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硬抗的母親對姚謙書說道：“姚公子，我有樁買賣想跟你談談。”

姚謙書指著他的鼻子問：“我？買賣？什麽買賣？”

左母淺淺一笑，說：“天下即將大亂，你想不想當皇帝？”

姚謙書嚇得挑起來，說：“伯母，你可別開玩笑。我可不想造反。”

左母笑道：“等你有這個想法了，隨時來找我。我們能幫你。”

姚謙書也跟著笑起來，說：“你們有這個實力的話，何必辛辛苦苦打獵和賣蠟燭呢？”

左母說道：“這些都只是我們的偽裝。你不信任我們，可以理解。火柴，耍幾招給他看看。”

姚謙書心理覺得左母腦袋有點問題，但是臉上沒表現出來。他說道：“武功再高，就算是南玻萬那種天下第一的高手，也扛不住三千重騎兵的沖擊啊。”

麥火柴不答話，去廚房拿了很多豆子過來。

姚謙書問：“幹什麽？熬綠豆湯？”

麥火柴把豆子撒在地上，嘴裏念念有詞，豆子逐漸變成冰雹，都凍住了。

姚謙書問道：“這是什麽意思？我沒看明白。”

麥火柴說：“撒豆成冰啊。你看，都結成冰雹了。”

姚謙書笑道：“我說妹子，撒豆成兵是當兵的兵，不是冰塊的冰！”

麥火柴小臉微紅，說：“不好意思，我經常用錯別字，你稍等。我再來一次。”她又去廚房拿了一把豆子過來，撒在地上，一眨眼的功夫，屋子裏憑空出現了兩百個全副武裝的大兵。屋子的空間幾乎被占滿了，姚謙書夾在兩個大塊頭的盔甲湛戰士中間，臉上感覺到盔甲的冰冷。

戰士們身上散發出強烈的殺氣，逼得姚謙書幾乎喘不過氣來。

麥火柴輕聲喝道：“回！”

戰士們又憑空消失了，變回了豆子。賣火柴微笑道：“怎麽樣？我已經掌握了撒豆成兵這門高超的技術。給我三萬顆豆子，我就能給你三萬精兵！”

姚謙書看呆了：“真的有撒豆成兵的技術啊！”

左母微笑道：“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姚謙書心裏打鼓，說：“你們這麽有本事，為什麽不自己打天下，卻要我出頭？”

左母說道：“有兩個原因。首先，我們已經確定了你是舜帝轉世。其次，你在貝州城人緣非常好，無數英雄好漢為你馬首是瞻。時機一到，只要你振臂一呼，肯定會從者雲集。到時候我給你派出三萬精兵打頭陣，何事不成？”

姚謙書腦袋裏竟然冒出了一絲絲僭越的念頭。他問道：“打仗是要錢的，我上哪去找錢？我那點灰色收入，過生活還可以，想打仗，癡人說夢。”

左母說道：“這個不需要你操心，請看。”

她掏出白紙和剪刀，剪出十個小紙人放在桌子上。她吹了一口氣，紙人竟然站起來了，他們變活了。左母說道：“你們去找點錢回來。”

紙人飄然跑出窗外，片刻功夫，他們都回來了。

五個紙人並排躺在桌子上，突然冒出一陣青煙，紙人消失不見，桌子上出現了五張銀票。每張一千兩！

“五千兩白銀！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啊！”姚謙書把銀票捧在胸口。

左母第三次邀請到：“人馬有了，錢也有了。怎麽樣，要不要放手一搏？”

大唐整體來說是比較開明的國家，刑罰不是特別嚴苛，但是對造反的人向來不留情。一經發現，滿門抄斬。那些造反者流出來的鮮血冷靜了姚謙書的頭腦，他說道：“這個話題太沈重，我們先不提。喝酒，喝酒！”

左硬抗，麥火柴，左母三人倒也真的不提，跟姚謙書閑扯，倒也趣味橫生。不知不覺，姚謙書就喝多了。

左母留他過夜。姚謙書一看他們家只有三個房間三張床，不太好意思留宿，堅持要回來。左硬抗騎著猛虎把他送到貝州城外。為了避免引起群眾的恐慌，左硬抗沒有騎虎入城。

聽完姚謙書的敘述，我覺得賣火柴那三個人有點問題。他們要麽使用了某種魔術手段，要麽耍的妖術！撒豆成兵，五鬼運財，這些都是亂世妖道常用的伎倆。哪有一上來就勸人造反的！

姚謙書也不怕我們把他的事說出去，跟我們敘述了一切。我看著醉醺醺的他，心想他可能是喝多了酒，管不住自己嘴巴，明天早上醒來很有可能後悔今晚這麽多話。但是他敘述起來有條不紊，明明頭腦很清醒。這我就有點搞不懂了。姚謙書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說：“你們都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我命硬，克死了爹媽，克死了老婆。如今快三十了，一事無成。好歹有你們這個朋友！我是直腸子，嘴裏憋不住話，有事就跟你們說。你們覺得，造反這件事有搞頭不？”

我笑道：“有搞頭？如果成功了，那就成了帝王，整個國家都是你的，你想幹啥就幹啥。歷朝歷代，每年都有無數人坐著當皇帝的春秋大夢，但是危險系數多高？幾億人中才有一個人能當皇帝。還是安安靜靜做一個本本分分老百姓吧，建國稱帝這些高難度的項目留給那些有錢有勢有野心的家夥來操作。我們敬而遠之。小老百姓的生活，有吃有喝，有美女看，就相當不錯了。何必去當皇上！”

姚謙書說道：“哈哈，言之有理。我現在的生活就很爽快。半夜把你們吵醒了。真不好意思。大家都去睡吧。”

第二天早上，姚謙書穿上制服去上班。我在炕上睡了個懶覺。白天沒事幹，和忍冬一起逛街。大雪天，也沒什麽好逛的。我覺得這種平淡的日子有點無聊，等著姚謙書晚上回來就去問他，他那個出海的朋友什麽時候回。我們好去女兒國找李典文。

誰知姚謙書晚上又不回來，一直等到半夜三更才摸黑回來。原來他又去找賣火柴喝酒去了。

他早出晚歸，我竟然都找不著跟他說話的機會。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第四天，他幹脆晚上不回來，一直到早上才紅光滿面地推門進屋。

我看他欣喜若狂，仿佛窮鬼中了五百萬彩票。我問道：“發生啥事兒了。這麽興奮？說出來跟我們分享分享。”

姚謙書不答話，從廚房裏摸出一壇酒兩只大碗，放在桌子上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來，陪我喝一杯！”

他拿出來的是海碗。這一海碗喝下去，我很快就要醉倒在桌子底下。我婉言拒絕。

姚謙書很納悶：“這可是上好的老酒，你怎麽不喝？”

我笑道：“沒菜……”

姚謙書掏出幾十個銅板遞給忍冬，說：“冬妹子，麻煩你再買一點花生米回來！有喜事如果不能和朋友分享，那實在太無趣了。和朋友分享喜事時，如果沒有酒菜那更加無趣。”

忍冬接過同伴，跑出去買花生米。

姚謙書打發走忍冬，這才神神秘秘地說道：“忍冬在場，這個事兒不方便說。”

我看到姚謙書意亂情迷回味無窮的表情，也露出“你懂的”的表情，說：“難道……”

姚謙書春風得意，說道：“你猜得不錯！”

我說：“我什麽都麽說呢！”

姚謙書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男人嘛，都懂得。哈哈，人人都說我姚謙書天煞孤星，註定孤獨終老，誰知人到三十竟然有如此桃花運，就是現在讓我去死我也願意啊！”

聽他這樣一說，我已經徹底猜出來了。“麥姑娘跟你好上啦？”我無不羨慕嫉妒恨地問道。

姚謙書一口幹掉了一整碗酒，其中漏出來一半。他笑道：“哈哈哈哈！羨慕吧！人生得一紅顏知己，死而無憾啊！”

我頓時來了興趣，問道：“好到什麽程度啦？是小荷才露尖尖角，還是蓬門今始為君開啊？”

姚謙書一楞，轉而笑罵到：“還是你們讀書人思想夠齷齪。這麽美妙的詩被你們用來形容這麽色情的事情。臭流氓，不過我喜歡。你盡情地發揮想象力吧！”

我腦海中出現柔弱與嬌媚並存的麥姑娘輕解羅裳的美妙場景……

“兄弟，給你衛生紙。”姚謙書突然說道。

“幹什麽？”

“你留鼻血了！”

我擦幹鼻血，湊到姚謙書身邊，問道：“姚大哥，你是怎麽政府美嬌娘的啊？速度這麽快！羨煞旁人啊。”

姚謙書力氣大，吃得多喝得多，三大碗白酒下肚，楞是一點事兒都沒有。姚謙書咂摸著嘴，回味了半天，才說道：“說起來還真是有點不可思議。我跟那個左硬抗一見如故，這幾天晚上都過去跟他聊天扯淡，煮酒論英雄，好不快活。”

我打趣道：“你碰到左硬抗，是不是說，我看你表妹這麽漂亮，你這朋友我交定了！”

“滾蛋！”姚謙書笑罵道。“我每天晚上打三斤酒去找左硬抗，老左每天都拿出剛打的獵物烤肉吃。麥姑娘的廚藝也是一絕，美酒配野味，絕了！麥姑娘看起來柔弱，實際傷頗為豪爽，酒量不在我之下。昨天晚上，我想看看麥姑娘的酒量究竟有多少，幹脆拖了一車酒過去了。麥姑娘炒了幾個菜，我們邊喝邊聊，後來，就直接把酒當做菜。最後，我起碼喝了十斤，開始頭暈眼花了，只有那麽一絲絲清醒。麥姑娘似乎也很多了。我掙紮起來要回家，麥姑娘說要扶我，結果她自己摔倒了。你說巧不巧，剛好摔倒在我懷裏。”

我笑道：“更巧的是你也摔倒了，她摔在你身上，而且還嘴對嘴。”

姚謙書問道：“咦，你怎麽這麽清楚？當時你旁邊偷看麽！沒想到你居然有看活春宮的嗜好！”

我哭笑不得：“這個橋段已經爛大街了！我起碼看了三百六十四遍！不要在意這些！你繼續！”

姚謙書雙眼放光，說道：“後面的畫面就不可描述了。完事兒之後，我說，我要娶你！”

我忍不住插嘴道：“她說，好，我等你。”

姚謙書白了我一眼，說：“她說好，現在就結。”

我沒聽明白，問道：“現在就結，什麽意思？”

姚謙書從他懷裏掏出一朵小紅花來，說：“她二姨突然闖進火柴的房間，手裏捧著兩套新娘新郎的禮服，門外面站著腰鼓隊。左硬抗沖進來，點上了花燭。二十個小丫頭把房間布成了新房模樣。她說現在就結婚。”#####大家元宵快樂。今晚外面有人舞龍燈，但是我沒去看，因為在打麻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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