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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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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夏曦一行以慘重的代價在蓮臺河阻擊成功後,急忙北轍,並消滅了堤頭和程家集的敵團防。至此,紅軍全部撤離了洪湖蘇區的中心,蘇區也全部淪陷。就這樣,歷時五年的湘鄂西土地革命在1932年9月以失敗而宣告結束,給人們留下了深重的悲憤與痛苦。

反動派控制蘇區後,即實行了血腥屠殺。在瞿家灣、鄧家廟、柳關和周老嘴,紅軍後方醫院中來不及轉移的紅軍傷病員近3000人,全部被敵人槍斃、刀殺、活埋或燒死;紅軍後方的兵工廠、被服廠和後勤機關等,一律被焚毀。同時,反動派日夜抓捕共產黨員。在堤頭,敵人一次就殺了300多人;在龔家場,有一個十三戶人家的村落,竟殺絕了十一戶;在剅口,一條線的幾個村子全被燒成灰燼……

夏曦帶著人馬逃出監利縣境,身邊僅剩一個排的騎兵了。到了太陽快落土時,後面才聽不到槍聲。

夏曦向身邊的戰士問:“這兒是什麽地方?”

戰士說:“是普濟觀。”

夏曦聽了,驚恐地說:“不好,再過去就是沙市了,沙市城裏駐有大量的敵軍哩!”

正在這時,前面傳來嘈雜的馬蹄聲,飛揚的塵土中,一支隊伍向夏曦等人沖來。

姜琦說:“夏書記,看樣子是敵人殺來了。”

夏曦聽了,臉如土色,驚慌地說:“快,騎兵上前阻擊!”

朱勉之看了看前面沖來的隊伍,說:“夏書記別慌,前面這支隊伍,武器不一,士氣不振,不像是敵軍。”

前面的隊伍沖近了,原來是一支100來人的赤衛隊。夏曦便命令朱勉之前去看個究竟。朱勉之不認識赤衛隊中的任何人,一打聽,才知是潛江縣的赤衛隊。原來,潛江赤衛隊在老新口、漁洋一帶被敵人圍住,他們拼命抵擋,才憑借熟悉的地形突圍出來,因敵人追趕,他們便轉到江陵境內的普濟觀。

夏曦見了潛江赤衛隊,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便留住這支人馬,保護中央分局前往襄北。

傍晚時分,夏曦一行過了沙崗,突然又見前面沖來一支人馬。夏曦慌忙命令警衛排和赤衛隊準備抵擋。等到隊伍占住有利地勢後,攔住幾個驚慌的老百姓打聽,才知前面來的是紅軍的隊伍。

戰士們聽說是紅軍,松了一口氣。夏曦卻不相信這裏會有紅軍出現,因為八、九師去了襄北,紅七師打得只剩原分局警衛團的一排人馬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夏曦他緊張地說:“會不會是敵人偽裝成了紅軍?”

姜琦聽了,便派兩名士兵前去偵探。

姜琦沖兩個士兵說:“如果是敵人,你們馬上向天上鳴槍,如果是紅軍,你們就來接應我們。”姜琦說著,避著夏曦等人向兩個士兵使了眼色。兩個士兵明白了姜琦的意思,遂打馬前去了。

這姜琦為何要向兩個士兵使眼色,使的又是什麽眼色?

原來,這兩個士兵是姜琦的心腹,也是他發展的兩個國民黨特務。姜琦使眼色的意思是:如果前面來的是敵人,則讓士兵領來包圍紅軍,他則在內部接應。這樣就輕易可以捉住湘鄂西最大的共產黨夏曦,他姜琦對何鍵就有了一個最好的交待,然後,他就可以放心地做反動派的官,再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絞盡腦汗了。再說,他姜琦也急著要娶妻生子,享受人間的樂趣,這種披著紅軍外衣的勾當,他早幹膩了。

不過,姜琦的兩個心腹很快就失望地回來了。原來,前面的隊伍還真是紅軍。

兩個士兵沖姜琦使了使失望的眼神,然後對夏曦說:“報告夏書記,前面的人馬,是周小康和王炳南兩位首長帶的。”

夏曦一聽周小康和王炳南的名字,不由楞住了。他想:那周小康和王炳南派在湘鄂邊的桑植、鶴峰、五峰和長陽一帶活動,如今跑到洪湖地區來,一定沒有什麽好事。正想著,周小康和王炳南騎著馬來了。二人來到夏曦面前,翻身下馬,恭敬地敬禮。

夏曦見周、王二人一身硝煙味,王炳南的肩上還有一個新鮮的彈洞,立即明白了八九分。

周小康見夏曦臉色鐵青,情知不好。他知道以前在洪湖蘇區,夏曦雖然還算信任自己,但他更知道夏曦冷酷無情,城府太深;以前,他就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夏書記,湘鄂邊特區,失……失陷了……”周小康緊張地向夏曦報告,脊上直發涼。

夏曦聽了,臉冷得像一把冰刀,他打斷周小康的話,緊抓著馬韁吼了起來:“周小康,你這特委書記還有臉來見我?!”

一旁的湘鄂邊獨立團團長王炳南雖然自知失職,但心中卻有些不服。他心裏說:湘鄂邊丟了,都是軍事上的指揮錯誤,而遙控指揮軍事的,不正是你夏曦麽?再說,你夏曦坐鎮洪湖,怎麽把蘇區的大後方也丟了呢?

夏曦又沖王炳南吼道:“你王炳南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王炳南本想解釋幾句,但他想到解釋會更惹夏曦發火,而且,他王炳南原來在段德昌的紅九師當過政委,夏曦早就對他有了芥蒂,如果現在和他頂撞,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夏曦又沖王炳南說:“你趕快集合好隊伍,我要把周小康軍法從處!”

王炳南大驚。湘鄂邊失守,真要追究起來,倒是他夏曦的責任。夏曦給周小康的手令上明白地寫著:要硬對硬地打擊敵人,不要東躲西藏地搞段德昌的游擊主義那一套,不要讓敵人占領邊區的一寸土地!因為周小康忠實執行了夏曦的命令,才使邊區武裝力量在強敵的圍攻下一挫再挫。另外,周小康在湘鄂邊的地方工作上,按照夏曦的指示,殺害了富農,侵犯了中農的利益,致使多數人站在了敵人的立場上。在軍隊中,有些中農出生的指揮員的積極性被挫傷,有的甚至投了敵,有的還殺害了共產黨的幹部。而這所有的一切,不正是夏曦的錯誤指揮造成的麽?現在湘鄂邊失守了,責任卻一古腦兒地推在周小康這個執行者身上,這真是天大的冤枉。想到這兒,王炳南心中就有氣。不過,他不敢沖夏曦發出來。為了替周小康開脫,他只好從側面提醒夏曦自己也有責任。

王炳南說:“夏書記,湘鄂邊失守,不是小康同志一個人的責任,我也……。”

可夏曦似乎怕王炳南說下去,他猛地打斷王炳南的話,惱羞成怒地吼道:“你當然有責任,我會慢慢地給你算的!還不快集合部隊?!”

王炳南沒法,只好轉身去執行。這邊,周小康早已嚇得臉色蒼白,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待王炳南集合好隊伍,夏曦即來到隊列前訓話,宣布周小康的罪狀。他本來也想治王炳南的罪,因為王炳南與段德昌的關系密切;但是他想到大敵在圍剿他們這支人馬,正需要王炳南這樣的虎將抵擋,還是暫時讓他逍遙一陣。現在,他又見王炳南的獨立團人馬還比較整齊,更覺得對王炳南需要欲擒故縱。

夏曦對全體官兵說:“革命的同志們,特別是湘鄂邊的同志們,你們知道湘鄂邊為什麽會丟失嗎?這都是周小康搗的鬼。我們已經查明,周小康是國民黨特務,是罪大惡極的‘改組派’。是他與敵人暗中勾結,使紅軍處處挨打,丟失了我們的家園。”

夏曦剛遇上周小康,哪裏有什麽調查,完全是被敵人打昏了頭腦,腦子裏亂了套,只憑主觀臆斷就隨便定罪,這哪裏還象一個黨的高級幹部。

湘鄂邊獨立團的官兵一聽說周小康是國民黨特務,紅軍處處挨打都是他暗中搗鬼,先是十分驚訝,繼而是怒火沖天。現在,他們這些來自山區的戰士遠離家鄉,敗退到了平原地界,家人不知受著反動派怎樣的殘害,哪有不冒火的理。這些戰士從未見過夏曦,只聽說他是湘鄂西的最高首長,相信他的話不會有錯。再說,洪湖蘇區“肅反”的真實情況,他們不僅不了解,也很少聽說。另外,周小康在湘鄂邊特區固執地死打硬拼,侵犯中農,早令戰士們不滿。於是,當周小康被姜琦等人帶到隊伍面前時,被姜琦一鼓動,前面的一些戰士們就一轟而上,揮拳狠揍。

夏曦見眾人怒打周小康,也不阻攔,只是陰冷地立在一旁。等到王炳南和盧冬生等人攔住眾人時,周小康早已七竅出血,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周小康,這個王明路線的忠實執得者,夏曦的可憐追隨者,最後竟死在了王明路線和夏曦的手上。

1932年9月中旬,夏曦在江陵普濟觀解決了周小康,即令部隊在白馬寺作了幾天的休整。在這期間,王炳南、盧冬生、朱勉之、陳協平等人奉夏曦之命,收集了失散的人馬,整編了軍隊,偵察了敵情。幾天之後,隊伍又湊成了一個獨立師,王炳南任獨立師師長,盧冬生任政委。部隊整編之後,於10月上旬開往襄北。

盧冬生是洪湖根據地的開創人之一,對洪湖感情很深。他見蘇區人民正在敵人的魔爪下遭難,而夏曦卻要徹底拋下洪湖人民,遂要求夏曦下令隊伍去解救群眾,不要匆忙地離開洪湖。

夏曦雖然對盧冬生的請求大為惱火,但不好硬性拒絕,便皺著眉,陰著臉說:“盧冬生同志,你這是患了幼稚病。你想,這麽大一個蘇區,有著10萬人口,老的老,小的小,就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把他們帶在身邊。”

盧冬生見夏曦把蘇區群眾不當一回事,不高興地說:“我不是說要帶他們離開蘇區,而是建議部隊留下來,靈活機動地牽制敵人,打擊敵人,那樣,敵人自然沒有功夫去危害群眾了。”

夏曦心中的火更大了,他耐著性子說:“敵人那麽多人,我們去自投其包圍圈,不僅救不了群眾,反而自己很快就會被敵人吃掉,虧你還一直帶著兵,竟說出這種話來。”

盧冬生見夏曦不僅不同意營救群眾,反而還說話酸不拉嘰的,當下站起來,氣呼呼地說:“好吧,你們要去襄北,我不反對,但是我要留在洪湖!”

夏曦見盧冬生這樣冒犯自己,又想到他一直跟賀龍和段德昌緊密,心裏便萌生起殺機來。他看了看在場的人,見大多數人都繃著臉,不看他夏曦,他便知道這些人都向著盧冬生,只是不好直接表態罷了。

夏曦不敢陣前犯眾,於是勉強按下自己的殺機,冷冷地沖盧冬生說:“你萬一要固執,那你就留下來吧。”

盧冬生見夏曦到底松了口,忙說:“那你要給我一個團。”

“什麽,給你一個團?!”夏曦瞪大眼睛喊了起來。

在這種時候,夏曦實在不願自己身邊缺少人馬。

盧冬生說:“只要給我一個團,我就立軍令狀,救不了被敵人包圍的群眾和地方幹部,我把頭交給你!”

王炳南說:“夏書記,你就成全他對洪湖人民的一片赤心吧。”

陳協平等人也在一旁幫盧冬生求情。

夏曦見眾意難違,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說:“王炳南,你從獨立師中撥兩個營給他吧。”

在眾將的幫助下,盧冬生終於爭取到了夏曦的同意,雖然沒得到一個團的人馬,但也十分滿意了。於是他辭別眾將,帶著兩營人馬,趁著夜色的掩護,又開向了監利。

盧冬生率部返回洪湖後,夏曦即令隊伍迅速從白馬寺出發,過鐵匠溝,經龍灣向北轉移。當部隊趕到東荊河以西的熊口與蓮花寺之間時,迎面沖來一支隊伍。夏曦騎在馬上,把這支隊伍的旗幟一看,當即緊張得差點滾下馬來。

前面沖來的是北極會的隊伍,那面畫著北極星的白色會旗,正在西北風中狂舞。

北極會本是洪湖地區一個帶宗教迷信色彩的群眾武裝組織,是封建社會群眾自發地團結起來防兵禦匪,保護自己利益的一種社會組織,在老百姓中的影響較大,也受老百姓歡迎。但是到了20世紀初,北極會卻遂漸被反動官府所利用,而到了土地革命時期,則完全被國民黨反動派操縱,成了反對共產黨,危害人民群眾的罪惡組織。

夏曦之所以見了北極會的旗幟就害怕,是因為紅軍幾次剿滅過北極會,北極會與紅軍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在洪湖蘇區,沔陽縣的石山港是北極會的勢力中心,也是其總會所在地,周圍的監利、潛江、江陵、天門、漢陽等縣,都是其勢力範圍。現在的北極會會長叫周亮,他與國民黨軍隊和當地湖霸勾結在一起,設立法壇、誘惑和鼓動一些不明真象的群眾入會,利用蘇區“肅反”的危害群眾的機會,大勢煽動群眾反水。北極會每日兩次拜佛堂,吞黃表,念咒語。他們還經常游行示威,襲擊蘇區地方政府,搶劫過往商客,欺男奸女,無惡不作,十分囂張。

1930年5月中旬,紅軍首次在監利北口圍殲北極會,用自制的“火彈”炸死炸傷會徒400餘人,並炸死了李大藻、李林甫兩個大頭領。6月中旬,北極會邀仙桃、彭場的敵保衛團,在楊樹林三面夾擊我沔陽游擊隊,使游擊隊損失1000多人。7月初,通海口附近的北極會徒越過東荊河,騷擾我軍,被我網埠頭游擊隊擊潰,死傷過半。北極會會長周亮聞訊,當即召集5000多名會徒,分三路渡過東荊河,向當時的紅六軍軍部周老嘴撲來,以示報覆。當時的紅六軍軍長段德昌率第十七師火速趕到北口,迎擊北極會,當地的百姓也積極地為紅軍送菜飯,搬彈藥,救傷員。周亮簡直是孤註一擲。他命令200多名大小頭領作先鋒,瘋狂地向紅軍陣地撲來。這200多個大小頭領都喝了血酒,吞了黃表與朱砂,赤著胳臂,將大刀舞得飛快。數千會徒則跟在後面吶喊。

周亮念道:

惡龍降世害人間,

興風作浪罪滔天。

求得白龍從天降,

斬殺妖龍保平安!

頭領念:

天靈靈,地靈靈,

黑虎將軍護左身,

白虎將軍護右身,

佛祖賜我金剛身。

會徒念:

刀槍不入,刀槍不入!

……

紅軍戰士見北極會如此猖獗,一個個怒發沖冠。段德昌則冷靜地命令不要亂放槍,要集中火力,等敵人靠近了,專打前面的頭領,看是不是真的刀槍不入,這樣會使一些受蒙騙的群眾認清北極會的真面目。當會徒沖入我軍有效射程時,段德昌一聲令下,敵200多個頭領紛紛倒下。接著,紅軍發起了沖鋒。北極會亂了陣腳,死傷無數。紅軍奮力追剿,北極會徒又在東荊河裏淹死數百。這一仗,殲滅北極會徒3000多人,使北極會元氣大傷。1930年8月中旬,段德昌又率紅六軍在仙桃消滅北極會徒近4000人。至此,北極會再也不敢公開活動了。

然而,敵人的第四次圍剿開始後,北極會又死灰覆燃,開始了公開的反動活動。這次他們聞知紅軍殘部敗往襄北,遂沿東荊河北上,截住了夏曦所率的獨立師。

北極會徒見了紅軍,一個個都紅了眼睛。他們覺得今天是他們報仇雪恨的大好時機,殺氣騰騰地猛撲過來。而此時,紅軍連續作戰行軍了近半個月,疲累之極,哪裏還經得起北極會的瘋狂沖擊。雙方一接火,紅軍即刻敗退。

夏曦見紅軍敗退,急令王炳南、陳協平等人督戰,拼死抵擋,自己則在警衛的保護下往路邊的柴林裏鉆。

北極會徒見夏曦等人騎馬逃跑,於是大喊:“抓騎馬的大官,抓騎馬的大官!”

夏曦見了,慌忙下馬,他對一個警衛說:“快,你騎著我的馬往前跑,快!”

警衛明白夏曦是要他引開敵人,於是騎上夏曦的馬,向前猛沖。

夏曦與姜琦鉆進了柴林。北極會見狀,即點燃了柴林中的秋葦,立刻,大火嘩嘩地燒了起來。

夏曦見大火越燒越近,慌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往那邊沖,是火,往這邊躥,也是火。幾名北極會徒見夏曦和姜琦兩頭亂躥,得意地撲了過來。

夏曦臉色蒼白,一邊舉槍射擊,一邊恐懼地對姜琦說:“怎麽辦,怎麽辦?”

姜琦也緊張地說:“夏書記,我們是不是……”

夏曦見姜琦早放下了槍,神色異樣,一下意識到他要幹什麽了。

夏曦厲聲問:“怎麽?你想投降!!”

姜琦自知失態,驚慌地說:“不……不。”

就在這當兒,敵人已經圍了上來,幾支槍都對準了他們。姜琦再也不顧不得什麽,慌忙把手槍扔下,舉起了雙手,唯恐敵人向他開槍。

夏曦見姜琦舉手投了降,正不知所措,一個會徒用槍口頂住了他的腰眼,命令他舉起手來。

夏曦的身上直冒冷汗。這時,他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手槍掉在了地上。

夏曦和姜琦雙雙被抓住,北極會徒用繩子綁了他倆,然後押去見他們的頭領。

夏曦從未受過這樣的苦,被繩子綁得直叫喚。一個會徒走過去,拖圓了巴掌,左右開弓,重重地扇了夏曦幾個嘴巴,打得他嘴裏鮮血直淌。

夏曦和姜琦被抓,被伏在一片柴林中的一個戰士看見了,可他卻不敢冒死相救。

夏曦和姜琦剛被敵人抓住,後面就來了一支紅軍的騎兵隊伍。那個藏在蘆葦叢中的戰士一看沖在前面的紅軍指揮員,頓時激動得渾身直抖,因為那位指揮員不是別人,乃是賀龍手下的紅三軍騎兵營營長賀炳炎!那個戰士見了賀炳炎,以為紅三軍主力回到洪湖來了。如果這樣,洪湖蘇區就有救了。

那個戰士連滾帶爬地鉆出荊棘叢,大喊:“賀營長,賀營長。”

賀炳炎的馬快,早已沖過去好幾丈遠,聽到喊聲,即勒住馬韁,戰馬急忙收住腳,前蹄騰起兩米多高,啾啾直叫。賀炳炎見了那個臉上被棘刺剮得鮮血直流的戰士,卻並不認識。

那個戰士忙說:“賀營長,我是紅七師的。”

賀炳炎問:“你看見夏書記沒有?“

戰士說:“他被敵人抓住了,就在前面,還有姜局長。”

賀炳炎問:“哪個姜局長?”

戰士說:“姜琦。”

賀炳炎不再說什麽,馬鞭一揮,兩腿一夾,帶領一營騎兵就往前追。

紅七師那個戰士急忙朝蘆葦蕩、荊棘叢和灌木林大喊:“同志們,八師九師回來啦,賀軍長、段師長回來啦!”

這個戰士太激動了,聲音叫得又高大尖。不一會兒,果然陸續從周圍的隱蔽處鉆出來十幾個紅軍戰士。不用說,他們都高興得像孩子見了久別的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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