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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那能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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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星海突兀的舉動把蔣竹雨嚇了一跳,周圍有兩桌客人也看過來,蔣竹雨驚訝的神情中有一閃而逝的嫌棄,不過很快被她掩藏好了。

“星海?”蔣竹雨柔聲發出疑惑。

司星海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趕緊坐回去。

他當初是因為高歌的眼睛十分像蔣竹雨,這才把高歌帶在身邊。

蔣竹雨就像他青春裏唯一的一抹亮色,曾經對他來說是那麽遙不可及又迷離得讓人心顫的美夢。

可是就在剛才,他竟然看著蔣竹雨的眼睛,心裏面想著別人。

所有的感覺全都不對了,久別重逢沒有竊喜,曾經蔣竹雨是被他爸爸送出國的,他爸爸甚至還在蔣如雨身邊留了人,說是只要他敢出國去找她,敢跟蔣竹雨私下聯系,就不保證那些人會不會傷害蔣竹雨。

他爸爸當時的話,司星海到現在還記得,5年整,只要過了5年,他們兩個如果還相愛的話,他爸爸就不管了。

司星海也記得,他爸爸臨死的時候告訴他,蔣竹雨那邊的人還在的,只要他敢在規定的期限之內去找她,蔣竹雨一樣得不到什麽好下場。

蔣如雨是一個孤兒,是他爸爸資助的孤兒院裏面的孩子,用那樣卑微的身份進入貴族學校,可想而知會遭受到什麽樣的欺淩。

而司星海當年被那些富二代戲耍,學校裏的天地看起來很小,但是對於那裏面的孩子來說就是所有。

司星海和蔣竹雨就像一對被全世界嫌棄的孩子,會抱團在一起,甚至到後面的相愛,似乎在當時都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不過和司星海不太一樣的是,蔣竹雨在學校適應了一段時間之後,就不會再被欺負了,她會利用自己的柔弱,利用自己的優點,無論是討好還是依附於誰,都不再是眾人欺淩的對象。

但是她當時卻並沒有和司星海分開,甚至還在幫他,每當司星海被欺負的時候,她就會想方設法地幫著司星海脫身,甚至還會親自上去擋,通常來說一幫男孩子欺負一個男孩子是為了玩,要是中間插入一個女孩子,大多數的時候他們就會失去興致。

司星海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覺得蔣竹雨是一個勇敢又善良的女孩,她就像天使一樣,哪怕後來被他爸爸棒打鴛鴦,司星海依然對她念念不忘。

就算他已經長大,身邊也頻繁地換人,但他沒有碰過任何人,只是通過和蔣竹雨長得比較相像的人,去思念遠在國外的蔣竹雨。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有什麽辦法,他不敢貿然地去找她,他怕他爸爸留下的那些人會對蔣竹雨不利,司星海總是告訴自己,不過5年而已。

只要5年,他一定還是滿心都是蔣竹雨,而蔣如雨當年走之前,在大雨當中曾經跟他說過,一定會等著他去找她的。

現在距離當年蔣竹雨離開的時間,還差5個月就整整5年,蔣竹雨居然提前回來了。

這個消息最一開始聽到的時候,心裏還是真的欣喜若狂,沒有了阻攔,他爸爸死後現在司家是他說了算,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和蔣竹雨在一起了。

他本來應該第一時間去找她,這樣意外地在醫院見到她之後,他本來應該更加地覺得兩個人是命中註定。

但這一切的“本來”,在這短短兩個月之內,悄無聲息地天翻地覆了。

司星海手裏抓著刀叉,卻對面前的食物毫無食欲,他穩了穩自己的心神,對著蔣竹雨扯出了一個微笑,強迫自己正常地問,“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

蔣竹雨垂下了頭,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再擡頭還是那雙霧氣蒙蒙的眼睛,她聲音很小很軟,和當年一模一樣,好像這5年的時間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沒有上學了,”蔣竹雨抓住她面前的杯子,似乎在想什麽不堪回首的事情,似乎這麽多年,她在外面浪得翻天地覆,都是她不情願的。

“我在國外……”蔣竹雨試圖引誘司星海去誤會她這些年受了委屈,眼中的眼淚將落不落,說話欲言又止。

這一套當年對於司星海還特別的管用,他看到蔣竹雨這樣受了委屈之後就會為她發狂,還會因為自己的“弱”而自責,去模仿和學習欺負人的那一套,來證明自己是有能力保護蔣竹雨的。

可現在,司星海聽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全,動了動嘴唇,心頭竟然有一種憋悶的感覺。

他又不受控制地想起龍甜甜,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那個女人無論說什麽都是直接命令,簡明扼要,除了嘲笑和罵人沒有任何的語氣助詞,要就是要,討厭就是討厭,不會欲言又止,不會含淚欲泣,打他的時候也不會有任何的預告。

他不用去猜她的心思,因為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高興和不高興也都表現在行為上。

司星海拿著叉子,在桌布上輕輕地劃了一下,擡頭對著蔣竹雨故意凹出來的委屈側臉,微微吸了一口氣換了一個話題,“我爸爸留在你身邊的人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蔣竹雨垂下了頭,柔弱的食指放下了刀,輕輕地抵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若有似無地哽咽了一聲,這才撩動了一下長發,擡起頭紅著鼻尖說,“就在前幾天……我發現他們不會再跟著我之後我立刻就回國了!”

說了這句話之後,蔣竹雨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司星海,那其中飽含了期待,但是隨即又暗淡下去,“回國之後……我見到了齊未寒,我以為你會來找我的。”

這話說得暧昧十足,但又沒有明顯地去表達得太過迫切,以為你會來找我這句話可以理解為我一直在等你,當然也能理解為好久沒見了見一見而已。

司星海聽了這句話之後直接理解為了前面的意思,他放下了手中的叉子,這才擡頭認真地打量蔣竹雨。

他告訴自己蔣竹雨一直在等他,他不能讓她白等,他盡力去回憶以前的那種感覺,伸手越過桌邊,試圖去抓蔣竹雨的手。

但是就在兩個人的手即將碰上的時候,司星海突然間想起了某個夜晚,他在瀕臨巔峰的時候,掌控他的那個女人對他說,“你現在是我的人,你要是敢用這雙手去碰別人……呵呵。”

司星海現在還記得當時她說這句話的表情,還有緊隨著他因為這句話到達巔峰時自己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種感覺迫使他在碰到蔣竹雨手的時候停住,接著像是被電擊了一樣猝然地收回手,驚慌失措地放在自己腿上。

司星海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他真的用這雙手去碰別人,會有什麽後果連他都難以想象。

司星海看到過龍甜甜把玩水果刀,那刀在她手上簡直像拴了繩子一樣,無論什麽角度無論怎麽甩怎麽變換花樣,刀刃永遠不會傷到自己,刀柄永遠不會脫離她的指尖。

蔣竹雨本來以為自己輕而易舉地就要成功了,她這一次回來,張欣蘭給她的任務,是要她勾起司星海的那些美好的回憶,讓他把現在的女朋友給甩了,然後和她在一起。

蔣竹雨知道他現在的女朋友就是自己的替身,心裏其實十分的鄙視。

她根本就沒有喜歡過司星海,當年之所以攀著他,都因為他是資助她的企業的大少爺,又特別吃她那一套。

蔣竹雨知道,和這麽清純懦弱的人勾搭在一起,好處是肯定能夠得到的。

至於後來的出國當然也並不是司星海的爸爸棒打鴛鴦,而且蔣竹雨當時拿了雙份的錢,不光是司星海的爸爸,更多的是張欣蘭給的。

現在張欣蘭提前召喚她回來,蔣竹雨雖然不喜歡司星海,可她喜歡錢啊。

而且要勾搭一個惦記著她這麽多年的人,對於蔣竹雨來說這太容易了,輕輕松松地就能拿錢,和她在國外跟著別人也沒有什麽差別。

再見到司星海的時候,蔣竹雨其實是想笑的,當時她離開的時候,演了一場戲,跟司星海說他長頭發挺好看的,沒想到這麽多年他竟然真的留著長發……

不過眼看著人就要勾搭到了,司星海卻突然間把手縮了回去,蔣竹雨是真的有點意外,裝作受傷地看了司星海一眼,低下頭嫌棄都要順著眼睛淌出來了。

純情嗎?

十幾歲的時候純情還挺招人喜歡的,二十幾歲還裝純情就有點讓她倒胃口了。

不過為了錢,蔣竹雨還是裝得很受傷,動了動嘴唇,聲音帶著一點細碎的顫音說道,“我……我是不是不應該回來?”

司星海看著她這樣子,心裏湧上了一股愧疚,但是他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司星海自己也難以相信,占據他長達幾年的思念,被不到兩個月給顛覆了。

他勉強壓下自己越來越混亂的心緒,扯出一個微笑說,“你說什麽傻話,我只是有點……太久沒見了。”

應該是太久沒見了,所以他覺得有一點陌生,對,就是這樣。

蔣竹雨一雙眼蓄著水光,也扯出了一個微笑,她長得是真的好,比龍甜甜穿越的女主角高歌來說,是真的要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清純纖柔,是很多保護欲爆棚的男孩會喜歡的類型,也是很多人臆想的初戀女神的模樣。

司星海看著她笑起來,總算是找回了一點當年的感覺,也扯了扯嘴角,悄悄地噓出一口氣,然後慢慢地吃東西。

蔣竹雨是真的挺會聊的,也知道把握裝可憐的分寸,打過感情牌之後,就開始聊一些在國外的趣事,司星海漸漸地被她帶入狀態,雖然心裏還是有一些吊著,但是兩個人聊得還算愉快。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結束的時候蔣竹雨不知道是被落地窗前面的陽光曬的,還是真的很高興,反正小臉紅撲撲的,在門口的時候做出依依不舍的樣子,扯住司星海的袖口,有些扭捏地說,“你能不能陪我走走……我看到那邊有一個公園。”

司星海從這店裏出來,被風一吹之後整個人又有一點不在狀態,但蔣竹雨這種要求他沒有辦法拒絕,兩個人就過了馬路徑直朝著小公園那邊走。

蔣竹雨一直等著司星海來牽她的手,甚至揪著他袖口的手不經意地擦過他的手指,但司星海的拳頭攥得很緊,始終都沒有抓蔣竹雨的手。

過了馬路進了公園之後,再一直揪著司星海就不太合適,蔣竹雨微微皺了皺眉松開了手,兩個人隔著差不多一臂的距離,慢慢地在公園裏面踱步。

不過這一幅美好的畫面,在兩個人順著小路走到人跡罕至的小林子的時候,被突然間竄出的幾個壯漢給打斷了。

幾個壯漢都蒙著臉,也不說話上來直接抓蔣竹雨,就是個弱雞,尖叫一聲被一個壯漢在胳膊底下夾著,快速地朝著路邊的車跑過去。

司星海身為男人,當然不能看著蔣竹雨就這麽被抓走,很快和幾個人起了身體沖突。

他雖然也身高馬大,但雙拳難敵四手,他打不過,很快他也被制服,公園裏面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人全都消失了,司星海怒吼幾聲,路上有過路的司機短暫地停滯,但又很快地一踩油門跑了。

這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熱心又勇敢的人,大部分人顧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就已經很艱難了。

司星海被三個大漢架著胳膊捂著嘴推上車的時候,龍甜甜正在一個封閉式小學的門口,隔著鐵門和一個胖小子對視。

腦中系統提示她——原著綁架劇情開始了,不過並不是張欣蘭準備的那一撥人。

龍甜甜有些驚訝,在腦中回道——不是張欣蘭的?那能是誰的?

系統回道——按照原本劇情,綁架司星海和女主角高歌的是張欣蘭,這裏是推動男女主角感情進展的地方,現在你在這裏,而司星海和蔣竹雨被綁,我也不知道是誰。

龍甜甜挑了挑眉毛,雖然跟她計劃和設想中的不一樣,但綁了就綁了吧,她只是在腦中對系統說——你追蹤一下,司星海還戴著我給他的耳釘呢。

系統去追蹤了,龍甜甜則是換了個姿勢,繼續隔著鐵門看著那個胖小子,這個小蘿蔔頭兒是她在這個世界的身體的弟弟,剛才他的班主任給龍甜甜打電話,說他在學校裏頭不遵守紀律,還組織小朋友們欺負人。

龍甜甜看著這小蘿蔔頭桀驁不馴的眼神,稍微琢磨了一下,慢慢勾起了嘴唇。

而與此同時,被按上了車和蔣竹雨捆做一堆的司星海,嘴巴被膠帶給塞住了,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正在嗚嗚嗚地怒吼。

不過這些人連蔣竹雨都沒有憐惜,在她尖叫掙紮的時候一巴掌就甩上去,直接把她甩暈在了座位上,當然也不會去憐惜司星海,其中一個男人把臉上的面罩給揭開,露出的是一張帶著斑駁傷疤的臉,還有滿頭金發。

他在司星海震驚的視線中,朝著他的肚子上搗了一拳,力道非常的大,司星海頓時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彎著腰臉色憋得通紅,急促地呼吸起來。

接著,其他人也把面罩摘下來了,司星海側躺在座位上,看向了這群人,這群人也看向他,但是他們交談的話,卻讓司星海有一些脊骨發涼。

剛才打司星海的那個男人,明顯就是這幫人的頭目,他開口語氣低沈,嗓音帶著含糊不清的粗糲,十分難聽。

“這男人待會直接扔水裏,給他的家裏打電話,換錢。那個婊.子等會兒拖進我的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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