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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此女猛於虎

作者:猗凡

備註:

解個惑:秦小滿:D大隊刑警,祖孫三代警隊精英,性格潑辣蠻橫 暴躁仗義;人送外號:“女張飛”;

年逾二十六仍然沒有戀愛過不可悲,

可悲的是你居然挺著個大肚子,

什麽?孩子他爹是誰?

丫的!你妹!

姑奶奶我警界霸王花居然被人給睡了,還沒看清肇事者的長相!

%%%%%%%%%%%%%%%%%%%%%%%%%%%%%%

江若:孤兒,內向,文靜,有自閉癥

出生既被父母拋棄,名牌大學中文系畢業卻找不到好工作,

最後總算上天垂憐在一所貴族學校當小學語文老師,卻經常被一些小霸王氣哭

好容易生活出現了好轉,又被診斷患了腦癌,

生活應該沒意思了吧,好吧,那就自殺吧!

於是:故事開始了……最後:歡迎諸位親們捧場支持,撒花,O(∩_∩)O謝謝……

通知:本文全文重寫,目前正在努力更新中

猗凡已完結的文……朋友希斯的新文

內容標簽:都市情緣 重生 高幹 歡喜冤家

搜索關鍵字:主角:江若(秦小滿) ┃ 配角:段文煊、葉辰等 ┃ 其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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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孩子他爹

五月的天氣,陽光正好,露天茶館,秦小滿努力撐著眼皮子,強忍著瞌睡,聽著對面的青年才俊正在高談闊論。

對方,男,三十八歲,喪偶,留有一女,某大學物理系副教授。略微禿頂,皮膚白皙,西裝革履,正襟危坐,倆片嘴唇不停的翻飛。

“現在我來給你講講宇宙大爆炸理論……恒星爐模型還有更深刻的意義,在研究恒星演化過程中,彭羅斯發現約數倍於太陽質量的大質量恒星不可避免的要崩塌到一個奇點上去形成所謂的黑洞……秦小姐,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你問我,我再來詳細給你解答一下。”才俊已經滔滔不絕的講了快兩個小時,並且有再繼續兩個小時的趨勢。

“哈欠,”秦小滿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秦小姐,”才俊面上訕訕的,正待開口。

“站住!別跑!”秦小滿突然精神一震,厲喝一聲,一腳就踏上了面前的桌子,再一個飛躍就躍過了旁邊的柵欄,眼見著那個小青年就要遁走,情急之下,蹬了腳上的鞋子,“嘭”的一聲,小青年腦袋被打的一懵,慢下了速度。

秦小滿氣場全開,全力跟進,抓起他的胳膊反手一擰,左腿膝蓋壓住他的後背,“給我老實點!警察!”習慣性的就要摸腰際的手銬,這才想起今天她是來相親來著,在媽媽的逼迫下還穿了個寬大的裙子。

人群裏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有喝彩的,有拍照的,稱讚之聲不絕於耳。

小樣兒,敢在姑奶奶我眼皮子底下犯事,自在夠了吧。伸手不客氣的在他的身上一摸,果然一個枚紅色的錢包跌落了下來。

秦小滿將小賊交給趕過來的倆小民警,亮了亮從不離身的工作證:D大隊刑警,秦小滿。那小賊兒吃了虧,心裏不痛快惡狠狠的瞪了秦小滿一眼,嚷嚷道:“大肚婆,那麽大肚子了還多管閑事,當心孩子流掉!啊!”後面緊跟著一聲痛呼。

小賊齜牙咧嘴的捂住肚子,但是嘴上仍舊不停歇,“人民警察打人民了啊!”

秦小滿捏著咯咯響的拳頭,兜頭又狠拍了一巴掌。眉頭一挑,吩咐倆位同事,“將他給我帶到南湖派出所,小子!回頭等姐的事辦完了,再來收拾你!”

“是!”倆個小民警迅速的將那小青年往車上拖,但是小青年還在不停的掙紮。秦小滿擰了眉頭,看著那倆個滿臉稚嫩的民警連個小飛賊都制不住,很是不滿,二話不說飛起一腳,就將那嘴巴不幹凈的小子直接踹進了車裏,“對於拒捕者用不著客氣!”

倆小民警肅然起敬,滿眼的崇拜,這是女版的張飛吧,是吧,是吧。

警車開走後,看熱鬧的人群也逐漸散去,秦小滿這才想起來看往“才俊”的方向,果然茶座那已經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了。暗暗唾了口,丫的,什麽知識分子,走的時候也不知道打聲招呼。

秦小滿尋思著要不再溜達溜達吧,今天媽媽沒課,肯定在家裏等著她的消息呢,若是被逮著了指不定又要一頓痛罵。不過現在沾了肚子裏這塊肉的光,媽媽已經不上雞毛撣子了。

漫無目的的走在人行道上,突然身後響起了幾聲汽車喇叭的聲音。秦小滿沒有回頭,本能的又往人行道裏邊讓了讓,誰知那汽車喇叭仍舊跟著屁股後面不停的響,本就心情煩躁的秦小滿怒了。猛一回頭就看見一輛霸氣的加長版悍馬跟在後面。有病吧,這是,炫富呢?

M市最多只算個中等發展城市,所以像這樣加長的車子本就少見,反正秦小滿只在人家結婚的時候看見別人租了加長林肯當婚車,但是私人開的還真沒見過。

不屑的憋了憋嘴,擱以前她一定要上前查查車主的駕駛照什麽的,不為別的,就憑你對著我按喇叭,我也要膈應膈應你一下,這心頭的氣才能平順下來。

但是今天的她並不想惹事,因為關於媽媽那邊她還沒想好點子解釋。回頭怒瞪了一眼,仍舊昂首闊步的往前走。

“嘀嘀……”汽車緊跟著她身後又響了起來。

如果剛才秦小滿可能還在懷疑這車也許是碰巧在自己身後按喇叭,但是現在呢?遠目整條人行道,前後一百米,好像也只有她一個人吧。

氣勢洶洶的就轉了身,一腳踹到轎車的門上,“下來!找茬是吧?”

駕駛室旁邊的玻璃降了下來,司機還沒說話,秦小滿就罵了起來,“駕駛證拿出來,整條鳳華大道足足有八車道,你不好好開車,占用車道想幹嘛?下來!我現在懷疑你和一起刑事案件有關,現在跟我去警局協助調查。”

“秦小姐,”從車後面下來一名將近三十的男子,恭敬有禮,“您好,請您到後面坐,我們老板有事找你。”

“你誰呀?你誰呀?”秦小滿氣沖沖的就走到了男子跟前,“現在你和你的司機以及你的老板都跟我到警局去,”說話的同時已經略彎腰看向了車內。

車內的男子此時也偏頭朝這邊望了過來,剛毅淡漠的臉上在看到她挺著的肚子時,出現了一絲松動,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薄唇輕啟,“我想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

秦小滿在看見那人的瞬間,臉上就僵了下來,本能的轉身就想走,卻被陳南在身後伸手擋住了去路。秦小滿氣惱,心一橫,暗道:“我難道還怕你不成!”

轉身不客氣的坐到了車上,陳南將車門關好,直接走到了前面坐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車內開著冷氣,空蕩蕩的泛著一絲涼意,秦小滿將身子往車門邊擠了擠,即是為了保暖,也是為了離那人遠一點。

段文煊眼神覆雜的看了她一眼,蹙了蹙眉,眉骨上的一道深刻的刀疤也隨著往上攏了攏,然後將擱在膝蓋上的外套蓋到她身上。秦小滿本能的用胳膊一擋,一臉的防備。段文煊一怔,松了手,嗓音低沈的開口,“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秦小滿翻了個白眼,自己那天醒過來,魂都嚇沒了,連誰睡了自己都沒怎麽看清楚,更別提知道這人姓什麽叫什麽,什麽身份了,你說要怎麽找?要不是今天他來找她,勾起了她的回憶,她到現在還真沒怎麽想起來他的長相。

“為什麽沒有打掉?”段文煊只是單純的想知道她的想法。

但是聽在秦小滿耳裏就不是這麽回事了,心裏一緊,有點自嘲的開口:“不是沒打,是沒打掉。我這人大馬虎,等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已經三個月了,我媽氣的都將跟了我奶奶二十年的拐杖給打折了,可是我這人從小就皮厚肉粗的,人家打個哈欠都能流產,我還就一點事都沒有。後來就是因為我奶奶信佛不許殺生,然後就不明不白的留下來了。”

段文煊的手指嗖的由掌握成拳,“你有沒有想過有什麽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唄,”秦小滿搓了搓手指,“我媽現在一天給我安排幾場相親呢,剛我不才跟一大學教授喝過茶,我想應該能趕在孩子出生之前找到差不離的人將結婚證給扯了吧,就是不知道孩子到最後是姓張姓王還是姓李了……”

“孩子只能姓段,”段文煊沈了臉色,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原來先生,您姓段啊,”秦小滿不屑的嗤笑一聲,胸口的怒火莫名就騰騰燃燒了起來,“停車!我要下車!停車!”說著已經動手去開車門,幾乎是在車門打開的瞬間,段文煊一把揪住了她,一輛客車風馳電掣的從旁邊駛過。

“你想找死啊,”段文煊的語氣裏帶著隱忍的怒氣。

秦小滿瞄了眼正抱著自己的段文煊,壓抑的憤怒,此時不可抑制的爆發了出來,“滾開!放開我!滾開!你以為你什麽人!你以為我想留著這個孩子,要不是我害怕去醫院,這孩子早就沒了,滾開!現在孩子也只有五個月,指不定哪天就沒了,所以你也用不著害怕什麽,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你負責,也沒有打算生下他!停車!我叫你停車你聽到沒有!”說著已經激動的對著段文煊拳打腳踢了起來。

車頭的助理陳南不知道後面出了什麽事,趕緊的讓司機靠邊停了下來。段文煊避讓著又害怕傷了她,秦小滿逮著一個空擋對著他的臉上就是一拳,然後拉開車門就跑了出去。

“秦小滿!”段文煊緊跟了幾步,拉住她的胳膊,“你慢點,現在你懷著孩子。”

秦小滿柳眉倒豎,擡起一腳就要踹他,段文煊往後倒退一大步,但是仍舊抓著她的手,“你不要那麽激動。”

“激動?激動你妹啊!淫、賊!”揮舞起尖利的爪子就要撓上他的臉。卻在同時腦袋嗡的一響,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全文重寫的,因為前面寫的主題不鮮明,有點莫名其妙。

唉……白寫了八萬多字啊……我好佩服我自己

☆、這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吧?是吧?是吧?

G市,某貴族學校,教師宿舍

淩晨一點鐘,教師宿舍樓的六層,沒有開燈的房間裏,只是在校內路燈的映照下,反襯出了一絲昏暗的光。室內飄揚著一首動人的樂曲《MY HEART WILL GO ON》,但是除了這首歌曲,室內其他任何聲音都沒有,詭異的安靜。

這是一間陳設簡單但是裝潢精致的單間職工宿舍,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個書桌,上面整齊的排列著教案,紙筆,還有未改完的作業。書桌的後面就是一張床,床上躺了一個姑娘,長長的頭發,白嫩的皮膚,因為緊閉著雙眼,所以我們看不到那眼睛下面的神采,身上著了件粉色的裙子。

這大晚上的睡覺穿著裙子和鞋子委實有點奇了怪了啊。鏡頭推進,姑娘的床鋪下面好像撒了一些東西,仔細看著像是藥丸。

突然姑娘動了動,手指抓了抓頭發,“哎呦,媽呀!這腦袋怎麽回事這麽疼啊!”另一只手本能的撫上自己的小腹,不對勁,快速的在腹部來回掃了一遍。心中大驚,“噌”的就從床上彈了起來,“我孩子呢!”

眼前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光,卻是看不真切。身為警察的本能,讓她警覺的豎起了耳朵,微瞇起雙眼,呈戒備狀態,然後迅速的摸到了室內的開關。

電燈大亮,映入眼前的一切令秦小滿半天沒合上嘴。

這什麽鬼地方?秦小滿本能的就去抓頭發,不對勁,自己一直是瀟灑的短發,何時變成長發了?這個發現一在腦袋裏閃現,秦小滿瞬間脊背一陣發涼,毛骨悚然。

靜默片刻又瞄到了自己隨意搭在書桌上的左手,纖細白嫩,十指修長,還留了長指甲。倒抽一口涼氣,自己雖然本來皮膚是很白,但是由於自己常年執行任務,風吹日曬,皮膚總是呈現一種健康的小麥色。而雙手更是舞刀弄槍的關系,不似一般的女孩那般滑嫩,更不可能能留長指甲了。

腦袋嗡的一響,先前自己一直當自己夢魘了,但是那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又回到了自己的耳朵:秦小滿,你不是不樂意自己懷孕了嗎?你不是揚言要拆了菩薩廟嗎?看在你奶奶那麽潛心向佛的份上,給你個機會,接替這個陽壽已盡的女孩子再活兩年,去吧,做你想做的!

秦小滿的眼睛驀地大睜,動作迅捷的翻身找到了鏡子,鏡子裏的女孩文靜而美好,可是這眼神看上去又抹了一層不同的感覺,堅毅而張揚。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借屍還魂?

秦小滿情緒波動巨大的放下了鏡子,這特麽也太刺激了吧,好歹自己讀了那麽多年的書,還是辯證唯物主義的忠實信奉者,大學時就入了黨,高唱馬克思主義也唱了那麽多年,現下這麽一搞不是在沖擊自己的三觀麽。

擡手瞄兩眼桌子上放著的點子時鐘,眼睛又被刺激的睜大了,秦小滿覺得今天註定自己的眼皮子要抽了。

2008年,9月17日,激動的一把攥住了電子時鐘,丫的,怎麽回到了三年前?若是現在不是在這麽一副詭異的身子裏,她一定會當電子時鐘時間調錯了,但是……

秦小滿直接抓狂的在室內暴走了,激動的一頭栽進被子裏就大吼出聲。吼完了後,靜默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安靜了下來,情緒不斷在腦袋內翻滾,突然驚天霹靂一個想法,難道這是什麽神秘的力量要給自己一次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秦小滿的眼睛瞬間變的亮亮的,臉上也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是這樣吧,一定是這樣吧?回頭想想五個月前自己莫名其妙的被睡了,之後忐忑不安稀裏糊塗中居然又給懷上了,你說這冤不冤?要說你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鄰家小女孩那就算了,可是她是秦小滿啊,擒過小賊,打過土匪,當過臥底扮過流氓的秦小滿。

秦小滿很興奮,也很激動,感謝主感學神,感謝四路八仙的菩薩,雖然從來不信鬼神,但是此時也忍不住直接趴在地上虔誠的都給拜了一拜。

努力平覆情緒後,秦小滿嘴角溢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麽現下最重要的恐怕是要了解下自己這副身體的原主人是個什麽人物吧,別明天天一大亮,自己就被抓瘋人院去了。

好吧,咱承認秦小滿有顆強大的心臟,應變能力和接受能力都是無敵強大的,否則她也不會往日裏沒事就屁顛的跟著師兄李大法醫,現場觀摩屍檢。

翻箱倒櫃的一陣亂找,直將跟本來整潔幹凈的屋子捯飭的烏煙瘴氣。

江若,女,二十三歲,XX大學中文系Y屆畢業生。今年才畢業的啊,秦小滿砸吧了兩下嘴。甩了身份證和畢業證,又繼續翻。

除了幾件樣式簡單的衣服和鞋子還真找不到什麽東西,喪氣的滾到床上,突然眼睛落在了緊閉的抽屜上,扯了幾下,原來是鎖著的,掃了眼桌子沒發現鑰匙,倒是看見一個夾頭發的小夾子,嘴角一勾,幾下一捯弄,“哢噠”一聲抽屜就被打開了。

翻開一堆獲獎證書,一一看過,然後就是一堆資格證,放在最後的是一個教師資格證。秦小滿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心裏求著菩薩保佑,千萬不要和她開玩笑,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閉著眼一打開,語文教師,果然……秦小滿只覺眼前一黑就差點從凳子上栽了下去。

因為媽媽是大學中文系教授,所以從小到大,她的語文也是媽媽教的,她媽那人對她的那些學生那叫一個和藹可親,可是輪到她了,就是棒子底下出政權了!背錯一首古詩,上雞毛撣子。聽寫錯一個字,雞毛撣子。作文寫不出來,雞毛撣子。可以說秦小滿的人生就是伴隨著雞毛撣子長大的。

也就是自己懷孕那事,估計是徹底激怒了秦媽媽,才會想起掄起奶奶的拐棍,拐杖打斷的瞬間,秦小滿多慶幸自己前天拿著奶奶的拐棍撬石頭,折斷了後沒敢吭聲,偷偷用粘膠粘了下,本來她還計劃著找個機會讓奶奶自己將它弄斷,自己就乘機擺脫嫌疑。

說來這拐杖也不是秦小滿奶奶的,而是她那為國捐軀人民英雄爺爺的,那東西也就是全家留個念想,平時就供著的。現在回想那會媽媽估計也就是想拿拐杖嚇唬嚇唬她的,沒成想輕輕打了下去,拐杖居然都給打斷了。當時全家人都嚇的不輕,她也借機裝暈,然後才逃掉了父母的嚴刑逼供。

雖說她秦小滿的口頭禪是,“怕死就不會幹刑警了。”但是這次就算給她上滿清十大酷刑也逼供不出來啊,人壓根不知道睡她那人的來歷好不好。

扯遠了,咱回頭,總歸一句話,秦小滿的語文水平是她的教授媽越教,她就越差,說的簡單點吧,就是從小學到大學就沒及格過。是麽,要不是因為語文拖腿,她也犯不著去讀警察學校啊。不過她從小就想當警察,只是她媽不同意。這不考不上其他好學校,她媽也沒法子了所以就隨她了。

秦小滿默默流淚,穿誰身上不好,怎麽偏偏是個語文老師啊,童年陰影啊,這是,看來這學校也呆不久了。

繼續巴拉抽屜裏的物件,一個厚厚的本本出現在眼前,隨便的翻開,娟秀的字體,“像風像雨又像霧”。

什麽東西?玩兒詩意呢?又翻了一張,200X年7月3日,雨,心情,淡淡的憂愁。

咦?這東西她知道,打小因為寫這玩意兒沒少挨她媽的抽,找了半天終於找到好東西了啊,秦小滿大笑,翻身往床上一撲,靠在被子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認真的看了下去。

第二日秦小滿是在一聲聲巨大的捶門聲中被驚醒的,煩躁的在床上揉了兩圈,混沌的隨便抓起桌子上的一個東西就朝著聲音的方向砸了過去,“大清早的催命呢!”

只聽“嘭”的一聲,東西碎裂的聲音,門口寂靜了一會,秦小滿恍然憶起昨晚自己遭遇了什麽,一個騰空翻就從床上躍了下來。習慣性的又去摸自己的肚子,空蕩蕩的,一閃而過的失落感突然滑過心頭,不管怎麽說也在自己肚子裏待了五個月,多少有點感情了吧。

但是此時她沒有時間思考這件事,對著窗戶快速照了下自己,確定自己現在的確已經變成那個叫“江若”的女人,而不是昨晚夢游神經錯亂,再也不做猶豫,“哐當”就將房門給拉開了,門口還站著正在發呆的夏雪,後者一身職業套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工作牌也掛的整整齊齊。

她和江若都是“皇冠”貴族學校這一批新招來的老師,倆人認識也就一個多月,但是就憑這段時間江若給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文靜整潔勤勉奮進的,哪像現在這樣。咽了一口吐沫,夏雪不確定的上下掃了一遍江若,後者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身上穿著的裙子皺巴巴的,赤著腳,但是卻大刺刺雙腿分開,看上去很不雅觀。

作者有話要說:對手指,對手指

☆、老師是孫子,學生是爺

秦小滿看出她眼中的詫異神色,打馬虎眼道:“那個,我有下床氣,嗨,你有事嗎?”

夏雪這才恍然想起自己剛才急匆匆的原因,“哎呀,你怎麽還在睡覺啊,今天周一啊!所有老師都到了就你沒去,方組長氣的很啊,你快洗漱一下,換身衣服,我等你。”

“噢,”秦小滿雖然不知道什麽事,讓眼前的姑娘這麽著急,但也聽從了她的話,三步並兩步的奔回房間,雖說這是個單間宿舍,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除了沒有廚房,小衛生間還是有的。

秦小滿這邊動作利落的梳洗,那邊夏雪也幫忙著收拾東西,然後碎碎念了起來,“你說放眼整個學校也就是我倆沒有背景憑實力考進這裏來的,今天是每周的大日子,連各年級部的主任都去迎接學生,你居然遲到,我私底下就聽人議論方組長一直想讓她那個堂妹進這個學校,她現在就一天到晚的盯著我們這幫新來的老師,就想著在我們還沒過試用期的時候逮個錯處,然後借機就將我們給辭了,你今天這麽個重要的日子遲到,肯定會給你記下的……哎,你穿的什麽呀?”

秦小滿瞄了眼自己身上的襯衫牛仔褲,沒發現什麽不對啊。夏雪有點腦袋大的看了眼剛被自己整理好的櫃子又亂成一團,“今天是周一,不是周末,學校規定要穿職業裝,你這樣肯定會被學校記過的。”說完已經動手幫忙將她的工作服給找了出來,和夏雪身上穿的一模一樣,正規的職業西裝短裙。

秦小滿老大不情願的套好衣服,夏雪就已經急不可耐的將她按到了書桌旁,“我來幫你盤頭發吧,得快點了,時間真的來不及了。”

倆人手忙腳亂的拾掇整齊,便風風火火的朝大門口跑去。聽夏雪斷斷續續的抱怨,秦小滿大略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因為這是所包含小學到高中的寄宿式學校,除了走讀的不做要求,住宿的都是每半個月才放一次假。所以放過假後,學生一來上課,學校裏就由教務主任帶頭,領著大半老師在校門口迎接學生。

其實說白了,這迎接的不單單是學生,而是學生身後的權貴。

秦小滿一邊盡量小步跑著,一邊回憶著昨晚看到的日記。說來這江若也挺可憐的,從小就是孤兒,就連姓氏也是隨著福利院院長的,一路坎坷後來憑著自己的勤工儉學和好心人士的幫助讀完了大學,中間受排擠受委屈無數,談了個男朋友還被同學給搶走了。

好容易挨到畢業,卻是因為自己自閉自卑的性子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總算上天垂憐在這學校找到了工作,又被調皮搗蛋的孩子欺負,誰叫這裏讀書的不是小皇帝就是小公主呢。才將將工作了一個多月總算是有點習慣了,上周六因為不舒服去醫院做了個檢查,結果卻診斷出患了腦癌。思來想去,這人活著也真沒多大意思了,索性心一橫,吃安眠藥自殺了。

夏雪拉著江若一路狂奔,拐了個彎兒快到校大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江若拉著夏雪在跑了。側面正前方一排的儀容端正的老師,夏雪攥緊江若的手,猛的一頓,“看看我頭發亂了沒?”理了理頭發和衣服,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移到人群後面,恭敬而立。

但這一切並沒有逃過方麗芬的眼睛,輕哼一聲,微微笑著對著身旁的小學部主任說道:“張主任,你看新來的江老師才過來,太沒紀律了。”

張主任略偏頭,輕輕在江若和夏雪的臉上掠過,“新同志多包容包容,再說這姑娘業務素質也不錯,你是組長要多幫助幫助他們。”

方麗芬打小報考不成,心裏一陣不痛快,諂媚的笑了笑,“好的,主任,回頭我找她好好談談,畢竟在我們這樣的學校,各方面都要註意。”張主任認可的點了點頭。

秦小滿瞇著眼看著那些豪車一輛輛的開來,然後又陸續開走,學生們則趾高氣昂目不斜視的走進了學校。秦小滿就不理解了,想自己小時候,見到老師那第一反應就是立正敬禮啊,怎麽現在輪到老師對學生們低眉順眼了。忍不住又掃了眼校內那塊巨大的景觀石“教書育人”。

此時一輛加長路虎停在了校門口,高中部孫主任直接喜笑顏開的迎了過去,後門打開一個身材頎長但是仍是掩不住一臉稚嫩的少年走了下來,書包懶散的提溜在手上,眼神傲慢而目中無人。

“段明瑾同學,你來了。”

那名少年像是沒看見主任似的,從鼻孔裏冷淡的應了聲,然後繼續走著。隨著他的出現,本來還散漫的往學校裏走去的高年級的學生都圍了過來,尤其是女生,興奮的不得了。將他團團圍在中心,但是少年仍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略偏著頭高擡下巴,書包隨手一丟,一個胖小子就樂呵呵的接了過去,抱在懷裏。

秦小滿皺了皺眉,說實話看到這樣的傲嬌少年她就想揍。她在警局待那麽久,那些少年犯基本上都是這德行,等自己犯了錯還一副天地之間我最大的表情,等有些事真的兜不住了,害怕了,又會嘴一歪,“我爸是誰誰誰,我媽是誰誰誰。”

路虎並沒有急著開走,從前門又走下來一了一個人,看年紀也就三十歲左右,戴著金絲眼睛,眉目挺和善的,見到孫主任,主動的伸出了手,“孫主任你好,我們大少爺就麻煩你多費心了。”

孫主任低姿態的弓了弓身子,“陳助理說的哪裏話,教書育人本來就是我們身為教師的責任。”

方麗芬站在旁邊著急的推了推張主任,“主任,您也過去啊,那可是校董家的孩子。”

張主任有點不耐的抿了一下嘴唇,無奈的走了過去,不卑不亢的開口,“陳助理,你好,那個段明玨小朋友呢?”

陳南這才反應過來,轉身回到車後坐,拉扯了半天才拽拉出一個還在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的小男孩。

方麗芬很有眼裏色的接過了陳南手中的小書包,“陳助理,您就放心將小明玨交給我們吧,我叫方麗芬,小學部一年級的組長,陳助理你好,你好。”方麗芬已經主動的握上了陳南本來垂著的手。

張主任見怪不怪的略偏了頭,方麗芬這人雖然工作上心賣力可是也太名利熏心了,這樣的人來教書育人,不禁讓她一陣嘆息。

待陳南的車開走後,方麗芬對著身後喊了聲,“江若,過來,將你們班學生送回教室。”

正在神游的秦小滿被夏雪猛的一推,才恍然意識到這是在喊自己。方組長明顯很不滿意江若的反應,嘴皮子輕啟,“還沒睡醒嗎?不想幹的話就直接說,整天跟個沒魂似的擺著張死人臉給誰看?”

秦小滿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卻被夏雪給突然攔住了,低姿態的討好道:“組長,您消消氣,我和江若一定會好好幹的,不叫您失望。”

方麗芬沒有搭理夏雪,不屑的瞄了一眼江若,“你,中午下課的時候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記住下課就過來。”說完將書包往江若懷裏一扔,繼續去迎接新的學生。

旁邊也有老師看熱鬧的張望了過來,有的老資格的就在心裏冷笑,這方麗芬業務素質不行,靠著點和上層的不清不楚的關系,才能在學校留了下來,這不都在小學部也混了十來年了,也不見長進,也就是在新同事跟前耍耍威風。

夏雪和事老的將江若往身後推了推,“你看你們班的段明玨都走遠了,你快過去吧。”

秦小滿本來心裏就憋著一口氣,此時手裏拿著書包更不樂意了,而且旁邊走著的孩子還一副很大爺的架勢。敢情咱重生了一次,自己給個奶娃娃當孫子了?

走了一段路,看到旁邊什麽人,清了清嗓子,“小子,你沒覺得我替你拿書包又什麽不合適嗎?”

段明玨只有七歲,此時正在上小學一年級,單論長相的話,那大眼睛挺鼻梁白皮膚的別提多討喜了,但是就是這態度嘛,“你不幫我拿,誰幫我拿!”

嗨,我這還成了你家保姆了,秦小滿扯住他的小細胳膊,書包往他懷裏一塞,“今天我還就告訴你,我是老師,你是學生,往後要懂得尊師重道,古往今來也只有學生給老師拿東西的,還沒聽說老師跟個孫子似的伺候在學生跟前。聽好了,往後這書包自己拿,又不是自己沒有手。”

秦小滿說完就直接奔教室的方向走去,也不理身後的孩子。但是只聽到“嘭”的一聲,段明玨將書包往地上一扔,小手背在身後臉上漾著得意的笑就大搖大擺的跟了過來。

“小孩,你欠抽是吧?”秦小滿一看這破小孩的傲慢態度就怒從心來,兇神惡煞的卷起袖子就要擰他的耳朵。

“哎,江老師,你在幹嘛?”不遠處一位男同事打起了招呼。

“啊?”秦小滿立刻由大人的狀態變成和藹可親的偽善摸樣,將小少年往懷裏一抱,“沒事,沒事,我們師生在交流感情呢。”

“真惡心,你放開!”段明玨誇張的大叫,掙脫了秦小滿後,做了個鬼臉,“好哭鬼!你今天吃錯藥了啊!好哭鬼,鼻涕蟲!”

“小兔崽子!”秦小滿抓起地上的書包就跟了過去,“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體罰是門技術活

秦小滿圍著各個教學樓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級,也幸好了,有那江若留的日記記載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否則自己就真該直接進瘋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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