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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回答“是。”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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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哥哥,你不去休息嗎?”

還在看……

沈羽:“……”這人是要怎麽樣?

終於,當沈羽差點就不想和他對視的時候,納德·萊爾終於開口了。

他說:“今天很危險。”

“……沒”

“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很不負責。”

“?”負責?負責什麽?

納德·萊爾看她一臉疑惑,神色又涼了兩分,但就像是在抑制火氣一樣,他把手放到她的頭上,輕撫了一下說:“我不希望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沈羽想她大概明白了,納德·萊爾是在擔心她出事啊! 雖然沒有理解他為什麽會擔心這個,但是不妨礙沈羽心情瞬間明亮。

她道:“我沒事,萊爾哥哥不用擔心。”

“莉迪卡!”納德·萊爾突然正聲起來,他皺起眉頭說:“我不是說著玩的,也不是只讓你聽聽罷了。”

“我是要你牢記,永遠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不論現在……還是以後。”

沈羽微擡眼瞼,和納德·萊爾對視一瞬,這一瞬,她看的清楚,納德·萊爾眼中是驚人的認真。

這人……是沈漓啊!沈羽內心語道,可是剛才她竟然把他當成了納德·萊爾。

沈羽掛起了一個看似真誠的笑,她對納德說:“萊爾哥哥,我一直都很惜命,除了我自己,我不會允許自己的命被別人算計走。”

納德·萊爾放下手,在沈羽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直接吻上了她的額頭,淺淺的吻一觸即分。

沈羽:“!!!”

看著有些呆楞的沈羽,納德微微勾了一下唇角,剛才的冷冽氣息瞬間變成了往昔的溫柔。

他對沈羽說:“記住了,今天你說的話,我不希望哪天你會因為做了與這話相反的事情而被我懲罰。”

“嗯?”沈羽一時理解不能,她奇怪這和納德有什麽關系……不,是和沈漓有什麽關系?

“好好休息,我去處理一下剩餘的麻煩事。”納德輕按下她的肩膀,將人放到床上。

“萊爾……哥哥。”沈羽有些不願。

納德·萊爾覆蓋住她的唇笑道:“我的莉迪卡,我很開心今天你沒有不理我,在你失蹤之前的那幾天,我可是很難過的。”

沈羽想到她那天對納德說的話,很識相的沈默了,她還記得她說納德捅了她呢!

像是看出沈羽在想什麽,納德說:“莉迪卡,不管你夢到什麽,你只需明白,我——不會傷害你,哪怕是自戕,也不會對你動手。”

沈羽微肅了神情,她只瞥了一眼納德就收回了目光,納德的神情過於溫柔也過於悲傷,就像是被莉迪卡那天的話傷害了一般,今天只能卑微的求得一份安心。

被納德神情刺到的沈羽內心某個地方不受控制的柔軟了一下,她低聲答道:“我知道了……”

就是這簡單的四個字,竟讓納德頓時綻開了名為喜悅的笑顏。

他為莉迪卡蓋好被子,在離開時輕聲道了一句:“乖~等我回來。”

……

明明那麽安靜的氛圍,但沈羽卻控制不住的讓心臟快了幾拍,沒有被任何聲音驚到,沒有被任何聲音擾亂思緒,沈羽就是失控了一下。

她默默的拉起被子蓋住腦袋,仿佛縮在被子裏就能讓她恢覆過來一樣。

“主人?”神識之中突然出現的003的聲音,它感覺到了主人情緒的不穩定。

“你沒事吧?”

沈羽道:“沒事……”

“可是主人,你的情緒在波動。”

“只是一時而已。”

003安靜了兩秒後,再次開口道: “主人……你怎麽看沈漓?”

沈羽又想到了剛才他給她的一個吻還有那幾句話,額頭似乎還殘餘著他留下的溫熱,沈羽鬼使神差的撫觸了上去……

“對他的感覺?”沈羽認真的想著,然後她才說:“他對我沒有惡意,但是,我還是摸不透他。”

“除了這些呢?”003迫切的需要主人的態度

“那就是……我想對他心軟,卻似乎又在被強制的不能對他心軟。”沈羽想到剛才的那種心臟的悶疼感繼續說:“就像我身體裏有兩個靈魂,一個在對他好,一個在對他壞,好的那個想和他一起就像這樣好好的活下去,而壞的那一個……恨不得直接對他動刀子。”

003聽的一驚,它忙道:“主人,你不會是人格分裂了吧!”

“呵呵!”沈羽低聲笑道:“003你在想什麽?我還不至於失控到這種地步,出現兩種感覺只會是在納德面前的時候,換而言之,只是對他有這種矛盾的感情,我沒有分裂。”

003呼了一口氣,它是真擔心主人會產生人格分裂的癥狀,這可不是件好事。

“主人不會分裂就好。”

如果真因為沈漓而讓主人出現一系列的病狀,003不介意親自下手帶主人離開,反正它已經能屏蔽001的追蹤了。

似是感覺到003放松的一口氣,沈羽笑道:“003,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倒是現在,圖蒙是什麽情況了?”

003立即正色報告起來:“圖蒙已經察覺到主人留下的石佩存在的問題,而且他也準備在人類世界待上一段時間,為了主人,也是為了調查女主一事。”

沈羽說:“他可要快一點,畢竟我現在不想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主人這是?”

“昨天借刀殺人,今天栽贓嫁禍,你說,帶精靈族的公主入魔會是什麽罪?”

“主人是想……讓安瑞克爾來擔下這個罪責?”

沈羽笑,她翻了個身裹著被子,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的她決定睡個好覺。

就在003以為主人要睡著的時候,她突然說話了,她說:“安瑞克爾怎麽都不是一個無辜的人。”

緊接著,便是一片沈默無聲……

石佩不是光明境之物,更不是迪爾斯·溫雅的東西,而且,這個石佩經過鑒定,還是一個不斷散發魔氣汙染源的魔器。

迪爾斯·圖蒙皺著眉頭看著錦盒裏的東西,神色覆雜極了。他突然想到一個十分不好的事情,他覺得溫雅會突然變成魔物,不單單是心存黑暗而已……還有可能是被這魔器所汙染,蠱惑了心靈。那麽,她究竟是從哪裏得到的這塊石佩呢?是給他送記憶魔法石的那個神秘人嗎?

越深想越心涼的圖蒙覺得,或許溫雅……是被設計了,而他,也是推波助瀾,不查根底的兇手。

“溫雅…”圖蒙慢慢閉上眼睛,聲音帶著嘶啞的吐出她的名字,一想到她的死亡和慘狀,他就低沈的難受。

雖然即便她沒有墮魔,也不會將惡毒的名稱摘個幹凈,單憑她殘害同胞、姊妹,他身為一族之主,就不能放任自己偏袒徇私,只是,他也是個父親……女兒死了,他怎能不需要發洩的出口。

沈羽算計的好,現今的迪爾斯·圖蒙就需要一個由頭讓他宣洩悲傷,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引子,也能被他拉扯出一溜兒的陳年往事。

比如憎恨,比如敵視,比如……覆仇……

國王的寢宮,安瑞克爾慵懶的舒了個腰,光裸著肩膀從床榻上起身,她身上的青紫昭顯著昨夜的激烈。

她人剛坐起來,身後便纏上一個同樣赤身的健碩男人,雖然人上中年,卻依舊風姿不減,他強有力的胳膊攬住女人,濃烈的霸道呼之即出。

“都這個時間了你還不起身,是想讓我落個紅顏禍水的名稱嗎?”安瑞克爾嬌笑道

納德·科勒搖搖頭,就像一個大型的金毛一樣撒嬌任性:“誰敢說?你是我的女人,誰要是敢說你的不是,我可不會輕饒他。”

安瑞克爾“咯咯”笑了起來,婉轉清脆的聲音煞是好聽,她回抱著納德·科勒說:“你是人皇,哪能說這種不負責、沒理志的話,要是被你的臣民聽到,不得好好議論你一番了。”

“管他呢,反正我早就想不當這個國王了,萊爾那小子也大了,該讓他嘗嘗當王的苦了,不能總是我替他受累吧!”

“哎!你這人,那是你兒子……”

納德·科勒嗆到:“他也是未來國王,安,你別總把註意力分給他,我不允許。”

安瑞克爾刮了他一下鼻子,親昵至極。

“他是我兒子,當然得關心了。”

“我還是你男人呢!”納德·科勒不滿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一個男人怎麽這麽小心眼,自己兒子的醋也要吃?”

“反正他也有媳婦兒了,我們就別管他了。安安心,好好過我們的二人世界。”

安瑞克爾想了想,說:“你說的媳婦兒,是莉迪卡嗎?”

“你已經見過她了嗎?”納德·科勒說

安瑞克爾點點頭:“說起來,你還不知道呢,莉迪卡她呀,可是我唯一的徒弟。”

納德·科勒瞬間噤了聲,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安瑞克爾,半天才接上話說:“那她……是黑暗精靈?”

安瑞克爾說:“是啊,怎麽,你有意見?”

納德·科勒頓時搖搖頭,“沒,沒有,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是黑暗精靈。”

“你說,如果萊爾知道,會怎麽辦?”

瞧清納德·科勒擔憂的表情,安瑞克爾噗嗤一笑,她說:“人家都說知子莫若父,可怎麽到你這,你就成了啞聾瞎呢?你真當萊爾不知道嗎?”

納德·科勒:“他知道?”

“他當然知道。”安瑞克爾笑道:“而且,據我觀察那小子可是想把莉迪卡吃的死死的。”

“好小子,有志氣,像我。”納德·科勒說

安瑞克爾笑著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道:“哪裏像你,粗魯不懂情調,我看萊爾他呀,比你不知強多少倍。”

納德·科勒不滿了:“他怎麽強了?他若是真的厲害,莉迪卡早就真的是他媳婦兒,哪裏像現在,還只是掛名,口頭上說說而已。”

“唉~”安瑞克爾嘆了口氣:“說到這兒,還真不能怪萊爾,是莉迪卡,這丫頭性子不是一般的難懂,我現在都不知道她想幹什麽?明明是對萊爾有意啊,怎麽就不承認呢?”

眼見媳婦兒又要想別人了,納德·科勒可不允許,他揉了揉她的後頸道:“安,你累嗎?”

“嗯?不累啊!”說完這句話她就被納德撲倒了,然後就明白了納德問她這句話的原因。

“既然不累,就多陪陪我吧!”……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精靈族來人類世界的事,被納德·萊爾鎮壓的很好,哪怕是經過昨夜一事,也絲毫沒有洩露半分消息。

下了絕對禁傳命令後,納德就來到了精靈王的暫住行宮。

見到精靈王後,納德很直接的就說:“精靈王,你該離開了。”趕人的態度不言而喻。

圖蒙並沒有因為他的無禮而不滿,反而對他十分和善,他說:“人類的王子,如果只是就這樣離開,我是不會同意的。”

納德哼笑,他冷淡的看著他道:“怎麽,精靈王你哪裏有什麽不滿嗎?”

“對,我懷疑你們人類世界,存在黑暗魔物。”

“呵,所以就算存在魔物又如何,我們人類世界的事,和你這個外人有什麽關系?”納德直接諷刺道

精靈王毫不保留的說:“本來是和我沒關系,可是我的女兒卻和它有關系。”

納德微寒了臉色,他擰著眉頭瞇起眼睛,金色的眸子似劍一樣直直射向圖蒙:“女兒?你在說什麽?”

“我的女兒,迪爾斯·溫雅和它絕對有關系。”

☆、精靈篇

“你有證據嗎?”納德·萊爾問

圖蒙道:“沒有。”

納德·萊爾聞言笑了,他道:“那我憑什麽相信你留下來,不是有其他目的?”

“納德王子,我相信你會同意我留下來的提議,因為這不單是關乎我族和溫雅的事,也是和溫…莉迪卡有關。”圖蒙略顯嚴肅的說

一聽到莉迪卡的名字,納德立刻變了臉,他冷眼看著圖蒙,隱在袖袍裏的手慢慢握成拳頭,他說:“和莉迪卡又有什麽關系?”

不等圖蒙說話,納德又道:“我不管你是有什麽打算,謀劃什麽算計什麽都沒有關系,但是,如果你敢打莉迪卡的註意,就算你是精靈王,我也不會放過你。”

圖蒙被他警惕的樣子震了一下,那雙眼睛緊盯著他,謹慎的就像一只護食的猛獸,如果他做出出格的事,下一秒就會被他的利爪銳齒撕碎。

但是,“盡管如此,我也需要見她。”圖蒙直接說

納德動了一下手,他擡眸看向他:“我不許。”

“你沒有資格。”

聽他這句話,納德被逗笑了,他站起來走到精靈王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種瞬間變得可怕的氣勢讓精靈王也變了臉色,他是真的被震驚到了,他沒想到,現在在他面前的這個人類會有這種力量——精靈王被他的力量壓制,甚至都動不了。

“你!!”察覺到這種非一般人的恐怖壓力,精靈王也繃緊了神經。

“你說我沒有資格?”納德·萊爾彎著唇角,但是說話的聲音卻異常的冰冷:“那現在是誰沒有資格?”

又重了一重,精靈王額頭漸漸的溢出汗水,他艱難的掀動眼皮,向上看去。

堂堂精靈世界一族之王,此刻竟也需要仰視人類。

“你……根本……不……不知道,你不能……阻止我。”斷斷續續的說出一句話,精靈王依舊表現出非見莉迪卡不可的態度。

納德半攏下眼瞼,他對著圖蒙卻又好像是在無視他,高高在上的態度和某些時間的沈羽很像,目中無人,卻又高不可攀。

“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她的事情,所有事情我都知道。”納德·萊爾有時候真的很計較一些事情,特別是和沈羽有關的事。

然而,接下來他的話就讓精靈王失了言語,他說:“你不過是她父親,還是她不要的父親,所以和我相比,你才是沒有一點兒資格可言。”

看著圖蒙瞪大眼睛詫異的樣子,納德“呵呵”笑出了聲:“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麽會知道?”

他說:“當然,你也沒有資格好奇,我知道的事情遠比你知道的要多的多,記住了,是所有。”

納德冷哼一聲就轉身離開,絲毫沒有在看一眼失態的精靈王。

恐怖的壓力倏地消失的徹底,精靈王被突然湧過來的空氣嗆到,他大口的呼氣,試圖緩解急促的呼吸。他餘光看到已經走到門前的納德,用嘶啞的聲音道:“等…等一下。”

納德腳步未頓,充耳未聞。

“等一下。”精靈王突然提高聲音

“這件事算我求你。”

納德扭頭看他:“求我?”他漠然道:“求我什麽?”

精靈王知道他明知故問,但還是說了:“我想見……想見溫蒂。”

“這只是,我這個身為父親的卑微請求,求你讓我見她。”

納德邪肆一笑,頓時顯得張揚的不得了,他對著精靈王無禮的打量一番後說:“既然要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態度,要怎麽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精靈王僵了一下,他怔楞的看著納德,但是他面上根本就不是開玩笑的表情。

綠色的眸子顫抖了幾次,如此高傲矜貴的精靈王垂下他了他的腦袋,他撩起袍子,慢慢的跪了下來。

“求你,讓我見她。”

納德依舊表現的惡劣,他就這樣沈默的一會兒,欣賞夠了精靈王的跪姿後,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開口道:“看你跪下我才想到,莉迪卡要見誰,都隨她自己。”

將精靈王顫抖的拳頭收入眼底,納德再次說:“所以,你想見她的話,直接找她多簡單。”

“你…你…你竟然敢!!”幾個字就像是從嗓子裏摳出來一樣,精靈王明白自己被耍了,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但是”納德說:“我這人一向都是說到做到,如果你敢算計莉迪卡,就做好被我折磨的準備。”

認真的聲音,威脅的表情,精靈王很識相的壓回了火氣,他站起來後,也直接和納德對視道:“你只需記得,我是她父親。”

“不要的父親。”納德毫不猶豫的補充道

圖蒙:“……”

……

從精靈王的行宮離開後,001才開口詢問:“主人,你為什麽要耍精靈王?”

“沒什麽,只是想而已。”

001笑道:“001知道為什麽。”

“哦?你知道?”

“是啊,主人最近憋了不少火,對他洩火是其一,替沈執行官出氣是二,試探精靈王是否是真的對沈執行官有愧是三。”

沈漓勾了勾唇,說:“還有一點你沒說。”

“啊?還有什麽?”001問

沈漓嗤笑一聲,沒有回答它是什麽,而是直接說:“你猜。”

001想了半天,正打算放棄的時候突然靈光一現,它想起來了,精靈王說過一句話——你沒有資格。

原來如此啊!001想,主人對沈執行官的事情如此的在意和了解,怎麽能允許別人說一句不好,這哪裏是沒有資格呀!這明明就是□□裸的獨占欲啊……

而另一方,精靈王連一刻都未等,直接去找了莉迪卡。

未防止身份被發現,精靈王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幾番謹慎小心才偷摸進了王子行宮。

偌大的行宮雖然人很少,但比比皆是高手,不知道是不是納德那家夥故意設人防備,總之為找到莉迪卡的房間,他可是廢了不少的勁。

“你來了。”莉迪卡看著突然出現在她房中的人,一點也不驚訝。

圖蒙看到溫蒂的時候身軀一震,他沒有想過見到溫蒂後他該說什麽,他該用怎樣的表情……但是他現在無疑是欣喜和激動,這是他的女兒,他多年未曾再見過的女兒。

“溫……溫蒂,你……”

“我叫莉迪卡。”莉迪卡和善的對他笑笑,絲毫沒有那種父女想見的激動心情。

圖蒙看著她,融化了眼神,哪怕是面對她這種疏離的樣子,也依舊開心。

“我從來沒有想過,還能會再見到你。”圖蒙溫柔的說:“你過的好嗎?”

莉迪卡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就在圖蒙想問她在看什麽的時候,莉迪卡突然說話了:“你還真是奇怪,我過的好不好和你有關系嗎?”

圖蒙:“溫……不不是,莉迪卡,我只是想見你一面…”

“見到了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

“我……”圖蒙糾結的頭發脹,他不自在的看著莉迪卡,然後才說:“我擔心你。”

莉迪卡揉了懷裏的貓,並不在意面前的圖蒙,也不在分給他一絲多餘的註意。

圖蒙頭一次躊躇,他上前幾步,想靠近莉迪卡一點,但是卻又怕被她嫌棄。

兩相沈默半天,圖蒙終於又開了口:“莉迪卡……跟我回精靈世界吧!”

莉迪卡:“……”

她撫摸貓咪的手一頓,綠色的眸子終於轉向圖蒙,但是剛才一直帶著溫和的笑的她,現在臉上,冷淡如冰。

“你說什麽?”莉迪卡說

“我說,你跟我回精靈世界吧!在這裏你有危險。”

黑色的氣息若隱若現,綠色的眸子也愈發的昏暗,她死死的看著圖蒙,咧開嘴發出來諷刺的笑聲,她說:“你好大的臉,精靈王。”

圖蒙被她這樣嚇到,連忙施展魔法,布下結界,生怕魔氣被外面的人察覺到。

“莉迪卡……你別生氣,要是被別人發現你是…”

“黑暗精靈?”莉迪卡接下他的話說:“你是擔心這個嗎?怕我被別人發現是黑暗魔物,就像你的女兒溫雅一樣,墮落骯臟,被光明厭棄,讓你盡失顏面?”

圖蒙:“……”

“這些年,瞞的好啊!迪爾斯·溫蒂的存在被抹消,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在精靈族出現的資格。”

“我……”

“你?是啊,你是一族之王,怎能包庇罪子,所以沒有殺我就已經是對我最大的維護了對嗎?”莉迪卡說

“但是,為什麽現在卻又來見罪人了呢?”

圖蒙消了聲音,他看著莉迪卡不受控制的想伸出手靠近他,但是卻被她冷漠的眼神拒絕。

“當年是我的錯,讓你受了委屈,莉迪卡,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為你做些什麽,什麽都行,只要你開口。”圖蒙將身為父親的一面,全部的展現給莉迪卡,甚至還有哀求。

“走”莉迪卡直接說

“什麽?”圖蒙有些發懵

“讓你離開,不要再來找我,能做得到嗎?”莉迪卡說

“莉迪卡……”

“做不到?”莉迪卡諷刺的笑了,她起身走向圖蒙,渾身纏繞的黑色魔氣眼看就要沾到圖蒙,不出她所料,圖蒙不受控制的後退了一步。

而退過之後,他立即反應過來,慌張了神色,他急忙解釋道:“莉迪卡,對對不起,我沒想這樣,我只是,只是…你別誤會。”

可是莉迪卡卻還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哪怕這個動作如此傷人。

她收回了外放的魔氣,揚起了完美弧度的笑,對這個所謂的父親道:“我來給你解釋解釋,你為什麽會這樣。”

她說:“你依舊厭惡黑暗,哪怕是你的子女,只要不再是純潔的精靈,就不配被你所愛。你看,你殺溫雅不是挺直接的嗎?一刀穿心,你的劍,要斃人性命多麽簡單呢,想必要殺我的時候也如此。”

“溫雅她做了很多壞事,就算我不殺她,也沒辦法護她。”圖蒙低沈了聲音,他意識到自己所有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你知道我記得最深刻的一句話是什麽嗎?”莉迪卡突然說

圖蒙也看向她,眸子裏含著悲傷和矛盾。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精靈亦如此,我一樣,你也一樣。”莉迪卡說

“今日你來此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

“什……麽……?”圖蒙迷惘了,他竟一時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兩個女兒,是抱有什麽樣的感情?疼愛,還是……例行公事。

“你只是覺得,繼承你王位的女兒沒了,你就得必須找到另一個女兒,無論如何都得讓她代替你死亡的女兒成為繼任精靈王。”莉迪卡毫不留情的直言道:“你擔心你一世的英名不能流傳千古,擔心你的位置不是由你的子嗣繼承……更擔心,你會因為被別人繼承王位後,泯滅於歷史之中……”

“我們可親可敬、盡心盡力、偉大至尊的精靈王,你勢必要流芳千古,怎麽能因為這些骯臟的事情而失去後人的敬仰呢?怎麽樣,我說的對不對,有沒有讓你生氣,讓你憤怒?”

圖蒙不敢看她,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反駁的力氣,就好像,她真的說的是對的一樣,圖蒙不敢想,不敢說,不敢看……這一刻,他就想是被下了魔咒一樣,快要被自己的心和魂撕成兩半,一半是不願意承認莉迪卡的話,一半……卻又完全迎合了她的言語。

圖蒙沒有力氣再待下去,他不敢接莉迪卡的話,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想要離開,哪怕顯得狼狽不堪,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一副嘲諷他的樣子。

“啪嗒…”是木盒摔在地上的聲音,蓋子被摔掉,裏面的東西直接掉了出來。

濃郁的魔氣傾瀉出來,圖蒙生怕會引來人,連忙要蹲下身來撿起來。

而此時,他聽到了莉迪卡震驚的聲音。

她說:“這東西怎麽會在你這裏?”

圖蒙怔忡一瞬,連忙擡頭看向她:“莉……迪卡…你認識這塊石佩?”剛才的猶疑以及沈痛此刻被他暫時壓下,現今最重要的,是他要去調查這個石佩的來源……

而莉迪卡不自然的扭過頭,低聲說:“我……不認識。”

圖蒙看得出來,她在說謊,但是,他也不會逼她,他試圖扯開一個慈祥的笑,可是卻發現莉迪卡根本不看他,所以他只能失落的說:“那……我走了。”

臨出門的時候,圖蒙在門前待了一會兒,他背對著莉迪卡,說:“就算你如此討厭我,就算我是這麽不堪,可我還是你的父親,你不承認也罷,覺得厭惡也罷,但是……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定會出現…這是我以精靈王的身份,為你承諾的誓言。”

莉迪卡沒有說話,直到他離開,也還是沈默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的讀者肯定在想,這個該死的作者,要把第三個世界寫多少章,慢穿還敢說快穿,扔了扔了,快扔了,啊呸~

☆、精靈篇

“就知道他不會那麽容易就離開。”

察覺到圖蒙的氣息並沒有徹底消失,沈羽言語眉目都含帶著深意。

她故意在房間裏磨蹭了半天,才偷摸著出門。

天色昏暗下來,夜色成為沈羽最好的遮蔽物,她一襲黑色衣袍融入黑暗,熟練的摸出王子行宮。

一路上沈羽時走時停,將警惕姿態表現出來了十分。

而跟在她後面的圖蒙則感覺到很奇怪,他不知道溫蒂這樣是要去見誰,還要這般小心謹慎。但是一想到她看到石佩那一瞬間的驚訝,圖蒙就覺得,她肯定是去見和這東西有關的人,跟著她肯定就能知道一些他想調查的事情……

當沈羽繞了幾圈路後,忍無可忍的她臉有些發黑,她現在恨不得轉身踢飛這個叫圖蒙的精靈王。

她不知道他是真蠢還是假蠢,跟蹤別人就算了,但是也好歹多少加幾層防護,遮住他那滿身的精靈氣息。沈羽一開始只以為他是沒註意,故意多繞了幾圈就是希望他能想起來……現在看來,沈羽直抽嘴角,他哪裏是忘了,而是根本就沒有想過隱藏氣息的事。

不打算再為他浪費時間,沈羽嘆了口氣後,手指無意般在空中劃了一下,然後圖蒙的氣息就在空氣裏消失了個幹凈。

“白癡精靈!”神識裏沈羽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就這樣跟著她去見安瑞克爾,簡直就是有去無回,真不知道這麽蠢是怎麽當上精靈王的。

解決了這個問題後,沈羽便不再耽誤時間,直接奔著王宮而去。

圖蒙好像什麽都沒感覺到一樣,也徑直的跟了過去。如果不是沈羽給他加了個隱藏buff,估計他一進王宮就會被安瑞克爾察覺到。

沈羽幾經謹慎小心,避開了一隊又一隊巡邏士兵,終於來到了安瑞克爾說可以會面的一個房間。

黑漆漆的房間內散發著一股莫名詭異的香味,沈羽一踏入就知道房間裏有了人,這種香氣在莉迪卡的記憶裏就只有安瑞克爾煉化魔花時,才會出現。

黑暗中傳來一陣微風,下一刻房間內就亮了起來,沈羽要見的人就坐在桌子旁,看見沈羽來後,她便收起來手中的黑色魔花,笑盈盈的看著她,招手讓她過去。

沈羽幾步走過去,略顯嫌棄的看了一眼她的手後就直接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然後她先開了口:“還在弄這玩意兒,香的刺鼻。”

說著沈羽還扇了扇鼻翼前的空氣,讓縈繞在她呼吸間的味道淡一些。

安瑞克爾輕笑,她揮手一招,讓房間內的氣味消散,然後有些嗔怪道:“你還怪上我了,以前看你討厭這種味道,我還特意避著你煉這東西,今日明明是你突然找來的,還怪我?”

“不是怪老師”沈羽將莉迪卡在黑暗境和安瑞克爾相處的樣子學了個十成,她軟了聲音道:“我只是覺得老師你煉化它有什麽用?只會浪費你的魔力。”

安瑞克爾搖搖頭否定的說:“你才是不懂,它能幫我很多事呢,就比如我當初找你也是讓它們去的。”

“老師你是說……前一段時間精靈世界還有人類世界同時進入的黑暗魔物就是這東西。”

“是啊!它找人很有效率,省了我不少時間。”

莉迪卡:“哦!那還是有點用的。”

看自己徒弟臉色並不是很好,安瑞克爾覺得有些奇怪,她趴在桌子上正看著她憂愁的臉說:“丫頭,你怎麽了,哭喪著臉是有人欺負你?誰欺負你你告訴老師,老師去幫你收拾他。”

莉迪卡對上她的視線,但又收了回來,然後又對上……就快看的安瑞克爾以為是自己欺負她的時候,莉迪卡突然說話了。

“老師……其實我只是覺得奇怪,老師你為什麽會待在王宮?”

安瑞克爾笑了,清脆的聲音顯得恣意而又空靈,在空寂的夜晚中很是明顯,她說:“我當是什麽事,原來是因為這個,莉迪卡,老師來著是會故人的。”

“故人?”

“納德·科勒。”

莉迪卡睜大眼睛,驚訝的樣子有些可愛,安瑞克爾忍不住揉了揉她軟乎乎的臉,然後才給她解釋。

“說起來老師我從來沒有給你說過我以前的事,既然今天有時間,我就給你說說。”

“你知道嗎,很久以前,我也是精靈族的一個精靈,整日覓花賞水,放肆快樂……只是,誰沒有個叛逆期啊!那次遇到納德·科勒只是一次意外,精靈與人類相識相知相愛就是這麽簡單,然而,當時的精靈王是怎麽說的,他說,精靈怎麽能和人類混在一起,一召將我壓回精靈族,判了我“惡罪”,把我綁在精靈之樹下的自然河裏,美名其曰:凈化。”似是想到當時她受的那些苦,安瑞克爾笑的有些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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