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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一章:5第一章:一條線索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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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景禦直接在院子外將冬筍粘帶著黃土的筍殼剝去了,而廚房很大,沐放此刻坐在大竈下添火,其實只要將已經能夠劈好的木柴放進去就行,紅彤彤的火光,很暖和,映著沐放那原本就白皙絕美的臉宛若一幅畫,美艷而妖嬈。

譚驥炎正在打雞蛋,連同切好的蒜葉攪拌著,半只雞已經被童瞳切碎了放到了鍋裏,用醬油翻炒著,加上酸姜的爆炒出來的香味,讓已經饑腸轆轆的幾人此刻真的感覺到餓了。

“小丫頭,筍子好了。”在外面將冬筍直接切成了筍丁,聞著香味進了廚房,譚景禦第一時間看向竈臺下的沐放,火光掩映著,俊美的臉,光潔細膩,薄唇櫻紅著,讓譚景禦再次想到那柔軟的唇碰觸到自己臉頰上時那份悸動的細膩感覺。

冬筍炒雞悶鍋大火燒了二十分鐘之後,其餘的菜都熟熟了,將冬筍炒雞端了出去,譚景禦已經直接拈了一塊雞丟進了自己嘴巴裏,然後又拈起一塊向著一旁的沐放嘴巴餵了過去,因為有些燙,譚景禦含混著嗓音,“偷吃的就更美味了!”

沐放看著因為嘴巴裏含著雞塊而鼓著臉頰,可是卻亮著一雙黑眸的譚景禦,或許真的太餓了一點,或許是炒雞味道很鮮美,難得沒有避開譚景禦的親昵動作,而是低頭咬過他手上的雞塊。

“小丫頭的廚藝越來越好了。”看到沐放此刻的動作,譚景禦臉上笑開了花,咀嚼了幾下,將雞骨頭吐出來之後,然後將剛剛拈雞的手指頭放進了嘴巴裏吮吸著上面的沾到的湯汁。

沐放將手裏碗筷放下,一回頭便撇見了譚景禦的吮吸手指頭的動作,若是平常,沐放絕對會嫌棄他不怕臟,可是此刻,卻莫名的想到了剛剛這手指頭餵自己吃了一塊雞,莫名的,只感覺到臉上有點的燥熱,快速的側開臉,不再去看一旁笑的暧昧而甜蜜的譚景禦。

晚餐已經很是豐盛了,估計四個人也餓的差不多了,所以直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冬筍炒雞,炒青菜,蒜葉雞蛋,臘肉鹹鴨,再加上香菇燉雞,四菜一湯,圍著木桌吃飯的幾人心境平和而寧靜,卻是從未有過的輕松舒適。

沐放喜歡吃雞翅膀,可是他從沒有說過,所以當譚景禦將雞翅膀夾都碗裏時,沐放不由疑惑的看著身邊正啃著雞腿的譚景禦。

身為軍情處的優秀特工,洞察能力自然一流,譚景禦回給沐放一個笑,繼續啃著自己的雞腿,因為在乎了,所以才會用心的去觀察,才會記下他的喜好。

沐放低頭吃著雞翅膀,不知道為什麽一直以來孤寂的心裏此刻卻多了一份動容的暖意,這個混蛋雖然很多時候都是可惡又可恨的,尤其是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的時候,可是很多時候,沐放知道有譚景禦在身邊的時候,他肯定會照顧到自己,這樣的感覺很窩心。

譚驥炎目光掃過眼前的兩個人,眼神沈了一下,卻沒有開口,而是等童瞳將飯吃完了,拿過她的碗給童瞳盛了一碗雞湯遞了過去。

童瞳已經習慣了譚驥炎的照顧,原本也就餓了,又忙了一頓晚飯出來,此刻吃的香,也沒有察覺到譚景禦和沐放之間的互動,只是接過譚驥炎遞過來的碗時,掃過譚景禦,卻發現譚景禦看向沐放的眼神有些的不對,太過於柔軟的感覺。

譚景禦是軍情處的人,平日裏,俊朗的臉上都是帶著瀟灑的笑,雖然常常和沐放胡鬧,愛開些玩笑,可是譚景禦的眼神都是正直的,若是仔細看,會發現隱匿在眼中的銳利光芒,可是譚景禦的眼神卻很少有這樣水一般的柔軟,讓童瞳疑惑的楞了一下,總感覺有些的奇怪。

飯後,將清洗收拾的工作丟給譚景禦和沐放,譚驥炎牽著童瞳的手出去散步消食了,夜色之下,月亮已經升到了夜幕之中,將安靜的小路照亮了,四周都是原野,遠處是青山,因為安靜,甚至隱約的能聽見遠處山泉流淌的聲音。

譚驥炎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安靜,當看見是上面顯示的是關露的名字時,譚驥炎直接將手機掛斷,靜靜的擁抱著身前的童瞳,關露的偏執是譚驥炎也沒有預料到的。

“譚驥炎,我之前說關姐喜歡你,你還說我是胡思亂想。”童瞳哼哼著,偏著頭,挑著眉梢瞅著譚驥炎,小臉上的表情格外的得意。

“是,你最聰明。”譚驥炎曲起手指在童瞳的額頭上敲了一下,峻朗冷酷的臉上滿是無奈的表情,看著童瞳這得意的小樣兒,剛吻上她的唇,手機鈴聲再次的響了起來,讓譚驥炎不由冷了眼神。

“譚驥炎,你這樣是不是第三者?”童瞳看著繼續響的手機,然後用無比“鄙夷”的目光看著譚驥炎,關姐已經結婚了,譚驥炎這樣真的是第三者。

對於童瞳的思維,譚驥炎已經徹底不去糾正了,手伸進了口袋裏,直接將手機給關掉了,難得悠閑愜意的一晚上,譚驥炎自然不想任何人打擾自己和童瞳之間。

“譚驥炎,你不能……唔……”童瞳的吻再一次的被吻住,讓未說完的話直接消失在了彼此相貼合的唇間,而譚驥炎一手攬著童瞳的腰,一手托起她的雪白下巴,用力的吻上,吮吸著,舌尖滑入了童瞳的口中,巡視一般不放過她口腔的每一處地方。

鈴聲再次響起時,這一次是童瞳的手機,再次被打斷,譚驥炎黑著峻臉,童瞳喘息著,有著逃過一劫的感覺,快速的拿起手機,卻是關曜的電話。

“小瞳,驥炎在嗎?他的手機沒電關機了。”關曜站在陽臺上,身後的病房裏,關露吃了晚飯睡了,手腕和腳踝都受傷了,而且關曜明白關露再住在西湖苑也不適合了,所以請了一個人在醫院暫時照顧關露。

“找你的。”童瞳將手機塞給了譚驥炎,郊外因為沒有高樓大廈的遮擋,夜晚之下,溫度顯得有點低,童瞳將冰涼的手直接放到了譚驥炎的掌心裏取暖著。

“什麽事?”譚驥炎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握著童瞳的有些涼的手,牽著她向著小院的方向走了回去,太冷了,擔心童瞳會感冒。

“我剛剛收到消息,李寶才被人殺了。”關曜的語調有些的沈重,犀利的目光透過鏡片看著遠處的燈光輝煌,“驥炎,你說那些被殺的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人滅口,從公安局到軍方都牽扯進來了,這個案子只怕不小,可是目前除了幾個受害者的頭像,根本一點線索都沒有!”

李寶才被殺了?譚驥炎快速的看向身側的童瞳,眉頭皺了一下,小瞳如果知道一個無辜的人因為自己和關曜而死了,她只怕會責怪自己吧。

關曜也只是想要找一個人說一下,這個案子,讓關曜感覺到很棘手,受害者一點消息都找不到,這真的讓關曜很煩躁,不過和譚驥炎談了一會,心情也就好了一些,掛了電話之後,和看護打了一聲招呼,直接拿起外套離開了病房,直奔公安局而去,這個案子,關曜決定要好好的疏離一下。

屋子裏,溫暖了很多,是農家的小院,所以弄的不是暖氣,而是北方慣用的炕,是店家過來幫忙燒的,畢竟不合做菜不同,一般人不會燒炕,這會屋子裏暖融融的,而炕上就更是溫暖,厚實的棉被暖的讓人只想一頭鉆進去就不出來。

左邊的臥房裏,譚景禦和沐放在收拾好了碗筷之後,用熱水簡單洗°漱了,兩個人直接都窩到了炕上,而土炕夠大,所以譚景禦唯一不滿的是櫃子裏竟然有兩床被子,所以他和沐放雖然是在同一個炕上,只是卻是一個人一個被窩,跟分床睡根本就沒有什麽區別。

刷了牙,童瞳洗好臉,用臺子上提供的護膚品擦著手和臉,疑惑的看著臉色有些凝重的譚驥炎,“出什麽事了?”

童瞳雖然平日裏看起來有點呆的,可是對於人的情緒把握的卻是異常的準確,譚驥炎猶豫著,可是不想和童瞳之間再有任何的隔閡和隱瞞,“到床上去,有件事告訴你。”

鉆進了暖和的被子裏,童瞳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在被子外面,暖暖的被窩,讓童瞳臉上露出無比滿足的表情,而一旁的譚驥炎也脫了外衣,穿著櫃子裏提供的幹凈的白色睡衣也躺回了床上,一手直接將童瞳的身體攬到了懷抱裏,一手伸了出去關了燈,臥房立刻黑暗下來。

“李寶才在看守所被殺了。”黑暗裏,譚驥炎的聲音嚴肅的響了起來,“關曜派了人在暗中保護著李寶才,可是他還是在半夜上廁所的時候被人吊死了,殺害李寶才的兇手也自殺了。”

關曜從分局秘密的調了一個警察偽裝成了罪犯,和李寶才住進了一個房間,夜裏李寶才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臥底的警察也悄悄的觀察了一下,病房裏的其他四個人都在睡著,也就沒有多在意,卻根本沒有想到和牢房相連的廁所裏事先就藏了人,對方殺死了李寶才之後,也用一個磨尖的骨頭紮到了自己的頸部動脈裏,失血過多死了,成了無頭案子,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犯人和李寶才有什麽過節,為什麽要吊死李寶才。

童瞳身體僵硬了一下,立刻感覺到譚驥炎抱著她的手臂摟緊了幾分,童瞳從譚驥炎的懷抱裏擡起頭,清澈的目光看向肅穆的譚驥炎,雖然臥房裏很黑,可是靠的近,窗戶外隱隱的有著月光,所以童瞳還是能模糊的看清楚譚驥炎緊繃的峻臉。

如果可能,譚驥炎希望可以保護李寶才,可是他卻也知道,這樣大的隱秘案件,李寶才肯定會死,可是如果一開始就說明李寶才不是殺人焚屍的兇手,肯定會打草驚蛇,讓對方暗中消滅一切的罪證,什麽都查不到。

所以譚驥炎的選擇是暫時不讓關曜翻案,讓暗中的人以為殺人焚屍的案子已經結束了,而關曜在暗中繼續調查,這樣才有可能查到線索,可是譚驥炎不得不承認李寶才的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只是一個無辜的人,可是自己為了能調查處殺人焚屍背後的大案,而犧牲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你一開始就知道李寶才很有可能被殺。”童瞳聲音低了一些,晦暗不明的語調,讓譚驥炎不安著,他知道童瞳果真在意的,她太過於簡單,所以無法容忍一條無辜的生命就這樣葬送在自己的謀略和手段裏。

童瞳垂下了眼瞼,低著頭,雖然還是靠在譚驥炎的懷抱裏沒有退離,可是卻沒有了一開始在農莊裏的輕松心境,自己,關曜,譚驥炎,譚三哥,還有沐哥,大家都知道李寶才是無辜的,可是大家卻看著一個無辜的人被關進了看守所,然後又被殺了。

“是我考慮不周。”譚驥炎雖然知道李寶才可能會死,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麽快,這個案子,李寶才已經被確認為兇手了,譚驥炎認為暗中的幕後兇手只需要等待著,等著法院判處李寶才死刑,而這段時間裏,因為沒有打草驚蛇,關曜就可以繼續追查案情,可是譚驥炎卻沒有想到暗中的人竟然連這點耐性都沒有,甚至等不到李寶才判刑,直接就派人將李寶才給殺了,看來這個隱藏的案子,非同一般。

“可是人已經死了。”童瞳悶聲的開口,轉了一下身,背對著譚驥炎擁著被子閉上眼。

譚驥炎沈默著,卻也沒有再開口,黑暗的臥房裏,兩個人誰也沒有再開口,可是彼此都知道對方都沒有睡著,畢竟一條無辜的生命因為他們而喪生

第二天一大早,沐放和譚景禦還在睡,畢竟他們不需要趕著上班,譚景禦還在休假,沐放身為藍海豚的總監,什麽時候去上班也沒有人敢置喙,所以兩個人依舊窩在炕上睡著,童瞳和譚驥炎醒得早,六點鐘天沒有亮就起來了,早飯也沒有吃就開車回去了。

影視城。

“卡!”程翰再次的喊了卡,瞪大一雙牛眼看著心不在焉的童瞳,魁梧的身軀直接走了過去,然後將人給拎到了一旁,大嗓門毫不客氣的吼了起來,“你是怎麽回事?在拍戲,你還是在神游天外?”

童瞳有氣無力的揉了揉被荼毒的耳朵,頹廢的看著火大的程翰,“我請一天假。”

“老子在趕進度,你敢給我請假?”程翰一聽,火氣蹭蹭的上來,如同發怒的獅子,抖動著一臉的大胡子,不過眼神裏倒是關切,“給老子滾到一邊休息半個小時,然後再滾回來!”

童瞳感激的看了一眼程翰,對著不遠處的辛疆搖搖頭,徑自的向著外面走了過去,童瞳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一個無辜的人因為自己和譚驥炎而被殺,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可是就為了布局,為了案子,就這樣無辜犧牲一個人的生命嗎?這樣和那些草菅人命的兇手又有什麽區別?

“童小姐,你好,我是你的粉絲,我叫潘家原。”就在童瞳靠在木制的橋上休息時,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年輕大男孩快速的走了過來,清秀的臉上滿是喜悅和高興,看了一眼童瞳,然後有些靦腆,“能給簽一個名嗎?你所有的報道我都看了,我真的很喜歡你。”

童瞳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從書包了拿出筆和一個速寫本,雖然有些的意外,不過還是快速在速寫本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這些以前在藍海豚的時候都專業訓練過,簽名也是設計師設計出來之後,然後臨摹了幾遍之後,確定簽名過關了,才結束了這門課。

“童小姐,謝謝你。”潘家原狂喜的接過簽名,似乎太過於激動之下,手不小心碰到了童瞳的手指頭,速寫本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潘家原快速的蹲下身撿起來,露出了其中一張一個人物頭像。

這個頭像?童瞳只感覺一股熟悉的感覺,快速的在腦海裏回憶著,而將速寫本裝進書包裏之後,潘家原對著童瞳擺擺手,快速的跑走了。

剛剛的速寫本上是鉛筆畫的一個坐在椅子上,扁著竹籃的農民的速寫,流暢的線條,臉部的表情很傳神,剛剛這個大男孩應該是美院的學生吧,否則不會隨身帶著速寫本,速寫本上的這個人?童瞳猛然的想起,之前殺人焚屍案,第一個被殺的死者,電腦還原的頭像和剛剛速寫本上的頭像有著六分相似,對於童瞳而言,沒有任何事情是巧合的。

快速的向著剛剛男孩跑過去的方向追了出去,可是影視城這邊很大,根本就找不到人了,童瞳迅速的撥通了關曜的電話,“關曜,你將第一個被殺死者的頭像拍下來發到我的手機上。”

“好,稍等!”辦公室裏,關曜還在思索著案子,隨即翻出了第一份卷宗,拿出了還原的頭像,用手機迅速的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童瞳。

收到彩信,童瞳仔細的看著還原的頭像,回憶著剛剛一掃而過的素寫農民,只有六成的相似,速寫本上的頭像很祥和,尤其是農民的眼神那是一種歲月沈澱出來的平和,而電腦還原的頭像,臉部要瘦了很多,導致整個頭像臉部線條都變化了,所以只有六分相似,如果童瞳不是學設計的,對於構圖比一般人精通,自然不可能發現這兩者的相同。

“小瞳,怎麽了?你不是在影視城拍戲嗎?”關曜等了一分鐘之後,立刻又回撥了童瞳的手機,“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童瞳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關曜,而辛疆已經過來喊童瞳回去拍戲了,辦公室裏,關曜快速的將潘家原的名字輸入到了電腦裏,在美院的高校裏查詢

童瞳隱隱的感覺這絕對不是巧合,那個叫潘家原的大學生肯定知道什麽,接下來的戲,童瞳終於恢覆了狀態,程翰也沒有再喊卡,所以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童瞳就收工了,直接和關曜聯系著。

“關曜,查的怎麽樣?”餐廳裏,童瞳看著正在吃飯的關曜,急切的詢問著,李寶才的死讓童瞳心裏有些的壓力,這會查到了線索,比平日就顯得急躁了一些。

“是中央美院大二的學生,相貌和你描述的一樣,我剛剛親自過去了,人沒有回學校,從同學那裏拿到的手機號碼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潘家原沒有住校而是在外面租了一個房子,以前談了一個女朋友,不過很保密,同學都不知道女孩是誰,潘家原也是為了保密才從學校搬出去住的。”關曜忙了一下午,因為案件保密,不能讓其他人去處理,所以一個下午關曜也只是打聽出了潘家原的一些信息。

“手機關機?他會不會有危險?”童瞳不由的擔心起來,害怕又一個無辜的人因此喪生。

“很有這個可能,可是我們不能大肆尋找,如果潘家原只是自己藏起來了,如果我們動作大了,反而會讓幕後的兇手察覺,那樣潘家原就真的危險了。”如今公安局高層裏很有可能也有幕後兇手的同夥,關曜自然不敢大動作的找人。

而且潘家原能活到現在,他必定有什麽其他人不知道的線索,可是他沒有報警,卻是找了小瞳,關曜估計潘家原是從什麽渠道知道自己是童瞳的男友,想用曲線的方式引起自己的註意,關曜決定吃過飯去潘家原的出租屋看一下。

“那個速寫本只畫了一小半,假如一號被害者就是速寫本上編籃子的農民,那麽潘家原可能近期裏見過死者,給他畫過速寫,死者就有可能是潘家原熟悉的人。”童瞳回憶著,只可惜電腦還原的頭像和速寫本上的人物只有六分的相似度,所以童瞳一開始也沒有想起來,才導致潘家原從身邊離開了。

“我問過潘家原的同學,他放寒假是留在北京打工的沒有回老家,速寫是近期才畫的,而且這個案子有些的覆雜,我估計和潘家原的老家應該沒有什麽關系,他有可能是目擊到了死者被殺,或者是其他的情況,我們現在去他的出租屋應該能找到線索,至於潘家原的老家一會回來再調查。”吃過飯,關曜快速的放下筷子,和童瞳一起離開了餐廳,直接上童瞳的沃爾沃離開,畢竟自己的車子是刑偵處配的,關曜也擔心有心人在暗中還盯著自己,所以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這會上了童瞳的車子也是為了遮人耳目。

潘家原租住的屋子離美院不太遠,是一個四十多平米的一居室,敲了敲門,沒有人應之下,關曜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眼鏡盒一般的工具盒,打開之後,從裏面拿出了工具,對著鎖孔撥弄了幾下,門鎖直接被撬開了,和童瞳兩個人立刻進了屋子。

屋子裏都是顏料的味道,顯得有些的淩亂,竈臺上還有一些剩菜,臥房裏,床上被子疊了,櫃子裏的衣服也只整齊的擺放著,可是卻沒有看見有女孩同居的痕跡。

“潘家原搬出學校的借口是和女朋友同居,可是這裏只有一個人居住。”童瞳從浴室裏走了出來看著關曜開口,浴室裏只有一把牙刷和杯子,也沒有女生用的瓶瓶罐罐,童瞳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下水口,也沒有長頭發。

“要不這只是潘家原的一個借口,要不就是他和女朋友分手很久了。”關曜點了點頭,快速的在書桌上翻查著,可惜都是一些關於美術繪畫的專業書籍,並沒有看出有什麽蛛絲馬跡。

“關曜,潘家原是不是有可能還有一個地方。”童瞳環視著屋子之後,看向不解的關曜,“我們假設潘家原和案子有關系,那麽他這麽小心謹慎的通過我,甚至是刻意的給我看到那速寫,潘家原應該是一份非常聰明謹慎的人,他可能知道這個案子牽扯到範圍很廣很大,他不直接找你,很有可能怕被人盯上,所以曲線的找上我,那麽他肯定需要一個地方,存放相關的資料,而如果他和案子並沒有關系,只是一個單純的粉絲,可是他的出租屋裏並沒有和我有關的任何的海報,那麽他怎麽可能等候在影視城外,要我的簽名。”

關曜點了點頭,身為刑警的直覺,他認為潘家原和這個案子肯定有著某種聯系,於是和童瞳仔細的翻找著所有的東西,想要找到關於第二個出租屋的地址,或者其他的線索。

一直到天黑了,屋子裏看不見,關曜和童瞳這才離開了屋子,沒有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潘家原應該是生活在這裏,可是關於案子有關的事情他應該還有另一個地方。

怡然園公寓,下班回來的譚驥炎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聽到開門聲,回頭看向拎著餐盒回來的童瞳,想到昨晚上聽到李寶才的死訊,譚驥炎依舊有些的擔心童瞳的情緒,“回來了。”

“嗯,今天在影視城的時候碰到一個影迷,他叫潘家原,可是在給的速寫本簽名的時候,發現上面有一張人物速寫和第一個被害者的頭像有六七分的相似。”童瞳看著接過餐盒的譚驥炎,很意外的發現他那總是冷峻嚴肅的臉上竟然有著小心翼翼的表情,這讓童瞳簡直感覺是發現新大陸了一般。

譚驥炎基本而言都是板著臉,當然夜深人靜做某種運動的時候,譚驥炎會變了一個人,不過對童瞳而言,變的邪魅而且有些的不正經的譚驥炎更可怕,不過她倒是第一次看到譚驥炎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的緊張,童瞳努力一回想就明白了,譚驥炎肯定在以為自己因為李寶才的死而責怪他。

童瞳看著又拿筷子又拿碗,甚至還殷勤的給自己將椅子都拉開的譚驥炎,童瞳那原本張口要說的話就吞了回去,她其實是想要告訴譚驥炎,昨天晚上聽到李寶才死訊的時候,自己是有一點的難受,畢竟一個無辜的人因為自己和譚驥炎的決定而被殺了,童瞳一時有點轉不過彎來,可是卻沒有了之前柳康死的時候,那麽忿忿不平了,她已經逐步明白過來現實的社會有很多很多無可奈何的地方。

可是,童瞳偷偷的瞄了一眼譚驥炎,發現他目光正看著自己,有些的討好,這讓童瞳心裏頭樂滋滋的,所以繼續板著小臉。

“潘家原是刻意找上你的?”譚驥炎語調嚴肅了幾分,這個案子,牽扯到軍方,牽扯到公安局的高層,還不知道到什麽勢力,如今這個可能知道內情的潘家原找上童瞳,譚驥炎還是有些的不放心,擔心童瞳的安全,“這個案子交給關曜處理,你不要插手了,不安全。”

《歲月靜好》這電影快要殺青了,童瞳之後就不會太忙,而這個案子,讓童瞳興趣正高漲著,如果是以前聽到譚驥炎不準自己去查,童瞳肯定不敢反駁的,可是鑒於譚驥炎目前對自己的態度是小心翼翼心,童瞳於是轉過頭用薄涼薄涼的目光看著譚驥炎,清澈如水的一雙眼,如泣如訴的,似乎在控告譚驥炎,李寶才已經被殺了,難道自己不能為這個案子多一點貢獻,早日抓到兇手嗎?

譚驥炎今天一天工作都有些的心不在焉,總擔心童瞳會因為李寶才的死而和自己長生隔閡,此刻,對上童瞳這一張幽怨的小臉,譚驥炎心軟了下來,不得不妥協,查就查吧,至少不要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

“我知道了,我不會插手案子的。”童瞳心裏頭也是七上八下著,第一次誆騙譚驥炎,這讓童瞳有種心驚膽顫的緊張,可是在軍情處這麽多年的訓練之下,童瞳即使心裏頭再慌慌的,可是那目光,那小臉,十足就是一副自責、內疚,幾乎要自殺的模樣。

“你跟著關曜後面了解案情也行,不過絕對不準將自己涉入危險裏,遇到什麽事情都不許一個人扛著,要告訴我。”心下不忍,譚驥炎只能放軟語調妥協著,猶豫了一下,大手輕輕的落在了童瞳頭上,發現她並沒有躲避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至少小瞳沒有生氣,至於她的安全,只能讓小禦多註意一點。

童瞳低著頭猛扒著飯,嘴角是壓抑不住的笑,沒有想到譚驥炎果真就答應了!這讓童瞳得意的厲害,太有成就感了。

譚驥炎其實還有些工作要處理的,可是為了安撫童瞳,也為了讓兩人之間有著更好的溝通,加深彼此之間的感情,譚驥炎決定將工作都壓到明天白天上班的時候去處理,晚上好好培養和童瞳的興趣。

所以飯後,譚驥炎體貼的洗了碗筷,甚至連童瞳手裏的吸塵器也給奪了下來,只準備做完這些自己其實也懶得做的家務,然後培養感情,可是門鈴聲響了起來。

譚驥炎手裏還著吸塵器,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口的幾個身影,眉頭皺了皺,很是不待見上門打擾自己和童瞳培養感情的三個男人。

“二哥,我們來和小丫頭討論案情的。”譚景禦打趣看著卷著襯衫袖子、拿著吸塵器,一臉居家模樣的譚驥炎,嘖嘖,真該讓爺爺看看這樣的二哥。

“不錯,居家好男人模樣。”沐放也笑了起來,勾著桃花眼,甚至還不怕死拍了拍譚驥炎的肩膀,這樣才算配得上小瞳,不要以為是副市長就了不起了,小瞳可有很多選擇的。

關曜無比同情的看著冷沈著峻臉的好友,不過心頭還是有些的奇怪,“不是不讓小瞳參與這個案子嗎?”怎麽這會又改了主意,驥炎真的寵小瞳寵到了沒有原則的地步了,這麽危險,關曜原本以為譚驥炎是絕對不會讓童瞳繼續摻和的。

“李寶才死了,她不做點什麽,我怕她會想不開,悶在心裏。”譚驥炎雖然對李寶才的死也有些的愧疚,可是對於既定事實,譚驥炎很冷酷的就接受了,至多會用心的調查出幕後的黑手,還李寶才一個公道。

關曜這會是明白譚驥炎為什麽會妥協了,妻奴兩個字清晰無比的出現在了腦海裏,尤其是看著譚驥炎還拿著吸塵器,溫和的臉上不由的染著笑,大步的走向了客廳。

客廳裏,關曜將童瞳今天的發現告知了沐放和譚景禦,因為這個案子目前是不能在刑偵處查,關曜甚至連熊華和孫盈盈都隱瞞了,自然只能和客廳裏幾人討論案情。

“小丫頭,你還真有惹禍的本事啊,這潘家原誰不找居然就找到你了。”譚景禦笑著調侃著童瞳,難道這就是傳言裏的禍苗子?

可惜話剛說完,一旁沐放毫不客氣的以手肘撞向了譚景禦的胸膛,白眼瞪了過來,“不要扯些有的沒的,暗中保護小瞳的人可靠嗎?”沐放最擔心的還是童瞳的安全,如果潘家原能找到童瞳,說不定幕後黑手也會找到童瞳。

“小放放,難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一臉受傷的模樣,譚景禦揉著被撞痛的胸口,心裏頭酸酸的冒著泡,小放放下手還真狠!不過打是親,罵是愛,自己習慣就好。

譚驥炎吸完了臥房和書房,吸塵器的噪雜聲沒有了,這會正拿著拖把過去拖地,讓沙發上原本討論案情的三個男人,齊刷刷的將目光從譚驥炎身上轉移到了童瞳身上,六雙視線整齊劃一的都是佩服,五體投地的佩服,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小瞳,其實李寶才的死,是我保護不周,你不要責怪驥炎。”關曜算是最厚道了,開口替好友開脫著,大家都不願意李寶才被殺,可是為了大局,卻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知道,我沒有怪譚驥炎。”童瞳點了點頭,難受是還有一點的,可是她絕對不會因為其他人真的和譚驥炎鬧矛盾,不值得。

“那我二哥怎麽就同意你……小丫頭,你學壞了啊。”譚景禦剛疑惑著,忽然嘿嘿的笑了起來,對著童瞳豎起了大拇指,這丫頭還真有膽子,連二哥都敢耍。

沐放也隨即明白過來,露出無比妖孽的笑容,小瞳終於學聰明了,沐放這會就不用擔心童瞳被譚驥炎給吃的死死的。

驥炎,你保重!關曜足足楞了片刻之後,然後再次無比同情的此刻正在書房裏拖地的譚驥炎。

“不許說,誰說漏了,以後不準吃我做的飯!”童瞳心虛一笑,隨後立刻板著小臉嚴肅的威脅著在坐的三個男人,雖然她很少會做這樣威脅的事情,可是一想到譚驥炎知道真相,然後那後果,童瞳刷的一下繃著小臉,眼神利的嚇人。

“小丫頭,嘖嘖,我可是不怕威脅的哦。”譚景禦玩味的勾著嘴角,這丫頭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小狼崽嗎?本性越來越暴露了,連威脅的話都敢說了。

童瞳看著笑的欠扁的譚景禦,忽然目光一轉,可憐兮兮的看向沐放,尋找靠山,“沐哥。”

童瞳雖然暫時還沒有看出譚景禦對沐放那一點點邪惡的小心思,可是卻也清楚的明白,除了譚驥炎之外,能壓住譚景禦的人就只有沐放了,雖然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後來譚三哥變的越來越討好沐哥了,可是結果有用就行。

“譚景禦,你敢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出京都會所!”沐放一貫都是疼惜童瞳,絕對是有求必應,尤其是惡整譚驥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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