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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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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餘的那副樣子, 實在讓司禮厭惡極了,明明知道他說的都是假話, 可是你拿他也沒有辦法。她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罵人的詞過了幾遍,張張嘴, 還是罵不出口。

謝懷餘這幅死要錢還不說真話的樣子, 惡心了他們倆還不夠,他的手指沾著唾沫數著一共有多少錢, 臉上是遮不住的喜意,“還有什麽要問的, 我言無不盡啊。”

“你認識司禮?”司禮死心的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她沒想到謝懷餘因此變了臉, 他的手抖了抖,張了張嘴,接著整個人都開始抖。原本坐直在床上的身子, 立刻偏癱了下來,面部猙獰, 雙手無力的揮著,朝著床頭櫃的方向移動。

“餵餵餵,謝懷餘你幹什麽!”謝懷餘盡力挪動身體, 讓自己的手能裏櫃子更近點,但他的做法,首先讓他離司禮更近了一點。

“你站遠點。”楚臨用勁把司禮往後一扯,“他好像毒癮犯了。”

謝懷餘的臉上, 大顆的汗滴開始滴落,他的手抖著拉開第二層抽屜,喘著粗氣,雙眼無神,咬著牙拿起抽屜裏的一小袋白色粉末。

楚臨皺著眉踢開了他的胳膊,把第二層抽屜全部抽了出來,抽屜裏有三個同樣裝著白色粉末的袋子。雖說從昨晚的資料來看,他吸毒已經有很多年了,但他早已經從戒毒所裏出來。只是沒想到又染上了毒品,不對,也許毒品這種東西,根本不是能輕易戒掉的。

“給我,給我。”謝懷餘掙紮著,雙眼通紅,他捂著自己的胸口,看著楚臨手裏的東西,語氣哀求,與之前得瑟的人完全不一樣。

“給你?”楚臨冷笑一聲,“行啊,就按你剛才說的,你回答我們的問題再給你。”

“可以可以。”謝懷餘,眼裏難得的有了些神采,他咬著自己的手腕,“你們問吧。”

“你和周以寧是怎麽在一起的?”

謝懷餘這次老實多了,他的眼睛一刻都沒有從小袋子裏離開,“那個老東西看上了我的資源,想拉我入夥,就把女兒塞給我了”他說話說的斷斷續續,有時甚至咬到了舌頭,好歹說完了這段話。

“什麽資源?”司禮追問。

“先……先給我一撮吧,求你們了。”謝懷餘狀態很糟糕,臉色極為蒼白,他把頭發撩起來,可以讓人看到臉上突出的顴骨,駭人極了。

“先回答問題。”楚臨強硬極了。

謝懷餘沒有辦法,他瞇著眼睛,咬著被子,“拍花子。”

司禮簡直要站不穩,周經緯是她最敬重的叔叔,聽這話的意思,怎麽像是和人販子扯到了一起,“那張傳單是什麽意思,雲中誰寄錦書來?”

謝懷餘眼珠都快要翻了過去,楚臨往他嘴裏塞了顆糖,沒成想噎住了他,“咳咳,老頭子組了幾個人,有盯人的,拐人的,還有收人的,組織就叫這個名字。”

謝懷餘的答案,像是給司禮腦中隨意閃過的猜想,重重地錘了一下。告訴她,你沒有多想,這些都是事實,就是這樣的,你最敬重的人,你好朋友的父親就是一個人販子,還是主謀!

她的眼前暈暈的,閃過很多曾經在周以寧家的畫面,周以寧父母雙全,他們也很恩愛,每次看到她和周以寧在一起,都會打趣她,但是這些事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那邊,謝懷餘已經受不了司禮這樣沒頭沒腦的問問題,一股腦的將知道的東西一口氣說了出來。

“是老頭子找我的,我一開始也不同意,他女兒挺俊的,他想把女兒給我,我就願意了。拐了多少人我也不知道,我只負責幫老頭子牽線。本來啥事沒有,後來老頭子談事的時候,一個臭丫頭,叫司禮,好像聽到了,他就讓我動手弄死她,後來周以寧也死了,他們夫妻都走了。”

說完一大段,謝懷餘喘了很久,他的嘴很幹,閉著眼睛。

司禮是被楚臨攬著懷裏聽的這段話,當然她聽到中間時,就已經沒有太聽進去謝懷餘在說什麽了,她的腦子裏全是:怎麽可能呢?

“你怎麽又染上的毒癮?”楚臨替司禮問。

“我表弟說碰到一個和司禮很像的人,我做夢啊,每晚都是怎麽動的手,我太難受了。”謝懷餘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

屋裏沒有人可憐他,“你有什麽證據?”

“抽屜裏,抽屜裏有一個錄音機,我後面沒有說謊了。”謝懷餘眼睛紅腫看著楚臨拿到了錄音機,把它包好,又把手裏的袋子仍給了他,攬著司禮出了門。

楚臨出了門,撥打了警察局的電話,舉報了謝懷餘的吸毒行為。

——

他們開著車,連夜回了浮城,司禮一路上精神都很差,她的手指纏在一起,嘴唇抿的緊緊的,也不肯說話。

他們回家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下午了,司禮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有些事,已經可以解釋的通了,比如為什麽周以寧突然有了男朋友,為什麽她從來沒讓司禮見過她的男朋友。

上輩子她的死亡,也是因為周經緯的安排,之後謝懷餘動的手,從周以寧的日程本裏,她是6月19出事的,那天是她的生日。

但是,她想上輩子一定有什麽細節是她沒有發現的,比如說,她根本沒有聽到周經緯和別人的對話,而這是導致她死亡的直接原因。

“楚臨,把錄音筆給我吧。”司禮回家後立刻對楚臨說。

“不需要我和你一起聽嗎?”

“不用啦!”司禮勉強笑了一下,比哭還難看,“這是我的事,我想自己解決。”

“那好。”楚臨揉了揉司禮的頭,“我一直在這,有事一定要叫我。”

司禮點點頭,拿著錄音筆進房間,拉上了窗簾,又反鎖了房間。

房間裏黑黢黢的,司禮蹲在墻角,抱著膝蓋,打開了錄音筆。

“你只需要幫我們牽線,其他什麽都不用你做,出事了首先把你摘出去。”周經緯的聲音還是那樣,低沈且讓人安心。

“我有什麽好處呢?”

“錢,利潤的10%分給你。”周經緯頓了頓,嘎嘎嘎的笑了起來,“你要是看上了阿寧,她也給你。”

“成交。”

第一段錄音就三句話,這應該是周經緯第一次聯系謝懷餘,司禮在心裏偷偷呸了一聲,接著聽第二段。

“剛才那個人是誰?”

“她聽到了多少?我們下次還能成功嗎?”

“換不了時間了,都通知對方了。”

屋裏很嘈雜,有衣服摩擦,凳子在地面上拖著的聲音,“大家別急,按照計劃進行,不是第一次,不會出事的。”

接著是很長時間的空白,突然傳來上樓梯,開門的聲音,司禮想,可能是謝懷餘按了暫停,又繼續錄。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阿寧會在她生日的時候把她約在家裏,到時候你看情況動手。”

“阿寧知道嗎?”

“對了,別讓阿寧知道,動手小心些。”

“好。”

錄音筆一共只有兩段對話,司禮嘆了口氣,鐵證如山,周經緯確實做了不該做的事,只是幸好,這件事和周以寧沒關。

【系統:系統檢測到宿主情緒穩定,請問是否超度怨魂碎片。】

系統突然發聲,司禮喉頭一哽,“怨魂碎片是什麽?”

【系統:由於特殊情況的存在,將魂魄部分記憶剝離而剩下的怨魂碎片。】

“是誰的碎片呢?”

【系統:司禮。由於最後一個任務的特殊性,超度的怨魂碎片屬於宿主本人,因此事先聲明:宿主可以選擇現在超度,也可以選擇未來。】

“現在吧。”

隨著司禮的話音落下,她的面前還是那口熟悉的鍋。

【系統:宿主請任意挑選物品放入,要求和前世有關。】

司禮看了看房間,這是她的房間,裏面的東西,幾乎都是楚臨給她新添的,除了周以寧的那本日程本和溫魂鈴,她猶豫著,咬咬牙把日程本和溫魂鈴放了進去,湯很快就好了,是一鍋綠豆湯。

【系統:請宿主食用。】

系統說完,鍋邊出現了一個勺子,大冬天喝綠豆湯的實在少見,至少司禮從沒在冬日裏和綠豆湯,她舀了一勺,是熟悉的味道,是每個夏日去周以寧家裏,她會笑意吟吟端出來的那一碗。司禮想著心事,慢慢喝完了湯。

喝完了後,她覺得眼皮有些重,慢慢閉上了眼睛,但是腦海裏的走馬燈,逐漸浮現出了她這一生,她看著自己從嬰兒開始,學會說話,上課,從孤單的一個人,變成了身邊永遠有一個周以寧。

直到三年前,走馬燈轉過的速度變慢,她看到了上輩子站在自己的視角上沒有看到的東西。

先是周經緯的皮革制品賣不出去,原材料積壓在手裏,資金鏈逐漸斷裂,家裏的現金都填了進去,在最困難的那幾個月裏,他們每天都在想著要不要抵押房子,還能撐多久。

周以寧家裏的菜也從七菜一湯,變成五菜一湯,司禮每次去找周以寧時,她媽媽都在嘆氣。

“這些我怎麽以前都沒註意到呢。”司禮忍不住反問自己。

走馬燈又走的快了些,周經緯開始招兵買馬,生意開始賺錢了,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這一切他們都在瞞著周以寧,甚至他反覆勸周以寧,“阿寧,我們現在有錢,你再忍一忍,以後出國吧。”

再後來,司禮看到自己在高考成績出了以後,興沖沖的跑到周以寧家,她家的門沒有關,司禮心裏急著找周以寧分享喜訊,想都沒想就闖了進去,正好碰到周經緯的小書房裏有人出來看到她一臉急色。

她當時道歉急忙上樓,明明什麽都沒聽到,結果被那群做賊心虛的人以為她什麽都聽到了。

“原來是這樣啊。”司禮冷笑一聲,接著往下看。

周以寧受周經緯的提醒,在她生日那天邀請她來家裏過生日,周以寧親自給她準備了一桌子菜。司禮看到自己穿著那件白色的立領短袖碎花裙去了周以寧家,周以寧像往常一樣熱情的擁抱她,遞給了她一碗綠豆湯。

“阿貍今天真好看。”周以寧摸著下巴,“但是好像少了什麽啊。”周以寧跑到自己屋裏,拿了一條自己裙子的腰帶系在她的腰上。

“阿寧,你怎麽有這麽直男的想法。”司禮笑著拍打周以寧。

走馬燈閃了兩下,畫面跳到飯前,司禮去洗手間洗手,洗手間的布置和司禮在黃泉旅館的最後一層看到的一樣,謝懷餘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捂著她的嘴拖著她,把她的頭往一缸子水的浴池裏按,她掙紮了兩下,很快就沒了動靜。

走馬燈轉到這裏,就停了下來,司禮前半輩子短暫的一生就到了這裏,她正準備呼喊系統,卻發現她的面前浮現了周以寧的那本日程本。日程本刷刷刷的翻著,直到某一頁突然停了下來。

“你們怎麽可以做這種事!”周以寧把整張桌子上的東西給推翻,“她是阿貍,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只是朋友,我們是你親爹親媽!”周經緯的額頭前青筋突起,“我們是不會害你的!”

“你們這群混蛋!”周以寧指著周經緯的鼻子,“你不配當我爹!你們會遭報應的!”

周以寧說完就被家裏關了起來,她不知道和誰發了消息,半夜跳窗戶離開了家,“既然過了黃泉旅館就能讓阿貍回來,那我就去過!”

日程本翻的很快,快到司禮幾乎看不清周以寧是怎樣一個女孩通過了十八層,最後的畫面定格在了她傷痕累累的躺在地上,手裏拿著一個鈴鐺,一臉滿足。

頁面再次翻過,這次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周以寧像小時候一樣,嘴角帶著笑,大拇指壓在食指上,偏著頭寫字,她寫的是:“2017年11月13日,快了,要結束了。”

——

在看到周以寧的那段之前,司禮只是想,原來是這樣啊,足夠的鋪墊使得她連憤怒都沒有。可是當畫面轉到周以寧的視角時,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一瞬間明白了周以寧對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系統:宿主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恭喜您可以用新的身份活到自然死亡。】

“你上次說,我回來不是偶然是什麽意思?”

【系統:周以寧和閻王做了交易,她用自己和黃泉旅館,換你重來一次。】

“可是她為什麽這樣啊。”司禮捂著臉,發出細細的哭聲,“我明明不值得啊。”

一向不說好話的系統難得的對司禮溫柔了一次,【系統:雖然我是第一次做系統,不知道合格的宿主是怎麽樣,但我知道您是最優秀的宿主!周以寧的付出並不是因為你值得,而是因為那個人是你啊。】

司禮在角落裏,吸溜著鼻涕,並沒有因為系統的話而好受一些。

【系統:宿主看看珠子,都變紅啦!你應該開心些。】

“珠子都變紅了,是不是你也要走了?”

【系統:是呀。】

“可是這世上還有這麽多怨魂,你都不管了嗎?”司禮委屈道,“你也要離開我了嗎?”

【系統:怨魂是超度不完的,但是宿主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讓怨魂變的更少些。】

司禮哇哇大哭,“你們都把責任給我,誰也沒問我願不願意,也沒告訴我到底要怎麽做。”

【系統:宿主只要知道,只要正義之光越來越亮,黑暗總有被驅散的那天。再見啦。】

“為什麽?為什麽總剩我!”司禮帶著哭腔小聲啜泣。

司禮把頭埋在膝蓋裏,門突然開了。

楚臨在客廳守著,聽到司禮的哭聲,也不管她樂意不樂意,直接拿著備用鑰匙開了門,客廳的燈光照進了司禮的門口,只是她仍縮在陰暗的角落哭著。

“他們都不要我了。”司禮淚眼模糊的看著眼前的人,“只剩我一個人呢了。”

“怎麽會!別哭了,我在呢。”楚臨輕輕拍著司禮的背,他吻過她的額頭,擦掉她的淚水,拉開窗簾,將她攬在懷裏,“阿貍,你看,天都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病嬌表哥賴上我》連載中,求收藏。

姜撫枝十三歲的時候,家裏突然來了一個養病的表哥。表哥來的前一晚,母親特特叮囑她,表哥身份尊貴,讓她切莫與表哥走的太近,她乖乖記下。

誰知道,這表哥表面上一副身體虛弱正人君子的樣子,背地裏偷偷畫她的小像,珍藏她扔掉的描紅本,每日和她在花園偶遇,不讓她和鄰家哥哥見面,撿走她不小心吹落的手帕,還把自己的貼身玉佩塞給她。

姜撫枝一直默默忍著,每天算著表哥離開的日子。

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表哥養好了病居然向她提親,要娶她做了皇後。

姜撫枝得到消息,第一次主動去找表哥想要說清楚。

表哥勾唇一笑,拉住了她的手,“卿卿且安心,有我在你總不會吃虧的。”

後來她糊裏糊塗的嫁過去,真的榮寵了一生。

1.不是親表兄妹,沒有血緣關系!

2.甜寵文無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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