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聶耳國待了幾天，這裏男女平等。大唐雖然國富民強，但是女性的地位沒有聶耳國的高。聶耳國的美女也非常多，膚白貌美大長腿，不過配上一個超長芭蕉葉似的耳朵，再美也覺得不好看。

聶耳國和大唐相距不是很遠，他們的聽力好得不像話，相當於人肉雷達。

國王說我們大唐的河北道已經舉兵造反了，造反隊伍裏有大量的安南人和多魚國人，不過唐朝軍隊強大，造反的隊伍規模一直沒有起色，皇帝似乎有借平反練兵的意思。

我問道：“魏王李典文在安南平亂，重兵壓境，安南還有多餘的兵力遠征啊？”

國王說道：“安南是一個奇特的國度，他們舉國皆兵！就算是三歲小孩子也可能突然自爆炸死一堆人。寡人知道他們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跟他們沒有邦交。三位不用擔心，萬一唐朝有危機，寡人會拼全國之力相助！”

聶耳國的君臣對我們都非常客氣，我無以為報，只能幫王後割了雙眼皮。王後見我手段了得，便請我在她耳朵上刻紋身，寫上大耳朵圖圖五個字。原來王後的小名叫圖圖。

其他嬪妃和大臣家眷見我紋身聞得漂亮，都過來請我幫忙。我不好拒絕，在聶耳國待了大半個月。柯學看到這麽多美女，樂得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我們繼續出發，來到第六個國家，無腸國。

前面幾個國家，都比較富足，這個無腸國卻比較貧窮，大部分人都面帶菜色，像是沒吃飽飯一樣。

無腸國的人長相倒是正常，和我們幾乎一樣。

每到一個地方，我們都先嘗嘗當地的美食。可惜沒有照相機，不然拍拍照留戀留戀。不過幸好沒有照相機，這樣我們都用眼睛用心靈來感受美景，體驗風土人情。

施紙硯和聶耳國王都給了我們一些銀錢，不用擔心夥食費的問題。我們找到一家外表看起來比較上檔次的飯館，走進去吃飯。誰知偌大一個飯館，裏面一張桌子都沒有，大堂裏到處都是小包間。二樓的雅座也沒桌子，只有封閉的雅間。

我問掌櫃：“掌櫃的，你們這沒有散桌，只有包間啊？”

飯館的掌櫃也不胖，他說道：“是啊，別說我們飯館，整個無腸國的飯館客棧都沒有散桌，只有包間。不過價格不貴，沒有固定消費。三位要不挑一個包間坐坐？”

一聽沒有固定消費，我略微放心了一些。“好啊。”

掌櫃問道：“你們是三個人吧，那我就幫你們安排一個三人間。”

我奇道：“你們分得這麽細致啊？還分三人間四人間五人間？”

掌櫃似乎有些無奈，說道：“不得不如此啊，不分這麽細，會不夠用的。”

這裏的包間都以大唐城市命名，什麽長安洛陽，長沙常山，等等。我們選擇了長安。來到包間門口，傳來陣陣香氣，香氣中還夾雜著陣陣食物的味道，只不過這食物似乎發黴變質了，聞起來有些奇怪。

我們樂滋滋地打開包間門，頓時都目瞪口呆。

包間裏倒是有一張桌子，但是沒有一張凳子，原本應該擺凳子的地方都擺著馬桶！

我大怒，朝掌櫃的問道：“什麽意思？我們來吃飯的，不是來上廁所的！”

掌櫃的連忙陪笑道：“三位是外地人吧。”

我強壓住怒氣：“我們來自大唐。”

掌櫃的說道：“原來是貴客。三位有所不知啊，不是我刻意為難你們，而是這就是我們無腸國的國情啊。”

“什麽國情？”我們問道。

掌櫃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說：“我們國家叫無腸國，是因為我們都沒有腸子。無論吃什麽東西，都是直來直往，剛咽下去它們就得出來。所以我們在吃飯之前，得先找一個上廁所的地方，邊吃邊拉。你要是先吃完飯，再去上廁所，那就來不及啦。又得回家洗褲子，又會熏著別人，關鍵還是影響個人形象。但是呢，你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褲子吃飯拉屎，太不雅觀，所以我們都在包間裏吃飯。你要是在家的話，都是一家人，就無需包間。如果你在荒郊野外，也無所謂，絕對的自由，想吃就吃，想拉就拉。”

他這一番話讓我們十分惡心。雖然撒尿拉屎放屁是人類的正常生理行為，但是當眾拉出來討論還是太別扭。

柯學雙手合什，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這才是真正的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啊。施主，貧僧想問一句，你們吃下的飯菜不能在腹中逗留，那自然不能充饑，那還吃飯做甚？”

掌櫃的笑道：“雖然食物不做長時間的逗留，但是飯菜中的精華部分都有一部分能被我們身體吸收。只要飯菜在腹中走了一圈，我們就飽了，跟你們吃飯一般。你看我們肚子裏是空的，我們卻不覺得餓。”

我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看你們國家的百姓，沒有一個胖子，原來脂肪都堆積不起來，所以長不胖。”

掌櫃拿出菜譜給我們點菜，我一看，菜式和大唐的差不多，就隨便點了幾樣。

菜端上來，我們才知道他們的飯菜分量特別大，幾乎用臉盆來裝菜。

我問道：“這麽大一盆，怎麽吃啊？”

掌故說道：“不得不如此啊。你們其他國家的人，吃完一斤飯菜，能獲得十分的營養，我們卻只能獲得三分。為了獲得十分營養，我們必須得吃三斤的飯菜。所以我們的飯量都比較大。”

眼下這幾個菜夠我們吃一個星期。

我嘗了一口，味道一般，油水倒是比較重，因為油水是最容易被吸收的東西。

柯學問道：“你們吃完東西肚子是空的，那些沒吃飯肚子本來就是空的人，會不會覺得餓？”

掌櫃笑道：“吃沒吃飯，在肚子上看不出來，有的人不吃飯，卻謊稱他吃飽了，你也拿他沒辦法。民以食為天，我們國家的人對吃沒什麽研究，無論是什麽地位，也嘗不出飯菜的好壞，生活條件都差不多，所以無論官員還是百姓，都是平等的，沒有特別窮的人，也沒有特別富的人。你們慢用，我去照顧生意了。”

“等等。”我叫住他：“掌櫃，我們唐人不習慣在馬桶上吃飯，麻煩您把飯菜端到外面去吧，隨便擺幾個桌子凳子就行。”

吃完飯，我們繼續閑逛。

掌櫃的說無腸國沒有貧富之分，看來是比較籠統的劃分，因為街上的人有的綾羅綢緞，有的粗布麻衣，大體還是有窮人和富人的區別。

我們幾個人，穿得算是比較好的了。

一個富人模樣的人主動跟我們打招呼，說無腸國難得有外國人來，因此外國人都是稀罕物事，本地人喜歡和外國人說話。我們也樂於交談。

富人自稱叫俞良，邀請我們到他們家做客。

俞良家的院子單獨看起來稱不上豪華，但是和隔壁的窮人房子一相比較，就顯得富麗堂皇了。他家居然還有幾個傭人，傭人穿得比較差。

分主次落座，交談各國風土人情，這點是柯學所長，我對大唐的了解遠遠沒有柯學的多。

聊了片刻，我實在忍不住好奇，問道：“俞員外，剛才我們在一家飯館吃飯，老板說無腸國無貧富之分，我看您卻比較富裕，不知為何啊？”

俞良笑道：“掌櫃的說得沒錯，我們沒有絕對的貧富之分，富人和窮人之間可以相互轉換，就看你能不能忍受惡心了。”

我皺眉道：“惡心？什麽意思？”

俞良說道：“我們國家百姓的收入都差不多，想貧窮或者想富有，都只能在飲食上做打算。我們平常飯量大，又容易饑餓，大量的收入都用來吃飯，所以發不了財。我們吃的所有飯菜，在肚子裏一通而過，雖然叫糞便，實際上並沒有在肚子停留，因為沒有腐臭。你吃下去是什麽樣子，拉出來基本上還是什麽樣子。這些剛從肚子裏拉出來的東西，可以繼續吃，吃完了再拉，拉完了再吃，如此反覆，可以吃好幾次呢。”

“我的藥師佛啊！”我憋不住了，跑出去吐了兩趟。

回來後，俞良繼續說道：“吃了三次後，基本上沒有什麽味道了，不過還有一些油水，可以讓奴仆繼續吃。”

“哇哇哇！”我們三人一鳥都跑出去狂吐。

俞良坐在屋子裏，說：“等油水都沒有了，就拿出去當做肥料。”

我強忍著惡心問道：“我們在飯館裏吃的東西，不會就是掌櫃的拉出來的吧？”

俞良哈哈大笑，笑得我忐忑不安。俞良笑完之後才說道：“那倒不會。我說過，窮人和富人能夠相互轉換。如果一個窮人能忍住惡心，把飯菜反覆利用，就能節約大筆的錢財，堅持一年就能成為富人。反之呢，如果一個富人不能堅持反覆食用飯菜，那麽他就得支付大額的夥食費，不出一年，就會淪落為窮人。窮人和富人的身份，都是自己選擇。我們把飯菜給奴仆吃，得事先告知他們，這是原裝飯菜，還是重覆利用的。在飯館在客棧，都只能提供原裝飯菜。不然得罪了外國人，我們無腸國就麻煩了。我們吃不飽飯，士兵戰鬥力很差。”

忍冬替他人擔憂：“你們軍隊不強的話，不擔心其他國家侵略啊？”

俞良苦笑道：“我們無腸國地理環境差，沒什麽資源，國家又窮，占了也沒什麽意義，所以自古以來都沒發生過幾場像樣的戰爭。”

柯學裝出慈悲的樣子，說：“沒有戰爭，對百姓來說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善哉善哉。一刀，雖然飯館裏的菜是原裝的，但是貧僧還是覺得不對勁，剛才吐了一次，還沒吐夠。”

俞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出一個盆，說道：“嘔吐物其實都是消化了一半的東西，類似於我第三次重覆食用的食物，不要浪費，都吐給我吧！”

我們又吐得昏天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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