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淡淡的道：“人嘛，為了活下去，再渺茫的希望，也是會想要去抓住的。“

陸無想到了什麽，笑了一下應道：“也是。”

安心又開口道：“那個醫生我就帶走了，不管怎麽說，他也幫了我們。”

九嵐腦海裏的畫面清晰了起來，他問陸無，“想知道醫生完整的故事嗎？”

陸無賺積分的動作不停，“聽聽。”

九嵐用著清淺的聲音補充了一些關於醫生的細節。

大部分陸無是猜對了的。

醫生發現了小島上這些人的惡行，但小島上的人為了好賺游客的錢，都是刻意選擇讓男游客來島上旅游的。

大多數游客都享受到了好處，怎麽可能會和他一樣想要解救海豹女呢？

他們還等著下一次再來試試呢。

畢竟給錢就能為所欲為的女人，不多了。

因此醫生一個人根本做不到幫這些海豹女，他也沒有那個勇氣，所以選擇離開，想要回去找人幫忙。

可惜在離開小島的途中就被小島上的人弄死了。

死後的醫生遇上了……所謂的海底巫師，也就是九嵐在這個副本裏扮演的角色。

醫生猶豫了很久，因為他覺得就算是自己回到島上，一個人也很難對付整個島上的人。

最後九嵐答應他，會讓島上的人忘記他是之前的游客還發現了島上秘密的這件事，他才答應交易的。

那九嵐被默認為這個小鎮的鎮民，也是這個原因了。

他可以改變……人的認知？

可惜等醫生重新來到小島的時候，海豹女們已經遇害了。

陸無的關註點每次都會在奇怪的地方，比如，“也就是說，不只是醫生發現了小島的不對勁之處，但其他人選擇了裝做什麽也不知道。”

九嵐應了一聲，“嗯。

陸無輕笑，“魔幻現實主義。”

也許會有人覺得，這也太誇張了。

可現實裏每次爆出重大社會新聞的時候，網友不也是這樣的反應：這太誇張了。

但有些事情，就是真真實實存在於現實的。

至於醫生，陸無並沒有多做評價。

因為沒必要。

他是真的懦弱，也是真的想要幫這些海豹女，沒什麽好指責的。

起碼他比同行的游客好太多了。

他記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看過的一個新聞，什麽房事件來著。

二十幾萬人裏，甚至沒有一個人去告發，還是有人去臥底揭發的。

多可怕。

受害者為什麽不反抗？因為她們就像是海豹女一樣，因為一張皮，不得不聽之任之。

安心正好扶著四肢都被打斷的醫生出來了，聽到了陸無的這幾句話。

她停住腳步，讓人聽不出聲音裏的情緒，“如果，在我們還活著的時候，來的是你們，還會不會是今天這樣？”

其實對於這個問題，陸無只會有一個答案，沒有如果，但他還是道：“不會。”

韓若靈有些怔然，“我們好像，永遠是出現在所有悲劇發生以後……”

雖然知道這些副本本來就是為了游戲設計的，但還是莫名的覺得，難受。

每個副本都已經是一個無法挽回的悲劇了。

安心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扶著醫生漸行漸遠。

小島上的活人大約是沒有了，穿著人皮的海豹女們開始對游蕩在街道那些沒有皮的小島居民下手。

陸無覺得挺難受的，他還要和海豹女們搶積分。

搶來的也就勉強能夠和馬上要被扣掉的特殊任務失敗扣除相抵。

空氣中彌漫的都是血腥味，穿著人皮的海豹女們就這麽遙遙看著陸無他們，不知道是準備動手還是什麽。

她們沒有停留太久，居然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韓若靈有些驚訝，“這是……”

陸無搖頭，“不清楚。”

天已經有些微微亮了，陸無開口道：“回去休息。”

熬了一晚上，大家也疲憊，就點頭答應了。

陸無其實也不是那麽困，但沒走幾步，就感覺整個人都被困意籠罩了。

思緒變的模模糊糊。

突然，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幾位就是這次的游客吧？”

陸無陡然清醒了一些。

藍天，白雲。

陽光，小鎮。

還有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笑的油膩。

他在介紹小鎮的一切，但陸無總覺得自己聽過一次，還忘了什麽。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人。

他們的表情也有些茫然，但很快有人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我們這是到旅游的地方了！”

接著，其他人也如夢初醒一樣，開始陷入到了旅游景點的喜悅中。

陸無覺得有些違和，卻又說不上來哪裏違和。

他們就這麽稀裏糊塗的住了店。

一路上除了那個發福的鎮長，接待他們的都是極為標志的美人。

但這些美人眼神空洞，更像是……瓷娃娃。

安頓好旅店之後，鎮長又說帶他們感受小鎮的特色服務。

所謂的小鎮特色服務就是，房間裏被塞了個女人，還告訴你，想怎麽對她都可以。

女人很美，極盡勾引和誘惑，但眼神空洞動作木然，像個木頭人一樣。

陸無擡手推開快貼到自己身上來的女人，“就說我很滿意，下次還想，時間短是因為我不太行。”

女人微楞，在原地站了半晌，似乎還想上前。

陸無在笑，卻讓人有些畏懼，“是我將你扔出去還是你按照我說的做？”

女人這才轉身要離開。

陸無再次開口，“等等。”

女人身子微僵，機械轉身。

陸無接著道：“衣服，知道怎麽弄嗎、”

女人連忙點了一下頭，擡手將衣服和頭發弄亂了些。

不一會兒，陸無也出了房間。

他頭發微濕，襯衣的領口微微敞開，手裏夾著煙倚在欄桿處往下看。

鎮長正在和剛剛的女人說話，下意識擡頭看了陸無一眼，然後才揮手讓女人離開。

差不多下午的時候，鎮長又帶他們去吃飯。

整個過程中，那些女人也是精致的像是瓷娃娃一樣往他們身上蹭。

給人一種想要試試她們是不是真的那麽易碎一樣。

唯有是女孩的韓若靈幸免於難。

陸無直接拿出一疊錢，“身子虛，讓她們離我遠點，晚上再說，中午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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