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也無須一一去數，神識一掃就知道數目，那一堆只多不少，她也童叟無欺，只取走該拿的，餘下的讓荼自己收起來。

於是，其餘人眼睜睜看著荼羅拿出來一堆靈石，又裝回去大半。

眼紅。

給饞的。

她們有些後悔了，幹嘛跟進來看別人買買買，又沒自己份兒。

荼羅隨手將新的法衣都裝入納戒，然後神情冷漠地要離開，踏出一步時，側頭瞧了瞧蘭曦盈以及她手裏拿著的過時法衣。“不買了嗎？”

不鹹不淡的，落在蘭曦盈耳中卻不吝於一種挑釁。

潛臺詞就是，怎麽，靈石不夠？不買了嗎？要不要借給你？

蘭曦盈怎麽能忍受這種羞辱，咬咬牙，終是不爽快地掏出靈石買單。

最終，綺玉閣的掌櫃成了最大贏家，不僅成交單子多，還將滯銷的舊貨原價處理出去，自然是樂開了花。

笑意盈盈地收好靈石。“誠惠，歡迎下次再來。”

蘭曦盈扯扯嘴角，還來個鬼。

荼羅離開綺玉閣時，感覺到一抹熟悉的氣息，不必扭頭看就能知道，躲在外面的李沫染見她出來偷偷躲進了暗處。

這些女修搞不好就是她攛掇的。

不過，這些事她不想去深究，李沫染越是作死，她越是高興。

待荼羅消失在視野裏，李沫染才敢走出來，剛好迎上蘭曦盈等人，她問道：“怎麽樣，曦盈師姐？”

觀她花容黯淡，臉色鐵青，立馬改口弱弱地關心：“曦盈師姐，你沒事吧，怎麽臉色如此不好？”

蘭曦盈冷哼一聲沒說什麽，大步往外走了。

倒是跟隨在後面的人對李沫染講了經過。

“這回你知道了吧，那東方荼羅將曦盈師姐的臉面下了，曦盈師姐覺得自己出了醜，此時只怕有些遷怒於你，小師妹你可要好自為之啊。”

“還有，從前你和東方荼羅走得也挺近，你知不知道她的靈石多得堆成山一樣，曦盈師姐怨你沒向她透露呢，白白讓她丟臉。”

李沫染這回傻眼。

東方荼羅有很多靈石？

她怎麽不知道呢？

這分明不可能啊，從前那些靈石大多都拿出來耗費在了自己和戰師兄身上了啊。

難道東方荼羅還私藏了好些？

可惡。

李沫染不得不解釋一句：“此事我也不清楚吶，平日裏見她不顯山不露水的，誰能想到呢？”

末了，她又追問一句：“真的有很多？”

那人點點頭，還補充道：“且全是上品。”

李沫染素來花靈石大手大腳，想到自己零丁的幾枚存貨，一下子恰了一個檸檬。

荼羅從綺玉閣出去，路上但凡碰到女修，對方就暗戳戳翻白眼，但凡遇見男修，對方就一臉癡迷犯桃花。

整個瞰山宗的弟子都被她牽動和影響著。

戰念州不外如是。

他堵在荼羅面前，眸光深邃，裏面是將要抑制不住的深情，這種不知何起的喜歡，和刺痛他神經的占有欲，讓他眸子深處掩藏著名為瘋狂的情緒。

他到她面前，竟然就是想要見到她。

荼羅嫌棄地覷他一眼，然後往一側走，見之不想搭理，從前他對原主愛答不理，現在還想來高攀？

誰知戰念州也挺狗的。

荼羅往那邊踏一步，他就堵一步。

“別走——我有話想對你說。”戰念州的聲音有些喑啞，若是原主聽了或許會覺得性感，但荼羅只認為矯情。

荼羅掀起眼瞼，盯著他的眼睛。

那無波無瀾的眼神，令他糾纏在心中的焦灼感更加熾盛，他難以保持冷靜，竟然不知死活地伸出手想要去鉗住她的肩膀，迫使她乖乖聽自己說話。

以為自己是什麽霸道總裁麽？

荼羅不屑地扣住他的手腕，使勁往外擰，並且迸發出強大的威壓摧殘著戰念州的道體。

戰念州卻像不知道痛似地，就這樣僵持著。“聽我說，過去是我錯了，我現在才知道，你一直都在我心裏。”

“我入定的時候會想起你，休憩的時候會想起你，練劍的時候也會想起你，我總在不經意地時候就想起你，很可笑是不是，從前你醉酒後說喜歡我，彼時我將你視為洪水猛獸。”

“你笑我罵我都可以，但是能不能請你繼續喜歡我？為了你我做什麽都可以，我們甚至可以結成道侶！”

戰念州覺得自己肯定瘋了，不然以他自己的性格，怎麽可能會說出這樣羞恥的話來，可他又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沒有瘋，好似這輩子都不曾這麽清醒過。

荼羅看傻逼似地看他。

然後甩破布似地將他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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