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昨晚很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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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星感覺自己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他的話就好像燃燒的烈火，燎得她渾身都發起熱。
昨晚他何止是表現得好，簡直超常發揮。
不過, 她確實睡過就想翻篇。
即便臉紅得徹底，也還是極力繃著神色, “昨晚的事不影響離婚！”
“是嗎？”齊淮真一點也沒有被影響到心情, 慢條斯理道：“看來是我表現得不夠好。”
“跟那沒關系！”她差點沒繃住, 能不能別提昨晚的事？
他眉頭微微挑高, “那跟什麽有關系？”
蘇雲星抿緊唇不搭話，他就是故意帶歪話題！對峙中, 肚子不爭氣地發出咕嚕聲。
他順勢道：“先起來吃飯。”
關於昨晚的激情話題終於揭過去，去民政局的話題也不了了之。
等到樓下, 齊淮真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早飯。她心裏憋著氣，盛了小半碗熬得粘稠的白粥。白瓷勺在碗裏輕輕攪拌，心裏還在琢磨要怎麽說服他去民政局。
忽然, 對面的男人開口道：“周五晚上有個酒會，你準備一下。”
她手上動作一頓，擡頭對上他平靜坦然的目光, 心裏更堵。
“你究竟什麽時候跟我去辦離婚手續？”
齊淮真不緊不慢，眉頭都沒動一下，“昨晚不是很和諧嗎？”
蘇雲星的臉再度燙起來, 惱羞道：“能不能別提昨晚？”
真是夠了，沒完沒了！
她越是惱火，他心情越是順暢。她向來對他惟命是從, 可忽然間覺得她跟自己唱反調的模樣也很有意思。
像逗弄一只炸毛的小貓, 慢條斯理地反問：“為什麽不能提？”
她惱火地瞪眼, 還說！不就那麽點事嗎？到底想怎麽樣？
他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怎麽？想咬人？”
腦子裏轟的一聲，瞬間連耳朵都紅了。昨晚自己情難自禁時在他肩膀上留下了牙印，還不止一個。
怎麽也想不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說。
他就是故意的！
根本接不上話，索性低頭吃飯。隨便他說，說破天她也要離婚！
心裏這麽自我安慰，同時慶幸王嬸不在，要不然讓人聽見了多尷尬。
就在這時，王嬸匆匆忙忙地進來了。見氣氛有點古怪，遲疑了一下，對蘇雲星道：“太太，宋小姐找你。”
宋小姐？
蘇雲星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擡頭跟齊淮真對視一眼，他也莫名其妙。
王嬸皺眉，表情很勉強，“是……宋清姿小姐。”
她對這位半點好感都沒有，先生太太因為她鬧別扭，她竟然還在這風尖浪口登門。來幹什麽？示威嗎？
再說模樣，眉眼跟太太是有幾分相似，但在她看來，自然是太太更勝一籌。反正她不喜歡這位宋小姐。
蘇雲星剛剛還因為惱羞而臉燙，聽到宋清姿三個字之後瞬間降溫。
宋清姿來找她幹什麽？或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往來頻繁。自己竟然還因為他幾句暧昧言語臉紅心跳。
她不覺得那種事女人就吃虧，但顯然也沒占到便宜。
就只是純粹的各取所需。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不再看齊淮真，起身往客廳去。
齊淮真也跟著起身，他也沒想到宋清姿會到家裏來，而且是找蘇雲星。
客廳裏，宋清姿坐在沙發上焦躁地絞著手指，見蘇雲星和齊淮真一前一後出來立刻起身迎上去。
“齊太太！”而後才看向齊淮真，“淮真。”
蘇雲星以為會看到光鮮亮麗神采飛揚的宋清姿，沒想到她看起來竟有些焦頭爛額。
不過她心裏並沒有因此感到痛快，反而往下一沈。
宋清姿這副模樣來找自己肯定不是好事，自己牽扯其中也討不了好。
齊淮真問：“出了什麽事？”
如果不是有事她不會這麽突然過來，還是找蘇雲星。能跟蘇雲星扯上關系的只有離婚話題，即便媒體編排她插.足他人婚姻，沒有實質性的內容也翻不出什麽花樣。
宋清姿是從片場趕過來的，確切地說是從片場的記者包圍圈裏逃出來的。她知道自己這麽過來很突兀，可她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甚至沒想過後果，直接逃來出來。
看著蘇雲星，幾乎要哭出來，“齊太太，我跟淮真之間真的沒什麽，之前的那些新聞都是公司安排炒作的。我反對過，可是我人微言輕。齊太太，我才剛剛有點起色，你能不能跟阿姨解釋一下，請她收回那些言論。”
聽到話裏提到蘇母，蘇雲星的心又一沈，還以為蘇母沖自己發發脾氣就完了，沒想到還能跟宋清姿扯上關系。
她太了解蘇母了，她要是鬧起來，那真的不管不顧。
還是齊淮真開口，“什麽言論？”
宋清姿神情委屈，咬著唇吞吞吐吐道：“阿姨她……她對媒體放出消息，說我插.足你們的婚姻……”
雖然媒體這麽猜測，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終歸是猜測，就連她所在的公司都故意寫類似的通稿博眼球。
但是蘇母跳出來說她插.足就不一樣了，她的話無疑是證實了媒體的猜測。
她也是金尊玉貴地長大，要不是家裏生變又怎麽會淪落到今天的處境，處處看人臉色討生活。
這種黑鍋她不背，更不想炒作這種新聞！
蘇雲星早已面沈如水，此時此刻她想起溫喬的那句話，又當又立！
對宋清姿她只有幾面之緣，不熟悉更不了解，她也不想帶著個人感情去惡意揣測對方。
蘇母對媒體放出那種話或許有些言過其實，然而，宋清姿和她的經濟公司又何嘗不是一再地拿他們夫妻炒作？
不管是公司安排還是她個人意願，她都實實在在地從中謀得了好處。
現在炒作過頭遭到反噬，竟然一副受害者的姿態跑來求放過？
讓她請蘇母收回言論？且不說自己說服不了蘇母，她宋清姿有什麽臉這麽要求？
看著蘇雲星陰沈得幾乎要滴水的臉色，宋清姿的態度越發地卑微起來。
“齊太太，請你幫幫忙，我實在……”
後面的話她沒說完，求人的話每一字都讓她覺得羞辱。
齊淮真看看蘇雲星，再看看宋清姿，道：“這事我會處理。你從哪裏過來？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現在這種情況她還是先離開比較好，再被拍到什麽更麻煩。媒體那邊也不用蘇母出面，他親自澄清一下，不是多大的事。
有了齊淮真的話，宋清姿一顆心才算稍稍安穩了點。知道自己不宜久留，看了眼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的蘇雲星，朝她點點頭，跟著齊淮真出了門。
蘇雲星目送兩人背影消失在門口，這才虛脫地跌坐在沙發上，無力感將她包圍，疲憊得連呼吸都困難。
這婚還是盡快離了吧，令人窒息！
沒幾分鐘，院子裏有車子出去的聲音，而後齊淮真回到客廳，在她對面落座。
他靜靜地坐著，沒有開口。
她長長嘆了口氣，語帶疲憊，“盡快把手續辦了吧。”
她真的累了。
她厭倦的神色跟剛才吃飯時羞惱的神色對比強烈，仿佛瞬間枯萎的鮮花。他眉頭微蹙，一點也不喜歡她現在的模樣。
更不喜歡這個話題。
沈默片刻，他道：“我什麽時候答應過離婚？即便要離婚也不能這個時候。”
她慢吞吞地轉眼去看他，眼裏帶著譏諷。
是啊，怎麽能這個時候離婚？豈不是證實了宋清姿插.足的事實？
這一刻她的心真的涼透了，他心裏全是宋清姿！不離婚也是為了她。
她還能怎麽辦？
輕輕點頭道：“我可以等，不過，你也要給我一個期限。”
看著眼前冷靜到冷漠的女人，再回想昨晚熱切迎合自己的女人，齊淮真眉間刻痕加深。
半晌，慢條斯理道：“蘇雲星，別太貪心。你心裏想什麽我很清楚。鬧到現在，這婚無論如何都不能離，你也如願以償了。”
蘇雲星早已經厭倦跟他爭執，以為涼透的心再也不會有波瀾，沒想到硬是被他自以為是的話激得怒火叢生。
憤怒直接沖散疲憊，靠在沙發上的身體頓時坐直，“你什麽意思？你覺得這是我跟我媽一起策劃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
他了解她，一朵養在溫室裏的嬌花，沒經歷過風吹雨打，更不懂勾心鬥角。蘇母則只是空架子，光會嘴上不饒人，也不是勾心鬥角的料。
所以她們母女在蘇家的內鬥中才會被凈身掃地出門。
她們根本不可能周密策劃做出這種事，只能說各種事撞在一塊，陰差陽錯。
再者，他也不想天天被她催著離婚，正好借這機會息事寧人。
蘇雲星盯著他冷靜無一絲波瀾的眼睛，怒火漸漸平息。發生這種事，他至始至終連情緒起伏都沒有。
徹徹底底一個旁觀者的態度。
自己心裏焦灼煎熬又何必？他半點都不能感同身受。
想通的一瞬間，鼻頭酸得厲害。他總能一兩句話把她逼到情緒崩潰的邊緣。垂下眼簾斷開眼神交匯，吸了吸鼻子，道：“兩個月，兩個月後我們去辦手續。”
他既然可以為了宋清姿不離婚，自然也會為了她離婚。
兩個月也夠了。
丟下這句話，她起身上了樓。
客房的門一關，靠在門板上閉著眼狠狠皺眉。房間裏還殘留昨晚的記憶，荒唐又諷刺。也難怪他會那麽想自己，自己表現得確實立場不堅定。
不怪他，怪自己。
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看新聞，頭條就是標準的八卦套路——驚爆！蘇太太親口證實宋清姿插.足女兒女婿婚姻！
粗略看下來，竟然是蘇母自己對媒體爆料。
她不禁感到頭疼，蘇母把用在蘇父和佟雪英身上的那些手段用在了宋清姿身上。宋清姿固然是她的心頭刺，但讓她心寒的是齊淮真的態度，所以她從來沒想過去針對宋清姿。
在她自願成為宋清姿的替身那一刻開始，她就註定是卑微的。
然而，即便卑微地讓自己活在另一個人的影子裏，她也還有底線。她不想因為感情喪失理智，體面的離開是她最後的尊嚴。
給蘇母去了個電話，她能想象得到蘇母回事什麽樣的態度。
果然，話才開了個頭，蘇母立刻就拔高了聲調。
“你以為我做這些是為了誰？要不是你不爭氣，我犯得著豁出去臉做這些事嗎？”
蘇雲星覺得身心俱疲，踱步到窗前，窗外陽光明媚卻絲毫不能驅散心裏的郁結。
對蘇母沖動帶來的後果既惱怒又無力，終究是自己的親媽，是為自己出頭，只是方法不得當。
嘆了嘆，道：“媽，你真不必為我做這些，我有我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宋清姿剛剛來過，想請你對媒體澄清。”
“小妖精還有臉找上門？她敢說她沒那心思？你怎麽沒把她打出去，還聽她放屁！還要我澄清？我沒把她不要臉的賤樣爆出去已經是客氣！”
聽著蘇母滿口臟話，蘇雲星終於壓不住脾氣，“媽！我的事我自己能解決，你就別費心了！你這麽鬧，讓齊淮真怎麽想我們母女？”
“蘇雲星，你還有沒有良心？”蘇母氣得心肝疼，“我這麽鬧還不是為了你？我不管他怎麽想，我就是要逼著他離不了婚！”
“要離婚的是我！我求求你別幫倒忙，給我留點臉！”
這一句話她幾乎是用喊的，說完也不管蘇母什麽反應，直接掛了電話。她也不想用這種態度對蘇母，可實在難以溝通。
用力深呼吸調整情緒，心頭的那一把火卻怎麽也壓不下去，堵在胸口灼燒著無處發洩。
抓在手裏的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她第一個念頭就是蘇母打過來的。
眉頭狠狠擰了擰，火氣騰地躥上來。
可擡手看到來電顯示卻楞了楞。
怎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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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她確實睡過就想翻篇。
即便臉紅得徹底，也還是極力繃著神色, “昨晚的事不影響離婚！”
“是嗎？”齊淮真一點也沒有被影響到心情, 慢條斯理道：“看來是我表現得不夠好。”
“跟那沒關系！”她差點沒繃住, 能不能別提昨晚的事？
他眉頭微微挑高, “那跟什麽有關系？”
蘇雲星抿緊唇不搭話，他就是故意帶歪話題！對峙中, 肚子不爭氣地發出咕嚕聲。
他順勢道：“先起來吃飯。”
關於昨晚的激情話題終於揭過去，去民政局的話題也不了了之。
等到樓下, 齊淮真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早飯。她心裏憋著氣，盛了小半碗熬得粘稠的白粥。白瓷勺在碗裏輕輕攪拌，心裏還在琢磨要怎麽說服他去民政局。
忽然, 對面的男人開口道：“周五晚上有個酒會，你準備一下。”
她手上動作一頓，擡頭對上他平靜坦然的目光, 心裏更堵。
“你究竟什麽時候跟我去辦離婚手續？”
齊淮真不緊不慢，眉頭都沒動一下，“昨晚不是很和諧嗎？”
蘇雲星的臉再度燙起來, 惱羞道：“能不能別提昨晚？”
真是夠了，沒完沒了！
她越是惱火，他心情越是順暢。她向來對他惟命是從, 可忽然間覺得她跟自己唱反調的模樣也很有意思。
像逗弄一只炸毛的小貓, 慢條斯理地反問：“為什麽不能提？”
她惱火地瞪眼, 還說！不就那麽點事嗎？到底想怎麽樣？
他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怎麽？想咬人？”
腦子裏轟的一聲，瞬間連耳朵都紅了。昨晚自己情難自禁時在他肩膀上留下了牙印，還不止一個。
怎麽也想不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說。
他就是故意的！
根本接不上話，索性低頭吃飯。隨便他說，說破天她也要離婚！
心裏這麽自我安慰，同時慶幸王嬸不在，要不然讓人聽見了多尷尬。
就在這時，王嬸匆匆忙忙地進來了。見氣氛有點古怪，遲疑了一下，對蘇雲星道：“太太，宋小姐找你。”
宋小姐？
蘇雲星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擡頭跟齊淮真對視一眼，他也莫名其妙。
王嬸皺眉，表情很勉強，“是……宋清姿小姐。”
她對這位半點好感都沒有，先生太太因為她鬧別扭，她竟然還在這風尖浪口登門。來幹什麽？示威嗎？
再說模樣，眉眼跟太太是有幾分相似，但在她看來，自然是太太更勝一籌。反正她不喜歡這位宋小姐。
蘇雲星剛剛還因為惱羞而臉燙，聽到宋清姿三個字之後瞬間降溫。
宋清姿來找她幹什麽？或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往來頻繁。自己竟然還因為他幾句暧昧言語臉紅心跳。
她不覺得那種事女人就吃虧，但顯然也沒占到便宜。
就只是純粹的各取所需。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不再看齊淮真，起身往客廳去。
齊淮真也跟著起身，他也沒想到宋清姿會到家裏來，而且是找蘇雲星。
客廳裏，宋清姿坐在沙發上焦躁地絞著手指，見蘇雲星和齊淮真一前一後出來立刻起身迎上去。
“齊太太！”而後才看向齊淮真，“淮真。”
蘇雲星以為會看到光鮮亮麗神采飛揚的宋清姿，沒想到她看起來竟有些焦頭爛額。
不過她心裏並沒有因此感到痛快，反而往下一沈。
宋清姿這副模樣來找自己肯定不是好事，自己牽扯其中也討不了好。
齊淮真問：“出了什麽事？”
如果不是有事她不會這麽突然過來，還是找蘇雲星。能跟蘇雲星扯上關系的只有離婚話題，即便媒體編排她插.足他人婚姻，沒有實質性的內容也翻不出什麽花樣。
宋清姿是從片場趕過來的，確切地說是從片場的記者包圍圈裏逃出來的。她知道自己這麽過來很突兀，可她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甚至沒想過後果，直接逃來出來。
看著蘇雲星，幾乎要哭出來，“齊太太，我跟淮真之間真的沒什麽，之前的那些新聞都是公司安排炒作的。我反對過，可是我人微言輕。齊太太，我才剛剛有點起色，你能不能跟阿姨解釋一下，請她收回那些言論。”
聽到話裏提到蘇母，蘇雲星的心又一沈，還以為蘇母沖自己發發脾氣就完了，沒想到還能跟宋清姿扯上關系。
她太了解蘇母了，她要是鬧起來，那真的不管不顧。
還是齊淮真開口，“什麽言論？”
宋清姿神情委屈，咬著唇吞吞吐吐道：“阿姨她……她對媒體放出消息，說我插.足你們的婚姻……”
雖然媒體這麽猜測，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終歸是猜測，就連她所在的公司都故意寫類似的通稿博眼球。
但是蘇母跳出來說她插.足就不一樣了，她的話無疑是證實了媒體的猜測。
她也是金尊玉貴地長大，要不是家裏生變又怎麽會淪落到今天的處境，處處看人臉色討生活。
這種黑鍋她不背，更不想炒作這種新聞！
蘇雲星早已面沈如水，此時此刻她想起溫喬的那句話，又當又立！
對宋清姿她只有幾面之緣，不熟悉更不了解，她也不想帶著個人感情去惡意揣測對方。
蘇母對媒體放出那種話或許有些言過其實，然而，宋清姿和她的經濟公司又何嘗不是一再地拿他們夫妻炒作？
不管是公司安排還是她個人意願，她都實實在在地從中謀得了好處。
現在炒作過頭遭到反噬，竟然一副受害者的姿態跑來求放過？
讓她請蘇母收回言論？且不說自己說服不了蘇母，她宋清姿有什麽臉這麽要求？
看著蘇雲星陰沈得幾乎要滴水的臉色，宋清姿的態度越發地卑微起來。
“齊太太，請你幫幫忙，我實在……”
後面的話她沒說完，求人的話每一字都讓她覺得羞辱。
齊淮真看看蘇雲星，再看看宋清姿，道：“這事我會處理。你從哪裏過來？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現在這種情況她還是先離開比較好，再被拍到什麽更麻煩。媒體那邊也不用蘇母出面，他親自澄清一下，不是多大的事。
有了齊淮真的話，宋清姿一顆心才算稍稍安穩了點。知道自己不宜久留，看了眼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的蘇雲星，朝她點點頭，跟著齊淮真出了門。
蘇雲星目送兩人背影消失在門口，這才虛脫地跌坐在沙發上，無力感將她包圍，疲憊得連呼吸都困難。
這婚還是盡快離了吧，令人窒息！
沒幾分鐘，院子裏有車子出去的聲音，而後齊淮真回到客廳，在她對面落座。
他靜靜地坐著，沒有開口。
她長長嘆了口氣，語帶疲憊，“盡快把手續辦了吧。”
她真的累了。
她厭倦的神色跟剛才吃飯時羞惱的神色對比強烈，仿佛瞬間枯萎的鮮花。他眉頭微蹙，一點也不喜歡她現在的模樣。
更不喜歡這個話題。
沈默片刻，他道：“我什麽時候答應過離婚？即便要離婚也不能這個時候。”
她慢吞吞地轉眼去看他，眼裏帶著譏諷。
是啊，怎麽能這個時候離婚？豈不是證實了宋清姿插.足的事實？
這一刻她的心真的涼透了，他心裏全是宋清姿！不離婚也是為了她。
她還能怎麽辦？
輕輕點頭道：“我可以等，不過，你也要給我一個期限。”
看著眼前冷靜到冷漠的女人，再回想昨晚熱切迎合自己的女人，齊淮真眉間刻痕加深。
半晌，慢條斯理道：“蘇雲星，別太貪心。你心裏想什麽我很清楚。鬧到現在，這婚無論如何都不能離，你也如願以償了。”
蘇雲星早已經厭倦跟他爭執，以為涼透的心再也不會有波瀾，沒想到硬是被他自以為是的話激得怒火叢生。
憤怒直接沖散疲憊，靠在沙發上的身體頓時坐直，“你什麽意思？你覺得這是我跟我媽一起策劃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
他了解她，一朵養在溫室裏的嬌花，沒經歷過風吹雨打，更不懂勾心鬥角。蘇母則只是空架子，光會嘴上不饒人，也不是勾心鬥角的料。
所以她們母女在蘇家的內鬥中才會被凈身掃地出門。
她們根本不可能周密策劃做出這種事，只能說各種事撞在一塊，陰差陽錯。
再者，他也不想天天被她催著離婚，正好借這機會息事寧人。
蘇雲星盯著他冷靜無一絲波瀾的眼睛，怒火漸漸平息。發生這種事，他至始至終連情緒起伏都沒有。
徹徹底底一個旁觀者的態度。
自己心裏焦灼煎熬又何必？他半點都不能感同身受。
想通的一瞬間，鼻頭酸得厲害。他總能一兩句話把她逼到情緒崩潰的邊緣。垂下眼簾斷開眼神交匯，吸了吸鼻子，道：“兩個月，兩個月後我們去辦手續。”
他既然可以為了宋清姿不離婚，自然也會為了她離婚。
兩個月也夠了。
丟下這句話，她起身上了樓。
客房的門一關，靠在門板上閉著眼狠狠皺眉。房間裏還殘留昨晚的記憶，荒唐又諷刺。也難怪他會那麽想自己，自己表現得確實立場不堅定。
不怪他，怪自己。
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看新聞，頭條就是標準的八卦套路——驚爆！蘇太太親口證實宋清姿插.足女兒女婿婚姻！
粗略看下來，竟然是蘇母自己對媒體爆料。
她不禁感到頭疼，蘇母把用在蘇父和佟雪英身上的那些手段用在了宋清姿身上。宋清姿固然是她的心頭刺，但讓她心寒的是齊淮真的態度，所以她從來沒想過去針對宋清姿。
在她自願成為宋清姿的替身那一刻開始，她就註定是卑微的。
然而，即便卑微地讓自己活在另一個人的影子裏，她也還有底線。她不想因為感情喪失理智，體面的離開是她最後的尊嚴。
給蘇母去了個電話，她能想象得到蘇母回事什麽樣的態度。
果然，話才開了個頭，蘇母立刻就拔高了聲調。
“你以為我做這些是為了誰？要不是你不爭氣，我犯得著豁出去臉做這些事嗎？”
蘇雲星覺得身心俱疲，踱步到窗前，窗外陽光明媚卻絲毫不能驅散心裏的郁結。
對蘇母沖動帶來的後果既惱怒又無力，終究是自己的親媽，是為自己出頭，只是方法不得當。
嘆了嘆，道：“媽，你真不必為我做這些，我有我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宋清姿剛剛來過，想請你對媒體澄清。”
“小妖精還有臉找上門？她敢說她沒那心思？你怎麽沒把她打出去，還聽她放屁！還要我澄清？我沒把她不要臉的賤樣爆出去已經是客氣！”
聽著蘇母滿口臟話，蘇雲星終於壓不住脾氣，“媽！我的事我自己能解決，你就別費心了！你這麽鬧，讓齊淮真怎麽想我們母女？”
“蘇雲星，你還有沒有良心？”蘇母氣得心肝疼，“我這麽鬧還不是為了你？我不管他怎麽想，我就是要逼著他離不了婚！”
“要離婚的是我！我求求你別幫倒忙，給我留點臉！”
這一句話她幾乎是用喊的，說完也不管蘇母什麽反應，直接掛了電話。她也不想用這種態度對蘇母，可實在難以溝通。
用力深呼吸調整情緒，心頭的那一把火卻怎麽也壓不下去，堵在胸口灼燒著無處發洩。
抓在手裏的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她第一個念頭就是蘇母打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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