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成年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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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姿恨不得把手裏的酒潑到對面死老頭的臉上去, 色瞇瞇的目光幾乎要化作一雙手在她身上亂摸。
她真是恨透了這種應酬，可是公司安排又不能不來！
老頭說她形象好，要請她代言產品, 還要投資電影捧她當女主角。還有其他很多項目可以合作，有時間可以多交流交流促進合作。
聽著讓她惡心！
幸好遇到了齊淮真, 他一過來, 老頭立刻收斂了色態, 裝得一本正經。
“齊總, 今天怎麽就一個人？”
齊淮真直接忽略他的問題，反問道：“王總, 打算投資電影？”
王總的假笑一僵，知道剛剛跟宋清姿的談話被聽去了。都在傳齊淮真跟宋清姿不清不楚, 他是信的。
男人嘛，有幾個紅顏知己再正常不過。而且齊太太看著就是個聽話好哄的女人，就算他在外面紅旗飄展她也不敢幹涉, 最多吃醋耍點小性子。
女人嘛，送點珠寶首飾不就哄住了嗎？
更何況齊太太現在幾乎等於沒有娘家，再多的委屈都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哪裏真敢大鬧？
他打著哈哈：“前幾天和朋友吃飯，正好談到投資電影，打算試試水。齊總有沒有興趣？”
娛樂圈這塊蛋糕看得人眼熱, 他是有意向，不過投資電影捧宋清姿當女主角純粹是忽悠人。
年輕貌美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尤其還是跟齊淮真有暧昧的姑娘，越想越饞。
收到宋清姿求助的目光, 齊淮真道：“本來沒往這方面想, 你一提, 突然有起了興趣。”
王總一楞, 尷尬地假笑起來。心裏暗想，只怕齊淮真跟宋清姿的關系比外面傳得更暧昧。
齊淮真看不上他的老色鬼的做派，連敷衍的客套話都懶得多說，直接帶著宋清姿轉身離開。
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他才問：“這幾天怎麽樣？”
他指的是死貓事情的後續。
宋清姿搖頭，但仍心有餘悸：“這幾天沒事。”
現在看到粉絲就心裏毛毛的，再也不敢收粉絲的禮物，即便有禮物也都是交給助理直接處理了。
進入圈子時間不長，看到的陰暗事卻不少。隨著知名度提升，越來越多的事身不由己，她有時候甚至會冒出退圈的想法。
好比現在，拍攝的電視劇殺青了，正在宣傳期。公司力捧她，各種資源都往她身上砸，大有壓女主角一頭的架勢。表面上看著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是連軸轉地到處趕場按照人設演出。
連個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淮真……”滿腹的委屈不知道能對誰說，即便他能幫忙，那也有限。
要是她有一個安穩的家，有個能替她遮風擋雨的人，那該多好？
齊淮真卻並沒有如她所期盼的那樣聽出她的委屈和無奈，他只淡淡道：“生意場上應酬的話不必上心。”
她還是太年輕，藏不住心思。
王總那樣的人不在少數，對著女明星多多少少會言語上占點便宜。即便是他自己，也要耐著性子跟他們應酬，何況她一個毫無背景全憑公司擺布的小演員？
宋清姿不是不明白這些道理，只是委屈無奈，曾經的她也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什麽時候這樣委曲求全過？
眼睫微垂，輕嘆：“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人生會這麽跌宕起伏……”
接二連三的意外如海嘯一般沖垮了她的世界。
齊淮真沈默不語，眼前的女孩漂亮精致，眼裏盛著哀愁盈盈地望著他。每一處都契合他的審美。
或許有過朦朧的暧昧，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找不到一星半點那種感覺。最多是覺得鄰家小妹遭遇不幸，怪可憐的。
他的沈默讓宋清姿頗為尷尬，雖然知道他不是話多的人，但沒想到會冷場。也是她有失分寸，在這種場合不適合提這些話題。
勉強收拾心情想轉移話題，忽然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哥！”
齊淮真順著聲音看去，是齊淮雨。
齊淮雨走到近前，笑道：“清姿，聽說你回來了，一直沒機會去找你敘舊。”
看著昔日的好友，宋清姿的心情覆雜。曾經兩家比鄰而居關系融洽，按理說她回國要先去齊家拜訪。
可她卻沒去，工作忙是一方面，更多是因為不想去。
如今齊家如日中天，自己卻落魄成這樣。齊淮雨還是豪門千金，自己什麽也不是了，甚至沒有人在意她的個人意願，終日奔波在各個片場，演著別人框出的人設。
她跟齊淮雨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
入圈的時間不長，卻已經把演技磨練起來。她露出驚喜的笑來：“淮雨？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來了！我應該一回國就去拜訪叔叔阿姨的，只是工作實在太忙了。”
齊淮雨爽朗大方，擺擺手：“我在雜志社工作，經常會跟蹤采訪藝人，知道你們的工作狀態。忙點是好事，總比做冷板凳強。”
宋清姿笑得心酸，哪怕忙得過勞死，大家也都是削尖腦袋往頂流擠，她也不例外。
她傷了腿不宜再跳芭蕾，同時也要多休息盡量減少腿的負擔。可最近新接了一部古裝戲，裏面有不少武打戲份，還是累到了傷腿。
為了不影響工作，她有時候要靠止疼藥撐著。
齊淮雨親親熱熱地挽起她的胳膊，笑著對齊淮真道：“清姿離開這麽久，以前的朋友都生了，我帶她四處轉轉。”
宋清姿有些措手不及，扭頭去看齊淮真。
齊淮真神色無波地點頭。
她心裏莫名地有些急，他就沒有什麽話要說？
齊淮雨卻已經挽著她邁開腳，嘴裏還念叨：“你還記得我們班上那個女學霸嗎？以前我們私下嘀咕人家只會死讀書，現在可颯了。還有那個……”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以前的同班同學，宋清姿越聽心越沈，要不是她傷了腿，要不是父母出了意外，她現在也還是眾心捧月的小公主。
哪裏會像現在這樣，一個十八線的小透明！
齊淮雨現在的朋友圈早跟當初的朋友圈不一樣了，她性格爽朗大方人緣一直不錯，加上齊家現在如日中天，不乏討好巴結的人圍繞身邊。
她帶著宋清姿過來，名媛們都很給面子。
但也有人大喇喇地道：“咦？怎麽都在傳宋小姐跟齊太太長得像？我看也不是很像啊。”
宋清姿得體的淺笑頓時一僵。
另一個道：“嗯……其實眉眼還是有點像，不過更多的是因為發型吧？”
“齊太太最近剪短發了。”
“咦？是嗎？你怎麽知道的？她今天好像沒來。”
“前幾天不是有爆料嗎？齊太太……”話說一半驚覺齊淮雨還在，趕緊改了口，“反正我連撞衫都不樂意，更別說有人跟我撞臉。”
眾人忙附和：“就是就是，怪膈應人的。”
宋清姿尷尬得幾乎要繃不住表情，心裏又惱又恨。明明是蘇雲星長照著她的穿衣打扮，因為身份地位不同，在旁人看來卻成了她故意碰瓷。
如果她還是豪門千金，今天這些人肯定要站隊她這邊，嘲笑蘇雲星一個破落戶不自量力。
世態炎涼不過如此！
齊淮雨倒沒對這些話上心，女人湊在一起不就是聊八卦嗎？
笑道：“兩個不相幹的人能像到哪裏去？發型臉型一樣罷了。娛樂圈的操作大家還不清楚嗎？都是借題發揮。”
她開了口，大家都跟著附和，只是對宋清姿的態度不冷不熱，除了最初的寒暄，根本就沒有她能插.上的話題。就連兩個以前的同學也都沒跟她多交流，甚至更冷漠。
一個十八線蹭熱度小演員，她們根本不放在眼裏。
而齊淮雨卻被眾星捧月。
她突然心裏波濤洶湧，從來沒這麽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落魄。沒了家族後盾，自己什麽都是不是！
她不甘心！她不想一再任人擺布！她要重新站起來！
謝妮跟蘇雲星的身材差不多，蘇雲星的衣服鞋子她都能穿。
經過一個晚上的試穿，終於挑好了禮服和搭配的鞋子，等打包好準備回去已經十點半了。
溫喬早就不耐煩了，要她說一屋子的禮服，隨便哪一件都好看，根本犯不著挑！也就蘇雲星好脾氣，陪著她一件一件試穿。
下樓時王嬸還給她們打包了草莓和櫻桃，漂亮的透明塑料包裝盒裏整齊地碼放著漂亮的紅色果實，讓人愛不釋手。
溫喬有些臉燙，知道蘇雲星不差這點東西，可是又吃又拿的多不好意思。
謝妮大大咧咧地，高興地接了，笑道：“哇，好漂亮，這麽大的草莓和櫻桃很少見呢。又大又甜，我要吃給我的粉絲看！”
蘇雲星忍不住莞爾，謝妮真是率真可愛，這也算寵粉了吧？處處想著粉絲。
溫喬哼了一聲，快得了吧！涼涼道：“現在禁止吃播。”
謝妮早習慣了她三五不時的吐槽，哼了一聲，寶貝地捧著禮服盒子雄赳赳氣昂昂地率先出門。
老陳早就把車開過來停在門口等著了，謝妮喜滋滋地，真有種自己成了豪門千金的錯覺。
可惜騰不出手來直播。
正要上車，外面有車進了院子。車燈刺眼，但謝妮還是一眼認出是昨天見過的瑪莎拉蒂，當即道：“齊總回來了。”
蘇雲星抿抿唇，今天他回來得有些早。
車子進了車庫，沒一會兒，齊淮真從車庫那邊過來。
裁剪合體的黑色西裝勾勒著修長挺拔的身姿，黑色幾乎要跟夜色融合，襯得他氣質越加清冷矜貴。
“哇哦，齊總好帥。”謝妮忍不住花癡，轉頭對蘇雲星擠眉弄眼：“跟這麽一個大帥哥同床共枕，是不是每天被他帥醒？”
蘇雲星糾結的心情被她一句話打散，瞄一眼朝這邊緩步走來的齊淮真，別說，真的賞心悅目。
溫喬不以為然，再帥看久那也就那樣。在她看來，齊淮真的魅力不在於臉，想想人家存款後面的零，一眼掃過去眼花！
齊淮真走到近前，對溫喬點點頭算打招呼。
謝妮賤兮兮地刷存在：“齊總，我是妮妮，前幾天見過的。”
齊淮真終於正眼看她，老陳電話裏說過，謝小姐要來借禮服，就是她了吧。他對她自來熟的性格不以為然，不過還是點點頭。
隨後過去拉開車門，示意謝妮上車，一邊道：“老陳，開車慢點。”
謝妮受寵若驚，齊總給她開車門耶！沒多想，喜滋滋地上了車。溫喬尬笑著道謝，暗罵謝妮傻X，人家這是下逐客令。
夫妻兩在屋檐下目送車子出院子，尾燈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視野裏。
齊淮真淡聲道：“進去吧。”
隨後轉身先進了屋。
蘇雲星依舊站著不想動，對著他就覺得別扭！
磨磨蹭蹭地回到客廳，齊淮真正在接電話。她腳步一頓，隨即加快步子打算上樓避開，誰知剛走到樓梯邊就被叫住。
“等等。”
她抿抿唇，不情願地轉身看向他。
他道：“公司要拓展影視業務。”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聽得她茫然，楞了幾秒慢慢回味過來，她說什麽來著？他恨不得親自砸錢捧宋清姿，還真讓她猜對了。
臉上的神色不用刻意緊繃也冷淡至極，他的公司要怎麽擴張版圖完全不必告知她，還是他覺得告知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宋清姿暧昧？
垂下眼輕嗯了一聲，也不再提醒離婚的事。說好了緩兩個月等宋清姿插.足的風波過了再辦手續，她可以等。
她垂眼應聲的模樣一如從前乖順，可齊淮真知道這不是順從，是冷淡。
他皺眉：“以後說不準會跟誰合作，你別捕風捉影胡思亂想。”
她覺得嘲諷至極，這是給她打預防針？
擡頭對他露出個理解的淺笑，又是一聲輕嗯。
她懂，什麽都懂。
他的話翻譯過來就是，以後會跟宋清姿合作，讓她別胡思亂想。
她有什麽可胡思亂想的？他把宋清姿深藏心裏是假的嗎？跟她暧昧是假的嗎？她早了解事實，一直心存妄想罷了。
明明昨晚還親密無間地糾纏，今晚他就告訴她他要為白月光鋪一條平坦的事業大道。
他說得對，成年人的世界裏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別的東西。
比如純粹的肉.體關系。
她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晚安。”
轉身上樓，客房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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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遇到了齊淮真, 他一過來, 老頭立刻收斂了色態, 裝得一本正經。
“齊總, 今天怎麽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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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齊太太現在幾乎等於沒有娘家，再多的委屈都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哪裏真敢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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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貌美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尤其還是跟齊淮真有暧昧的姑娘，越想越饞。
收到宋清姿求助的目光, 齊淮真道：“本來沒往這方面想, 你一提, 突然有起了興趣。”
王總一楞, 尷尬地假笑起來。心裏暗想，只怕齊淮真跟宋清姿的關系比外面傳得更暧昧。
齊淮真看不上他的老色鬼的做派，連敷衍的客套話都懶得多說，直接帶著宋清姿轉身離開。
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他才問：“這幾天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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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姿搖頭，但仍心有餘悸：“這幾天沒事。”
現在看到粉絲就心裏毛毛的，再也不敢收粉絲的禮物，即便有禮物也都是交給助理直接處理了。
進入圈子時間不長，看到的陰暗事卻不少。隨著知名度提升，越來越多的事身不由己，她有時候甚至會冒出退圈的想法。
好比現在，拍攝的電視劇殺青了，正在宣傳期。公司力捧她，各種資源都往她身上砸，大有壓女主角一頭的架勢。表面上看著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是連軸轉地到處趕場按照人設演出。
連個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淮真……”滿腹的委屈不知道能對誰說，即便他能幫忙，那也有限。
要是她有一個安穩的家，有個能替她遮風擋雨的人，那該多好？
齊淮真卻並沒有如她所期盼的那樣聽出她的委屈和無奈，他只淡淡道：“生意場上應酬的話不必上心。”
她還是太年輕，藏不住心思。
王總那樣的人不在少數，對著女明星多多少少會言語上占點便宜。即便是他自己，也要耐著性子跟他們應酬，何況她一個毫無背景全憑公司擺布的小演員？
宋清姿不是不明白這些道理，只是委屈無奈，曾經的她也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什麽時候這樣委曲求全過？
眼睫微垂，輕嘆：“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人生會這麽跌宕起伏……”
接二連三的意外如海嘯一般沖垮了她的世界。
齊淮真沈默不語，眼前的女孩漂亮精致，眼裏盛著哀愁盈盈地望著他。每一處都契合他的審美。
或許有過朦朧的暧昧，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找不到一星半點那種感覺。最多是覺得鄰家小妹遭遇不幸，怪可憐的。
他的沈默讓宋清姿頗為尷尬，雖然知道他不是話多的人，但沒想到會冷場。也是她有失分寸，在這種場合不適合提這些話題。
勉強收拾心情想轉移話題，忽然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哥！”
齊淮真順著聲音看去，是齊淮雨。
齊淮雨走到近前，笑道：“清姿，聽說你回來了，一直沒機會去找你敘舊。”
看著昔日的好友，宋清姿的心情覆雜。曾經兩家比鄰而居關系融洽，按理說她回國要先去齊家拜訪。
可她卻沒去，工作忙是一方面，更多是因為不想去。
如今齊家如日中天，自己卻落魄成這樣。齊淮雨還是豪門千金，自己什麽也不是了，甚至沒有人在意她的個人意願，終日奔波在各個片場，演著別人框出的人設。
她跟齊淮雨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
入圈的時間不長，卻已經把演技磨練起來。她露出驚喜的笑來：“淮雨？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來了！我應該一回國就去拜訪叔叔阿姨的，只是工作實在太忙了。”
齊淮雨爽朗大方，擺擺手：“我在雜志社工作，經常會跟蹤采訪藝人，知道你們的工作狀態。忙點是好事，總比做冷板凳強。”
宋清姿笑得心酸，哪怕忙得過勞死，大家也都是削尖腦袋往頂流擠，她也不例外。
她傷了腿不宜再跳芭蕾，同時也要多休息盡量減少腿的負擔。可最近新接了一部古裝戲，裏面有不少武打戲份，還是累到了傷腿。
為了不影響工作，她有時候要靠止疼藥撐著。
齊淮雨親親熱熱地挽起她的胳膊，笑著對齊淮真道：“清姿離開這麽久，以前的朋友都生了，我帶她四處轉轉。”
宋清姿有些措手不及，扭頭去看齊淮真。
齊淮真神色無波地點頭。
她心裏莫名地有些急，他就沒有什麽話要說？
齊淮雨卻已經挽著她邁開腳，嘴裏還念叨：“你還記得我們班上那個女學霸嗎？以前我們私下嘀咕人家只會死讀書，現在可颯了。還有那個……”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以前的同班同學，宋清姿越聽心越沈，要不是她傷了腿，要不是父母出了意外，她現在也還是眾心捧月的小公主。
哪裏會像現在這樣，一個十八線的小透明！
齊淮雨現在的朋友圈早跟當初的朋友圈不一樣了，她性格爽朗大方人緣一直不錯，加上齊家現在如日中天，不乏討好巴結的人圍繞身邊。
她帶著宋清姿過來，名媛們都很給面子。
但也有人大喇喇地道：“咦？怎麽都在傳宋小姐跟齊太太長得像？我看也不是很像啊。”
宋清姿得體的淺笑頓時一僵。
另一個道：“嗯……其實眉眼還是有點像，不過更多的是因為發型吧？”
“齊太太最近剪短發了。”
“咦？是嗎？你怎麽知道的？她今天好像沒來。”
“前幾天不是有爆料嗎？齊太太……”話說一半驚覺齊淮雨還在，趕緊改了口，“反正我連撞衫都不樂意，更別說有人跟我撞臉。”
眾人忙附和：“就是就是，怪膈應人的。”
宋清姿尷尬得幾乎要繃不住表情，心裏又惱又恨。明明是蘇雲星長照著她的穿衣打扮，因為身份地位不同，在旁人看來卻成了她故意碰瓷。
如果她還是豪門千金，今天這些人肯定要站隊她這邊，嘲笑蘇雲星一個破落戶不自量力。
世態炎涼不過如此！
齊淮雨倒沒對這些話上心，女人湊在一起不就是聊八卦嗎？
笑道：“兩個不相幹的人能像到哪裏去？發型臉型一樣罷了。娛樂圈的操作大家還不清楚嗎？都是借題發揮。”
她開了口，大家都跟著附和，只是對宋清姿的態度不冷不熱，除了最初的寒暄，根本就沒有她能插.上的話題。就連兩個以前的同學也都沒跟她多交流，甚至更冷漠。
一個十八線蹭熱度小演員，她們根本不放在眼裏。
而齊淮雨卻被眾星捧月。
她突然心裏波濤洶湧，從來沒這麽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落魄。沒了家族後盾，自己什麽都是不是！
她不甘心！她不想一再任人擺布！她要重新站起來！
謝妮跟蘇雲星的身材差不多，蘇雲星的衣服鞋子她都能穿。
經過一個晚上的試穿，終於挑好了禮服和搭配的鞋子，等打包好準備回去已經十點半了。
溫喬早就不耐煩了，要她說一屋子的禮服，隨便哪一件都好看，根本犯不著挑！也就蘇雲星好脾氣，陪著她一件一件試穿。
下樓時王嬸還給她們打包了草莓和櫻桃，漂亮的透明塑料包裝盒裏整齊地碼放著漂亮的紅色果實，讓人愛不釋手。
溫喬有些臉燙，知道蘇雲星不差這點東西，可是又吃又拿的多不好意思。
謝妮大大咧咧地，高興地接了，笑道：“哇，好漂亮，這麽大的草莓和櫻桃很少見呢。又大又甜，我要吃給我的粉絲看！”
蘇雲星忍不住莞爾，謝妮真是率真可愛，這也算寵粉了吧？處處想著粉絲。
溫喬哼了一聲，快得了吧！涼涼道：“現在禁止吃播。”
謝妮早習慣了她三五不時的吐槽，哼了一聲，寶貝地捧著禮服盒子雄赳赳氣昂昂地率先出門。
老陳早就把車開過來停在門口等著了，謝妮喜滋滋地，真有種自己成了豪門千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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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上車，外面有車進了院子。車燈刺眼，但謝妮還是一眼認出是昨天見過的瑪莎拉蒂，當即道：“齊總回來了。”
蘇雲星抿抿唇，今天他回來得有些早。
車子進了車庫，沒一會兒，齊淮真從車庫那邊過來。
裁剪合體的黑色西裝勾勒著修長挺拔的身姿，黑色幾乎要跟夜色融合，襯得他氣質越加清冷矜貴。
“哇哦，齊總好帥。”謝妮忍不住花癡，轉頭對蘇雲星擠眉弄眼：“跟這麽一個大帥哥同床共枕，是不是每天被他帥醒？”
蘇雲星糾結的心情被她一句話打散，瞄一眼朝這邊緩步走來的齊淮真，別說，真的賞心悅目。
溫喬不以為然，再帥看久那也就那樣。在她看來，齊淮真的魅力不在於臉，想想人家存款後面的零，一眼掃過去眼花！
齊淮真走到近前，對溫喬點點頭算打招呼。
謝妮賤兮兮地刷存在：“齊總，我是妮妮，前幾天見過的。”
齊淮真終於正眼看她，老陳電話裏說過，謝小姐要來借禮服，就是她了吧。他對她自來熟的性格不以為然，不過還是點點頭。
隨後過去拉開車門，示意謝妮上車，一邊道：“老陳，開車慢點。”
謝妮受寵若驚，齊總給她開車門耶！沒多想，喜滋滋地上了車。溫喬尬笑著道謝，暗罵謝妮傻X，人家這是下逐客令。
夫妻兩在屋檐下目送車子出院子，尾燈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視野裏。
齊淮真淡聲道：“進去吧。”
隨後轉身先進了屋。
蘇雲星依舊站著不想動，對著他就覺得別扭！
磨磨蹭蹭地回到客廳，齊淮真正在接電話。她腳步一頓，隨即加快步子打算上樓避開，誰知剛走到樓梯邊就被叫住。
“等等。”
她抿抿唇，不情願地轉身看向他。
他道：“公司要拓展影視業務。”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聽得她茫然，楞了幾秒慢慢回味過來，她說什麽來著？他恨不得親自砸錢捧宋清姿，還真讓她猜對了。
臉上的神色不用刻意緊繃也冷淡至極，他的公司要怎麽擴張版圖完全不必告知她，還是他覺得告知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宋清姿暧昧？
垂下眼輕嗯了一聲，也不再提醒離婚的事。說好了緩兩個月等宋清姿插.足的風波過了再辦手續，她可以等。
她垂眼應聲的模樣一如從前乖順，可齊淮真知道這不是順從，是冷淡。
他皺眉：“以後說不準會跟誰合作，你別捕風捉影胡思亂想。”
她覺得嘲諷至極，這是給她打預防針？
擡頭對他露出個理解的淺笑，又是一聲輕嗯。
她懂，什麽都懂。
他的話翻譯過來就是，以後會跟宋清姿合作，讓她別胡思亂想。
她有什麽可胡思亂想的？他把宋清姿深藏心裏是假的嗎？跟她暧昧是假的嗎？她早了解事實，一直心存妄想罷了。
明明昨晚還親密無間地糾纏，今晚他就告訴她他要為白月光鋪一條平坦的事業大道。
他說得對，成年人的世界裏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別的東西。
比如純粹的肉.體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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