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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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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蕪美眸輕眨,“畫意你在說什麽?本宮怎麽什麽都聽不懂?”她松開那包藥粉,將它丟在畫意身邊,自己則是長裙搖曳,慢悠悠的走回去坐下,伸手撐著自己的下巴,饒有深意的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要解釋嗎?”

“娘娘!奴婢什麽都沒有做!這包藥粉根本就不是奴婢的!您這樣是陷害奴婢於不義!”畫意顯然是被段寒蕪的動作逼急,當下也不顧及什麽禮節尊卑了,恨恨的瞪著她,“你這樣草菅人命,實在不適賢妃之名!”

段寒蕪怒極反笑,“哈哈哈,好一張利嘴,真是好啊!也不知連翹在哪裏找到你這樣的人放在我百草閣做內應。但是她始終是找了個傻子,本宮告訴你,在皇宮光是嘴皮子厲害是沒用的,沒有腦子做什麽都白做。”她張狂的笑了,當下便說道,“既然你說這包東西不是你的,那你倒是說說,你自己那包東西在何處啊?”

畫意大概是被段寒蕪給激怒,絲毫不顧及的沖出口,“我的早就安安全全的藏起來了!哪還有東西在身上帶著!”說完她臉色頓時蒼白一片,唇瓣顫抖了幾下,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尤其是對上段寒蕪略帶深意的眼神,更是說不出話。“我、我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都說了你沒腦子了,真是蠢!”段寒蕪收起臉頰的笑意,泛著水光的雙眼輕輕眨了眨,“既然這樣的話,本宮就只能把你交給皇上處置了,相信你會死的很開心很舒服,至於連翹嘛!過後本宮會收拾她。”她咬牙切齒,“謀害本宮孩子的人,本宮不會留下。”

畫意慌張了,眼下什麽功名利祿,什麽榮華富貴,她統統來不及管,趕緊跪著爬過去,淚眼婆娑,“不要啊!不要啊娘娘,是奴婢錯了,是奴婢對不起娘娘,這一切都是婉妃唆使的,和奴婢沒關系啊!請娘娘開恩,請娘娘開恩啊!”畫意哭的眼淚鼻涕一起留下來,“奴婢家中還有年邁的母親和等待贍養的弟弟,真的不能就這麽死了,求娘娘饒了奴婢一次,奴婢定然給娘娘結草銜環,當牛做馬奴婢都願意的!求娘娘大發慈悲,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哦?現在倒是嘴不硬了,是不是?”段寒蕪挑了挑眉,“剛才不是還說著此事與你無關,不是你做的嗎?現在怎麽變成這樣子了?”

畫意流著淚倉皇的搖著腦袋,一張俏麗的臉都是斑駁的痕跡,“不不不,娘娘,求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婉妃唆使的,都是她啊!她威脅奴婢,奴婢不得已而為之,請娘娘發發慈悲,饒了奴婢吧!”

“恩,按道理說確實是這樣,本宮向來是不喜歡懲戒下人的。”段寒蕪饒有深色的眨眨眼,手指捏著茶杯在掌心把玩了一會兒。

“奴婢知道娘娘宅心仁厚,最是菩薩心腸,絕對不會將奴婢交給皇上的,對不對?”畫意似乎是看到了曙光,伸手抓著段寒蕪的裙擺,不斷的哀求,“求娘娘饒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若是有下次,奴婢就是被淩遲也甘願啊娘娘!請娘娘念在奴婢母親的份上,饒了奴婢,求求娘娘了,畫意這邊給娘娘磕頭!”說著她毫不遲疑的給段寒蕪磕了個響頭。

段寒蕪沒有表情的坐在那裏,任由畫意扯著自己的裙子,一邊的青蘭有些於心不忍,便輕聲的說道,“娘娘,不如就饒了畫意吧,她這段日子在百草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然就這麽算了吧,青蘭看她嚇得也不敢了,直接賞賜銀錢送她出宮吧!”

“是啊是啊,奴婢真的知道錯了!”畫意聽到青蘭幫自己說話,感激的投去一道目光。

段寒蕪輕輕一笑,“青蘭倒是個菩薩心腸,既然這樣的話、、那好吧,本宮就不把畫意交出去了。”她眼睛掃了一眼身邊跪著的畫意,“不過這皇宮你是留不得了,本宮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你送回老家,如何?”

畫意喜極而泣,“多謝賢妃娘娘,多謝賢妃娘娘!”她再次給段寒蕪磕頭,聲聲都是用了力道。

青蘭站在一邊也恬淡的笑著。

突然一陣寒光閃過,只聽到“噗嗤”一聲,面前磕頭的畫意身子一頓,便擡頭瞧著面帶柔美笑意的段寒蕪,張口想要說什麽,嘴裏卻是吐出不斷的鮮血,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低頭看著突然在自己胸前穿透了的刀刃,眸子逐漸的渙散,隨後身子向後一倒,便沒了聲息。

“娘娘!”青蘭震驚的捂住自己的唇,眼神驚恐的看著身邊身子不斷顫抖的段寒蕪。

段寒蕪手還保持著之前捅刀子的動作,她是第一次殺人,眼神嚇得都沒了焦距。

“娘娘,娘娘你別嚇青蘭,怎麽樣了?”青蘭察覺段寒蕪不對勁,趕緊過去環住段寒蕪的肩膀,將那個身子不斷顫抖的女子攬進懷裏,手不斷的輕柔著段寒蕪的發絲,“都沒事了,她死了,什麽事都沒有了,娘娘。”

段寒蕪看著自己手指沾染著的血跡,眸子一擴大,“青蘭,我殺人了。”

“青蘭知道。”青蘭咬著自己的唇瓣,“娘娘,別怕,畫意已經死了。”

段寒蕪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將手緩慢的放下,只是頃刻之間,便恢覆了往常的泰然自若,但是顫抖的雙手還是昭示著剛才恐懼擔心的心情。她眼睛一掃,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畫意,突然站起身子走到畫意身邊,毫不遲疑的伸手拔出了那柄尖刀,上面還染著畫意的血跡。段寒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刀,喃喃自語,“一個人的血竟然可以這麽紅,竟然可以這麽紅、、、”

“娘娘,您沒事吧?”青蘭被這樣神魂顛倒的段寒蕪嚇到了,慌急的站起身想要說什麽,但是被段寒蕪一陣淩厲的眼神給擋回去了。

她緊緊盯著青蘭,一字一句說道,“之前太妃娘娘不是說要後宮安靜祥和嗎?不是說不願插手嗎?這不就是暗示著本宮可以私下動用刑罰嗎?”說著她眼神帶著一抹嗜血,笑著說道,“你以為放了你就能平息本宮的怒火嗎?謀害本宮和孩子,不將你千刀萬剮都算是輕的,竟然還拿母親做籌碼?難道你不知道、、不知道本宮的爹也死了嗎?”段寒蕪說著說著,竟然留下了淚,腳下一軟便跌坐在那裏,丟下手裏的刀子,嗚咽出聲,“我爹、、我爹死了啊!我爹被扶風人殺死了啊!爹、、、爹啊!”

一聲聲如泣如訴,段寒蕪像是個迷路的孩子,跪在那裏捂著臉失聲痛哭。

“娘娘、、、”青蘭也跟著鼻尖一酸,她自然知道中德王是段寒蕪生父的事,甚至比段寒蕪更早知道中德王殯天的消息,只是壓著一直不說,沒想到段寒蕪到底還是知道了。她慢步的走到段寒蕪身邊,伸手安慰性的拍了拍那個傷心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段寒蕪興許是哭累了,嗓子也啞的說不出話,手指緊緊的握成拳頭,“不行,不行!本宮不能輸!本宮不能輸!本宮不能讓爹爹的辛苦白費!”她眸子閃爍著冷冽的恨意,盯著那早已失去的畫意,對著青蘭吩咐,“去,將畫意的屍體扔了,最好是裝袋子裏扔到荷花池,要悄無聲息,別被人看到!趁著天還沒亮,知道嗎?”

青蘭晃了晃神,才點點頭,“是,青蘭知道了,娘娘不要擔憂。”

段寒蕪嘴角一彎,面容有幾分猙獰,她拾起地上的彎刀,轉身就在畫意手上大力的砍下來,斷了幾節指骨,段寒蕪從衣襟裏拿出一塊手帕,將斷了的指骨放在手帕裏,笑著說道,“連翹不是惦記著本宮死嗎?不是想要本宮一屍兩命嗎?本宮倒是要看看,誰可以笑到最後!”說著她不由分說的站起身子,走到首飾盒便尋了一個精致的盒子,將斷指裝進去,“明天一大早,便將這禮物替我送到漪瀾殿去。”

青蘭頷首,“是。”

“沒什麽事了,你出去吧!本宮要休息。”段寒蕪疲憊的揮了揮手,便旋身走到床榻上,衣服沒脫就直接倒了下去,很快就響起段寒蕪均勻的呼吸聲。

青蘭皺皺眉,什麽都沒說,便拖著畫意的屍體朝門口走去。

聽到門聲,段寒蕪才睜開眼,屋內的燭火已經熄滅,她睜著一雙含淚的眼睛盯著某一處,嘴角向上彎起,“我不能輸,絕對不可以輸!”

天一亮,原本安靜的皇宮只有鳥兒在枝頭輕聲的鳴叫,可是突然的,在皇宮的某一處,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女音。

“啊!!”連翹臉色發青的向後退了幾步,還好身邊有秀秀,不然她真的失了儀態,直接跌到在地。

只見到面前小太監的手裏,宛然端著那幾節泛白的指骨。

秀秀也嚇得花容失色,她眼睛顫了顫,還是鼓起勇氣的上前看看,一陣錯愕,才對著連翹開口,“回娘娘的話,這、、、這好像是人的手指骨。”

“誰的!誰的東西!是誰送來的!”連翹唇瓣都跟著哆嗦,連著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夢裏都是之前陷害過的妃子朝她索命,她每夜房裏都燃著燭火,黎明時分才熄滅,反反覆覆早就有些難以承受,沒想到一大早起來竟然會看到這個。

太監被連翹的怒火驚駭道,支支吾吾的說著,“娘娘,這、、這是從百草閣送過來的,是青蘭姑姑親自把東西交到奴才手裏的。”

“百草閣?”連翹重覆著這幾個字。

“想來,這指骨是畫意的、、、”秀秀不安的皺起眉,“看來賢妃娘娘是知道畫意的小動作了,也知道是娘娘的意思,這些可怎麽辦?”

連翹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憤怒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走回座位上安然倒了一杯茶,嘴角一笑,“本宮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她!那就沒什麽怕的了!這算是跟本宮叫板了嗎?”

“可是娘娘,若是賢妃告訴了皇上、、、”秀秀有些擔心。

“沒有證據,你當本宮是吃素的嗎?再說,就算畫意一口咬定是本宮吩咐的,那又如何?本宮照樣可以擺脫嫌疑!眉嫵那賤人還是嫩了點。”連翹唇瓣上揚,帶著一抹算計。

“娘娘娘娘,賢妃娘娘來了!”有一個小太監沖了上來。

“賢妃?”連翹冷笑,“本宮沒去找她,她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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