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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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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 洛懸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後頸,沒有抑制貼。

偏偏她又困倦得不行, 寧一卿發現她的動作, 了然地從床上撕開一包新的抑制貼給她貼上,眼角眉梢嫵媚動人,“小懸, 好乖,知道貼抑制貼不影響姐姐。”

聽見寧一卿聲音裏不易察覺的沙啞,洛懸這才發現女人一直半跪在床下, 她勉強撐起身體, 一雙骨感修.長的手,把寧一卿撈上了床。

“上來一起睡, 蓋著被子, 外面冷, 別凍感冒了, 還有你的手。”她特意牽過寧一卿白皙的皓腕, 看見纏著的紗布,才終於松了一口氣。

猝不及防被洛懸拉上床, 寧一卿幾近睡在Alpha身上,櫻.桃信息素的味道清香可口,令她本就意動的身體潮熱不已。

唇瓣相貼的酥.麻感受,暫時緩解掉兩人的沖動,寧一卿壞心眼兒地咬了咬唇邊的軟肉。

即便處在困倦中, 洛懸也察覺到兩人的氣息在潮濕溫熱裏氤氳糾纏, Alpha的信息素讓她不自覺地神思恍惚, 一如往常那般忍不住貼近,想要更多的溫度。

那種無法被永久標記卻又不斷汲取對方氣息的感受, 令寧一卿食髓知味,就好像得到歡愉的閾值隨著每一次親近而降低,只要一點點觸碰就會傾瀉出無法抵抗的妄念。

“睡一會兒,先別鬧,再……晚點餵給你,”洛懸幾乎直接睡了過去,留下一句又輕又熱的話語後,也顧不上Omega受到多大的刺激,就閉眼沈沈睡去。

Alpha好像要在她腺.體裏留下香香甜甜的東西。

棉被蓋在身上,寧一卿在聽見洛懸那句話的時候心尖一緊,泛著薄紅的精致鼻尖輕輕皺了皺,第一反應是特屬於Omega的矜持和羞澀,“不要……”

結果,洛懸就這麽睡著了,軟綿綿地睡著,像個依賴姐姐的小孩。寧一卿悄悄勾住洛懸的手,從手心到指節,特別撫過指腹的薄繭。

她強忍著困意,開扇窄而深的雙眼皮撩起,深沈地凝視洛懸,久久不願移開視線。

她忽然覺得所謂的繁華世界真的太喧鬧,也許只有置身空曠荒蕪的瞬間,才真正看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麽,希望什麽環繞在屬於自己的軌道。

下午的天光暗淡,雲影透過杏花色的窗簾縫隙投進來,留下溫柔的光,寧一卿終於撐不住了,靠著洛懸的肩疲憊已極地安心睡去。

客棧外的風雪和新年的鞭炮聲幾乎同樣大,醒過來一次又睡著的兩人蓋著厚厚的棉被,擁抱著對方被劈裏啪啦的聲響吵醒。

從窗戶間隙望出去,能看見喜慶的紅色和白色的雪花,夜色下有村民們來來回回走路的聲音,還有其他人吆喝著“吃餃子,看電視”的喊聲。

洛懸又躺了一會兒,終於察覺到柔軟暖和的被褥下,女人幾乎片.縷未著地被自己抱在懷裏,自己帶著薄繭的指間有幹涸的水跡。

……睡著的時候,自己到底做了什麽,洛懸小心翼翼抽回自己的手,剛剛睡醒的昏沈頭腦反應很慢。

她的身體被潮熱香軟攏著,徹底理解了什麽叫“溫香軟玉”。

“小懸,”寧一卿慵懶饜足得像只貓,又乖乖巧巧地貼在洛懸懷裏。

“寧一卿,把衣服穿上,這還是在外面,你成什麽體統,”洛懸的聲音很啞,導致這一段應該頗有氣勢的詰問,變作情人間旖旎淫.靡的玩樂。

星眸半閉的女人,鴉羽似的眼睫微顫,眼周冷白肌膚下的青黑還是十分明顯,她嗔怨地睨著洛懸,不輕不重地咬在對方的肩上,又不舍得真的弄痛對方,留下淺淺的牙印,改用嫩.紅舌.尖輕tian。

“你發高燒太燙了,後面被你熱得睡不著才脫掉的。”

“那……你,”洛懸偏過頭不甘示弱,“你不會換一床被子蓋著睡嗎?”

寧一卿委屈道:“我不抱著你,你又一個人跑不見了,怎麽辦?你還兇我。”

本就理虧的洛懸這下更是什麽都無法反駁,她看出女人烏黑眼瞳裏的惶然和後怕,無言嘆氣地撫上女人的長發。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好好休息,眼睛都是紅的。”洛懸輕輕吻在女人眼角的淚痣上,“沒有兇你,乖。”

聞言,寧一卿軟綿綿地勾住洛懸的長發,像小動物一樣拘在洛懸懷裏,“可是和你一起睡,就會睡得很好。”

平時她體寒,總會嫌床鋪太冷,就算開著暖氣也一樣。

但多了一個Alpha後,就熱得冒汗。

雖然高燒已經退去,但那股欲潮仍然伺機在身體裏盤旋,洛懸感受到女人毫無保留地貼近,眼眸比剛睡醒時還暗了幾分,但到底是不舍得把人推開。

只好發出嚴峻警告:“別動了。”

寧一卿果然老老實實一動不動,乖巧地縛在洛懸懷裏,深藍的夜色下,有愉悅和熱度不斷攀升。

她的唇到現在還是腫的,能嘗到血絲的味道,剛想嗔怪洛懸的過分,寧一卿瞥見洛懸唇角被自己咬出的小傷口,心裏突然安靜甚至安寧下來。

後怕的感覺並沒有完全散去,但此時此刻的溫暖是真的,她以前不屑於什麽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灑脫,心說沈溺在短暫的快樂裏,最後只會收獲虛假虛無。

你看,她本性就是個極端的利己主義,自私自利,將一切會損失慘重、會傷害自己的東西,都扼殺在最初。

但她不知從哪裏,得到了好多勇氣,就算現在告訴她,下一秒就會徹底失去洛懸,她也要再愛下去,不設期限。

之前秦拾意問她,“如果知道悲劇結局,你還會開始或是繼續下去嗎?”

她的答案一如既往沒有變,就算這一刻死去,她的愛不滅。

但願長醉不願醒。

寧一卿起身拿過放在床邊的保溫杯,確認洛懸喝好了水,才重新躺回床上。

洛懸順勢摟緊懷裏人,小聲問道:

“我沒有驚動太多人吧,小梨她們還好嗎?”

“嗯,知道你沒事之後,她們都去休息了,你放心,大家都以為你只是迷路了,”寧一卿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眼圈紅紅地咬上洛懸的手指,“蘇安真對你可關心了,我要是不在,你們是不是就要舊情覆燃了?”

洛懸頓時目瞪口呆,她哪裏知道女人算起陳年舊賬的速度會這麽快,一點緩沖時間都不帶的。

“怎麽可能,這幾天我都沒和她說過幾句話,也就早上好之類的客套話。””

“那前幾天你們就說過很多話?”

洛懸:“……”

她才知道寧一卿也是很能吃幹醋的。

女人拽過洛懸的手,慢條斯理地把玩起來,時不時唇舍逗弄,清冷謫仙仿佛早已深谙此道。

“哼,你和她在去年新年的時候,一起去露營,看煙花看星星看月亮,還送她木雕禮物。現在又到新的一年,她還在陪著你爬雪山,找靈感,好甜蜜,好有緣分。”

從不曾說過酸話的寧一卿,有朝一日計較起來,樁樁件件歸納得一清二楚,倒是很有“天賦”。

洛懸哭笑不得,心想那煙花還不是你自己安排的,但寧一卿已經是個醋罐子了,她可不敢惹這只吃醋的小野貓,畢竟手指還在人家牙下,是咬是舔,全憑對方一念之間。

“遇到蘇安真,只是湊巧而已,她主要是個小梨聯系的。那我以後只和你看煙花看星星看月亮,好不好?”

“不好,不夠。”寧一卿開始得寸進尺,她一向擅長此道。

“哪裏不夠?”

寧一卿的舌.尖無意識舔過口中的長指,面色潮紅,黏軟含糊地說:“每年我都要木雕作新年禮物。”

“每年都是木雕,不膩嗎?”洛懸失笑不已,不時瞥見被褥下的春光,再加上手指被小舌tian過的柔軟觸感,讓她額頭沁出薄汗。

“不會,”寧一卿紅唇水潤,乖巧地放出洛懸的手指,“每一年,我都要收到你的禮物。”

忽然之間,洛懸聽懂了,寧一卿求的不是木雕,求的不是禮物,求的也不是情.愛,求的是自己活著。

“好,我答應你,每一年。”

新年焰火沖天,聲與光齊齊變幻,仿佛夢幻泡影,洛懸病態蒼白的側臉被光芒照亮,寧一卿蔥白指.尖不住摩挲她的臉頰,失而覆得的喜悅和悲傷達到某種難以抑制的頂點。

“小懸,我給你準備了紅包,”寧一卿起身,拽過羊絨大衣,從口袋裏拿出紅色金邊的紅包來,嘴上說著世俗的祝福語,“新年快樂,大吉大利,長命百歲。”

洛懸高熱的手掌心碰到一顆溫涼的珠子,是寧一卿的轉運珠。轉運珠纏繞在手腕間,似乎在提醒她不要走得太遠,有人在等她回家。

她恍然記起女人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你是我愛的星星,求你追風趕月。]

[小懸,我會讓你永遠高懸。]

女人祈禱的是平安是健康是長命百歲。

“寧一卿,你的眼睛有沒有好一點,”洛懸心底酸澀,恨不得寧一卿的眼睛立馬好起來。

“好多了,沒那麽嚴重,只是每一天都像黑得很慢的夏季。”寧一卿不太在意,“醫生說恢覆期比較長,我戴眼鏡就好了。”

女人氣息溫暖,白檀潔凈清冽,讓人想要長溺於這樣的溫柔鄉。

“其實我很想你,可我身體好差,木雕也做不好,”洛懸仿佛一瞬間回到那個孤單脆弱的孩提時刻,唇角溢出狼狽的嗚.咽,“我想見你的,但是……”

但是,她不僅大病纏身,還厄運連連,像一朵不吉利的花,開在泥潭裏掙紮。寧一卿像是獨屬於她的月光,在大雪裏也能照亮她回家的路。

想到昨晚參悟出雪是月光,洛懸終於明白自己一點都放不下寧一卿,她很想她。

就好似前半生的厄運是為了換回一個她。

“沒有但是……我就在這裏,”寧一卿用力地貼上洛懸,感受對方按著自己的腰,兩人身體相抵,“你不用來找我,我會來見你,你讓我來見你。”

未曾退去的欲潮在這一刻洶湧而來,兩人的吻如枝頭薄雪,由唇瓣、鼻尖、耳垂,又至女人眼角的淚痣。

朱砂色的轉運珠隨著指.尖移動,抵在水源豐沛的地方,來回往返,濡濕成晶亮幾近透明的一顆,就連紅繩也沾滿透明的水流。

身體裏一蓬蓬的熱度上湧,寧一卿抖得厲害,心口嘗到微甜的苦澀,更多的是後怕是恐懼。怎麽回事,她分明是失而覆得,合該歡欣一些,眼神反倒茫然找不到焦點,破碎淩亂。

“寧一卿,你坐飛機過來的?”

“嗯,我們一起去看海時坐的那一架。”

“你這樣跑出來,”洛懸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不陪家人過年沒關系嗎?”

“沒關系,他們各有各的事情。唔,”寧一卿輕輕躲了躲,窈窕婀娜的曲線微顫,無助得像是誤入叢林的家養小貓。

客棧小院落裏的梅花開了,襯著皚皚白雪,艷色的話如傘蓋撐在院落一角。看著似乎脆弱易碎,寒風一陣陣便撲簌簌地落下幾片花瓣,將雪地和磚石樓梯都落得荼蘼。

“一直只在外面做什麽……”寧一卿攥緊花色艷麗的床單,嗔怨地凝著洛懸,烏瞳染上薄薄的霧氣,“這樣好難受。”

“寧一卿,等一等,”洛懸聲線低沈喑啞,眉眼深邃迷人,故意逗弄寧一卿,“你不是跟我說,我的身體還沒恢覆好,不能做嗎?”

話還沒說完,洛懸就被寧一卿咬了一口,女人濕漉漉的眼睛泛著惹人憐惜的水光,聲線也染上隱忍嗚咽的哭腔:“洛懸,你現在好過分。”

偏偏洛懸故作不解,惡劣地拿轉運珠勾來勾去,有時候還會讓小珠子深深地往裏去,感受到緊致和濕潤。

知道再鬧下去Omega真的會惱,洛懸聽話地進行言語和實際行動上的雙重安撫。綿軟細膩的小縫被迫分開,再緊緊箍住纖長如玉的。

客棧一樓的堂屋裏,擺放著好些不應季的鮮花,熾烈的色彩倒讓蕭瑟的冬天有了野望般的生機。池梨穿著厚厚的棉衣,整個人都窩進鋪著棉毯的藤椅上,瞇著眼半睡不睡的樣子。

隔壁的廚房,老板娘正忙著做年夜飯,酸菜燉粉條、夾沙肉、清蒸桂花魚,因為爐火燒得太旺,還準備了紅糖涼糕給大家放在旁邊涼著。

“小崖和……那個人還沒起床嗎?”蘇安真打著傘從外面的風雪中走進來,臉上也帶著淺眠後的困倦。

“還沒,兩個小時前我去敲過一次門,應該還在睡,”池梨捧著旁邊熱騰騰的蓋碗茶,吹一吹茶沫,瞇著眼說,“發燒的人,久違重逢的人,愛如烈火的人,她們兩個buff疊滿了。”

蘇安真抿抿唇,想了想還是說:“但好像她們也睡了一整天,得起來吃點東西吧。”

瞟了眼時間,六點多,池梨點點頭:“是有點太久了。”

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去叫一下她們起床吃晚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算了,我在這等你。”

客棧院子周圍的青石磚地上結了冰,池梨慢吞吞地上樓,半垂著眼皮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三樓的房間裏。

因為太久沒有這樣,僅僅是吃下去都變得非常艱難,蝕.骨歡.愉讓兩人如浮木在水中漂零。

池梨被手裏拿著的烤紅薯燙到了,一陣驚慌下,紅薯差點從二樓走廊上飛出去。

洛懸撩開半濕的銀發,長睫微擡,似乎聽見了細細密密的腳步聲。

然而盈滿充沛水源的層層疊疊,仿佛貪婪貪吃的小動物,一刻不停地索求。

寧一卿忍不住拱起被對方掐住的細白腰肢,擺動勾.纏著迎.合。

終於,池梨捧著吹涼的烤紅薯,來到了三樓洛懸的房間前,多年前的紅木門紅漆脫落不少,看上去有種歲月的痕跡。

“懸懸懸,你們睡醒了嗎?”池梨輕輕叩門後,小聲地問,“還有寧總,你帶來的醫生說給懸懸的新藥也放在客棧裏了,晚一點的時候要記得吃。”

房間裏的人一下緊張起來,洛懸平覆幾息,努力裝作正常的聲音回答道:“好的,小梨。我們知道了,再睡一會兒就下來。你們餓了的話,先吃飯,不用特意等我們。”

“行,那我就先下去了,你們快一點。”

池梨走了,溫熱潮濕的空間又恢覆寂靜。

除去潺潺水聲。

粉.白玉潤的肌膚浮著陣陣情.潮,女人止不住嗚.咽出聲,嬌.嫩細膩變作軟爛靡.艷。

“想要你的信息素。”寧一卿半闔著眸子,撒嬌似的。

雖然不能夠被標記,但大量屬於洛懸的信息素湧進來的時候,寧一卿還是感到前所未有的饜足,後頸幾乎承受不住過多的腺.液,刺痛中幾乎快愉悅到滅.頂。

只能在外面解渴的後果,就是床單再次濕了一大片,房間裏的火爐幾乎快到熄滅,洛懸才起身添了煤和柴枝引火。

雖然洛懸是病著的那個,但經過這一次,寧一卿渾身軟成一灘春水,只能由著洛懸生火燒水,用幹凈的毛巾給她清潔身體,一面還要聽洛懸嘀咕什麽“水真多,是不是水做的?”這樣的話。

女人布滿淚痕的美麗臉頰上是被刺激到失神的表情,只能任由洛懸動作,身體軟成水,連制止洛懸繼續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換好新的床單,兩人終於穿上外衣,準備出去吃飯。

推門出去,外面的溫度比燒著爐火的小房間裏要低幾乎二十幾度,寒風凜冽吹得人直打顫,洛懸摟著寧一卿快速往樓下走。

一樓敞亮的堂屋裏,開著好幾臺油汀,還有兩個火爐,熊熊燒著滾.燙的茶水。

客棧裏的老板娘、蘇安真、池梨,還有負責燒菜做飯的大廚以及幾位工作人員,正圍坐在圓桌上看春晚,其樂融融一片和諧。

見她們兩個進來,紛紛友善地笑了笑,又開始吃菜看電視。

池梨直接小跑著過來,擔心地看著洛懸,“你還發不發燒,有力氣走路了?”

“不發燒了,就是有點餓,”洛懸拍拍池梨的肩,讓好友別緊張。

“那就好,我還怕寧總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想說再過一個小時給你們送飯上去。”

洛懸跟著池梨笑,一旁的老板娘也起身走了過來。

“你們醒了啊,睡得好嗎?這位小姐應該怎麽稱呼?”老板娘看著寧一卿這通身的尊貴氣度,總覺得不是普通人家的人,搞不清楚怎麽會在新春佳節的時候,來他們這座小山村裏。

估計又是富家Omega和有才華但窮的Alpha相愛了,遭到家裏的反對,於是她們有情飲水飽,私奔之類的。

“我姓寧,”寧一卿溫和地回應,但嗓音還是含著莫名的啞,不自覺地掐了掐洛懸的掌尖。

“哦哦,寧小姐是吧,你和洛懸肯定餓了,趕快坐下來,咱們這兒冷,但是東西還是很好吃的。”

“好,謝謝,不用那麽客氣,我不挑食的。”

就算寧一卿這麽說,老板娘也不相信,沖女人這花容月貌肌膚白皙水嫩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在錦繡榮華裏,養尊處優著長大的。

“快來吃餃子,有韭菜餡、蝦仁餡,素菜餡的,”客棧老板娘非常熱情地招呼她們,忙前忙後地又盛了兩大碗餃子出來。

“小懸,”寧一卿面露難色,輕輕拽了拽洛懸的手,“太多了,我吃不完。”

“你先吃,吃不完我幫你。”

看見這兩人親密無間的耳語,老板娘笑著在圍裙上擦擦手,也坐下來看電視,“你們這對小情侶之前是吵架了吧?”

寧一卿清冷淡然的神情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洛懸倒是比她松弛很多,高燒後蒼白的唇瓣微微彎了彎,算是回應了老板娘。

老板娘瞥一眼寧一卿,帶著善意地調侃道:“洛懸啊,人家Omega主動來找你,你也要適時給人家一個臺階下嘛,過日子互相包容更甜蜜。”

“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辦事?”

“辦事,辦什麽事?”洛懸咽下餃子,晶亮的眸子一片迷茫。

“哎喲,你作為Alpha怎麽這麽昏頭啊,都睡一間房了,我說的肯定是婚事啊。”

“啊,”洛懸咬著筷子,一下呆住,這也太跳躍了,她和寧一卿還只是解開些許心結,沒到能結婚的那一步。

“哎喲,真是個呆子,這麽漂亮的Omega要學會哄啊。”

老板娘和其他人邊說邊笑,新年熱鬧歡樂的氣氛倒是有了。

寧一卿見洛懸神色怔松,便在桌子下勾了勾對方的小拇指,然後笑著望進洛懸眼裏。

“不要有壓力,我就在這裏,靠近和遠離都可以。”

也許是新年氣氛太濃厚,女人的眸光溫柔美麗得不可思議,洛懸心下一失,反握緊了寧一卿的手。

漫長的分離好似真正擁有了相愛的契機。

**

因為找到了心中雪的質感,洛懸和寧一卿便一起提前回了京市,蘇安真和池梨表示還要再采風一段時間,便留在那兒。

她們一起回到花園別墅,院落裏的櫻桃樹幾乎掉落了葉子,薄雪覆蓋枝椏,想來明年春天又回開出繁茂的葉與花。

因為過年的關系,寧一卿給了家裏所有人長達二十天的假期,所以別墅裏空空如也,二樓露臺,只有滿天星和蒲公英盆栽依舊綠意盎然。

“你明天要去上班嗎?”洛懸放下行李,突然問道。

“不去。”

“那……後天去?”

“也不去。”

洛懸低頭,稚氣地笑,直接想出了答案,“我忘了,你新年也有假期,偶爾還是會休息的。”

寧一卿捏著洛懸的下巴,摩挲她淡色柔軟的唇瓣,輕輕笑著說:“嗯,休息一段時間。”

其實往常過年前後,是應酬最多的時候,人情走動應接不暇,叔叔伯伯、交好的世家朋友,合作商,都是需要費心應酬維系關系的。

只不過,她徹底“罷工”,爺爺發公告告知高層她病了,幹脆她就病得再久一點好了。公司裏一向對她忠心耿耿的屬下,也開始有了各種聯想。

本來以為是普通的祖孫矛盾,但這都多久了,也不見寧一卿回公司上班,休養身體也修養得太久。

但如果說老爺子是想廢掉繼承人,那也總得有一個正當理由吧,如果要說寧一卿這麽多年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大錯,他們私底下討論了三天,硬是沒想出任何一件來。

“小懸,這麽快就要督促我回去上班了嗎?”寧一卿故意去勾洛懸的指.尖,掌心溫熱軟綿。

“才沒有,不想你走,”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洛懸也越發放松起來,開始調笑起寧一卿,“可你分分鐘,幾千萬上下,好忙的。”

“那我就不走,和你待一起,”寧一卿

“什麽時候去參加比賽?”

“下個月,要封閉一周。”

“這麽久,我會很想你,”寧一卿苦惱地哀嘆一聲,適時從抽屜裏拿出給洛懸準備好的新藥,“過來吃藥先,我去洗澡。”

……

光潔明亮的浴室盈滿水汽,洛懸的手被寧一卿纏上用來敷藥的白色緞帶,觸感濕潤。

“別鬧了,過來敷藥。”洛懸一手抱住寧一卿,另一只有傷的手托住人,送到鋪著浴巾的洗手臺上。

白色緞帶系在眼周圍,失去光明的寧一卿驀地劇烈抖了一下,仰起頭,整個人沐浴在白熾燈的冷光下。

同一時間,別墅的大門被兩個人打開,她們穿著厚厚的羊絨大衣,一位看上去年輕貌美,另一位更是美麗雍容的貴婦人。

她們說說笑笑地走進別墅客廳,意外發現沒有任何一個人在。

“不是說一卿回來了嗎,怎麽看著像沒人的樣子?”

“媽,姐她剛回來可能累吧,說不定還在睡覺,我們在樓下等一會兒。”

蘇嘉宜點點頭,覺得小女兒說的非常有道理,便耐著性子在沙發上坐下,順便打開電視。

浴室裏,不時有晶瑩的淚順著寧一卿緋紅的眼角流下。

女人雙手攀附得那樣緊,連帶著軟媚的綿柔也將洛懸纏得很緊,讓來來回回的動作都變得艱難。

擦過更柔軟的地方,引來女人抑制不住的甜軟氣音,嘩啦啦的淋浴聲下纏繞著美人低泣。

“小懸,我好累。”

洛懸看著雙眼縛著緞帶的女人,輕輕地笑。然後俯身親wen寧一卿的刺青,細細密密。

水潤的唇瓣從花.枝開始,一寸不落,由上至下仔仔細細地照顧。

“會壞的,”寧一卿眸中春光渙散,隱忍著哭腔,想要制止洛懸。

“不會。”

突然她們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一開始還以為是幻聽,結果好像是門外的人敲了半天,不耐煩就敲得更大聲。

“我去看看,好像有人在喊你姐,”洛懸親了親寧一卿的額頭,再把她用浴巾包裹著,抱回臥室的床上。

因為剛洗完澡的關系,洛懸那一頭銀發還濕得徹底,她緊急穿上一件白色浴袍,才出去開門。

“是誰啊……”洛懸看見一個身形修.長的Alpha在狂敲對面書房的門,從背影看還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寧一心聽見動靜,轉過頭來,呆呆地和洛懸對望,過了三十秒後尖叫起來,“洛洛洛懸,你怎麽會在這兒,我姐呢?”

“你姐,你姐她現在不是很方便,要等一會兒。”

“等一會兒?”寧一心找回理智,上下打量著洛懸,半濕的銀發,眉眼清透漂亮,穿的浴袍也顯出優越纖細的身材。

浴袍?

不會吧,不會吧,洛懸不會和她姐姐在浴室裏就情不自禁,做那種事情吧?

不會吧不會吧,她嚴肅的、認真的、敬愛敬畏的、冰清玉潔的姐姐,竟然大白天和Alpha這樣那樣?

是是是,雖然洛懸天真浪漫可愛善良優秀,又有天賦才華出眾,但她姐姐是那樣的一個人,怎麽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此瘋狂地不顧禮義廉恥白日宣那個什麽淫。

而且還是在浴室裏,竟然在浴室裏?

嗅聞到帶著水汽的信息素味,寧一心雙眼瞳孔放大,受了驚嚇一樣地說道:

“你們快一點,我和媽在樓下等你們,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想,拜拜。”

於是,洛懸統共只說了一句話,就看見寧一心匆忙逃躥下樓。

剛回到客廳,寧一心就聽見自己媽的聲音。

“怎麽了?你慌慌張張的,是不是打擾到你姐工作?”

寧一心張開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是打擾到她姐了,但打擾的可不是工作。

難以想象自己清冷如謫仙,無情無欲的姐姐,竟然光天化日就被Alpha搞得下不來床。

“有人嗎,是誰?”寧一卿睡眼惺忪,軟綿綿地縮在被子裏,眼角淚痕未幹,顯然是被欺負到快壞了。

“你妹妹寧一心和你媽媽都在樓下。”洛懸面色緋紅,有家長來,她剛才按著寧一卿的腰不讓走,把人弄得哭兮兮算怎麽回事。

寧一卿反應了一會兒,才找出手機打開看見短信。

“嗯,她們來和我一起過初三,”寧一卿又躺了一會兒,感覺好一點後起來梳洗。

洛懸點點頭,斜靠在沙發扶手上,長腿支著,把寧一卿拉到自己眼前,輕輕將她的碎發撩到耳後。

“小懸,他們還在等……不能讓他們等太久,一會他們走了,我們再……”寧一卿不自覺呼吸急促,她不想讓洛懸察覺,但那份不自然太過明顯,躲閃的眼,潮紅的肌膚,都那麽動人。

她的那裏合不攏,幾乎成了她的形狀。

聞言,洛懸怔住,繼而失笑不已,“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只是給你理頭發,快去吧。那個,你回來再說。”

“等等,一心剛發來短信,說我爺爺也來了。”

“什麽,你爺爺也過來了?不會你全家都來了吧?”洛懸本來還接受良好,這一下略微感覺不是很對勁。

寧一卿嗔怪地看了洛懸一眼,“就他們三個,你不想見他們的話,就在樓上等我。”

“那我先去二樓的廚房做飯吧。”

“嗯,我讓阿姨燉了益氣補血的湯,晚飯你多喝一點,”寧一卿意味深長地說,“要多補補,信息素的量才夠。”

洛懸:“……”

這女人真是床上床下兩副面孔。

寧一卿剛走到樓下客廳,就看見自己的媽媽還有妹妹陪著老爺子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都是一臉無奈的模樣。

偏偏寧一心還朝寧一卿做了個鬼臉,又低頭發來短信提醒:[老爺子在公司忙得焦頭爛額,快撐不住了。姐,你要不要見好就收?]

看完短信,寧一卿裹緊薄絨外衣,雲淡風輕地坐下和大家打完招呼後,沈默是金。

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尷尬。寧老爺子喝著寧一心泡的茶,還是耐不住了,非常鄭重地問:

“一卿,休這麽長時間的假,該回公司上班了,爺爺年紀大了,折騰不過你。”

“不是爺爺讓我選美人和江山嗎?”寧一卿淡然地問,寧老爺子想挑錯都沒辦法,這還真是他給她好孫女“選的”。

“一卿,爺爺只是讓你停職,不是撤職,你心裏應該有數,”寧老爺子吹著茶湯,不緊不慢,故作出長輩高深的架子,“你和爺爺說說,你要和那個誰……洛懸覆婚嗎?”

“隨她吧,想結婚就結,不結就不結。”

蘇嘉宜觀察著女兒的神色,聯想到剛才寧一心的奇怪反應,頓感女大不中留啊,

寧老爺子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皺著眉頭,“住在一起,這麽親密不結婚成何體統?你現在長大了,爺爺真的管不了你。洛懸呢,讓她下來見見長輩?”

“等正式的場合再說,”寧一卿微笑。

“你就給爺爺一個準信兒,到底什麽時候回去上班,集團缺不了你。”寧老爺子瞪了另外兩人一眼,讓她們來幫忙,可倒好到地方了一句話都不說。

寧一卿輕輕地笑,散漫隨意又自在,“爺爺,我的病還沒好全,再等等吧。”

“你得的什麽病?”寧老爺子強壓住火氣,很認真地問,“可以讓醫生過來給你,還有洛懸一起好好做個身體檢查。畢竟,身體才是本錢,健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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