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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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華濃的戀愛腦袋一向是屬於間歇性發作的,這一陣她在江荔的實驗室忙成狗，早忘記謝烺是哪條狗了，就連前幾天聽說謝烺和江荔分手,她都沒空過去噓寒問暖。
但現在，謝烺就出現在她面前，她眼睛一對上那張狐媚惑主的臉，腦子立刻宕機了。
她曾經在幾場宴會上也和謝烺見過，但從來沒有哪次距離這麽近,近距離看偶像，發現他的睫毛好長，頭發好密,皮膚好好看得她都自卑了啊啊啊！！！
怎麽辦怎麽辦？她最近打扮風格都向江荔看齊，統一的體恤短褲,純素顏也就罷了,她連頭發都好幾天沒洗了嗚嗚嗚,怎麽可以蓬頭垢面地見偶像！！！
約莫明星光環真的好使,不光她激動得腿腳不會走路,小朱更是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聲,就連小周這樣不追星的都雙眼放光。
謝烺一身淺灰色的休閑裝,微卷的頭發隨意抓了抓，看似簡單,其實都是精心搭配過的，清爽利落中帶著幾分貴氣,辦公室唯一的男研究員都看直了眼。
他摘下墨鏡和口罩之後,在辦公室裏隨便打了個招呼,對其他人的關註視而不見，只笑容滿面地看著江荔：“江老師,早啊。”
他眼尾上揚，笑的好看，又透著點我來都來了你能奈我何的囂張。
江荔先皺眉看了廖華濃和小朱一眼，等這幾個安靜下來，她才沖謝烺點了點頭：“隨便找個地方坐下，等我忙完了給你派活兒。”
雖然這些主演是進來觀摩實習的，但研究生裏的教授也不能真把他們當下屬使喚，都是和和氣氣叮囑他們在旁邊看看就好——江荔顯然沒這麽打算。
不過謝烺不以為意，找了個地方安靜坐好，手背撐著下巴，一雙含情眼直直地對著江荔放電。
廖華濃左右看了看，趁著江荔去角落接熱水的當口，湊過去期期艾艾地問：“江博，你和謝烺哥是不是徹底分手了？一點聯系也沒有了？”
江荔嗯了聲。
廖華濃支吾了聲，不好意思地問：“那我能追他嗎？”
她和江荔接觸這麽多天，對她的性格也比較了解，所以直接就問了，雖然這麽問不太好，但是美色當前，她已經昏頭了。
江荔皺了下眉。
如果廖華濃追求成功，就意味著兩人會在一起。她想象了一下兩人出雙入對卿卿我我的畫面...
會耽誤實驗室工作的！
江荔問她：“別忘了你們倆現在在一個辦公室，你打算怎麽追求他？”
廖華濃兩手交疊，虔誠地道：“在他直播的時候加大力度給他打賞，在他代言的時候更瘋狂地掃貨，在他需要的時候花大錢請水軍做數據給他沖榜。”
“...行吧。”江荔沈默片刻才道：“...人類已經進化到這個地步了嗎？”明明兩人朝夕相見，她卻選擇了賽博追人。
廖華濃沒聽清她後半句，聽她同意，她做著追星成功的美夢，手腳輕飄地就轉身走了。
江荔又對著謝烺招呼了聲：“過來，給你看看你幹活的地方。”
她帶著謝烺七拐八拐，走到一處水池子前。
謝烺看著一池子骯臟油膩的餐盤和筷子，原本略帶挑釁的笑容僵了下：“你讓我刷碗？”
他不可置信地問：“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他這還不如廖華濃呢，連刷試管的資格都沒有，廖華濃見了這一池子臟碗得哭爹喊娘地說江博對我真好。
江荔當然知道了，她還特地讓辦公室攢了兩天的臟碗放到水池子裏呢！
謝烺又是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插手她的事兒，她根本就不想要一個沒有實驗經驗的外人進她的實驗室好吧！
在她看來，謝烺這種傲慢自負的人根本不可能受得了這種擠兌，所以這件事的結果只有兩個，要麽是謝烺無法忍受主動滾蛋，要麽是被她抓到錯處給攆走——但無論哪種結果，江荔都挺滿意。
“是你非要來這裏工作的。”江荔不以為然：“不想做就走，去陳教授那裏。”
謝烺目光凜冽地在她臉上掃過，徐徐地吸了口氣：“你以為這就能打發我了？”他微笑道：“好。”
江荔低頭看了看表：“我們等會要去開個會，約莫兩個小時之後回來，到時候如果見不到安靜整潔的水槽，後果你懂得。”
謝烺假笑得毫無瑕疵：“好的。”
江荔昂首道：“祝你好運，資本家先生。”
說完就帶著人開會去了。
說是開大會，其實也沒什麽重要問題，就是這幫演員和導演進入學校之後的註意事項，由於這部電影涉及很多專業知識，對演員臺詞有極高的要求，他們白天在實驗室觀摩學習，下午四點之後統一進行科研方面的文化課補習，晚上就在學校留宿。
宿舍還在翻修，實在沒多餘的了，王校長只能把老宿舍樓騰出一棟給他們——就是江荔目前暫住的那棟，王校長簡單說明了這事兒，底下一片嗡嗡討論聲。
“啊啊啊聽說謝烺要來，我好激動，聽說他本人比精修圖還要好看！！”
“他今天已經來了，不過本人特低調，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個實驗室，悄沒聲地就進來了。”
“這部劇的女主是黎蓮，黎蓮等手頭的片子殺青之後也要來研究所學習，她真的我哭死。”
“謝烺十八歲的第一部 戲就是跟她搭的，他倆還是我磕的第一對兒cp，啊，我圓滿了。”
“何止，聽說黎蓮還是他的理想型，是他年少時候的初戀呢！！現在又要在研究所朝夕相處，沒準真的要成了啊啊，那我們豈不是他們愛情的見證人！！”
“餵餵，我說你們cp粉夠了啊，謝烺和公司都辟謠多少回了，適可而止行不行？”
“咱能別瞎磕嗎？這片子是科研題材，謝烺在裏面根本沒感情戲，倆人是師生關系，女主在片子裏也有別的對象謝謝。”
現在研究工作的整體趨勢是年輕化活潑化，不少關註娛樂新聞的，古板到像江荔一樣的反而是少數，聽說明星要來，一個個討論得興致勃勃。
王校長見底下兩撥人快打起來了，忙重重咳嗽了一聲，又趕緊岔開話題。
大家註意力很快被轉移，小朱和小周幹脆在底下說著悄悄話：“...我看到你朋友圈了，你真的和那個學弟的進展怎麽樣？？”
小周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還不錯，最近我們經常聊天，他也總約我出去吃飯看電影。”
她不是本地人，前幾天她去隔壁校找朋友玩，沒想到半路上迷了路，碰到了隔壁校的學弟，學弟相貌俊秀，氣質溫雅，兩人閑談了幾句，聊的很投機。
學弟自稱姓尹，全名尹春池，在小周說自己在水木江博的實驗室工作之後，學弟彎唇一笑，立馬露出驚訝崇拜的表情，誇她年紀輕輕就這麽厲害，居然能進頂尖實驗室，還主動和她交換了微信，對她一直表現得很熱情。
小朱立馬興奮：“他叫什麽？家境怎麽樣？有照片嗎？長得好不好看？！”
小周抿唇一笑，調出照片給她看：“他姓尹。”照片上是個十分漂亮卻不顯女氣的青年，唇角還有兩個梨渦，看起來人畜無害。
她想了想：“我們還沒有聊到彼此的家庭，不過聽說他家境不錯，家裏好像開著一間挺大的公司。”
她性格內向靦腆，父母只是小城市的普通職工，說話還帶著點外地口音，哪怕她名校高材生畢業，在人才濟濟的京城也挺自卑的，她略有憂郁道：“我倆家境差的挺遠，我心裏總有點不踏實。”
小朱哇了聲：“好帥，小奶狗啊！”她立刻道：“有啥不踏實的？你長得好看，學歷又高，年紀輕輕還被江博選中了，做完這個項目估計馬上就要升職，大好前程啊！”
小周還沒來得及說話，唯一的男研究員小張忽然一臉羨慕地打趣：“還是當女人好啊，嫁個有錢老公一輩子就有人養了，不像我們男的，還得拼死拼活搞科研，一輩子掙不到幾個錢。”
這話聽著真是陰陽怪氣，小周性格靦腆，微微低頭不敢說話了。
他第一天來小朱就和他不對盤，正要開腔，江荔就轉過頭，一臉疑惑地道：“所以你是在遺憾自己嫁不了有錢老公嗎？”
她認真地勸誡：“如果你不想累死累活搞科研，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位七十歲的漂亮國富豪，他是我念書時候認識的投資人，目前正在征集合適的同性伴侶，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留你在這裏。”
她是真的不太看得上小張，幹活甚至不如廖華濃這個本科生細致，所以真挺想打發他去漂亮國結婚的。
小張：“...”
華主任見自己學生被江荔這樣擠兌，還以為她是在故意下自己臉，沈著臉輕敲桌面，當眾訓她：“安靜點，王校長正在講話，小江，你怎麽帶的人？吵吵嚷嚷地沒規矩。”
一般人被領導批評了，認個錯就算過去了，可惜江荔認死理，皺眉地道：“我們都是用氣音發聲，聲音絕對低於三十分貝，屬於耳語的範疇，但是華主任你訓斥我們的嗓音已經高於七十分貝了，不信的話可以使用分貝儀測試，我不會聽錯的。”
華主任：“...”高血壓要氣出來了。
等到散會，華主任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又招呼男研究員：“小張，你過來一下。”
之前謝家雖然縮投，但批準大額削減江荔研究經費的其實是華主任——最後還沒弄成。
作為江荔的直屬領導，華主任還不信治不了她一個晚輩了。
......
江荔一散會，就雄赳赳氣昂昂地準備去找謝烺麻煩，誰想到她剛走到水池邊，就見整個水池煥然一新，餐盤和碗筷整齊地擺放在水池一邊，餐盤鋥亮得幾乎能當鏡子。
謝烺斜靠在水池邊，優哉游哉地玩著手機。
江荔立刻皺起眉：“這些碗筷餐盤都是你洗的？”
謝烺把最後一把通關，這才不急不慢地收回手機：“資本家當然有資本家的辦法了。”他略帶得意地挑了下眉：“我雇人洗的，一小時兩千。”
江荔立馬抓他小辮子：“這是實驗大樓，不許外人進，你被開除了...”
“我還沒這點分寸了？”謝烺打斷她，嗤了聲：“我花錢雇了大樓裏的兩個實習生給我洗的，這總不違規吧，江老師？”
江荔之前口口聲聲說他不尊重她，但現實就是，他可以花錢雇到兩個實習生給他洗盤子，一個出錢一個出力，平等交易，這個交易過程沒誰感受到不尊重，兩個實習生還挺滿意自己不到半小時就掙了挺大一筆外快。
同理，他有錢有勢，他的錢和勢都是他靠本事獲得的，他甚至不像那些二世祖一樣靠家裏的資源，他用自己獲取的這些錢權追求喜歡的人有錯嗎？
她如果對他給的東西不滿意，可以直接要求停止或者更換，他樂意為她付出，有錢和勢力到底哪裏不好。
她為什麽這麽年輕幼稚，這麽認死理，反而覺著他為她掏錢砸資源是在羞辱她？是把她當成金絲雀豢養？
江荔皺著眉不吭聲。
謝烺想到她之前對他的指控，心裏還是覺著委屈。
他兩手插兜，微微傾身，湊在她耳邊輕笑挑釁：“不好意思啊江老師，這回是資本家贏了。”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江荔並未躲避，側頭看了他一眼：“還有更多的活兒等著你呢。”
謝烺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江荔道：“樓下屍庫，去搬大體老師。”
謝烺：“...”
他洋洋得意的笑容一頓，終於變了臉色：“這個大體老師不會是我想的...”
“就是你想的...”江荔拍了拍他的肩：“死屍。”
謝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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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在幾場宴會上也和謝烺見過，但從來沒有哪次距離這麽近,近距離看偶像，發現他的睫毛好長，頭發好密,皮膚好好看得她都自卑了啊啊啊！！！
怎麽辦怎麽辦？她最近打扮風格都向江荔看齊，統一的體恤短褲,純素顏也就罷了,她連頭發都好幾天沒洗了嗚嗚嗚,怎麽可以蓬頭垢面地見偶像！！！
約莫明星光環真的好使,不光她激動得腿腳不會走路,小朱更是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聲,就連小周這樣不追星的都雙眼放光。
謝烺一身淺灰色的休閑裝,微卷的頭發隨意抓了抓，看似簡單,其實都是精心搭配過的，清爽利落中帶著幾分貴氣,辦公室唯一的男研究員都看直了眼。
他摘下墨鏡和口罩之後,在辦公室裏隨便打了個招呼,對其他人的關註視而不見，只笑容滿面地看著江荔：“江老師,早啊。”
他眼尾上揚，笑的好看，又透著點我來都來了你能奈我何的囂張。
江荔先皺眉看了廖華濃和小朱一眼，等這幾個安靜下來，她才沖謝烺點了點頭：“隨便找個地方坐下，等我忙完了給你派活兒。”
雖然這些主演是進來觀摩實習的，但研究生裏的教授也不能真把他們當下屬使喚，都是和和氣氣叮囑他們在旁邊看看就好——江荔顯然沒這麽打算。
不過謝烺不以為意，找了個地方安靜坐好，手背撐著下巴，一雙含情眼直直地對著江荔放電。
廖華濃左右看了看，趁著江荔去角落接熱水的當口，湊過去期期艾艾地問：“江博，你和謝烺哥是不是徹底分手了？一點聯系也沒有了？”
江荔嗯了聲。
廖華濃支吾了聲，不好意思地問：“那我能追他嗎？”
她和江荔接觸這麽多天，對她的性格也比較了解，所以直接就問了，雖然這麽問不太好，但是美色當前，她已經昏頭了。
江荔皺了下眉。
如果廖華濃追求成功，就意味著兩人會在一起。她想象了一下兩人出雙入對卿卿我我的畫面...
會耽誤實驗室工作的！
江荔問她：“別忘了你們倆現在在一個辦公室，你打算怎麽追求他？”
廖華濃兩手交疊，虔誠地道：“在他直播的時候加大力度給他打賞，在他代言的時候更瘋狂地掃貨，在他需要的時候花大錢請水軍做數據給他沖榜。”
“...行吧。”江荔沈默片刻才道：“...人類已經進化到這個地步了嗎？”明明兩人朝夕相見，她卻選擇了賽博追人。
廖華濃沒聽清她後半句，聽她同意，她做著追星成功的美夢，手腳輕飄地就轉身走了。
江荔又對著謝烺招呼了聲：“過來，給你看看你幹活的地方。”
她帶著謝烺七拐八拐，走到一處水池子前。
謝烺看著一池子骯臟油膩的餐盤和筷子，原本略帶挑釁的笑容僵了下：“你讓我刷碗？”
他不可置信地問：“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他這還不如廖華濃呢，連刷試管的資格都沒有，廖華濃見了這一池子臟碗得哭爹喊娘地說江博對我真好。
江荔當然知道了，她還特地讓辦公室攢了兩天的臟碗放到水池子裏呢！
謝烺又是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插手她的事兒，她根本就不想要一個沒有實驗經驗的外人進她的實驗室好吧！
在她看來，謝烺這種傲慢自負的人根本不可能受得了這種擠兌，所以這件事的結果只有兩個，要麽是謝烺無法忍受主動滾蛋，要麽是被她抓到錯處給攆走——但無論哪種結果，江荔都挺滿意。
“是你非要來這裏工作的。”江荔不以為然：“不想做就走，去陳教授那裏。”
謝烺目光凜冽地在她臉上掃過，徐徐地吸了口氣：“你以為這就能打發我了？”他微笑道：“好。”
江荔低頭看了看表：“我們等會要去開個會，約莫兩個小時之後回來，到時候如果見不到安靜整潔的水槽，後果你懂得。”
謝烺假笑得毫無瑕疵：“好的。”
江荔昂首道：“祝你好運，資本家先生。”
說完就帶著人開會去了。
說是開大會，其實也沒什麽重要問題，就是這幫演員和導演進入學校之後的註意事項，由於這部電影涉及很多專業知識，對演員臺詞有極高的要求，他們白天在實驗室觀摩學習，下午四點之後統一進行科研方面的文化課補習，晚上就在學校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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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聽說謝烺要來，我好激動，聽說他本人比精修圖還要好看！！”
“他今天已經來了，不過本人特低調，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個實驗室，悄沒聲地就進來了。”
“這部劇的女主是黎蓮，黎蓮等手頭的片子殺青之後也要來研究所學習，她真的我哭死。”
“謝烺十八歲的第一部 戲就是跟她搭的，他倆還是我磕的第一對兒cp，啊，我圓滿了。”
“何止，聽說黎蓮還是他的理想型，是他年少時候的初戀呢！！現在又要在研究所朝夕相處，沒準真的要成了啊啊，那我們豈不是他們愛情的見證人！！”
“餵餵，我說你們cp粉夠了啊，謝烺和公司都辟謠多少回了，適可而止行不行？”
“咱能別瞎磕嗎？這片子是科研題材，謝烺在裏面根本沒感情戲，倆人是師生關系，女主在片子裏也有別的對象謝謝。”
現在研究工作的整體趨勢是年輕化活潑化，不少關註娛樂新聞的，古板到像江荔一樣的反而是少數，聽說明星要來，一個個討論得興致勃勃。
王校長見底下兩撥人快打起來了，忙重重咳嗽了一聲，又趕緊岔開話題。
大家註意力很快被轉移，小朱和小周幹脆在底下說著悄悄話：“...我看到你朋友圈了，你真的和那個學弟的進展怎麽樣？？”
小周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還不錯，最近我們經常聊天，他也總約我出去吃飯看電影。”
她不是本地人，前幾天她去隔壁校找朋友玩，沒想到半路上迷了路，碰到了隔壁校的學弟，學弟相貌俊秀，氣質溫雅，兩人閑談了幾句，聊的很投機。
學弟自稱姓尹，全名尹春池，在小周說自己在水木江博的實驗室工作之後，學弟彎唇一笑，立馬露出驚訝崇拜的表情，誇她年紀輕輕就這麽厲害，居然能進頂尖實驗室，還主動和她交換了微信，對她一直表現得很熱情。
小朱立馬興奮：“他叫什麽？家境怎麽樣？有照片嗎？長得好不好看？！”
小周抿唇一笑，調出照片給她看：“他姓尹。”照片上是個十分漂亮卻不顯女氣的青年，唇角還有兩個梨渦，看起來人畜無害。
她想了想：“我們還沒有聊到彼此的家庭，不過聽說他家境不錯，家裏好像開著一間挺大的公司。”
她性格內向靦腆，父母只是小城市的普通職工，說話還帶著點外地口音，哪怕她名校高材生畢業，在人才濟濟的京城也挺自卑的，她略有憂郁道：“我倆家境差的挺遠，我心裏總有點不踏實。”
小朱哇了聲：“好帥，小奶狗啊！”她立刻道：“有啥不踏實的？你長得好看，學歷又高，年紀輕輕還被江博選中了，做完這個項目估計馬上就要升職，大好前程啊！”
小周還沒來得及說話，唯一的男研究員小張忽然一臉羨慕地打趣：“還是當女人好啊，嫁個有錢老公一輩子就有人養了，不像我們男的，還得拼死拼活搞科研，一輩子掙不到幾個錢。”
這話聽著真是陰陽怪氣，小周性格靦腆，微微低頭不敢說話了。
他第一天來小朱就和他不對盤，正要開腔，江荔就轉過頭，一臉疑惑地道：“所以你是在遺憾自己嫁不了有錢老公嗎？”
她認真地勸誡：“如果你不想累死累活搞科研，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位七十歲的漂亮國富豪，他是我念書時候認識的投資人，目前正在征集合適的同性伴侶，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留你在這裏。”
她是真的不太看得上小張，幹活甚至不如廖華濃這個本科生細致，所以真挺想打發他去漂亮國結婚的。
小張：“...”
華主任見自己學生被江荔這樣擠兌，還以為她是在故意下自己臉，沈著臉輕敲桌面，當眾訓她：“安靜點，王校長正在講話，小江，你怎麽帶的人？吵吵嚷嚷地沒規矩。”
一般人被領導批評了，認個錯就算過去了，可惜江荔認死理，皺眉地道：“我們都是用氣音發聲，聲音絕對低於三十分貝，屬於耳語的範疇，但是華主任你訓斥我們的嗓音已經高於七十分貝了，不信的話可以使用分貝儀測試，我不會聽錯的。”
華主任：“...”高血壓要氣出來了。
等到散會，華主任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又招呼男研究員：“小張，你過來一下。”
之前謝家雖然縮投，但批準大額削減江荔研究經費的其實是華主任——最後還沒弄成。
作為江荔的直屬領導，華主任還不信治不了她一個晚輩了。
......
江荔一散會，就雄赳赳氣昂昂地準備去找謝烺麻煩，誰想到她剛走到水池邊，就見整個水池煥然一新，餐盤和碗筷整齊地擺放在水池一邊，餐盤鋥亮得幾乎能當鏡子。
謝烺斜靠在水池邊，優哉游哉地玩著手機。
江荔立刻皺起眉：“這些碗筷餐盤都是你洗的？”
謝烺把最後一把通關，這才不急不慢地收回手機：“資本家當然有資本家的辦法了。”他略帶得意地挑了下眉：“我雇人洗的，一小時兩千。”
江荔立馬抓他小辮子：“這是實驗大樓，不許外人進，你被開除了...”
“我還沒這點分寸了？”謝烺打斷她，嗤了聲：“我花錢雇了大樓裏的兩個實習生給我洗的，這總不違規吧，江老師？”
江荔之前口口聲聲說他不尊重她，但現實就是，他可以花錢雇到兩個實習生給他洗盤子，一個出錢一個出力，平等交易，這個交易過程沒誰感受到不尊重，兩個實習生還挺滿意自己不到半小時就掙了挺大一筆外快。
同理，他有錢有勢，他的錢和勢都是他靠本事獲得的，他甚至不像那些二世祖一樣靠家裏的資源，他用自己獲取的這些錢權追求喜歡的人有錯嗎？
她如果對他給的東西不滿意，可以直接要求停止或者更換，他樂意為她付出，有錢和勢力到底哪裏不好。
她為什麽這麽年輕幼稚，這麽認死理，反而覺著他為她掏錢砸資源是在羞辱她？是把她當成金絲雀豢養？
江荔皺著眉不吭聲。
謝烺想到她之前對他的指控，心裏還是覺著委屈。
他兩手插兜，微微傾身，湊在她耳邊輕笑挑釁：“不好意思啊江老師，這回是資本家贏了。”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江荔並未躲避，側頭看了他一眼：“還有更多的活兒等著你呢。”
謝烺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江荔道：“樓下屍庫，去搬大體老師。”
謝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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