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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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雲珠趕緊從水裏起來，換了衣服，走出房間，看到裴韞走進別墅，她在心裏哀嚎，為什麽要回來？
為什麽不能像前幾天那樣？
“給我做飯！”
裴韞踩著拖鞋，走上樓梯，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丟下一句要求。
鼻息間傳來她的氣息，海雲珠直接腿軟了一下。
她拼命壓抑自己，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正常，然後一步一步走下樓。
平常只要半小時就能做好飯，這次她在廚房磨蹭了快一個小時，一個菜都沒做好，裴韞洗漱完畢，穿著睡裙走下樓。
海雲珠正在切青菜，卻難受得她雙腿一軟，要不是身體靠著桌面，就要摔倒了。
“你怎麽了？”
裴韞走在她身後鼻息間，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她表情一怔，這個氣味……
海雲珠身體僵住，裴韞靠近，她的反應好像會變得更加嚴重。
真的好熱……
“我不舒服，我不做飯了，你自己解決一下吧。”
她慌亂地從裴韞身邊跑過一路跑上樓，沖進房間，反鎖上門，然後連衣服都來不及脫，直接沖進浴室，鉆到浴缸裏。
冰冷的水浸沒身體，她總算能好好呼吸了。
別墅裏有了第二個人，海雲珠就不能大膽的一直泡在浴室，不然一定會被發現的，她只能泡一會，就在臥室躺一會，再難受都硬生生地扛著。
叩叩叩！
她難受得蜷縮起來。
“再不開門，我找開鎖公司的人了。”裴韞是真的擔心，海雲珠的狀態看著很糟糕，心想難道對方不只發燒這麽簡單？
海雲珠深呼吸一口，爬起來，先看了一眼大開的窗戶，確定房間裏沒有不該有的氣味，才挪步道門口，“幹嘛？我不舒服，要睡覺。”
“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我不去，我躺一躺就好了。”
“我數三秒，開門。一，二……”
哢！
門開了一個縫，海雲珠擠出一抹笑，“我真的沒事，我做了那麽多檢查都沒什麽問題的，我就是感冒了，睡一覺就好。”
“真的？”
裴韞伸手過來，她趕緊後退。
在心裏喊：你不要過來啊！我快扛不住了。
“你都說了我跟囡囡沒有親子關系，你對我沒興趣，你別做這種事，會讓我以為你喜歡我呢？”
裴韞眼眸一暗，冷笑一聲，“喜歡你？還沒睡覺呢，就開始做夢了！”
她轉身離開。
海雲珠松了一口氣，趕緊關上門，沖向洗手間。
泡了將近兩個小時，身體的躁動慢慢靜了下來，她才從浴缸裏起來。
夜裏情況稍微好了一點，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但畢竟隔壁多了個人，還是多有不便，她要控制著自己，不要散發出氣味被裴韞聞到。
就這樣子過了三天，裴韞每天晚上都回來，只要她靠近自己，成熟期的反應就會加劇，海雲珠感覺自己快被折磨死了。
腦海裏有一個念頭在說：裴韞可以幫你減輕痛苦，她那晚就這樣做到了！
讓她擁抱就不難受了。
“不行！”
海雲珠睜開眼睛，環抱住自己，大口的喘著氣：“我自己也可以扛下來的，我自己可以的，要不然被她發現就死定了……”
半夜。
海雲珠再也忍不住了，踉蹌著走出房門，來到裴韞的房間門口，她把手貼著門努力控制著自己釋放了一點點氣息進入房間。
一點點氣體只會致幻，不會傷害她。
從海雲珠偷偷摸摸推開房門的那一刻，裴韞眼皮動了動，放在被子下的手微微攥緊。
她等了三天終於要有結果了嗎？
海雲珠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憑本能親著裴韞。
這一刻熟悉的觸感讓裴韞確定，海雲珠就是夢裏的那個人！
裴韞想睜開眼，可不知道海雲珠到底給她用了什麽東西，她知道她很快就會睡著，醒來之後海雲珠就會否認一切，但這一次她不會允許的。
海雲珠緩解了成熟期的反應，扭頭看向裴韞，臉上紅暈還沒散去，她摸了摸被親的發腫的嘴唇，“屬狗的嗎？還咬人！”
她湊上去想回咬一口，可唇瓣碰到裴韞的鼻尖時，想好的咬卻變成了啄吻。
吻完她自己都楞住了，趕緊下床溜出了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她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眼底的羞澀久久沒有散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就是，還挺舒服的。
第二天一大早，裴韞看到身邊空無一人，坐起來，也不顧自己□□著身體，摸了摸嘴唇笑了。
“我看你能藏多久！”
她洗漱下樓，海雲珠果然又做好了早餐，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請她吃早餐。
裴韞一邊吃早餐，一邊隨口說了一句，“我最近經常做夢，看來我也得去醫院看看。”
“做……做夢？你做什麽夢？”海雲珠心虛地問。
裴韞看了她一眼，饒有趣味地說：“夢呢，誰醒來還記得呢！就是亂七八糟的夢，天天晚上都做夢！說不定做了春——夢都忘了呢！”
提到春夢，海雲珠，臉頰，耳根全紅透了。
裴韞端著牛奶，一邊喝一邊盯著她脖頸的草莓印，真是個笨蛋，想偷偷摸摸的，卻連做壞事的痕跡都忘了遮。
她並不打算直接揭穿海雲珠的秘密，現在能肯定的是，即便孩子不是她的，但和她春風幾度的女人一定是海雲珠！
至於她到底是什麽人，這次回來找自己又是什麽目的！
她還沒搞清楚。
不過人都在身邊了，想搞請這些原因，也不是什麽難事了。
海雲珠一遍吃早餐，一遍心裏計劃，如果對方都習慣了晚上做夢，那她是不是……
可以多利用裴韞幾次了？
一想到這個辦法她眼睛都亮了，再也不用受苦了。
第二天裴奶奶打電話讓倆人回家吃飯。
海雲珠這才想到，自己當時找的借口是她感冒了，怕傳染給孩子，但這都快一周了，再怎麽嚴重也該好了。
於是，一早，兩人就開車回去了。
路上，海雲珠一直在睡，服務區休息的時候，裴韞遞給她一瓶水，“喝點水。”
“唔……別吵我……”
她伸手揮開眼前的人，一歪頭繼續睡了過去。
裴韞盯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跟她裝傻是吧，那就不怪她折騰了。
想起昨晚，她目光落在海雲珠的鎖骨上，雖然挺可惡，但確實也很美味。
“嗨，美女。”
裴韞扭頭，臉上的笑容隨著扭頭消失無蹤，只剩下冷漠，叫她的是一個女起手，穿著很酷的騎行服，手裏拎著一個頭盔，正一臉欣賞地看著她。
“有沒有興趣請我喝一瓶水？”
“沒有。”
在對方尷尬的表情下，她關上副駕駛的門，走到另一邊上了車，駕車離開。
車子開出去很遠後，她看了眼還在睡覺的海雲珠，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不喜歡我，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歡我？”
兩人一到裴奶奶家，看到別墅裏放著很多紅色的喜字，還有一些婚慶的東西都楞住了。
裴韞問：“奶奶，您這是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給你們倆準備辦婚禮呀！”
“啊？”
倆人同時大驚。
裴奶奶沒有管自己孫女，她走到海雲珠跟前，牽著她的手，一臉笑意，“你們的婚禮你讓奶奶做主，奶奶找了很多婚慶公司，一定給你們辦個完美的婚禮。”
海雲珠一臉懵逼，被裴奶奶拉著一路走進別墅裏，她都沒反應過來。
“晚點，你再看看流程，婚紗呢，我也找了十幾家設計公司，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婚紗多過喜服。你一會挑挑看，如果不喜歡，我們立刻就改。你們結婚以後，奶奶絕對不讓裴韞欺負你，她要是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
海雲珠一臉懵逼，誰說她要跟裴韞結婚了？
她扭頭看向裴韞，後者挑眉看著她，“你要跟我結婚？”
“我——”
裴奶奶走到孫女跟前，“你這是什麽話？雲珠願意跟你結婚，你還不樂意了？”
裴韞看著海雲珠，笑得像只狐貍一樣，她目光轉向奶奶，“沒有，奶奶我願意。”
“這還差不多，今天叫你們回來，就是定良辰吉日的！”
“我——”海雲珠覺得自己需要發表一下看法，結果還沒開口，就被沖過來的女兒打斷了。
“媽咪！”
囡囡跑了過來一把抱住海雲珠的腿，“媽咪，囡囡要當花童哦，媽媽和媽咪結婚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再也不會分開了，囡囡好開心哦！”
來到客廳，裴奶奶立刻打電話給好友，說新人到了，來選黃道吉日吧。
海雲珠聽著老人打電話，心想這是認真了，她一下急了，“裴韞！”
裴韞看向她。
裴奶奶握著電話，也看向了她。
海雲珠趕緊給了奶奶一抹笑臉，然後走到裴韞跟前，“我們出去談談！”
裴韞慵懶地靠著沙發，臉上露出一抹看好戲的表情，“談什麽還要背著奶奶？”
她知道海雲珠要說什麽，故意在奶奶面前提出來。
“你！”
“媽咪……”
囡囡跑過來，紅著眼睛望著她。
“囡囡，怎麽了？”
她抱起女兒。
囡囡和她情緒相連，感覺到了她的抗拒，抱緊她脖頸，“你是不是不想給囡囡當媽咪，你不想跟媽媽結婚，是不是？”
海雲珠沒想到女兒竟然感應到了她的情緒，同一時間，她也感受到了女兒的低落和害怕。
囡囡怕她會丟下自己跑了。
“沒有不想給你當媽咪，囡囡不怕。”
“那媽咪會跟媽媽結婚嗎？”
囡囡葡萄似的大眼睛，掉著眼淚。
海雲珠一下子心都要化了，趕緊點頭，“媽咪願意的，媽咪怎麽會不願意呢？”
裴韞看著母女倆，眼眸幽深。
明明沒有親子關系，可為了囡囡，她竟然願意結婚！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不到一個小時，裴奶奶的朋友就來了，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有個人還拿著老黃歷，要算良辰吉日。
最後婚期，被定在下個月初三，大吉大利。
中午訂好了婚期，下午就開始選婚紗。
當幾十套高定婚紗出現在眼前時，海雲珠驚呆了。
裴韞站在她身後，“喜歡？”
“好漂亮啊。”
“穿上試試？”
海雲珠急忙搖頭，看一下裴韞：“我們是假的，你怎麽能答應你奶奶我們要結婚？”
“哦？是我先答應的嗎？不是你答應了她著手辦婚禮的嗎？”
“我……我不記得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聲，也越來越沒有底氣。
其實她隱約有一點印象，好像是在她想把囡囡送去奶奶家的時候，奶奶跟她說了很多話，好像提到什麽婚禮，但是她當時太難受了，根本沒放在心上。
裴韞走到一件婚紗前，仔細觀察，隨口說道：“不想結婚也行，你去跟奶奶說。”
“為什麽要讓我去說？”
“不想說也行啊，我們結婚！”
“你，你這人怎麽這樣啊？”看到裴韞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她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不找你那個夢中的人了？”
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個裴韞突然湊近她，目光落在她脖頸處的已經很淡的草莓印上，“都說了是夢中的人，也許根本就不存在呢。”
人類就是人類，根本不會長情！
昨天還發話不找到人決不罷休，今天就不找了！
渣女！
連海雲珠都沒發現她此刻的表情像極了一個怨婦。
“去試這件。”裴韞指向一件婚紗。
“我才不試。”
她氣呼呼地轉身。
裴韞也不逼她，“那我自己試了。”
她走向更衣室。
沒一會，裴韞從更衣室走了出來，海雲珠餘光瞥到她，隨即驚在了原地。
好漂亮。
修長的魚尾婚紗，凸顯了她高挑的身材和修長的美腿，上面是一字V領，性感又嫵媚。
裴韞很漂亮，她從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很肯定了。
裴韞的美像帶刺的玫瑰，她本身也是，她五官大氣，一雙鳳眸微微上調，透著女強人的霸氣，但眼眸又很深邃多情，又撩人於無形。
她本可以當個情場□□，像林菲那樣，可惜了她冷情的性子，讓人每每相靠近，都被凍得不得不離開。
可就是這樣的女人，每次擁抱著她的時候，都灼熱得幾乎燙到她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海雲珠跟前，問：“怎麽樣？”
海雲珠一想到自己在情動的Ⅰ時候，也忍不住咬了對方，不只她身上都是裴韞的痕跡和氣味，對方身上也同樣……
裴韞表情一變，詫異地看著她，“你流鼻血了。”
“啊啊啊！”
她捂著鼻子，沖出房間，她是蚌精，她不是狐貍精，她怎麽會盯著一個女人就開始□□！
裴韞驚訝過後，就只剩下無奈的笑。
擺了下手，“那就這套吧。”
“好的，裴小姐。”
當天晚上，裴奶奶要兩人留下住一晚。
海雲珠立刻抱著囡囡，“那晚上我跟囡囡住。”
裴韞用鼻子哼了一聲，心想，你最好晚上也這麽有骨氣！
半夜。
裴韞聞到淡淡的海鹽味，知道對方又要來了，她吃了一顆能讓自己保持清醒的藥，今晚，她絕對要讓對方自己承認身份！
氣息越來越重，她渾身發熱，頭腦開始迷糊。
海雲珠，你還不進來！
迷迷糊糊中，感覺一具身體貼了過來，她早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翻身將人壓倒。
“唔……”
親著親著，她感覺自己被人反推到，海雲珠坐在她身上，“讓你咬我，今天我要咬你！”
晚上本來沒那麽難受，結果腦海裏全是裴韞的身體，一想到那麽漂亮，白嫩的肌膚，她就很想咬一口。
既然裴韞都把這當成夢了，那她幹嘛要委屈自己！
一夜春風，雖然還是被撲倒，吃幹抹凈，但海雲珠還是很滿意，她總算反擊了呃……一小會。
周天一大早，海雲珠忍著渾身酸痛，陪裴奶奶選婚慶公司。
看了一下午的婚宴，海雲珠快欲哭無淚，這些事好覆雜，而且好無聊。
直到海豆豆的電話，她終於有正當理由，躲懶了。
跑到二樓的陽臺，她剛接起電話，那邊就傳來海豆豆劈裏啪啦的問題，“你真要跟裴韞結婚？你有沒有搞錯啊？你忘了你是來做什麽的？你一個妖怪想跟人類結婚？”
“我……我是來找囡囡的，我沒忘，可是裴韞她不放我走啊！”
“她不放你走，你就不走啦？海雲珠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海雲珠瞬間慌了，結結巴巴地反駁：“怎麽可能？人妖是不能相戀的，我怎麽可能喜歡裴韞？”
海豆豆冷哼一聲，“你還知道人妖不能相戀，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你是妖怪，你很危險的！”
“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不管裴韞長得多好看，她現在對你有多好，但她都是個人，人都是自私的。人類總說妖怪可怕，但其實可怕的是她們自己！為了財富為了長生不老，她們獵殺妖怪。一旦她知道你是妖怪，你可能就是她的一味藥！”
海雲珠低下了頭，“豆豆……”
“你好好想想吧。”
那邊掛了電話，她攥著手機，腦海裏想著海豆豆跟她說的那些話。
她沒有想留下來，也沒有想跟裴韞長長久久，她也不知道怎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幾千來，妖怪已經被人類獵殺的所剩無幾了，甚至現在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有妖精的存在，這件事她很清楚，所以她不會跟人類在一起的，她只是想來找回她的囡囡，只是這樣而已。
可是……
裴韞好像不是很壞的人，雖然總是嚇唬她，但她對囡囡很好，對她……其實都是在嚇唬她，並沒有真的傷害她。
煩躁地蹲在角落。
“如果真不想負責婚禮的事，就直接跟奶奶說，躲在這裏幹什麽？”
裴韞穿著一件旗袍，站在門口。
她擡頭看向裴韞，對方一臉淡漠，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對方眼裏的關系。
裴韞知道她是蚌精後，會吃了她，還是把她當成補藥？
裴韞走過來，居高臨下盯著她，“幹嘛這麽樣看著我？”
剛想伸手拉她起來，就聽到她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能放我走？”
裴韞眼眸一暗，“等我願意的時候。”
她轉身，往外走。
海雲珠註視著她的背影，一直等人進了別墅，才小聲憤憤：“你這個壞女人，渣女！”
……
晚上的時候，溫顏打來了電話，看到溫顏的來電，海雲珠楞了一會，才接起來，“你好，溫醫生。”
“你要跟裴韞結婚了？”
“你怎麽也知道了？”
昨天才決定的婚期，怎麽大家今天都知道了，而且海豆豆跟她都來問這個問題了？
“嗯。”
溫顏問：“那麽你是不打算回海裏了？之前我說要幫你的事，也不用再幫你了，是嗎？”
“不是！我想回去的，但是我現在走不了，囡囡舍不得裴韞，我不能丟下囡囡一個人走的。”
電話那頭的溫顏嘆了口氣，“海雲珠，有件事情我不想跟你說的，但既然你要跟裴韞結婚，那你勢必要暫時留在陸地上了，我就得提醒你一聲。”
“什麽事兒？”
“這兩年一直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在全世界抓妖怪，我認識的妖裏面一大半都被抓走了。”
這麽多？
海雲珠震驚的捂住嘴。
溫顏繼續說：“那個組織的人在用妖怪做實驗，具體做什麽實驗我不清楚，我也是想查清楚這個組織到底是什麽人才會隱藏在人類社會裏。如果那個組織一直這樣抓下去，妖怪必然滅絕。而你跟你女兒，如果長時間的待在陸地，那你就要有心理準備，或許有一天囡囡就會成為她們實驗的對象！”
“不行！”
“那些人的實力我不清楚，但能抓走那麽多妖怪做實驗，絕對不是一般人，你覺得如果她們出現了，你能護住你女兒嗎？”
海雲珠沈默了，眼裏露出了一絲驚恐。
溫顏繼續說：“想要保護你自己和你女兒不受傷，最好的辦法就是回到深海去。我沒跟你說過這件事，是因為我以為你們就要回去了，所以不想用這件事嚇你，但你要留下，你就要有心理準備。”
“我想回去的，溫醫生！我不想留在陸地上，我一直都想帶囡囡回去，但是我走不了，裴韞不會讓我離開的！”
“沒有走不了，只有你想不想走！”
“我想走！”
站在陽臺上的溫顏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那好，既然是你想要走，那我幫你離開裴韞，回到深海去。”
“好啊，溫醫生，你要怎麽幫我？”
海雲珠現在已經慌了，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溫顏身上。
“你告訴裴韞，你們的婚禮你想定在游輪上舉行。到時候游輪出海，我幫你離開。”
“好！”
海雲珠一點都沒有懷疑溫顏的舉動，她掛了電話，就想去找裴韞，結果剛打開門就看到裴韞站在門口。
“明早我們就要帶囡囡回去了，奶奶今晚要跟囡囡住，讓我們別分房睡了。”
其實奶奶的原話是：你們孩子都三歲了，現在搞純情？
“我找你有事要說！”海雲珠一把抓住裴韞的胳膊把人拉進房間裏。
這麽主動？
裴韞楞了一下，“什麽事？”
“婚禮可不可以在游輪上舉行啊？我想看看大海。”
她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很正常，有組織在抓妖怪，那她不能再等了，囡囡如果出事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裴韞盯著她，“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啊。”
她擠出一抹微笑，“裴韞，行不行？我就這一個要求！”
“可以，我沒意見，你跟奶奶說一聲就行了。”
“好，我這就去說。”
她說著就要出門，卻被裴韞攔住，“不用這麽著急，明早說也行，婚禮還有一個月呢，你怎麽突然這麽在意婚禮了？”
“呃……”
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能顧左右而言他，“你找我幹什麽？”
“好啊，我剛才說了半天，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感覺裴韞距離她越來越近，她下意識後退，成熟期不知道徹底過去了沒有，她害怕被裴韞影響，只能連連後退躲避。
“怕我做什麽？今晚，我們還要睡一張床呢。”
她嚇得音調都提高了，“你說什麽？”
“奶奶跟囡囡睡，讓我們睡一起。”
“不行！”
“為什麽不行？”
海雲珠解釋不上來，餘光瞥到床，雖然說兩人之間早就不是純潔的關系了，但畢竟都是在裴韞不清醒的狀況。
兩人今晚住一起，她突然起了反應，裴韞沒準會發現，那她不就暴露了？
“你可以睡客房啊！”
裴韞瞇起眼睛，“海雲珠，這是我奶奶家，這間房是我的房間，你現在讓我睡客房？”
她直接走向床，“我在外面的浴室洗過澡了，我要睡了，你覺得別扭，可以站一晚上。”
她走過去直接躺在了床上，海雲珠開始還非常堅定地不同床，在沙發上坐著。
但坐了一小時，眼看床上的人已經進入了夢鄉，那麽大的床，還有大半空位……
她猶猶豫豫地靠近，心想她的成熟期，應該已經過了，那單純睡覺應該沒問題吧。
這樣想著，她窸窸窣窣地躺在了另一邊，倆人各自蓋著自己的被子中間的位置，甚至還能再躺下兩個人。
等她小心翼翼地關掉了臺燈，睡在旁邊的裴韞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半夜海雲珠難受醒來，她咬著手指，眼裏滿是震驚和無語：成熟期不是過了嗎？為什麽好像更難受了？
肯定是睡在旁邊的裴韞害的！
能解除她難受的人就在身邊，可在這裏發生那種事，裴韞明早說不定就發現了。
她硬生生忍著，放出足以致幻的一股海鹽味，從她身體慢慢散發出來，直到她覺得差不多了，然後翻身慢慢靠近身邊，已經睡熟的裴韞。
大不了，多釋放點氣體。
她伸出炙熱的手，輕輕撫上裴韞的腰，伸進睡衣裏……
身體剛靠近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被裴韞按在了床上，裴韞眼神清明，冷笑道：“你把我當成人形工具，用的很舒服嗎？”
海雲珠震驚地看著她：“你……你沒有睡著？”
“你以為我每次都會中招嗎？”
她伸手拉開海雲珠的脖領，指腹劃過印記，“怎麽這麽蠢，我在你脖子上留下的印記，你就一點都不懷疑嗎？”
“你……你上次就知道了？”
這個印記，她開始也震驚過，但發現裴韞沒有任何反應後，她就松懈了。沒想到這人，早就知道了！
“回答我，你到底是什麽人？！”她用手撫摸過海雲珠的脖頸，鎖骨，最後按在她心跳處，“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海雲珠腦海裏想起了海豆豆說的人類和妖怪不能共存的事兒，又想起了溫顏說的那個神秘組織拿妖怪當實驗的事兒。
她拼命搖頭，死咬嘴唇怎麽都不肯說一個字。
“不說是嗎？”
裴韞慢慢靠近她。
“我沒傷害過你，裴韞！”
她就算是妖怪，她也是一只好妖，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人，她只是想要回她的囡囡，是裴韞不把囡囡還給她，她才一直待在她身邊的！
裴韞看著被自己嚇哭的海雲珠，心裏又氣又心疼，如果海雲珠害過她，她也不會這般執著了。
“你哭什麽，我被下了幾次藥，你還記得嗎？你每次給我下完藥，用完我，就跑，我還沒生氣呢！”
聽到這個，還在哭的海雲珠也羞紅了臉，脖子還有身體，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紅了。
裴韞冷哼一聲，“還會害羞啊。”
“你，你放開我！”
裴韞低頭，一口咬住她下巴，“放開？我放開你了，你一會再下藥迷我？”
“我，我再也不給你致幻了，我錯了，裴韞，你放過我吧。”
見她可憐巴巴地求饒，裴韞心軟了一點，問：“迷過幾個人？”
“就你一個。”
這個答案，讓裴韞很滿意，她其實隱約記得兩人第一次的時候，海雲珠雖然撩人很厲害，但其實生澀得像個新手。
如今從她口中得到這個答案，她心情莫名更好了，低頭吻住她，“很難受嗎？”
“呃……”
“我幫你解啊。”
海雲珠看到對方一臉笑容，激動地點頭。
但當她被折騰得眼淚直流，對方卻還在引誘她，“告訴我你的身份，我就饒了你！”
“不行……”
她竟然會相信裴韞的話，她再也不要相信她了。
裴韞沒想到都被自己折騰到哭成這樣子，還是不肯說，最後直接哭暈了過去。
她輕柔地幫她擦掉眼淚，無奈搖頭，“還挺倔。”
不過，既然不願意說，那她就自己查。
在她搞清楚一切之前，休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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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不能像前幾天那樣？
“給我做飯！”
裴韞踩著拖鞋，走上樓梯，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丟下一句要求。
鼻息間傳來她的氣息，海雲珠直接腿軟了一下。
她拼命壓抑自己，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正常，然後一步一步走下樓。
平常只要半小時就能做好飯，這次她在廚房磨蹭了快一個小時，一個菜都沒做好，裴韞洗漱完畢，穿著睡裙走下樓。
海雲珠正在切青菜，卻難受得她雙腿一軟，要不是身體靠著桌面，就要摔倒了。
“你怎麽了？”
裴韞走在她身後鼻息間，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她表情一怔，這個氣味……
海雲珠身體僵住，裴韞靠近，她的反應好像會變得更加嚴重。
真的好熱……
“我不舒服，我不做飯了，你自己解決一下吧。”
她慌亂地從裴韞身邊跑過一路跑上樓，沖進房間，反鎖上門，然後連衣服都來不及脫，直接沖進浴室，鉆到浴缸裏。
冰冷的水浸沒身體，她總算能好好呼吸了。
別墅裏有了第二個人，海雲珠就不能大膽的一直泡在浴室，不然一定會被發現的，她只能泡一會，就在臥室躺一會，再難受都硬生生地扛著。
叩叩叩！
她難受得蜷縮起來。
“再不開門，我找開鎖公司的人了。”裴韞是真的擔心，海雲珠的狀態看著很糟糕，心想難道對方不只發燒這麽簡單？
海雲珠深呼吸一口，爬起來，先看了一眼大開的窗戶，確定房間裏沒有不該有的氣味，才挪步道門口，“幹嘛？我不舒服，要睡覺。”
“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我不去，我躺一躺就好了。”
“我數三秒，開門。一，二……”
哢！
門開了一個縫，海雲珠擠出一抹笑，“我真的沒事，我做了那麽多檢查都沒什麽問題的，我就是感冒了，睡一覺就好。”
“真的？”
裴韞伸手過來，她趕緊後退。
在心裏喊：你不要過來啊！我快扛不住了。
“你都說了我跟囡囡沒有親子關系，你對我沒興趣，你別做這種事，會讓我以為你喜歡我呢？”
裴韞眼眸一暗，冷笑一聲，“喜歡你？還沒睡覺呢，就開始做夢了！”
她轉身離開。
海雲珠松了一口氣，趕緊關上門，沖向洗手間。
泡了將近兩個小時，身體的躁動慢慢靜了下來，她才從浴缸裏起來。
夜裏情況稍微好了一點，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但畢竟隔壁多了個人，還是多有不便，她要控制著自己，不要散發出氣味被裴韞聞到。
就這樣子過了三天，裴韞每天晚上都回來，只要她靠近自己，成熟期的反應就會加劇，海雲珠感覺自己快被折磨死了。
腦海裏有一個念頭在說：裴韞可以幫你減輕痛苦，她那晚就這樣做到了！
讓她擁抱就不難受了。
“不行！”
海雲珠睜開眼睛，環抱住自己，大口的喘著氣：“我自己也可以扛下來的，我自己可以的，要不然被她發現就死定了……”
半夜。
海雲珠再也忍不住了，踉蹌著走出房門，來到裴韞的房間門口，她把手貼著門努力控制著自己釋放了一點點氣息進入房間。
一點點氣體只會致幻，不會傷害她。
從海雲珠偷偷摸摸推開房門的那一刻，裴韞眼皮動了動，放在被子下的手微微攥緊。
她等了三天終於要有結果了嗎？
海雲珠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憑本能親著裴韞。
這一刻熟悉的觸感讓裴韞確定，海雲珠就是夢裏的那個人！
裴韞想睜開眼，可不知道海雲珠到底給她用了什麽東西，她知道她很快就會睡著，醒來之後海雲珠就會否認一切，但這一次她不會允許的。
海雲珠緩解了成熟期的反應，扭頭看向裴韞，臉上紅暈還沒散去，她摸了摸被親的發腫的嘴唇，“屬狗的嗎？還咬人！”
她湊上去想回咬一口，可唇瓣碰到裴韞的鼻尖時，想好的咬卻變成了啄吻。
吻完她自己都楞住了，趕緊下床溜出了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她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眼底的羞澀久久沒有散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就是，還挺舒服的。
第二天一大早，裴韞看到身邊空無一人，坐起來，也不顧自己□□著身體，摸了摸嘴唇笑了。
“我看你能藏多久！”
她洗漱下樓，海雲珠果然又做好了早餐，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請她吃早餐。
裴韞一邊吃早餐，一邊隨口說了一句，“我最近經常做夢，看來我也得去醫院看看。”
“做……做夢？你做什麽夢？”海雲珠心虛地問。
裴韞看了她一眼，饒有趣味地說：“夢呢，誰醒來還記得呢！就是亂七八糟的夢，天天晚上都做夢！說不定做了春——夢都忘了呢！”
提到春夢，海雲珠，臉頰，耳根全紅透了。
裴韞端著牛奶，一邊喝一邊盯著她脖頸的草莓印，真是個笨蛋，想偷偷摸摸的，卻連做壞事的痕跡都忘了遮。
她並不打算直接揭穿海雲珠的秘密，現在能肯定的是，即便孩子不是她的，但和她春風幾度的女人一定是海雲珠！
至於她到底是什麽人，這次回來找自己又是什麽目的！
她還沒搞清楚。
不過人都在身邊了，想搞請這些原因，也不是什麽難事了。
海雲珠一遍吃早餐，一遍心裏計劃，如果對方都習慣了晚上做夢，那她是不是……
可以多利用裴韞幾次了？
一想到這個辦法她眼睛都亮了，再也不用受苦了。
第二天裴奶奶打電話讓倆人回家吃飯。
海雲珠這才想到，自己當時找的借口是她感冒了，怕傳染給孩子，但這都快一周了，再怎麽嚴重也該好了。
於是，一早，兩人就開車回去了。
路上，海雲珠一直在睡，服務區休息的時候，裴韞遞給她一瓶水，“喝點水。”
“唔……別吵我……”
她伸手揮開眼前的人，一歪頭繼續睡了過去。
裴韞盯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跟她裝傻是吧，那就不怪她折騰了。
想起昨晚，她目光落在海雲珠的鎖骨上，雖然挺可惡，但確實也很美味。
“嗨，美女。”
裴韞扭頭，臉上的笑容隨著扭頭消失無蹤，只剩下冷漠，叫她的是一個女起手，穿著很酷的騎行服，手裏拎著一個頭盔，正一臉欣賞地看著她。
“有沒有興趣請我喝一瓶水？”
“沒有。”
在對方尷尬的表情下，她關上副駕駛的門，走到另一邊上了車，駕車離開。
車子開出去很遠後，她看了眼還在睡覺的海雲珠，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不喜歡我，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歡我？”
兩人一到裴奶奶家，看到別墅裏放著很多紅色的喜字，還有一些婚慶的東西都楞住了。
裴韞問：“奶奶，您這是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給你們倆準備辦婚禮呀！”
“啊？”
倆人同時大驚。
裴奶奶沒有管自己孫女，她走到海雲珠跟前，牽著她的手，一臉笑意，“你們的婚禮你讓奶奶做主，奶奶找了很多婚慶公司，一定給你們辦個完美的婚禮。”
海雲珠一臉懵逼，被裴奶奶拉著一路走進別墅裏，她都沒反應過來。
“晚點，你再看看流程，婚紗呢，我也找了十幾家設計公司，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婚紗多過喜服。你一會挑挑看，如果不喜歡，我們立刻就改。你們結婚以後，奶奶絕對不讓裴韞欺負你，她要是敢欺負你，你就跟我說！”
海雲珠一臉懵逼，誰說她要跟裴韞結婚了？
她扭頭看向裴韞，後者挑眉看著她，“你要跟我結婚？”
“我——”
裴奶奶走到孫女跟前，“你這是什麽話？雲珠願意跟你結婚，你還不樂意了？”
裴韞看著海雲珠，笑得像只狐貍一樣，她目光轉向奶奶，“沒有，奶奶我願意。”
“這還差不多，今天叫你們回來，就是定良辰吉日的！”
“我——”海雲珠覺得自己需要發表一下看法，結果還沒開口，就被沖過來的女兒打斷了。
“媽咪！”
囡囡跑了過來一把抱住海雲珠的腿，“媽咪，囡囡要當花童哦，媽媽和媽咪結婚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再也不會分開了，囡囡好開心哦！”
來到客廳，裴奶奶立刻打電話給好友，說新人到了，來選黃道吉日吧。
海雲珠聽著老人打電話，心想這是認真了，她一下急了，“裴韞！”
裴韞看向她。
裴奶奶握著電話，也看向了她。
海雲珠趕緊給了奶奶一抹笑臉，然後走到裴韞跟前，“我們出去談談！”
裴韞慵懶地靠著沙發，臉上露出一抹看好戲的表情，“談什麽還要背著奶奶？”
她知道海雲珠要說什麽，故意在奶奶面前提出來。
“你！”
“媽咪……”
囡囡跑過來，紅著眼睛望著她。
“囡囡，怎麽了？”
她抱起女兒。
囡囡和她情緒相連，感覺到了她的抗拒，抱緊她脖頸，“你是不是不想給囡囡當媽咪，你不想跟媽媽結婚，是不是？”
海雲珠沒想到女兒竟然感應到了她的情緒，同一時間，她也感受到了女兒的低落和害怕。
囡囡怕她會丟下自己跑了。
“沒有不想給你當媽咪，囡囡不怕。”
“那媽咪會跟媽媽結婚嗎？”
囡囡葡萄似的大眼睛，掉著眼淚。
海雲珠一下子心都要化了，趕緊點頭，“媽咪願意的，媽咪怎麽會不願意呢？”
裴韞看著母女倆，眼眸幽深。
明明沒有親子關系，可為了囡囡，她竟然願意結婚！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不到一個小時，裴奶奶的朋友就來了，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有個人還拿著老黃歷，要算良辰吉日。
最後婚期，被定在下個月初三，大吉大利。
中午訂好了婚期，下午就開始選婚紗。
當幾十套高定婚紗出現在眼前時，海雲珠驚呆了。
裴韞站在她身後，“喜歡？”
“好漂亮啊。”
“穿上試試？”
海雲珠急忙搖頭，看一下裴韞：“我們是假的，你怎麽能答應你奶奶我們要結婚？”
“哦？是我先答應的嗎？不是你答應了她著手辦婚禮的嗎？”
“我……我不記得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聲，也越來越沒有底氣。
其實她隱約有一點印象，好像是在她想把囡囡送去奶奶家的時候，奶奶跟她說了很多話，好像提到什麽婚禮，但是她當時太難受了，根本沒放在心上。
裴韞走到一件婚紗前，仔細觀察，隨口說道：“不想結婚也行，你去跟奶奶說。”
“為什麽要讓我去說？”
“不想說也行啊，我們結婚！”
“你，你這人怎麽這樣啊？”看到裴韞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她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不找你那個夢中的人了？”
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個裴韞突然湊近她，目光落在她脖頸處的已經很淡的草莓印上，“都說了是夢中的人，也許根本就不存在呢。”
人類就是人類，根本不會長情！
昨天還發話不找到人決不罷休，今天就不找了！
渣女！
連海雲珠都沒發現她此刻的表情像極了一個怨婦。
“去試這件。”裴韞指向一件婚紗。
“我才不試。”
她氣呼呼地轉身。
裴韞也不逼她，“那我自己試了。”
她走向更衣室。
沒一會，裴韞從更衣室走了出來，海雲珠餘光瞥到她，隨即驚在了原地。
好漂亮。
修長的魚尾婚紗，凸顯了她高挑的身材和修長的美腿，上面是一字V領，性感又嫵媚。
裴韞很漂亮，她從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很肯定了。
裴韞的美像帶刺的玫瑰，她本身也是，她五官大氣，一雙鳳眸微微上調，透著女強人的霸氣，但眼眸又很深邃多情，又撩人於無形。
她本可以當個情場□□，像林菲那樣，可惜了她冷情的性子，讓人每每相靠近，都被凍得不得不離開。
可就是這樣的女人，每次擁抱著她的時候，都灼熱得幾乎燙到她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海雲珠跟前，問：“怎麽樣？”
海雲珠一想到自己在情動的Ⅰ時候，也忍不住咬了對方，不只她身上都是裴韞的痕跡和氣味，對方身上也同樣……
裴韞表情一變，詫異地看著她，“你流鼻血了。”
“啊啊啊！”
她捂著鼻子，沖出房間，她是蚌精，她不是狐貍精，她怎麽會盯著一個女人就開始□□！
裴韞驚訝過後，就只剩下無奈的笑。
擺了下手，“那就這套吧。”
“好的，裴小姐。”
當天晚上，裴奶奶要兩人留下住一晚。
海雲珠立刻抱著囡囡，“那晚上我跟囡囡住。”
裴韞用鼻子哼了一聲，心想，你最好晚上也這麽有骨氣！
半夜。
裴韞聞到淡淡的海鹽味，知道對方又要來了，她吃了一顆能讓自己保持清醒的藥，今晚，她絕對要讓對方自己承認身份！
氣息越來越重，她渾身發熱，頭腦開始迷糊。
海雲珠，你還不進來！
迷迷糊糊中，感覺一具身體貼了過來，她早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翻身將人壓倒。
“唔……”
親著親著，她感覺自己被人反推到，海雲珠坐在她身上，“讓你咬我，今天我要咬你！”
晚上本來沒那麽難受，結果腦海裏全是裴韞的身體，一想到那麽漂亮，白嫩的肌膚，她就很想咬一口。
既然裴韞都把這當成夢了，那她幹嘛要委屈自己！
一夜春風，雖然還是被撲倒，吃幹抹凈，但海雲珠還是很滿意，她總算反擊了呃……一小會。
周天一大早，海雲珠忍著渾身酸痛，陪裴奶奶選婚慶公司。
看了一下午的婚宴，海雲珠快欲哭無淚，這些事好覆雜，而且好無聊。
直到海豆豆的電話，她終於有正當理由，躲懶了。
跑到二樓的陽臺，她剛接起電話，那邊就傳來海豆豆劈裏啪啦的問題，“你真要跟裴韞結婚？你有沒有搞錯啊？你忘了你是來做什麽的？你一個妖怪想跟人類結婚？”
“我……我是來找囡囡的，我沒忘，可是裴韞她不放我走啊！”
“她不放你走，你就不走啦？海雲珠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海雲珠瞬間慌了，結結巴巴地反駁：“怎麽可能？人妖是不能相戀的，我怎麽可能喜歡裴韞？”
海豆豆冷哼一聲，“你還知道人妖不能相戀，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你是妖怪，你很危險的！”
“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不管裴韞長得多好看，她現在對你有多好，但她都是個人，人都是自私的。人類總說妖怪可怕，但其實可怕的是她們自己！為了財富為了長生不老，她們獵殺妖怪。一旦她知道你是妖怪，你可能就是她的一味藥！”
海雲珠低下了頭，“豆豆……”
“你好好想想吧。”
那邊掛了電話，她攥著手機，腦海裏想著海豆豆跟她說的那些話。
她沒有想留下來，也沒有想跟裴韞長長久久，她也不知道怎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幾千來，妖怪已經被人類獵殺的所剩無幾了，甚至現在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有妖精的存在，這件事她很清楚，所以她不會跟人類在一起的，她只是想來找回她的囡囡，只是這樣而已。
可是……
裴韞好像不是很壞的人，雖然總是嚇唬她，但她對囡囡很好，對她……其實都是在嚇唬她，並沒有真的傷害她。
煩躁地蹲在角落。
“如果真不想負責婚禮的事，就直接跟奶奶說，躲在這裏幹什麽？”
裴韞穿著一件旗袍，站在門口。
她擡頭看向裴韞，對方一臉淡漠，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對方眼裏的關系。
裴韞知道她是蚌精後，會吃了她，還是把她當成補藥？
裴韞走過來，居高臨下盯著她，“幹嘛這麽樣看著我？”
剛想伸手拉她起來，就聽到她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能放我走？”
裴韞眼眸一暗，“等我願意的時候。”
她轉身，往外走。
海雲珠註視著她的背影，一直等人進了別墅，才小聲憤憤：“你這個壞女人，渣女！”
……
晚上的時候，溫顏打來了電話，看到溫顏的來電，海雲珠楞了一會，才接起來，“你好，溫醫生。”
“你要跟裴韞結婚了？”
“你怎麽也知道了？”
昨天才決定的婚期，怎麽大家今天都知道了，而且海豆豆跟她都來問這個問題了？
“嗯。”
溫顏問：“那麽你是不打算回海裏了？之前我說要幫你的事，也不用再幫你了，是嗎？”
“不是！我想回去的，但是我現在走不了，囡囡舍不得裴韞，我不能丟下囡囡一個人走的。”
電話那頭的溫顏嘆了口氣，“海雲珠，有件事情我不想跟你說的，但既然你要跟裴韞結婚，那你勢必要暫時留在陸地上了，我就得提醒你一聲。”
“什麽事兒？”
“這兩年一直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在全世界抓妖怪，我認識的妖裏面一大半都被抓走了。”
這麽多？
海雲珠震驚的捂住嘴。
溫顏繼續說：“那個組織的人在用妖怪做實驗，具體做什麽實驗我不清楚，我也是想查清楚這個組織到底是什麽人才會隱藏在人類社會裏。如果那個組織一直這樣抓下去，妖怪必然滅絕。而你跟你女兒，如果長時間的待在陸地，那你就要有心理準備，或許有一天囡囡就會成為她們實驗的對象！”
“不行！”
“那些人的實力我不清楚，但能抓走那麽多妖怪做實驗，絕對不是一般人，你覺得如果她們出現了，你能護住你女兒嗎？”
海雲珠沈默了，眼裏露出了一絲驚恐。
溫顏繼續說：“想要保護你自己和你女兒不受傷，最好的辦法就是回到深海去。我沒跟你說過這件事，是因為我以為你們就要回去了，所以不想用這件事嚇你，但你要留下，你就要有心理準備。”
“我想回去的，溫醫生！我不想留在陸地上，我一直都想帶囡囡回去，但是我走不了，裴韞不會讓我離開的！”
“沒有走不了，只有你想不想走！”
“我想走！”
站在陽臺上的溫顏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那好，既然是你想要走，那我幫你離開裴韞，回到深海去。”
“好啊，溫醫生，你要怎麽幫我？”
海雲珠現在已經慌了，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溫顏身上。
“你告訴裴韞，你們的婚禮你想定在游輪上舉行。到時候游輪出海，我幫你離開。”
“好！”
海雲珠一點都沒有懷疑溫顏的舉動，她掛了電話，就想去找裴韞，結果剛打開門就看到裴韞站在門口。
“明早我們就要帶囡囡回去了，奶奶今晚要跟囡囡住，讓我們別分房睡了。”
其實奶奶的原話是：你們孩子都三歲了，現在搞純情？
“我找你有事要說！”海雲珠一把抓住裴韞的胳膊把人拉進房間裏。
這麽主動？
裴韞楞了一下，“什麽事？”
“婚禮可不可以在游輪上舉行啊？我想看看大海。”
她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很正常，有組織在抓妖怪，那她不能再等了，囡囡如果出事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裴韞盯著她，“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啊。”
她擠出一抹微笑，“裴韞，行不行？我就這一個要求！”
“可以，我沒意見，你跟奶奶說一聲就行了。”
“好，我這就去說。”
她說著就要出門，卻被裴韞攔住，“不用這麽著急，明早說也行，婚禮還有一個月呢，你怎麽突然這麽在意婚禮了？”
“呃……”
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能顧左右而言他，“你找我幹什麽？”
“好啊，我剛才說了半天，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感覺裴韞距離她越來越近，她下意識後退，成熟期不知道徹底過去了沒有，她害怕被裴韞影響，只能連連後退躲避。
“怕我做什麽？今晚，我們還要睡一張床呢。”
她嚇得音調都提高了，“你說什麽？”
“奶奶跟囡囡睡，讓我們睡一起。”
“不行！”
“為什麽不行？”
海雲珠解釋不上來，餘光瞥到床，雖然說兩人之間早就不是純潔的關系了，但畢竟都是在裴韞不清醒的狀況。
兩人今晚住一起，她突然起了反應，裴韞沒準會發現，那她不就暴露了？
“你可以睡客房啊！”
裴韞瞇起眼睛，“海雲珠，這是我奶奶家，這間房是我的房間，你現在讓我睡客房？”
她直接走向床，“我在外面的浴室洗過澡了，我要睡了，你覺得別扭，可以站一晚上。”
她走過去直接躺在了床上，海雲珠開始還非常堅定地不同床，在沙發上坐著。
但坐了一小時，眼看床上的人已經進入了夢鄉，那麽大的床，還有大半空位……
她猶猶豫豫地靠近，心想她的成熟期，應該已經過了，那單純睡覺應該沒問題吧。
這樣想著，她窸窸窣窣地躺在了另一邊，倆人各自蓋著自己的被子中間的位置，甚至還能再躺下兩個人。
等她小心翼翼地關掉了臺燈，睡在旁邊的裴韞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半夜海雲珠難受醒來，她咬著手指，眼裏滿是震驚和無語：成熟期不是過了嗎？為什麽好像更難受了？
肯定是睡在旁邊的裴韞害的！
能解除她難受的人就在身邊，可在這裏發生那種事，裴韞明早說不定就發現了。
她硬生生忍著，放出足以致幻的一股海鹽味，從她身體慢慢散發出來，直到她覺得差不多了，然後翻身慢慢靠近身邊，已經睡熟的裴韞。
大不了，多釋放點氣體。
她伸出炙熱的手，輕輕撫上裴韞的腰，伸進睡衣裏……
身體剛靠近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被裴韞按在了床上，裴韞眼神清明，冷笑道：“你把我當成人形工具，用的很舒服嗎？”
海雲珠震驚地看著她：“你……你沒有睡著？”
“你以為我每次都會中招嗎？”
她伸手拉開海雲珠的脖領，指腹劃過印記，“怎麽這麽蠢，我在你脖子上留下的印記，你就一點都不懷疑嗎？”
“你……你上次就知道了？”
這個印記，她開始也震驚過，但發現裴韞沒有任何反應後，她就松懈了。沒想到這人，早就知道了！
“回答我，你到底是什麽人？！”她用手撫摸過海雲珠的脖頸，鎖骨，最後按在她心跳處，“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海雲珠腦海裏想起了海豆豆說的人類和妖怪不能共存的事兒，又想起了溫顏說的那個神秘組織拿妖怪當實驗的事兒。
她拼命搖頭，死咬嘴唇怎麽都不肯說一個字。
“不說是嗎？”
裴韞慢慢靠近她。
“我沒傷害過你，裴韞！”
她就算是妖怪，她也是一只好妖，她從來沒有傷害過人，她只是想要回她的囡囡，是裴韞不把囡囡還給她，她才一直待在她身邊的！
裴韞看著被自己嚇哭的海雲珠，心裏又氣又心疼，如果海雲珠害過她，她也不會這般執著了。
“你哭什麽，我被下了幾次藥，你還記得嗎？你每次給我下完藥，用完我，就跑，我還沒生氣呢！”
聽到這個，還在哭的海雲珠也羞紅了臉，脖子還有身體，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紅了。
裴韞冷哼一聲，“還會害羞啊。”
“你，你放開我！”
裴韞低頭，一口咬住她下巴，“放開？我放開你了，你一會再下藥迷我？”
“我，我再也不給你致幻了，我錯了，裴韞，你放過我吧。”
見她可憐巴巴地求饒，裴韞心軟了一點，問：“迷過幾個人？”
“就你一個。”
這個答案，讓裴韞很滿意，她其實隱約記得兩人第一次的時候，海雲珠雖然撩人很厲害，但其實生澀得像個新手。
如今從她口中得到這個答案，她心情莫名更好了，低頭吻住她，“很難受嗎？”
“呃……”
“我幫你解啊。”
海雲珠看到對方一臉笑容，激動地點頭。
但當她被折騰得眼淚直流，對方卻還在引誘她，“告訴我你的身份，我就饒了你！”
“不行……”
她竟然會相信裴韞的話，她再也不要相信她了。
裴韞沒想到都被自己折騰到哭成這樣子，還是不肯說，最後直接哭暈了過去。
她輕柔地幫她擦掉眼淚，無奈搖頭，“還挺倔。”
不過，既然不願意說，那她就自己查。
在她搞清楚一切之前，休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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