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臉色陰沈，喘著粗氣。路易早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他也不是很想要回自己的手機。這個時候偌大的辦公室裏只有路德維希一個人，那份報紙攤開放在辦公桌上，標題是——《歐本校園事件官方發布會——安德烈亞VS007》安雅從房間裏退出來，德維特給她留了早餐，距離電話響起並沒有過多久，甚至早餐都還沒有冷掉。

德維特拿著平板在看新聞。這也是他每天的保留節目。通常安雅用電腦的時候他會看一會兒，不過他倒是不知道安雅還訂閱了電子報紙。

安雅打了一通電話之後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但德維特卻不見得有多開心，他沒有立場去問安雅的事情，比如電話裏的那個男人是誰。

於是他問安雅：“報紙的標題，裏面提到了一句：‘這不是那種電影’，這應該不是某種暗號吧？”

安雅塗好果醬剛咬了一口吐司，聽到德維特的話，差點噎住。

※、21. chapter21

早上十點，門鈴被人敲響。安雅咽下最後一口早餐，穿著拖鞋給幾個學生開門。

這些人幾乎每天都會來拜訪她家。除了愛麗絲之外的兩個人都是住在歐本的，到小鎮最短也需要一個小時以上的路程，就他們的勤奮來說，其實已經能夠打動絕大多數人了。

但安雅不喜歡他們在自己的面前重覆強調她曾經的輝煌，她不喜歡他們詢問自己過去的那些細節。當一個人討厭別人的時候，那說什麽都是會讓人厭惡的。

安雅睨了幾個學生一眼，轉身讓出了進門的通道。

這兩天的雪下得越來越大了。安雅本來就很怕冷，暖氣直接開到了最大，並且堅決貫徹絕不出門一步的方針。只有德維特偶爾還會出去掃雪或者其他什麽。

“早上好，安雅、德維特。”幾個學生乖巧的在門口換上了拖鞋，走進了房間。

“今天怎麽多了一個人？”德維特給幾個人一人一杯紅茶。但茶杯的數量顯然和實際到達的人數有些差異。新來的是個個子高挑的男生。目測有一米九零以上，一張歐洲人的面孔，不是肌肉型的那種身材，但也能撐起一件羽絨服，不像卡文、迪許一樣完全縮在羽絨服裏像是個團子。

“德維特老師早上好。我叫瓦倫，是計算機專業的學生。”男神笑起來很陽光，潔白的牙齒配上亞麻色的頭發，整個房間都快要被他照亮了。

安雅只看了他一眼，就低頭去喝紅茶了。

怎麽說呢？這個款式的男生算是她最喜歡的類型了。有顏有身材，陽光帥氣的就像是天使一樣。而且從視覺的角度來說，這個身高和長相的男生和安雅站在一起就能形成最萌身高差，拍出來的照片都不會會難看。

也就是說，這個叫瓦倫的男生，絕對是安雅以前男朋友的基礎配置。但現在既然她喜歡上德維特了，這種長相就成了她的一個黑歷史。

“你是那天被劫持的人裏的一個？”安雅看德維特還沒有想起這個學生，就順口提醒一下。

瓦倫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他的臉也不知道是被外面的風雪吹紅的，還是因為激動的：“我這次來是要謝謝你的。還有就是，請你收我做學生吧，我會很努力的和你學習技術的。”

安雅被他的話逗樂了。她看看德維特，後者沒有做出什麽表情，但看上去倒是不太反對自己的拒絕。

德維特對她是偏心的，這一點安雅能夠感覺到。雖然兩人獨處的時候德維特一直距離感十足，但似乎有外人的時候，他還是很照顧她的？

安雅有時候會懷疑這是德維特對於那個海蓮娜的移情作用，但偶爾她也會感覺這是德維特在吃她的醋。

“我不收學生。而且救你的是探員們，你沒有必要感謝我什麽。”

“可是我想成為像安德烈亞小姐一樣厲害的人。”瓦倫不想放棄，他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安雅看著他天真的樣子，心裏的無名火不知怎麽的就旺了起來。

半個小時之前，德維特問她報紙的事情。安雅承認自己確實做了一點小動作來宣傳MARS。一份官方的背書讓MARS在上市之前就被神話到了一定的程度。但如果沒有這點活動的話，AS在未來和別公司的博弈中只會輸的太快，不適合安雅接盤。

這裏面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問題。比如AS的融資情況，安雅的家庭背景。要仔細說起來就麻煩了。安雅剛剛接完路德維希的電話，她的心態還沒有調整過來，也不願意和德維特吵架，只能用沈默來解決問題。

這幾個小屁孩上門直接就撞到了她的槍口上，否則也不會是安雅去開門的。

安雅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的話：“我的意思你沒有聽明白嗎？那我就再說一次。想要我教導的人多了去了。你從哪個方面都是不合格的。不要和我談什麽理想。我沒有義務為你的理想買單。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客廳裏德維特和安雅分坐在兩個沙發上，愛麗絲三個人在瓦倫的身後站成一排，變相的算是在給瓦倫壓陣。

“還有。這裏是我的房子。德維特雖然是老師，但他也沒有義務把自己的假期貢獻給你們。我想你們的家長也會為你們大雪天出門感到擔心的，所以從明天開始的話，就不要來了。”

安雅說完，轉頭看向德維特。房間裏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德維特的身上。

愛麗絲受不了這種沈默了。她往前走了一步，雙手握成了拳頭，義憤填膺的對安雅喊：“你這麽說真是太過分了。我們在房間裏都聽到了。你明明就是在密謀什麽東西，甚至還借用了校園事件的名頭。就算你的技術真的很好，但你的人品就是個渣。你以為我們很要和你學東西嗎？你就看著吧，等有一天我畢業了，我到AS去給路德維希工作，你卻還是要呆在這裏，一輩子都沒臉出門！”

愛麗絲說話的時候是很有氣勢的。但等她說完了，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她甚至連擡頭看一眼安雅表情的勇氣都沒有，只能把視線放在腳尖上，等隨便什麽人可以來救個場。

“既然你是這麽想的。那就這麽去做就好了。”安雅的聲音一如往昔，嘲諷中帶著點冷漠。

愛麗絲聽她這麽說，只覺的一桶冰水倒在了頭上，她一個激靈，不知是怎麽想的，推開門就往外跑去。

幾個少年也被愛麗絲的爆發給嚇到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決定追出去。

安雅看到那個叫瓦倫的少年還有點流連不去的意思。他的眼眶有點紅紅的，鼻子也是。看上去可憐兮兮，像是只在雪地裏吐舌頭的薩摩耶。

她有些後悔自己的話說的重了。但這個時候也只能站在那裏，看幾個人尷尬的告辭，德維特的視線如芒在背，安雅等幾個人走了，房門被關上，才重重的吐了口氣。

“你覺的我很殘忍？”她也不敢去看德維特的表情。被他看到自己這幅樣子，估計一個多月的努力都白費了。

“你說話說的太直白了。”德維特想了想，才給了安雅這麽一個評價：“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嗯…你有邀請他們的自由。”安雅試圖搶救一下自己在德維特心中的印象。

“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我也應該在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完了，這很有可能是要搬出去的意思。安雅頭皮一陣發麻，她挺了挺胸，決定不管德維特之後說什麽，她都一定要反駁回去。

“我喜歡上你了。”

“這一定不是你的本意。”安雅反駁回去了。

“…等等！你剛才說了什麽？”等三秒以後安雅意識到德維特說了什麽的時候，她幾乎是要跳起來的。

“我喜歡你。大概還要更早一點，我就喜歡上你了。”所以這並不是一個女追男的故事。德維特最近一直在考慮年齡之類的問題。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把事情想清楚了，是不會說出來的。但安雅最近的情緒不算穩定，她不只是有事情在瞞著自己這麽簡單，她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德維特想幫她分擔一下。

安雅覺的口幹舌燥。事情的發展未免有些超出她想象的快。

在她的計劃中，攻略德維特大概是她三十歲之前唯一的目標。畢竟德維特一直都表現出一副：‘我是你的長輩…你的生活缺乏照顧…’之類的態度來。

從第一次見到安雅開始，他就已經開始下意識的寵溺安雅，但一直到他把安雅寵到天上去了，幾乎所有見過他們的人都會說他們是一對的時候，這一對卻都還沒有完成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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