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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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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 洱海的水位才徹底恢覆了平穩的走勢。連續了兩天的暴雨如今也變成了連綿的小雨。

盡管如此, 出於謹慎, 王遺風還是選擇了等待到次日清晨。

任誰都看的出此番洪水的詭異,來的迅猛去的也急,不像是往常會有的自然災害, 反倒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麽在控制著這片大地與洪水的走向一般。

與其說是天災不如說更像是一場懲罰。

夜半的時候, 肥嘟嘟的兔子精四仰八叉的躺在雲朵的枕邊呼呼大睡。雲朵卻輾轉反側, 難以入眠。她的心裏就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難受, 小姑娘很難過, 可是她不懂這種難過從何而來, 她為什麽又會有這種感覺。

最後只能無奈的蒙住頭, 生生熬了一夜過去。

次日一早,王遺風帶著惡人谷一眾人下了山,找到了事先藏起來的船只,進行了修繕之後從小普陀島乘船踏上對岸的洱月村。相較於大理山城一帶的西洱海,東洱海的受損程度要嚴重的多。

被洪水沖刷過後的洱月村到處都是殘垣斷橫。滿目瘡痍的讓雲朵光是看著就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南詔王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水位退下去之後, 他便緊急聯絡了南詔各大軍營, 詢問損失情況。

雖然遭遇了洪水襲擊,但其他營地卻並沒有像南詔皇宮一樣遭受到水怪的襲擊,而且因為地理位置和駐守將軍敏銳判斷的緣故,損失可以說是降低到了最低。

除了就在洱海邊上的風城和飛象營以及南詔皇宮所在的主峰附近受損極其嚴重之外, 剩餘的兵力調動救災還算充足。只不過那些平民百姓的傷亡就難以統計了。

閣羅鳳想了想將飛豹營調入了皇宮之中, 暫時接受南詔皇宮的護衛工作以及協助皇宮的護衛們後續的清掃以及修葺工作。雖說王宮殘存的兵力足以完成這項工作, 但是閣羅鳳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防止血眼龍王蕭沙以及叛谷三大惡人康雪燭,柳公子和陳和尚包括他們手下的背叛。

康雪燭哪裏看不出來閣羅鳳的想法,經此一難,南詔實力大損,這反攻中原之路走不走的下去兩說,光眼前救災之事就足夠南詔王焦頭爛額了!而南詔王許諾給他們的東西,兌現期怕是要無限延長了。

想到這裏,康雪燭的臉色有些難堪。可如今他們早就進退維谷,縱是想離開,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惡人谷的追兵就在身後,水路封閉,陸路淤塞,他們根本就是被困在了這東滄山洱海。

不過康雪燭覺得南詔即便蒙受大損,可他好歹也是南疆第一大國,即便是惡人谷想要動手,只要他們身處南詔皇宮,王遺風即便是想要處置他們,在這南疆之地也要好好的權衡權衡。

蕭沙卻不這麽想,據他所知,浩氣盟和他那師弟率領的惡人谷早已抵達滄山洱海一帶。早前,他已經將那半部《江山社稷圖》當做投名狀獻給了南詔王,此刻本應該是他帶領南詔精兵北上玉門關,去找陸危樓奪回那另一半被搶走的《山河社稷圖》。

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南詔王光是要應付這滄山洱海的局勢就不得不投入大量的人力與物力。要知道這南詔本就是統合六大部族形成的大國,這六大部族可從來就不是穿一條褲子的。

只要陸危樓將那半幅《江山社稷圖》獻給唐王朝,明教重回中原幾乎指日可待。不!他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蕭沙目光一沈,當年他背叛明教,若是讓陸危樓卷土重來他絕不可能會放過自己。

蕭沙捏緊了拳頭,腦海中飛快的思考這應對之法。倒還真讓血眼龍王想起來了一個人——紅衣教的阿薩辛。

陸危樓和阿薩辛借出自拜火教,一同來到中原,卻因為理念的關系分道揚鑣。後來陸危樓的明教遭他陷害被逐出中原後,紅衣教這些年卻隱隱做大,漸漸取代了曾經的明教成為了天下第一教。

打定了主意,蕭沙便開始命人在這其中穿線搭橋起來。南詔與紅衣教合作頗多,蕭沙本以為此番行動並不會太引人註目。卻不想,這一切閣羅鳳都清楚的很。

雖然血眼龍王蕭沙武功高強是個不錯的助力,閣羅鳳左思右想卻覺得此人留不得。

是以,他選擇了對蕭沙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並未過多的限制他的行動,甚至不進行任何過問。同樣刻意沒有將手下探子手中關於惡人谷於浩氣盟的訊息告知與蕭沙。

紅衣教雖有駐南詔使者,卻並不在南詔皇宮之中,而是在飛熊營所在火山口附近的應樂峰一帶。連接蒼山洱海各大山峰之間的索橋因為水怪襲擊的緣故正在修葺之中,要去便只能繞路。

柳公子看到了蕭沙帶人前往應樂峰覺得有些奇怪,便將這件事告訴了康雪燭與陳和尚。三人商議過後決定偷偷跟上去看看,血眼龍王在打什麽主意。

“是麽,他還是去了,真是耐不住性子。”閣羅鳳皮笑肉不笑。

閣羅鳳的寵妃花香夫人站在南詔王身側,也似有些不虞:“大王,此人不可信。”

“愛妃不必擔憂。”閣羅鳳沒想到蕭沙竟然會親自動身,真當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麽。

想來那位王谷主應該開心的很吧,多年大仇終於可以得報了。

在南詔王有意的促成之下,惡人谷一行人幾乎是蕭沙戲劇性的狹路相逢。不遠不近的吊在蕭沙一行人身後的康雪燭,柳公子和陳和尚大呼不妙。轉身欲逃於四野,卻發現自己早已被包圍。

站在四人面前的正是惡人谷的少谷主莫雨。少年精致的眉眼因著司空見慣了鮮血,沾染上了抹不去的淩厲,雖年少卻天賦卓絕,已經是惡人谷中僅次於王遺風的高手。

“一如我谷,永不受苦;叛逃離谷,粉身碎骨。你三人可還記得此番誓言?”

康雪燭心下一凜,莫雨這番話一出是根本不打算給他們任何機會:“少谷主當真要趕盡殺絕?”

沒等三人回答,前明教聖女米麗古麗便接了下去:“少谷主真是說笑了,這些人自然是沒有記性的,若是今日不長長記性,怕是日後還要惹出此等令人不愉快之事。”

米麗古麗似笑非笑的盯著柳公子,意有所指。這王八蛋叛谷偷東西就算了,竟然將她酒池肉林別院裏珍藏之物盡數砸了個粉碎,今天她不把真混賬東西的指骨一根根折斷,挑了他的手筋簡直難洩心頭之恨!

柳公子訕笑:“聖女這麽說,可真是誤會我等了。”

“束手就擒吧,這樣你們的下場還能痛快一些。”陶寒亭並不想聽柳公子的狡辯,辯不辯解此三人都必須為叛谷付出代價。

“嘿嘿,小雲朵,大和尚我可不曾虧待過你,你也如此生分麽?”陳和尚瞇起的笑眼中閃過一絲狡詐,柿子麽,總是要挑軟的捏好。

“谷主雖說日裏待谷中人嚴苛,定了許多規矩,但都是為了惡人谷好。你們又何必將谷裏搞得烏煙瘴氣?”雲朵不為所動,王遺風動手整頓谷裏的風氣,重振惡人谷的實力威望所獲成效巨大,得到了大部分谷中弟子的認可。

可柳公子和陳和尚卻無惡不作自由慣了,公然和王遺風作對,一個偷盜了谷裏大量的寶物,一個動不動就煮人烤人折磨人,康雪燭入駐頑童書院後,更是立下規矩,但凡入谷之人必須完成他書院孩童們的三個要求,若是做不到就不許入谷,或者被發配去當奴隸。

惹得許多弟子怨聲載道,幾番約束不成,更是公然與整個惡人谷作起了對,甚至於最後還背叛了惡人谷。而且和誰站在一條陣線不好,偏偏是和血眼龍王蕭沙。

那邊王遺風已經和蕭沙一言不合動起了手,陳和尚碰了個軟釘子,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雖然肖藥兒和煙不在,可是陳和尚心裏卻依舊沒什麽底,虛張聲勢:“你們雖然比我們多一個人,可若想留住我三人性命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康雪燭,柳公子,陳和尚同時氣息一沈,準備背水一戰。如此包圍之勢,幾乎封死了他們所有逃跑的可能。

話音落吧,方才還說著不曾虧待的大和尚舉起手中的禪杖就沖著雲朵重重的杵了下來。灌註了內力沈重的風壓,分明是想趁人不備,一擊致命。

雲朵和肖藥兒一樣擅毒,在惡人谷的時候,雲朵擔任的大多都是治病救人的角色,小姑娘脾氣不像她娘,性子很好,樂於助人。是個很招人喜歡的女孩子,陳和尚從來沒有見過她跟誰動手,而且總是一副不方便移動的蛇尾狀態。

自然而然的陳和尚便低估了雲朵的實力,他想的很好,只要能一擊重傷四個人裏最好欺負的雲朵,就可以以她為人質,逃出這個死局。

不過陳和尚主動是要失望了,在禪杖落下的一瞬間,一根血玉打造般的蛛腿擋住了即將落在雲朵頭頂的禪杖。雲朵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個雙眸連同言白都純黑的小女孩。擋住陳和尚的正是小邪子背後的一條蛛腿。

陳和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恐怖的眼睛,當場一楞。另一條血紅的蛛腿已經越過雲朵刺向了他。

強烈的危機感襲來,陳和尚怪叫一聲,就地一滾,有些狼狽的避開了蛛腿。小邪子的身影也完全擋到了雲朵的面前。

老實說雲朵也嚇了一跳,天知道她本來是準備裝逼在陳和尚打到她之前的那一秒化蝶。沒想到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小邪子竟然說出手就出手了。而且竟然接下了陳和尚正面一擊,以至於雲朵呆了一下,小邪子已經和轉過來掩護陳尚上的康雪燭打了起來。

emmmm,這……就有點尷尬了。

陳和尚以一敵二暫時抗住了陶寒亭和莫雨的進攻,不過饒是他修為高深受了莫雨一掌也是氣血翻湧的難受,一下子落到了下風。落敗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柳公子雖然輕功卓絕卻遠不是米麗古麗的對手,米麗古麗也是很清楚這一點,與其說是比武,不如說是米麗古麗單方面在揍柳公子出氣。

雲朵看了看,也就小邪子這邊稍嫌艱難一些。不過她竟然能和康雪燭打個平分秋色,倒是讓雲朵驚訝的不行。而且小邪子激發活性以後,只要她願意,渾身上下都是毒,蛛腿更是經過特別的強化,無堅不摧。

康雪燭的武器是劍,不過在與蛛腿的數次碰撞中竟然已經露出了種種被腐蝕的跡象。小邪子身上雖然也受了一些傷,不過雲朵註意到了,康雪燭的手已經在發抖了。

定睛一看,果然在康雪燭的手臂上看到了一道被蛛腿蹭出來的傷口。

他已經中毒了!

莫雨一掌重傷了陳和尚的性命,米麗古麗也失去了和柳公子繼續玩下去的性質,一道幻光步,配合輕靈如紗的彎刀了結了柳公子。康雪燭也柱著劍半跪在了地上,他越是使用內力,他體內的毒素便蔓延的越快,等到毒氣攻心,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莫家小子……”陳和尚吃力的爬了起來,盤腿而坐,有些狼狽的靠在了背後的巨石之上。

莫雨一掌震斷了他的心脈,如今他也就只剩下這茍延殘喘的幾口氣了。

“……莫家小子,當年你筋脈錯亂,我予你佛門秘藏易筋經……也算是有恩吧……”陳和尚喘著粗氣,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和氣的笑容:“如今,我命不久矣,老柳身死,老康身中劇毒……也算是應了這……粉身碎骨……”

“大和尚生平第一次求人……你讓老康走吧,不用給他解藥……能不能活下來便看造……化吧。”陳和尚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陶寒亭探了探他的鼻息,與頸脈,然後沖莫雨搖了搖頭。

陳和尚死了。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唯一還活著的,卻身中劇毒的康雪燭身上。

康雪燭慘然一笑,唇角逸出的鮮血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他沒想到陳和尚最後拼了命竟然是為他求情。這亂悟的大和尚竟然真的會度人麽……

莫雨沒說話,陳和尚確實於他有恩,只不過這件事不是他的事,而是針對整個惡人谷的事,這先例,不能開。可是惡人谷最重的也是這兄弟情氣,恩將仇報是小人行徑。

“無妨,便讓他走吧,我也想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活下去。”米麗古麗嬌笑著打破了僵局。

陶寒亭嘆息一聲,沈聲道:“此例不可開,此義卻也不容違背。康雪燭,只要你立下誓言,如果活著離開,便再不踏入中原武林以及惡人谷勢力所屬,惡人谷便給你這機會。若是讓我等發現你違背誓言,天涯海角,也會追殺到你。下一次可沒有這種機會了。”

康雪燭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抹去唇角的血跡:“我康雪燭在此立誓。”

按照陶寒亭的要求立下誓言,康雪燭悲傷的看著柳公子和陳和尚的屍體:“我能帶走他們的屍體嗎?”

“不能。”

莫雨冷聲拒絕,放走一個身中劇毒的康雪燭,雖然有很大的可能他也活不下去,已經是惡人谷的仁慈了。

雲朵看著康雪燭搖搖晃晃的離開,沒說話。康雪燭中的毒早就隨著他的內力深入丹田,就算他僥幸能夠活下來,他也只會變成一個沒有武功的廢人。一雙引以為傲的手更是被小邪子的毒腐化的不成樣子。

以康雪燭的脾氣變成這樣還不如一劍殺了他來的痛快。可是他卻選擇走了——大和尚呀,大和尚,你這哪裏是渡人,分明是把他從一片苦海渡到了另一片無邊的苦海啊。

雲朵幾人這邊收拾了叛谷的三大惡人,等他們收拾好陳和尚和柳公子的屍體,王遺風和蕭沙的戰鬥也漸漸到了尾聲。王遺風以掌中冰劍親手手刃了殺死他摯愛之人的兇手。

“王遺風,你便是殺了我又如何,嘿嘿,”蕭沙握住刺入自己胸口的冰劍看著面沈如水的王遺風突然猖狂的笑了起來,眼神狂亂:“嚴綸那老家夥舍棄我選擇的徒弟竟然是天下最惡的大惡人,那個老匹夫根本就沒有資格為人師表!”

“若非師父心善,你以為你有機會逃到塞外麽。”王遺風看著蕭沙,眸中是千古不化的寒冰。

“那是我命不該絕!我註定就是要回來向你們覆仇的!”蕭沙憎恨的看著到了這種地步依舊神色不改的王遺風,怨恨而又充滿惡意道:“你恨我啊,哈哈,是因為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那不是你最愛女人的腦袋嗎?哈哈哈哈哈!”

王遺風生生震碎了冰劍,淩厲的劍氣與碎冰攪碎了蕭沙的五臟六腑。蕭沙兀的瞪大了那雙血紅的眼睛,倒在地上口中不斷吐出細小的內臟碎肉,卻還是努力的沖王遺風伸出手,眼露不甘。

然後一雙黑紫色的靴子踩了上去,不滅煙笑瞇瞇道:“龍王啊龍王,你可還記得那拜火教的聖女阿尼蘭達。”

蕭沙倏然睜大了眼睛,恨不得要吃了眼前人。

煙卻不在意,他最慣踩人痛腳,又穩又準又狠,字字誅心:“你看,到死你都是孤身一身,所有人都會拋棄你。”

蕭沙似想吶喊,可吐出的只有更多的血塊,怒目圓睜的,他仿佛看到了那個曾經救了他,溫柔照顧他的拜火教聖女。

他那麽愛她……可是為何她的表情那般怨恨?

他的眼中只剩下一片血紅,那是從阿尼蘭達身體裏流出的鮮血……

“好了,給他收屍,回去之後給我吊在白骨陵園,餵烏鴉。”生生氣的血眼龍王咽了氣,煙的口吻幾乎沒變,漫不經心的說出恐怖的一批的話,惹得眾惡人谷弟子生生打了個冷顫,趕緊手腳麻利的上來收屍。他們可不想被吊去白骨陵園。

“蕭沙?!”

謝淵趕到的時候,撞上了正好過來的雲朵一行人,王遺風不在,惡人谷弟子正在費力的給血眼龍王纏裹屍布。這裹屍布是特制的,上面塗了暫時不會讓屍體腐化的藥水。

不過王遺風在蕭沙胸口開了個大洞,內臟都快掉了一地,幾個惡人谷弟子一臉晦氣的在收拾,因為煙說了要全部收起來。雖然煙和谷主不知道跑去了哪裏,但是他們也不敢偷懶。

“李覆大哥。”在謝淵的隊伍裏看到了一個熟人,莫雨微微一楞。

李覆溫和的沖他笑了一下,莫雨沒說話,有些警惕的看著謝淵。除了謝淵和李覆之外,還有毛毛和影在,他們倒不像是趕過來的,反而像是偶遇。

雖然和浩氣盟默認了暫時不搞事情,可是哪裏是說能暫時和平相處就和平相處的?

謝淵臉色也不大好。倒是李覆說了句原來如此。

原來謝淵他們會出現真的是偶遇,卻又是有人故意為之的偶遇。

偶遇是因為浩氣盟的人和惡人谷不同,惡人谷跑到東洱海目標就是追蹤蕭沙和惡人谷叛徒。所以他們一上岸就埋頭在找蕭沙。而浩氣盟和其他武林門派第一要務卻是幫助救援遭受洪水之災的南詔百姓。

洱海一帶受災嚴重,浩氣盟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好在唐門和五仙教以及丐幫成都分舵已經其他的一些巴蜀門派,來之前就準備好了大量的人手。雨勢小了之後便開進了進來。現在正在風城一帶建立的暫時的收容所,同時派出隊伍搜尋幸存者。

鬼謀李覆紙扇輕搖:“有人想借惡人谷的手鏟除叛逆,又想引浩氣盟與惡人谷鬥得兩敗俱傷。” 這個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雲朵看著侃侃而的李覆欲言又止。

“小雲姑娘有話想說?”

突然被點名雲朵一懵:“沒……”他怎麽知道她是誰。

“小雲姑娘但說無妨。”

影:“別!你還是別說了。”

雲朵撇撇嘴,倒打一耙:“……又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你兇什麽。我不過是想問問他冷不冷而已。”

李覆默默地收起了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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