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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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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這樣說呢,因為呆在西臺哈圖薩斯的皇太後鬧騰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不,應該說是與明夏做為盟友後的娜姬雅皇太後翻身了,戰鬥力十足的皇太後,硬是要在泉水的位置上修建神殿,任何人也阻攔不了。即便是身為帝王的凱魯將烏加列前線二分之一的兵馬調回哈圖薩斯也是惘然。

夕梨想要回家的計劃,就這樣生生地被阻斷。

金星還未升起,皇太後就指揮著人埋了泉眼,動作麻利無比。

這一次,她沒有哭鬧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像是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一般,認命地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小道消息傳來到明夏的耳朵裏的時候,據說這位身為最高女祭司的側妃,在望著那泉眼漸漸被埋起來了,除了眼神有些渙散空洞外,臉上平靜的無波無瀾,根本看不到任何過大的情緒起伏。

明夏猜想,現在的情況與境遇,與原著完全不一樣了。夕梨她本身就是一個善於學習的女孩子,呆在那樣的環境下,遲早會學會怎麽與這些人周旋,怎樣的待人接物。環境造就人,這倒是一點也未曾欺騙任何人。她,應該成長了。

做為凱魯正妃的雅達公主,她眼睜睜的看著從烏加列調回來阻止的兵馬,知道前線事態的重要性,於是懇請夕梨以戰爭女神的名義,引領返回哈圖薩斯的兵馬重返前線。

所以,哈倫海布將軍的錯誤決策,就給了夕梨領兵前來求援的充分緩和時間。

這一場戰爭,以埃及兵敗逃亡結束。

戰爭的結果對明夏與娜姬雅而言,毫無影響,因為兩人都達成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娜姬雅皇太後順利的將塞那沙調離了哈圖薩斯,順暢地給凱魯添了堵。明夏得到了阿爾薩瓦女王的應允,已經順利取得她想要的東西,更是順暢地將塞那沙留在了薩迪斯邊境城市留守。

即便是將來凱魯知曉這是一個計中計,那也無妨,反正局面已定,扭轉不了。

但是在戰爭女神親自領兵支援烏加列前線期間,西臺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凱魯的正妃,雅達公主暴斃了。懷胎半載的時候,突然離奇暴斃,找不到任何原因。死因太過蹊蹺,明眼人都知道是宮廷陷害。所以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已經改頭換面,成了公主身染疾病,不幸身亡。

明夏在比布羅斯的小酒館裏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與前來匯合的伊琳,薩拉一起,圍在桌邊談論著八卦瑣碎。

德波特已經回到了沙漠裏,留下了卡爾塔在港口處幫著明夏,因為往阿爾薩瓦輸入物資不是一次兩次就搞定的事情,需要長時間的處理。好在明夏從空間裏帶出的東西,都是一些糧食瓜果,加上一些部族裏羊毛制品或者手工制品。這樣對她自身的元神損耗也不是很大,至少在她能控制與感知的範圍。

“動作真快,戰鬥力真是高啊。”明夏捏著手中的布條,嘖嘖感嘆,“果然夠狠夠辣,不然還坐不上那個位置。”她口中誇讚的,便是已經榮升皇太後位置的娜姬雅公主。

薩拉探過頭,張望著那張布條好奇道:“不就是正妃死了麽?這些王公貴族,死了可以在娶的啊。”她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布條上什麽關鍵字都沒有寫,只有寫:正妃患病身亡。這樣簡單的話語,只有知曉其裏面彎彎繞繞的人,才知道指的是什麽。

娜姬雅幹掉了雅達公主,凱魯現在面對亞述,恐怕不是那麽好處理外交了。劇情似乎在這裏,似乎又與原著重合了部分。不知道娜姬雅皇太後是否會像原著那樣還有心思給凱魯召集女人,明夏猜想,她現在應該沒有那個心思了,她的兒子修達腦子已經清醒了,母子倆應該配合起來,如何在西臺這個權力漩渦中心站穩腳跟才是。

“嗯,現在局勢又變了吧,反正這段時間是不會消停的。”伊琳淡定的發表自己的看法,然後問明夏,“族長,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沙漠去?逃避可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至少,你的回去正面對求婚。” 這話話音剛落,頓時讓明夏□肩,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唉聲嘆氣。

她能說她不想回去,就是在逃避與達尼蘭加的見面麽。上次那般沖忙幾近於無禮的將人丟在一邊,她自己跑一邊逍遙去,後來一忙起來,就把這號人給徹底忘記了。哪知道,人家回到沙漠裏,竟然正經地去綠洲求婚了,偏生那個時候,明二貨又混在軍營裏忙著報仇呢。

她滿臉愁容,一臉糾結的表情讓薩拉都看不下去了。薩拉提議道:“你要是不喜歡,回去拒絕就行了。幹嘛這麽愁眉苦臉的?!”

“要是真的這麽簡單就好了。”明夏埋頭在桌上嘆道。

達尼蘭加來她部族求婚,不單單是求婚那麽簡單,這裏面,還有權力與勢力的穩固與需求。貝都因的沙漠民族裏,有血緣關系的氏族就是社會的基礎規則,憑著血緣關系,家庭才能組建成氏族,在此關系上,氏族又組建成部落。有時候為了加強勢力的需要,又會把部落聯合起來組建成部落聯盟。當然了,這中間的手段,最常見的就是聯姻。所以,明二貨也避不開聯姻這個習俗的。

要讓她與一個不喜歡的人呆在一起過一輩子,那簡直是比要她的命。老實說,她現在都還沒有想好具體的措辭與說法,該怎樣去解決這件棘手與惱人的事情。達尼蘭加選她,她也很清楚,他還看中了很多其他的因素,譬如強大的部族力量,譬如豐富的儲備,驚人部族的財富,還有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

這一切,與後世現實的婚姻擇偶也沒有多大的差別,明夏她也理解,就像中國千年的傳統,門當戶對。但是,時代的差別就是在女人的地位與婚姻模式,那可不是後代的一夫一妻制度,而且,一般部族的族長都會有好多個妻子。不僅僅沙漠裏這樣,整個時代都這樣。因此,在沒有任何力量反對和改變社會制度的時候,除了入鄉隨俗,那就只有保持著單身了。

“其實很簡單,你直接告訴他,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剛在一直沈默的伊琳這個時候才提出自己的想法,“說清楚就好,我明白族長你是在擔心部族之間的相處問題,這個其實最簡單了,現在納維爾部族的許多姑娘是很願意嫁到我們部族來的,其實我們與納維爾部族的關系,已經很密切了。”

明夏不可否認伊琳提出的說話,伊琳她是這裏的土著居民,看問題的觀念才能夠更加準確,能修整明夏這個外來訪客的奇異思想。

正當明夏要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伊琳突然發問:“族長,都好些日子了,你與埃及那個男人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麽?”說話間,還戳了一下趴在桌上的明夏,笑道:“一點都不爽快,你不是已經不生他的氣了麽。看你是不是發呆出神的樣子,就知道你在想他,想他就去見他唄。”

明夏繼續趴在桌子上,頭枕著交疊的雙臂,喃喃嘀咕道:“見他做什麽,自討沒趣啊?!”

“那你為何要選比布羅斯港口?在西頓港口,一樣可以往阿爾薩瓦運送物資。”伊琳一針見血的點出明夏的小心思,嬉笑道,“你留在這裏,還不是為了可以見到他麽?上次我聽薩拉講,其實他對你很好的,在你受傷的時候,他那麽耐心細致地照顧你,看得出來,他是個很溫柔的男人。”稍微停頓想了一下,她又繼續說,“這麽好的男人錯失了,以後會很後悔的吧?!依照族長你往常的性子,早就行動了,為何這次還這樣的被動?!”

明夏望著坐在她對面的伊琳,唇角勾起一絲苦笑,並不做任何解釋,她現在真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這個問題。 思及此,她道:“我想去睡一會兒,最近太忙碌了,都沒有睡好。”說話的同時,就起身離席,朝著小客舍的樓上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後,明夏鎖好房門,一個轉身就閃到了隨身空間花蓮世界裏。

她已經很久未曾在空間裏種植什麽東西了,幾乎所有的可耕種土地都被她栽種上了大片的樹林,如今已經是蔥蘢青翠,枝繁葉茂,綠葉滿枝頭。四年前呆在西臺的時候,存貯的糧食類,藥材類足夠她用一輩子,空閑下來後,幾乎就沒有打理這個地方。有時候純粹把它當作一個私人的秘密場所和避難場所,或者借著時間差在裏面偷懶睡覺。

現在,她是要呆在裏面,思考一個人生取舍的問題。這牽扯的太多,必須再三思量。

此刻,明夏她躺在小院子走廊上的躺椅上,望著滿院子裏似乎永遠也不會的雕零的滿樹桃紅粉白的花瓣,沈思。她發現她自己每每面對拉姆瑟斯這個男人以及與他相關的事情之時,本來的理智與冷靜就會有種失控的感覺,完全敗給了的內心裏潛在的情感。

這讓她回憶起了後世讀到的一句話:從某種角度來講,理智與愛並不能並存。愛之所以存在,正因為其非理智。①那麽,現在的她,是真的從內心深處喜歡上那個男人了?!

想到最後,她發現了這個,這是她最不願承認的事實。現在的情況就如伊琳說的那樣,她的心底,她的潛意識裏是想見到他的。還有便是,就如那小蘿莉說的那般,一旦與他發生關系,那麽她將失去在時間上變相長生的機會。在那種漫長的人生裏,沒有她喜歡的那個人,她心中總是感到有什麽欠缺的。

可是,她自己又不能接受那個男人已知的未來,又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不去想。她與他,如果在一起又會是怎樣的結果呢?明夏就一直卡在這個問題上。

就在這樣矛盾的心裏下,明夏苦惱了好些天,每天都要糾結一陣,倒是驗證了那句話,最難下的決定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一直到幾天後,她遇到了一件事情,她才做出了決定。

這件事情便是達尼蘭加親自來比布羅斯港口找她,要與她見面,表明他娶她的決心。

清晨的小酒館裏,氛圍很是安寧,海潮聲徐徐隨風入耳,風中帶著大海的味道,金色的陽光在老舊的木質圓桌上灑下淺淡不一的斑駁光影,周遭給人一種安詳的舒適感。

此時,明夏便與達尼蘭加對面而坐。

木桌設在靠窗邊,擡眼就能望見港口上繁忙場景與蔚藍色的大海。

“賽爾沙特,我這次前來……”達尼蘭加鄭重地對明夏說道。可是,明夏一個字都聽不下去。

等他說完一連串臺詞後,明夏怔怔的望著他那張深邃的面龐,視線直視他的黑色雙眸,淡定地問他道:“達尼蘭加,告訴我一句實話,你父親是否強烈的要求你娶我呢?而且很早就對你提起過,尤其是在你第二次見到我的時候,回答我。”

對方很顯然一楞,然後面對明夏那逼人的視線,點點頭。 “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明夏低下頭,看著面前陶制盤子裏的被洗幹凈膩亮的水果,輕聲道:“你父親可能也這樣對你說過,娶我能給你的部族帶來巨大的好處與利益,甚至只有好處的。”

達尼蘭加沒有否認,安靜地傾聽。

“這一次來,也應該是你的父親強烈要求的吧?”明夏又問,“那你自己的怎麽認為呢?”

這個小夥子被看穿了心事,倒是有些靦腆起來,伸出手撓了撓一頭卷發,頗為尷尬地笑道:“是啊,還真的是被你看出來了。”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我當然是真的喜歡你,才來求婚。若我不喜歡,哪怕我父親拿刀子砍我,我也不會來。”

明夏放緩聲調,道:“可是,達尼蘭加,我不喜歡你。我無法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呆一輩子。”

“你有喜歡的人?”他忽然提高聲調問。

明夏先是被他的聲調一楞,隨即回過神來,點點頭,說:“嗯,我有喜歡的人了。”

“他是誰?”他問道,然後忽然又自言自語的補充,“是上次那個埃及軍人,對吧?”

明夏望著他,最後點頭。

對方在此刻,忽然輕輕自嘲地笑起來說:“果然,上次我就發現,你看他的眼神與你看我時候的眼神就是不一樣,那個時候我還在妄想著,我看錯了。”他說道這裏嘆口氣,“看來這不是我的錯覺,是我沒有把握好時機,應該早早對你說的才是。”

“達尼蘭加,你會遇到好姑娘的。”面對這樣的情況,明夏還能說什麽呢。唯有這些客套話能說出口,其餘的什麽都不要說,免得傷了兩個部族之間的感情。

“是的,我會遇到好姑娘的。”他忽然用一種‘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的眼神望了明夏一眼後,說道,“既然求婚失敗,我也不會在這裏死纏難打,我要去尋我的幸福了。反正我爭取過,努力過,沒什麽好遺憾的。”話畢,他就毫不留戀地起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此地。

臨出小酒館的時候,他忽然回頭,對明夏笑道:“你喜歡那個男人的話,就不要磨磨唧唧的,要是和我一樣的遭遇,到時候我絕對會嘲笑你!”說罷,他轉身離去。

明夏看著達尼蘭加他離開的背影,唇角蔓延出一絲絲了然的笑意。或許,她也應該如達尼蘭加那般對待感情,而且,她還從來沒有親口告訴過他,她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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