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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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
身量矮小的小姑娘，還不到弗蘭克的腰。
因為‘治療’的緣故，繃帶遮住了她半張臉。
遮住了因為惡魔詛咒而變得詭異右眼。
而過分寬松柔軟的袍子，是弗蘭克想讓她能慢一點現自己身上的異變。
熱情的迎接。
讓不善言辭的主教，嘴角漏出淡淡笑意，將手上單獨包好的玉米餅幹遞給薩妮。
“嗯，我回來了。”
“還給你帶了禮物，喜不喜歡。”
沈甸甸的油紙包，顯得有些簡陋，但是包的很嚴密。
“謝謝。”
薩妮甜甜的笑著，雙手接過捧到面前，然後小心翼翼湊上去隔著包裝聞了一下餅幹香氣。
甜絲絲的蜜糖味道。
這讓她想起了那個佝僂著背脊，卻拿著雞毛撣子獨眼老太太。
總是罵她是饞嘴的小耗子，卻會烤制灑滿糖霜的曲奇，填滿空蕩蕩的罐子。
薩妮想她了。
“怎麽去了這麽久才回來。”
正在這個時候，坎蒂從禮物走了出來。
她正在換洗房間的床單，該清洗的清洗，該換的換的。
早上才拴好的晾曬繩。
掛著剛剛掛上去潔白床單，在陽光的照耀下潔凈的像是發著光一樣。
坎蒂穿著方便幹活的裙子，袖子挽到臂彎處，漏出一雙凍得有些泛紅的手。
看了一眼。
就迅速上前幫弗蘭克一起卸下肩膀上的重物。
“你到底是，買了多少東西。”
草藥，藥劑...還有火腿，幹肉，以及各種奶耐儲存的食物果蔬...
滿滿一堆。
足夠他們閉門不出很長時間。
坎蒂翻看著新鮮的物資，薩妮這個時候已經抱著玉米餅，乖乖自己坐到了凳子上。
小姑娘本來就矮。
穿著舊靴子，漏出一截白皙腳踝，肉乎乎帶著孩童的稚嫩。
“不多準備不行，我們要躲避天使的巡查，”
弗蘭克解開頭巾，揉了揉壓得有些酸痛的肩膀，走到自己坎蒂身旁壓低了聲音。
“我今天還在市場門口，看教會騎士的隊伍....”
只一句話坎蒂就明白過來。
教會騎士來了，那麽那些緊隨其後的大部隊馬上就到。
至於原因，不用說都知道是天使。
.....
哪怕僅僅只是比那個臉色陰沈的主教晚下山一天。
伽勒很確定他們沒有離開。
因為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他總是在落暇鎮的空氣裏，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暗氣息。
卻又找不到源頭。
所以當這個偏遠地區的牧師阿爾瓦，邀請他留下來的時候。
伽勒默認了。
但是伽勒僅僅只是默認了，不同人情世故的光明天使，並不知道後續會引發什麽問題。
所以當他黎明之前聽到，大地在震顫有大批騎士靠近的時候。
第二天中午，他被就堵在了破舊教堂門口。
剛剛從廢棄鐘樓上下來，袍子上帶著塵土，伽勒甚至還沒靠近那座簡陋偏僻的教堂。
遠遠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阿爾瓦，那身洗的發白牧師袍，兩只手掐在一起。
滿是局促和慌亂的臉一瞬間漏出喜悅。
璀璨的跟太陽一樣。
但是這份肉眼可見喜悅，跟初見神明使徒的喜悅不一樣。
而是那是更覆雜，更心虛，甚至還帶著點目的性。
有點骯臟的味道。
讓伽勒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然後在他停在教堂外之後，從落魄狹窄的教堂裏面不知道哪裏，湧出來了一大隊人。
互相擁擠著，密密麻麻跪了一地。
身披鎧甲的聖騎士，還有穿著牧師服的紅衣主教，和神殿中心的教會成員。
“您終於出現了。”
那是光明信徒的聲音。
聖騎士鎧甲沈甸甸聲音很刺耳。
一堆人跪在面前身樣子也很刺眼，尤其是這些飽經風霜的趕來的人。
騎士的鎧甲上的戰鬥痕跡。
以及領頭者身上，覆古又華美的衣服和裝飾，看起來像是舊時代貴族遺物拼接起來產物。
帶著灰敗和奢靡的氣息。
像是在一灘長滿蛆蟲的腐肉上，包裹上的金線編制的華服，用華麗的衣著掩蓋，黑暗橫行世界下的悲鳴。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
只是作為天使。
伽勒能感知到信徒的靈魂。
靈魂是否純潔，信仰是否純粹，一眼能看穿。
所以當他們，像是過分塞滿的魚罐頭一樣，滿到冒堆尖的時候。
伽勒看到就是一群，渾身散發著奇怪氣息人類，滿屏幕的黑色-欲-望。
那些骯臟，純粹的，滿含欲望，卻披著斯文外衣的虔誠信徒。
在張開雙臂高喊著。
“光明女神保佑，您終於出現了，我們沒有被放棄。”
“我們沒有被放棄，沒有被放棄。”
那些嘈雜的人聲，和一張張形態各異的臉，印在天使純凈的眼眸中。
像極了這場黑暗世界侵蝕的的產物。
充滿了虛假的美好沾滿汙穢。
伽勒沒有說話。
面容俊美身材頎長的天使僅僅只是在原地站著。
他沒有張開背後的翅膀，但是如同光明神一般淡金色長發，以及異於人類那雙銀白色雙眸。
安安靜靜的凝視著眾人。
氣氛莫名壓抑。
不像是神明的恩賜，更像是神明的審視，所有人都感覺到不詳。
拖住天使腳步，硬是將他留在教堂裏的阿爾瓦，不得不往前走了一步。
邀請伽勒往教堂裏面去。
“尊貴天使大人。”
“為了迎接您的到來，我傳信給了神殿，這些是從神殿裏趕來光明信徒。”
“您不在，所以才在教堂裏等候。”
“先進去吧。”
“讓我們聆聽神預。”
....
親手推開那扇塵封了不知道多久大門。
埋在凍土之下道路。
“嗖嗖——”的陰風從下往上吹，仿佛通往地獄一樣，又像是走入怪獸的血盆大口一樣。
艾倫其實有點害怕。
但是莉莉絲伏在他耳邊說，‘黑暗衍生的地方，就是我的領地。’
面容艷麗的惡魔就在身側，猩紅的利爪緊緊牽著他，而且艾倫剛剛從地獄裏過來面來。
好像比起地下的未知生物，他身旁的存在更危險。
想透了這一點。
艾倫也就不害怕了，跟著莉莉絲一步步走了進去。
地下通道又黑又漫長。
艾倫感覺自己像是走入了一個封閉的奇怪空間。
黑，非常的黑。
然後就是令人窒息安靜，仿佛被世界遺棄的安靜。
他能聞到洞穴裏陰冷奇怪的氣息，然後就聽到洞穴裏“呼呼——”的風聲。
艾倫猜測這大概就是自己在地下洞穴不會窒息原因。
當然這也預試著這裏，可能潛藏著別的出口或者是以供呼吸的縫隙。
像是怕地牢裏的囚犯死亡一樣。
艾倫緊緊牽著莉莉絲的手，腦海裏詭異閃過這個念頭。
地牢確實非常幹凈。
非常，非常幹凈，幹凈的一點生命蹤跡都沒有。
在每一個都可能潛藏危險的角落裏，對後面對的就是一團空氣。
太寂寞了。
這裏與其說是地牢，更多像是被掩埋的墳墓。
艾倫除了能感覺到像是冰層被凍裂發出的聲音，甚至連只蟲鳴都感覺不到。
環境很窒息。
環視四周，他感覺如果是自己被關在這種地方，大概過不了多久就瘋了。
沒有費多大勁就走到地牢最底層。
甬道漆黑而漫長，但是落到地底之後，黑暗狹窄的視線豁然開朗。
艾倫站在無垠之境的冰層的下面，他好像倒了一座冰雪宮殿一樣。
這裏面像是獨立形成的冰雪宮殿，一個冰洞連著一個冰洞別有洞天。
不黑。
不知道是不是冰雪的特性，艾倫看到內部冰是淡藍色的，夾著白色寒冰積雪。
掃除了令人窒息的黑暗之後。
這種一眼看過去的純粹冰雪視覺看起來就更窒息了。
有了光亮之後的路途就更順利。
莉莉絲沒有廢多少力氣就找到了地牢深處。
那是惡魔和天使相斥的感知。
沒有從入口進去，而是在毫無標志的冰面，選擇了地獄烈焰一片片融化冰層。
而在在冰層融化之後，莉莉絲終於看到了她要找的‘弒神者’。
這是艾倫第一次見到，上一輪光明戰爭中聖光使徒，也即是光明女神瑪莉亞最完美的作品。
被聖光尖刺刺穿手臂釘在冰壁上，身材頎長的天使身材非常健碩勻稱。
穿著單薄破損的白衫。
白到發光的皮膚上，帶著不知道什麽時候造成的傷口，左邊胸膛上一個巨大血窟窿。
血肉外翻，汨汨冒著鮮血。
沒有愈合，一點點染紅他的白衣，滴落在地上。
而被釘在墻壁上聖光使，徒全程低著頭，沒有一點響動。
任憑惡魔踏足光明領地。
讓艾倫心裏開始犯嘀咕，他牽著莉莉絲的手小聲的問。
“他是不是死了。”
這個角度艾倫看不清楚臉。
唯一能感覺到是令人畏懼強大完美氣息，以及一頭極其濃密漂亮的淡金色長發。
仿佛神明之境裏面，隨風飄蕩金色麥田，泛著細碎的光。
俊美，強大，完美。
即使看不清楚面容，也不妨礙艾倫第一次見面就慚愧，心裏冒酸水。
這是一種莫名其妙毫無由來的對比。
仿佛對面的人是世界上最純潔強大的存在，而他就是地上的塵埃一樣。
連他那張唯一拿的出手美貌，在完美的存在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艾倫感覺自己像是被震撼了，但是又有一種靈魂被強大的力量撕扯的感覺。
好像面前這個人。
只要稍稍一擡眼睛，他的靈魂就會消散一樣。
本能的害怕。
也不怪艾倫會這麽說。
因為面前的人手臂被釘穿了也不說話，胸口還破了好大一個血窟窿。
直穿心臟。
而在金絲雀的聲音剛剛落地時候，艾倫就聽到墻壁上仿佛早已死去，凍成冰雕的人緩緩發出動靜。
因為被釘在原地太久了，又像是遺忘了怎麽說話一樣，又像是不知道怎麽開口一樣。
艾倫聽到一道不分男女聲音，在冰冷的洞窟中響起。
沈悶而壓抑。
“邪惡的魔鬼，你來這裏幹什麽。”
“是誰讓你踏入聖光的領地。”
仿佛刻在骨子裏正直僵硬一樣。
純潔的天使被關在冰天雪地的監牢裏，經歷了千年的孤獨之後。
他整個人就像是被停留在了千年之前。
神明說的話，艾倫聽得懂，但是天使語調有些奇怪。
又或者是太久沒有說話，聽著像是老舊歌劇臺詞一樣，倒映著舊日時光。
“我來幹什麽。”
“來看看你。”
“來看看上一次光明戰爭，最強大的天使，最後的結果。”
“我以為你早就回到神域了。”
“結果沒想到你被困在這種地方。”
當年手握長槍的高階天使有多強悍。
現在被釘住手腳的他就有多狼狽，像極了被拋棄刀刃，破破爛爛的丟棄在戰場上。
又像是一把割傷主人斷刀，被徹底封印一樣。
“真淒慘。”
“不過作為‘弒神者’，這樣的結局，已經很不錯了。”
莉莉絲來這裏可不是跟他敘舊的，她來這裏是為了是為了撩撥罪惡。
畢竟在黃金巨樹的脈輪裏尋找的記憶，那個依靠在石碑上的虔誠身影。
當時臉上尊重與謙卑都不是假的，但是那修長眉宇之下之下是隱藏到深邃的欲望。
讓莉莉絲發現了意料之外的大驚喜。
這家夥愛神明？這家夥愛神明！
“弒..神者...”
被關押在的這裏的光明天使，仿佛化作雕塑的光明天使。
一字一句慢慢吐露著三個字。
慢慢嚼著，慢慢消化著。
他被釘在墻上。
沒有喜悅，沒有悲傷，仿佛在平靜的述說接受現實一樣。
“這是就是瑪莉亞審判的結果？”
又或者說不是平靜。
而是稍微帶了點壓抑和憎恨。
只是內心純粹天使，從愛人的那一刻起就會誕生性別。
而誕生了愛意，就會產生欲望。
無論再微小的欲望，催化的也好也會變成劇毒。
“所以說你來這裏，是為了驗證傳說神話，或者是為了給我致命一擊。”
“或者是挑撥我這個‘弒神者’。”
“弒神？”
被囚禁在這裏高階天使。
發出疑問。
他不明白莉莉絲
他身上純凈的光明氣息和惡魔的氣息沖撞。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但事實上他全身肌肉緊繃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
只要眼前惡魔靠近，就會毫不猶豫撕碎她。
“別說蠢話。”
“我既沒打算殺你。”
“我沒準備殺死你的神明。”
莉莉絲淡淡的笑著，她面容絕美，身上帶著刺骨的寒意。
艾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感覺莉莉絲看向前方的眼眸有點亮，像是黃金夢鄉河流在裏面轉動一樣。
艾倫清楚的知道，惡魔眼眸發光的時候。
是莉莉絲在蠱惑人的時候。
她是掌控色-欲與黑暗的惡魔，就像是一尾吐著芯子的劇毒美人蛇，尤其擅長煽動人心的黑暗面。
本來沒有欲望的高階天使。
誕生了私-欲之後，那麽對於惡魔抵抗力就會消失。
莉莉絲揭穿他心中黑暗面，只需要略微煽動，那麽那份難以壓抑積蓄了千年的懷疑和累積就會無法抑制的增長。
有多愛就有多恨。
黑暗一定會吞噬光明。
“你背叛或者不背叛，對於我來說都沒有區別。”
“畢竟，無論那種你都不會歸於地獄。”
“不過，如果你憎恨神明想來，地獄肯定會朝你敞開。”
“我們沒有那麽多禁忌，無論你想做什麽，都可以隨意。”
自始至終都沒有擡頭的天使。
淡金色長發鋪面，他似乎在看莉莉絲那雙閃爍著異樣金光的眼眸，又像是沒有再看。
“別開玩笑，挺惡心。”
“說話真傷人。”
“畢竟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這裏。”
因為莉莉絲蠱惑的不僅僅只是眼眸，還有她腳下順著鋪開荊棘濃烈綻放金色薔薇。
那些濃烈的香味，像極了惡魔貼在耳邊的低語。
即使避開那雙勾人的眼眸，也會被致命的毒素浸染軀殼。
只要有一條裂隙，就會被煽動蠱惑。
欲望的裂口會越來越大。
胸口就像是有一個永遠都填不滿的深淵，藏著一只饑腸轆轆的怪獸洶湧叫囂著。
“被神明忌憚，一個人孤苦的封印在這裏千年。”
“背上‘弒神者’的汙點。”
“還被許下一個永遠不對兌現的承諾。”
“雖然我們是敵對關系。”
“但是你經歷即，使是在身為惡魔的我看來也難免太殘酷了點。”
“而且你心裏‘秘密’我能傾聽到。”
“你愛她。”
莉莉絲揭開那層幕布，惡魔一步步慢慢走到高階天使面前站定。
看著他滿身鮮血。
猩紅的指尖撩起了，他垂落淡金色長發。
金色的眼眸垂落看著他胸口猙獰外翻的傷口，然後溫柔的撩開頭發，眼眸對上那雙藏在後面的銀白色眼眸。
莉莉絲眼睛滿是戲虐，勾魂奪魄。
“看在你被愚弄的這麽可憐份上。”
“我可以告訴你，神明是不可能走下神壇的。”
“你即使沒有弒神的心，但是從你那難以述說感情誕生那一刻開始，你的行為其實跟‘弒神’沒有差別。”
這兩句話莉莉絲的聲音是貼著耳側出現的。
惡魔金色眼眸仿佛會拉人沈淪，這讓被釘在墻壁上天使，下意識有些瞳孔微動。
看起來很鎮定，但是下顎骨在滑動。
“她不會主動走到你身邊。”
“如果的你想要獨占就得自己爬上去。”
“只有主動權握在你手上，她就永遠變成你所屬物。”
莉莉絲越靠的很近。
本能抗拒她的高階天使，因為手腳被釘住無法擺脫，無法擺脫梏桎。
不知道是被那雙金色眼眸所蠱惑，還是被那劇毒的薔薇香滲入。
莉莉絲明顯感覺到他姿態上松動，又或者是在地下被囚禁千年時刻，他每一刻想得都是出去之後的事情。
他確實逾越了，做夢都想逾越。
傀儡對於創造者不可言說的感情....純潔的天使對敬畏的神明抱有愛慕...
本身就是褻瀆。
莉莉絲和被釘在墻壁上的高階天使在交談。
像是對峙，又像是互相抵抗，劍拔弩張。
艾倫幫不上忙，就只是緊張又沈默的看著，看著兩個長得近乎完美存在勢均力敵的湊在一起。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會突發變故。
聖光天使渾身寫滿了抗拒，和淩冽的殺意，不知道在心裏思考了多久。
等的艾倫感覺腿都麻了。
才終於感覺到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息緩和下來，然後莉莉絲抓著加百利的頭發，站在原地站嘴角漏出了笑意。
就招招手叫艾倫過去了。
“去把他左手的劍拔出來。”
這才是莉莉絲帶他來的原因。
釘住加百利的光明利刃，是瑪莉亞特殊鑄造神器，專門為了遏制過分強大高階天使。
莉莉絲不能觸碰。
但是惡魔不可以，人類可以。
所以莉莉絲帶著艾倫來了，她召喚孱弱的金絲雀，幫加百利拔出光明長劍。
艾倫有點腿麻。
但是莉莉絲叫他，他也就順從的走過去了。
不會有異議，乖巧聽話。
被荊棘卷住纖細的腰身托舉起來，湊到了氣勢強大高階天使面前。
艾倫感受到壓迫感就更強了，似乎抑制不住的一樣。
‘別害怕，天使不會傷害人類。’
莉莉絲跟高階天使互相對視著，還不忘記抽空在艾倫耳邊說話。
她安慰總是格外及時。
這也讓艾倫心裏輕松幾分，慢慢伸出手雙手握住了插在左手上光明長劍。
而隨著長劍拔出。
鮮血迸濺在了艾倫身上，甩了一臉。
而被釘在冰壁上的高階天使也終於迎來了自由。
僅僅只是松開了一只手。
被封印在原地高階天使身上氣息的就開始變化了，那是更純粹更純凈光明氣息，好像太陽照耀黑暗感覺。
莉莉絲已經開始感受到壓迫感了。
天性上的沖突，她氣息變得危險可怕，獠牙長出來嘴唇變得猩紅。
而在下一秒。
獲得剛剛脫困的高階天使手中，下一秒幻化出聖光就刺向了莉莉絲。
當真是翻臉跟翻書一樣。
高階天使的攻擊，在艾倫眼尾餘光中，快的根本反應無法捕捉。
他只是感覺到一股極其強大力量，沖飛了他的頭發。
然後就是腰上被薔薇卷著被猛地往後一拖，下一秒瞬移回到黑暗深處。
等艾倫再擡頭去看的時候。
他被莉莉絲擁簇在懷裏，回到了濃厚的黑暗深處了。
畢竟黑暗彌漫地方都屬於她領地。
虛弱高階天使手中光之長劍，根本無法刺穿惡魔的屏障。
與其說是殺戮，不如說是厭惡的驅逐。
“真是無情的殺戮機器。”
厭惡憎恨的姿態下，微妙的契約達成。
惡魔和天使心知肚明。
但是被擁簇在懷裏金絲雀嚇的夠嗆，惹得赤發金眸的惡魔嗤笑一聲。
然後回頭徹底融入黑暗。
只餘下一地濃烈的香氣，和幾片被利刃劃破的薔薇花瓣散落。
以及解開一只手，之後輕而易舉順利掙脫囚籠的高階天使，靜靜站在地牢裏召回了自己的武器。
然後突然瞬間出現在了無垠之境的冰原之上。
就那麽衣衫襤褸的撿起了被惡魔丟棄冰龍頭顱，放在了早已冷去的屍體之上。
在聖光加持下，精靈生物在覆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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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量矮小的小姑娘，還不到弗蘭克的腰。
因為‘治療’的緣故，繃帶遮住了她半張臉。
遮住了因為惡魔詛咒而變得詭異右眼。
而過分寬松柔軟的袍子，是弗蘭克想讓她能慢一點現自己身上的異變。
熱情的迎接。
讓不善言辭的主教，嘴角漏出淡淡笑意，將手上單獨包好的玉米餅幹遞給薩妮。
“嗯，我回來了。”
“還給你帶了禮物，喜不喜歡。”
沈甸甸的油紙包，顯得有些簡陋，但是包的很嚴密。
“謝謝。”
薩妮甜甜的笑著，雙手接過捧到面前，然後小心翼翼湊上去隔著包裝聞了一下餅幹香氣。
甜絲絲的蜜糖味道。
這讓她想起了那個佝僂著背脊，卻拿著雞毛撣子獨眼老太太。
總是罵她是饞嘴的小耗子，卻會烤制灑滿糖霜的曲奇，填滿空蕩蕩的罐子。
薩妮想她了。
“怎麽去了這麽久才回來。”
正在這個時候，坎蒂從禮物走了出來。
她正在換洗房間的床單，該清洗的清洗，該換的換的。
早上才拴好的晾曬繩。
掛著剛剛掛上去潔白床單，在陽光的照耀下潔凈的像是發著光一樣。
坎蒂穿著方便幹活的裙子，袖子挽到臂彎處，漏出一雙凍得有些泛紅的手。
看了一眼。
就迅速上前幫弗蘭克一起卸下肩膀上的重物。
“你到底是，買了多少東西。”
草藥，藥劑...還有火腿，幹肉，以及各種奶耐儲存的食物果蔬...
滿滿一堆。
足夠他們閉門不出很長時間。
坎蒂翻看著新鮮的物資，薩妮這個時候已經抱著玉米餅，乖乖自己坐到了凳子上。
小姑娘本來就矮。
穿著舊靴子，漏出一截白皙腳踝，肉乎乎帶著孩童的稚嫩。
“不多準備不行，我們要躲避天使的巡查，”
弗蘭克解開頭巾，揉了揉壓得有些酸痛的肩膀，走到自己坎蒂身旁壓低了聲音。
“我今天還在市場門口，看教會騎士的隊伍....”
只一句話坎蒂就明白過來。
教會騎士來了，那麽那些緊隨其後的大部隊馬上就到。
至於原因，不用說都知道是天使。
.....
哪怕僅僅只是比那個臉色陰沈的主教晚下山一天。
伽勒很確定他們沒有離開。
因為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他總是在落暇鎮的空氣裏，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暗氣息。
卻又找不到源頭。
所以當這個偏遠地區的牧師阿爾瓦，邀請他留下來的時候。
伽勒默認了。
但是伽勒僅僅只是默認了，不同人情世故的光明天使，並不知道後續會引發什麽問題。
所以當他黎明之前聽到，大地在震顫有大批騎士靠近的時候。
第二天中午，他被就堵在了破舊教堂門口。
剛剛從廢棄鐘樓上下來，袍子上帶著塵土，伽勒甚至還沒靠近那座簡陋偏僻的教堂。
遠遠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阿爾瓦，那身洗的發白牧師袍，兩只手掐在一起。
滿是局促和慌亂的臉一瞬間漏出喜悅。
璀璨的跟太陽一樣。
但是這份肉眼可見喜悅，跟初見神明使徒的喜悅不一樣。
而是那是更覆雜，更心虛，甚至還帶著點目的性。
有點骯臟的味道。
讓伽勒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然後在他停在教堂外之後，從落魄狹窄的教堂裏面不知道哪裏，湧出來了一大隊人。
互相擁擠著，密密麻麻跪了一地。
身披鎧甲的聖騎士，還有穿著牧師服的紅衣主教，和神殿中心的教會成員。
“您終於出現了。”
那是光明信徒的聲音。
聖騎士鎧甲沈甸甸聲音很刺耳。
一堆人跪在面前身樣子也很刺眼，尤其是這些飽經風霜的趕來的人。
騎士的鎧甲上的戰鬥痕跡。
以及領頭者身上，覆古又華美的衣服和裝飾，看起來像是舊時代貴族遺物拼接起來產物。
帶著灰敗和奢靡的氣息。
像是在一灘長滿蛆蟲的腐肉上，包裹上的金線編制的華服，用華麗的衣著掩蓋，黑暗橫行世界下的悲鳴。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
只是作為天使。
伽勒能感知到信徒的靈魂。
靈魂是否純潔，信仰是否純粹，一眼能看穿。
所以當他們，像是過分塞滿的魚罐頭一樣，滿到冒堆尖的時候。
伽勒看到就是一群，渾身散發著奇怪氣息人類，滿屏幕的黑色-欲-望。
那些骯臟，純粹的，滿含欲望，卻披著斯文外衣的虔誠信徒。
在張開雙臂高喊著。
“光明女神保佑，您終於出現了，我們沒有被放棄。”
“我們沒有被放棄，沒有被放棄。”
那些嘈雜的人聲，和一張張形態各異的臉，印在天使純凈的眼眸中。
像極了這場黑暗世界侵蝕的的產物。
充滿了虛假的美好沾滿汙穢。
伽勒沒有說話。
面容俊美身材頎長的天使僅僅只是在原地站著。
他沒有張開背後的翅膀，但是如同光明神一般淡金色長發，以及異於人類那雙銀白色雙眸。
安安靜靜的凝視著眾人。
氣氛莫名壓抑。
不像是神明的恩賜，更像是神明的審視，所有人都感覺到不詳。
拖住天使腳步，硬是將他留在教堂裏的阿爾瓦，不得不往前走了一步。
邀請伽勒往教堂裏面去。
“尊貴天使大人。”
“為了迎接您的到來，我傳信給了神殿，這些是從神殿裏趕來光明信徒。”
“您不在，所以才在教堂裏等候。”
“先進去吧。”
“讓我們聆聽神預。”
....
親手推開那扇塵封了不知道多久大門。
埋在凍土之下道路。
“嗖嗖——”的陰風從下往上吹，仿佛通往地獄一樣，又像是走入怪獸的血盆大口一樣。
艾倫其實有點害怕。
但是莉莉絲伏在他耳邊說，‘黑暗衍生的地方，就是我的領地。’
面容艷麗的惡魔就在身側，猩紅的利爪緊緊牽著他，而且艾倫剛剛從地獄裏過來面來。
好像比起地下的未知生物，他身旁的存在更危險。
想透了這一點。
艾倫也就不害怕了，跟著莉莉絲一步步走了進去。
地下通道又黑又漫長。
艾倫感覺自己像是走入了一個封閉的奇怪空間。
黑，非常的黑。
然後就是令人窒息安靜，仿佛被世界遺棄的安靜。
他能聞到洞穴裏陰冷奇怪的氣息，然後就聽到洞穴裏“呼呼——”的風聲。
艾倫猜測這大概就是自己在地下洞穴不會窒息原因。
當然這也預試著這裏，可能潛藏著別的出口或者是以供呼吸的縫隙。
像是怕地牢裏的囚犯死亡一樣。
艾倫緊緊牽著莉莉絲的手，腦海裏詭異閃過這個念頭。
地牢確實非常幹凈。
非常，非常幹凈，幹凈的一點生命蹤跡都沒有。
在每一個都可能潛藏危險的角落裏，對後面對的就是一團空氣。
太寂寞了。
這裏與其說是地牢，更多像是被掩埋的墳墓。
艾倫除了能感覺到像是冰層被凍裂發出的聲音，甚至連只蟲鳴都感覺不到。
環境很窒息。
環視四周，他感覺如果是自己被關在這種地方，大概過不了多久就瘋了。
沒有費多大勁就走到地牢最底層。
甬道漆黑而漫長，但是落到地底之後，黑暗狹窄的視線豁然開朗。
艾倫站在無垠之境的冰層的下面，他好像倒了一座冰雪宮殿一樣。
這裏面像是獨立形成的冰雪宮殿，一個冰洞連著一個冰洞別有洞天。
不黑。
不知道是不是冰雪的特性，艾倫看到內部冰是淡藍色的，夾著白色寒冰積雪。
掃除了令人窒息的黑暗之後。
這種一眼看過去的純粹冰雪視覺看起來就更窒息了。
有了光亮之後的路途就更順利。
莉莉絲沒有廢多少力氣就找到了地牢深處。
那是惡魔和天使相斥的感知。
沒有從入口進去，而是在毫無標志的冰面，選擇了地獄烈焰一片片融化冰層。
而在在冰層融化之後，莉莉絲終於看到了她要找的‘弒神者’。
這是艾倫第一次見到，上一輪光明戰爭中聖光使徒，也即是光明女神瑪莉亞最完美的作品。
被聖光尖刺刺穿手臂釘在冰壁上，身材頎長的天使身材非常健碩勻稱。
穿著單薄破損的白衫。
白到發光的皮膚上，帶著不知道什麽時候造成的傷口，左邊胸膛上一個巨大血窟窿。
血肉外翻，汨汨冒著鮮血。
沒有愈合，一點點染紅他的白衣，滴落在地上。
而被釘在墻壁上聖光使，徒全程低著頭，沒有一點響動。
任憑惡魔踏足光明領地。
讓艾倫心裏開始犯嘀咕，他牽著莉莉絲的手小聲的問。
“他是不是死了。”
這個角度艾倫看不清楚臉。
唯一能感覺到是令人畏懼強大完美氣息，以及一頭極其濃密漂亮的淡金色長發。
仿佛神明之境裏面，隨風飄蕩金色麥田，泛著細碎的光。
俊美，強大，完美。
即使看不清楚面容，也不妨礙艾倫第一次見面就慚愧，心裏冒酸水。
這是一種莫名其妙毫無由來的對比。
仿佛對面的人是世界上最純潔強大的存在，而他就是地上的塵埃一樣。
連他那張唯一拿的出手美貌，在完美的存在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艾倫感覺自己像是被震撼了，但是又有一種靈魂被強大的力量撕扯的感覺。
好像面前這個人。
只要稍稍一擡眼睛，他的靈魂就會消散一樣。
本能的害怕。
也不怪艾倫會這麽說。
因為面前的人手臂被釘穿了也不說話，胸口還破了好大一個血窟窿。
直穿心臟。
而在金絲雀的聲音剛剛落地時候，艾倫就聽到墻壁上仿佛早已死去，凍成冰雕的人緩緩發出動靜。
因為被釘在原地太久了，又像是遺忘了怎麽說話一樣，又像是不知道怎麽開口一樣。
艾倫聽到一道不分男女聲音，在冰冷的洞窟中響起。
沈悶而壓抑。
“邪惡的魔鬼，你來這裏幹什麽。”
“是誰讓你踏入聖光的領地。”
仿佛刻在骨子裏正直僵硬一樣。
純潔的天使被關在冰天雪地的監牢裏，經歷了千年的孤獨之後。
他整個人就像是被停留在了千年之前。
神明說的話，艾倫聽得懂，但是天使語調有些奇怪。
又或者是太久沒有說話，聽著像是老舊歌劇臺詞一樣，倒映著舊日時光。
“我來幹什麽。”
“來看看你。”
“來看看上一次光明戰爭，最強大的天使，最後的結果。”
“我以為你早就回到神域了。”
“結果沒想到你被困在這種地方。”
當年手握長槍的高階天使有多強悍。
現在被釘住手腳的他就有多狼狽，像極了被拋棄刀刃，破破爛爛的丟棄在戰場上。
又像是一把割傷主人斷刀，被徹底封印一樣。
“真淒慘。”
“不過作為‘弒神者’，這樣的結局，已經很不錯了。”
莉莉絲來這裏可不是跟他敘舊的，她來這裏是為了是為了撩撥罪惡。
畢竟在黃金巨樹的脈輪裏尋找的記憶，那個依靠在石碑上的虔誠身影。
當時臉上尊重與謙卑都不是假的，但是那修長眉宇之下之下是隱藏到深邃的欲望。
讓莉莉絲發現了意料之外的大驚喜。
這家夥愛神明？這家夥愛神明！
“弒..神者...”
被關押在的這裏的光明天使，仿佛化作雕塑的光明天使。
一字一句慢慢吐露著三個字。
慢慢嚼著，慢慢消化著。
他被釘在墻上。
沒有喜悅，沒有悲傷，仿佛在平靜的述說接受現實一樣。
“這是就是瑪莉亞審判的結果？”
又或者說不是平靜。
而是稍微帶了點壓抑和憎恨。
只是內心純粹天使，從愛人的那一刻起就會誕生性別。
而誕生了愛意，就會產生欲望。
無論再微小的欲望，催化的也好也會變成劇毒。
“所以說你來這裏，是為了驗證傳說神話，或者是為了給我致命一擊。”
“或者是挑撥我這個‘弒神者’。”
“弒神？”
被囚禁在這裏高階天使。
發出疑問。
他不明白莉莉絲
他身上純凈的光明氣息和惡魔的氣息沖撞。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變化，但事實上他全身肌肉緊繃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
只要眼前惡魔靠近，就會毫不猶豫撕碎她。
“別說蠢話。”
“我既沒打算殺你。”
“我沒準備殺死你的神明。”
莉莉絲淡淡的笑著，她面容絕美，身上帶著刺骨的寒意。
艾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感覺莉莉絲看向前方的眼眸有點亮，像是黃金夢鄉河流在裏面轉動一樣。
艾倫清楚的知道，惡魔眼眸發光的時候。
是莉莉絲在蠱惑人的時候。
她是掌控色-欲與黑暗的惡魔，就像是一尾吐著芯子的劇毒美人蛇，尤其擅長煽動人心的黑暗面。
本來沒有欲望的高階天使。
誕生了私-欲之後，那麽對於惡魔抵抗力就會消失。
莉莉絲揭穿他心中黑暗面，只需要略微煽動，那麽那份難以壓抑積蓄了千年的懷疑和累積就會無法抑制的增長。
有多愛就有多恨。
黑暗一定會吞噬光明。
“你背叛或者不背叛，對於我來說都沒有區別。”
“畢竟，無論那種你都不會歸於地獄。”
“不過，如果你憎恨神明想來，地獄肯定會朝你敞開。”
“我們沒有那麽多禁忌，無論你想做什麽，都可以隨意。”
自始至終都沒有擡頭的天使。
淡金色長發鋪面，他似乎在看莉莉絲那雙閃爍著異樣金光的眼眸，又像是沒有再看。
“別開玩笑，挺惡心。”
“說話真傷人。”
“畢竟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這裏。”
因為莉莉絲蠱惑的不僅僅只是眼眸，還有她腳下順著鋪開荊棘濃烈綻放金色薔薇。
那些濃烈的香味，像極了惡魔貼在耳邊的低語。
即使避開那雙勾人的眼眸，也會被致命的毒素浸染軀殼。
只要有一條裂隙，就會被煽動蠱惑。
欲望的裂口會越來越大。
胸口就像是有一個永遠都填不滿的深淵，藏著一只饑腸轆轆的怪獸洶湧叫囂著。
“被神明忌憚，一個人孤苦的封印在這裏千年。”
“背上‘弒神者’的汙點。”
“還被許下一個永遠不對兌現的承諾。”
“雖然我們是敵對關系。”
“但是你經歷即，使是在身為惡魔的我看來也難免太殘酷了點。”
“而且你心裏‘秘密’我能傾聽到。”
“你愛她。”
莉莉絲揭開那層幕布，惡魔一步步慢慢走到高階天使面前站定。
看著他滿身鮮血。
猩紅的指尖撩起了，他垂落淡金色長發。
金色的眼眸垂落看著他胸口猙獰外翻的傷口，然後溫柔的撩開頭發，眼眸對上那雙藏在後面的銀白色眼眸。
莉莉絲眼睛滿是戲虐，勾魂奪魄。
“看在你被愚弄的這麽可憐份上。”
“我可以告訴你，神明是不可能走下神壇的。”
“你即使沒有弒神的心，但是從你那難以述說感情誕生那一刻開始，你的行為其實跟‘弒神’沒有差別。”
這兩句話莉莉絲的聲音是貼著耳側出現的。
惡魔金色眼眸仿佛會拉人沈淪，這讓被釘在墻壁上天使，下意識有些瞳孔微動。
看起來很鎮定，但是下顎骨在滑動。
“她不會主動走到你身邊。”
“如果的你想要獨占就得自己爬上去。”
“只有主動權握在你手上，她就永遠變成你所屬物。”
莉莉絲越靠的很近。
本能抗拒她的高階天使，因為手腳被釘住無法擺脫，無法擺脫梏桎。
不知道是被那雙金色眼眸所蠱惑，還是被那劇毒的薔薇香滲入。
莉莉絲明顯感覺到他姿態上松動，又或者是在地下被囚禁千年時刻，他每一刻想得都是出去之後的事情。
他確實逾越了，做夢都想逾越。
傀儡對於創造者不可言說的感情....純潔的天使對敬畏的神明抱有愛慕...
本身就是褻瀆。
莉莉絲和被釘在墻壁上的高階天使在交談。
像是對峙，又像是互相抵抗，劍拔弩張。
艾倫幫不上忙，就只是緊張又沈默的看著，看著兩個長得近乎完美存在勢均力敵的湊在一起。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會突發變故。
聖光天使渾身寫滿了抗拒，和淩冽的殺意，不知道在心裏思考了多久。
等的艾倫感覺腿都麻了。
才終於感覺到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息緩和下來，然後莉莉絲抓著加百利的頭發，站在原地站嘴角漏出了笑意。
就招招手叫艾倫過去了。
“去把他左手的劍拔出來。”
這才是莉莉絲帶他來的原因。
釘住加百利的光明利刃，是瑪莉亞特殊鑄造神器，專門為了遏制過分強大高階天使。
莉莉絲不能觸碰。
但是惡魔不可以，人類可以。
所以莉莉絲帶著艾倫來了，她召喚孱弱的金絲雀，幫加百利拔出光明長劍。
艾倫有點腿麻。
但是莉莉絲叫他，他也就順從的走過去了。
不會有異議，乖巧聽話。
被荊棘卷住纖細的腰身托舉起來，湊到了氣勢強大高階天使面前。
艾倫感受到壓迫感就更強了，似乎抑制不住的一樣。
‘別害怕，天使不會傷害人類。’
莉莉絲跟高階天使互相對視著，還不忘記抽空在艾倫耳邊說話。
她安慰總是格外及時。
這也讓艾倫心裏輕松幾分，慢慢伸出手雙手握住了插在左手上光明長劍。
而隨著長劍拔出。
鮮血迸濺在了艾倫身上，甩了一臉。
而被釘在冰壁上的高階天使也終於迎來了自由。
僅僅只是松開了一只手。
被封印在原地高階天使身上氣息的就開始變化了，那是更純粹更純凈光明氣息，好像太陽照耀黑暗感覺。
莉莉絲已經開始感受到壓迫感了。
天性上的沖突，她氣息變得危險可怕，獠牙長出來嘴唇變得猩紅。
而在下一秒。
獲得剛剛脫困的高階天使手中，下一秒幻化出聖光就刺向了莉莉絲。
當真是翻臉跟翻書一樣。
高階天使的攻擊，在艾倫眼尾餘光中，快的根本反應無法捕捉。
他只是感覺到一股極其強大力量，沖飛了他的頭發。
然後就是腰上被薔薇卷著被猛地往後一拖，下一秒瞬移回到黑暗深處。
等艾倫再擡頭去看的時候。
他被莉莉絲擁簇在懷裏，回到了濃厚的黑暗深處了。
畢竟黑暗彌漫地方都屬於她領地。
虛弱高階天使手中光之長劍，根本無法刺穿惡魔的屏障。
與其說是殺戮，不如說是厭惡的驅逐。
“真是無情的殺戮機器。”
厭惡憎恨的姿態下，微妙的契約達成。
惡魔和天使心知肚明。
但是被擁簇在懷裏金絲雀嚇的夠嗆，惹得赤發金眸的惡魔嗤笑一聲。
然後回頭徹底融入黑暗。
只餘下一地濃烈的香氣，和幾片被利刃劃破的薔薇花瓣散落。
以及解開一只手，之後輕而易舉順利掙脫囚籠的高階天使，靜靜站在地牢裏召回了自己的武器。
然後突然瞬間出現在了無垠之境的冰原之上。
就那麽衣衫襤褸的撿起了被惡魔丟棄冰龍頭顱，放在了早已冷去的屍體之上。
在聖光加持下，精靈生物在覆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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