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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共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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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據說也請了一擡戲班來熱鬧,妙音不慣聽戲文,又因為家裏沒什麽客人便老趙給打發了。結了各處的錢。午飯後,柴安回來說:“爺在宮裏等奶奶去呢。”

“進宮做什麽?”妙音不解。

還是趙家娘子在旁邊提醒:“這是皇後娘娘的恩德,總得入宮謝禮。”

妙音一拍腦門,心想怎麽將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連忙裝束了一番,趙家娘子又幫忙雇了轎子,妙音帶了紫蘇,一並往宮裏去謝恩。

皇後雖不召見商羿,不過卻將妙音帶到內室說著私房話。

“這位商大人待你如何?”

妙音含羞低了頭,微笑著說:“挺好的。”

“那麽我就放心了。以後你們夫妻倆也要和和睦睦的。多替他們商家添丁帶口,不出幾年就繁榮起來了。”

妙音始終含著笑,從鸞坤宮出來後,又去探望了一回柯蘭。和上次妙音來見時沒什麽兩樣,照舊的言語不多,有些木訥。不過見她似乎樂於現狀,妙音也放心了不少。

從宮裏出來,夫妻倆同乘一駕車。商羿和妙音道:“皇上已經準了我兩個月的假期。後日我們就起程吧。”

“度蜜月麽,去哪?”妙音興高采烈的問了句

“什麽叫‘度蜜月’?”商羿覺得自己沒聽過這個詞兒,很是新鮮。

妙音連忙掩飾道:“爺不是說要出行麽,去哪呀,要帶上我嗎?”

“當然得帶上你。我們回淮安去,正好去祭祖掃墓。說來這些年,我還真沒回過家鄉。這次回去,總算是能讓地下的父母瞑目了。不僅沈冤昭雪,而且還得了你這樣好的一個媳婦。想來他們必定也是喜歡的吧。”

“這時候的江南是怎樣的景致呢?”妙音想或許比京城裏要美得許多吧。

回到家裏,商羿帶著妙音參觀了他新買的這處兩進的宅子。妙音走了一回。後面還有個小花園,要說住的話,算得上很好了,便回頭問商羿:“買這屋子恐怕就花了不少錢吧?以前那好好的弄一下,就能住的,如今又買了這麽大的地方。還只怕太空了。”

商羿莞爾:“用了四百兩銀子,倒不算貴了。”

妙音道:“怎麽不算貴。家裏有多少的產業我倒是清楚的。好些收入要到年底了才能交上來。看來要省吃儉用一陣子了。”

商羿拉著妙音的手道:“你是當家奶奶,我就將這個家交給你來打點。”

妙音道:“那麽說好了,小事我做主。大事爺做主吧。”

商羿頷首道:“倒是個不錯的建議。”突然伸出手指來,和妙音說:“那我們拉鉤好不好?”

“不,誰和你拉鉤。又不是小孩子家家的,再說遇上了大事我也有協助的權利,你有告之的權利。這些都是婚後的規矩,以後可不許一人就拿主意了,將我完全晾在一邊。”

商羿連忙稱是。

兩人正在榆樹下商議。半夏走了來請示:“吳媽說飯菜好了,請示爺和少奶奶,擺在哪處呢?”

商羿開口便道:“就花廳吧……”話音未落,扭頭去看妙音,卻見妙音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如何,才定的規矩,爺立馬就反悔了。”

商羿忙告饒:“娘子,是為父的錯。那麽請娘子定奪吧。”

半夏疑惑的看著這二人,心想他們這是為何,怎麽讓人看不明白。

妙音哂笑著點點頭:“慢慢的改正吧。既然爺開了金口,沒有不依的道理。花廳就花廳。”

夫妻倆在花廳上用了飯,天色也漸漸晚了。妙音想起商羿說的後日要動身南下的事,便吩咐紫菀她們收拾行禮。自己則讓老趙將賬本和各式禮單拿來,她得算算家中究竟還有些什麽。倘若有借貸,也好記著,等手上有閑錢了還給別人。

妙音一手翻賬本,一手撥弄算盤,動作很是敏捷。等到合計完。脖子有些酸疼了。商羿正好走了來,替妙音揉了揉,又去看賬本上的數,和妙音說:“沒想到娘子不僅醫術。就是這算數也了得,當真讓人佩服。”

妙音道:“以前在蓮花庵的時候我也算過賬本。從賬面上來看,倒還有點結餘。收的這些禮,將來是要比照著一一還給人家,就是所謂的人情往來了。”

商羿腦袋耷拉在妙音的肩頭,似乎顯得有些疲憊了,又催促著妙音該早些入歇。明日還要去袁家道謝,還得給全福人霍氏封個大大的紅包。

妙音聽說,便收拾了一下。叫了兩個丫頭進來服侍梳洗。直到商羿吹了燈火,兩人並排躺在床上,帳子裏漆黑的一片,兩人挨得如此的近,也都看不清對方的臉。直到有人在黑夜裏將妙音的手緊緊的攥住,又聽得那人說:“妙音,能夠娶得你是我三生最大的榮幸。我在想,等我們從淮安祭祖回來,順便去下臨淄,我也好拜祭下岳母。”

妙音想了下方說:“師父畢竟不算這紅塵之外的人,想來也不受這些俗事所牽絆了。不過我倒是想念以前在臨淄的日子了,能與你一道去看看也是極好的。”

“那麽就這樣說定了。”商羿永遠不會忘記圓濟師太將妙音托付給自己的那夜,沒想到兩人還真走到了一起。商羿想,當初的承諾還有一句“永不許辜負妙音!”他一定會履行下去。不會成為一紙空言。

隔日一早,商羿還想纏綿一會兒妙音卻說還要正事,便自個兒起來了。商羿也跟著起身,先換了身裋褐,到後園子裏練習了一套劍法。兩人用了早飯,便往袁家而去。

袁渝任了大理寺卿,自然沒有那麽多的閑工夫在家等著商羿來訪。好在霍氏在家。當妙音將一封五十兩的謝儀遞到霍氏手中時。霍氏卻推讓說:“幹嘛封這麽多,能幫上忙我也高興。”

妙音笑說:“這是霍姐姐正該得的,禮數如此,也不好疏忽。”

霍氏只得收了,便又問妙音:“明日你們是不是要回娘家呀?”話剛說完,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又不好收回去,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這回門之禮只怕是免不了的。”

妙音也不惱,依舊含笑的說道:“明日我們要回淮安祭祖,回不了娘家了。爺的假期有限,能早一天動身是一天。實在不好耽擱。再說那個娘家,霍姐姐是清楚的,我如何回去呢。又沒從那裏出嫁。不過爺已經給孫家老爺帶了信。讓中午過來一趟,聚聚便是了。”

霍氏聽說,便笑了:“還真是不像個禮數。不過你們情況特殊。這樣也好。我原本還說要留你們用飯的,看來是留不成了。”

又陪坐了一會兒,妙音便就告辭。霍氏照舊送出了儀門。

等到商羿和妙音回家時,孫鳴已經來了半個時辰。老趙和柴安招呼在抱廈裏。商羿先跨進了門檻,連忙作揖行禮:“讓岳父大人久等了。”

孫鳴也站起身來笑說道:“哪裏,不過才到一會兒。”又去瞧商羿身後的女兒,見了這雙玉人。孫鳴很是欣慰,點頭笑道:“淑妙可好?”

妙音福了福身子,依舊以孫老爺呼之,孫鳴也不好再糾結這個。

商羿引領著孫鳴到書房說話,親自捧了茶來。孫鳴笑道:“賢婿快請坐。”

商羿方在下面的一張椅子上陪坐了,又笑著說:“岳父大人知道妙音的脾氣,其實她心裏也是牽掛岳父大人的。”

孫鳴微嘆了一聲:“如今都沒什麽呢。我年紀一把,回頭看看以前走過的路,說來是先對不住她母親。她怨恨我也正當。不過只要她日子過得好,我便欣慰了。”

商羿賠笑著說:“岳父大人也得好好的保重身子。我們沒在身邊照顧,更得惜福。”

“很是,一上年紀,漸漸的就不中用起來。朝中的事現在又輪不到,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孫鳴雖然對這次的政變耿耿於懷,他失去了原有的地位,兩個為官的兒子也受到了波折。但這幾月來,天下似乎漸漸太平了不少,看來這也是時事所趨。非人力不可違。

“岳父大人頤養天年,兒孫環繞,只怕好些人還羨慕不來。”

孫鳴哈哈笑道:“是真老了。今早一顆槽牙也掉了,吃東西。也只能撿軟和的。不求活多少年,能到六十歲我就很滿意了。”

商羿忙說:“等岳父大人滿六十的時候,我帶了妙音親自給岳父大人賀壽去。”

孫鳴聽後便憧憬起來:“但願能看到那一天吧。”倘或今年或明年就死了,孫鳴也沒什麽怨言,至少到了地下,若是遇見若香,也能給她一個交代了。

用了午飯,等孫鳴回去後。商羿攜了妙音又去探望了柯鏡。柯鏡的胃病時好時壞的,妙音替他好好的切了回脈,便笑說道:“養父不用太擔心,漸漸的再好轉,只要控制好飲食,定時定量。這裏天氣熱,別貪涼,慢慢的就可以痊愈。”

商羿忙道:“兒子說什麽來著,養父總是疑心。快快好起來吧。”

柯鏡點頭道:“老了,也沒那麽多的壞脾氣,要養,就養著吧。”

到了第二日一早,夫妻倆便乘了馬車一路南下。

六月上旬還未過完,便回到了他幼時呆過的家鄉。兒時的記憶已經漸漸的模糊起來,他記憶中的街道房屋,好些都已經有了變化。依舊不變的,只有那些環繞的湖泊碧水。

“沒想到這裏水鄉環繞的,風景很的別致。能在這裏住上一輩子,也強過在京中呀。爺,不如我們在這裏買一處房屋,搬回來住,好不好?”妙音笑吟吟的說道,不過當她回頭看見商羿有些凝重的臉,卻語氣便得緩慢了些,關切的問著他:“怎麽呢?”

“還以為都是舊模樣,看來早已經尋不著了。”商羿站在橋頭上翹首盼望,這座橋是他還記得。當初父親是知府,他記得有一次到衙門裏找父親,後來回來時,因為玩耍得太累了,父親將他背在背上,他記得從這橋上經過。還有好幾次。家裏的仆人也牽著他經過了這裏。轉眼間,都是過眼雲煙了。

商羿帶了妙音便要去尋記憶中的家,越走越近時,他突然有些不敢上前。直到妙音拉著他站在那扇漆色已經斑駁得不像樣的大門時,商羿擡頭見院中栽種著的樹木的枝椏已經伸出院墻,那些樹木見證著商家曾經的離亂,沒想到至今還好好的活著。見證著將來的一切。他似乎看見了那棵高大的石榴。石榴花在江南早已經開過了,只留下一樹的葉子,綠茵茵的。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些發亮。商羿還清楚的記得,五歲那年,暮春的時節,石榴開得正是紅火。當初就是坐在石榴下,母親將他抱在懷裏,教他讀書識字來著。沒想到第二日的傍晚,就發生了一場慘劇。他還清楚的記得。這個家已經被人裏裏外外的給圍住,父親被人架了起來。母親的哭喊聲也仿佛還在耳邊,這些年來從未消散過。父親被帶走了,年幼的他不知道發生 什麽事,緊緊的躲在母親身後。直到那些官兵來推搡母親,後來母親憤然的投向了院中的那口井。

沒當想起這些,商羿總是很低落。垂了頭,便要離去。

妙音卻突然鼓動著商羿:“要不要去敲敲門,說不定還能讓你進去逛逛呢。”

“我想還是算了吧,進去了又能怎樣。”商羿往後退了好幾步。有些倉皇的逃離了此處。

妙音心想他怎麽怯場呢,倒也不為難他,連忙趕上了商羿的腳步。

“我說慎行,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不想進去瞧瞧嗎?”

商羿躲閃道:“不了,那口井只怕被屯實了。就算沒屯,見著了又能怎樣,母親再也無法回來。不過徒生傷悲吧。”

兩人慢慢的走著,此刻迎面走來一人。四十上下,生得矮小黧黑。穿著一件看不出顏色的破衣服,口中喃喃自語,聽不出到底說的是些什麽。興許是喝了酒的關系,走路有些踉踉蹌蹌的,當商羿和那人擦身而過時,商羿猛然的想起,這人他曾記得。曾經出現過在他的夢裏,就是那場可怕的夢,他淪為街頭混混時,是這個人,對,就是他從後面包抄了他們。商羿記得他似乎在那時就死了,後來醒來時才發現還是五歲的樣子,無家可歸,躲在稻草堆裏。恰巧遇見了柯鏡,商羿才有了要努力活下去的願望。

待那人走得遠了,商羿突然喊了句:“秦老大!”

醉酒的漢子連忙回頭來看,以為遇見了什麽熟人,哪知卻一個也瞧不著,看了一回嘟囔道:“是誰,是誰在叫我?”

妙音暗暗的拉了拉商羿的衣裳:“爺認識這個醉漢?”

“當然,我就是栽在他的手裏。不過我還得感謝他。”商羿目送著秦老大偏偏倒倒的走出了街口。他心中再次堅定了一件事,果然那不是一場夢,那是一段最痛苦的歷程。好在他重新活了一次。

夫妻倆到了下榻的客棧略坐休息,第二日一早,便備了幾樣祭禮去拜祭父母。

好些年不曾回來,因為父親死得不明不白,身後也沒落得個好下場。還是商羿跟了魏王以後,才從亂葬崗裏,將父親的屍骨找了回來,和母親葬在這一處。

這裏依山傍水,風景如畫。兩冢並排的墳堆已經是青草萋萋了,看上去好些年沒有打理過。不過墓碑上的字體依舊清晰可見。商羿頓時就跪了下來,連連叩首。

妙音見狀,想到如今是商家的媳婦了,也跟著一道祭拜。

祭奠了一回,商羿的臉色至始至終都很凝重,他坐在墳前和父親閑談起來:“爹爹清廉一生,卻沒個好收場,最終還遭奸人陷害。連母親也給拖累了。不過二老你們終於可以瞑目了,兒子已經替您洗刷了冤屈。雖然小小的,您就離兒子去了,不過兒子還依稀記得您的教誨,至今仍不敢忘。多謝父親您在天之靈保佑兒子,讓兒子有了重生的機會,不僅伸了冤,還遇見了妙音。謝謝你曾帶給我的一切。”說著又自個兒飲酒起來。

妙音站在一旁聽著,心中感慨千萬。自己是個穿越者,來到來了本不屬於自己的時代,而商羿是個重生者,能夠預知這裏的未來。沒想到這樣的兩人還能走在一起。當真是上天賜給的緣分。

她不僅的擡頭看天,卻見碧空如洗,萬裏無雲。師父她老人家正在某處守護著他們吧,就如商羿的爹娘守護著他一樣。

拜祭了父母,商羿不敢在街上亂逛,怕又遇見什麽認識他的人,想想他一個本來死了的人。突然出現在別人的眼前,不知要鬧出多大的動靜。只與妙音在客棧裏休息。

可妙音不幹了,她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再怎麽說也要出去游玩一回。不然就白來一趟,如今他們還算是在度蜜月呀,總不能連點漂亮的景致也看不著吧。天天呆在客棧裏,一點意思也沒有。便央著商羿要出去游玩。

後來商羿被聒噪不過,只得依了她。

妙音坐在馬車上,也不知行了多久,後來知道柴安來請他們下車。妙音跳下車來。卻見眼前碧波萬頃,一片湖光山色。

妙音忙問:“這是何處?”

商羿微笑著說:“洪澤湖是也。”

“哦,我只聽過,卻是第一次來呢。”妙音抑制不住的興奮之情。商羿害怕妙音就這麽要下水捉魚去,連忙拉了她在岸邊閑逛起來。

“此處如何呀?”

“美不勝收。我就說嘛,成天呆在屋裏人都快悶壞了,很該出來透透氣。不然就錯過了如此的美景。”又見一些漁家女挽著發髻,裹著頭巾。腰上背了個竹簍,在水中撈著什麽東西。妙音覺得新奇,便問:“她們是做什麽。找螃蟹,還是抓龍蝦呢?”

商羿笑著搖頭道:“都不是,這些是采珠女,她們在找河蚌,是在采收珍珠呢。”

古代也有養珠的行當麽?妙音有些不解,便要上前去看,卻見那些采珠女個個都曬得皮膚通紅,紅中又帶著黑。穿著藍底花布的衣衫,褲腿挽過了膝蓋。站在水裏露出一節雪白壯實的腿肚來,說著妙音聽不大明白的俚語。興致勃勃的找尋河蚌。

妙音心想,既然這裏產珍珠,看來回京的時候怎麽著也得買幾袋回去。自己用也好,送人也好,都是少不了的。

柴安替他們雇了一只采蓮船來。商羿叫了妙音過去,妙音雖然坐過多次的船,不過采蓮船卻還是頭一回,再加上劃槳的是商羿,不免有些膽戰心驚的:“餵,你劃槳的技術如何呀,別掉進水裏去。不如我們找個船夫吧。”

商羿笑道:“要什麽駕娘,我今天就要當回船夫。只要你坐好別亂動就行。”

妙音聽說便在木板上端正的坐好了,卻見商羿站在船頭,手中的長篙在水中一點,畫出個大大的波紋來,船便跟著行駛開來。妙音見他動作嫻熟,暗想,沒料到還真有一手。

妙音此情此景,忍不住要哼個小調來應景,才唱了一句:“讓我們蕩起……”還沒唱完呢,商羿卻突然對妙音道:“你聽,那是漁歌子。”

妙音側耳一聽,果然傳來了陣陣悠揚的女音,調子緩慢悠長,不過唱詞卻聽不明白。船兒緩緩的行駛著,兩人乘著碧波前行。

此刻已是斜陽西陲,晚霞滿天的時候。那碧綠的湖水也染上了五彩的霞光,隨風蕩漾著,宛如一件飄落在湖水上的彩衣。

船兒行駛到了荷花蕩,只可惜還不到荷花盛開的時候,不過蓮葉田田,帶著一股靜靜的幽香。船槳處驚起了一灘鷗鷺來,潔白的鳥兒在船邊打著旋兒,很快的又飛出這荷花蕩了。

不知何時,商羿住了船,走到妙音跟前來,妙音驚呼:“這怎麽行,萬一沈下去怎麽辦?”

“不怕,反正我也習水性,一定會救你上去的。”商羿湊過臉來親了親妙音的面頰,執起她的手說:“妙音,我有句話要告訴你。”

妙音有些害怕,忙道:“什麽話快說吧。”

商羿一字一頓堅定的說道:“與你白首共攜,不離不棄。”

妙音微微的有些驚訝,仰面擡頭去看他,只見商羿又到船頭劃槳去了。半晌妙音才回過神來,這還是第一次呢,第一次聽商羿說如此動聽的情話。雖然不是什麽我愛你,不過卻給妙音帶來不少的震驚。

她回頭去看時,他們已經出了荷花蕩了。而一身月白袍子的商羿,此刻正籠罩在五彩的霞光裏。又見水之際有鷗鷺掠過,留下了美麗的身影。妙音暗許,她也會與他一道,白首共攜,不離不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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