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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獨闖南詔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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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廉州城內透著絲絲寒意,讓人昏昏欲睡,但廉州軍的所有將士們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俱是打醒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盡職地巡邏著營地。

一條渾身漆黑的小蛇無聲無息地爬向了軍營唯一一處水井,幽幽地吐著猩紅的蛇信,即使嚴密守護著水井的最精銳戰士,也無法發現它的蹤跡。

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軍營的士兵們如往常一般地打水洗漱,做早飯,一切好似都與平日裏一模一樣,用完了早飯的士兵們正準備回到各自的崗位上,異變發生了,他們一個接一個的癱倒在地上,臉色發白,痛苦的哀嚎聲頓時響徹了整個軍營。此時的廉州城卻依舊是十分平靜,並不知道這一場腥風血雨,即將降臨。

而這時候的郝黛正在看著窗外發呆,自從進入了冬天,廉州的天氣一直都是陰沈沈的,雖然自從南詔軍圍城之後,郝黛她們的每日授課就已經停了下來,但即使已經有了大把時間,卻是依舊不能夠曬太陽補充能量,這讓郝黛十分地郁卒。

“小姐,這是您前幾日讓我做的男裝,已經做好了,您要試穿一下嗎?”紅杏走進房間,看著斜倚在窗口的郝黛,出聲問道。

郝黛的目光從窗外收回,看了看紅杏手中那件灰色的男裝,輕輕點了點頭,“試試吧。”

郝黛在藍星的時候,大大小小的戰役也參加了不少,雖然因為年紀的關系都只是當小兵的份,但對於像這般兩軍交戰,一軍卻遲遲不動的狀況也知道事情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麽簡單,恐怕那南詔是在等什麽機會,她心中有些忐忑,便決定還是先做好準備的好,萬一到時候事態不可收拾,也有一絲退路。

郝黛過了年之後便十二歲了,十二歲的女孩已經有了些少女的姿態,再加上她那張太過出眾的臉龐,即使她穿上了男裝,卻也仍然看得出是個嬌美女子。

“小姐,您說您穿男裝幹什麽啊,你生的那般容貌,有眼睛的人都不會認為您是男人的。”紅杏雖是不會忤逆郝黛的命令,但對於她著男裝這件事,還是有很大的意見的。

“無事,我只是覺得男裝比較不引人註目罷了,其實這些衣服對我來說都是累贅,只是不穿好像會更引人註目。”郝黛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脫下了身上的男裝,換回了女裝的打扮。

“小姐,您說什麽呢,您怎麽能說出不穿……不穿……衣服這等話呢!”紅杏聽著郝黛的言語,已是羞紅了臉頰。

郝黛斜睨著紅杏,心中想著:我就知道你會這樣,這就是所謂的代溝啊!

入夜的時候,廉州的城樓外忽然暴發出如雷般的喊聲,火光沖天,郝黛五感強於尋常人,再加之本就沒有睡著,很快就聽到了動靜,飛快地坐起身來,拿起了紅杏做的那件男裝換上,走出臥房,跳到了屋頂上遠遠眺望著。

“南詔,終於攻城了啊……”郝黛神色淡然,無意識地呢喃著,但她卻並不擔心,憑著廉州城內的兵力,南詔想要將城門攻破,恐怕也是要費一番功夫的。

郝黛正準備轉身回臥房,精神力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可是……這個時候他怎麽會在這裏,郝黛思忖了一下,便朝著那人藏身的地方奔去。

秦斌躲在郝府門外陰暗的角落裏,臉上手上都有許多擦傷,身上的銀色鎧甲亦是沾染了絲絲血跡,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看著不遠處的圍墻,面上的神情甚是掙紮。

“你在這裏幹什麽?”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軟糯動聽卻又清冷異常。

秦斌驚慌失措地回過頭,看著那張愈發精致美麗的面孔,有些驚慌地開口,“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郝黛沈默,停頓了一下,方才開口道:“哦,不好意思,你不想讓我發現嗎,我回去了。”

“誒,等等,你明明知道我是來找你的,卻還要走,你是在耍我嗎!?”秦斌飛快伸手拉住了郝黛衣服的下擺,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哦?你是來找我的啊,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麽事嗎?”郝黛回頭,看著秦斌問道。

秦斌看著郝黛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的表情,頹喪地放開了手,似是壓抑著什麽,低聲說道:“我來是想求你一件事,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只有你可以辦到,請你幫幫我,幫幫廉州。”

“什麽事?”郝黛並沒有廢話,直接轉身,開口問道。

“你願意幫我?”秦斌擡起頭,一臉希冀地看著郝黛。郝黛沒有立即回答,又是擡頭看了看城樓的火光,開口道:“便走邊說吧,你都來這裏了,看來情況不妙-吧。”

秦斌楞楞地點了點頭,看著已經轉身快步向城樓方向奔去的郝黛,立馬也跟了上去。兩人都是武力值高超的人,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已經是站在了城樓之上,郝黛看著艱難守城的那些士兵,還有不斷從城樓壁上爬上來的群蛇,那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幾欲讓人作嘔。

秦斌在一旁幽幽地與她說道:“如你所看到的,這些蛇都是南詔軍在背後操縱的,有劇毒,卻好像怎麽也殺不完一樣,只能用火燒,卻也並不能立刻殺死,依然有被咬的危險,南詔根本都沒有出一兵一卒,卻已經搞得我們這般狼狽,我方才在路上說的,南詔在軍營的水井裏投了毒,大部分士兵都中了毒,那毒暫時被軍醫們穩定住,但若不盡早取回解藥,就憑著僅剩的這些兵力,恐怕廉州城撐不過三天。”

“你是想讓我去拿回解藥。”郝黛淡淡地說道,白玉般的臉頰在火光的映照下多了幾分暖意。

“是的,我們損失了十幾名斥候,才得知了水井裏的毒是南詔軍中的一名苗女下的,這名苗女不僅十分擅毒,更會驅使各種毒物,且本身武功也不弱,想從她手上偷得解藥,十分困難,所以我才想找你幫忙我想著,如果是你的話……”

“我知道了,不過既然南詔能夠不知不覺在你們的水井中投毒為什麽不直接投一些致命的毒藥一舉將士兵們全部毒死,卻還留下讓你們去尋解藥的機會呢?”郝黛對於這種事情向來極其敏銳,一針見血地問道。

“這……我也想不明白……”秦斌皺起了眉頭,有些痛苦地握緊拳頭,“也幸好不是這樣,我祖父也中了毒,他是我們全將士的支柱若是連他都死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秦斌終究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面臨至親隨時都會慘死的情況,即使他再堅強,也快撐不下去。

“他們不想讓士兵們死。”郝黛突然出聲,秦斌強忍住了眼睛裏的濕意,擡起頭來疑惑地看著郝黛,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郝黛說的是南詔軍的意圖。

“這就好辦一些了我會去幫你拿解藥,畢竟若是廉州城真的被南詔軍攻破了,我也會有一些麻煩。”說完郝黛便準備離開,秦斌卻是快步上前兩步,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和一些紙包,塞到郝黛的手中說道:“這是一些解毒丸和雄黃粉,那苗女的毒很厲害,你小心一點,還有這雄黃粉是可以驅除毒蛇的,應該能幫到你。”

雖然郝黛並不需要這些東西,但她也沒有拒絕秦斌的好意,將兩樣東西塞進懷裏對著秦斌點了點頭道,“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

秦斌看著少女那纖瘦的背影飛快地消失在視野中,心中暗暗道:“我相信你,我心中一直相信你是最強的,所以我才會去找你。”

郝黛選了一處毒蛇比較少的地方跳下了城樓隨手扯斷了好幾根,仍在地上,覺得這些滑膩膩的東西當真是十分倒人胃口。

郝黛飛快地朝不遠處南詔軍駐紮地地方跑去,十分輕松地就潛入了軍營內,隨手抓了一個南詔士兵,用精神催眠術問出了那個苗女此時正在大將軍的帳篷裏,便朝著那帳篷去了。

郝黛站在南詔軍中最大最豪華的帳篷之外,卻並沒有打算立即進去,放出精神力,查看著裏面的情形,那笑容天真的少女,白玉般赤裸著的手臂上纏著一條通體墨黑的蛇,微微閃爍著綠光的眼睛,張開的嘴中,那毒牙閃著碧瑩瑩的光芒。

那少女的對面坐著一個男子,上身穿著一件短褂,露出大片堅實的胸膛,深棕色的眼眸滿含笑意地看著那少女。

“呀,蒙珈,咱們有客人來了。”那少女燦爛一笑,眉眼盈盈,溫柔地撫摸著手臂上的蛇,對著對面的蒙珈說道。

郝黛順手解決了離自己還有些距離的一條小蛇,知道行蹤已經曝露,也不再繼續隱藏了,拍暈了守在門外的兩個士兵,飛快地走進了帳篷。

“原來是只小兔子啊,還是只漂亮的小兔子。”那苗女藍貞看著進到帳篷內的郝黛,驚訝地笑著說道。

“能夠無聲無息,不驚動一人就到了這裏,你口中的這只兔子可不簡單啊。”蒙珈亦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郝黛,含笑說道。

被人形容成兔子,郝黛的心情十分不好,不過她的臉上依舊是無甚表情,冷淡地看著藍貞,開口道:“給我解藥,或者死。”

“這麽可愛的小妹妹,怎麽開口閉口就是死啊死的呢,這樣實在不好。”藍貞面上的笑容依舊天真無害,隨手逗弄地手上的毒蛇,看著郝黛說道。

下一秒,郝黛就沒有給藍貞再說話的機會,人已經到了她的面前,纖細白嫩的手指扼住藍貞同樣纖細的脖頸,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那眸中的含義卻是不言而喻。

“會咬人的兔子啊……”蒙珈面上的表情終於認真了起來,人卻依舊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似是沒有一點想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小妹妹,有沒有人告訴你,千萬不要太過靠近一個苗女,因為你會不知何時就被下了毒或是蠱……”致命的咽喉掌控在郝黛的手中,藍貞臉上的笑容依舊如故,手臂上的那天黑蛇發出“嘶嘶”地叫聲,尖利的毒牙已是咬上了郝黛的手臂。

郝黛卻是不躲也不避,冷然地看著藍貞,“沒用的你的這些東西對我沒有用,給我解藥,或是死。”手上的力道漸漸加大,看著藍貞的臉色逐漸變紅。

坐在椅子上的蒙珈終於動了拿起身後的一把彎刀,猛的就朝郝黛砍來,郝黛並沒有回頭,從另一只空閑的手中忽然射出一樣閃著金光的東西,蒙珈手上的彎刀瞬間便落地,握刀的手指鮮血淋漓。

“下一次,我不保證你的手指還在。”郝黛回頭看了蒙珈一眼表情漠然。

蒙珈的臉色很難看,隨手扯下一條衣服上的布,將流血的手指簡單包了起來,語氣森然地說道:“你以為你現在是在什麽地方,你覺得自己還能夠活著回去嗎?”

“我既然敢一個人來,自然便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不跟你們廢話,解藥給不給?”郝黛微微有些不耐煩地再一次問道。

藍貞真是一個很奇特的少女,即使在這等生死關頭,她的臉上依舊是帶著笑的眼神溫柔地看著不遠處的蒙珈,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在與情人呢喃細語。

蒙珈看著藍貞,面上掙紮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郝黛這才放開了手中的藍貞,等著她給自己解藥。

藍貞看著到此刻仍是毫發無傷的郝黛,笑容更加燦爛了,“小妹妹你真是與眾不同呢,姐姐真的好喜歡你除了解藥,姐姐再送你一樣禮物。”

這般說著,藍貞從腰上解下了一對鈴鐺,然後又從從腰間的小布包中拿出一個紅色的瓷瓶,一齊遞到郝黛面前說道:“這是同聲鈴,裏頭分別養著兩只蠱蟲若是其中一只死了,另一只亦是不能獨活,且只要離開了一定距離,蠱蟲就會有反應,妹妹可以將這鈴送給你的情郎,保證他不會逃離你的視線。

郝黛對於這鈴鐺並不怎麽感興趣,只是拿著那個裝有解藥的瓷瓶查看著,出聲問道:“這解藥要怎麽用?”

藍貞似乎對郝黛的無趣有些不滿意,微微撅了嘴,“將瓶子裏頭的藥丸倒在清水裏化開,給那些中毒的人喝一口就能解毒了。”

郝黛點了點頭,再沒有看藍貞和蒙珈一眼,飛快地離開了帳篷。

藍貞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緩緩站起身來,走到蒙珈身邊,拉過了他那只還在流血的手,解開包紮的布,細細端看了一下,擡頭天真地笑道:“幸好傷口不深。”說著便又從小布包中由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將裏頭的藥粉掃在了蒙珈的傷口處。

蒙珈一直皺著眉頭,待藍貞將傷口上好了藥,重新包紮好,他才開口問道:“為什麽讓我放走那個丫頭,她確實很強,但是我不信,我這軍營裏十萬大軍,還留不下這樣一個小丫頭。”

藍貞只是微微一笑,拉著蒙珈的手在椅子上坐下,緩緩開口說道:“你不知道,那丫頭根本不是人。”

藍貞突然說了這麽一句,倒是把蒙珈嚇了一跳,神色古怪地開口說道:“不是人,難道還是鬼不成?”

藍貞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不知道她是什麽東西,但絕不是如她我們這般的普通人,她的身體很奇怪,若是尋常大夫或許看不出來,即使是百毒不侵的人也不可能中了我的毒一點事情都沒有,而據我所知,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百毒不侵的人,那些所謂的百毒不侵,也只是針對一些粗淺低級的毒物,而且我的蠱蟲也無法在那丫頭身上生存,所以她絕對不可能是‘人,!”

藍貞突然愈發溫柔地擡頭看著蒙珈,“所以我不能讓你冒險,那十萬大軍留不留的下她我不管,但若是你死在了她的手上,那我,也活不了……”

蒙珈輕輕將藍貞攬在懷中,溫柔地說道:“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心的,不過那丫頭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但絕對十分危險,她今日來竟然只是要那解藥,我們給她又何妨,畢竟,你本也不是想讓那些周國士兵死的。”藍貞的頭倚在蒙珈的肩膀上,輕聲地說道。

“也是,反正廉州城總會是我們南詔的,那些士兵嗎,就算你給了他們解藥,一時半會兒也上不了戰場了……”蒙珈沈聲地笑著,總算一掃方才的低沈,聲音中有了些愉悅。

郝黛揣著解藥很快回到了廉州城墻上,那蛇群已經退去,秦斌似乎一直在城墻上等候,幾乎郝黛一出現,就發現了她,飛快地跑到她面前,上下仔細地將她看了一遍,算是松了口氣,開口道:“你平安回來就好了。”

郝黛也不廢話,直接從懷中拿出那個紅色小瓷瓶扔給秦斌,絲毫不浪費言語地說道:“藥丸泡在清水中,一口就能解毒。”

秦斌接住那藥瓶,有些楞楞的,半晌沒有說話,郝黛也不準備再跟秦斌說什麽,估摸著再過一個多時辰便要天亮了,便準備離開,秦斌卻是擡起頭,拉住郝黛的手,看著她的臉,十分真誠地說道:“謝謝!我替全廉州的百姓謝謝你。”

“不用,本來就是我自己的決定。”郝黛看了秦斌一眼,將手收回,飛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早晨,紅杏如尋常一般端了熱水進來給起床的郝黛洗漱,一邊幫她絞著帕子,一邊面露憂色地說道:“奴婢聽說昨天晚上南詔軍攻城了,雖然沒有攻進來,不過咱們似乎守地很艱難,城裏的百姓們都是心有餘悸呢!”

郝黛接過熱帕子擦了擦臉,一臉平靜地說道:“不用擔心,我們總是能守住的。”紅杏看著郝黛,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小姐總是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不過您都這般說了,應該真的是不會有事的。”

郝黛穿了鞋子走下床,緩緩走到窗邊,從這裏遠遠地還能看到城墻,正不斷地冒著陣陣黑煙,給整個廉州城布上了一片陰霾。

這時候的廉州軍營裏,大部分士兵們已經都服下了秦斌帶回來的解藥,雖然毒已經解了,但因為中毒的時間過長,中毒之人的身子依然十分虛弱。

“周叔叔,您是說這些中了毒的士兵們短時間都不能上戰場嗎?”秦斌緊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沈聲與那軍師周忠信問道。

那周忠信亦是面容晦澀地點了點頭,“軍醫們已經都給他們檢查過了,身體裏的毒素雖然暫時清楚了,但身體損傷過於嚴重,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能恢覆中毒前的狀況的。”

“可惡!”秦斌將拳頭重重地敲在了身旁的矮幾上,“這幫南詔蠻子,實在是太卑鄙了,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定要百倍千倍地向他們討回來!”

周忠信看著秦斌氣憤的模樣,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方才出聲問道:“少將軍,忠信有一事想要與您問清楚,這解藥您到底是怎麽得來的?”

秦斌聞言低了頭,沒有看周忠信的眼睛,良久之後才回道:“周叔叔,能允許我保守這個秘密嗎,不管我用了什麽方法,只要廉州的士兵百姓們能安然無恙不就最好了嗎。”

周忠信看從秦斌口中也問不出什麽來,只得輕輕地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自是知道少將軍一心都是為了廉州,只是現在將軍中毒臥病在床,若您又有了什麽閃失,忠信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與將軍大人交代了。”

“周叔叔您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不僅僅是為了我,更是為了我娘,我祖父,還有廉州千萬的士兵和百姓,這一仗咱們是絕對不能夠輸的,昨天叔叔您不是已經向朝廷送去了書信求援嗎,今日可有回應?”秦斌猛然擡起頭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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