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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天邊飄過故鄉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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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務圓老道臉上略顯尷尬,說道:“我師弟深仇重創,覺得無臉見人,不知道躲在哪裏,我已經多年沒看到他了。”

我有些失望,不住嘆氣。

忍冬倒是安慰我說道:“沒關系啦,我已經習慣了。一刀哥,你真的要獻出三宮丸?雖然你現在成了侏儒,但是只要三宮丸在,還是能夠在武學上取得一番成就的,咱們大唐十大宗師裏,有一個也是侏儒。”

我笑道:“你認為我是受了重傷精神錯亂,胡思亂想以為自己穿越過來的啊?”

白天的忍冬雖然一臉麻子,非常難看,但是眼珠子漆黑,非常有神。她問道:“你說,你在二十一世紀的生活,會不會是你的一場特別長的夢?”

她這句話也讓我產生了一絲懷疑,二十一世紀難道真的是夢?不過我在二十一世二十五年的歲月耳如此清晰,怎麽可能是一場夢!

雖然短短的一天一夜我已經把忍冬當成了好朋友,對這個世界有那麽一點留戀,但是我的家才是我最終的歸宿。我問葉務圓:“我已經確定好了,我怎麽把三宮丸給你?你怎麽送我回去?”

葉務圓老道站起來,嚴肅地說道:“回答這兩個問題之前,貧道得先說一句。所有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人,他們都不想回去。而原本就在這個世界的人,不相信穿越這一回事,所以貧道的這個方法沒有試驗過,只是在理論上有效,貧道不敢保證你能夠回去。不過你把三宮丸給貧道之後,貧道能確定你終生無法習武……”

我稍微有些楞神,不過我著急回家,管不了那麽多,說道:“沒事,可以接受。您說下怎麽回去吧。”

葉務圓說道:“你穿越過來的時候,肯定有一個契機,比如車禍,比如墜崖,等等。我們就重覆這個契機,讓你穿越回去。你是怎麽過來的?”

“我是被狗咬傷,狂犬病毒發作,死過來的。”我說道。

“這……這麽奇葩的穿越方式貧道倒是第一次聽說。我的計劃是,讓你被狗再咬一次!”

“老子信了你的邪。就這麽簡單,你就要我的三宮丸?”

“小夥子不要著急,我還沒說完。在你被咬完之後,我會用我的力量將你送到時光隧道之中。”

“這麽牛逼?您什麽功法?”

葉務圓淡然一笑,突然換了一副虔誠的面孔,雙手結了一個道印,低聲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雷!”

我嘿嘿笑道:“倩女幽魂看多了啊,這是燕赤霞的咒語啊。”

葉務圓雙手打開,隔空合什,掌心中間突然跳躍出一個藍色雷球,約橘子大小。

我目瞪口呆。

葉務圓雙手互擊,雷球消失。老道說道:“用五雷正法幫你回去。”

我這下徹底相信了。

葉務圓繼續說道:“我再來說如何取出三宮丸。剛才柯學說過,我們道教把眼睛稱為絳宮、耳朵稱為玉堂宮、鼻子和嘴巴稱為明堂宮,所以針對眼睛耳朵和鼻子做一些事情。首先把你關在一個小黑屋裏一天一夜,不讓你的眼睛看到任何東西,不讓你的耳朵聽見任何聲音,不讓你的嘴巴吃任何事物,不讓你的鼻子聞到任何氣味。然後請你出來,換一個房間,在這個房間裏,我讓你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接受非常殘酷的考驗。最後我用五雷正法擊打你的三宮,就可以取出三宮丸了。再次溫馨提醒,三宮丸取出來之後,就再也不能學武了。”

我不知道這些考驗有多殘酷,心理有些忐忑。我說道:“你這提醒一點都不溫馨啊。有什麽考驗?”

葉務圓說道:“賣個關子,你有準備的話,就不叫考驗了。那現在開始吧,先簽一個字。確認你是自願貢獻三宮丸的,免得到時候你去告貧道。”他拿出一份協議書,讓我簽字。

“我去,你們法律意識很重啊。”

“廢話,我們大唐是法治國家。”

忍冬欲言又止,似乎想勸我不要回家。她那個眼神,看得我有些於心不忍。

我簽了字,來到葉務圓口中的小黑屋。小黑屋就在這個禪房的底下,與其說是小黑屋,還不如說是小黑桶,剛好夠我盤膝坐下。我在裏面待著,眼中只有黑暗,耳中似乎只有自己心跳的聲音,嘴巴倒是真的吃不到任何東西,但是鼻子還是聞到一股酸臭味。看來我從臭水溝裏出來後一直沒洗幹凈。

我心裏總是想著回家睡不著覺,手上無事可做,於是時間分為難熬。我無聊到去試圖數我有多少根腿毛。

當葉務圓把我從桶裏撈出來的時候,我激動得無以覆加。

葉務圓雲淡風輕地說道:“第二階段的殘酷考驗開始。”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又一腳把我揣進一個燈火通明的大房間,這個房間裏充滿了五顏六色的大風車,有風吹過,風車不停轉動,帶起一圈圈色流。葉務圓在房間外面喊道:“你要盯著這些彩色風車看十二時辰,不許閉眼睛睡覺!”

我看一眼,眼花,看兩眼頭暈,看三眼,惡心,看四眼嘔吐。我忍不住破口大罵,這他們誰發明的破玩意兒!大概看了一分鐘,我感覺我的視野裏全是各種顏色的圈圈,已經分辨不出什麽是什麽了。

總算堅持到十二個時辰,我看到葉務圓的臉都覺得他的臉在轉動。

他說道:“第一關是眼睛,第二關是耳朵。柯學,準備!”

第二關不在小黑屋,也不在大房子,而是在一所妓院的床底。這座妓院的所有房間的床底下都有一個通道,我就待在通道匯集的地方。這個地方最大的特點就是,收音效果特別好,無論是妓女和嫖客說什麽話,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葉務圓給我的考驗就是:聆聽妓女工作狀態的聲音。

尼瑪幣!我把葉務圓罵了幾千遍!

這個妓院生意非常好,我幾乎同時聽到一百個妓女在工作。

聽了一個晚上,我再聽到任何聲音,都覺得是“啊”“官人你好厲害”。

葉務圓看到搖搖欲墜的我,說道:“第三關,嘴巴和鼻子。”

我知道,食物的氣味,會一定程度影響食物的味道。比如,你吃東西的時候捏著鼻子,和不捏鼻子,會感覺到完全是兩種味道。所以鼻子和嘴巴一起考驗。我以為葉務圓要讓我生吃毛毛蟲之類惡心的東西,誰知我實在太天真了。

他先把我餓上三天三夜,然後讓柯學在我面前大啃雞腿!雞腿啃完了,又讓忍冬在我面前吃紅燒肉。他不停的派人在饑腸轆轆的我面前表演吃飯。

人世界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

他們吃了整整一個下午。

葉務圓用一個玉做的杯子裝了一杯水遞給我,說道:“喝了這個。”

我戰戰兢兢地問道:“這是什麽東西?”我認為,肯定是難喝到吐的玩意兒。

葉務圓說道:“不要緊張,考驗已經結束了。這是無根水。用來凈化你的三宮。”

我在西游記裏讀到過,所謂無根水,就是天上下雨時,還沒落到地上就被接起來的雨水。像井水河水就不是無根水,下雨天拿玉器接著的水,才是無根水。我仰頭喝下去。

在我喝水的時候,葉務圓一巴掌拍我的腦袋,拍得我不住耳鳴,頭發根根炸立,鼻子也堵住了。葉務圓的雙手迅速地從我耳朵眼睛和鼻子面前拂過,然後說道:“好了,已經取到了。”

我非常好奇,問道:“讓我看一下三宮丸是什麽東西咯?”

葉務圓面色古怪,思索片刻,說道:“好吧,反正是你的東西。”他伸出右手。

我深吸一口氣,瞪大眼睛盯著他右手手掌上的三團東西。片刻後,我不禁哈哈大笑,笑得喘不過氣來,笑得不能呼吸,笑到沒有聲音!笑到肚子疼,笑出八塊腹肌!

在我光棍二十五年的時間裏,我從來沒有發現過這麽搞笑的事情!

這經過諸多考驗而獲得的說得那麽神奇的三宮丸,原來就是耳屎、眼屎和鼻屎!只不過比較常見的體積大很多,達到誇張的地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足足笑了半個小時。

葉務圓也跟著開懷大笑。

笑完了之後,我突然反應過來了,大怒道:“你要這三個東西,我隨時都可以給你啊,你何必讓我吃這麽多的苦頭!”

葉務圓雲淡風輕地說道:“你能掏出葡萄大的耳屎?”

我大聲說道:“不能!”

葉務圓說道:“所以說嘛,必須要經過考驗才能得到這些。你現在有什麽感覺?”

這話一出,我才感覺我身上少了什麽東西,有點失魂落魄。我說道:“心神不寧。”

葉務圓說道:“是的,電腦的硬盤都沒了……現在我要幫你回家了。按照計劃,先去找一條狗咬你。”

老道士家裏本來就有一條狗,但是這只狗很有紳士風度,無論我如何挑逗它,它都不理不睬,我甚至趁它吃飯的時候偷走他的飯碗,他也只是小聲叫兩句表達不滿。我又去招惹那些看門狗,它們齜牙咧嘴朝我大吼,但是也不咬我。

我說道:“想讓狗咬我都這麽難啊。”

柯學一直陪我找狗,他說道:“任何事情,只要你用心,就一定能做到。看你老實厚道的份上,貧僧就幫你一把。”他帶我去妓院後門,一條狗騎在另外一條狗上幹壞事。柯學一本正經地說道:“世界上有兩大愁,一是殺人父母,二是奪人妻子。你去把這兩只狗趕開,再把母狗抱在懷裏,這公狗肯定咬你!”

我:“……”

柯學哈哈大笑:“想回家?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只能照做,把如膠似漆你儂我儂巫山雲雨的一對狗男女趕開,又把意猶未盡的母狗抱在我懷裏。這母狗居然嬌喘一聲,嬌羞地把前爪搭在我胸上。

公狗發狂了,惡狠狠地朝我撲過來。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我大腿上炸開。

柯學雙手合什,說道:“哈利路亞,施主,你受苦了。”

我大叫:“快幫我把這條狗趕走啊,它還在咬我!”

柯學嘴裏念念有詞,喝道:“天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滾!”這公狗突然松嘴,一溜煙跑了。

我說道:“你怎麽又用道家的咒語?”

柯學說道:“隨便用,反正外行人也分不清。”

我的大腿被咬得很重,走不動路,柯學這個假和尚倒是挺熱情,把我背到葉務圓家裏。

葉務圓看到我的傷勢,臉色凝重,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雷!”一顆調皮的藍色雷球出現在他手掌中間。

我以為我可以回家了。#####目前還沒有開放評論功能,有點憔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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