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回答“是。”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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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羽自然對這些都沒有察覺，她只是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
樓下卻沒有樓上的氛圍暧昧，前半夜還滿是人的地方此刻就留下雪柘和她口中的庭槐。而此時雪柘正跪坐在庭槐的身旁，一刻不停的用自己的雙目去描摹她面前昏睡的人，就好像怕自己會忘記他的樣子，所以要在此刻將他牢記。
“本座本來是打算殺了他的。”樓梯上突然傳來男人低沈冷冽的話。
雪柘猛地擡頭，驚住了。
一襲黑衣的男人正站在那裏，那雙從來不敢被大家直視過的雙眼此刻正滿含不屑和冷意的看著她和庭槐。
雪柘亂了氣息，但她還是強撐著一股力朝沈漓跪去。
“尊…尊主，求您……”雪柘聲音抖得厲害，甚至一句話都不能一次性說完，她將自己的身體埋得的極低，即便如此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恐懼。
“求您……放…過他，雪柘…求您……”
沈漓看也不看她一眼，徑自從樓梯上突然來到庭槐身旁。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躺著的昏迷的老叟，出言道：“你沒任何資格求我，我放過他一次也是因為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尊主！！！”雪柘重重的磕下頭，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哀求沈漓饒過他，但沈漓並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當然，沈羽除外。
他無視了雪柘的哀求，擡腳朝他旁邊的一處一踩。
沒有預料之中的血腥氣息，雪柘擡起帶著淚痕的臉，朝庭槐望去。
他完好無損的躺在那裏。
雪柘頓時就卸了力，軟在了那裏。
“尊主，多謝您……多謝您的留情，多謝…”
“留情？”沈漓低笑出聲，“你是不是誤會了，雪妖，你沒發現嗎？他和那些人類的聯系斷了。”
雪柘一楞，頃刻間面若死灰。她果然不能抱有任何一絲僥幸，特別是在他的面前。
“擅自偷食人類精氣，他膽子倒是不小，雪妖，你膽子也很大啊。”沈漓淡淡開口，但話語中帶著不言而喻的強烈威脅。
“這個鎮上的人，都是你為他豢養的口糧嗎？”
雪柘驚慌恐懼到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為自己爭辯一句的勇氣也沒有。
沈漓半合上眼瞼，漠然的笑，冷淡的睨視。
雖說他並不打算因為這些事怎麽質問雪柘，畢竟當年他為了羽也做過不少違背天理的事，但是也也不妨礙他為羽謀劃更有利的東西。
這個雪妖，可有不少天材地寶，據他曾經的記憶告訴他，這其中就有一個能救活沈言的東西。
“雪妖，我們也來做筆交易”
……
第二天天一亮，沈羽就睜開了眼。她轉了下眼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的時候，瞬間彈坐起了身。
“嗷”趴在她身上的沈漓因為她突然地動作直接掉到了地上，此刻正不滿的朝沈羽委屈叫喚。
沈羽按了按腦袋，對沈漓抱歉一笑道：“我的錯，我只是有點反應過度了。”
一夜好眠，而且還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怎麽可能？沈羽一遍質疑一遍從軟榻上來，將沈漓拾起來。
“嗷嗚~”沈漓朝沈羽叫了一聲，然後十分舒服的在沈羽手裏蹭了蹭、翻了個身。
沈羽被他身上柔軟的刺刮得手心發癢，忍不住笑了幾聲。
而沈漓就好像被刺激到一樣，在聽到她的笑聲後更加瘋狂的翻滾身體，勢要達到他的目的才肯停止。
沈羽一早上的疑惑與不解全都被沈漓給折騰沒了，等她下樓的時候，沈漓也成了一只軟趴趴的蟲子。他累得直吐氣，然後被沈羽放到了小布包裏去休息。
“雪柘小姐？”沈羽本來是打算找她來商量提魂的事，可才下樓就在樓梯旁看到了她。
她坐在地上，直楞楞的看著庭槐。聽到沈羽叫她的時候，她雖然有反應，卻還是死氣沈沈的。
“雪柘小姐，你怎麽了？”沈羽來到她身邊，問
雪柘看著那顆幾乎快看不出庭槐原本樣貌的樹人，終於放聲哭了。
“我真的舍不得，我舍不得，我的庭槐，我的愛人……”
妖精很少會流淚，因為那眼淚裏也是帶著妖力，流眼淚會使妖妖力大量流失，所以沈羽幾乎沒怎麽見過妖精哭泣，可是現在，她面前就有一個。
“你哭了一夜？”沈羽感受到她虛弱的妖力和她明顯腫脹的眼睛，她又看了一眼那位幾乎完全樹化的庭槐。沈羽繞著樹走了一圈，覺得很奇怪。
明明昨天他的靈魂還很強壯，怎麽今天就虛弱到幾乎沒有了呢？
可沈羽並沒有詢問雪柘，她暗中緊握了一下手，對雪柘說：“雪柘小姐，他要樹化了……但是，如果你不打算再提魂，我也可以當昨天的交易沒有說過。”
雪柘將蒼白的臉埋在手心裏，就在沈羽以為她快要安靜的昏過去時，她突然說話了，她說：“動手吧！”
幾乎快要透明的靈魂被沈羽從樹心之中拽出來，那是一個清秀的男子。
儒雅俊白，和那個老槐完全是兩個人。
可就是這個像書生一樣，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一出現，雪柘就笑了。
她伸手想要去觸碰他，但是卻什麽也摸不到。但雪柘還是忍著淚笑著，她笑，書生也笑。
書生張口想對雪柘說什麽，可是卻聽不見他說話的聲音。書生意識到了這點，他又換成了動作。
張開手臂環住雪柘，那怕沒有觸感，卻還是顯得溫暖萬分，他指了天，指了地，指了自己，又指了雪柘。
沈羽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看到雪柘瞬間濕潤的眼眸和那揚起的明媚笑容，沈羽想，這一定是一個美好的誓言。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兩個人之間最美好的誓言。
☆、原世界篇
從前有一個年輕有才的小書生，可惜家境貧寒，家裏人也供不起他去趕考。於是，沒什麽功名的小書生為了養活自己，只身一人來到一個小鎮上，他想辦個學堂教讀書，可是他忘記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沒錢的、沒人脈、沒功名的小小的讀書人，所以他輾轉反側，想了很多方法，碰了無數次壁也沒有成功。
就在小書生要心灰意冷，走投無路的時候，他遇到了雪柘……
從未體會過所謂人間情愛的雪妖有一天在雪族的藏書閣深處，發現了一本來自人間的愛情書。書中那幸福綺麗、溫暖旖旎的故事將她深深吸引。所以，她偷偷來到了人類的世界，然而她忽略了人類世界的危險，她自身美味的靈力吸引來了人類世界潛藏的惡魔。
受傷逃跑的途中，她遇到了小書生……
也許命運之中自有安排，否則為什麽平凡的人類會掩蓋住雪柘四散的妖氣？
一人一妖就這樣在一個偏僻的小鎮旁的深山裏定居了，善良細心的小書生和溫柔可愛的小雪妖。兩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完全是按照普通人家的節奏生活，日覆一日，誰先愛上誰已經不重要了，總之，兩人就這樣相愛了。
可是雪妖和人類怎麽能一樣？人類會生老病死，這是哪一個人類都逃不脫的命運。
書生病了，很重，重到連雪柘都無計可施。
書生死了，可是書生又活了。
也許是執念太深，他放不下雪柘，於是他的靈魂便附在了兩人家中的那株槐樹上。
庭槐，庭槐……
雪柘想這也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否則為什麽這麽巧合，他就真成了庭槐呢？
可是，這和世界哪有這麽善良。就在雪柘以為可以和庭槐長相廝守的時候，她發現庭槐樹化了。
和槐樹融為一體，身體變了，樣貌變了，甚至連記憶也變了。
雪柘無奈過，痛苦過，崩潰過，可唯獨沒有放棄過。
她用了妖界的禁術。
她盜用了人類的精氣。
而且這一用就是五十年，她利用幻術吸引人類，所以每到夜晚，被她豢養的那個小鎮都沒有人。
人類聚集到她的陣法裏，而庭槐就在那裏。
她迷惑了人類，遷出無數條線來汲取他們的精力。
起初對庭槐還是有作用的，可是就在前幾年就再見不到反應。
雪柘知道，已經到極限了。
看著日漸陌生的庭槐，雪柘知道，她不能任性下去了。
該送他走了，提出他的靈魂，送他該去的地方。
她知道卻下不了手，她不敢親手送她愛的人離開。這也許是她的自私在作祟，想讓庭槐留在她身邊，哪怕……是作為一棵樹。
這種想法曾一度占據她的腦海，但是她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
因為她記得庭槐曾經說過：無論天上地下，只要雪柘還是雪柘，他就永遠是庭槐，深愛著雪柘的庭槐……
一襲白衣一頭白發的雪柘對著那座雪山跪坐在窗戶前，她面前的窗沿上放著一截枯死的槐樹枝，而她正看著那樹枝…
沈羽替她關上了門，也許是剛才的悲傷氣氛太濃重，導致沈羽的心也悶悶的。就好像一口氣吐不出來，郁結在心口，很難受。
沈羽看了看手中的乾坤囊，又看了一眼被她關上的門，接著她朝著門的方向低聲道了聲謝就轉身離開這裏。
雪柘說，她要在這裏等庭槐來找她，因為那個約定，所以她要等。
沈羽坐在龜背身上，望著遠遠水天相接的地方發呆。
“嗷嗚？”沈漓從布包裏爬出來，看著沈羽那張悶悶的臉，對她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問她怎麽了？
沈羽低頭看向它，四目相對，沈羽擡手點了點他的腦袋。
“嗷嗚唔~”沈漓上道的往她手心裏蹭，親昵的恨不得把自己都塞到她手裏去。
“昨天雪柘對我說了一句話，她說有些事情並不能只看表面，而要看背後，她說有些人也不能只看他表現出的東西，而要去看他做出來的是什麽？”
沈羽說：“阿漓，你知道她說的是誰嗎？”
沈漓：“嗷嗚…”
“也是，你怎麽可能知道。”
靈斷山要到了……
沈羽看著那座隱藏在雲霧裏的山，沈默了一會兒。
就在即將看清那座山脈的時候，沈羽突然打破了沈默，她說：“如果有一天，我像雪柘一樣愛上一個人，會不會也和她一樣，會為那個人做出這麽多犧牲？”
沈漓的身體一僵，他擡起腦袋定定的看著沈羽，一時間思緒萬千。
他的羽，曾經做過的何止這些，她付出的，他永遠也還不完了。
一腔愛意、一身靈力、一顆內丹、一條生命、一生孤寂……
再次踏上靈斷山的土地，沈羽卻覺得自己好像離開了靈斷山很久，不是十幾天，而是十幾年，幾十年。久到，沈羽對這個她從小長到大的地方陌生了。
“阿羽阿羽阿羽阿羽，你回來啦！！！”剛一進島，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飛過來。
是沈澈。
沈羽剛想對他說話的時候，就想起了橫紜的話。
是了，短短十幾天她怎麽就忘了，橫紜當初的話呢？
想要說出口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喉嚨裏，沈羽和對她笑的像朵花似的沈澈擦肩而過。
“唉？阿羽？”沈澈的笑還沒收回來，就僵在了臉上，他皺著眉看著沈羽離開的背影，沒有追過去。
而沈羽看不到的地方，沈漓正嚴肅冷漠著一張龍臉。從沈澈出現的那一刻，沈漓的氣勢就變了，他對沈澈提起來十二萬分的謹慎，甚至還有想一口撕碎他的沖動，但是為了能讓世界穩定，他忍住了，總之，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給沈澈一丁點兒機會。
沈羽來找橫紜的時候，橫紜剛從外面回來。帶著一身濃重的寒氣，還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看到沈羽的時候她沒有一絲驚訝，但是也不是一句話不說。
“藥找到了？”
沈羽暗了暗眸子，抿唇冷聲道：“找到了”說著就把雪柘給她的乾坤囊扔給她。
橫紜接了並沒有著急打開，而是對沈羽說：“你先回去吧。”
沈羽二話不說就轉身離開。走的沒有一點兒猶豫的沈羽自然沒有發現，橫紜那唇邊溢出的鮮血。
沈羽離開橫紜的房間就一個人帶著沈漓去了靈斷山的深林之中。
趁著朝霧還沒散盡，沈羽偷偷避開了一路上的靈妖們，來到了她曾經無意之間發現的地方——遍地都是琉璃果的秘密山谷。
沈羽一到這裏就變成了狐貍一溜兒的躥進果叢裏，挑著剔透的紅色的熟透的果子吃。
這個樣子的沈羽，哪裏還有平時的冷淡樣子，簡直……可愛到爆好嗎？沈漓默默的吞了口唾沫。
他看著這樣的沈羽，覺得也是時候了。他也該和沈羽坦誠了，否則沈羽還是只把他當成寵物一樣。
就在沈羽啃果子啃得開心的時候，她突然被一雙手抱了起來。
沈羽：“！！！”
她被驚到，連忙扭頭看是誰？
然而是一個陌生的長得很好看的男人，沈羽不否認她被美色迷惑了一會兒，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掙身從他懷裏跳了出來，落地就化成人形。
“你是誰？”沈羽不動聲色的亮出刀片，準備隨時取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的性命。
男人低低笑出了聲，磁性的聲音滿滿的寵溺，他一雙鳳目滿含溫柔的看著沈羽。
“真是個負心女，這才轉個身的時間，你就把我忘了。”男人略帶委屈的話讓沈羽一楞，她眨了眨眼半天沒搞懂他在說什麽。
然而當她看到一旁空出來的地方時，瞬間睜大了眼睛。她怔怔的看著這個男人，有點不敢置信的感覺。
“沈…漓？！”
沈漓瞬間眉眼彎彎，笑容燦爛極了。
沈羽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她動作僵硬的收了刀片，想要轉身離開，可是才轉身 又轉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在原地笑的一臉燦爛的男人，咳了一聲，說：“抱歉，我不知道你原來會化形……那，那擅自把你帶回靈斷山是我做的不妥，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男人搖搖頭，他慢慢靠近沈羽，看她並沒有後退就加快了步伐。直到和沈羽面對面，他才停下。
“我是你的人，同枕而眠的那種，所以你不能拋棄我，始亂終棄的話，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
“羽，你什麽時候嫁給我？”
“……”
“我嫁給你也是可以的。”
“……”
“抱…抱歉，我不懂你什麽意思？”說著，沈羽轉身就走，而且步伐越來越快，看起來…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漓看著沈羽那微微發紅的耳朵，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這個時候的羽，還是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呢。
沈漓眼睛的餘光不經意的掃過某處隱蔽的地方，隨後甩了甩袖子，跟了過去。
“羽，等等我，我一個人害怕。”
沈羽內心不斷腹議：她才害怕好不好，為什麽他會變成人，為什麽他會說她要對他負責，為什麽……他看起來有點熟悉啊！
兩人離開後，一道紅色身影從山石後面走出來。
他一掌拍碎身旁的石頭，一改以往吊兒郎當的笑臉，此刻的表情暗沈的可怕。
他看著沈羽和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道：“我的東西也敢搶…”
風雨欲來，靈斷山上，沈重的瘴氣慢慢籠罩下來。挑的時間，不巧正是個不好的日子。
☆、原世界篇
“你說什麽？”橫紜猛地轉身看向身後的黑衣人，她面色若土，幾分驚訝幾分恐懼。
“沈羽真的帶外妖進山了嗎？”
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地上，答道：“是，屬下看到了，而且……”黑衣人一頓，繼續說：“他也看到了。”
橫紜瞬間擰緊了眉，她擡頭看著面前的算巫像，良久，擺了擺手。
黑衣人離開了，偌大的算巫地祠獨留下橫紜一人，她看著那尊栩栩如生的雕像，低聲自語：“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悠悠轉轉的低沈聲回蕩在昏暗的地祠裏，帶著決絕的話語不知又會被誰聽了去？
是夜
晚風不涼，沈羽瞅了瞅四周，安靜、沒人、很好！
“唰”的一聲，她從草叢裏躥了出來。
然而這一躍她腳還沒沾地，就被一雙大手給攔了下來。
“我的小狐貍，你讓我好找啊！”男人低沈帶笑的聲音響起來，聽的沈羽瞬間沒了掙紮的力氣。
怎麽就擺脫不了他呢？
沈羽無奈的想。
多少天了，她白天黑夜的躲就是躲不掉沈漓，在哪都會被他發現，而後就是一通揉搓，好歹她也是一只靈狐，可恨竟然打不過一只蟲子。
沈羽放棄了，與其做無用功，還不如省點力氣和沈漓正面對抗。
“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沈漓眨了眨眼，笑出了聲。
“什麽目的都能滿足我？”
“是……不是。”沈羽突然想到了什麽補充道：“娶你不行。”
沈漓“啊~”了一聲，略帶狡黠的笑容讓沈羽頓覺不好。
“既然如此，那就嫁我。”
“……”
“我……”
“你說了什麽都會滿足我，不能食言。”
“我……”
“不願的也排除了。”
“那……”
“你食言我就去找你家人求親，說你睡我不負責。”
“……”
“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沈羽：她突然想說句那種不幹凈的話。
沈漓笑的燦爛，抱著還是狐身的沈羽往前走。
“去哪？”沈羽蔫蔫的問
“去洞房”
“！！！”
看著瞬間彈起來的狐貍，沈漓樂了，他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騙你的，我去找你哥哥。”
沈羽抖了抖腦袋，掙脫沈漓的懷抱，落地化為人形。她盯著沈漓打量了半天，目光有些狐疑，她說：“你找沈澈幹嘛？”
沈漓搖搖頭，“不是沈澈，是沈言。”
“再說，除了沈言，誰又是你哥哥？”
沈羽微微蹙眉，不懂他為什麽這麽說？
沈漓見狀也不解釋，只說：“見到他，你就知道是為什麽了？”
這一次，沈漓會把所有可能扼殺在萌芽時期，連同那些會出現的、將出現的、可能出現的一切危險因素，全部鏟除。
沈言在一百年前就陷入了昏迷之中，原因……都以為是為救被潛入山中的惡魔擄走的沈羽而被那個惡魔重傷。
然而事實如何，也只有沈言清楚。
狹窄黑暗的甬道裏設了不少機關，而且選址也在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
橫紜曾經說過，這個地方不準告訴任何人，而且沒有她的陪同，是不允許沈羽獨自進來的。
然而，沈羽跟著沈漓，看著他熟練的摸到了正確的地點和準確的避開了所有的機關，她十分訝異。
“你怎麽對這裏這麽熟悉？”
出口只是簡單的詢問，不帶一絲懷疑的質問，沈羽卻對此毫無察覺。
“也許是和你心意相通，所以知道。”
“……”
這只蟲子……是不是太不正經了？
走過漆黑的甬道，入目就是一條流動的暗溪。當沈羽想過河的時候，她才發現了不對勁。
她動了動手，發現她的手竟然被沈漓牽著，她有些發懵，什麽時候被牽的她竟然都不知道！
沈漓好像沒有發現她的動作，也不去看她的視線，徑自握緊了沈羽的手低聲說：“走了。”
沈羽：“哦，那你先放開我。”
沈漓晃了晃手，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不放。”
說話間，就一把撈起沈羽的腰點足飛了過去。
等兩人落地後，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普一入目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羽一怔，瞬間擋在了沈漓面前。
“橫紜？！”
橫紜轉過身，冷冽的目光直直看向沈羽身後的沈漓。
沈漓不偏不倚，也直直對上了她的眼睛。
橫紜？她怎麽會在？
沈漓擡手攬住沈羽的肩膀，將她和自己的位置調換。
“我橫紜不知妖尊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橫紜冷聲道
而沈漓身後的沈羽則是瞬間擡眸看向沈漓的背影。
“妖尊？阿…沈漓，她是什麽意思？”
沈漓偏頭對她笑了一下，溫柔滿目道:“你丈夫的意思。”
沈羽:“……”
“你別鬧了，你知道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
“……”
這只蟲，是討打嗎？
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的橫紜臉色很不好，她斥聲對沈羽說:“沈羽，過來。”
“沈夫人。”說話的是沈漓，他微微瞇起眼睛，黑色的眸子透露出幾分明顯的危險。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但是我奉勸你一句，在此之前別做無用的事。”
橫紜美目一睜，怒視著沈漓恨聲道:“沈漓，你敢。”
“我怎麽不敢？”沈漓冷笑道:“沈夫人，我稱你一聲沈夫人是看著羽的面子上，你知道你阻擋不了我，當然，我也沒興趣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
沈漓牢牢牽住沈羽的手，從橫紜身邊走過。
“你以為我重覆這麽多次，是為了什麽？”
沈漓的話，讓橫紜瞬間卸了一身的力，她站不穩的往後踉蹌一步，站不穩的橫紜轉身就想抓住沈羽的手，可是卻被沈羽躲開了。
橫紜楞住了，她看向沈羽有些慌了。
“沈羽……阿羽，你不能……不能信他……”
沈羽皺著眉看著她，那疏離而又防備的目光讓橫紜怔在了原地。
“阿…阿羽？阿羽……阿羽……”
橫紜的聲音越來越小，而沈羽也不再多分給她一絲註意力。走到看不見橫紜的地方後，沈羽扯住了沈漓的手，止住了他的腳步。
“我就覺得不對勁，自從遇到你之後，就好像所有事情都變了，沈漓，你到底是誰？”
沈漓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對她說:“等你哥哥醒來我就告訴你好嗎？”
沈羽抿著唇，掙開他的手後先走了進去。
獨留在身後的沈漓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忍不住握了起來，不為其他……只為留住這殘餘的溫暖。
寒氣肆意的冰室裏，一個玄色身影躺在一個冰棺裏。
他的棺旁游離著青色的光線，這些光線正是保護他的結界。
沈言……狐王的接班人。
沈羽看了一眼身後的沈漓，然後就直接開了結界，打開了冰棺。
沈漓走進沈羽身邊，和她一起看著冰棺裏的男人。
那和沈羽十分相像的臉，卻又不帶一絲女氣。
十件事……十一件終結。
很難想到，所有的一切皆因這個昏迷的人而起。
沈漓緊緊的握著拳，他在抑制自己，以防一時沖動毀了這裏。
“我們用了無數種方法，也沒能讓他醒來。”
沈羽扶著冰棺沈聲道:“沈漓，你又有什麽辦法？”
“羽，給我一個吻可好？”
沈漓突然說。
沈羽:“…什……沈漓，你現在又在什麽玩笑？”
沈漓笑了，他似是意料之中一樣用可惜的語氣說:“還以為羽你會毫不猶豫的親我一下呢，畢竟我可是要救你哥哥的啊！”
沈羽抽了抽眉角，似乎是不想再理會沈漓。
“唉，可惜真可惜，羽真的不滿足我這個願望？”沈漓又問
“好啊，前提是你能救醒言哥。”沈羽敲了敲冰棺，道:“只要你讓他醒過來，別說親一次，我嫁給你都同意。”
“真的？！”
“真的…”
“不會食言？”
“……絕對不會。”
沈漓笑容加深，“那就這麽說定了，羽。”
銀白色的雪魂木被沈漓用龍焰煉化，只是一瞬間沈漓布的結界內就彌漫開來銀色的霧氣，沈羽站在結界之外，看著沈漓引著霧氣進入沈言的身體。
漸漸的，霧氣消失了，也可以說是全部被沈言吸收掉了。冰棺裏的男人那常年青白的臉也逐漸有了血氣，遠遠看到沈言恢覆正常的皮膚，沈羽睜大了眼睛。
她想要靠近沈言，卻被結界內的沈漓一個笑給滯住了。
“什麽……？”
沈羽以為他在說什麽，可是卻聽不到，她剛想讓沈漓聲音大一些的時候就見沈漓渾身金光大盛。
片刻之後，金光散盡，一聲清澈的龍吟響徹天地，震碎了這一方洞穴，散落的碎石全部避開了沈羽。
沈羽不敢相信的看著天空，黑色的龍盤旋在天空裏，巨大的身子幾乎遮住了沈羽頭上的一片星空。
“龍……！”沈羽低聲呢喃，這種生靈她只在書中見過，甚至都不確定這個世界是否還有龍的存在，畢竟數千年前的龍族浩劫讓這片大陸上所有的龍都消失了。
“沈漓……是龍。”
可是……我為什麽這麽難受呢？沈羽抵著心臟的位置，粗粗的呼出幾口氣，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呼之欲出一樣，掙的她心臟好疼啊……
沈漓……你回來……我好疼。
作者有話要說： 如題，這本書我快要把它給渣完了。
人物崩劇情崩……渣作也崩
感情線設定崩，世界走向崩。
唉……
原諒渣作，從一開始它就被我寫死了。
大概還有兩章不到，外加番就要沒了……
en……渣作已經語無倫次了QAQ
☆、原世界篇完結篇
雲霧繚繞的靈斷山，坐落在東方黑海的海中央。
它是一座靈山，它的存在千百年來只有書中記載的寥寥幾字：東海靈斷、靈妖之地、成仙之境、渡妖成神。
渡妖成神……就是這四個字，讓山外的妖魔對靈斷山趨之若鶩。可是，只知表面的外魔們，肯定不知道，靈斷山從未有過神的誕生。
靈斷之主——沈洵澤，他是靈斷山唯一一位最接近神位的靈狐，可是他死了。
百年前，因渡雷劫失敗，再加上被當時有心之人的算計，沈洵澤死了。
他的妻子橫紜成為靈斷山暫時的主人，百年之後，她將把主位傳給她和沈洵澤的大兒子——沈言。
這本該是靈斷山該發展的方向，可是，世事難料。
沈洵澤死亡那年，橫紜懷了沈羽，她出生的當天就是沈洵澤死亡的日子，而她也被算巫紅琺算出是‘禍亂之女’。
禍女降臨在靈斷山，她被眾妖排擠、驅逐……
那是第一世，橫紜在沈言出事之前對沈羽一直都保持無視的態度，可是在沈言出事之後，她變了。丈夫死了，兒子昏迷，她如果不恨沈羽，那才是不可能的事。
她剝奪了沈羽身為靈妖的一切，把她趕出靈斷山任她自生自滅。
說來也是奇怪，沈漓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是誰？但是，眾多跡象和線索都指向靈斷山，而靈斷山最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主角的人就是沈言。所以，沈漓做了讓他最後悔的決定，他選擇了救沈言的人——沈羽。
已經不滿足單純完成任務的沈漓決定和沈羽玩一玩，他一開始以人的身份和沈羽接觸，只是沒想到用了不少方法，就是很難讓沈羽信他。
人、妖、魔……
沈漓最終選擇了幼年形態的妖和沈羽接觸，因為他發現冷淡如沈羽，也會對那種無家可歸的弱小生靈產生明顯的憐憫。沈漓利用了沈羽這一弱點，成功的成為會被她帶在身邊的寵物。
他跟著沈羽去了不少地方，也經歷了不少危險。有他故意設計也有她這個角色本該走的劇情。
他和沈羽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就越了解她，他知道沈羽並不是一個把善良表現在外的人，知道她冷淡卻又有不明顯的溫柔，知道她聰明卻懶得深入剖析問題，知道她喜歡和別人打架因為那樣很暢快，知道她其實並不喜歡一個人，知道她很怕孤獨，知道她一直都在期盼溫暖，知道她別人對她好一分她會十分百分還回去……
可是，他知道的也多，他就越發按捺不住征服沈羽的心。終於可以以人的形態和沈羽在一起的沈漓以為他可以正大光明擁抱沈羽的時候，靈斷山出事了……
算巫紅琺造反了，她設計讓整個靈斷山暴露在世人眼中，無數向往成神之地的妖魔一時間都湧向了靈斷山。
整個靈斷山幾近生靈塗炭，成為人間煉獄。
沈羽就在這個時候回了靈斷山，她是瞞著沈漓回來的。然而她不知道，沈漓知道她回來，可以說他一直都等著這一刻，他想的很好，他想等沈言醒過來，沈羽也走完自己所有的劇情後，他就把沈羽從這個世界帶走，帶她去時空局，這樣就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
可是，人想的永遠都比事實好。
他沒想到，沈羽解決了這件事。沈羽也知道了沈漓跟著她回到靈斷山，更知道沈漓接近她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
當她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和橫紜聯手解決了紅琺造成的麻煩後，她就失蹤了，就連沈漓都找不到她的蹤跡。
當沈羽再次出現在沈漓面前時，她不再對沈漓笑了，她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疏離而又冷漠。沈漓怎麽可能會接受，他用緩和的方法不成，就開始設計沈羽，逼她和自己在一起……
糾纏十年……
靈世紀年325年12月29日，那天下了一場很大的雪，遮住了沈羽去往沈言昏迷之地的腳印，也遮住了她和沈漓那幾乎斷裂的聯系。
沈漓快死了，他本想用死亡讓沈羽心軟，可是卻不曾料到，沈羽把自身所有靈力給了他。
更不曾想到，沈羽失蹤那段時間，她遇到了雪妖雪柘，知道了如何能讓一個被判定永生沈睡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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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卻沒有樓上的氛圍暧昧，前半夜還滿是人的地方此刻就留下雪柘和她口中的庭槐。而此時雪柘正跪坐在庭槐的身旁，一刻不停的用自己的雙目去描摹她面前昏睡的人，就好像怕自己會忘記他的樣子，所以要在此刻將他牢記。
“本座本來是打算殺了他的。”樓梯上突然傳來男人低沈冷冽的話。
雪柘猛地擡頭，驚住了。
一襲黑衣的男人正站在那裏，那雙從來不敢被大家直視過的雙眼此刻正滿含不屑和冷意的看著她和庭槐。
雪柘亂了氣息，但她還是強撐著一股力朝沈漓跪去。
“尊…尊主，求您……”雪柘聲音抖得厲害，甚至一句話都不能一次性說完，她將自己的身體埋得的極低，即便如此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恐懼。
“求您……放…過他，雪柘…求您……”
沈漓看也不看她一眼，徑自從樓梯上突然來到庭槐身旁。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躺著的昏迷的老叟，出言道：“你沒任何資格求我，我放過他一次也是因為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尊主！！！”雪柘重重的磕下頭，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哀求沈漓饒過他，但沈漓並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當然，沈羽除外。
他無視了雪柘的哀求，擡腳朝他旁邊的一處一踩。
沒有預料之中的血腥氣息，雪柘擡起帶著淚痕的臉，朝庭槐望去。
他完好無損的躺在那裏。
雪柘頓時就卸了力，軟在了那裏。
“尊主，多謝您……多謝您的留情，多謝…”
“留情？”沈漓低笑出聲，“你是不是誤會了，雪妖，你沒發現嗎？他和那些人類的聯系斷了。”
雪柘一楞，頃刻間面若死灰。她果然不能抱有任何一絲僥幸，特別是在他的面前。
“擅自偷食人類精氣，他膽子倒是不小，雪妖，你膽子也很大啊。”沈漓淡淡開口，但話語中帶著不言而喻的強烈威脅。
“這個鎮上的人，都是你為他豢養的口糧嗎？”
雪柘驚慌恐懼到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為自己爭辯一句的勇氣也沒有。
沈漓半合上眼瞼，漠然的笑，冷淡的睨視。
雖說他並不打算因為這些事怎麽質問雪柘，畢竟當年他為了羽也做過不少違背天理的事，但是也也不妨礙他為羽謀劃更有利的東西。
這個雪妖，可有不少天材地寶，據他曾經的記憶告訴他，這其中就有一個能救活沈言的東西。
“雪妖，我們也來做筆交易”
……
第二天天一亮，沈羽就睜開了眼。她轉了下眼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的時候，瞬間彈坐起了身。
“嗷”趴在她身上的沈漓因為她突然地動作直接掉到了地上，此刻正不滿的朝沈羽委屈叫喚。
沈羽按了按腦袋，對沈漓抱歉一笑道：“我的錯，我只是有點反應過度了。”
一夜好眠，而且還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怎麽可能？沈羽一遍質疑一遍從軟榻上來，將沈漓拾起來。
“嗷嗚~”沈漓朝沈羽叫了一聲，然後十分舒服的在沈羽手裏蹭了蹭、翻了個身。
沈羽被他身上柔軟的刺刮得手心發癢，忍不住笑了幾聲。
而沈漓就好像被刺激到一樣，在聽到她的笑聲後更加瘋狂的翻滾身體，勢要達到他的目的才肯停止。
沈羽一早上的疑惑與不解全都被沈漓給折騰沒了，等她下樓的時候，沈漓也成了一只軟趴趴的蟲子。他累得直吐氣，然後被沈羽放到了小布包裏去休息。
“雪柘小姐？”沈羽本來是打算找她來商量提魂的事，可才下樓就在樓梯旁看到了她。
她坐在地上，直楞楞的看著庭槐。聽到沈羽叫她的時候，她雖然有反應，卻還是死氣沈沈的。
“雪柘小姐，你怎麽了？”沈羽來到她身邊，問
雪柘看著那顆幾乎快看不出庭槐原本樣貌的樹人，終於放聲哭了。
“我真的舍不得，我舍不得，我的庭槐，我的愛人……”
妖精很少會流淚，因為那眼淚裏也是帶著妖力，流眼淚會使妖妖力大量流失，所以沈羽幾乎沒怎麽見過妖精哭泣，可是現在，她面前就有一個。
“你哭了一夜？”沈羽感受到她虛弱的妖力和她明顯腫脹的眼睛，她又看了一眼那位幾乎完全樹化的庭槐。沈羽繞著樹走了一圈，覺得很奇怪。
明明昨天他的靈魂還很強壯，怎麽今天就虛弱到幾乎沒有了呢？
可沈羽並沒有詢問雪柘，她暗中緊握了一下手，對雪柘說：“雪柘小姐，他要樹化了……但是，如果你不打算再提魂，我也可以當昨天的交易沒有說過。”
雪柘將蒼白的臉埋在手心裏，就在沈羽以為她快要安靜的昏過去時，她突然說話了，她說：“動手吧！”
幾乎快要透明的靈魂被沈羽從樹心之中拽出來，那是一個清秀的男子。
儒雅俊白，和那個老槐完全是兩個人。
可就是這個像書生一樣，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一出現，雪柘就笑了。
她伸手想要去觸碰他，但是卻什麽也摸不到。但雪柘還是忍著淚笑著，她笑，書生也笑。
書生張口想對雪柘說什麽，可是卻聽不見他說話的聲音。書生意識到了這點，他又換成了動作。
張開手臂環住雪柘，那怕沒有觸感，卻還是顯得溫暖萬分，他指了天，指了地，指了自己，又指了雪柘。
沈羽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看到雪柘瞬間濕潤的眼眸和那揚起的明媚笑容，沈羽想，這一定是一個美好的誓言。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兩個人之間最美好的誓言。
☆、原世界篇
從前有一個年輕有才的小書生，可惜家境貧寒，家裏人也供不起他去趕考。於是，沒什麽功名的小書生為了養活自己，只身一人來到一個小鎮上，他想辦個學堂教讀書，可是他忘記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沒錢的、沒人脈、沒功名的小小的讀書人，所以他輾轉反側，想了很多方法，碰了無數次壁也沒有成功。
就在小書生要心灰意冷，走投無路的時候，他遇到了雪柘……
從未體會過所謂人間情愛的雪妖有一天在雪族的藏書閣深處，發現了一本來自人間的愛情書。書中那幸福綺麗、溫暖旖旎的故事將她深深吸引。所以，她偷偷來到了人類的世界，然而她忽略了人類世界的危險，她自身美味的靈力吸引來了人類世界潛藏的惡魔。
受傷逃跑的途中，她遇到了小書生……
也許命運之中自有安排，否則為什麽平凡的人類會掩蓋住雪柘四散的妖氣？
一人一妖就這樣在一個偏僻的小鎮旁的深山裏定居了，善良細心的小書生和溫柔可愛的小雪妖。兩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完全是按照普通人家的節奏生活，日覆一日，誰先愛上誰已經不重要了，總之，兩人就這樣相愛了。
可是雪妖和人類怎麽能一樣？人類會生老病死，這是哪一個人類都逃不脫的命運。
書生病了，很重，重到連雪柘都無計可施。
書生死了，可是書生又活了。
也許是執念太深，他放不下雪柘，於是他的靈魂便附在了兩人家中的那株槐樹上。
庭槐，庭槐……
雪柘想這也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否則為什麽這麽巧合，他就真成了庭槐呢？
可是，這和世界哪有這麽善良。就在雪柘以為可以和庭槐長相廝守的時候，她發現庭槐樹化了。
和槐樹融為一體，身體變了，樣貌變了，甚至連記憶也變了。
雪柘無奈過，痛苦過，崩潰過，可唯獨沒有放棄過。
她用了妖界的禁術。
她盜用了人類的精氣。
而且這一用就是五十年，她利用幻術吸引人類，所以每到夜晚，被她豢養的那個小鎮都沒有人。
人類聚集到她的陣法裏，而庭槐就在那裏。
她迷惑了人類，遷出無數條線來汲取他們的精力。
起初對庭槐還是有作用的，可是就在前幾年就再見不到反應。
雪柘知道，已經到極限了。
看著日漸陌生的庭槐，雪柘知道，她不能任性下去了。
該送他走了，提出他的靈魂，送他該去的地方。
她知道卻下不了手，她不敢親手送她愛的人離開。這也許是她的自私在作祟，想讓庭槐留在她身邊，哪怕……是作為一棵樹。
這種想法曾一度占據她的腦海，但是她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
因為她記得庭槐曾經說過：無論天上地下，只要雪柘還是雪柘，他就永遠是庭槐，深愛著雪柘的庭槐……
一襲白衣一頭白發的雪柘對著那座雪山跪坐在窗戶前，她面前的窗沿上放著一截枯死的槐樹枝，而她正看著那樹枝…
沈羽替她關上了門，也許是剛才的悲傷氣氛太濃重，導致沈羽的心也悶悶的。就好像一口氣吐不出來，郁結在心口，很難受。
沈羽看了看手中的乾坤囊，又看了一眼被她關上的門，接著她朝著門的方向低聲道了聲謝就轉身離開這裏。
雪柘說，她要在這裏等庭槐來找她，因為那個約定，所以她要等。
沈羽坐在龜背身上，望著遠遠水天相接的地方發呆。
“嗷嗚？”沈漓從布包裏爬出來，看著沈羽那張悶悶的臉，對她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問她怎麽了？
沈羽低頭看向它，四目相對，沈羽擡手點了點他的腦袋。
“嗷嗚唔~”沈漓上道的往她手心裏蹭，親昵的恨不得把自己都塞到她手裏去。
“昨天雪柘對我說了一句話，她說有些事情並不能只看表面，而要看背後，她說有些人也不能只看他表現出的東西，而要去看他做出來的是什麽？”
沈羽說：“阿漓，你知道她說的是誰嗎？”
沈漓：“嗷嗚…”
“也是，你怎麽可能知道。”
靈斷山要到了……
沈羽看著那座隱藏在雲霧裏的山，沈默了一會兒。
就在即將看清那座山脈的時候，沈羽突然打破了沈默，她說：“如果有一天，我像雪柘一樣愛上一個人，會不會也和她一樣，會為那個人做出這麽多犧牲？”
沈漓的身體一僵，他擡起腦袋定定的看著沈羽，一時間思緒萬千。
他的羽，曾經做過的何止這些，她付出的，他永遠也還不完了。
一腔愛意、一身靈力、一顆內丹、一條生命、一生孤寂……
再次踏上靈斷山的土地，沈羽卻覺得自己好像離開了靈斷山很久，不是十幾天，而是十幾年，幾十年。久到，沈羽對這個她從小長到大的地方陌生了。
“阿羽阿羽阿羽阿羽，你回來啦！！！”剛一進島，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飛過來。
是沈澈。
沈羽剛想對他說話的時候，就想起了橫紜的話。
是了，短短十幾天她怎麽就忘了，橫紜當初的話呢？
想要說出口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喉嚨裏，沈羽和對她笑的像朵花似的沈澈擦肩而過。
“唉？阿羽？”沈澈的笑還沒收回來，就僵在了臉上，他皺著眉看著沈羽離開的背影，沒有追過去。
而沈羽看不到的地方，沈漓正嚴肅冷漠著一張龍臉。從沈澈出現的那一刻，沈漓的氣勢就變了，他對沈澈提起來十二萬分的謹慎，甚至還有想一口撕碎他的沖動，但是為了能讓世界穩定，他忍住了，總之，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給沈澈一丁點兒機會。
沈羽來找橫紜的時候，橫紜剛從外面回來。帶著一身濃重的寒氣，還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看到沈羽的時候她沒有一絲驚訝，但是也不是一句話不說。
“藥找到了？”
沈羽暗了暗眸子，抿唇冷聲道：“找到了”說著就把雪柘給她的乾坤囊扔給她。
橫紜接了並沒有著急打開，而是對沈羽說：“你先回去吧。”
沈羽二話不說就轉身離開。走的沒有一點兒猶豫的沈羽自然沒有發現，橫紜那唇邊溢出的鮮血。
沈羽離開橫紜的房間就一個人帶著沈漓去了靈斷山的深林之中。
趁著朝霧還沒散盡，沈羽偷偷避開了一路上的靈妖們，來到了她曾經無意之間發現的地方——遍地都是琉璃果的秘密山谷。
沈羽一到這裏就變成了狐貍一溜兒的躥進果叢裏，挑著剔透的紅色的熟透的果子吃。
這個樣子的沈羽，哪裏還有平時的冷淡樣子，簡直……可愛到爆好嗎？沈漓默默的吞了口唾沫。
他看著這樣的沈羽，覺得也是時候了。他也該和沈羽坦誠了，否則沈羽還是只把他當成寵物一樣。
就在沈羽啃果子啃得開心的時候，她突然被一雙手抱了起來。
沈羽：“！！！”
她被驚到，連忙扭頭看是誰？
然而是一個陌生的長得很好看的男人，沈羽不否認她被美色迷惑了一會兒，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掙身從他懷裏跳了出來，落地就化成人形。
“你是誰？”沈羽不動聲色的亮出刀片，準備隨時取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的性命。
男人低低笑出了聲，磁性的聲音滿滿的寵溺，他一雙鳳目滿含溫柔的看著沈羽。
“真是個負心女，這才轉個身的時間，你就把我忘了。”男人略帶委屈的話讓沈羽一楞，她眨了眨眼半天沒搞懂他在說什麽。
然而當她看到一旁空出來的地方時，瞬間睜大了眼睛。她怔怔的看著這個男人，有點不敢置信的感覺。
“沈…漓？！”
沈漓瞬間眉眼彎彎，笑容燦爛極了。
沈羽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她動作僵硬的收了刀片，想要轉身離開，可是才轉身 又轉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在原地笑的一臉燦爛的男人，咳了一聲，說：“抱歉，我不知道你原來會化形……那，那擅自把你帶回靈斷山是我做的不妥，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男人搖搖頭，他慢慢靠近沈羽，看她並沒有後退就加快了步伐。直到和沈羽面對面，他才停下。
“我是你的人，同枕而眠的那種，所以你不能拋棄我，始亂終棄的話，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
“羽，你什麽時候嫁給我？”
“……”
“我嫁給你也是可以的。”
“……”
“抱…抱歉，我不懂你什麽意思？”說著，沈羽轉身就走，而且步伐越來越快，看起來…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漓看著沈羽那微微發紅的耳朵，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這個時候的羽，還是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呢。
沈漓眼睛的餘光不經意的掃過某處隱蔽的地方，隨後甩了甩袖子，跟了過去。
“羽，等等我，我一個人害怕。”
沈羽內心不斷腹議：她才害怕好不好，為什麽他會變成人，為什麽他會說她要對他負責，為什麽……他看起來有點熟悉啊！
兩人離開後，一道紅色身影從山石後面走出來。
他一掌拍碎身旁的石頭，一改以往吊兒郎當的笑臉，此刻的表情暗沈的可怕。
他看著沈羽和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道：“我的東西也敢搶…”
風雨欲來，靈斷山上，沈重的瘴氣慢慢籠罩下來。挑的時間，不巧正是個不好的日子。
☆、原世界篇
“你說什麽？”橫紜猛地轉身看向身後的黑衣人，她面色若土，幾分驚訝幾分恐懼。
“沈羽真的帶外妖進山了嗎？”
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地上，答道：“是，屬下看到了，而且……”黑衣人一頓，繼續說：“他也看到了。”
橫紜瞬間擰緊了眉，她擡頭看著面前的算巫像，良久，擺了擺手。
黑衣人離開了，偌大的算巫地祠獨留下橫紜一人，她看著那尊栩栩如生的雕像，低聲自語：“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悠悠轉轉的低沈聲回蕩在昏暗的地祠裏，帶著決絕的話語不知又會被誰聽了去？
是夜
晚風不涼，沈羽瞅了瞅四周，安靜、沒人、很好！
“唰”的一聲，她從草叢裏躥了出來。
然而這一躍她腳還沒沾地，就被一雙大手給攔了下來。
“我的小狐貍，你讓我好找啊！”男人低沈帶笑的聲音響起來，聽的沈羽瞬間沒了掙紮的力氣。
怎麽就擺脫不了他呢？
沈羽無奈的想。
多少天了，她白天黑夜的躲就是躲不掉沈漓，在哪都會被他發現，而後就是一通揉搓，好歹她也是一只靈狐，可恨竟然打不過一只蟲子。
沈羽放棄了，與其做無用功，還不如省點力氣和沈漓正面對抗。
“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沈漓眨了眨眼，笑出了聲。
“什麽目的都能滿足我？”
“是……不是。”沈羽突然想到了什麽補充道：“娶你不行。”
沈漓“啊~”了一聲，略帶狡黠的笑容讓沈羽頓覺不好。
“既然如此，那就嫁我。”
“……”
“我……”
“你說了什麽都會滿足我，不能食言。”
“我……”
“不願的也排除了。”
“那……”
“你食言我就去找你家人求親，說你睡我不負責。”
“……”
“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沈羽：她突然想說句那種不幹凈的話。
沈漓笑的燦爛，抱著還是狐身的沈羽往前走。
“去哪？”沈羽蔫蔫的問
“去洞房”
“！！！”
看著瞬間彈起來的狐貍，沈漓樂了，他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騙你的，我去找你哥哥。”
沈羽抖了抖腦袋，掙脫沈漓的懷抱，落地化為人形。她盯著沈漓打量了半天，目光有些狐疑，她說：“你找沈澈幹嘛？”
沈漓搖搖頭，“不是沈澈，是沈言。”
“再說，除了沈言，誰又是你哥哥？”
沈羽微微蹙眉，不懂他為什麽這麽說？
沈漓見狀也不解釋，只說：“見到他，你就知道是為什麽了？”
這一次，沈漓會把所有可能扼殺在萌芽時期，連同那些會出現的、將出現的、可能出現的一切危險因素，全部鏟除。
沈言在一百年前就陷入了昏迷之中，原因……都以為是為救被潛入山中的惡魔擄走的沈羽而被那個惡魔重傷。
然而事實如何，也只有沈言清楚。
狹窄黑暗的甬道裏設了不少機關，而且選址也在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
橫紜曾經說過，這個地方不準告訴任何人，而且沒有她的陪同，是不允許沈羽獨自進來的。
然而，沈羽跟著沈漓，看著他熟練的摸到了正確的地點和準確的避開了所有的機關，她十分訝異。
“你怎麽對這裏這麽熟悉？”
出口只是簡單的詢問，不帶一絲懷疑的質問，沈羽卻對此毫無察覺。
“也許是和你心意相通，所以知道。”
“……”
這只蟲子……是不是太不正經了？
走過漆黑的甬道，入目就是一條流動的暗溪。當沈羽想過河的時候，她才發現了不對勁。
她動了動手，發現她的手竟然被沈漓牽著，她有些發懵，什麽時候被牽的她竟然都不知道！
沈漓好像沒有發現她的動作，也不去看她的視線，徑自握緊了沈羽的手低聲說：“走了。”
沈羽：“哦，那你先放開我。”
沈漓晃了晃手，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不放。”
說話間，就一把撈起沈羽的腰點足飛了過去。
等兩人落地後，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普一入目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羽一怔，瞬間擋在了沈漓面前。
“橫紜？！”
橫紜轉過身，冷冽的目光直直看向沈羽身後的沈漓。
沈漓不偏不倚，也直直對上了她的眼睛。
橫紜？她怎麽會在？
沈漓擡手攬住沈羽的肩膀，將她和自己的位置調換。
“我橫紜不知妖尊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橫紜冷聲道
而沈漓身後的沈羽則是瞬間擡眸看向沈漓的背影。
“妖尊？阿…沈漓，她是什麽意思？”
沈漓偏頭對她笑了一下，溫柔滿目道:“你丈夫的意思。”
沈羽:“……”
“你別鬧了，你知道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
“……”
這只蟲，是討打嗎？
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的橫紜臉色很不好，她斥聲對沈羽說:“沈羽，過來。”
“沈夫人。”說話的是沈漓，他微微瞇起眼睛，黑色的眸子透露出幾分明顯的危險。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但是我奉勸你一句，在此之前別做無用的事。”
橫紜美目一睜，怒視著沈漓恨聲道:“沈漓，你敢。”
“我怎麽不敢？”沈漓冷笑道:“沈夫人，我稱你一聲沈夫人是看著羽的面子上，你知道你阻擋不了我，當然，我也沒興趣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
沈漓牢牢牽住沈羽的手，從橫紜身邊走過。
“你以為我重覆這麽多次，是為了什麽？”
沈漓的話，讓橫紜瞬間卸了一身的力，她站不穩的往後踉蹌一步，站不穩的橫紜轉身就想抓住沈羽的手，可是卻被沈羽躲開了。
橫紜楞住了，她看向沈羽有些慌了。
“沈羽……阿羽，你不能……不能信他……”
沈羽皺著眉看著她，那疏離而又防備的目光讓橫紜怔在了原地。
“阿…阿羽？阿羽……阿羽……”
橫紜的聲音越來越小，而沈羽也不再多分給她一絲註意力。走到看不見橫紜的地方後，沈羽扯住了沈漓的手，止住了他的腳步。
“我就覺得不對勁，自從遇到你之後，就好像所有事情都變了，沈漓，你到底是誰？”
沈漓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對她說:“等你哥哥醒來我就告訴你好嗎？”
沈羽抿著唇，掙開他的手後先走了進去。
獨留在身後的沈漓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忍不住握了起來，不為其他……只為留住這殘餘的溫暖。
寒氣肆意的冰室裏，一個玄色身影躺在一個冰棺裏。
他的棺旁游離著青色的光線，這些光線正是保護他的結界。
沈言……狐王的接班人。
沈羽看了一眼身後的沈漓，然後就直接開了結界，打開了冰棺。
沈漓走進沈羽身邊，和她一起看著冰棺裏的男人。
那和沈羽十分相像的臉，卻又不帶一絲女氣。
十件事……十一件終結。
很難想到，所有的一切皆因這個昏迷的人而起。
沈漓緊緊的握著拳，他在抑制自己，以防一時沖動毀了這裏。
“我們用了無數種方法，也沒能讓他醒來。”
沈羽扶著冰棺沈聲道:“沈漓，你又有什麽辦法？”
“羽，給我一個吻可好？”
沈漓突然說。
沈羽:“…什……沈漓，你現在又在什麽玩笑？”
沈漓笑了，他似是意料之中一樣用可惜的語氣說:“還以為羽你會毫不猶豫的親我一下呢，畢竟我可是要救你哥哥的啊！”
沈羽抽了抽眉角，似乎是不想再理會沈漓。
“唉，可惜真可惜，羽真的不滿足我這個願望？”沈漓又問
“好啊，前提是你能救醒言哥。”沈羽敲了敲冰棺，道:“只要你讓他醒過來，別說親一次，我嫁給你都同意。”
“真的？！”
“真的…”
“不會食言？”
“……絕對不會。”
沈漓笑容加深，“那就這麽說定了，羽。”
銀白色的雪魂木被沈漓用龍焰煉化，只是一瞬間沈漓布的結界內就彌漫開來銀色的霧氣，沈羽站在結界之外，看著沈漓引著霧氣進入沈言的身體。
漸漸的，霧氣消失了，也可以說是全部被沈言吸收掉了。冰棺裏的男人那常年青白的臉也逐漸有了血氣，遠遠看到沈言恢覆正常的皮膚，沈羽睜大了眼睛。
她想要靠近沈言，卻被結界內的沈漓一個笑給滯住了。
“什麽……？”
沈羽以為他在說什麽，可是卻聽不到，她剛想讓沈漓聲音大一些的時候就見沈漓渾身金光大盛。
片刻之後，金光散盡，一聲清澈的龍吟響徹天地，震碎了這一方洞穴，散落的碎石全部避開了沈羽。
沈羽不敢相信的看著天空，黑色的龍盤旋在天空裏，巨大的身子幾乎遮住了沈羽頭上的一片星空。
“龍……！”沈羽低聲呢喃，這種生靈她只在書中見過，甚至都不確定這個世界是否還有龍的存在，畢竟數千年前的龍族浩劫讓這片大陸上所有的龍都消失了。
“沈漓……是龍。”
可是……我為什麽這麽難受呢？沈羽抵著心臟的位置，粗粗的呼出幾口氣，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呼之欲出一樣，掙的她心臟好疼啊……
沈漓……你回來……我好疼。
作者有話要說： 如題，這本書我快要把它給渣完了。
人物崩劇情崩……渣作也崩
感情線設定崩，世界走向崩。
唉……
原諒渣作，從一開始它就被我寫死了。
大概還有兩章不到，外加番就要沒了……
en……渣作已經語無倫次了QAQ
☆、原世界篇完結篇
雲霧繚繞的靈斷山，坐落在東方黑海的海中央。
它是一座靈山，它的存在千百年來只有書中記載的寥寥幾字：東海靈斷、靈妖之地、成仙之境、渡妖成神。
渡妖成神……就是這四個字，讓山外的妖魔對靈斷山趨之若鶩。可是，只知表面的外魔們，肯定不知道，靈斷山從未有過神的誕生。
靈斷之主——沈洵澤，他是靈斷山唯一一位最接近神位的靈狐，可是他死了。
百年前，因渡雷劫失敗，再加上被當時有心之人的算計，沈洵澤死了。
他的妻子橫紜成為靈斷山暫時的主人，百年之後，她將把主位傳給她和沈洵澤的大兒子——沈言。
這本該是靈斷山該發展的方向，可是，世事難料。
沈洵澤死亡那年，橫紜懷了沈羽，她出生的當天就是沈洵澤死亡的日子，而她也被算巫紅琺算出是‘禍亂之女’。
禍女降臨在靈斷山，她被眾妖排擠、驅逐……
那是第一世，橫紜在沈言出事之前對沈羽一直都保持無視的態度，可是在沈言出事之後，她變了。丈夫死了，兒子昏迷，她如果不恨沈羽，那才是不可能的事。
她剝奪了沈羽身為靈妖的一切，把她趕出靈斷山任她自生自滅。
說來也是奇怪，沈漓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是誰？但是，眾多跡象和線索都指向靈斷山，而靈斷山最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主角的人就是沈言。所以，沈漓做了讓他最後悔的決定，他選擇了救沈言的人——沈羽。
已經不滿足單純完成任務的沈漓決定和沈羽玩一玩，他一開始以人的身份和沈羽接觸，只是沒想到用了不少方法，就是很難讓沈羽信他。
人、妖、魔……
沈漓最終選擇了幼年形態的妖和沈羽接觸，因為他發現冷淡如沈羽，也會對那種無家可歸的弱小生靈產生明顯的憐憫。沈漓利用了沈羽這一弱點，成功的成為會被她帶在身邊的寵物。
他跟著沈羽去了不少地方，也經歷了不少危險。有他故意設計也有她這個角色本該走的劇情。
他和沈羽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就越了解她，他知道沈羽並不是一個把善良表現在外的人，知道她冷淡卻又有不明顯的溫柔，知道她聰明卻懶得深入剖析問題，知道她喜歡和別人打架因為那樣很暢快，知道她其實並不喜歡一個人，知道她很怕孤獨，知道她一直都在期盼溫暖，知道她別人對她好一分她會十分百分還回去……
可是，他知道的也多，他就越發按捺不住征服沈羽的心。終於可以以人的形態和沈羽在一起的沈漓以為他可以正大光明擁抱沈羽的時候，靈斷山出事了……
算巫紅琺造反了，她設計讓整個靈斷山暴露在世人眼中，無數向往成神之地的妖魔一時間都湧向了靈斷山。
整個靈斷山幾近生靈塗炭，成為人間煉獄。
沈羽就在這個時候回了靈斷山，她是瞞著沈漓回來的。然而她不知道，沈漓知道她回來，可以說他一直都等著這一刻，他想的很好，他想等沈言醒過來，沈羽也走完自己所有的劇情後，他就把沈羽從這個世界帶走，帶她去時空局，這樣就可以永遠和他在一起。
可是，人想的永遠都比事實好。
他沒想到，沈羽解決了這件事。沈羽也知道了沈漓跟著她回到靈斷山，更知道沈漓接近她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
當她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和橫紜聯手解決了紅琺造成的麻煩後，她就失蹤了，就連沈漓都找不到她的蹤跡。
當沈羽再次出現在沈漓面前時，她不再對沈漓笑了，她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疏離而又冷漠。沈漓怎麽可能會接受，他用緩和的方法不成，就開始設計沈羽，逼她和自己在一起……
糾纏十年……
靈世紀年325年12月29日，那天下了一場很大的雪，遮住了沈羽去往沈言昏迷之地的腳印，也遮住了她和沈漓那幾乎斷裂的聯系。
沈漓快死了，他本想用死亡讓沈羽心軟，可是卻不曾料到，沈羽把自身所有靈力給了他。
更不曾想到，沈羽失蹤那段時間，她遇到了雪妖雪柘，知道了如何能讓一個被判定永生沈睡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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