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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入森林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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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瞳發現自己雖然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自己沒有辦法去查,來美國之前,暗中跟隨的兩個保鏢被童瞳“威脅”著離開了,所以導致她現在想要去查一下藍家都沒有能力。

其實如果進了行動組的網絡,只要輸入藍家的名字,在最短的時間裏就會有關於藍家的所有信息,可是特別行動組的網絡是一級機密,每個人都一個特定的賬號和密碼,自己如果真的進入了網絡,就等於告訴所有人小七還活著。

頭痛著,童瞳郁悶的厲害,摸出手機瞅了瞅,一咬牙,再次撥打了譚驥炎的電話,這個素來不會關機睡覺的男人竟然手機關機,讓童瞳氣的再次磨牙齒,不能咬手機之下,最後狠狠的咬上了身下的被子。

“小丫頭,這麽晚了有事?”譚景禦疑惑的接起電話,看了看時間,深夜兩點多,這丫頭大半夜有急事。

“譚三哥,你能不能幫忙借點人給我,我現在在紐約。”童瞳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一直以來她在行動組都是獨來獨往,偶然有行動,和夥伴配合,那個時候,從了解的信息,到制定任務計劃,到最重要的完成任務,和最後的善後工作,童瞳根本不需要求助外援,這差不多還是她第一次找人幫忙,總感覺有點的尷尬。

“紐約?”譚景禦睡意全無的一躍而起,然後忘記了自己睡的是沙發,咚的一聲,整個人直接掉在地板上。

“譚三哥,那是什麽聲音?你掉下來了?”童瞳耳尖的聽到手機另一邊的聲音,然後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終於一掃心頭的糾結。

“小丫頭,不要忘記了你還在有求於人!”咬牙切齒的開口,面子全無的譚景禦慘兮兮的從地板上爬了起來,“你還真離家出走了?要調查藍家?”

童瞳於是將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然後便聽見電話另一頭譚景禦幸災樂禍的聲音,活脫脫的一個惡魔一般,“小丫頭,膽子肥了啊,竟然還敢幹這樣的事情,你就等著二哥知道了狠狠揍你一頓。”

“譚三哥,我現在人在虎口,你要笑也等著我回去再笑!”童瞳好不容易把譚驥炎會生氣這茬給刻意忘記了,譚景禦一提醒,童瞳立刻感覺後背直發冷,明明窗戶外是明光明媚,可是一想到譚驥炎知道真相之後,那要將人給凍成冰雕的眼神,童瞳明白自己回去之後肯定慘了。

“小丫頭,我在紐約是有一些人,不過時間這麽急,只怕沒有太多的用處。”譚景禦也收斂了笑意,軍情處的人在國外的也不少,可是有些都有特定的任務,譚景禦突然要聯系人讓他們過來幫童瞳的確有些麻煩,“小丫頭,你立刻聯系童部長,他操作起來絕對比我快的多。”

“嗯,我知道。”童瞳點了點頭,最後譚景禦還是記下了童瞳入住的酒店地址和名稱,然後去聯系軍情處在紐約的人。

“這麽晚了,誰找你?”沐放並沒有睡,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以前的時候,也有很多這樣的時候,不過那個時候,沐放都是直接去下面的京都會所買醉,可是今晚上,知道譚景禦就睡在外面,習慣有時候真的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慢慢的也就習慣了他滲透進自己的生活裏,直到聽到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小放放,這麽晚你怎麽還沒有睡?”譚景禦站起身來看著沐放,然後朗然的笑了起來,如同忠犬一般蹭蹭的跑了過去,“小放放,是不是沒有陪著你你睡不著啊?”

“暖床一夜價格多少?”沐放勾著薄唇優雅的笑著,挑了挑眉梢,然後轉身向著臥房走了過去,拿出皮夾,掏出幾張人民幣慵懶的晃了晃,“夠嗎?”

譚景禦嘴角抽搐了一下,說實話,一貫都只有他調戲別人的份,這要是被那些發小們知道,堂堂譚家三少被人給調戲了,還收錢暖床,估計那些混蛋們是打死也不相信,

“夠了,我很便宜的,十塊錢一晚上,所以這八百塊錢,行,小放放,我們兩誰跟誰啊,直接算你一年好了。”譚景禦直接將錢拿了過來然後往桌子上一拍,笑的異常的奸詐而狡猾,直接撲倒沐放去繼續補眠。

“譚景禦,你還真是……”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沐放此刻算是明白了,可是回頭看著抱著自己不停蹭啊蹭的譚景禦,沐放終於挫敗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結實的後背上,“你睡覺就睡覺,身上有虱子啊,拱什麽拱!”

“嗯,睡覺。”不敢將人給逼急了,所以見好就收的情況之下,譚景禦關了燈,黑暗裏,一手攬著沐放的腰,只感覺童瞳這一通電話來的太妙了,所以等之後二哥如果罵小丫頭,自己一定給她說說情。

童瞳剛準備撥打童嘯的電話,可是看著窗戶外的陽光,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現在是夜裏兩點多,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肯定要將爸爸給吵醒了,所以童瞳開始糾結在打或者不打中。

客廳裏開門的聲音並不大,房間裏鋪著地毯,所以走路的腳步聲也變的極小,可是此刻盤膝坐在床上的童瞳還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有人進來了,沒有敲門,沒有按門鈴,星級酒店的服務員不可能這樣進入客人的房間,所以只怕是來者不善。

童瞳之所以一開始放松了對藍家的戒備,也是因為和譚驥炎在一起之後,脫離了行動組那樣危險至極的生活,所以人也顯得有些懶散了,不可能每天都在繃著神經註意有沒有人跟蹤,有沒有人調查自己,而藍亦的出現也讓童瞳情緒波動的厲害,也就導致了她的大意,畢竟誰也想不到譚驥炎托付孩子的藍家心懷不軌。

可是當察覺到藍媛有些的不對勁之後,童瞳就戒備起來了,所以全身的細胞似乎都在工作著,這邊門鎖被打開的那輕微的聲音就讓童瞳察覺到了,腳步聲壓的有些低,呼吸一般,看起來不像是殺手。

對於譚驥炎有一個摯愛的女人,甚至不惜和譚家撕破臉,而譚驥炎更是一手之間將阮氏摧毀,那麽大的一個集團,盤根錯節的覆雜關系,可是沒有人知道譚驥炎是如何做到的,如何讓譚母簽字放棄了阮氏。

藍紹庭也看過童瞳的照片,畢竟她是一個藝人,沒有太多的**可言,只是在藍紹庭看來童瞳並沒有什麽突出的特點,一張臉雖然不算醜,可是比起很多艷麗的尤物,也只能算是中上等的姿色,而童瞳的背景卻是毋庸置疑,孤兒院出生,普通的三流大學,這樣一個女人竟然能讓譚驥炎垂青,實在有些的匪夷所思。

所以當藍紹庭走進臥房時便看見盤膝坐在床上的女孩,很清瘦的身影,看起來小小弱弱的,難道譚驥炎也是那種大男子主義的人,喜歡保護這樣纖弱的女人。

“藍紹庭。”童瞳掃了一眼正在眼前不請自來的男人,看起來和譚驥炎差不多大的年紀,人也顯得英俊,可是比起譚驥炎那種天生的冷傲威嚴,藍紹庭的氣勢顯得要陰邪一些,黑暗一些。

“原來你認識我。”當對上童瞳打量的目光那一刻,藍紹庭忽然有些明白譚驥炎為什麽會看上這樣普普通通的女人,她有一雙極其清澈的眼睛,幹凈的不染纖塵,讓人一眼便陷了進去,或許是都是在黑暗裏摸爬滾打的人,於是便渴望永遠這樣純真的一雙眼,幹幹凈凈,配上她白皙素白的小臉,讓人忍不住的有種想要呵護的感覺。

“不認識,不過知道我住在這裏的只有藍家的人,酒店房間是藍媛定下的,說是藍家的產業,所以你才能不經主人同意就進來,藍媛的額頭和你的很像寬平,你們眼睛都不大,不過五官輪廓上還是能看出是血緣關系,你的衣服和藍媛的是同一個設計師的手筆,這是手工定制的衣服。”童瞳之前因為藍亦的關系,所以雖然是知道藍家還有一個哥哥藍紹庭,但是卻不知道藍紹庭長的什麽模樣,不過對藍家有了一些懷疑之後,童瞳自然就想到不速之客是藍紹庭了。

聽著童瞳說了一大段,藍紹庭忽然緩緩的露出笑容,看著童瞳的目光多了一份興趣,“難怪能讓驥炎一見傾心,果真是與眾不同。”

藍紹庭進來之前推斷過童瞳會有的表情,是驚嚇的害怕,還是強撐起鎮定,又或者是勇敢的無所畏懼,甚至冷靜自若的打電話給酒店前臺,可是種種推測,卻沒有想到童瞳的觀察是如此的細微,只是一眼便能猜測出自己的身份,倒是一個有趣的人,可惜啊,如果她不是譚驥炎看中的人,藍紹庭倒是有幾分的興趣,不過這樣也好,童瞳越出色,譚驥炎必定越在意她,到時候的痛苦肯定會加倍,藍紹庭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譚驥炎痛苦不堪的一面。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童瞳的防備是在心裏,所以面容上還是一貫的平靜,甚至顯得有些的呆,如果不是她那一雙過於幹凈的眼睛,那童瞳這一張小臉真的會讓人感覺呆木木的。

“我是來感謝你為藍亦做的一切的,小媛都告訴我了。”藍紹庭露出最為俊美的笑容,雖然是西裝革履,不過倒不顯得古板嚴肅,懶懶的聳了聳肩膀,背靠著身後的墻壁,眼神裏勾著淺笑,“睡不著嗎?現在已經三點多了,我可以陪著你出去走走。”

搖搖頭,童瞳並不想出去,尤其是在藍家的地盤上,童瞳並不自大,她的身手雖然很不錯,甚至算是頂尖,可是知己知彼,藍家有備而來的將自己帶到美國,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自己,所以為了不讓自己成為藍家要挾譚驥炎的工具,所以童瞳直接拒絕了。

“怎麽,童小姐是害怕我對你有什麽嗎?”莞爾的笑著,藍紹庭目光定定的看著童瞳,“就憑藍家和譚家多年的關系,驥炎的妻子也算是我弟妹,我只是盡地主之誼而已。”

“我累了,想要休息。”童瞳再次的開口,拿過手機,準備等藍紹庭離開之後,還是要撥打童嘯的電話,雖然現在是淩晨兩點多,可是當手機亮起來的時候,童瞳卻敏銳的發現手機竟然沒有了信號,也就是說剛剛有人啟動了幹擾裝置,不動聲色著,童瞳如同只是看了手機一眼,而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可以離開了嗎?”

“我過來其實還有一個目的,最近藍家得罪了一些人,這些窮兇極惡之徒,只怕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童小姐是和小媛一起回來的,我擔心這些人已經盯上童小姐了,所以安排了兩個人在門口保護童小姐的安全,否則這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小亦的病情被耽擱了不說,我也愧對驥炎。”藍紹庭煞有介事的說明了來童瞳這裏的目的,然後瀟灑的轉身離開。

幹擾了手機信號,門口安排了人,雖然說看起來沒有問題,可是問題絕對大了,童瞳等藍紹庭離開之後,悶頭倒在床上補眠著,既然要戰鬥了,那麽一定要有充沛的體力,只可惜暫時聯絡不上爸爸了。

睡了差不多四個小時,童瞳終於睡飽了,手機依舊沒有信號,童瞳摸了摸有些餓的肚子,然後瞪著已經失去作用的手機,譚驥炎這會一定起來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自己,讓你關機,現在想找人都找不到了吧!

哼哼著,童瞳正向著要不要將手機帶出去,畢竟幹擾器只有一個大致的範圍,出了房間的話,應該就有信號了,不過藍家既然敢這麽做,肯定是不會讓自己和譚驥炎聯系上的,果真敲門聲再次的響了起來,藍媛帶著藍亦進來叫童瞳去吃晚飯的。、

“想打電話給驥炎,你們感情真好。”似乎因為藍亦的病有救了,所以藍媛的表情看起來輕松了很多,不再是動不動就掉眼淚。

“手機好像有問題,沒有信號。”童瞳如同是只以為手機壞了,將手機丟在了一旁,“去維修的話太麻煩了,一會去買一個手機。”

“嗯,驥炎之前和我通過電話了,我按照小瞳說的帶你過來和藍亦熟悉一下環境,最遲兩三天就回去。”藍媛似乎並沒有反對童瞳要買手機的計劃,笑著點了點頭,“走吧,我們出去吃晚飯。”

童瞳看著手機,想要將拿起來放進包裏,可是想了想直接丟在了床上,不動聲色的發現藍媛的表情也隨之松了下來。

門口有兩個彪形大漢,外國男人比起中國人要高上許多,接近一米九兩個米的身高,看起來威武如同兩座大山一般,而童瞳和藍媛原本就清瘦,所以此刻怎麽看都有點美女和野獸的感覺。

兩個保鏢說是保護,不如說是監視更貼切,外面天已經黑了,酒店的三樓就是餐廳,而過去的時候藍紹庭正結束了通話,看向童瞳的目光顯得有些的詭異,這也讓童瞳感覺到一絲的不安。

“童小姐,請坐。”藍紹庭笑著開口,這是臨窗的位置,窗戶外是一片夜色,遠處是紐約市的燈光,璀璨之下,伴隨著餐廳裏的鋼琴聲,顯得靜謐而寧和。

“謝謝。”藍紹庭的眼神不對,比起之前闖入房間的時候多了一份的陰狠的戒備,童瞳也暗自提起了防備,身後跟隨的兩個保鏢身上都帶了武器,所以這也讓沒有武器的童瞳安心了一些,餘下的就隨機應變。

“我可以打個電話給譚驥炎嗎?”等待牛排送上來的時間裏,童瞳看向藍紹庭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因為她來之前對藍媛說過,希望可以對譚驥炎保密,所以童瞳即使要打個電話回去也不會說出實情,可是藍紹庭拒絕了。

“抱歉童小姐,我在等一個非常重要的電話,所以請稍等一下,可以嗎?”藍紹庭優雅的拒絕著,服務生此刻端著煎好的牛排過來了,正好打斷童瞳的話。

果真是戒備了,連電話都不讓自己打!童瞳倒也沒有再開口,而是拿起了刀叉,對於一個孤兒院出生的女孩而言,優雅的西餐禮儀即使會也只是一個形式問題,畢竟從小都是拿筷子的,不是真正的西方人,也不是真正的貴族,即使是藍家兄妹包括藍亦,他們的用餐禮儀也是經過老師特意的培訓,整整學了一年,如何拿刀叉,如何端酒杯,如何和人說話,種種細節都是老師一點一點的教導和之後去舞會和飯局培養出來的。

可是藍紹庭卻發現童瞳的用餐禮儀非常的好,甚至比自己更好,白皙柔軟的小手握著刀叉,切著牛排的動作非常利落,可是卻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而且牛排切出的大小完全等同,偶然端起酒杯喝上一口普通酒,燈光之下,優雅的如同小公主一般。

難怪白賢讓自己防備著童瞳,她果真不是面子上看到的那麽簡單!不過幸好自己已經有所準備了,除了藍亦這個工具之外,自己還有更厲害的一張牌。

藍媛也發現了童瞳此刻不同於之前的舉止,以前在北京的時候,藍媛也是不動聲色的暗中觀察著童瞳,做菜非常的好,看起來也是個賢惠的人,和譚老爺子會吵架,根絕不是很有心機和城府,可是如今,藍媛和藍紹庭對望一眼,兄妹多年的默契之下,讓他們都戒備了。

“抱歉,失陪一下。”用白色的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童瞳優雅的站起身來,一般這個時候的失陪是官方用語,說的通俗一點就是去洗手間的,有的為了生理需要,有的是為了補妝,而童瞳則是準備去打個電話給譚驥炎,雖然說在房間裏有幹擾器,可是剛剛自己過來的時候,藍紹庭才結束了電話,這說明幹擾器不在身後的兩個保鏢身上,所以只要童瞳在去洗手間的路上,從隨便一個人身上順手一部手機就可以了。

“艾倫,陪著童小姐過去,畢竟不太安全。”藍紹庭笑著點了點頭,眼神示意身後一個彪形大漢寸步不離的跟著童瞳一起過去。

對於藍紹庭的話,童瞳並沒有反駁,而是邁開步子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童瞳的穿著並不太華麗,只講究舒適,所以即使是名牌設計師的衣服,看起來也不顯得奢華,而在這樣星級酒店的餐廳裏便顯得有些的寒酸了。

“中國人?”喝著有幾分的卡魯有著一頭金色的頭發,白皙的肌膚,看起來如同王子一般,即使此刻他喝的有點多,不過即使攔住了童瞳,粗魯的動作卻不顯得粗俗,反而讓人感覺有幾分的瀟灑不羈。

“請讓一讓。”童瞳看了一眼,目光從眼前男人的腰間掃過,一般女人的手機都習慣放在隨身的包包裏,不過男人的手機不是在上衣口袋就是在褲子的口袋裏,而眼前的金發男人上衣並沒有口袋,所以童瞳已經準手順手牽羊的將手機給順出來。

“長的不錯,陪我喝一杯。”卡魯手輕佻的向著童瞳伸了過來。

童瞳目光掃了一眼卻發現身後的保鏢原本要上前幫忙,可是似乎是受到了藍紹庭的示意,剛一動的身體又退回到了原位。

就在卡魯的手要撫到自己臉上時,童瞳身影迅速的一動,向前一個跨步,避開了他的手的同時,自己的手不動聲色的向著卡魯的腰間掠了過去。

“想要借手機?”可是原本以為只是普通醉漢的卡魯卻還是發現了童瞳的舉動,畢竟手機和他的大腿只隔著一層布料而已,看到童瞳倏地戒備,眼神陡然之間清冷下來,迸發冷厲的寒光,卡魯聲音壓的很低,“不用擔心。”

然後聽見卡魯哎呦一聲,腹部挨了一拳,童瞳出手並不重,卡魯這一聲似乎叫的有些淒厲,然後兩個人分開,童瞳繼續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卡魯摸了摸肚子,然後聳了聳肩膀向著不遠處自己的座位走了過去,只是一出鬧劇,並沒有人多在意。

洗手間裏,保鏢卻直接毫無顧忌的進去檢查了一番,等最後一個女人走了出來,然後對著童瞳點了點頭,等童瞳走進去之後,直接橫身站在了門口,防止任何人進來和童瞳互通消息。

洗手間在四樓,可是窗戶卻不大,墻壁上還有兩個換氣扇,角落裏擺放著一株綠色的植物,有著淡淡的清香氣息,所以想要離開是不可能的,不過能打電話就行,童瞳迅速的撥了手機給童嘯,剛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突然走廊外有腳步聲急切的過來,而隨後是開門的聲音,童瞳迅速的將以撥電話刪除,而隨後手機又被幹擾器幹擾的沒有了信號。

“藍先生這樣可是非常失禮。”童瞳看著闖進女洗手間的藍紹庭,既然對方使用了幹擾器,所以童瞳也就大方的將手機握在了手裏。

“童小姐原來還有這一手,是不是以前在孤兒院的生活太困難了,所以才學會了這些偷雞摸狗的手段。”藍紹庭似笑非笑的冷笑著,如果剛剛不是餐廳了那個男人突然叫起來說手機丟了,藍紹庭還真的沒有想到童瞳就那麽一個擦身,小小的一個沖突之下竟然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對方的手機偷走了。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童瞳很平靜的開口,神色甚至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那清澈如水的目光裏多了一份淩厲的精光。

“藍亦還在我們手裏,童小姐你確定要大打出手嗎?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藍紹庭的笑容顯得極其的殘忍,一手在半空裏握成了拳頭,狠狠的一捏,似乎掐住的就是藍亦的脖子一般。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瞞著譚驥炎嗎?因為對譚驥炎而言,我的安全比任何人都重要,包括藍亦。”童瞳淡淡的開口,餘光掃了一下,洗手間的位置太過於狹窄,而且門口還有保鏢守著,所以要離開還是需要走出洗手間。

“可是童小姐身手再好能快的過子彈?”藍紹庭殘忍一笑,手裏卻已經赫然多了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童瞳,然後走到了她身後,狀似親昵的姿勢,可是那槍口卻已經抵上了童瞳的腰,“童小姐,和我出去吧,你放心,我也不會真的為難你,不過是為了確保你會救小亦而已,畢竟他可是我們藍家照顧了六年的孩子,和譚家沒有任何關系!”

門口此刻卻已經站著四個保鏢的大漢,之前監視童瞳的兩個保鏢也在,藍紹庭半擁著童瞳,四個保鏢兩個在前,兩個在後,偶然來洗手間的人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危險,所以直接視而不見的避開。

酒店客房的走廊很是安靜,這個時間點倒沒有人過來,童瞳掃了一眼身後的藍紹庭,藍媛和藍亦卻已經不知去向了,倏地一下,童瞳手肘在瞬間往後撞了過去,一手抓住了藍紹庭持槍的手腕,藍紹庭眼神冰冷下來,原本想要開槍,可是卻發現童瞳那看似無力的手,可是手腕脈門被她扣住,竟然宛若千斤重一般,藍紹庭卻無法使出半點的力氣。

而跟隨在側的四個保鏢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快速的對著童瞳發起了攻擊,可是掄起單打獨鬥,不要說只有四個人,即使再來一倍的人也不可能是童瞳的對手。

藍紹庭這一刻是真的震驚了,他找來的四個保鏢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是他沒有想到童瞳的動作是如此的快,幾乎看不清楚她如何出手的,而她的攻擊更是淩厲而狠絕,不是擊中要害,就是錯開關節,短短幾分鐘時間,自己帶過來的四個保鏢已經三個昏厥在地,一個抱著錯位的手腕失去了戰鬥力。

這個女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宛若戰神一般,眼神銳利而凜冽,面容肅殺,行雲流水般的身影,帶著絕然清寒的傲氣,這一刻,藍紹庭眼神有些迷離,可是卻又在瞬間拉回了思緒,看著要離開的童瞳開口,“你離開了,難道就不怕沐放出事嗎?”

倏地一下,腳步頓了一下,童瞳回頭轉過身看向藍紹庭,接過他丟過來的手機,而上面是一個下載的視頻,看了片刻之後,童瞳目光慢慢的陰寒下來,如果說剛剛打鬥的時候,她的表情只是一種帶著淩厲氣勢的平靜,而此刻嘴角染笑,雙眼卻充滿了殺氣的童瞳,宛若從陰曹地府走出來的使者,渾身上下是死亡氣息是在收割了很多人命之後才形成的。

“童小姐,請回房休息,手術安排在早上八點,那個時候驥炎應該已經到了。”藍紹庭笑著開口,雖然此刻握緊拳頭的掌心裏已經是汗津津的,可是在商場多年,即使此刻心頭駭然,藍紹庭卻還是能維系面子上的平靜。

回到房間裏,童瞳腦海裏浮現出第一次看見沐放時的畫面,那個妖孽般的男人,不僅僅是有一張絕美的臉,更是因為那種孤傲邪魅的氣勢,總喜歡挑著桃花眼,嘴角染笑,看起來似乎總是在游戲人生,白賢!童瞳這一輩子第一次如此的痛恨一個人。

——分隔線——

譚景禦沒有能力在美國部署什麽,因為時間上不夠,人手上也不夠,可是童嘯不同,身為國安部的部長,這一點的權利童嘯還是有的,尤其是譚驥炎在這樣敏感的時期飛去了紐約,所以國安部這一次的行動也算是一次任務。

譚驥炎下了飛機被藍紹庭的人接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已經結束了,站在手術室的走廊盡頭,藍紹庭夾著煙,窗戶打開著,風有些的大,吹散著他的頭發,看著不遠處冷傲著黑色身影一步一步的靠近,藍紹庭第一次感覺到了報覆的快感。

“為什麽?”開門見山的詢問,譚驥炎的聲音很冷,鳳眸裏眼神更是淩厲的冷漠,只是這樣不怒不喜的一個眼神,依舊能讓人有種懼怕的驚駭。

“為什麽?”玩味的笑了起來,藍紹庭大笑著,搖著頭,充滿恨意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的盯著譚驥炎,“你是天之驕子,可是我呢?驥炎,你明明比我小,可是從小到大,我卻從沒有超越過你,真的讓人痛恨那,明明同樣的內容,你一掃而過,我必須要花上兩倍三倍的時間才能記住。”

“你比其他人已經優秀很多。”藍家對譚家的恩情,即使譚老爺子不提,譚家的每個人都會銘記,所以當年,譚驥炎才會沒有任何顧慮的將孩子送到了藍家,只是如今,對上藍紹庭如此陰鶩的仇視眼神,譚驥炎雖然明白,但是依舊無法理解。

“比其他人聰明又如何,卻永遠比不過你不是嗎?”藍紹庭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將白色的煙霧悠然的從口鼻裏噴吐了出來,映著一張猙獰的臉孔,“驥炎,你永遠不懂這樣第二名的痛苦,而我更恨的是譚家,你知道嗎?藍家明明可以和譚家一樣的叱咤軍區,可是我爺爺為了救你爺爺死了,我父母在車禍現場為了救你們父母死了,藍家片刻從雲端跌到了地獄,我和小媛立刻從人人崇拜羨慕的軍三代淪落為可憐自卑的孤兒,我明明那麽努力,想讓所有人明白即使沒有藍家的勢力,我依舊可以成功,可是呢,我一次一次的努力,卻依舊敗在你手裏,譚驥炎,你知道我心頭的恨嗎?我多想親手殺了你,可是最可笑的是,我那點防身術根本近不了你的身。”

父母長輩的死亡,淪落為孤兒的仇恨,無法超越眼前這個男人的嫉妒,一切的一切扭曲成刻骨銘心的恨意,可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想要報覆,可是譚家卻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藍紹庭比任何人都明白就算當初的藍家沒有垮,想要扳倒譚家都不可能,更不用說已經徹底沒有任何勢力的自己了,所以藍紹庭帶著藍媛離開中國定居在紐約,他努力的在商場上經營著拼搏著,只想著有一天擊垮譚家,讓譚驥炎嘗嘗自己當年的苦。

可是藍紹庭也明白自己即使努力十年二十年,卻也沒有辦法報覆,直到於靖將那個繈褓裏的孩子送到了藍家,藍紹庭終於想到了報覆的方法,用譚家的骨血日後去報覆譚家,所以自己不能成功沒有關系,還有孩子不是嗎?自己可以將這個孩子培養出來,然後報覆譚驥炎,讓他們父子自相殘殺。

可是事情變化的太快,還不等藍紹庭將藍亦培養出來,譚驥炎卻突然要將孩子接走了,讓自己的計劃再一次的落空,藍紹庭臉上露出惡毒而扭曲的笑容,他已經想到了一種讓譚驥炎生不如死的報覆,那就是童瞳。

對於已經因為仇恨而扭曲的失去了理智的藍紹庭,譚驥炎已經不想理會了,轉過身徑自的向著病房的方向走了過去,步伐依舊沈穩,冷傲峻挺的背影如同堅不可摧的天神。

“譚驥炎,你果真能忍?難怪我一直贏不了你。”報覆得逞之後明明該高興的,可是為什麽感覺自己的笑聲是如此的空洞無力,藍紹庭狠狠的吸著煙,死死的盯著譚驥炎離開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角處。

病房裏,童瞳靠坐在床上,臉色顯得異常的蒼白,穿著深藍色的病服,看起來是手術過後初醒的無力,而此刻站在病房裏的藍媛笑容卻一點一點的扭曲,沒有了之前的溫柔親切。

“其實藍亦的病死我用藥一點一點造成的,想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痛恨你嗎?因為我每天都告訴藍亦,他是個沒有人要的小雜種,是被父母拋棄的垃圾,他那虛弱的身體,每一次病發時的痛苦,我都會拿著你和譚驥炎的照片給他看,讓他知道是誰害的他生不如死。”藍媛笑著的瘋狂,慢慢的回想著教導藍亦這麽多年的情況。

“我告訴他如果想要報覆,就要努力的學習,因為只有這樣長大之後才能讓拋棄他的父母後悔,可惜啊,你們出現的太早了,原本我的計劃是在二十年之後的,讓譚家父子相殘,那將是多麽振奮人心的事情。”

“他只是個孩子!”童瞳心頭的愧疚宛若利刃一般尖銳的割刺在心頭,從一開始見到藍亦,她知道自己虧欠了這個孩子六年,所以他的排斥厭惡,童瞳都能接受,可是童瞳沒有想到藍亦竟然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的,被教導著從小要報覆,學會仇恨,更沒有想到他的病是藍家的人刻意造成的。

“是啊,就是因為是孩子才好培養啊,孩子就如同一顆樹苗,想要怎麽扭曲就可以怎麽扭曲,不過你放心,藍亦的病已經控制了,我還等著看他長大後報覆譚家呢。”似乎說到了最興奮的地方,藍媛的笑容已經扭曲的猙獰了,聲音格外的急切。

“童瞳,你沒有想到吧,你腹部挨了一刀,可是那些診斷配型吻合的報告都是我偽造的,所以這一刻,你那挖出來的血淋淋的腎臟可沒有去救藍亦,我將他親自丟給了幾條流浪狗,看著它們爭搶著撕咬著,血淋淋的畫面真的讓我感覺到這輩子都沒有這樣痛快過,我可是特意拍了下來,一會就將錄像送給你看。”

“不過現在,你好好養傷吧,畢竟你還要照顧藍亦這個孩子啊,呵呵。”大聲笑著,藍媛突然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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