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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黃泉旅館的幕後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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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定要給司禮心中最喜歡的地方下一個定義, 那麽一定是有陽光,有花海, 有木屋, 有愛人的一切和溫暖相關的地方,而不是十八層這樣的, 她無比的希望能離開這裏。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 十八層不知道從哪裏響起了電子音【歡迎來到黃泉旅舍十八層】

有紮著丸子頭的女郎,一蹦一跳的從米字架後蹦了出來, 她用手背擦著嘴角的血跡,卻把半張臉擦的臟乎乎的。

“呀, 怎麽今天就有人來了, 你們怎麽穿的這麽幹凈?”她的眼神很清澈, 打量著司禮,“小姐姐你叫什麽名字,我看著好眼熟呀。”

司禮警覺, “可是我不認識你。”

“那沒關系嘛。”女郎依舊笑嘻嘻的,她個頭甚至還不及司禮高, 雙手叉著腰,想做出兇狠的動作,一張娃娃臉臉卻怎麽也兇不起來, “要是不說名字,你信不信我吃了你哦。”

“我叫小司。”司禮眨眨眼,“他是我的男朋友楚二。”

“你們今天來早了。”女郎學著司禮剛才的動作眨眨眼,“明天他們才會過來, 游戲從明天開始。”

她扯著自己紮起來的丸子,“啊,還有什麽事沒說呢?哦對了,今天先帶你們去房間休息吧,你們住在1875,走吧。”

十八層和他們之前住的樓層很不一樣,他們出了電梯向右轉,走過一條長廊,能看到一個環形的院子,院子的中間是一個長桌,擺了19張椅子,東西各19張,南邊一張,院子的東西南北各有5個房間。

“你們來的最早,想住哪間自己選。”女郎臉上笑瞇瞇的,“小司你想住哪間?”

司禮看向楚臨,他搖搖頭,司禮按照自己的習慣選了東邊右手數第二間房。

女郎笑的更開心了,她瞇著眼拍手,“我就想,小司該選這一間房的。”

她把1875的房號牌子掛在了門上,“你們把1775的房卡給我,我把1875的房卡給你們好不好。”

“我們只有275的房卡。”楚臨把房卡遞出去。

女郎驚呼一聲,“天吶,我說你們怎麽來的這麽早,不過沒關系啦,祝你們好運。”

她遞完房卡就走了,司禮和楚臨進了1875的房間。

這間房,除了布置多了一些以外,和275的房間沒有任何變化,房間裏依然掛著那副杜娜莉莎的微笑,她的眼睛依然被黑筆填上了。

桌子上的兩個寫著12的馬克杯杯柄朝著記憶力的方向擺著,就連昨晚裝面包的盤子都在那。

司禮,“他們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把275的東西搬過來的?”

她發現房間裏不止原來就有的東西,桌子上多了一面鏡子,她坐在鏡子前面,鏡子裏的上半部分是那幅畫,她只露出眼睛的臉在下半部分。

即使早就知道了畫擺在那,猛的在鏡子裏看到,還是讓司禮感到不適,她把鏡子推遠了些,從鏡子邊角看到楚臨打開了一個衣櫃。

衣櫃裏掛著滿滿一排的小裙子和一件大衣外套,小裙子大多是白色小碎花的款式,大衣是黑色牛角扣的最普通的那種,衣櫃下面疊著襯衫以及男士西裝,摸上去手感比女裝差多了。

打開另一個櫃子,櫃子裏擺放著36色的顏料筆,包裝的塑料膜還在,是全新的。

“這是什麽游戲?”司禮咬著唇,“對了,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碰到的這些女郎很不一樣了?”

“確實很不一樣。”楚臨頷首,“我們在前臺和一層碰到的女郎,她們只有一個表情,不能對外界信息做出有效的反饋。”

想起那個20度角的微笑,司禮抖了抖,“沒錯,二樓的女郎,她會挑眉,有自己的表情,而今天的女郎,她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和性格了。”

——

第二天,司禮睡到自然醒才起來,她和楚臨各自吃了還剩下來的壓縮餅幹才出門。

一進院子裏,昨晚空蕩蕩的坐位已經坐滿了,十九個位置,只有南邊那個單獨的坐位是空著的。

“嗨呀,小司你終於醒了,看你沒出來我都舍不得喊你。”女郎朝著司禮暧昧的眨了眨眼,“昨晚是不是戰況激烈啊。”

司禮皺眉,覺得這個問題尷尬,長桌邊坐著的人,也都很緊張,他們雙手握緊,看上去是要面對一場惡戰。

“小司不好意思了。”女郎見司禮沒有理她,也不覺得尷尬,她拍了拍手,“昨天你們來的最早,讓你們選了房間,今天你們來的最晚,只能坐剩下的坐位了。”

司禮回頭,發現院子裏的房門上都已經掛上了門牌,1806.1823,1899……

她和楚臨坐在了那張單獨的座位上,座位前的桌子標了10號,凳子很寬大,足以坐下她和楚臨兩個人,右手邊的坐位是從1到9,左手邊的是從19到11。

“既然人來齊了,我們就可以宣定規則了。”

“游戲呢,沒有輪次,每一輪的游戲都不一樣,什麽時候只剩最後一個人了,什麽時候游戲結束,輸了的人,會被綁在你們一進來看到的那個鐵架上做成人彘,成為我的食物。”

“醒了的人。”女郎突然張開雙臂擡起頭,閉上眼,“將會和主人共進晚餐,主人將滿足你的一切願望,包括永生!”

她睜開眼,點點頭,“想必你們都聽懂了,那麽下面我們將進行第一輪游戲,傳話游戲,規則很簡單,我會把話傳給第一個人,第十九個人再告訴我你聽到的是什麽,最開始出錯的兩個人游戲失敗。”

“這不公平!”6號坐位上的女性開口,聲音像破風車一樣,“如果我傳對了,他聽錯了,憑什麽我也要受罰。”

女郎斜眼看著她,“這個問題很好,可是這場游戲沒有公平,只有規則,主人的規則就是公平。”

“誰能知道從哪裏出錯的呢?”14號坐位上的中年男性出聲,他的左手帶著一只金表,太過顯眼。

“我們自有判斷標準,現在開始吧。”

女郎走到1號桌的面前,撩起她遮住耳朵的長發,輕輕張口,桌子上的人身體前傾恨不得能湊上前去聽到她說了啥,有人盯著她張張合合的嘴,試圖用唇語判斷出她說了啥。

“我已經說完了,你們開始吧,30秒之內,可以說很多次,期待你們最後的答案。”

當生死成為比賽的賭註,每個人都得拿出十二分的用心來,司禮的心跟著說話人的身影走,默默數著還有多少人就輪到他們了。

9號桌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但是他看上去一臉疲憊,一只手放在桌上,一只手捂著肚子。

前面的人說的都很順利,唯獨在他這裏,8號的人說完想走,又被他拉住了。

“只有30秒,超時了。”

9號很茫然的走到司禮面前,表情略有點愧疚,他說,“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抓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七兔子、八兔子、九兔子大哭起來,十兔子問他為什麽哭,九兔子說……”

他們的目光盯著9號,可是9號抓了抓頭,什麽也沒說出來,女郎的提醒響起,楚臨一頭霧水,硬著頭皮準備上前,司禮按下了他。

楚臨疑問的眼神看著她,她卻點了點頭。

這是個童謠,她聽過。不止聽過,她曾和人一起討論過這個童謠背後到底是講什麽,為什麽病的是大兔子,死的是五兔子,為什麽只有九兔子哭,而其他兔子沒反應。

她走到十一號的桌邊,一字一句的說,“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抓藥,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擡,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大哭起來,十兔子問它為什麽哭,九兔子說,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話一個一個的傳下去,司禮的掌心都是汗,楚臨勾著她的手指,又將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裏。

安全感就是知道,有一個人無論什麽時候,都在你身邊,無論你做的對還是錯,好還是壞,他都陪著你看著你。

每個人30秒的時間,真的不長,19號很快就聽完了,他站起來,說的是司禮告訴十一號的答案,女郎的表情有一些驚訝。

“沒想到錯的這麽早,最後的答案還是對的。”她歪著頭笑,“可是規則就是規則呢,按照規則,9號說錯了,他和8號游戲失敗。”

“但是,你們最後的答案也是對的,又讓我有些不忍心一下吃掉兩個人,”女郎嘆了口氣,“食物放久了都不新鮮了。”

“這樣吧,你們說說五兔子為什麽死,說的對的,就算游戲通過吧。”

8號站起來,“因為他也生病了。”

女郎用手指點著下巴,“9號呢,你怎麽看?”

“我們請別人替我回答嗎?”

“當然可以,不過回答錯了,輸的人還是你。”

“可以可以。”9號抓抓頭,看向司禮,“我想請10號桌友替我回答。”

司禮站起來,“因為九兔子喜歡五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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