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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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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秦毅對付段說,“這個年……,怕是要出大事。”

“下便下吧,漠北的雪比盛京城大多了。”

付段的心思顯然不在雪上。

他扭頭看著不斷飄出嬌笑聲的青樓,臉色陰沈:“王爺進去許久,還不許咱們跟著……”

“你在想什麽?”秦毅收回視線,冷笑出聲,“王爺若是真想寵幸什麽人,何必舍近求遠?想向楚王府送人的人,能從盛京城排到漠北去!那些人送的,哪個不是容色傾城的美人?王爺豈會放著她們不管,跑來勾欄裏找樂子?”

“可王爺偏偏喜歡那個狐媚子!”

“那是咱們的世子妃。”秦毅翻了個白眼,“日後定是還要改稱呼的。你若是一直放肆下去,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我就是不明白。”付段勉強維持著冷靜,“狐……世子妃的確美艷動人,是世間難得的尤物,可他那張臉,一看便不是安分守己的主,如何能陪伴王爺左右?難不成日後……日後還要他執掌鳳印,成為三宮六院之首嗎?!”

秦毅聽了這番長篇大論,只覺得可笑:

“日後誰是六宮之主,那是王爺需要考慮的事。難不成,尋個世家的小姐,就能母儀天下,讓三宮六院的妃子心服口服了?呵,將軍,你可真是天真啊。你可知,後宮是什麽地方?後宮——”

秦毅話音未落,就敏銳地捕捉到了匆匆的腳步聲。

他的嘴比腦子反應得快:“恭迎殿下!”

再然後,他就被撲鼻的血腥味熏得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了地上。

秦毅身側的付段也驚疑不定,差點沒反應過來,待秦毅開口,才後知後覺地跪下。

他們都是跟了赫連與寒多年的老人了,不是不熟悉血腥味,只是,他們既不在戰場,亦不在刑場,如何會聞到如此濃郁的血腥氣?

很快,秦毅就有了答案——赫連與寒懷裏的所歡,渾身浴血,面色慘白,不用診脈,都看得出是一副瀕死之相。

秦毅的心不受控制地打起鼓來。

他猜到赫連與寒不讓他們跟著進青樓,是世子妃之故,可他怎麽也猜不到,被楚王捧在手心裏的世子妃再現身,竟是副彌留之態了!

“殿下……”秦毅硬著頭皮站起來,顧不上繁文縟節,直接捏住了所歡的腕子,“容屬下給世子妃診脈!”

赫連與寒自是不拒絕,連帶著秦毅都一起帶回了楚王府,獨留付段一人在青樓裏善後。

而秦毅在摸到所歡冰冷的手腕的剎那,就覺察出,他成了最徹底的藥人,神情一喜,緊接著,又是一悲:“殿下,世子妃……世子妃已經成了徹底的藥人!”

“……可,可世子妃氣虛體乏,身子虧損得過於厲害,怕是……,怕是成了藥人,也經不起情事啊!”

赫連與寒聽得臉上郁色漸濃,眼裏更是盤亙著令人膽寒的狠厲,似是恨透了懷中的人,動作間卻又反常地小心,生怕蹭到所歡哪怕一片衣角:“你只需說,本王要如何做,才能保住他的性命罷!”

秦毅猶豫片刻,恭敬地湊到赫連與寒耳側,低語了幾句。

“那便試試。”懷抱著所歡的楚王眉心一緊,將他死死地按在懷中,“待你醒,本王絕不會輕饒!”

所歡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裏,他不是青樓出身的雙,而是好人家的嫡子,合了八字被擡進楚王府,成了赫連與寒的正妃。

他不必再叫楚王父王,也不必在楚王府的世子面前虛與委蛇,而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穿著王妃的禮服,接受各位命婦的拜見。

楚王待他很好,不會將他制成藥人,更是沒有納什麽側妃或是侍妾,只陪著他……一輩子,只陪著他一個人。

其實,夢到這裏的時候,所歡就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了。

因為哪怕是最美好的幻想裏,他也不相信楚王的身邊只有自己。

可所歡不想醒來。

這個夢太美好了。

然而,由不得他不醒。

溫熱的水兀地潑灑到面上,所歡驚叫著彈起來,浸在溫水中的赤裸的身子猶如一尾白魚,躍出了水面。

他很快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父王……父王?”意識游離之際,所歡的第一反應,還是尋找父王。

可是他的聲音如石沈大海,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更讓所歡害怕的是,他眼前似乎覆著什麽冰冷的絲綢,嚴嚴實實地擋住了所有的光,仿若置身暗夜,伸手不見五指。

“誰……是誰!”所歡驚恐地揮舞著手臂,濺起一串又一串溫熱的水珠。

他後知後覺地嗅到了苦澀的藥香,緊接著,酸麻從四肢彌漫開來。

藥丸……

所歡如墜冰窟。

他還活著,他身體裏的藥丸還在散發著情熱。

而他而他不知落入何人手中了!

“父王……”所歡兀地哭出聲來,雙臂伸直,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他不在浴盆裏,而是在一方沒有邊際的溫泉中。

所歡走了兩步,不敢妄動,可憐兮兮地抱著胳膊,無措地垂下了頭。

他萬萬沒想過自己還活著。

居然在殺了謝璧,並且被父王窺得真面目後,還活著!

是父王救了他嗎?

還是……還是父王覺得,直接死了,太便宜了他?

所歡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眼淚浸透絲綢,撲簌簌地墜落,盡數掛在了沒什麽血色的臉頰邊。

立於溫泉邊的赫連與寒見狀,暗暗攥緊了拳頭。

他早在所歡沒清醒,或者說,自打所歡暈厥,他就沒有離開過半步。

他一直看著他,直到他醒來,哭著尋他。

赫連與寒狠下心,不聞不問,覺得所歡這個小沒良心的喊過也就忘了,正如他明知青樓外就有楚王府的人,卻還非要親手將金簪插入謝璧的喉嚨——誠然,那根金簪的簪身本磨得格外鋒利,為的,就是讓所歡自保,可赫連與寒更想要所歡的信任與依賴。

性命攸關之際,人會做出最本能的選擇。

而所歡,沒有選擇他。

赫連與寒剛軟下來的心又硬了回去,冷冷地註視著溫泉中孤零零抽泣的人影,目光在縹緲的水霧中變幻莫測,直到——

直到赫連與寒發覺所歡艱難地摸索到了放在溫泉旁的衣物和首飾,然後用傷痕累累的手握住了金簪。

他怒不可遏地沖過去,打落了所歡手心裏的簪子。

噗通。

金簪入水,濺起小小的水花。

所歡呆呆地楞在原地,竟連打落簪子的人是誰都不在乎了,發瘋似的往水裏撲。

“父王……父王給的……”他哭喊著將頭紮進水裏,又被赫連與寒拎著胳膊,用力按在身前。

若是所歡清醒些,他定然能感覺到,自己置身的懷抱是熟悉的。可惜,他早已在大仇得報後看見赫連與寒的剎那,失去了所有的冷靜。

水花四濺,瑩白的軀體被漆黑的長袍籠罩,好像是被巨蟒纏住的白蛇,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所歡奮力地掙紮著,試圖擺脫腰際緊緊箍著的手臂,赫連與寒卻沒有讓他反抗太久。

他的唇上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濕熱的舌頂開牙關,長驅直入。

“唔……”

但何快,吃痛蹙眉的人就成了赫連與寒。

所歡竟咬破了他的唇,執拗又幼稚地表示著抗拒。

赫連與寒咽下滿嘴的血腥氣,意猶未盡地舔著嘴角,看著懷裏明明已經毫無反抗之力,連眼睛都被絲綢遮住,還兇得像頭狼崽子似的所歡,忽地勾起了唇角。

原來……是這樣。

赫連與寒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所歡充滿戒備的臉,然後再次兇狠地吻上去。

這一回,吻得滿是情欲。

赫連與寒霸道地舔舐著所歡的牙,卷著他試圖逃避的舌,甚至強迫他吞咽交融的唾液。

所歡被迫揚起脖頸,腰不自覺地發軟,想要扣緊牙關,吻他的人卻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死死地捏住了他的下顎。

所歡氣得雙眸中不斷地溢出淚水,心疼得好似要炸裂了。

他徹底成了藥人,身子若是不明不白地給出去,還不如死了算了!

父王……

父王!

所歡想到赫連與寒,慢慢冷靜下來,趁著吻自己的人放松警惕,猛地擡腿,試圖攻其不備。

纖細白嫩的小腿破水而來,倒真是讓赫連與寒有些意外了。

秦毅曾說過無數回,所歡的身子虧虛透了。

虧虛到什麽地步呢?

虧虛到在秦毅的口中,所歡猶如枝頭被風一吹就會零落成泥的花,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

可如今,赫連與寒看所歡明明手無縛雞之力,卻總能想出法子掙紮的模樣,當真覺得秦毅說的話,也不盡然。

所歡啊,就算是再羸弱,鬧起來,也磨人呢。

唯獨,在他的面前。

赫連與寒念及此,又恨起來,壓根不在乎踢來的小腿,反而順勢後退半步,倚在溫泉邊,挨了這麽一下,然後捏住已經伸到腿邊的纖細腳踝,用力一扯。

所歡瞬間失去平衡,非但沒能將人踢開,伸出去的腿還被蠻橫地盤在了精壯的腰間。

他羞憤欲絕,一邊推搡著滾燙的胸膛,一邊劈裏啪啦地拍出無數水花。

然而,他緊貼在男人悍腰上的腿,卻不受控制地摩挲起滾燙的皮膚來。

窄而精壯。

好像……好像父王……

這個念頭剛起,所歡就渾身一震,驚恐地低下了頭。

他眼前覆著絲綢,目不能視,但能感覺到,有人掐住了自己的腰。

赫連與寒的大手牢牢地捏在所歡柳葉般的細腰兩側。

沒有了衣衫的阻攔,泡在溫泉中的所歡亦如一塊溫涼的軟玉。赫連與寒愛不釋手地把玩片刻,然後不輕不重地掐住了他的脖頸,俯身在雪白的頸側留下一排暗紅色的牙印。

所歡吃痛低呼,因為疼痛,掙紮的力氣都小了一半。

赫連與寒滿意地瞇了瞇眼睛,生著繭子的手急切又粗魯地掰開了雪白翹挺的臀瓣,手指順著粉紅的股溝一路向下,輕車熟路地捏住了含苞欲放的花瓣。

“啊!”所歡眼睛一翻,慘叫著扭動起來。

他忘了自己的身子已經被藥物浸透,一點兒經不得刺激,連被手指簡簡單單地捏住,都好似被掐住了花芯,肆意玩弄成了春泥。

紅暈迅速爬上了所歡的雙頰,他無力又絕望地倚靠在“陌生男子”的胸膛前,明白自己再無反抗之力——那只可惡的手已經揉開了花苞,在細嫩的穴口來回按壓了!

所歡目光空洞地呻吟了幾聲,失魂落魄地將另一條腿也掛在了男子精壯的腰間。

他恨透了淫蕩的肉體,卻控制不住情欲,兩廂折磨間,心逐漸涼了,連哭都不再哭,只無聲地隨著股間游走的手顫抖。

須臾,被覆住雙眼的黑發美人就淒楚地纏在了楚王身前,淩亂的墨發間,一朵青蓮在蒼白的眉心幽幽綻放,花瓣間浸染露水,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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