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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郡王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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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了一會的氣,透出水面。

徐椀一揚頭,伸手撫過臉面,靠坐了木桶裏,溫水在她身上流散開來,想在這桶裏折騰閉氣,到底還是小了點,自己也施展不開。

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她洗澡的時候會故意練習閉氣,可進入裏的那種窒息感還是太過強烈,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這麽一來,她倒是想起了將軍府的地下暗池,那個池子她最喜歡了,引了溫泉水,尤其是天冷的時候,進去泡一泡,渾身舒坦。

可惜將軍府沒有。

手腕上的紅布條一直還沒有解開,該死的霍征竟然系了個死扣。

徐椀一擡起胳膊就能看見,洪珠進來給她添水,瞧見了,趕緊去拿剪刀:“小姐不要理會他,我看他不像是什麽好人。”

回頭到了浴桶跟前,徐椀伸出胳膊,配合著她把紅布減了下來:“你聽他沒一句正經真話,也是稀奇,能把真話說得那麽假,又能把假話說得那麽真,也是難得。”

洪珠給她後背澆著水,也是哼著:“我就沒瞧過這樣的人,沒個正經。”

徐椀伏身在浴桶邊上,一手還撩著水:“我見過。”

擦背的手一頓,洪珠也是笑:“別這麽說,你這麽一說好像……”

說到後面已經笑得不行了,徐椀知道她猜到了,也是忍不住,她爹這些日子日日在娘眼前晃悠,這麽多年了,脾氣秉性可是一點未變。

不過,她伸手敲著浴桶,也是搖頭:“他比我爹要甚,我爹那點心思都放我娘身上了,他這竟是連香火錢都要打主意的,可見此人不信牛鬼蛇神,心術也是不正,信不得。”

洪福在一旁聽見了,也是過來了,接了半句:“誰信不得啊!”

徐椀笑,不在意地擺擺手。

拿到自己的玉了,她可是真是惱了,原本以為他嬉皮笑臉只不過是混慣了,沒想到竟然還自作主張摸了她的玉去,氣得她當即翻臉。

低頭把自己埋沒在水裏,在水裏還能聽見洪珠和洪福說著話,她從來不敢一個人的時候閉氣,生怕出什麽意外。

洗漱一番,那邊洪福已經鋪好了被褥,徐椀換了中衣中褲,也擦幹了長發,這才過去,床褥之上,一團白色的小東西已經先躺在枕邊了。

她坐在床邊,看著貓兒,它也察覺到有人看它,擡著頭看她。

時候不早了,洪福點了熏香,到了跟前:“小姐看著貓兒多可愛,給它也起個名字吧~”

小小一團,柔軟的毛發服帖地在身上,小腦袋瓜還蹭著枕頭,無論從顏色上還是模樣上都和小白小時候如出一轍。

徐椀上床,看了它兩眼,隨口嗯了聲:“那就叫小黑吧。”

通體都白,怎麽又想叫小黑了,洪福看著她,見她已經蓋好了薄被,抿住了唇。小貓兒在旁喵的一聲,想上前吧,還有點猶豫。

徐椀已經閉上了眼睛:“給貓兒抱走吧,我睡了。”

以前總是要抱著小白的,現在對這個貓兒可謂是真算冷淡的了,洪福也沒辦法,直接把貓抱了起來。

出了裏間了,洪珠已經收拾好了,見到她抱了貓兒出來,小聲上前:“怎麽了,還是不喜歡啊?”

洪福點頭,把貓兒放進了籠子裏。

姐妹兩個人一起退了出來,外面繁星點點,洪福直是嘆氣:“看著小姐也不像是傷心的樣,怎麽就高興不起來呢!”

洪珠拍了拍她肩頭,二人走下石階:“你是不知道,小姐從來念舊,怕是一段時間都不能忘了小白了,別勉強了,這貓兒怕是不能得她歡心。”

洪福應了聲是,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窗口威風吹過,寂靜的夜裏,其實徐椀睡不著,昏暗的屋裏,似乎只剩下了她自己的呼吸聲,淺淡的,還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霍征,她討厭不起來。

想著去東宮的事,也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著了。

一早起來,大嘴巴的花桂就過來了,本來是來拿日用東西的,結果到了後院就一直嘮叨個沒完,徐椀這邊正洗著臉,她就在身後來來回回踱著步。

“小姐,趕緊過去看看吧,主子怕是要瘋了,瘋了啊,也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婚書,這不可能按理說這不可能……肯定是被你爹勸的……現在她就一心奔著你爹,竟是什麽都忘了,怎麽能……都現在這個樣子了,再辦婚事得多少人笑話……小姐……”

徐椀洗漱一番,也穿上了新裙:“我娘自有她自己的打算,她的事依著她就是。”

花桂當然是不放心:“可她現在還懷著身孕,要我說不如還遠遠走了去,咱們在外面不是也過得很好麽,不知道老太爺都沒了,還在京都幹什麽。”

徐椀讓洪珠拿了香品,這就往出走:“天下之大,躲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難得活得痛快,就隨她們去吧!”

花桂見她這般說了,也是低頭不語。

洪珠過來拉了她袖口,兩個都到外面去說話。

洪珠是察覺到徐椀近日的情緒的,低聲求著她:“小姐這幾日都有心事,就是不說而已,但凡能不到她面前的事,就別和她說了。”

花桂卻是嘆氣:“是了,我也覺得小小姐怎麽竟說老成的話,她怎麽什麽都懂了似的,本來我就是想讓她勸勸主子……”

話還沒說完,徐椀已經走過來了。

香品都放在了一起,洪福伸手拿著,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到了前院,趙瀾之果然在,新宅準備妥當,不日就要搬過去了,他和徐回兩個人商量著婚事,徐椀出生時候是沒有辦法藏著掖著,到了懷著的這個,爹娘都是一樣的想法,讓孩子光明正大的出生,只怕到時候她都要改姓趙了。

婚書已經拿到手了,爹一時把差事又放下了,專心照顧著娘,走了石階下面,聽著他在屋裏又羅裏吧嗦地,沒有進去。

徐椀的心智畢竟已成人,珍惜這得之不易的一切。

走出徐家大門口,沒等洪運趕車出來,顧家的車先到了,馬車就停在她的面前,窗簾掛了起來,顧青城端坐車上,光側顏對著她。

明顯是來接她,侍衛隊緊隨其後,悄無聲息地靠近,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

馬車走得不快,徐椀坐了顧青城的身邊。

他回眸,瞥著她:“好些了?”

徐椀點頭,低著頭:“好多了,謝謝你,也謝謝你送的貓兒。”

她臉上也無半分歡喜,他都看在眼裏:“不喜歡?”

徐椀輕搖著頭:“不是,只是更喜歡小白,看見貓兒更添傷心罷了,就是再像,也不是小白,我養了那麽多年,平時就跟著我住,和我玩鬧,日日在一塊兒的個東西,怎麽能忘的了?”

他聞言偏了些身子過來:“你倒是念舊。”

繼續點頭,她下意識唏噓著:“人非草木,怎能無情,日夜在一塊的,別的也是無可替代。”

她只當說著那貓兒,顧青城卻是垂了眼。

從窗口往外看,街上人漸漸多了起來,他沈吟片刻,才是擡頭:“你我孽緣甚深,非三言兩語能講清,不過你這話深得我意。”

什麽話,徐椀看著他,莫名起了警惕之心。

她不說話,光目光灼灼。

可即使這樣,她也沒有坦白的意思,可能今生怕是要打定主意與他撇清關系了,顧青城揚眉,輕笑出聲。

難得看見他笑,其實他笑起來更是俊秀。

她怔住:“你笑什麽?”

他別開臉去,淡淡地:“幼時曾做過一個夢,本王征戰沙場,臉上還落了疤,回京封王娶妻徐氏。”

徐椀胸腔當中的那顆心,飛快跳了跳:“……”

顧青城又回頭瞥著她了:“夢中虛幻,我卻覺著那新娘子與你有些相像,你可做過這樣的夢,紅燭高掛,與本王磕了頭的。”

她心如搗鼓,卻是強裝鎮定:“沒,沒有。”

不自在地別開眼去,一擡眼卻發現馬車行過的地方,並不是去東宮的,她探出頭仔細張望,回頭來頓時急了:“我要去東宮的,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男人眉眼間隱隱的怒意,只淡淡的:“去東宮之前,得確認一件事。”

徐椀見他臉色,心生驚恐。

不知為什麽,雖然從時間上來,是提前了三年,但他和成親後模樣太過相像了,這會看著可是心生不安:“什麽事,我得去東宮,我與小殿下約好了的。”

說著起身就要往外沖,被人一把拉下。

顧青城抓著她的手腕,把她又拉回身邊:“別急,我帶你去見一位舊人。”

“什麽舊人?”

“到了,你就知道了。”

也是實在不遠,到了門前,顧青城才放開她任她下車。

徐椀左右張望,一直跟著她的洪福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只侍衛隊側立兩旁,府院大門上懸將軍府匾額,竟是到了顧青城的新宅院來了。

他也下車,幾步到了她的面前。

本來是為避嫌,想遠離兩步,他一把拉住她手,握得緊了。

腳步也快,他幾乎是一直在扯著她在走。

徐椀直掙著:“你帶我去哪裏?”

他不許人跟著,力氣又大,一時也掙不脫,到了他面前,恐慌之際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能反抗,踉踉蹌蹌跟著走到偏院,竟有地下暗室。

走下石階,暗道昏暗點著燈。

兩邊掛著燈的模樣也似曾相識,再往下竟然能聽見潺潺流水聲,徐椀越發的心驚,順著石階走下去,暗室裏面一覽無遺。

暗池,還冒著熱氣。

她目光在室內轉了一轉,就連擺設都和之前的那個一樣。

跟著到了池邊,她不由看向了顧青城,抿住了唇。

他上前一步,她退後一步。

“你也……”

他不開口,更是步步逼近。

徐椀更是慌張:“你別過來!別過來!”

可惜,顧青城哪裏能停,他再往前來,她急的往後一退,一腳落空直直摔進了暗池當中去,落水聲被自己的驚懼的心跳聲遮住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地她就開始撲騰,閉氣也忘記了,頓時嗆水。

幸好也只嗆了一口,人立即被撈了上來。

顧青城比她高出許多,抱著她往上托舉,兩個人幾乎一平了。

兩個人都濕透了,徐椀兩只胳膊攀住了他肩頭,嚇得雙腿也盤了他的腰上,源自於水裏的恐懼,她甚至是都忘了怎麽呼救。

他抱著她走了池邊,把她放在池邊的平臺上坐著,踩上了水中的石階,這才欺身過來。徐椀吐出口中的水,也顧不上擦身上臉上的溫水,揚著臉,已是一臉怒容。

顧青城低著頭,光是看著她,雖然曲線畢露,但是到底還是小小少女,胸型還小,光只腰細和三年之後的她還差得多。

渾身都濕了,徐椀伸手抹了一把臉:“我道什麽舊人,原來是郡王本尊。”

話音才落,男人雙臂已然按在平臺上,將她圈了起來:“嗯,正是本王。”

說著往前一湊,薄唇落在了她的鼻尖上。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等不及了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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