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們自己生一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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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榮歡笑容有些尷尬，面對雲鳴期待的目光，最終只能道：“如果有時間，我會去的。”
她這句話偏向拒絕的意思，然而雲鳴只是笑了笑，並不在意。
剛才是不得已才上了雲鳴的車，但是葉榮歡並不敢真的讓他送她回去，怕撞上紀清河。
半路的時候，她就道：“我忽然想起來還要辦點事，就在這裏下車吧。”
雲鳴問道：“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多謝你載我這一程。”
站在路邊，目送雲鳴驅車離開，葉榮歡用手機叫了個車回家。
紀清河今天提前回來了，見葉榮歡不在，就問了一句：“她呢？”
賀阿姨道：“少夫人她朋友約她去看畫展，下午的時候出去的，應該快要回來了。”
其實葉榮歡早上就出門了，和紀清河走的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
紀清河將外套脫下來放到一邊，似是隨口問道：“她最近經常出去玩嗎？”
賀阿姨有意幫忙遮掩，“沒有，出去玩也就這麽一次，還有之前出去買過幾次東西，其他時候都在家裏。”
紀清河沒再說話，轉頭卻打電話問大門口的保安。
保安特意查了一下監控，然後道：“紀少夫人這幾天都有出門，都是早上出去，下午四五點左右回來。”
這幾天紀清河都沒有發現，顯然葉榮歡是看準時間，在他下班之前回來的。
她今天恐怕沒有料到他會提前下班。
沒過多久，葉榮歡回來了。
看見紀清河在家，她緊張了一瞬，但是剛剛賀阿姨悄悄給她通風報信，竄好了口供，她很快又鎮定下來。
紀清河隨口問：“去哪兒了？”
她說：“和朋友看畫展去了。”
她有些緊張地盯了他一眼，見他沒有露出懷疑的神色來，悄悄松了口氣。
紀清河沒說什麽，只道：“下次出門，讓家裏的司機送你。”
葉榮歡自己不知道，他卻看得明白，她只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願意搭理他，生怕解釋晚了一秒，他就會懷疑什麽。
換做其他時候，她是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的，只會當做沒聽見他的話。
他沒有繼續追究她究竟去了哪裏這個問題。
晚飯後，紀清河說：“過幾天是鳴哥家兒子的三歲生日，雲家伯父伯母打算大辦一場，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
葉榮歡沈默一瞬，道：“好。”
她要起身回房間的時候，紀清河忽然說：“他離婚了，你知道嗎？”
葉榮歡一楞，下意識想要說“不知道”，卻及時反應過來，紀榮歡根本沒說“他”是誰，她反應若是這樣快，無異於不打自招。
她就說：“誰？”
紀清河說：“雲鳴。”
頓了下說：“我以為你知道。”
“我怎麽會知道。”葉榮歡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機，回房間去了。
過了兩天，邵崇杉上門來玩，聊天的時候忽然問紀清河：“三天後小越越的生日，你去不去？”
紀清河看了他一眼，說：“去，怎麽不去？”
邵崇杉欲言又止，看了眼廚房的方向，見葉榮歡還沒出來，才小聲道：“我還以為你和鳴哥鬧掰了。”
紀清河淡淡道：“請柬是雲伯父雲伯母發的，總要給兩位長輩一個面子。”
言下之意，如果這次主辦生日宴的是雲鳴，他就不去了。
“這麽嚴重啊？”邵崇杉愕然，“二十幾年的兄弟，你們兩個……”
紀清河涼涼道：“他覬覦我老婆的時候可沒想著我們是二十幾年的兄弟。”
邵崇杉頓時不說話了，又是尷尬又是無奈。
好半天，才說：“算了，我也不管了，隨你們怎麽鬧吧，但是大爺，你們鬧你們的，希望不要牽連我。”
忽然想到什麽，又問：“那榮歡呢？你要帶她去嗎？”
紀清河看他：“她是我老婆，我為什麽不能帶她一起？”
“……行吧，你高興就好。”
雖然是這樣說，邵崇杉卻打定主意，那天一定不能待在這幾個人身邊。
紀清河和雲鳴都不是安分的，又帶上了一個葉榮歡，誰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
……
越越的生日是雲夫人主張大辦，不知道的只以為她疼愛孫子，隱約知道一點內情的，卻將這次生日宴和雲鳴聯系了起來。
雖然雲鳴做得很低調，但是還是很多人都知道，他離婚了。
雲夫人似乎很著急，迫不及待想要給兒子物色一個合適的新妻。
很多人覺得這很奇怪，紛紛猜想這其中有什麽內情。
湊在一處討論的時候，上次宴會上目睹了紀清河和雲鳴的對峙的那些人，相互對視一眼，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真相。
可惜這真相並不能隨意和其他人分享，不然讓紀清河或者雲鳴知道了，他們不會有好果子吃。
葉榮歡跟著紀清河去得不早不晚，時間正好。
“來了？”雲鳴親自過來接待他們。
紀清河神色冷淡。
“我以為你不會來。”雲鳴說這話的時候，看了葉榮歡一眼，讓她心頭一跳，總覺得他這句話，其實是對她說的。
她擡手理了理額角的碎發，躲避他隱約含著灼熱的目光。
紀清河拉著她的手往裏面走，淡淡的丟下一句：“給的不是你的面子。”
雲鳴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只笑笑，去接待其他賓客去了。
只是葉榮歡忍不住回頭的時候，恰好對上他的目光，她急忙回過頭來。
“怎麽了？”紀清河問她。
葉榮歡垂眸搖頭：“沒什麽。”
有人過來跟紀清河打招呼，他仿佛天生就該眾星捧月一般活著，沒一會兒身邊就圍了不少人。
葉榮歡想起上次的經歷，抽回自己的手，隨口說了一句：“我去那邊坐坐。”
說完就要走。
卻被他拉住：“你想去哪裏，我陪你去。”
他一看她，所有人註意力都放到她身上來。
葉榮歡微微蹙眉，道：“不用，我就是想自己走走，不耽擱你時間。”
紀清河卻道：“陪著你怎麽會是耽擱時間，走吧，你想去哪裏。”
周圍人一楞，接著有人笑著調侃道：“清河哥和嫂子感情很好嘛。”
之前聽到一些傳言，傳得有模有樣的，可是看紀清河這樣子，哪裏像是不在乎葉榮歡？
葉榮歡敏銳地察覺到，周圍人對她的態度忽然就不同了。
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紀清河的兩句話。
她抿了抿唇，正想說話，忽然有人道：“清河，怎麽來了也不過去和我打個招呼？”
說話的是個中年美婦，氣質有些病弱。
她身邊跟著雲鳴。
“伯母。”紀清河喊了她一聲，笑了笑，道：“正準備過去找您呢。”
又轉頭對葉榮歡說：“這是雲伯母。”
葉榮歡跟著喊了一句：“伯母。”
雲夫人笑著，態度溫和地和葉榮歡說了幾句話。
忽然轉頭問雲鳴：“越越呢？”
雲鳴道：“在爸那邊。”
“你爸哪裏會帶孩子，我回去瞧瞧。”雲夫人說著，跟葉榮歡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轉身走了。
臨了還不忘把雲鳴也喊走。
雖然她態度很溫和親切，但是葉榮歡對上她目光的時候，莫名覺得不舒服，覺得這位雲夫人，或許並不是那麽喜歡她。
“今天來了很多女人。”紀清河忽然在她耳邊輕聲道。
她猛地回神，下意識避開。
接著四下掃了一眼，果然如紀清河所說，今天來參加宴會的，有很多年輕貌美的女人。
是有些奇怪，可是紀清河為什麽突然跟她說？
正疑惑，就聽他繼續道：“都是雲伯母請來的，這裏面或許有一個人，會成為她的下一個兒媳婦。”
葉榮歡這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這些女人都是來和雲鳴相親的。
她平靜道：“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她擡眸，卻發現紀清河正靜靜地看著她。
心頭莫名憋了一股氣，葉榮歡抽回自己的手：“我去一下洗手間。”
去洗手間不是托詞，只是她這一去，就不一定會再回來了。
她就說他為什麽非要跟著她，原來是想看著她，怕她和雲鳴又有接觸？
對著鏡子做了幾個深呼吸，葉榮歡的情緒才勉強平覆下來。
她出了洗手間，就朝著人少的方向走，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待一會兒。
沒走幾步，忽然聽到前面拐角有人說話的聲音。
“……寶貝，越越，跟媽媽走好不好？”
“媽媽帶你回家，給你買很甜很甜的糖，給你買好玩的小火車……”
“你爸爸是個壞人，我們不要他了，跟媽媽走好不好？”
“來，媽媽抱你，我們悄悄的，不要讓爸爸和奶奶發現……”
葉榮歡遲疑了一下，放輕腳步走過去。
只見拐角另一邊，一個女人正蹲在地上，哄著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孩子。
那是謝昭昭。
她不停地誘哄，然而小男孩壓根不回應她，小臉緊繃著沒有任何表情，嘴巴死死抿著不願意開口說話。
謝昭昭有些不耐煩了，左右看了一眼，想要將孩子抱起來。
越越突然拼命地掙紮起來，手腳胡亂地踢打，謝昭昭被打到眼睛，驚叫一聲，下意識松了手。
越越就趁著這個時機，飛快地跑開。
他一擡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葉榮歡。
他眼中亮起微弱的光芒，突然腳步一轉朝著葉榮歡奔來，嘴裏還喊了一聲：“……媽媽！”
葉榮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小孩抱住了小腿。
他抱得死緊，仰著小腦袋喊她：“媽媽！”
葉榮歡渾身僵硬，她和謝昭昭對視，喊了一聲：“謝小姐。”
謝昭昭從地上站起來，笑容也有些勉強，她盯著葉榮歡，那目光讓人毛骨悚然。
“不是讓你叫昭昭姐嗎，這麽客氣做什麽。”她虛假地笑著，朝著葉榮歡走近。
越越突然緊張起來，眼中流露出些許不安，“媽媽……”
他沖葉榮歡伸手，想要她抱。
葉榮歡哪裏敢抱，他親媽就在一邊呢。
這聲“媽媽”，她更是不敢應。
“越越，過來，媽媽在這裏呢。”謝昭昭放柔了聲音，笑容卻仍舊有些僵硬，越越嚇得往葉榮歡身後縮了縮。
謝昭昭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了，她面孔扭曲了一下，眼中流露出陰沈：“越越，我才是你媽媽！你叫她媽媽——是誰教你的？啊？是誰教你的？！”
越越被謝昭昭可怖的樣子給嚇到了，小臉微白，他嘴唇動了動，“是、是……”
“他亂喊的，可能和你賭氣呢。”電光石火間，葉榮歡急忙開口，打斷了越越的話。
——她忽然想起來，雲鳴之前跟她說，他給越越看過她的照片，還說越越很喜歡她。
她當時聽過只笑笑就過去了，沒把那話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雲鳴恐怕不只是給越越看了她的照片，這聲“媽媽”，多半也是他教的。
不然一個小孩哪能隨便拉著一個陌生人就叫媽媽？
尤其他親媽還就在邊上！
葉榮歡心裏對雲鳴的做法暗自氣惱，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一點異樣來——謝昭昭正盯著她，好像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麽來似的。
“是嗎？”過了許久，謝昭昭才輕聲說了一句。
忽然她道：“看樣子越越很喜歡你啊，這真是難得。麻煩榮歡，能把越越給我嗎？”
她對著葉榮歡伸手，要葉榮歡把越越抱給她。
葉榮歡有些遲疑。
雖然說對面是越越的親媽，但是越越好像很害怕她的樣子，甚至寧願來尋求她這個陌生人的庇護。
她這一遲疑，對面謝昭昭的笑容又落了下來。
“把我兒子還我！”不等葉榮歡反應，她直接就沖上去搶人。
她不知輕重，越越被她抓住胳膊，當即大哭出聲。
葉榮歡一看就知道她是下了死力氣的，嚇了一跳，“你松開他！”
亂做一團的時候，雲鳴急切的聲音忽然響起：“越越！”
他沖上來，將孩子從謝昭昭手下解救出來。
一擡頭，卻見謝昭昭揚手就往葉榮歡臉上扇！
雲鳴眼疾手快將葉榮歡拉到身後護著。
“謝昭昭！你發什麽瘋？！”
謝昭昭眼睛通紅，眼神恐怖非常，她死死盯著雲鳴身後的葉榮歡，“是她對不對……那個女人，是她對不對？！”
“你在這裏胡言亂語些什麽？”雲鳴臉色難看，“我不記得邀請了你，你怎麽進來的？”
謝昭昭卻只盯著葉榮歡：“不是她你護著她幹什麽？！你還想瞞著我？！你就是為了她跟我離婚是不是？！”
葉榮歡皺起眉頭。
雲鳴和謝昭昭感情不和，一直在鬧離婚，這事情誰不知道？
雖然說雲鳴對她是有那麽點意思，但是葉榮歡可不認為他們離婚這個鍋該她來背。
她也沒閑心看這兩人吵架，就道：“我先過去了。”
雲鳴轉向她，道：“榮歡你幫我把越越帶進去，好不好？”
葉榮歡低頭，看著抱著她小腿不撒手的小孩，心道她不想帶恐怕也甩不開。
就點點頭，彎腰哄著小孩將他抱了起來。
也不理會謝昭昭近乎癲狂的嘶喊謾罵，轉身就走。
轉過那個拐角，卻差點撞上一個人。
對上紀清河幽暗的眼，葉榮歡心頭猛地一跳。
接著又反應過來，她又沒做什麽，為什麽要心虛，為什麽要怕他？
神色就鎮定下來。
她也沒想要解釋什麽，抱著孩子就要繞過他。
紀清河忽然道：“把他放下來吧，他自己能走。”
越越小手卻緊緊環住了葉榮歡脖頸，怯怯地喊了一聲：“媽媽……”
周圍的溫度霎時冷凝下來。
葉榮歡僵著臉還沒動作，紀清河就直接上手，將小孩從她懷裏提了下來。
越越下意識又去抱葉榮歡的小腿，紀清河卻將他拎開，不讓他抱。
他蹲下身，摸摸小孩的腦袋，道：“她不是你媽媽，下次不要亂喊。”
越越滿臉的害怕，卻執拗地小聲道：“她是我媽媽。”
紀清河問他：“誰說的？”
“……爸爸說的。”他說著，轉過腦袋看葉榮歡，滿目的期盼，希望她能將他從紀清河的大手下解救出來。
爸爸說的，這個好看的阿姨以後會成為他的新媽媽，會對他很好。
他看過照片的，都記住了。
對著三歲的小孩子，紀清河也並沒有刻意收斂氣勢，甚至因為越越這個回答，他周身氣息冷得更是嚇人。
越越快被嚇得哭了。
“你爸爸是騙你的，她不是，以後不許亂喊。”
“他還這麽小，你這樣嚇他幹什麽？”葉榮歡皺著眉頭，想要將越越拉到身邊來。
紀清河卻攔住她，忽然擡頭喊了一聲：“魏姨。”
“紀少，”魏姨應了一聲，忽然看到被葉榮歡擋了半邊身子的越越，快步跑過來，“哎喲，原來小少爺在這裏，我就說怎麽找半天找不到，夫人都要急壞了。”
魏姨將越越拉過來，跟紀清河和葉榮歡打了招呼，就抱著孩子轉身走了。
至於另一邊傳來的雲鳴和謝昭昭的爭吵聲，她仿佛聽都沒聽到。
越越被魏姨抱在懷裏，還擡起小腦袋往後面望，眼巴巴地盯著葉榮歡。
小孩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看得葉榮歡忍不住想要跟過去。
“你很喜歡小孩？”紀清河忽然問她。
葉榮歡摸不準他什麽意思，沒說話。
忽然一雙手臂從她腰側伸過來，落在她小腹上。
他從身後將她摟在懷裏，呼吸就打在她耳畔。
葉榮歡霎時渾身僵硬。
她聽見他說：“既然喜歡，我們自己生一個好不好？”
葉榮歡有些慌亂地掙脫他的懷抱，說：“我不喜歡。”
話說出口，又想起他讓她簽的那個荒唐的協議。
——白紙黑字都寫著，她哪還有什麽選擇的餘地？
他這一問，她的回答，不過都是沒有意義的存在。
她唇角一扯，滿是苦澀，轉身逃一般離開。
紀清河看著她背影，沒有追上去。
……
從雲家回來後，葉榮歡接到了來自雲鳴的道歉電話。
對他的做法，葉榮歡是有些氣惱的。
越越還是個三歲不懂事的孩子，他就拿著她照片教他亂說，今天還好是在場的沒有其他人，否則豈不是要造成誤會？
到時候她有幾張嘴都說不清了！
因為紀清河就在邊上，葉榮歡並沒有多說，簡短的幾句話後就將電話掛了。
她也沒有太多心思想這些事，這幾天她過去，還是沒有等到郁揚，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但是好在打電話問了蔣老師，蔣老師說他每天都有去上課。
眼見著一中給學生舉行成人禮的日子就要到了，葉榮歡打算到時候趁那個機會，好好跟郁揚解釋清楚。
她早就計劃好了，卻不料那天紀清河竟然不去上班。
最近紀清河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跟著她，好像一眼沒看著她就會和其他野男人跑了一樣。
葉榮歡還在想要用什麽借口出門，紀清河就先說道：“今天一中要給高三的學生集體舉行成人禮，你妹妹也要參加，你不去？”
葉榮歡僵了一下，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他好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須臾又否定了這個猜想，紀清河不可能知道的。
他不可能知道。
他可能只是偶然——或者特意去問，才從他朋友那裏知道了這個消息。
“……去的。”最終葉榮歡說。
紀清河就道：“走吧，我送你去。”
最近葉榮歡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這句話，下意識就皺起了眉頭。
沒等她說話，紀清河先道：“我今天特意請了假，不用去公司，不會耽擱工作。走吧。”
他都特意請假了，她哪還能拒絕。
葉榮歡抿唇，沈默地跟上。
禮物之前就買好了，郁揚的和葉海菱的，都寄存在店裏，半路她下車去取了來。
車上她安慰自己想，紀清河總不能一直都跟著她的，到時候她小心一些，就不會被發現。
到了學校，葉榮歡道：“今天海菱她媽媽也來了，我就只是去給她送個禮物，很快就回來。”
紀清河卻道：“我在車裏待著也沒事情，跟你一起去吧。”
葉榮歡道：“我不想讓她媽媽看到我，你跟我一起目標太大了。”
兩人僵持在車上。
最終紀清河妥協，葉榮歡悄然松了一口氣，趕緊下了車。
她卻不知道，她剛走沒一會兒，紀清河就從車上下來，問旁邊管理停車的保安：“我想去觀看成人禮，該往哪裏走？”
樟木子 說：
更新完畢
晚安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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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句話偏向拒絕的意思，然而雲鳴只是笑了笑，並不在意。
剛才是不得已才上了雲鳴的車，但是葉榮歡並不敢真的讓他送她回去，怕撞上紀清河。
半路的時候，她就道：“我忽然想起來還要辦點事，就在這裏下車吧。”
雲鳴問道：“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多謝你載我這一程。”
站在路邊，目送雲鳴驅車離開，葉榮歡用手機叫了個車回家。
紀清河今天提前回來了，見葉榮歡不在，就問了一句：“她呢？”
賀阿姨道：“少夫人她朋友約她去看畫展，下午的時候出去的，應該快要回來了。”
其實葉榮歡早上就出門了，和紀清河走的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
紀清河將外套脫下來放到一邊，似是隨口問道：“她最近經常出去玩嗎？”
賀阿姨有意幫忙遮掩，“沒有，出去玩也就這麽一次，還有之前出去買過幾次東西，其他時候都在家裏。”
紀清河沒再說話，轉頭卻打電話問大門口的保安。
保安特意查了一下監控，然後道：“紀少夫人這幾天都有出門，都是早上出去，下午四五點左右回來。”
這幾天紀清河都沒有發現，顯然葉榮歡是看準時間，在他下班之前回來的。
她今天恐怕沒有料到他會提前下班。
沒過多久，葉榮歡回來了。
看見紀清河在家，她緊張了一瞬，但是剛剛賀阿姨悄悄給她通風報信，竄好了口供，她很快又鎮定下來。
紀清河隨口問：“去哪兒了？”
她說：“和朋友看畫展去了。”
她有些緊張地盯了他一眼，見他沒有露出懷疑的神色來，悄悄松了口氣。
紀清河沒說什麽，只道：“下次出門，讓家裏的司機送你。”
葉榮歡自己不知道，他卻看得明白，她只有在心虛的時候，才會願意搭理他，生怕解釋晚了一秒，他就會懷疑什麽。
換做其他時候，她是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的，只會當做沒聽見他的話。
他沒有繼續追究她究竟去了哪裏這個問題。
晚飯後，紀清河說：“過幾天是鳴哥家兒子的三歲生日，雲家伯父伯母打算大辦一場，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
葉榮歡沈默一瞬，道：“好。”
她要起身回房間的時候，紀清河忽然說：“他離婚了，你知道嗎？”
葉榮歡一楞，下意識想要說“不知道”，卻及時反應過來，紀榮歡根本沒說“他”是誰，她反應若是這樣快，無異於不打自招。
她就說：“誰？”
紀清河說：“雲鳴。”
頓了下說：“我以為你知道。”
“我怎麽會知道。”葉榮歡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機，回房間去了。
過了兩天，邵崇杉上門來玩，聊天的時候忽然問紀清河：“三天後小越越的生日，你去不去？”
紀清河看了他一眼，說：“去，怎麽不去？”
邵崇杉欲言又止，看了眼廚房的方向，見葉榮歡還沒出來，才小聲道：“我還以為你和鳴哥鬧掰了。”
紀清河淡淡道：“請柬是雲伯父雲伯母發的，總要給兩位長輩一個面子。”
言下之意，如果這次主辦生日宴的是雲鳴，他就不去了。
“這麽嚴重啊？”邵崇杉愕然，“二十幾年的兄弟，你們兩個……”
紀清河涼涼道：“他覬覦我老婆的時候可沒想著我們是二十幾年的兄弟。”
邵崇杉頓時不說話了，又是尷尬又是無奈。
好半天，才說：“算了，我也不管了，隨你們怎麽鬧吧，但是大爺，你們鬧你們的，希望不要牽連我。”
忽然想到什麽，又問：“那榮歡呢？你要帶她去嗎？”
紀清河看他：“她是我老婆，我為什麽不能帶她一起？”
“……行吧，你高興就好。”
雖然是這樣說，邵崇杉卻打定主意，那天一定不能待在這幾個人身邊。
紀清河和雲鳴都不是安分的，又帶上了一個葉榮歡，誰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
……
越越的生日是雲夫人主張大辦，不知道的只以為她疼愛孫子，隱約知道一點內情的，卻將這次生日宴和雲鳴聯系了起來。
雖然雲鳴做得很低調，但是還是很多人都知道，他離婚了。
雲夫人似乎很著急，迫不及待想要給兒子物色一個合適的新妻。
很多人覺得這很奇怪，紛紛猜想這其中有什麽內情。
湊在一處討論的時候，上次宴會上目睹了紀清河和雲鳴的對峙的那些人，相互對視一眼，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真相。
可惜這真相並不能隨意和其他人分享，不然讓紀清河或者雲鳴知道了，他們不會有好果子吃。
葉榮歡跟著紀清河去得不早不晚，時間正好。
“來了？”雲鳴親自過來接待他們。
紀清河神色冷淡。
“我以為你不會來。”雲鳴說這話的時候，看了葉榮歡一眼，讓她心頭一跳，總覺得他這句話，其實是對她說的。
她擡手理了理額角的碎發，躲避他隱約含著灼熱的目光。
紀清河拉著她的手往裏面走，淡淡的丟下一句：“給的不是你的面子。”
雲鳴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只笑笑，去接待其他賓客去了。
只是葉榮歡忍不住回頭的時候，恰好對上他的目光，她急忙回過頭來。
“怎麽了？”紀清河問她。
葉榮歡垂眸搖頭：“沒什麽。”
有人過來跟紀清河打招呼，他仿佛天生就該眾星捧月一般活著，沒一會兒身邊就圍了不少人。
葉榮歡想起上次的經歷，抽回自己的手，隨口說了一句：“我去那邊坐坐。”
說完就要走。
卻被他拉住：“你想去哪裏，我陪你去。”
他一看她，所有人註意力都放到她身上來。
葉榮歡微微蹙眉，道：“不用，我就是想自己走走，不耽擱你時間。”
紀清河卻道：“陪著你怎麽會是耽擱時間，走吧，你想去哪裏。”
周圍人一楞，接著有人笑著調侃道：“清河哥和嫂子感情很好嘛。”
之前聽到一些傳言，傳得有模有樣的，可是看紀清河這樣子，哪裏像是不在乎葉榮歡？
葉榮歡敏銳地察覺到，周圍人對她的態度忽然就不同了。
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紀清河的兩句話。
她抿了抿唇，正想說話，忽然有人道：“清河，怎麽來了也不過去和我打個招呼？”
說話的是個中年美婦，氣質有些病弱。
她身邊跟著雲鳴。
“伯母。”紀清河喊了她一聲，笑了笑，道：“正準備過去找您呢。”
又轉頭對葉榮歡說：“這是雲伯母。”
葉榮歡跟著喊了一句：“伯母。”
雲夫人笑著，態度溫和地和葉榮歡說了幾句話。
忽然轉頭問雲鳴：“越越呢？”
雲鳴道：“在爸那邊。”
“你爸哪裏會帶孩子，我回去瞧瞧。”雲夫人說著，跟葉榮歡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轉身走了。
臨了還不忘把雲鳴也喊走。
雖然她態度很溫和親切，但是葉榮歡對上她目光的時候，莫名覺得不舒服，覺得這位雲夫人，或許並不是那麽喜歡她。
“今天來了很多女人。”紀清河忽然在她耳邊輕聲道。
她猛地回神，下意識避開。
接著四下掃了一眼，果然如紀清河所說，今天來參加宴會的，有很多年輕貌美的女人。
是有些奇怪，可是紀清河為什麽突然跟她說？
正疑惑，就聽他繼續道：“都是雲伯母請來的，這裏面或許有一個人，會成為她的下一個兒媳婦。”
葉榮歡這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這些女人都是來和雲鳴相親的。
她平靜道：“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她擡眸，卻發現紀清河正靜靜地看著她。
心頭莫名憋了一股氣，葉榮歡抽回自己的手：“我去一下洗手間。”
去洗手間不是托詞，只是她這一去，就不一定會再回來了。
她就說他為什麽非要跟著她，原來是想看著她，怕她和雲鳴又有接觸？
對著鏡子做了幾個深呼吸，葉榮歡的情緒才勉強平覆下來。
她出了洗手間，就朝著人少的方向走，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待一會兒。
沒走幾步，忽然聽到前面拐角有人說話的聲音。
“……寶貝，越越，跟媽媽走好不好？”
“媽媽帶你回家，給你買很甜很甜的糖，給你買好玩的小火車……”
“你爸爸是個壞人，我們不要他了，跟媽媽走好不好？”
“來，媽媽抱你，我們悄悄的，不要讓爸爸和奶奶發現……”
葉榮歡遲疑了一下，放輕腳步走過去。
只見拐角另一邊，一個女人正蹲在地上，哄著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孩子。
那是謝昭昭。
她不停地誘哄，然而小男孩壓根不回應她，小臉緊繃著沒有任何表情，嘴巴死死抿著不願意開口說話。
謝昭昭有些不耐煩了，左右看了一眼，想要將孩子抱起來。
越越突然拼命地掙紮起來，手腳胡亂地踢打，謝昭昭被打到眼睛，驚叫一聲，下意識松了手。
越越就趁著這個時機，飛快地跑開。
他一擡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葉榮歡。
他眼中亮起微弱的光芒，突然腳步一轉朝著葉榮歡奔來，嘴裏還喊了一聲：“……媽媽！”
葉榮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小孩抱住了小腿。
他抱得死緊，仰著小腦袋喊她：“媽媽！”
葉榮歡渾身僵硬，她和謝昭昭對視，喊了一聲：“謝小姐。”
謝昭昭從地上站起來，笑容也有些勉強，她盯著葉榮歡，那目光讓人毛骨悚然。
“不是讓你叫昭昭姐嗎，這麽客氣做什麽。”她虛假地笑著，朝著葉榮歡走近。
越越突然緊張起來，眼中流露出些許不安，“媽媽……”
他沖葉榮歡伸手，想要她抱。
葉榮歡哪裏敢抱，他親媽就在一邊呢。
這聲“媽媽”，她更是不敢應。
“越越，過來，媽媽在這裏呢。”謝昭昭放柔了聲音，笑容卻仍舊有些僵硬，越越嚇得往葉榮歡身後縮了縮。
謝昭昭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了，她面孔扭曲了一下，眼中流露出陰沈：“越越，我才是你媽媽！你叫她媽媽——是誰教你的？啊？是誰教你的？！”
越越被謝昭昭可怖的樣子給嚇到了，小臉微白，他嘴唇動了動，“是、是……”
“他亂喊的，可能和你賭氣呢。”電光石火間，葉榮歡急忙開口，打斷了越越的話。
——她忽然想起來，雲鳴之前跟她說，他給越越看過她的照片，還說越越很喜歡她。
她當時聽過只笑笑就過去了，沒把那話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雲鳴恐怕不只是給越越看了她的照片，這聲“媽媽”，多半也是他教的。
不然一個小孩哪能隨便拉著一個陌生人就叫媽媽？
尤其他親媽還就在邊上！
葉榮歡心裏對雲鳴的做法暗自氣惱，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一點異樣來——謝昭昭正盯著她，好像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麽來似的。
“是嗎？”過了許久，謝昭昭才輕聲說了一句。
忽然她道：“看樣子越越很喜歡你啊，這真是難得。麻煩榮歡，能把越越給我嗎？”
她對著葉榮歡伸手，要葉榮歡把越越抱給她。
葉榮歡有些遲疑。
雖然說對面是越越的親媽，但是越越好像很害怕她的樣子，甚至寧願來尋求她這個陌生人的庇護。
她這一遲疑，對面謝昭昭的笑容又落了下來。
“把我兒子還我！”不等葉榮歡反應，她直接就沖上去搶人。
她不知輕重，越越被她抓住胳膊，當即大哭出聲。
葉榮歡一看就知道她是下了死力氣的，嚇了一跳，“你松開他！”
亂做一團的時候，雲鳴急切的聲音忽然響起：“越越！”
他沖上來，將孩子從謝昭昭手下解救出來。
一擡頭，卻見謝昭昭揚手就往葉榮歡臉上扇！
雲鳴眼疾手快將葉榮歡拉到身後護著。
“謝昭昭！你發什麽瘋？！”
謝昭昭眼睛通紅，眼神恐怖非常，她死死盯著雲鳴身後的葉榮歡，“是她對不對……那個女人，是她對不對？！”
“你在這裏胡言亂語些什麽？”雲鳴臉色難看，“我不記得邀請了你，你怎麽進來的？”
謝昭昭卻只盯著葉榮歡：“不是她你護著她幹什麽？！你還想瞞著我？！你就是為了她跟我離婚是不是？！”
葉榮歡皺起眉頭。
雲鳴和謝昭昭感情不和，一直在鬧離婚，這事情誰不知道？
雖然說雲鳴對她是有那麽點意思，但是葉榮歡可不認為他們離婚這個鍋該她來背。
她也沒閑心看這兩人吵架，就道：“我先過去了。”
雲鳴轉向她，道：“榮歡你幫我把越越帶進去，好不好？”
葉榮歡低頭，看著抱著她小腿不撒手的小孩，心道她不想帶恐怕也甩不開。
就點點頭，彎腰哄著小孩將他抱了起來。
也不理會謝昭昭近乎癲狂的嘶喊謾罵，轉身就走。
轉過那個拐角，卻差點撞上一個人。
對上紀清河幽暗的眼，葉榮歡心頭猛地一跳。
接著又反應過來，她又沒做什麽，為什麽要心虛，為什麽要怕他？
神色就鎮定下來。
她也沒想要解釋什麽，抱著孩子就要繞過他。
紀清河忽然道：“把他放下來吧，他自己能走。”
越越小手卻緊緊環住了葉榮歡脖頸，怯怯地喊了一聲：“媽媽……”
周圍的溫度霎時冷凝下來。
葉榮歡僵著臉還沒動作，紀清河就直接上手，將小孩從她懷裏提了下來。
越越下意識又去抱葉榮歡的小腿，紀清河卻將他拎開，不讓他抱。
他蹲下身，摸摸小孩的腦袋，道：“她不是你媽媽，下次不要亂喊。”
越越滿臉的害怕，卻執拗地小聲道：“她是我媽媽。”
紀清河問他：“誰說的？”
“……爸爸說的。”他說著，轉過腦袋看葉榮歡，滿目的期盼，希望她能將他從紀清河的大手下解救出來。
爸爸說的，這個好看的阿姨以後會成為他的新媽媽，會對他很好。
他看過照片的，都記住了。
對著三歲的小孩子，紀清河也並沒有刻意收斂氣勢，甚至因為越越這個回答，他周身氣息冷得更是嚇人。
越越快被嚇得哭了。
“你爸爸是騙你的，她不是，以後不許亂喊。”
“他還這麽小，你這樣嚇他幹什麽？”葉榮歡皺著眉頭，想要將越越拉到身邊來。
紀清河卻攔住她，忽然擡頭喊了一聲：“魏姨。”
“紀少，”魏姨應了一聲，忽然看到被葉榮歡擋了半邊身子的越越，快步跑過來，“哎喲，原來小少爺在這裏，我就說怎麽找半天找不到，夫人都要急壞了。”
魏姨將越越拉過來，跟紀清河和葉榮歡打了招呼，就抱著孩子轉身走了。
至於另一邊傳來的雲鳴和謝昭昭的爭吵聲，她仿佛聽都沒聽到。
越越被魏姨抱在懷裏，還擡起小腦袋往後面望，眼巴巴地盯著葉榮歡。
小孩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看得葉榮歡忍不住想要跟過去。
“你很喜歡小孩？”紀清河忽然問她。
葉榮歡摸不準他什麽意思，沒說話。
忽然一雙手臂從她腰側伸過來，落在她小腹上。
他從身後將她摟在懷裏，呼吸就打在她耳畔。
葉榮歡霎時渾身僵硬。
她聽見他說：“既然喜歡，我們自己生一個好不好？”
葉榮歡有些慌亂地掙脫他的懷抱，說：“我不喜歡。”
話說出口，又想起他讓她簽的那個荒唐的協議。
——白紙黑字都寫著，她哪還有什麽選擇的餘地？
他這一問，她的回答，不過都是沒有意義的存在。
她唇角一扯，滿是苦澀，轉身逃一般離開。
紀清河看著她背影，沒有追上去。
……
從雲家回來後，葉榮歡接到了來自雲鳴的道歉電話。
對他的做法，葉榮歡是有些氣惱的。
越越還是個三歲不懂事的孩子，他就拿著她照片教他亂說，今天還好是在場的沒有其他人，否則豈不是要造成誤會？
到時候她有幾張嘴都說不清了！
因為紀清河就在邊上，葉榮歡並沒有多說，簡短的幾句話後就將電話掛了。
她也沒有太多心思想這些事，這幾天她過去，還是沒有等到郁揚，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但是好在打電話問了蔣老師，蔣老師說他每天都有去上課。
眼見著一中給學生舉行成人禮的日子就要到了，葉榮歡打算到時候趁那個機會，好好跟郁揚解釋清楚。
她早就計劃好了，卻不料那天紀清河竟然不去上班。
最近紀清河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跟著她，好像一眼沒看著她就會和其他野男人跑了一樣。
葉榮歡還在想要用什麽借口出門，紀清河就先說道：“今天一中要給高三的學生集體舉行成人禮，你妹妹也要參加，你不去？”
葉榮歡僵了一下，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他好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須臾又否定了這個猜想，紀清河不可能知道的。
他不可能知道。
他可能只是偶然——或者特意去問，才從他朋友那裏知道了這個消息。
“……去的。”最終葉榮歡說。
紀清河就道：“走吧，我送你去。”
最近葉榮歡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這句話，下意識就皺起了眉頭。
沒等她說話，紀清河先道：“我今天特意請了假，不用去公司，不會耽擱工作。走吧。”
他都特意請假了，她哪還能拒絕。
葉榮歡抿唇，沈默地跟上。
禮物之前就買好了，郁揚的和葉海菱的，都寄存在店裏，半路她下車去取了來。
車上她安慰自己想，紀清河總不能一直都跟著她的，到時候她小心一些，就不會被發現。
到了學校，葉榮歡道：“今天海菱她媽媽也來了，我就只是去給她送個禮物，很快就回來。”
紀清河卻道：“我在車裏待著也沒事情，跟你一起去吧。”
葉榮歡道：“我不想讓她媽媽看到我，你跟我一起目標太大了。”
兩人僵持在車上。
最終紀清河妥協，葉榮歡悄然松了一口氣，趕緊下了車。
她卻不知道，她剛走沒一會兒，紀清河就從車上下來，問旁邊管理停車的保安：“我想去觀看成人禮，該往哪裏走？”
樟木子 說：
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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