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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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麽一算, 被胡子豪折騰出問題的倒黴蛋，起碼就已經三個人了。這三個人全部都是奧運會上取得過金牌和獎牌的。這些人價值不比他大嗎？
你在為國爭光，你一個人能比三個人強啊, 而且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他又重新起來了，受害的可能不止三個人啊, 可能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就為了這麽一個爭不了太多光的人, 犧牲更多可能爭大光的人，這麽簡單的賬你都不會算, 你小學數學是不是沒及格。｝
｛我覺得我們還是要相信胡子豪是有機會改好的，說不定他後面就重新洗心革面了呢｝
｛我把話放在這裏, 胡子豪能改好, 豬都能上樹｝
｛他胡子豪要是能改好他早就改了呀, 還用得著等到今天？｝
｛所以說他現在的技術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真的覺得他現在的蛙泳好像游的比過去看起來舒服很多了，是不是這個技術改動給他帶來的幫助比較大？｝
｛據說是胡子豪這邊花了一點代價跟王興賢的嫡傳弟子和解了。｝
｛這又是什麽情況啊？他的弟子這都能和解的嗎？不是說師父都被氣的去醫院裏躺著了嗎｝
外人不理解的事情, 李諾霜倒是對此門清。
實際上, 湯飛在胡子豪最先找到他想要進行和解的時候, 就第一時間跟李諾霜進行了聯系。
電話裏湯飛的情緒是非常的負面的。
“霜霜, 胡子豪他爸那邊的人找到我了, 跟我說了一些事情, 他們想要我能夠不計前嫌, 重新幫助胡子豪提升他的蛙泳技術。”
李諾霜只是略微的感覺到驚訝, 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他爸那邊是提出了什麽讓你很難拒絕的條件嗎？還是說對你或者你身邊的人產生了一定的威脅？”
“你果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他爸爸算是兩種情況都做了。既提出了一個讓人非常難以拒絕的要求，同時又進行了非常嚴厲的警告。”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我覺得你可以先答應他，然後教一段時間。”
聽到李諾霜的回答之後, 湯飛顯得非常的震驚。
“你為什麽會對我說出這樣的回答, 我以為哪怕你不因為師父的病有一些觸動, 也會因為你自己被他耽誤的那些時間而憤怒啊，以我對你的了解，他的行為在你的眼裏是無法原諒的吧。”
李諾霜能聽出來，湯飛是對她產生了懷疑。
“我只能說湯教你的心思確實相對來說比較單純一點，你好像確實更適合做一個教練，只是普通的教練。”
“從某種角度來說，你確實和王指導非常的像，你就是他的嫡傳弟子一個模子裏刻的，所以我真的很擔心，以後你們會吃一樣的虧。”
“你那邊方便說話嗎？如果不方便說話的話，等你找到一個方便說話的地方，我再來跟你解釋，為什麽要這麽選擇。”
“我這邊方便說話，周圍沒有人，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李諾霜也找了一個暫時沒人的地方，方便給湯飛一步一步進行剖析。
“首先，目前湯教你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你在他的組裏呆了這麽久，一年多的時間取得的進展並不大，所有的能對他造成致命性打擊的證據。都是全部沒有的，對吧？”
“雖然這段時間你在他這組裏可以收集到一些細枝末節的消息，也可以得到一些比較快速的消息，但是真正核心的消息你並沒有接觸到。”
“甚至來說，你跟那些常年幫胡子豪辦事的人一點都不熟，更別提通過胡子豪接觸到他爸爸了，對吧？”
湯飛沈默了一下，承認了。
“是，情況確實就是你說的這樣。”
“那麽恕我直言，你這麽一年多在他組裏耽誤的時間其實是沒有很大的意義的，你能承認這點嗎？”
“也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並不是完全相同的，所以才會導致你現在居然會這麽猶豫。”
湯飛反問道：“那你的目標又是什麽？你憑什麽覺得我們兩個的目標不完全相同？”
“對你來說，你的矛頭對準的是胡子豪本人，你只是想讓胡子豪本人不好過。”
“所以說你才會沈迷去收集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在我看來你現在所收到的這些東西對胡子豪來說並不致命啊。”
“哪怕能夠很短暫的讓他亂一下手腳，但是對他並不能構成多大的打擊。”
“非常典型的一個例子啊，就是去年全國冠軍賽的時候，他把我師姐給綁了。”
“喬珺夠強勢了吧？也夠人贓俱獲了吧，最後情況是怎麽樣？胡子豪還不是逃脫了，受到懲罰的並不是他自己，你確定你目前收集到的那些更加細致末節的東西，難道會對胡子豪造成什麽根本性的影響嗎？”
湯飛再次沈默：“是，我承認你說的對。”
“所以你們都覺得我這一年就是在浪費時間嗎？”
“小呂這麽說我，意娩這麽說我，今天你也這麽說我，我這一年有任何意義嗎？”
“湯教，首先你要清楚，我現在直接跟你說這些話，是因為我們兩個之前的合作一直都非常的愉快。所以我不覺得我在跟你說話的時候需要特別的拐彎抹角，你能聽懂的對吧？”
“其次我要糾正你一個認知上的錯誤，胡子豪現在之所以能夠在魔都隊甚至中國游泳隊作威作福，和他是胡子豪關系並不大。”
“他本人難道有任何值得人特別註重的價值嗎？他已經游不過一個16歲的人了。不管是從發展潛力還是什麽角度來說，他現在在蛙泳上的價值都已經不如溫昌愷了。”
“所以說他目前依然能夠保持原來的特殊性是什麽？是他是中國男主游泳的未來嗎？並不是啊，哪怕只算單項，都已經有三個帝都游泳隊的男運動員獲得了奧運會的獎牌。”
“他現在不管是論成績還是論潛力，在游泳男隊這邊已經不存在任何的優勢了，那麽游泳中心憑什麽還這麽重視他呢？”
“他現在受到重視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他有一個好爸爸呀，他爸爸才是他這麽多年來能夠不斷迫害大家的原因。”
“就算你掌握了一些可以對胡子豪造成影響的證據又有什麽用呢？只要他爸爸在，他爸爸隨時可以給他安排一條更好更寬廣的道路，這個時候你可能都不是在害他，你反而是在幫他。幫他走回他爸爸給他鋪設的那條通天大路上去。”
“所以說我覺得你的目標放錯了，你的目標不應該只看著胡子豪。看著胡子豪有什麽用呢，只要他爸不倒，他依然可以過上非常好的生活。一切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反而是你自己，可能在你孤註一擲之後，你未來的生活會完全毀掉。”
“所以我跟你不一樣，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對準的就是胡子豪的爸爸。”
“喬媽跟我說過12年之前動不了他爸，所以12年之前我也不會對胡子豪有任何的動作，當然如果胡子豪自己不長眼非要上來招惹我，那麽他倒黴就是他活該。”
“但是我可以非常明確的一點是，在動不了他爸之前，我不會對胡子豪有任何主動的舉措，我甚至可能會適當性的讓大家以為，我已經忘記了當年那些事情。”
“這就是必要的麻痹他們的步驟。”
“我的思路一直是這樣的，但是我不會強迫你和我做出一樣的選擇，你會做出怎麽樣的選擇，那是你的事情。”
“如果你覺得在胡子豪身邊收集這些證據，同時甚至可能還要幫助胡子豪成績進步，是一件讓你覺得非常痛苦的事情，那麽這件事情你可以不去做的，沒有任何人要求你一定要做這些事。”
“我也知道這段時間對你來說一定是非常煎熬，非常不公平的，現在雖然已經是2008年的下半年了，可是到2012年換屆還有快4年的時間，這個時間其實非常的漫長，並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熬過去的。”
“所以即使你做出和我預測中相反的選擇，我也完全理解你，因為勉強自己待在一個自己非常討厭的人旁邊，甚至還要幫助他是一件讓人非常痛苦的事情，我不會強迫任何人去接受這種痛苦。”
從湯飛的聲音裏，李諾霜能聽出明顯的掙紮。
“這些東西我之前確實從來沒有想過。”
“我承認你想的比我要更加縝密。”
“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現在答應他父親幫助胡子豪，我真的有機會接觸到他父親那邊足夠讓他打他的證據嗎？”
“湯教，事物只要存在過，就一定會有痕跡。”
“更何況從他們的形式風格來看，您覺得這些證據難道會被隱藏的很深嗎？不，他們一直都是耀武揚威的，他們從來沒有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裏過，那麽我們也可以讓他們看看這些他們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過的人，到底能給他們帶來一個什麽樣的下場。”
“你這麽說的話，是你已經有一個相對完整的計劃了嗎？”
“是確實有。”
湯飛聽完了李諾霜的說明，幾乎沒有經過猶豫就做出了決定。
“雖然想到未來幾年要教胡子豪游蛙泳，讓我發自心底的感覺到惡心，但是我還是決定這麽做。”
“我相信你的執行能力，這幾年的時間裏，我也會努力的給你收集到足夠多的證據，讓你在最後一錘定音的時候能夠取得足夠好的效果。”
“湯教，謝謝你的信任，我相信我也不會辜負你的信任，就和此前那麽多次一樣。”
“我記得您的蛙泳進展只是在青少年中進行推行，胡子豪現在明顯不能適用青少年的經驗。所以您在指導他蛙泳的時候，如果有什麽相悖的地方，可以聯系我，我會適當的給您幫助。”
“我知道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雖然理論上承諾了會給湯飛一定的幫助，但是湯飛並沒有非常頻繁的來找李諾霜。
或者說除了時不時的交流一些湯飛覺得非常有用的消息，其他時間湯飛並沒有和李諾霜進行任何的聯系。
也就是說胡子豪這次全國冠軍賽能夠重新拿到兩項蛙泳單項的A標，和湯飛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
越是這樣李諾霜就越為湯飛感到可惜。
作為教練的話，湯飛其實並沒有那麽適合，因為他很可能成為下一個王興賢，犧牲自己想要守護自己的弟子，但是依然沒能成功。
但是湯飛在新技術的鉆研上確實是有一定天賦的，如果他在這條路上走下去，說不定未來就能為我們的游泳技術革新做出比較重要的貢獻。
但是從湯飛決定加入理論上的這個計劃開始，他未來在體制內的路基本上就已經是斷了的。
湯飛自己也非常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但是他依然加入了這個計劃。
非要說的話，全國冠軍賽這個時間點，讓李諾霜比較驚訝的是溫昌愷的進步。
並不是說溫昌愷的進步有多麽的誇張，李諾霜的驚訝是因為溫昌愷的進步比起來好像還沒有胡子豪的進步大。
這個發現讓李諾霜心裏對溫昌愷的評分再次往下調了一個度。
在她心裏溫昌愷現在已經徹底的和眼高手低畫上了一個等號。
之前看他那麽牛氣沖沖的跟自己放話，李諾霜還真以為他這半年多的時間能夠苦心鉆研蛙泳之後，給他的蛙泳技術帶來一個非常大的提升呢。
結果呢，他的蛙泳技術基本上沒有什麽比較讓人驚艷的變化，成績提升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他的身體素質有所提升。
這就是一個普通版的胡子豪啊。
這哥們真的有點太讓李諾霜失望了。
被罵過一次之後他還是不是油膩，李諾霜並不清楚，但是這個腦子好像確實沒有什麽太大的增長啊。
李諾霜覺得整個游泳隊的內部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她是照著錄像學的蛙泳。
甚至於說經常上網的一些人，可能也在網絡上的一些細支末節的報道上發現了這一點。
已經有好幾個省隊已開始了看錄像的這個過程了，尤其是對國外頂尖選手技術的覆盤，好幾個省隊已經開始做了。
他們的成果不說多少吧，反正至少是有做出一些嘗試的苗頭在。
但是溫昌愷看起來好像完全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
他這半年的時間好像一點都沒有專註自己的技術，找新教練碰壁之後，倒是有在嘗試進行外訓，但是他們省內的資源確實一般，目前還沒有接觸到合適的國外俱樂部。
所以他這半年就完全只練了身體嗎？
就這個眼光還敢跟她放狠話，李諾霜真的覺得難以理解。
誰給了你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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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為國爭光，你一個人能比三個人強啊, 而且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他又重新起來了，受害的可能不止三個人啊, 可能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就為了這麽一個爭不了太多光的人, 犧牲更多可能爭大光的人，這麽簡單的賬你都不會算, 你小學數學是不是沒及格。｝
｛我覺得我們還是要相信胡子豪是有機會改好的，說不定他後面就重新洗心革面了呢｝
｛我把話放在這裏, 胡子豪能改好, 豬都能上樹｝
｛他胡子豪要是能改好他早就改了呀, 還用得著等到今天？｝
｛所以說他現在的技術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真的覺得他現在的蛙泳好像游的比過去看起來舒服很多了，是不是這個技術改動給他帶來的幫助比較大？｝
｛據說是胡子豪這邊花了一點代價跟王興賢的嫡傳弟子和解了。｝
｛這又是什麽情況啊？他的弟子這都能和解的嗎？不是說師父都被氣的去醫院裏躺著了嗎｝
外人不理解的事情, 李諾霜倒是對此門清。
實際上, 湯飛在胡子豪最先找到他想要進行和解的時候, 就第一時間跟李諾霜進行了聯系。
電話裏湯飛的情緒是非常的負面的。
“霜霜, 胡子豪他爸那邊的人找到我了, 跟我說了一些事情, 他們想要我能夠不計前嫌, 重新幫助胡子豪提升他的蛙泳技術。”
李諾霜只是略微的感覺到驚訝, 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他爸那邊是提出了什麽讓你很難拒絕的條件嗎？還是說對你或者你身邊的人產生了一定的威脅？”
“你果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他爸爸算是兩種情況都做了。既提出了一個讓人非常難以拒絕的要求，同時又進行了非常嚴厲的警告。”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我覺得你可以先答應他，然後教一段時間。”
聽到李諾霜的回答之後, 湯飛顯得非常的震驚。
“你為什麽會對我說出這樣的回答, 我以為哪怕你不因為師父的病有一些觸動, 也會因為你自己被他耽誤的那些時間而憤怒啊，以我對你的了解，他的行為在你的眼裏是無法原諒的吧。”
李諾霜能聽出來，湯飛是對她產生了懷疑。
“我只能說湯教你的心思確實相對來說比較單純一點，你好像確實更適合做一個教練，只是普通的教練。”
“從某種角度來說，你確實和王指導非常的像，你就是他的嫡傳弟子一個模子裏刻的，所以我真的很擔心，以後你們會吃一樣的虧。”
“你那邊方便說話嗎？如果不方便說話的話，等你找到一個方便說話的地方，我再來跟你解釋，為什麽要這麽選擇。”
“我這邊方便說話，周圍沒有人，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李諾霜也找了一個暫時沒人的地方，方便給湯飛一步一步進行剖析。
“首先，目前湯教你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你在他的組裏呆了這麽久，一年多的時間取得的進展並不大，所有的能對他造成致命性打擊的證據。都是全部沒有的，對吧？”
“雖然這段時間你在他這組裏可以收集到一些細枝末節的消息，也可以得到一些比較快速的消息，但是真正核心的消息你並沒有接觸到。”
“甚至來說，你跟那些常年幫胡子豪辦事的人一點都不熟，更別提通過胡子豪接觸到他爸爸了，對吧？”
湯飛沈默了一下，承認了。
“是，情況確實就是你說的這樣。”
“那麽恕我直言，你這麽一年多在他組裏耽誤的時間其實是沒有很大的意義的，你能承認這點嗎？”
“也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並不是完全相同的，所以才會導致你現在居然會這麽猶豫。”
湯飛反問道：“那你的目標又是什麽？你憑什麽覺得我們兩個的目標不完全相同？”
“對你來說，你的矛頭對準的是胡子豪本人，你只是想讓胡子豪本人不好過。”
“所以說你才會沈迷去收集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在我看來你現在所收到的這些東西對胡子豪來說並不致命啊。”
“哪怕能夠很短暫的讓他亂一下手腳，但是對他並不能構成多大的打擊。”
“非常典型的一個例子啊，就是去年全國冠軍賽的時候，他把我師姐給綁了。”
“喬珺夠強勢了吧？也夠人贓俱獲了吧，最後情況是怎麽樣？胡子豪還不是逃脫了，受到懲罰的並不是他自己，你確定你目前收集到的那些更加細致末節的東西，難道會對胡子豪造成什麽根本性的影響嗎？”
湯飛再次沈默：“是，我承認你說的對。”
“所以你們都覺得我這一年就是在浪費時間嗎？”
“小呂這麽說我，意娩這麽說我，今天你也這麽說我，我這一年有任何意義嗎？”
“湯教，首先你要清楚，我現在直接跟你說這些話，是因為我們兩個之前的合作一直都非常的愉快。所以我不覺得我在跟你說話的時候需要特別的拐彎抹角，你能聽懂的對吧？”
“其次我要糾正你一個認知上的錯誤，胡子豪現在之所以能夠在魔都隊甚至中國游泳隊作威作福，和他是胡子豪關系並不大。”
“他本人難道有任何值得人特別註重的價值嗎？他已經游不過一個16歲的人了。不管是從發展潛力還是什麽角度來說，他現在在蛙泳上的價值都已經不如溫昌愷了。”
“所以說他目前依然能夠保持原來的特殊性是什麽？是他是中國男主游泳的未來嗎？並不是啊，哪怕只算單項，都已經有三個帝都游泳隊的男運動員獲得了奧運會的獎牌。”
“他現在不管是論成績還是論潛力，在游泳男隊這邊已經不存在任何的優勢了，那麽游泳中心憑什麽還這麽重視他呢？”
“他現在受到重視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他有一個好爸爸呀，他爸爸才是他這麽多年來能夠不斷迫害大家的原因。”
“就算你掌握了一些可以對胡子豪造成影響的證據又有什麽用呢？只要他爸爸在，他爸爸隨時可以給他安排一條更好更寬廣的道路，這個時候你可能都不是在害他，你反而是在幫他。幫他走回他爸爸給他鋪設的那條通天大路上去。”
“所以說我覺得你的目標放錯了，你的目標不應該只看著胡子豪。看著胡子豪有什麽用呢，只要他爸不倒，他依然可以過上非常好的生活。一切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反而是你自己，可能在你孤註一擲之後，你未來的生活會完全毀掉。”
“所以我跟你不一樣，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對準的就是胡子豪的爸爸。”
“喬媽跟我說過12年之前動不了他爸，所以12年之前我也不會對胡子豪有任何的動作，當然如果胡子豪自己不長眼非要上來招惹我，那麽他倒黴就是他活該。”
“但是我可以非常明確的一點是，在動不了他爸之前，我不會對胡子豪有任何主動的舉措，我甚至可能會適當性的讓大家以為，我已經忘記了當年那些事情。”
“這就是必要的麻痹他們的步驟。”
“我的思路一直是這樣的，但是我不會強迫你和我做出一樣的選擇，你會做出怎麽樣的選擇，那是你的事情。”
“如果你覺得在胡子豪身邊收集這些證據，同時甚至可能還要幫助胡子豪成績進步，是一件讓你覺得非常痛苦的事情，那麽這件事情你可以不去做的，沒有任何人要求你一定要做這些事。”
“我也知道這段時間對你來說一定是非常煎熬，非常不公平的，現在雖然已經是2008年的下半年了，可是到2012年換屆還有快4年的時間，這個時間其實非常的漫長，並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熬過去的。”
“所以即使你做出和我預測中相反的選擇，我也完全理解你，因為勉強自己待在一個自己非常討厭的人旁邊，甚至還要幫助他是一件讓人非常痛苦的事情，我不會強迫任何人去接受這種痛苦。”
從湯飛的聲音裏，李諾霜能聽出明顯的掙紮。
“這些東西我之前確實從來沒有想過。”
“我承認你想的比我要更加縝密。”
“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現在答應他父親幫助胡子豪，我真的有機會接觸到他父親那邊足夠讓他打他的證據嗎？”
“湯教，事物只要存在過，就一定會有痕跡。”
“更何況從他們的形式風格來看，您覺得這些證據難道會被隱藏的很深嗎？不，他們一直都是耀武揚威的，他們從來沒有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裏過，那麽我們也可以讓他們看看這些他們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過的人，到底能給他們帶來一個什麽樣的下場。”
“你這麽說的話，是你已經有一個相對完整的計劃了嗎？”
“是確實有。”
湯飛聽完了李諾霜的說明，幾乎沒有經過猶豫就做出了決定。
“雖然想到未來幾年要教胡子豪游蛙泳，讓我發自心底的感覺到惡心，但是我還是決定這麽做。”
“我相信你的執行能力，這幾年的時間裏，我也會努力的給你收集到足夠多的證據，讓你在最後一錘定音的時候能夠取得足夠好的效果。”
“湯教，謝謝你的信任，我相信我也不會辜負你的信任，就和此前那麽多次一樣。”
“我記得您的蛙泳進展只是在青少年中進行推行，胡子豪現在明顯不能適用青少年的經驗。所以您在指導他蛙泳的時候，如果有什麽相悖的地方，可以聯系我，我會適當的給您幫助。”
“我知道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雖然理論上承諾了會給湯飛一定的幫助，但是湯飛並沒有非常頻繁的來找李諾霜。
或者說除了時不時的交流一些湯飛覺得非常有用的消息，其他時間湯飛並沒有和李諾霜進行任何的聯系。
也就是說胡子豪這次全國冠軍賽能夠重新拿到兩項蛙泳單項的A標，和湯飛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
越是這樣李諾霜就越為湯飛感到可惜。
作為教練的話，湯飛其實並沒有那麽適合，因為他很可能成為下一個王興賢，犧牲自己想要守護自己的弟子，但是依然沒能成功。
但是湯飛在新技術的鉆研上確實是有一定天賦的，如果他在這條路上走下去，說不定未來就能為我們的游泳技術革新做出比較重要的貢獻。
但是從湯飛決定加入理論上的這個計劃開始，他未來在體制內的路基本上就已經是斷了的。
湯飛自己也非常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但是他依然加入了這個計劃。
非要說的話，全國冠軍賽這個時間點，讓李諾霜比較驚訝的是溫昌愷的進步。
並不是說溫昌愷的進步有多麽的誇張，李諾霜的驚訝是因為溫昌愷的進步比起來好像還沒有胡子豪的進步大。
這個發現讓李諾霜心裏對溫昌愷的評分再次往下調了一個度。
在她心裏溫昌愷現在已經徹底的和眼高手低畫上了一個等號。
之前看他那麽牛氣沖沖的跟自己放話，李諾霜還真以為他這半年多的時間能夠苦心鉆研蛙泳之後，給他的蛙泳技術帶來一個非常大的提升呢。
結果呢，他的蛙泳技術基本上沒有什麽比較讓人驚艷的變化，成績提升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他的身體素質有所提升。
這就是一個普通版的胡子豪啊。
這哥們真的有點太讓李諾霜失望了。
被罵過一次之後他還是不是油膩，李諾霜並不清楚，但是這個腦子好像確實沒有什麽太大的增長啊。
李諾霜覺得整個游泳隊的內部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她是照著錄像學的蛙泳。
甚至於說經常上網的一些人，可能也在網絡上的一些細支末節的報道上發現了這一點。
已經有好幾個省隊已開始了看錄像的這個過程了，尤其是對國外頂尖選手技術的覆盤，好幾個省隊已經開始做了。
他們的成果不說多少吧，反正至少是有做出一些嘗試的苗頭在。
但是溫昌愷看起來好像完全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
他這半年的時間好像一點都沒有專註自己的技術，找新教練碰壁之後，倒是有在嘗試進行外訓，但是他們省內的資源確實一般，目前還沒有接觸到合適的國外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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