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不著騙你。”曹陽看著夏林的眼睛道：“不但你們劇組酒店當時有這種另外的攝像頭，許薇案發的時候，她家門口也裝了類似的攝像頭，也拍到了你的行蹤，不然我不會這麽肯定是你！”

夏林這下敢肯定曹陽在胡說八道了，“許薇家的不可能。”

“許薇家的不可能，也就是說另外兩個是一定發生了的。”曹陽迅速下論斷。

“曹陽，你怎麽能這樣，我沒說！”

“你沒說，但是你的眼睛在說話。”曹陽冷笑道：“忘了告訴你，我大學修的心理學。”

“不是的，你不能這樣下論斷，我真的沒殺許薇。”夏林被他弄得亂入麻。

“你殺了！”曹陽吼道。

“我沒有！”夏林毫不畏懼地吼了回去。

“你殺了倪月和梁小雨！”曹陽再吼。

“沒……沒有！”夏林道。

曹陽突然不說話了，剛剛由於太激動站了起來，現在重新坐了回去，摸了摸下巴觀察夏林。

“你幹什麽那麽看著我？”夏林更加心慌了。

“我甩出的是兩個同樣口氣的問題，你回答的卻不同，一個決絕，一個心虛。”

夏林心裏頓時打鼓一般，她天生不太會撒謊，剛剛猛地問她是否殺了倪月和梁小雨，這是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問題，讓她怎麽回答！否認所以也就有些一絲猶豫。

但是現在，難道要跟曹陽說連自己都不確定殺沒殺人嗎！

曹陽突然遞過來一張紙，上面有三行字，嚴肅地對她道：“把這三行字一個字不落的抄寫下來。”

“為什麽？”夏林莫名其妙，沒見過配合調查需要抄寫東西的。

“少廢話，叫你抄你就抄。”曹陽吼了一句。

夏林被嚇到，心跳慢了半拍，這才慢悠悠地拿起筆開始抄寫。

“你是想鑒定我的筆記？”夏林這才想到他的目的。

“快抄！”曹陽呵斥她。

“你以為塞到她們胃裏的紙條是我寫的嗎？那是不可能的……給你。”夏林也是為了想迅速洗脫自己的嫌疑，抄完便遞給曹陽。

曹陽看著她這字跡，有些失望，因為跟三個死者胃裏挖出的三張紙條上的字跡完全不一樣。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夏林站起來，曹陽也是個狠角色，在他這個心理審案專家面前，夏林感到疲於應對，她摸了摸自己後背，已經被汗浸濕了。

“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作案的證據。”曹陽仍然不相信她，在她身後咬牙切齒。

但是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種仇恨，因為從審訊中他能看得出來，也許倪月和梁小雨的死有蹊蹺可能跟夏林有關，但是許薇的死，是跟夏林沒有任何關系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做了案之後像夏林剛剛那樣否認地那麽決絕。

曹陽看著夏林離開，捂著頭，頭腦發緊，格外疼痛。

他當警察辦案這麽多年，還從來沒碰到過這麽謹慎不留痕跡的殺人犯。

最愛的女人被害身亡，然而他卻沒一點把握找到兇手。

砰地一聲，又是一拳，這次砸在墻上，拳頭受不了這沖擊，流下了一股鮮血，但他卻惶然不知疼痛。

夏林滿頭大汗地從警察局裏出來，曹陽的一些問題完全就是在跟她打心理仗，幸好他的側重點在許薇身上，若是他專註審問倪月和梁小雨，夏林不敢確定自己會露出怎樣的破綻，也許全部告訴了他也說不定。

說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殺了人。

在警察局門口隨便攔了一輛車，夏林現在只想回家，不安全感再度空襲，要是倪月和梁小雨的案子一輩子不結案，她敢確定自己將會像曹陽說的，一輩子不得安寧。

快到家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夏林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想了想還是接了。

“餵？”夏林餵了一聲，等著那邊的聲音。

然而那邊卻是良久沒有說話。

“哪位？”夏林又餵了一句。

然後，她聽見了一聲劃破長空的慘叫聲。

是男人的慘叫聲！夏林手上一滑，手機差點沒拿穩，“餵你是誰？發生了什麽事？”

突然感覺剛剛那個男人的叫聲有點耳熟。

一般剛跟某個人說完話，會比那個人的聲音印象比較深，夏林對曹陽便是如此，剛剛跟曹陽談過話之後很熟悉曹陽的聲音。

而剛剛那聲慘叫聲……她聽著越來越像曹陽的！

“餵！”夏林沖著電話那頭叫了起來，然而之後回答她的便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對方掛掉了電話。

對方這是在特意告訴她，曹陽遇害了嗎？

“小姐，你沒事吧？”出租車司機被夏林剛剛那聲叫喊給嚇住了，回頭問她。

“掉……掉頭回警察局，麻煩師傅掉頭！”夏林哆嗦著說完，在通訊錄上迅速翻到淩異洲撥打了過去。

淩異洲總是能很快聯系到，當夏林聽到他的聲音，一顆浮躁不安的心立馬找到了一個落腳點。

“淩老師，曹陽可能出事了，你看看你手下的人，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狀況。”

淩異洲一楞，“你先別急，他出事了，你怎麽知道？”

夏林眼角掉下一滴恐懼的淚，“他剛剛叫我來警察局配合調查，我來了，之後離開沒多久，便有一個電話打過來，如果沒聽錯，我好像在電話裏聽到了曹陽的慘叫聲！”

“你現在在哪裏？”這麽危險的時刻，淩異洲比較關心她現在情況，如果曹陽真的出事，那麽兇手今天就跟夏林擦肩而過了！淩異洲心裏一驚。

“我已經在趕回警察局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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