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君先生第一次來看我，他就對我坦白了一切。君先生沒有騙我，可他為什麽要騙你？因為在乎，更因為知道坦白的後果。那些事情都發生了，而你們還有長遠的路要走。再說你母親的事情，怎麽能全怪到君先生的身上呢？這樣對他不公平。你母親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可馮醫生說，媽媽的身體用藥一直控制得很好的。外公你不是也有心臟病嗎，你不是也活到這個年紀了嗎？”

所以如果不是心梗過世……

“不一樣。你母親本來就是想的多的人，又是個心細纖細的婦人。她婚姻不幸，原來以為自己嫁的男人不錯，忽然間知道原來他在外面藏著一個女人而且生了一雙兒女，這對她來說是怎麽的打擊呢？她接受不了。從那刻起，她的悲劇就註定了。後來楚家的事情只是最後一擊，她撐不住了……所以你怎麽可以全怪君先生呢？”

“我……”

季初晨也濕了眼睛。

“可他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

她明明那麽信他……

……

“君先生沒有想一直騙你。如果他要繼續瞞你並不是做不到的。但是他沒有繼續瞞你了。你們還沒有結婚，他可能希望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吧。象君家那種人家，一旦嫁進去了，你是沒有選擇離婚的自由的。而他，現在給你這個自由。君先生是很在乎你的，你不要錯過了他……”

這是楚羨的態度。

“外公，你不恨他嗎，你不恨嗎？如果不是因為他你不會在這裏坐牢九年啊……”

“我有罪，我才坐牢九年。這個罪不是君先生給我的，是我自己犯下的。是我自己替明家頂的這麽嚴重的罪……，兔兒，你以前不是問我會不會翻案嗎，我以前即使想翻案我也無力翻案，但是現在我要告訴你，我會翻案，只等時機一到！”明超過世就是時機……

“外公你支持我和君千龍是為了翻案嗎？”

季初晨不想這麽去猜疑楚羨，可是這件事情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兔兒。外公已經半截身子進土了，翻不翻案其實不重要了。什麽身後之名，外公不在乎。外公想翻案是為了你。如果說支持你和君千龍是為了翻案確實有一部分這個原因，因為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九年前為什麽君家要對付楚家和明家，因為沒有共同的利益。四年前為什麽君家要支持明家，因為有了共同的利益。外公為什麽現在又與君家合作了，因為有了共同的利益，而這個共同的利益都是因為你。為了你可以幸福快樂。為了你可以擁有一個清白的母族以後立足於世。你明白嗎？”

季初晨怎麽能不明白，於是她哭得更厲害了。

“我不應該懷疑外公對兔兒的真心，可是兔兒為外公感到委屈。你真可以吞下所有的氣嗎，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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