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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一章:第一章:第一章:迎刃而解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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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關曜嘆息著,看著冷酷著背影離開的譚驥炎,直到他離開了,外面已經從看守所回來的熊華和孫盈盈這才敢進入辦公室,孫盈盈率先開口,“頭,就算童小姐這個案子是被陷害的,可是如今根本找不到什麽線索,外面鬧的那麽大,媒體電視臺都還守在童小姐公寓那邊。”

“程天南太狠了。”熊華不屑的冷哼著,臉上是因為無法調查案件而積壓的憤怒和煩躁。

“雖然死者面部還原頭像出來了,不過那麽還是派人去查找沈直的下落。”雖然目前的證據都顯示被殺燒死的人是沈直,可是驥炎還在查找沈直的下落,關曜也就繼續派人執行,“如果能找到沈直其他的居所,或者能找到比對的dna更好。”

“是,頭。”熊華和孫盈盈同時開口應下,畢竟他們都見過童瞳,說她殺人根本不可能,再說有殺人將證據留的這麽周全,從兇器到指紋到血腳印,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可是正是如此明顯的證據,卻讓翻案難上加難。

“頭,對了,今天早上接到下面報告,柳康的母親跳樓自殺了。”孫盈盈臨出門的時候這才想起來,柳母跳樓自殺了,白發人送黑發人,柳淵海下半輩子估計都要在監獄裏待了,柳母會跳樓自殺也是可以想象。

關曜想起柳康葬禮當天柳母的瘋狂和痛苦,溫和的臉上面色也沈重了幾分,點了點頭示意孫盈盈和熊華可以出去辦事了。

北京西城女子看守所。

因為關曜事先已經安排好了,所以童瞳即使過來,也只是走了一道手續,安全什麽的完全不需要擔心,而且有獄警事先通知了看守所的大姐大,所以完全不用擔心童瞳進來會被欺辱。

真的越混越差勁了,竟然都給混進看守所了,童瞳耷拉著小腦袋,看起來蔫蔫的,不知道的人只以為她是因為要被關押到看守所裏沒有精神,其實童瞳此刻正在檢討自己,這一次之所以能被沈直陷害到,自己的粗心大意是一方面。

當時突然停電的時候,自己就不該那麽沖動的用水果刀逼問沈直,讓目擊者看見,然後還將留有自己指紋的水果刀丟在了沈直那裏,成為了直接證據,如果上校在這裏,童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自己絕對會被上校給丟進基地回爐重造,這樣重大失誤的自己根本沒有資格進入特別行動組。

“童小姐,這邊簽字。”跟在童瞳身邊的是一個男獄警,童瞳涉嫌殺人這件事雖然只有一天的時間卻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一個嶄露頭角的藝人原本就是眾人關註的焦點,最重要的是這個藝人竟然和譚副市長關系親密,關處長親自打電話過來交待一切,這讓看守所的獄警都明白,童瞳進看守所只是一個程序問題,畢竟如今事情鬧大了,不管是譚副市長還是關處長都不能徇私舞弊。

“噢,我……”錯愕著,童瞳剛接過眼前辦公桌後獄警遞過來的筆,然後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筆挺的制服,清冷著一雙眼眸,清俊裏帶著孤傲的男人。

上校?童瞳幾乎是以為自己眼花了,雖然上校的容貌有一些細微的改變,可是在一起那麽多年,上校這樣簡單的容貌改變能瞞騙過其他人,但是絕對瞞不過童瞳,一想到自己這麽粗心的被栽贓陷害,童瞳正在心虛反省裏。突然看見容溫的出現,童瞳只感覺烏雲壓頂,腦海裏浮現出一句話,屋漏偏逢連夜雨,越怕什麽就來什麽。

“這裏簽字。”容溫的聲音很好聽,聲線有些的偏冷,如同玉珠掉在了瓷盤上發出的那種清冽的聲音,語速簡短,嗓音壓的有點低。

手莫名其妙的顫抖了一下,童瞳深呼吸著,雖然面容上已經在瞬間恢覆了鎮定,可是心頭卻還是波濤洶湧著怎麽都平靜不下來,握著筆簽下自己的名字,童瞳能模仿任何人的筆跡,畢竟筆跡也是追蹤確認一個人的方法,所以當年在基地也經過特殊的訓練,童瞳之後一直模仿的就是這個身體原來的筆跡,字不太好看,不過倒是很清秀。

容溫看了一眼陌生的字體,和普通女孩子的字跡幾乎沒有什麽兩樣,這不是小七的字跡,想到此,容溫忽然有些恍惚的看著低著頭在第二張紙上簽名的童瞳,同名同姓的人太多太多,為什麽自己會以為她是小七?

“好了。”一共簽了四處,童瞳放下筆,一擡頭,卻正好對上容溫來不及收回的目光,因為太過於熟悉,所以容溫眼中一閃而過的懷念和悲傷,讓童瞳眼睛突然酸澀的痛了起來,只是一個同名同姓而已,上校竟然會出現在這裏,自己真的愧對了上校這麽多的培養和訓練。

特別行動組隸屬國安部,可是對很多國安部的特工而言,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個部門的存在,更不用說外界了,而且除非是一些重案特案,否則特別行動組不會接手,可是容溫突然出現在看守所,童瞳明白不是這裏有案件發生,而是因為自己,因為童瞳這個名字。

百感交集著,童瞳低下頭,睫毛遮掩住眼中的覆雜的情緒,而童瞳的失態,容溫並沒有多想,畢竟從一個人人關註的藝人突然淪落到關押進看守所,只當童瞳是不習慣,所以才情緒失落,可是明明知道這不是小七,可是當看著她低著頭,黑黑的頭頂對著自己,清瘦的身影顯得落寞,容溫心頭一軟,“我送你去房間。”

原本送童瞳過去的應該是她看守所的女獄警,可是童瞳的身份特殊,而眼前的容溫是空調過來的上司,所以男獄警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多想。

容溫拎起童瞳的包向著童瞳接下來要住的房間走了過去,一般而言,看守所裏有日常需要的用品,基本是不準從外面帶進來的,看守所裏都有的賣,可是童瞳身份擺在了這裏,所以也就沒有人苛刻這些細節,所以她的隨身物品只是象征性的檢查了一下,就讓童瞳帶過來了。

看守所給童瞳安排的是一間標間,不但有單獨的一居室,還有浴室,隔開的小角落差不多算是書房了,鑲嵌在墻壁上的小書架上有一些書籍和雜志,一臺有些老的臺式機電腦,可以上網,浴室裏還有吹風機和電水壺,差不多快趕上普通的賓館房間了,只是除了自由之外。

“整理一下東西吧。”容溫原本將童瞳送進房間就該離開的,可是將包放在了桌子上,看著童瞳拘束的站在一旁,身體站的筆直,雙手放在推測。拘謹的態度,讓容溫突然感覺自己難道長的面目可憎,怎麽讓她如此的緊張?

容溫是知道童瞳的身手的,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不過之前被她被綁架那一次,趙博等人都說了,可是看著童瞳這樣緊張不安的模樣,容溫記憶有些的恍惚,如同看見了當年在基地看到的小七,明明她的身手在基地裏已經是最好的了,即使她的年紀是最小的,可是小七卻總是那樣緊張,似乎擔心自己隨時會犯錯一般,如同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是。”一緊張,童瞳脫口而出的便成了下級對上級的方式,話一出口,童瞳心頭猛然一緊,目光再次緊繃的看向容溫,皺著眉頭,幾乎想要一頭撞死自己,上校會不會察覺到什麽。

容溫看得出童瞳真的緊張,或許吧,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突然被陷害關押到看守所失去自由,之後甚至可能被判刑,看見身為獄警的自己會緊張也是人之常情,想到此,容溫不由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清冽的嗓音也顯得柔軟了一下,“不用害怕,看守所裏很安全。”

上校永遠都是這麽溫柔,童瞳眷戀的看著嘴角染笑的容溫,上校並不常笑的,畢竟在特別行動組,每一次的任務都是危險至極,所以特別行動組的組員每一次完成任務之後,就餘下滿滿的疲憊,緊繃的神經雖然松懈了,可是那種倦累是從心底蔓延出來的,所以平日裏大家幾乎都沒有什麽交往和接觸,看到的都是一張冷淡的臉,而童瞳每一次任務歸來,迎接自己的便是容溫溫暖的淺笑,讓童瞳感覺漂泊的心有了歸宿。

打開行李包,其實帶來的只是一些日用品,童瞳一楞,從包裏拿出之前從拍賣行四百萬買回來的銀手鐲,當天買回來之後,就將手鐲放到一旁了,今天收拾行李的時候有些的趕,沒有想到將手鐲也放了進來。

容溫原本是準備離開的,可是當看見童瞳放在桌子上的水杯之後,猛然的站起身來,即使是容溫,此刻也沒有辦法掩飾眼中的震驚之色。

看守所裏為了防止出現危險,所以玻璃這類的東西是絕對不準出現的,所以童瞳就將自己的杯子帶過來了,正是她最喜歡的哆啦a夢造型。

自己如果知道上校在這裏,就不會這麽傻的將這些東西帶過來!重瞳拿著手鐲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努力的保持著鎮定,讓呼吸放平緩,不過上校也沒有去過自己的公寓,也不可能知道自己這麽幼稚的癖好,可是明明這樣安慰著自己,童瞳卻還是緊繃著身體,依舊動作沒有遲緩的將行李包裏的東西拿出來,面色如常,呼吸平緩,可是只有童瞳自己知道胸膛裏的那顆心砰砰的在如何急劇的跳動著。

容溫去過童瞳以前住的地方,那是一次,她在任務裏中了一槍,回到公寓之後,雖然傷口已經處理了,不過還在發燒,昏昏迷迷的睡著了,是容溫照顧了她一天一夜,也看到了童瞳屋子裏那大大小小的哆啦a夢造型的東西,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容溫註意到了童瞳這個可愛的嗜好。

視線盯著眼前的藍色茶杯,容溫目光震驚而懷疑的轉移向一旁的童瞳。或許只是一個巧合,可是這之前而言,巧合卻已經那麽的多,容溫如果不是確定小七已經死了,而眼前的童瞳的確是真實存在的,雖然她是孤兒院出生,能調查的資料很少,她沒有朋友,以前的同學幾乎都不記得班級還有這麽一個人,否則容溫真的要懷疑這個人就是小七,除了一張臉之外,是那麽的相似,那種感覺,讓容溫第一次失態。

“墻壁上有警鈴,如果有事按響警鈴會有獄警立刻過來,三餐的飯菜會有人送過來,你也可以到時間去餐廳吃,每天早上九點到九點半可以去操場上透氣,如果有其他要求,你也可以告訴我。”容溫那總是清冽的聲音此刻卻帶著莫名的懷念和溫柔,靜靜的看著眼前平靜的童瞳,明明知道不可能,卻總是忍不住的想著她會不會就是小七,所以容溫才會利用關系到了看守所,這樣明顯不合理的舉動,讓容溫自己都詫異,可是卻還是做了。

等容溫走之後,童瞳關上門,整個人癱軟的坐在了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放在桌子上的藍色茶杯,過往的一切都在腦海了清晰的浮現,第一次哭喊著,沙啞著聲音卻依舊被送走了,再次睜開眼就已經到了基地,再後來默默的接受所有殘酷的訓練,開槍,格鬥,學習所有的知識,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都是訓練,再後來第一次開槍殺人,再後來看到上校,直到自己離開基地加入特別行動組,這麽多年的一切一切,曾經那些想要遺忘的記憶,此刻鮮明的浮現在腦海裏,甚至讓童瞳因此產生了一種生生的懷念,那是她的一生,身為小七的一生。

雖然童瞳很想告訴自己,上校是為了任務而在看守所,可是童瞳心底卻明白,容溫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只是因為童瞳這兩個字,即使他的小七已經死在他的面前,可是上校還是出現在這裏,百感交集之中,童瞳鼻頭酸酸的,眼睛沒有淚水,可是卻帶著無法言語的酸澀和難受。

容溫出了看守所,看向停在外面的一輛黑色汽車,快速的走了過去,隨著汽車的離開,三十多分鐘之後,停在郊區的道路上,而路上同樣停了一輛黑色的汽車,容溫下車快速的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目光尊敬的看向後座上坐著的中年男人,“部長。”

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正低頭看著手裏的文件,五官清俊,只是歲月已然在臉上留下了痕跡,眼角帶著淡淡的皺紋,鬢角微白,氣質沈穩,儒雅非凡,讓人無法將這樣一個人和中國國安部部長,讓全球間諜特工都聞之色變的強勢存在聯系在一起。

“上車。”童嘯合上眼前的文件,擡起頭來,面帶徵笑,沈靜的目光是歲月沈澱後的睿智和精練,只是都被這一雙平靜的黑眸壓抑到了眼底深處。讓人幾乎認為是平靜無波,可是卻又隱隱的能感覺到一股宛若寒芒的銳利。

容溫坐到了後座上,順手關上了車門,汽車平緩的速度慢慢的向前開著,這邊是郊區,車子不多,偶然有幾輛汽車呼嘯而過,也不會有人註意到這邊兩輛普通無奇的黑色汽車。

“小容,你沖動了。”並不是責備,因為童嘯的聲音並不冷,反而是帶著一種空曠的感覺,音調很輕,面色依舊溫雅。

容溫知道自己的確是沖動了,只因為一個同名同姓的人,自己上一次不但將人帶回了國安部的醫療據點,這一次甚至因為暫時沒有任務,知道有人在國外的懸賞榜上出了十萬懸賞金,所以不但利用手中的權利關註著所有進入中國境內的國外殺手,自己甚至還利用關系到了看守所。

“瞳瞳已經走了,小容。”童嘯目光看向車窗外倒退的景色,聲音很輕很輕,似乎只是在談論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所以即使是容溫坐在他身邊,卻也無法從童嘯這樣平靜的面容裏看出一絲的情緒波動。

“是,我知道。”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小七已經走了,因為她就是死在了自己的身邊,可是這麽多年了,小七如同是他冷硬心底裏唯一的柔軟,失去了,便成了魘,夜夜啃噬著容溫堅定而強大的靈魂,在靈魂上烙上了血的印記,便再也無法忘記。

汽車裏一時之間沈默下來,許久之後,童嘯再次開口,依舊面帶著儒雅的淺笑,眼神顯得很是柔軟,似乎想起記憶深處那個叫著自己爸爸的小女孩,“童瞳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這一次的案子公安部查的怎麽樣了?”

容溫斂了心神,然後將這一次沈直被殺的案件簡約的向著童嘯說了一遍,“人暫時在看守所裏,不過這個案子證據確鑿,媒體影響太大,想要翻案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譚驥炎目前是副市長,譚家是不會出手的,關家自然也不會。”童嘯沈吟了片刻,他沒有見過童瞳,只是一個同名同姓的孩子,童嘯並不會如同容溫這樣沖動,可是,“既然這孩子是被栽贓陷害的,情況允許之下,就暗中活動一下,能幫多少是多少。”

“是,部長。”容溫一怔,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臉上不由染上了喜悅。

“小容,不要說那不是瞳瞳,即使是,也要記住你的身份。”童嘯看向容溫的目光陡然之間銳利如鷹,如同在瞬間就能看透容溫已經失去了平衡的內心一般。

特別行動組的每一個成員都是這個國家最為寶貴的財產,而身為特別行動組的上校容溫,比任何一個組員更加的珍貴,他的身份,他的行動,他的一切都是最高機密。

容溫神色凜然,對上童嘯已然恢覆平靜的目光,鄭重的點了點頭,他不會因此忘記自己的身份,而看到容溫恢覆過來,童嘯神情顯得柔和了一些,和容溫說起了一些國安部的事情,汽車裏,不時回響起他的聲音,音調很輕,可是卻沈穩,讓人無形之中感覺到一種比山還要高,比海還要寬廣的氣勢。

——分隔線——

童瞳在看守所待了一夜,或許是因為換了床,在陌生的環境裏,總是帶著過去多年的戒備,又或許是因為意外看見了容溫,所以一點睡意都沒有,失眠了一整夜,而同一時間,怡然園公寓。

“二哥。”譚景禦站在書房門口看向臺燈之下的譚驥炎,欲言又止著,小丫頭出事了,譚景禦知道自家二哥肯定不痛快,心裏頭憋著火,可是那畢竟是媽啊,譚景禦也知道阮寺這一次真的過分了,不但是逼迫了小丫頭,也是逼著二哥,可是自己難道真的能看著二哥對媽動手而袖手旁觀。

“這件事你不要插手。”譚驥炎頭也不擡的開口,神色冷漠,專註的看著眼前的一份需要自己審批的公文。

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二哥一旦下定決心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動搖,譚景禦嘆息一聲,英俊的臉上滿是沈重之色轉身出了書房。

沐放正站在客廳的陽臺上,一手夾著煙,略瘦的身體趴在欄桿上,目光悠遠的看著外面的夜色,窗戶是開著的,風吹散了煙味,也吹散開沐放身後如緞的黑發,一張俊美妖嬈的俊臉此刻卻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平靜,半點不見因為童瞳被關押的事情而有任何的頹廢和不安。

“小放放,你放心,有我二哥在,小丫頭不會出事的。”夜色,美人,若是之前,譚景禦肯定賊兮兮的笑著,然後直接撲過去,即使挨幾拳頭,也要趁機吃點嫩豆腐,可是此刻,譚景禦目光微斂,雖然還是頂著一張帥氣英俊的臉,可是眉宇之間卻多了一份銳利。

“小瞳這個案子,在證據確鑿之下想要翻案根本不可能。”沐放修長的手指夾著煙,緩緩的遞到唇邊,吸了一口,慵懶的吐出白色的煙霧,映著一張臉如夢如幻,桃花眼因為笑而微微的瞇了起來,沐放語調一轉,“有譚家在背後扯後腿,譚驥炎目前想要保下小瞳太難,所以只能找人頂罪了。”

這樣的局勢,對譚驥炎而言非常不利,如果案子沒有被媒體曝光,大眾並不知曉,也不是如今炒的沸沸揚揚,譚驥炎還可以只手遮天,可是如今這個案子卻被鬧大了,沐放明白,即使是譚鼎炎想要堵住悠悠之口,太難了。

“小放放,頂罪這可不是好辦法,不過我那裏還有一些可靠的人。”譚景禦也靠在了欄桿上,一手拿過沐放手裏的煙直接吸了一口,頂罪差不多是最不入流的辦法了,可是按照目前的局勢,證據確鑿,人證物證濟全,公眾的眼睛,媒體的鏡頭都盯著這個案子,譚景禦也清楚只有釜底抽薪才能將童瞳救出來,可是頂罪的人選如果弄不好,那麽就將是滿盤皆輸,不但是童瞳會再次被命案纏身,只怕譚驥炎關曜等人也將因為知法犯法而被調查處分。所以這個頂罪的人一定要非常非常的可靠。

“用其他人太過於牽強。”沐放想也不想的開口,其他的人,難保會出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沐放,你最好不要胡來!”倏地一下,譚景禦眼神鋒利的如同刀子一般盯著沐放,一手夾著煙,一手安在了沐放瘦削的肩膀上,力度之大,似乎要掐碎他的肩胛骨一般。

沐放挑眉一笑,不在乎肩膀上過大的力度,依舊看著漆黑一片的夜色,“我不會胡來,我只是去頂罪而已,上一次我撞死人的那個案子,正好可以推到沈直身上,我只是報覆沈直而已,一時鬼迷心竅的想要陷害小瞳,如今不過是幡然悔悟去投案自首。”

這樣的案子,找其他人,沐放終究不放心,譚景禦手裏的確有一些人,可以做到絲毫不漏,可是無緣無故的殺害沈直,然後嫁禍童瞳,這根本就沒有邏輯可循,對公眾也很難交代,而是人就有弱點,沐放也擔心譚驥炎那些政敵抓著這個案子不放,到時候頂罪的人如果倒戈相向了,那就麻煩了,所以這樣的事情自己來做,是合情合理,任何人都不會懷疑,暗中那些想要拉譚驥炎下臺的政敵,自己也可以扛得住。

“你就那麽在乎小丫頭,甚至不惜替她頂罪入獄?一輩子坐牢?”譚景禦不知道為什麽會那麽生氣,胸口有一把無名火在憤怒的燃燒著,看向沐放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

“小瞳安全就好。”沐放平靜的開口,第一次看見譚景禦怒不可遏的模樣,失去了往日的俊朗不羈,冷怒著一雙眼,神色緊繃,莫名的,沐放突然感覺到有些的心虛,不由的轉過身向著客廳走了過去。

譚景禦一貫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這一刻,譚景禦感覺自己就是一頭失控的野獸,狂暴的怒火叫囂著撕扯著他的理智,看著走向客廳裏的身影,譚景禦如果不是自制力極好,這一刻,他真的會直接撲過去。

敲門聲響起,沐放一怔,加快了腳步,也避開了身後那幾乎要將他盯出兩個窟窿的視線。

“驥炎在書房?”關曜臉色有些的沈,所以也沒有在意到譚景禦那冷怒的臉色,和沐放那明顯強撐起的鎮定。

而書房裏,譚驥炎已然走了出來,看向關曜,“有什麽新情況?”

“程天南居住的別墅裏找到了幾份dna樣本,而其中有一份和死者的dna相同,我詢問過程翰,這裏是程天南的住所,幾乎很少讓外人過來,程天南和沈直的關系推測,沈直應該在這裏居住過。”關曜有些頭痛的走向沙發坐了下來,進入刑偵處這麽多年,第一次關曜感覺查案失去了原本的樂趣,顯得沈悶不已。

“程天南居然派人殺了沈直陷害小丫頭。”譚景禦臉色覆雜的開口,目光依舊有些兇狠的盯著沐放,之前也總還是存著希望,如果死的人不是沈直,那麽這個案子還有突破口可以查,可是如今比對了dna,這樣一來,小丫頭這個案子就算是鐵板釘釘了。

“驥炎,即使小瞳不承認殺了沈直,可是按照目前的證據,公安部會將案件提交到法院。”而具體如何審判,就將是司法上的事情,和刑偵處沒有太大的關系了,當然了,關曜還是可以利用職務之便將案子計息壓一些天,可是這只是拖延時間而已,這個案子終究要審判裁決的。

譚驥炎沈默著,這個案子如今已經鬧大到無法控制的程度,這其中除了最開始《一一》報社頭版頭條之外,還有之後譚家在暗中的推波助瀾,而譚驥炎卻因為譚副市長這個身份,和童瞳男朋友這個雙重身份而被禁錮了手腳,更重要的是案件的證據都流露出去了,包裹目擊者的證詞,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暗中那些政敵虎視眈眈之中,譚驥炎卻也被逼迫的無法施展拳腳。

“二哥,你可以暫時答應爺爺的要求。”譚景禦看著臉色陰霾的譚驥炎,試探的開口,“這個案子目前外媒關註的也很多,外界對二哥你的一舉一動都在盯著,如果由爺爺從軍方出面,小丫頭是去過診所,可是並沒有殺人,而之後沈直的死是軍方所為,陰差陽錯之下才誤以為是小丫頭殺人,這樣案件就可以由軍方內部審查,小丫頭也會被無罪釋放。”

如果沒有爺爺在暗中阻止著,譚驥炎自己就可以這樣做,可是有了譚老爺子暗中阻隔,就斷掉了譚驥炎這條路,不能在明面上給政敵留下把柄,可是暗中操作卻又受到譚家的幹擾,從沈直被殺的當夜開始,譚驥炎的臉色就不曾舒緩過,眉宇冷漠裏有著深沈的憂思。

“我可以替……”沐放話還沒有說完,一旁譚景禦眼神陡然之間淩厲起來,截斷了沐放的話,怒聲冷斥,“不要說什麽頂罪,小丫頭不會同意,我也不會同意!”即使這是沒有辦法裏的辦法,可是譚景禦是絕對不會讓沐放去頂罪的。

關曜一怔,目光看向沐放,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為童瞳做到這樣的地步,溫和一笑,“小禦說得對,小瞳絕對不會同意你這麽做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小瞳的性格,她如果知道你這樣為了她犧牲,只怕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那到底要怎麽辦?”沐放雖然已經決定好了,可是一想到童瞳那性格,便不由的頭痛起來,不要說自己頂罪,只怕是任何其他人頂罪她都不會答應。

“關曜,之前《一一》報社的頭版頭條上的刊登的證據是刑偵處洩露出去的,你以此為理由,你要重新審查所有的證據,確保刑偵處內部沒有人再洩密,甚至破壞證據,小禦你從軍情處想辦法,讓小瞳改變手部指紋,這樣指紋的證據就不成立了。”沈默了許久的譚驥炎終於再次開口,冷沈醇厚的嗓音裏沒有在場其餘幾人的疲憊,依舊是思路清晰,條理分明的準備給童瞳脫罪。

“至於血腳印更好辦,怡然園這個公寓之前有遭賊了,警方那裏有檔案,小瞳的鞋子在那時丟失的,所以血腳印可能是對方栽贓陷害。”因為暗中的人一直都是保護童瞳的安全,至於怡然園這個公寓原本小區的安保就非常好,可是沈直被殺之後,確實被小偷關顧過一次,沒有丟什麽東西,譚驥炎和童瞳倒也沒有多在意,如今看來對方那個時候就是沖著童瞳的鞋子過來的。

“那目擊證人呢?”關曜不得不佩服譚驥炎的思維,見縫插針,原本這樣證據確鑿的案件,到了譚驥炎這裏,卻三下兩下就找到了突破口。

“當時正在停電,所以對方視線也不是很好,很有可能看錯了眼,我已經和歐陽叔叔打過招呼了,讓最權威的眼科醫生給她檢查視力。”譚驥炎冷酷著峻顏,這樣所有的證據一一被推翻,即使公安部將案件提交到法院那也要看法官如何審判,“至於沈直,我會將他的罪行逐一公布出來,即使他死了,那也是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童瞳涉嫌殺害沈直這個案件,證據從兇器的指紋,死者口中的頭發,到門口的血腳印,和目擊者的證詞這幾方面構成,這幾方面一旦被推翻,那麽案件就偏向童瞳了。

“那死者口中小丫頭的頭發呢?”譚景禦疑惑的看向譚驥炎,軍情處有特殊的藥劑塗抹在人的指紋上,在指尖覆蓋上一層有指紋的薄膜,可以暫時改變人的指紋,可是二哥既然想到了對策,為什麽到現在才說?

“刑偵處不是有程天南的人嗎?既然是內奸,多背上一條罪名又如何?”譚驥炎冷冷的開口,眼神冰冷如霜,冷厲的神色之中帶著一抹陰狠。

“我來處理。”關曜接過話,當日知道刑偵處的證據外洩之後,關曜已經查出是誰洩密了,只是一直按兵不動而已,如今受害者的頭發,既然內奸接觸過屍體,自然就是他故意陷害小瞳,將頭發放進死者的嘴巴裏。

“我出去一趟。”譚驥炎安徘好了所有的事項,這才站起身來走向臥室拿過西裝外套,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想到被關押到了看守所的童瞳,鳳眸裏有著不舍的疼惜。

譚驥炎出去了,卻沒有交待去什麽地方,留下客廳裏的譚景禦、關曜和沐放三人面面相覷著。

“譚驥炎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這些?”沐放不解的開口,之前一直還因為童瞳的事情,甚至決定了自己去頂罪,可是這麽棘手的案子,到了譚驥炎嘴巴裏卻是三言兩語就給解決了,這讓沐放不由皺起了漂亮的眉頭,他怎麽感覺譚驥炎一開始就有了這些對策。

“這是二哥給譚家最後的機會,可惜譚家錯過了。”譚景禦嘆息一聲。忽然感覺全身的力量都失去了,頹廢的靠在沙發上,他也是此刻才明白過來,原來二哥不是沒有辦法救小丫頭,他只是在等,想要看看譚家會不會真的狠心絕情,可是等到現在,二哥失望了。

關曜沒有開口,從出生在譚家關家這樣的大家族裏,親情永遠比不上家族的勢力來的重要,驥炎失望了吧,即使是譚爺爺到最後依舊在暗中推波助瀾,否則案子怎麽可能鬧到如今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歐陽明在軍區醫院不遠處的公寓裏有一套獨門獨院的住所,兩進的四合院,一進大門就是一個四合院,而從回廊後過去又是一個院子,後面還有四間房子,院子裏種了不少的花草,鵝卵石鋪砌的小路,角落裏是一棵上百年的香樟村,有石制的桌子,倒也古樸雅趣。

前院會會客的地方,一間是客廳,一間臥房,餘下的一大間是書房,最後靠近門口的這一間是廚房連同餐廳,也是有些年數的老舊木制家具。

“驥炎,來坐坐坐,一會就開飯了。”歐陽明雖然是長輩,可是卻沒有長輩的架子,溫和隨性,因為熱衷研究醫學,這些年,他甚至沒有結婚,就這麽一個人待著。

“歐陽叔叔,這一次小瞳的事情謝謝你了。”在譚家這樣的讓譚驥炎心寒之後,譚旗炎沒有想到歐陽明會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這也算是舞弊了,讓權威的眼科醫生作了假的報告,雖然說童瞳的確是被陷害的,可是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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