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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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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堯,對於特勤部的調查結果,說一切都是黑粉所為,你怎麽看?”

“陸堯,請問這件事有沒有影響到你和姚沁瑄的感情?”

“陸堯,網上都在勸你解除婚約,說你配不上姚沁瑄,而且經過這次迷失花和壯陽丹的影響,身體受損,說不定活不了幾年了,不要耽誤姚沁瑄,請問是這樣嗎?”

“姚沁瑄,請問你會和陸堯退婚嗎?”

……

眾人擁擠而上,陸堯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姚沁瑄見狀,怒了。她大無畏地站出來,擋在陸堯身前,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你們不要這樣。阿堯身體剛好一些,還很虛弱,經不起你們這麽鬧騰。你們想要問什麽,可以問我,我來告訴你們。這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我很抱歉因為我的黑粉,讓阿堯和我姐姐遭受這樣的痛苦。但這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婚約。

不要再說什麽退婚,也不要再說什麽阿堯配不上我,更不要說他還能活多久的話。不論他的資質如何,身體如何,壽數如何,這些都不重要。當年陸叔叔裴阿姨救過我爸爸。陸家對姚家恩重如山,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們都不會退婚。姚家絕不會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

姚沁瑄說得擲地有聲,慷慨激昂。可偏偏這麽一大串話,沒有一句是為陸堯辯解,反而像是將他的身體不好,壽數不長以另外一種方式坐實了。展現了姚家的高義,卻將陸家放在了挾恩圖報的位子。

記者和圍觀群眾裏面有好幾個姚沁瑄的鐵粉,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

“女神,這不一樣。救人的是陸天照裴雪,不是陸堯。報恩可以,但不需要用婚姻來報,搭上自己的幸福啊!”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開了口,緊接著一人一句都說了起來。

“對啊!報恩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麽一定要兩家聯姻呢。結婚是要過一輩子的,恩情不代表愛情啊!女神,你要想清楚。”

“沁瑄,你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有本事,不但戲拍得好,道行也不差。年紀輕輕已經是實習天師,馬上可以升初級天師了。反觀陸堯……不是我們要說他不好,是他真的不夠格,配不上你啊!”

“沁瑄,我們都是你的粉絲,都希望你好!你要想清楚,這可是關系到你一輩子的幸福!姚家一諾千金,不論到什麽境地都願意履行婚姻,可陸家不能借著救命之恩予取予求,總該有點自知之明!”

這話明顯是說給陸堯聽的了。說話人的眼神也是看向陸堯的,神情十分不滿。

姚沁瑄皺眉,“你們如果是我的粉絲,那麽就不要再逼陸堯了。總之……”

她一頓,抿緊了嘴唇,堅定說:“我願意的。”

嘖,這副樣子更顯得是陸家用恩情要挾,她為了恩義犧牲自己了。

陸堯嘴角微微上揚。如果是原主,對姚沁瑄滿心愛意的情況下,聽到我願意這三個字,怕是要心潮澎湃了。可惜他已經不是那個陸堯了。

姚沁瑄轉身攙扶住陸堯,“阿堯,我們走。”

戲演完了就想走?呵呵,你演完了,我還沒開始演呢!

陸堯伸手扼住姚沁瑄的手腕,阻止了她想要退場的意思。姚沁瑄一頓,疑惑地擡頭看著陸堯,“阿堯,你……”

“沁瑄,他們說的對!”

姚沁瑄懵了,這是什麽意思?

陸堯一嘆,神色怔忡,“沁瑄,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是兩個人愛情的結合,而不是恩情。沁瑄,我和你說過,我一直很喜歡你。我也知道你有很多追求者,他們都比我出色。所以當爸媽告訴我,姚家同意我們婚事的時候,我很錯愕。

我特意去問過你,我擔心你是被逼的。可你點頭和我說你願意。你知道當時我聽到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開心嗎?那一刻,我只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人,我想,我要把所有我能給的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訂婚後這兩年,你也一直對我很好。你是真的把我當做你的未婚夫,有困難的時候會告訴我,讓我出面幫你解決。比如你想住學院的單人宿舍,我去和學校後勤部協商,幫你付房租。你說你想進娛樂圈,我讓媽媽把你推薦給經紀公司的人。”

姚沁瑄心頭一緊,只覺得今天的陸堯不正常,以前的他,絕不會對大眾說出這種話,她開口想要阻止,但才張了嘴,已經被陸堯打斷。

“我送你的東西,包包、衣服、項鏈、首飾,你都願意接受。甚至你看到一些品牌出了新款,也會告訴我,讓我買給你。”

姚沁瑄越來越慌,只覺得事情在往她完全不想看到的地方發展,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阻止他,必須阻止他,不能讓他再說下去。

“阿堯,別說了,你身體才還些,需要休養,我們回去。”

陸堯卻只是搖頭,“不。沁瑄,你讓我說完。我不覺得你這樣有什麽不對。我們是未婚夫妻,這些都是我應該為你做的。這是我作為你未來丈夫的責任。我可能沒有辦法在修行上與你並肩,但在其他方面,我都可以為你做到最好。

我也高興你這麽要求我。因為這說明你真心把我當做你的未婚夫。可我沈浸在這樣的喜悅裏面,忘記了一件事。現在想起來我才發現,這段時間,外界對我們有很多的微詞和不看好。你每次都和我說,讓我不要多想,你還有姚家都會信守承諾,你們不會退婚。

你無數次的和我說,你願意。但你從來沒有說過,你愛我。沁瑄,我現在想問你一句,你愛我嗎?你答應訂婚,你願意做我未來的妻子,是因為恩情,還是因為愛情?”

姚沁瑄一慌,對上陸堯的目光,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愛?她怎麽會愛上一個廢物?但她能直接了當說不愛嗎?不能!這樣一來,陸堯會怎麽想,她還怎麽把控陸堯?如果陸堯因此而鬧脾氣要退婚,那麽……

她是想退婚沒錯,但不能這樣退婚!

可要說愛?她對外一直樹立的“為報答救父之恩而委曲求全下嫁”的形象呢?以後她還怎麽鼓動輿論為她造勢?

她張著嘴,有些懵,一時竟答不上來。

氣氛突然冷了。

陸堯率先從沈默中蘇醒,眼中希冀的亮光一點點泯滅,“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沁瑄,其實我早該明白的。對不起,是我一直沒有看清,讓你這兩年承受了這麽多。對不起,我其實沒有半點要用恩情綁架你,綁架姚家的意思,陸家也沒有。對不起,我……”

一個又一個對不起砸過來,姚沁瑄心更慌,她揪住陸堯的衣袖,“阿堯,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其實我……”

“其實你喜歡我嗎?”

陸堯的目光重新燃起光亮,可喜歡這兩個字卻卡在姚沁瑄喉頭,怎麽都說不出口,也不能說出口,不僅僅因為“人設”,因為“輿論”,更因為那個人。

陸堯嘴角苦笑,“沁瑄,其實說一句喜歡並沒有那麽難。可是你看,你說不出來。因為你並不喜歡我。沁瑄,我知道你很好很善良也很重情重義。但他們說的對,婚姻不是兒戲。報恩有很多種方式,並不是非得以身相許。”

“阿堯,我不在乎他們說的……”

再次被打斷,陸堯鏗鏘有力:“可是我在乎!我在乎我的妻子是不是真的愛我。我渴望的是兩情相悅,是兩個人真心和真心的結合,而不是所謂的政治聯姻,商業聯姻,玄門聯姻,更不是報恩!沁瑄,這樣對你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所以……”

陸堯彎起嘴角,“我們解除婚約!”

我們解除婚約!

轟,這幾個字像一個炮彈砸下來,記者和圍觀群眾都懵了。姚沁瑄更懵了。解除婚約是她想要的,可如果這樣解除婚約,那麽姚家是不是要……

果然,陸堯又說:“當年姚叔叔在陜北發現一條千年蟒蛇,被其所傷,差點沒命。我父母剛好經過救了姚叔叔,殺了那只蟒蛇,讓人意外的是,處理蟒蛇屍體的時候,在它的肚子裏發現了一枚北魏時期的皇帝行璽。

從陜北回來後沒多久,我們訂婚。當時爸媽就覺得這是緣分,便將皇帝行璽作為了聘禮給了姚家。”

皇帝行璽?聘禮?

眾人睜大眼睛,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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