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娟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火車咣當咣當的響，過道裏也悉悉嗦嗦有人說話。

天亮了，大家都醒了，而她……

趴在江帆懷裏，不知道睡了多久。流口水倒是不至於，就是江帆這臉色……

“醒了？”

“嗯。”

“醒了坐好，我去上廁所。”

說完推開娟娟腦袋，急匆匆的去了另一節車廂。

娟娟楞住，良久，打了個哈欠，規規矩矩坐好之後，不由得打心底裏生出一股疑惑。這孩子他，不會是憋了一夜吧？

嗯——

看來吃軟飯這事兒，也不是誰不誰都能勝任的，為了掙她二回錢，孩子挺拼啊……

正想著，那想掙二回錢的小白臉就折了回來，中途遇到一個奶孩子的婦女，還禮貌的別開眼睛，避讓了一下行人。

“再有兩三站就下車了，那邊車廂有早飯，過去吃一點？”

“嗯，不用，我等回了學校吃。”

娟娟婉拒，回過神來想到什麽，又忍不住拿錢給江帆，“你自己過去吧。”

“……”

江帆顰眉，沒忍住，笑了，“我就問一下你，你不餓就算了。”

拿錢打發他？

真行。

“不過你要是真有錢沒地兒花的話，可以再多給我一點，這一路我憋著忍著，挺不容易的。”

娟娟，“……”

然後默不作聲的，又從口袋裏掏出來兩張。

這回，人孩子倒是接了——

“謝老板。”

“呃，別這麽說……我們學校素描課缺模特，你要實在是缺錢，可以來試試。你外形條件挺好的，肩寬腰窄，勉強，也算九頭身。”

“不用了，大庭廣眾之下展示自己的裸體我暫時，還沒有那個癖好。”

“呃，為藝術獻身，不丟人。”

娟娟說完就被江帆橫了一眼，正悻悻摸鼻尖，對方就坐下來，緩緩將手搭在了她的座椅靠背上，順便一挑眉毛，淡定的說了個不過。

“不過什麽？我們學校付給模特的報酬挺豐厚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不過你如果需要，我倒是可以……”

“給你當私人模特兒～”

“呃，那，那就不必了，我們學校有、有模特。”

娟娟不自在的拿開江帆放在座椅靠背上的手，總覺得有只螞蟻雄赳赳氣昂昂的領著戰隊，一路走一路停的自她耳尖爬過。

又癢又磨人。

私人模特什麽的，學校裏倒也不是沒人這麽幹過。緊急補交作業的時候，極個別同學的男女朋友……

就是沒露臉兒而已。

她肯定是不會的，那些需要課上完成的，需要課下完成的，她每次都是保質保量，按時甚至是提前完成的。她哪兒會需要私人模特？

所以，火車到站後，娟娟告別了江帆，說了句有需要再聯系，轉頭拉起行李箱就回學校了。

留下江帆，默默盯著她背影看了會兒，沒忍住，笑了。

有需要再聯系，有需要？

是什麽需要？

說起來，九頭身什麽的，她倒是還挺——

“江副總。”

江帆忍不住伸手丈量娟娟的頭身比，冷不丁身邊站了個人，迅速收手板起面孔，“那邊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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