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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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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人池邊上陰風陣陣,是暴風雨來的前奏,悉悉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你們永運都出不了這陰人塚。”祖濤突然出現在卓藝媛身後。

“難道你有辦法?”卓藝媛不想再看到祖濤被李夫人利用,如傀儡一般做著違背天理的事,況且這祖濤是李昔顏看中的幫手,怎麽可以站到敵人的陣營中。

“這個陰人塚是我一手建的,屍人池也是我堆的,它的出口在哪兒,我當然知道。”

“知道又怎樣,一樣出不去,祖濤,你被李夫人騙了。”

“你不是李昔顏,不明自其中的恩怨,不過卓藝媛,是你讓李昔顏魂飛魄散的,這筆賬我會算在你頭上。”祖濤沒在意卓藝媛的提醒。

“祖濤,你真是白癡加個二百五……”卓藝媛想把心中的憤怒發洩出來,這祖濤太頑固,理是說不通了。

祖濤說到李昔顏,林旭陽轉頭看了看卓藝媛,曲皓辰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松開,冷眼瞧著祖濤,卓藝媛心裏也堵得慌,“如果我們不破除百年詛咒,不僅李昔顏會魂飛魄散,我們都會死,”卓藝媛一下子噎住,發現自己有些詞窮,找不到理由來勸說祖濤。

連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跟別說去說服別人,卓藝媛心裏有些泛酸,一夜之後原本要好的人,現在成了仇人,“祖濤,要不我們打賭,你出得了陰人塚,我就給李昔顏償命。”

祖濤不帶一點柔情的看著卓藝媛,就算李昔顏消失了,他也沒想過真的要卓藝媛的命,“不行……”林旭陽是個明白人,就算李昔顏消失,卓藝媛也不能死。

“放心吧,哥,這個賭,我贏定了。”卓藝媛臉上透露著從未有過的自信,前世就算愛到骨髓又怎樣,一樣是欺騙。

一切變得出奇的靜,卓藝媛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如果不是有一張和李昔顏一摸一樣的臉,這三個人早就殺了她不知百回了。

“你不用這麽激我,百年前黎明耀已經傻了一次,這一次再傻就真是蠢了。”

“黎明耀,你的命是我拿走的,下輩子還你就是了,只是不要恨我……我沒得選擇,兩條命換黎林兩家百口人的性命,你不會怨我的,”卓藝媛溫柔一笑,看著祖濤,“這些不是李昔顏欠你的,他不欠你什麽,若你不死,整個李家寨子都會喪命。”

祖濤有些激動,這些話他一字一句都記得很清楚,當時李昔顏很絕望,“這些話,你怎麽知道的,而且一字不差。”

“我說我和李昔顏心靈相通,你信不信,”卓藝媛嚴肅起來,“她殺你真是沒有選擇。”

祖濤很久才緩和過來,“殺我是迫不得已……”

“沒錯,李昔顏用命在保護李家寨子,而且她是李家後人,這些都是註定的,祖濤,百年詛咒不除,整個李家寨子都會從這個地球上消失,我們連成為歷史的資格都沒有。”

祖濤的情緒漸漸平覆,冷著臉,“我不會相信你。”

卓藝媛嘆了一口氣,這祖濤比石頭還臭,真是頑固不化,若她卓藝媛有本事,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你太執著了……”卓藝媛有點生氣了,這樣的人道理講不通,還必須跟他費口舌,“你要是不相信,你去試試,你還出的去不?”

卓藝媛最後這句話的分量很重,祖濤也懷疑李夫人,只是對李昔顏的恨誤導了他的判斷,看到祖濤有些猶豫,卓藝媛反應過來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但要讓祖濤明白其中的道理恐怕還不行,“祖濤,你不就是想報覆李昔顏嗎,我已經把她弄得魂飛魄散了,如果我們破了詛咒,我就讓她活著,你們三個報覆也好,質問也罷,都與我無關。”

林旭陽和曲皓辰沒有任何反應,也許這詛咒有讓人覆活的力量,但李昔顏覆活,卓藝媛又會怎麽樣,這一次連曲皓辰都有些猶豫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祖濤想讓李昔顏覆活,根本就不會管卓藝媛的死活,以前的一切只不過是卓藝媛當了李昔顏的影子而已。

“李家秘籍下卷就是證明。”卓藝媛毫不示弱,心裏有些酸楚,自己吃自己的醋也太搞笑了,雖然不愛祖濤,但被當成別人的影子,心裏也有些不對味。

鎮死,皆生;鎮生,皆死。指的是卓藝媛,林旭陽,曲皓辰,祖濤四人,卓藝媛死了,其他三個人都會活著,相反卓藝媛活著,其他三個人就必須死。只是這句話憑空出現在秘籍的最後,除了李昔顏和智靈,都沒人明白,不過智靈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卓藝媛。

“在破除詛咒之後,我會選擇讓李昔顏活過來”,卓藝媛都有些佩服自己了,說謊都會這麽坦然,自己和李昔顏沒有一個可以活,其實想想自己和李昔顏沒有區別,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祖濤想了很久,終於迎著屍人池飛去,屍人池突然變得火紅,像滴血的眼睛,時不時的卷起一陣漣漪,陰風也在狂吼,吹得每個人手裏都捏了一把汗,沒多久,祖濤就被彈了回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為什麽,為什麽每個人都要騙我……”

“李夫人就是詛咒的始作俑者,她不會讓別人毀了她的心血,”見祖濤又深陷悲傷中,卓藝媛有了一絲不忍,現實總是很殘酷,卓藝媛也沒有選擇的做壞人,“我們共同破了詛咒,李家寨子就得救了,所有人都會活過來……”卓藝媛喉嚨裏噎了一下,沒再說話。

祖濤依舊默不作聲,卓藝媛只當他是默認了盟友關系,不過這也是事實,祖濤只不過想弄明白當年李昔顏有沒有愛過他,為什麽會殺了他,現在卓藝媛說可以讓李昔顏活過來,這個買賣劃得來。

卓藝媛在智靈的幫助下飛向屍人池,不過有些力不從心,可能是因為同源心的關系,屍人池裏的陰屍越加躁動不安,不停地伸出白骨想要拉住卓藝媛的腳。

“我要讓他們都恨我,”卓藝媛不是以商量的語氣,目光有些決絕。

“既然選擇了死,難道還想不得善終?”

卓藝媛用腳登了登伸上來的白骨,心裏一陣惡心,“愛一個人,一輩子很難;恨一個人,一輩子容易得多,李昔顏欠了他們那麽多,該我還了。”卓藝媛覺得這一輩子是沒有希望過的開心,好在有下輩子。

“你真的想好了?”智靈隔了很久才問,語氣有些遲疑。

卓藝媛點了點頭,垂下眼看了看屍人池,不由得慌了一下,如果不是智靈的力量過於強大,這屍人池早就鋪天卷地的蓋過來了。到了陰人塚的出口,智靈卻將手放到了卓藝媛的心口上,“出了陰人塚,陰屍會一直跟著你,詛咒沒有解除之前,你不可以死,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和李昔顏換心。”

“換心……”卓藝媛想不明白,一個人連心都不是自己的,那還算得上活著?

“換了心,你就有了李昔顏的力量,不過這些力量不可以濫用,用一次傷你一次,而且……”智靈頓了頓,“你的天眼力量會越來越弱,甚至會消失。”

“換吧,早就不想看見這些惡心的東西了,”這句話是卓藝媛從心底發出來的,明明已經很絕望,還是要裝著開心,一個人苦中作樂。

換了心,出陰人塚的時候,卓藝媛感受到了什麽是錐心之痛,屍人池消失了,陰人塚恢覆了一片光明,李昔顏留下來的力量也總算聚到一起,不過卓藝媛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決定,又生出了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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