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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原來他不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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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煦是宿舍第一個到的,其他的舍友在第二天也趕來了。

這是個四人寢,其他三個都是何煦班上的女生。

第二天一早,何煦還在床上睡覺,田謐拎著她的行李箱來了,一開門發現居然和何煦是舍友,開心壞了。

“何煦,我們是舍友呀。”田謐把何煦搖醒,激動地說。

何煦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大半天才緩過神來:“欸,田謐,你怎麽在這兒?”

“睡傻啦,咱倆是舍友。”田謐興奮地說。

“咱倆考一個學校來啦?好巧啊。”何煦立馬清醒過來。

“不對啊,我記得你考的是全班第一,不是應該去北大或者清華嗎,怎麽來南京來了?”田謐有點懷疑了。

“哎呀,別在意這個了,我來幫你收拾行李。”何煦岔開了話題,幫田謐收拾行李。

不論田謐怎麽問,何煦就是不告訴她,弄得田謐也迷迷糊糊的。

下午,其他兩個舍友也來了。四個人終於齊了,終於不是何煦一個人待在宿舍了。

周末何煦這個東道主帶著田謐和其他兩個舍友一起出去逛街,帶著她們到處逛,四個人相處得非常融洽。

走著走著,意外地碰到了吳雨涵。是吳雨涵先發現的何煦,何煦一開始沒有註意到吳雨涵,後來發現了就假裝沒有看見準備溜走。

吳雨涵被何煦的舉動弄得生氣了,大聲叫道:“何煦,你給我站住!”

她跑到了何煦面前,“什麽意思,看見我就躲。一聲不吭跑去北京,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吳雨涵兩個小眼睛瞪著何煦,好像要把她吃了。

“對不起。”何煦實在是想不到別的回答了。

“對不起就完了?口口聲聲說要去北京上學,現在又回南京來了,楊俊軒跑去北京了,這下你滿意了吧!”吳雨涵眼睛泛起淚花了。

何煦聽了這個消息很是吃驚,她想方設法來南京,到頭來確是一場空。

“你可以不搭理楊俊軒,我們都懂,你們倆冷戰,那我和段昱呢為什麽也不理。”吳雨涵開始質問何煦了。

何煦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依舊選擇了沈默。

吳雨涵只是一時生氣,也不是真的想責怪她。不過何煦躲了他們這麽久,生氣也是正常的。吳雨涵不能理解何煦的所作所為,為什麽要去北京,為什麽不接電話。要不是這次偶遇,可能何煦還會一直躲著他們。

田謐覺察到了不對勁,就先帶著另外兩個舍友先回去了。臨走時還交代何煦跟人家好好說,不要吵架。

半年不見了,雖然時間不長,但兩人都變了,變得成熟,變得陌生,沒有以前那麽親密了。

吳雨涵一直都知道楊俊軒和何煦互相喜歡,可是因為那時是高三,誰都不敢談這些事情。可是現在都畢業了,她不明白何煦還在顧慮什麽。

兩人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下,聊了聊近況。

生氣歸生氣,吳雨涵還是選擇先告訴何煦一個好消息:“我跟段昱畢業後就在一起了。”

何煦握住吳雨涵的手:“真的?”

“我還能騙你。”吳雨涵終於笑了,她從來都沒有真的怪過何煦不辭而別。

“挺好的,你倆本來就互相喜歡,在一起很好。”何煦笑著,很為她高興。

“那你呢?你和楊俊軒呢?”吳雨涵又扯回了這個話題,開始替楊俊軒抱不平。

“就這樣吧。”何煦冷冷地回答。

“他找了你那麽久,你幹嘛總是躲著?”吳雨涵面色凝重地問。

“你不懂。”何煦臉上寫滿了失落。

“你剛才說楊俊軒去了北京?”

“對啊,他說你想去北京,所以跟著去了。”

“可是他不是很想在南京嗎?”何煦不解地問。

“他是很喜歡南京,可是你不在這裏啊,他待在這裏幹嘛。”。

何煦沈默了,怪不得開學這麽久還是沒能在學校裏偶遇楊俊軒,原來他根本不在這裏。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應該感動還是該難過。

“說說你跟段昱吧,你倆怎麽樣了。” 何煦岔開了話題問。

“段昱和你一樣在南大,我在南醫大。反正離得也不遠,我們倆幾乎每天都能見面的。”

“那還挺好的,不用分開,你們兩個可一定要好好的。”何煦握著吳雨涵的手說。

“你就別操心我了,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你們離這麽遠,看你怎麽辦。”吳雨涵抽開了何煦的手,嘟著嘴。

何煦笑笑說:“算了,我跟他不可能了,就這樣吧。”

何煦冷笑著,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後悔,雖然她不想就這麽算了,可是已經這樣了,志願不能重新改,一切都來不及了。她羨慕段昱和吳雨涵的感情,羨慕他們畢業後就在一起,不像自己和楊俊軒。

“你讓我怎麽說你!”正當吳雨涵想勸她的時候,段昱打來了電話說是有點事情,匆匆忙忙地留下聯系方式就走了。

何煦還在咖啡廳坐著,她望著眼前的這座城市,覺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這裏的一草一木,陌生的是這座城市沒了想見的人。

一切都跟半年前一樣,只是心裏少了一塊兒。

吳雨涵找到了段昱,段昱急急忙忙的。

“你知道我今天在學校的新生名單上看見誰了嗎?”段昱緊張地說。

“看見何煦的名字了。”吳雨涵一點也不驚訝。

“你怎麽知道的?”段昱不解地問。

“我剛才看見她了。”吳雨涵說。

“那就沒錯了。”段昱證實了這個消息後,趕忙拿起手機就打電話給楊俊軒,吳雨涵一把搶過了手機:“你先別著急嘛,再等等。”吳雨涵還沒想好要怎麽告訴楊俊軒這個消息。

“不能再等了,你不是不知道楊俊軒有多著急,你不希望他們好嘛!”段昱又搶過手機,打給了楊俊軒。

“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裏,立馬回南京,何煦在南京,不在北京。”段昱語氣很重,楊俊軒還沒來得及開口,段昱就嘩啦嘩啦一堆話說出來了。

楊俊軒沒有說話,掛了電話放下手裏的飯就沖出了食堂,飛速趕去機場買了最近一班去南京的飛機票。

他很著急,也很激動,他想當面問問何煦到底是怎麽想的,他不怪她不告而別了,他想要告訴她,他愛她,不想再錯過她了。楊俊軒一直以為何煦在北京,總覺得有一天他們會遇到,事實證明他想錯了,何煦回南京了,她放棄了北京。他笑了,這一刻他被感動了,他想到曾經跟何煦說過的話,他覺得她一定是為了自己才去南京的,兩個人想到一塊兒去了,他想立馬飛回去見她。

何煦回到學校,有想過吳雨涵會把見到自己的消息告訴楊俊軒,以楊俊軒的性子肯定會立馬飛奔到自己眼前,大概明天他就會到南京了。這次她還是不知道怎麽面對,所以請了假一直躲在宿舍沒有出來。

楊俊軒到了南京一下飛機就直奔何煦的學校,他知道何煦在這裏,學校很大,他跑了一大圈,操場食堂體育館宿舍都跑遍了也沒看到何煦。楊俊軒就這麽無目標的找著,他把學校每個角落都跑遍了,有的地方甚至跑了好幾遍,何煦還是沒有出現。

段昱也幫著找,他查到了何煦上課的教室,發現何煦根本沒有來上課。

楊俊軒跑累了,停了下來,他心裏明白何煦肯定知道他來了,所以躲起來了,也許她根本不愛他,他懂了,帶著失望,回了北京。

這次楊俊軒是徹底失望了,他不會再找何煦了。

段昱和吳雨涵也沒辦法,夾在中間,選擇了沈默。總之,這件事,段昱和吳雨涵已經沒辦法管了,當事人不想提,就不要提了。

段昱總能在學校裏碰到何煦,有時也一起吃飯聊天什麽的,何煦遇上什麽問題段昱也幫著解決。

吳雨涵來找段昱和何煦的時候,只是一起玩,也不再提楊俊軒。

逢年過節,楊俊軒回南京,何煦回北京。段昱吳雨涵見了楊俊軒也只是敘舊之類的,閉口不提何煦。

何煦在楊俊軒走的那一天哭了很久,她抱著田謐哭,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就是不敢面對楊俊軒,害怕見到他,害怕跟他說話,她只有選擇躲起來。

但是第二天,她就好了,當作什麽也沒發生。

回到北京之後,楊俊軒萎靡不振,一個人躺在宿舍喝酒,這兩天他沒有吃任何東西,只是一味的喝酒,把自己灌醉,就連室友也不理。時間長了,室友也管不了他了,任由他去。第四天,楊俊軒胃病犯了,室友把他送到了醫院。他在醫院躺了三天,整個人就像沒了魂一樣,眼睛無神也不動彈,就跟個廢人一樣。出院那天,他突然開始吃飯。只是話少了,但對學習更上心了,就像何煦剛去北京那幾天一樣,現在學習是他唯一的動力,也是他唯一能不想何煦的方法。

兩個人就像冷戰一樣誰也不聯系誰,都在生著對方的氣,就連兩個當事人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

何煦給餘陽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心情不好,餘陽二話不說就回了南京,也沒有問她為什麽不開心,他從來不問,只用行動來保護她。餘陽開著車來何煦的宿舍樓下,田謐正好送何煦下樓,見到了餘陽。

“這是我同學田謐,在北京的時候一個高中,你見過的。”何煦向餘陽介紹田謐。

“你好。”餘陽禮貌地向田謐打招呼。

“你好。”田謐臉有些紅了,聲音有點小。

“那我先帶何煦出去了,再見。”餘陽帶著何煦出去了。

田謐看著他們出去,心裏偷著樂,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不同的是,這次還打了招呼。

何煦看見餘陽,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餘陽依然沒有問何煦為什麽不開心,只是陪著何煦到處逛。

餘陽沒有再問過何煦要不要做他女朋友,何煦也沒有提這件事,他們都避開了這個話題,還像以前那樣相處著。

晚上回到宿舍,田謐告訴何煦她喜歡餘陽,這兩人之間似乎又多了一層微妙的關系。

這天晚上,她們聊了很多餘陽的事,從小時候到大學畢業再到工作,田謐聽得津津有味。何煦沒有提餘陽和自己的事,只是說餘陽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是個工作狂。田謐聽到餘陽單身的消息,更加激動了。

她告訴何煦說,在高三那年第一次在校門口見到餘陽,她就喜歡上人家了。

緣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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