唯結果論，顧思語帶的兩組，從不被人看好，甚至還有全軍覆沒組的，最後被淘汰的卻極少數，只有四五個實在不出彩的，簡直是超額完成任務，打了一場極其漂亮的翻身仗。
不僅是顧思語的粉絲，還有江聞燁提供的公關團隊，都在網上大捧特捧她的功績。
外加她最近路人緣也不錯，吸引了不少路人好評。
因此節目組的目的不僅沒有達成，甚至還給顧思語帶來了一波強有力的熱度，網友們親切地稱呼這種為“顧氏教學法”，又稱“茶式教學法”。
想聽茶言茶語，找顧老師就對了。
顧思語明顯被逗得很開心，忍不住笑了出來，只是她還沒笑完，就聽到一聲冷嘲：“呵”。
這聲冷笑非常耳熟，她之前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回了，而且敢當著鏡頭這麽冷遇導師的，除了江盛也沒有別人了。
“江盛同學又不高興啦？這是誰惹著你了？”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如果是之前，可能她就不理會了，反正就交換這麽一天，江盛這種問題兒童，就交給寧甜甜頭疼去吧，她才不要管呢。
但是偏偏之前那場文娛日報的采訪，江盛無意間幫了她一把，讓她的口碑更上一層，在輿論壓倒節目組，她決定理會一下，也算是回報了。
畢竟小懟怡情，其實不少觀眾還是愛看她和江盛互懟的。
果然當兩個人對上的時候，瞬間鏡頭就轉移過去，幾個工作人員全都眼睛冒光，一秒鐘都不願意錯過，心裏想著或許接下來的場面，就能剪輯出來當精彩預告片了。
江盛扯了扯嘴角，冷然道：“我是覺得顧老師挺會演的，說不定能騙到很多人。”
顧思怡立刻挑眉，心裏不由得犯嘀咕。
這狗東西又開始犯病了？
江盛雖然脾氣大，但其實做人還挺有原則。
原主之前喜歡他，給他造成了困擾，所以他對顧思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是後面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公演《紅樓夢》成功，江盛明顯不再那麽排斥她了。
哪怕言語之間偶爾還有摩擦，卻始終保持一個度，調侃居多，也是觀眾們喜歡看的互動。
可是今天江盛的話，再次充滿了攻擊性，甚至比顧思語第一次見他時，沖撞力度還要大，不能說內涵，直接在明白指責她會騙人了。
顧思語氣結，直接在心底把江盛的稱號從小刺猬，變成了狗東西。
刺猬那麽可愛，他也配？
這情緒說變就變，她不過就離開節目組一天而已，她哪裏又得罪他了？
“想要入戲，有時候騙得不止是觀眾，還得連自己也一起騙。小夥子，你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顧思語沒有讓氣氛沈默太久，免得陷入尷尬的境地，直接輕飄飄地一帶而過。
“好了，我們開始今天的排練吧，先讓我看看整體效果如何？”她拍拍手，瞬間讓學員們動起來，不再理會江盛。
只能說寧甜甜不愧是顧思語的對家，江盛和盧征都在她的組裏，今天偏偏導師互換，所以她全都遇上了，還得認真看他倆演戲。
妥妥的大冤種。
這組表演的劇目是經典偶像劇《流星花園》，F4和杉菜的對手戲。
顧思語原本以為江盛這麽強勢，必定是要演男主道明寺的，盧征長得偏清秀白皙，勉強夠一個男二花澤類，但萬萬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對調了。
當盧征演的道明寺拉起杉菜的手，極其霸道地放出宣言時，顧思語直接看楞了。
從一開始她就受到了驚嚇，緊接著那股違和感久久不散，直到整個片段演完，她都沒有說話。
寧甜甜帶的另一個組也在旁邊看完全程，大家都沒有說話，似乎也被震住了。
“顧老師，我們演完了。”
還是盧征輕聲開口提醒，顧思語才回過神來。
“今天只是導師互換日吧？你們學員沒有這個活動吧？”她忍不住提問。
“沒有。”
“角色是你們學員內部分配的，還是導師安排的？”顧思語又問。
“先是內部決定，後來寧老師進行微調。”
顧思語三問：“那道明寺和花澤類的人選，一開始就是這麽定的？”
這回沒人回答她，《流星花園》組對視一眼之後，盧征才再次開口：“不是，一開始定的是我演花澤類。寧老師說演員就要突破自己，不要總在自己的舒適圈，可以嘗試一下和自身性格相差很多的性格，這也算是一種磨礪。”
江盛一直臭著臉站在一邊，什麽話都沒說，甚至在顧思語驚詫提問的時候，他都沒發表任何言論，也不知道是對角色不滿，還是對顧思語不滿。
“你覺得自己演得怎麽樣？”顧思語沒有放過他。
盧征輕吸一口氣：“還是有點不足的，不過我會繼續調整的，我覺得寧老師說得對，總不能一直演同一種性格的角色，很希望能突破自我。”
顧思語輕嘆一口氣，不由得感嘆：“節目組可真會玩兒，丟這麽大一個難題給導師。互換之前我就怕遇到這種狀況，意見相差太大的時候，我到底要不要提出來，這不是我帶的組，到底能調整到什麽程度。”
“說出來吧，純粹多此一舉，反正我也做不了主。不說出來吧，這又好像是我也這麽想的一樣。”
她這麽一感慨，瞬間訓練室的氣氛就緊張起來，學員們全都沈默了，一聲不敢吭。
“我先說說我個人感受吧。寧老師那句突破自我的話，其實沒什麽錯啊，還非常鼓動人心，可以成為至理名言，但是並不適用於每個人。”
“大家首先得明白什麽叫舒適圈，這個詞對於演員來說，應該是指演員非常擅長表演的範圍，並且能輕松駕馭，就像我演得作精。觀眾們都說是作精本精，綠茶本茶，那這一塊兒就是我的舒適圈。你們這麽年輕，還沒正式表演過幾個角色，真的敢說哪一塊兒是自己的舒適圈嗎？”
顧思語沒有陰陽怪氣，也沒有冷嘲熱諷，反而是直截了當地開始提出自己的觀點。
“盧征，我個人認為花澤類都不算你的舒適圈，不過你的性格還是能貼這個角色，可演技不一定足夠駕馭。不過相較而言，肯定是比道明寺更貼你本人的。”
“如果你演花澤類，還是有很大概率演得像樣，但是演道明寺，我感覺難度太大了，不知道後期你能呈現出幾分，但就目前你排練的進度，我是覺得不僅不像，還非常出戲。道明寺的霸道傲嬌沒了，只剩下別扭。”
“至於江盛的演技，不少學員都誇過的，我就不多說了，免得你翹尾巴。道明寺的性格部分很貼你，算是你的舒適圈，如果你來扮演，應該算是本色出演了。換成花澤類的話，也還勉強夠看，只是註意細節，偶爾我還是能看出你的不耐煩和臭臉。要是想出彩，還得花時間下功夫。”
她越說，訓練室裏的氣氛越消沈，實際上不止她一個人這麽想，其他學員對寧甜甜這樣的安排，也感到不滿。
想必就連江盛本人都很不爽，他不是一定要演男主，但當時隊內競爭道明寺，他幾乎全票通過。
也按照這個陣容演了兩天，結果寧甜甜忽然抽風，說出那番話之後，就把他和盧征的角色對調了。
雖然江盛也能演好花澤類，但是本身有情緒，外加今天又是顧思語來審查，所以他就沒能全身心投入。
“我的建議是男主男二互換角色，可以更快速地進入狀態，也有利於整個團隊的進展。當然我不是你們的導師，所以不必改，就按照寧老師說得走，免得改來改去浪費你們的排練時間，本來就不太充裕。”
顧思語快速說完自己的話，又點評了幾句其他角色的優缺點，就讓他們繼續排練了。
等她去看完另一組的排練，再回來時，才發現《流星花園》組氣氛持續低迷，哪怕是在排練，也完全沒什麽精神頭，顯然是被她的話給打擊到了。
“不要想太多，你們這麽喪氣滿滿的，看起來我就是來打擊你們士氣的，待會兒寧老師要是回來，可要找我算賬了。”
“我剛剛那番話，只是說了最糟糕的可能性。而且你們要這麽想，別人越看不好你們，你們越要好好演，到時候盧征成為最出彩的道明寺，江盛是最亮眼的花澤類，狠狠打我的臉，多好！”
顧思語一看這狀態不行，立刻開始灌雞湯。
媽的，你們不要害我挨罵行不行？
她本來可以閉口不吭聲，但是這組倆角色對調，操作實在太騷了，而且盧征演技是真的不夠格這麽玩兒，很容易崩盤。
她怕到時候玩崩了，部分不理智人還牽扯到她身上。
比如有人罵寧甜甜，甜粉為了給自家偶像洗白，可以搞這種話術：不要光罵甜甜啊，顧思語來指導的那天，也沒說不行啊，她也同意了這麽搞，證明不是導師不行，而是學員無能。
雖說她也看不上盧征，讓盧征背鍋無所謂，但是她堅決不要成為寧甜甜洗白的幫兇。
她就是要明確地站在寧甜甜對立面，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但前提是這個組不能在她說完這幾句話之後崩盤，那這口鍋就得甩到她頭上來了。
“顧老師，打臉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嗎？您別說笑了。”盧征忍不住出言反駁。
顧思語馬上皺眉，似笑非笑地道：“盧征同學，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失憶了？上次公演，隋唐B組不就打了好多人的臉嗎？工作人員說你們是全軍覆沒組，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不過也對，你覺得他們是為了你好，可能真的忘了。但是你們B組逆襲，是全體人員的努力換來的，這其中也有你。你不該這麽快就忘記當初的榮光。”
“為什麽現在不能覆刻當時的成功呢？是你忘了初心嗎？”
她一連幾問甩下來，一句比一句壓迫力強，簡直殺人誅心。
瞬間盧征的臉色就變得青白交加，連顧思語的臉都不敢看，恨不得把頭埋進懷裏。
“隋唐B組在那種絕望開局下，都能逆襲，你們組聚集的可都是人氣選手，男帥女美，還有演技超強的隊友在，完全是水平以上的開局。哪怕寧老師沒有困境也要給你們制造困境，但是我相信你們的實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困境都是渣渣。加油吧！”
顧思語邊說邊鼓鼓掌，順帶著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清甜的笑容，好似真心實意地鼓勵他們。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10 23:47:31~2022-05-11 23:36: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lilme、老高塔人了 10瓶；慕妄無 3瓶；蒹葭倚玉樹、旺仔甜妹妹、汐哦豆豆呵、清河、開開心心每一天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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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 先生已經去上班了。他說您如果要用車, 讓老張送您過去就行。要是在家裏，可以多逛逛花園, 裏頭栽了不少花，如果有您不喜歡的，可以讓花匠拔了重新栽。”
阿姨替她拉開椅子, 輕聲和她匯報先生交代下來的話。
顧思語輕輕點頭, 江聞燁特地叮囑阿姨這幾句話, 讓她不由得產生了幾分錯覺，好像他們真是一對甜蜜恩愛的新婚燕爾一般，哪怕他去上班了，都不忍心嬌妻獨自在家孤苦伶仃, 所以就想找些事情讓她消遣開心。
她用完飯，遲疑兩秒，還是給對方發了條消息。
【女主人多謝男主人的關心。】
顧思語已經完全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了, 這是要徹底帶她入戲？
說起來哪怕是雇傭的保姆，也會看人下菜碟的, 江聞燁這麽做，是在給她穩固地位？
她不由得輕笑，顧思語一直以為自己足夠敬業了, 現在看來, 男人比她可厲害多了, 不止面面俱到, 還要帶著她一起入戲。
很快江聞燁的助理帶著房產合約過來，看著她簽完字，才舒了一口氣。
“太太，這是江總讓我給您買的甜點，這家店鋪開在我們公司樓下，同事們都很喜歡吃。他就說讓您也嘗嘗。”助理將提著的那盒點心推過來，和她客氣幾句才離開。
顧思語還沒打開，整個客廳裏就已經彌漫著一股奶香氣。
她打開之後，發現裏面的甜品花樣不少，有各種小蛋糕、蛋撻，還有肉松小貝等等，簡直是甜品愛好者的天堂。
可惜她是個女明星，要保持身材，看到這種高糖高熱量的食物，瞬間就有些害怕。
最終她還是拿起個甜甜圈咬下一口，緊接著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啊啊啊啊，果然能被那群精英人士喜歡的甜品屋，還是很有東西的。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幹掉了兩個甜甜圈，手裏的蛋撻也吃了一半。
顧思語立刻像觸電一半，把蛋撻扔了回去，幾乎顫抖著手拍下照片，發給了江聞燁。
【男主人，我懷疑你在搞我。】
【我吃了這麽多，要發胖的，明天還怎麽上鏡，肯定臉腫得跟饅頭似的！】
她對著這一大盒甜點，苦大仇深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東西。
正是自閉的時候，江聞燁發來了視頻聊天。
“你們女明星不是都有光吃不胖的體質嗎？”男人調侃的語調裏，帶著幾分笑意，顯然很輕松。
顧思語一聽這話，瞬間面色覆雜起來：“不是吧，江先生，這種鬼話你也信。娛樂圈的藝人也逃不開人的範圍，是人吃高熱量的就容易胖，除非腸胃不太好。就連那些超模也不例外，如果真的只吃不胖，就不會有那麽多為了減肥把自己搞進醫院，甚至得了厭食癥的。”
“看起來，是我對這個圈子了解得不夠多。”
“害，那是當然的了，藝人嘛一出道就要包裝得光鮮亮麗。雖說有點在貶低自己，但藝人的確是在販賣自己，容貌、才華、個性、經歷，或者是某種情緒價值。總歸都只會展示優點和美好，把陰暗和消極埋藏起來。”
“我之前遇到過一位男藝人，為了讓自己長高，去做了增高手術。也遇到過減肥困難的同行，直接把胃切掉了三分之二，成了小鳥胃，哪怕想吃多都很困難。”
顧思語忍不住向江聞燁揭露娛樂圈的黑暗現實，邊說邊嘆氣，她雖然不至於去動手術，但控制飲食也是最基本的。
“我吃了兩個甜甜圈，現在罪惡感深重。”她趴在桌上，一臉追悔莫及的表情。
“沒關系，我也吃了。”
“嗯？”
顧思語再次看過去，就見屏幕翻轉，對準了桌面。
此刻桌子上也擺著一盒同款甜品，一只清瘦的手入鏡，直接拿起甜甜圈吃起來。
“味道還行，不太甜。”
顧思語被他逗笑了，原本抑郁的心情忽然放松了許多，竟然就這麽看著他吃起來。
男人吃東西算是比較快的，很快就幹掉了兩個甜甜圈、兩個蛋撻、一塊黑森林，到布朗尼的時候，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別吃了，江先生這安慰人的方式，還挺獨特的。”
“他們都說這家甜品店味道很好，我就想帶點給你嘗嘗。”他看向鏡頭，語氣很認真。
男人之前顯然在辦公，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配上西裝白襯衫，以及一條寶藍色的領帶，斯文敗類的氣場都快沖出屏幕了。
“啊，你特地惦記著我，那我總算沒白破戒，哪怕長胖了，也甘之如飴。這應該算是幸福肥？”她眨眨眼，語氣狡黠。
江聞燁一怔，笑意怎麽都掩藏不住。
他發現聽顧思語講話，真的很容易讓人心情好。
只要她想，隨時隨地都可以帶來快樂，而且還不是那種油膩的刻意奉承，反而更容易上頭。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她掌控在手裏的感覺。
“沒事，家裏的活動室裏就有健身房，你可以聯絡私教上門，又或者是游泳也行。”他提出建議。
哪知道顧思語直接聳肩：“女主人不愛運動。”
“好的，男主人知道了，下次杜絕甜品。”
江聞燁十分上道地接話，瞬間惹得她笑出聲來。
兩個人只是隨便聊了幾句，半個小時就過去了，還是助理抱著文件敲響了辦公室的門，男人才發現自己的午休時間即將結束。
“我要去工作了，再見，女主人。”
“加油，男主人。”她沖他揮揮手。
***
顧思語沒有在別墅裏待太久，很快就讓老張送她回節目組裏。
李莉一路小跑著過來接她，臉上泛著幾分焦急。
“怎麽了這是？節目組催得這麽急。”
“節目組讓幾位導師互換錄制一天。”李莉回答。
“怎麽個互換法？男女對調？我去假裝男導師，還是讓我和寧甜甜互換？”顧思語擰眉，這個說法一聽就是騷操作，節目組明顯又開始整活了。
雖說顧思語很討厭這個節目組，但是不得不說在炒熱度方面，《最強新人秀》絕對能拍前幾，搞事程度一級棒，哪怕相安無事，節目組也能整點事出來。
“都不是，是讓你去帶其他導師的組。”
“嗯？這有什麽好換的，我自己帶的組都還沒整明白呢！”顧思語十分不解。
“導演組說是為了有沖突感，有看點。”
顧思語對這個解釋嗤之以鼻，她覺得節目組就是想找茬了，所以才生出這麽個餿主意。
要知道他們才分組幾天而已，她和學員們的默契也還在磨合中，卻要去帶其他導師的組，完全是浪費時間。
再說其他導師的組，都算是競爭對手，等公演之後，可都是要和她手下學員打擂臺的，將心比心，對競爭對手真的能傾心教學？
節目組簡直是多此一舉，完全是為了收視率，做出的決定而已。
“這什麽破決定，又是上面的人一拍腦袋做下的決定吧？呵，最苦的還是學員們。”
顧思語忍不住吐槽幾句，但卻無法拒絕，只能做好造型和其他導師匯合。
“四位導師都到齊了，辛苦你們抽簽，決定究竟誰和誰互換。”
箱子裏總共有四個小球，兩個紅色，兩個藍色，顯然抽中同色的人互換組。
很不幸的，顧思語和寧甜甜又抓中了同色小球，巧合到讓人懷疑，是不是節目組私下搞黑幕，要不然她們倆怎麽就這麽有緣分。
“恭喜顧老師和寧老師互換，岑老師跟何老師互換，期待幾位的表現。”工作人員還跟著鼓起掌來。
雖然四位當事人臉上都沒什麽歡欣鼓舞的表情，哪怕是在笑，也都是客套的假笑。
當顧思語走進寧甜甜的所在組時，訓練室的人安靜瞬間，之後就是一片詢問聲。
“節目組搞得互換導師活動，為期一天。放心好了，明天就能換回來了，就這麽短的時間，不至於到兩看生厭的地步。”她拍拍手，安撫住嘈雜的學員，還開了個小玩笑。
立刻引起一片嬉笑聲，不少學員都很上道，紛紛吹起了彩虹屁。
“顧老師，您誇張了，我們也想領教一下顧氏教學法，究竟是什麽體驗？”
“對啊，早聽隔壁兩個組誇過了，說體感很酸爽，但是非常奏效。”
因為節目組和顧思語打擂臺，顧思語控訴工作人員給學員們起難聽外號，節目組也沒放過她，就把她用喇叭陰陽怪氣喊話學員的畫面，全都放了出來。
不過網上負面消息並不算多，畢竟顧思語哪怕是教訓人，語氣也溫溫和和的，越難聽的話，她的語調越婉轉動聽，首先就降低了觀眾的惡感。
再者唯結果論，顧思語帶的兩組，從不被人看好，甚至還有全軍覆沒組的，最後被淘汰的卻極少數，只有四五個實在不出彩的，簡直是超額完成任務，打了一場極其漂亮的翻身仗。
不僅是顧思語的粉絲，還有江聞燁提供的公關團隊，都在網上大捧特捧她的功績。
外加她最近路人緣也不錯，吸引了不少路人好評。
因此節目組的目的不僅沒有達成，甚至還給顧思語帶來了一波強有力的熱度，網友們親切地稱呼這種為“顧氏教學法”，又稱“茶式教學法”。
想聽茶言茶語，找顧老師就對了。
顧思語明顯被逗得很開心，忍不住笑了出來，只是她還沒笑完，就聽到一聲冷嘲：“呵”。
這聲冷笑非常耳熟，她之前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回了，而且敢當著鏡頭這麽冷遇導師的，除了江盛也沒有別人了。
“江盛同學又不高興啦？這是誰惹著你了？”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如果是之前，可能她就不理會了，反正就交換這麽一天，江盛這種問題兒童，就交給寧甜甜頭疼去吧，她才不要管呢。
但是偏偏之前那場文娛日報的采訪，江盛無意間幫了她一把，讓她的口碑更上一層，在輿論壓倒節目組，她決定理會一下，也算是回報了。
畢竟小懟怡情，其實不少觀眾還是愛看她和江盛互懟的。
果然當兩個人對上的時候，瞬間鏡頭就轉移過去，幾個工作人員全都眼睛冒光，一秒鐘都不願意錯過，心裏想著或許接下來的場面，就能剪輯出來當精彩預告片了。
江盛扯了扯嘴角，冷然道：“我是覺得顧老師挺會演的，說不定能騙到很多人。”
顧思怡立刻挑眉，心裏不由得犯嘀咕。
這狗東西又開始犯病了？
江盛雖然脾氣大，但其實做人還挺有原則。
原主之前喜歡他，給他造成了困擾，所以他對顧思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是後面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公演《紅樓夢》成功，江盛明顯不再那麽排斥她了。
哪怕言語之間偶爾還有摩擦，卻始終保持一個度，調侃居多，也是觀眾們喜歡看的互動。
可是今天江盛的話，再次充滿了攻擊性，甚至比顧思語第一次見他時，沖撞力度還要大，不能說內涵，直接在明白指責她會騙人了。
顧思語氣結，直接在心底把江盛的稱號從小刺猬，變成了狗東西。
刺猬那麽可愛，他也配？
這情緒說變就變，她不過就離開節目組一天而已，她哪裏又得罪他了？
“想要入戲，有時候騙得不止是觀眾，還得連自己也一起騙。小夥子，你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顧思語沒有讓氣氛沈默太久，免得陷入尷尬的境地，直接輕飄飄地一帶而過。
“好了，我們開始今天的排練吧，先讓我看看整體效果如何？”她拍拍手，瞬間讓學員們動起來，不再理會江盛。
只能說寧甜甜不愧是顧思語的對家，江盛和盧征都在她的組裏，今天偏偏導師互換，所以她全都遇上了，還得認真看他倆演戲。
妥妥的大冤種。
這組表演的劇目是經典偶像劇《流星花園》，F4和杉菜的對手戲。
顧思語原本以為江盛這麽強勢，必定是要演男主道明寺的，盧征長得偏清秀白皙，勉強夠一個男二花澤類，但萬萬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對調了。
當盧征演的道明寺拉起杉菜的手，極其霸道地放出宣言時，顧思語直接看楞了。
從一開始她就受到了驚嚇，緊接著那股違和感久久不散，直到整個片段演完，她都沒有說話。
寧甜甜帶的另一個組也在旁邊看完全程，大家都沒有說話，似乎也被震住了。
“顧老師，我們演完了。”
還是盧征輕聲開口提醒，顧思語才回過神來。
“今天只是導師互換日吧？你們學員沒有這個活動吧？”她忍不住提問。
“沒有。”
“角色是你們學員內部分配的，還是導師安排的？”顧思語又問。
“先是內部決定，後來寧老師進行微調。”
顧思語三問：“那道明寺和花澤類的人選，一開始就是這麽定的？”
這回沒人回答她，《流星花園》組對視一眼之後，盧征才再次開口：“不是，一開始定的是我演花澤類。寧老師說演員就要突破自己，不要總在自己的舒適圈，可以嘗試一下和自身性格相差很多的性格，這也算是一種磨礪。”
江盛一直臭著臉站在一邊，什麽話都沒說，甚至在顧思語驚詫提問的時候，他都沒發表任何言論，也不知道是對角色不滿，還是對顧思語不滿。
“你覺得自己演得怎麽樣？”顧思語沒有放過他。
盧征輕吸一口氣：“還是有點不足的，不過我會繼續調整的，我覺得寧老師說得對，總不能一直演同一種性格的角色，很希望能突破自我。”
顧思語輕嘆一口氣，不由得感嘆：“節目組可真會玩兒，丟這麽大一個難題給導師。互換之前我就怕遇到這種狀況，意見相差太大的時候，我到底要不要提出來，這不是我帶的組，到底能調整到什麽程度。”
“說出來吧，純粹多此一舉，反正我也做不了主。不說出來吧，這又好像是我也這麽想的一樣。”
她這麽一感慨，瞬間訓練室的氣氛就緊張起來，學員們全都沈默了，一聲不敢吭。
“我先說說我個人感受吧。寧老師那句突破自我的話，其實沒什麽錯啊，還非常鼓動人心，可以成為至理名言，但是並不適用於每個人。”
“大家首先得明白什麽叫舒適圈，這個詞對於演員來說，應該是指演員非常擅長表演的範圍，並且能輕松駕馭，就像我演得作精。觀眾們都說是作精本精，綠茶本茶，那這一塊兒就是我的舒適圈。你們這麽年輕，還沒正式表演過幾個角色，真的敢說哪一塊兒是自己的舒適圈嗎？”
顧思語沒有陰陽怪氣，也沒有冷嘲熱諷，反而是直截了當地開始提出自己的觀點。
“盧征，我個人認為花澤類都不算你的舒適圈，不過你的性格還是能貼這個角色，可演技不一定足夠駕馭。不過相較而言，肯定是比道明寺更貼你本人的。”
“如果你演花澤類，還是有很大概率演得像樣，但是演道明寺，我感覺難度太大了，不知道後期你能呈現出幾分，但就目前你排練的進度，我是覺得不僅不像，還非常出戲。道明寺的霸道傲嬌沒了，只剩下別扭。”
“至於江盛的演技，不少學員都誇過的，我就不多說了，免得你翹尾巴。道明寺的性格部分很貼你，算是你的舒適圈，如果你來扮演，應該算是本色出演了。換成花澤類的話，也還勉強夠看，只是註意細節，偶爾我還是能看出你的不耐煩和臭臉。要是想出彩，還得花時間下功夫。”
她越說，訓練室裏的氣氛越消沈，實際上不止她一個人這麽想，其他學員對寧甜甜這樣的安排，也感到不滿。
想必就連江盛本人都很不爽，他不是一定要演男主，但當時隊內競爭道明寺，他幾乎全票通過。
也按照這個陣容演了兩天，結果寧甜甜忽然抽風，說出那番話之後，就把他和盧征的角色對調了。
雖然江盛也能演好花澤類，但是本身有情緒，外加今天又是顧思語來審查，所以他就沒能全身心投入。
“我的建議是男主男二互換角色，可以更快速地進入狀態，也有利於整個團隊的進展。當然我不是你們的導師，所以不必改，就按照寧老師說得走，免得改來改去浪費你們的排練時間，本來就不太充裕。”
顧思語快速說完自己的話，又點評了幾句其他角色的優缺點，就讓他們繼續排練了。
等她去看完另一組的排練，再回來時，才發現《流星花園》組氣氛持續低迷，哪怕是在排練，也完全沒什麽精神頭，顯然是被她的話給打擊到了。
“不要想太多，你們這麽喪氣滿滿的，看起來我就是來打擊你們士氣的，待會兒寧老師要是回來，可要找我算賬了。”
“我剛剛那番話，只是說了最糟糕的可能性。而且你們要這麽想，別人越看不好你們，你們越要好好演，到時候盧征成為最出彩的道明寺，江盛是最亮眼的花澤類，狠狠打我的臉，多好！”
顧思語一看這狀態不行，立刻開始灌雞湯。
媽的，你們不要害我挨罵行不行？
她本來可以閉口不吭聲，但是這組倆角色對調，操作實在太騷了，而且盧征演技是真的不夠格這麽玩兒，很容易崩盤。
她怕到時候玩崩了，部分不理智人還牽扯到她身上。
比如有人罵寧甜甜，甜粉為了給自家偶像洗白，可以搞這種話術：不要光罵甜甜啊，顧思語來指導的那天，也沒說不行啊，她也同意了這麽搞，證明不是導師不行，而是學員無能。
雖說她也看不上盧征，讓盧征背鍋無所謂，但是她堅決不要成為寧甜甜洗白的幫兇。
她就是要明確地站在寧甜甜對立面，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但前提是這個組不能在她說完這幾句話之後崩盤，那這口鍋就得甩到她頭上來了。
“顧老師，打臉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嗎？您別說笑了。”盧征忍不住出言反駁。
顧思語馬上皺眉，似笑非笑地道：“盧征同學，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失憶了？上次公演，隋唐B組不就打了好多人的臉嗎？工作人員說你們是全軍覆沒組，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不過也對，你覺得他們是為了你好，可能真的忘了。但是你們B組逆襲，是全體人員的努力換來的，這其中也有你。你不該這麽快就忘記當初的榮光。”
“為什麽現在不能覆刻當時的成功呢？是你忘了初心嗎？”
她一連幾問甩下來，一句比一句壓迫力強，簡直殺人誅心。
瞬間盧征的臉色就變得青白交加，連顧思語的臉都不敢看，恨不得把頭埋進懷裏。
“隋唐B組在那種絕望開局下，都能逆襲，你們組聚集的可都是人氣選手，男帥女美，還有演技超強的隊友在，完全是水平以上的開局。哪怕寧老師沒有困境也要給你們制造困境，但是我相信你們的實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困境都是渣渣。加油吧！”
顧思語邊說邊鼓鼓掌，順帶著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清甜的笑容，好似真心實意地鼓勵他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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