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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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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 您這是怎麽了?”甄芙看到他右肩膀掛著紗布,本來不以為他真病的,都嚇了一跳, 立馬要看他的傷口。

她也不知道為何, 和蕭允在一起就很親切。

蕭允笑著拉她進來,小聲道:“你放心, 我是做給何光那老匹夫看的,誘敵深入, 然後再殲滅。招數不在新,管用就行。”

沒想到蕭允說這個給她聽, 她平日所見之人,個個如泥胎一般,所有言語都藏在心中,嬉笑怒罵從未表現在臉上,只有蕭允格外與眾不同,對自己敞開心扉, 真的是完全不設防,拿她當自己人。

她就嗔怪道:“既然是計謀,就不該告訴我, 這天底下的秘密有第三個人知曉了,那就不叫秘密了。”

“沒事兒,來,進來坐。”蕭允牽著她進來。

這是她們第一次牽手, 蕭允的手骨節分明,又很修長, 牽甄芙手的時候, 可以完全包裹在他手裏面。

雖說是軍帳, 但前方放著幾案,幾案後是一張堪輿圖,隔著一扇大堪輿圖,後面則是蕭允起居之處,簡陋的簡直可憐,除了床頭有個架子放著一個茶壺和幾個茶杯,就只有被褥床鋪。

蕭允見甄芙看自己的床,還有點不好意思:“我這裏很簡陋。”

甄芙卻毫不在意的坐下來,笑瞇瞇的道:“才不簡陋呢。這裏挺好的,你作為大王,還以身作則,到如此地步,真是讓人敬佩。”

“是嗎?林鴻他們就說我何必自苦,我也不是故意為之沽名釣譽,而是覺得這軍帳放太多東西就雜了。”蕭允自嘲。

甄芙看向他,又把頭偏向一旁:“我……你既然無病,怎麽叫我過來了?我一女子,出現在軍營,豈不是讓你難做?”

她和吳太後在宮中鬧大了,本來也只是婆媳之間的事情,若非是吳太後做的太過分了,她也不會裝病,但是蕭允卻大喇喇的叫自己過來,這樣豈不是不好?

蕭允沒想到她會如此說,他那日和她未曾圓房,恐怕留她一個人在宮裏,人生地不熟就已經是讓她孤立無援,而母後對甄荔的仇恨他也一清二楚。

偶然聽到她生病了,他心中有數,同時也是為了自己的私欲。

“你說話呀……”甄芙看了他一眼,無限嬌媚。

蕭允一時語塞,但還是結結巴巴的說了:“我聽說你過的不太好,就想讓你過來。只是你這一來,我這裏簡陋的緊,更令你失望吧。”

甄芙聽了他的心聲,心裏無限歡喜,就是她親娘在她住戚家期間,都沒有派人過來看她過的如何,也沒有一聽說過的不好,就接她過來,但蕭允卻能想起她,這種被人記掛在心裏的感覺真好。

她就起身道:“你既然對外說受傷了,就好生歇息,要不要我替你看看傷口?我師門曾有令說不可替男子看病,我不與你看病,但替你上藥換洗還是可以的。”

“不用了吧?”蕭允有些扭捏。

甄芙膽子卻大了起來:“我來看看。”

她主動替他解開衣裳,微微一瞥,見蕭允臉色微紅,還要拿被子蓋,她噗嗤一笑:“真是的,你我都是夫妻了,還扭捏什麽呀!”

解開紗布,雖說蕭允說是用計,但也是實打實的受了肩傷。皮肉翻開著,藥上的也不夠好,全部糊在一起,一看就是匆匆包紮的,她眉頭緊皺:“怎麽回事,他們不會上藥嗎?”

“無事,魏軍太過兇猛,又有齊國雍國支持,比我傷的緊的人更多。更何況,我這裏已經敷了藥,等會兒還要請軍師商議事情,何須麻煩。”蕭允不當一回事。

甄芙讓人重新送了藥過來,藥倒是好藥,但是上藥在於手法,她很快就把之前糊成一團的藥擦幹凈,重新上了藥,又剪了紗布,親自替他弄好。

其實從這件事情上看,也許蕭允其實不太能掌控全局,所以他只有親自上陣,獲得軍功,才能讓上下一致讚同。

“王上,這樣敷藥粉這才好的更快。”甄芙緩了一口氣。

蕭允不當一回事:“你來我這裏住一日,明日我就讓人送你到附近城郭住下,那裏安全一些,我看何光的人不日就要來了,到時候我就顧不上你了。”

甄芙搖頭:“既然你說要誘敵深入,可我才來,你就送我走,這樣不是讓人看出端倪。你放心,我也不是弱質女兒,當年在齊國沙洲和我們陳國,我也曾經治過疫病。先生曾說疫病或者戰爭,不算是破了本門規矩,開腸破肚之人,我亦能治好的。”

“開腸破肚?”蕭允不由得看向她,難以相信。

甄芙覺得也許喜歡一個人,一開始是皮囊,可相處的久了,就是你身上的本事了,蕭允一直都在進步,自己在落後,那怎麽成呢?

“是真的,不過我擅長的是婦科。”甄芙笑道。

二人說了半天話,又有將士送了飯過來,蕭允也在觀察甄芙,說實話,這飯菜他都難以下咽,若非是展現出他本人與軍民同苦,也不會這般,但甄芙卻吃的津津有味,還主動替他布菜。

“這是雞頭米吧,原來放了砂糖,和甜點似的。我娘曾經做給我吃,是用蝦仁炒的,下次若有功夫,我親自下廚做給你吃。”甄芙道。

蕭允越發覺得甄芙神奇,還道:“你還會下廚呢?”

“當然了,我娘教我的,她可會做菜了,是那種見著菜就知曉好多種做法的,我身邊的孟媽媽卻是那種特別會漬小菜的,我也會學啊。雖說未必和她們做的一樣好,但也至少有八成了。”

“那感情好,沒想到我還有如此福氣呢。”

二人邊說話邊吃,倒是很快就吃完了,甄芙是女子,不便出去。

蕭允就道:“你先在內裏歇息,不要出來,等一會兒洛先生他們就過來了。”

“好,我乖乖在這裏睡覺,你放心吧。”甄芙立馬做了一個閉眼的動作。

蕭允見她唇色紅嘟嘟的,頗覺誘人,忍不住俯下身來親了一下,起身時,見她睫毛如蝴蝶般撲哧,寵溺一笑,往前走去。

甄芙等他走了,才微微睜開眼睛,她現在睡的是蕭允的床,枕頭也是他的,一股青草的味道,甄芙往枕頭裏拱了拱,竟一下就睡著了。

外面蕭允正和手下智囊團討論,洛平等人當然聽聞王後過來了,據小道消息說是婆媳不和氣,鬧的朝野皆知。

但是見大王明顯氣色好了許多,人也意氣風發,他們也就不說什麽了。

“大王,您待在軍營,我們自有人出征。這何光此人雖然善於蟄伏,但再能忍的人也會輕敵,我們只需要整齊隊伍,誘敵深入,擺好陣勢,焉有不勝之理。”洛平捏著胡須,老神在在。

蕭允搖頭:“寡人若是不在,軍心如何聚集,我大梁有傳統,若三年不打勝仗,不攻下城池者,不配進宗廟。寡人雖然無德無才,但總不能失去祖輩們打下的江山吧,你們放心,我的傷無甚大礙,不過是賣了個破綻罷了。”

洛平還是頗為擔心,蕭允依舊堅持,群臣見他身先士卒,皆想梁國有這樣的君王何愁不振興?

至於細節之處,蕭允也是一絲不茍,不厭其煩,沒有平日那等不耐煩的樣子。最終問的差不多,才大手一揮,讓眾人走,自己拿起公文開始看。

他現在在政事處理上完全是聽兩位叔叔,子玉和子成。但是用章要他自己用,一般都是兩位叔叔寫了折子,他直接蓋章就行,可不能只看,他必須要從做中學。

可洛平走到門口留下來了,又轉身回來:“大王。”

蕭允見洛平單獨留下,挑眉道:“洛先生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同我說?”

“哦,臣是聽說王後來了。”洛平問了一聲。

蕭允有些赧然,但他道:“請軍師放心,明日我就送她去城郭。”

“欸,我看讓王後留下照顧您也很好,這樣就是有細作過來也不知曉真偽。將計就計也得做的逼真一些。”洛平道。

蕭允自然是舍不得甄芙,但是他怕別人詬病,自己作為大王,應當以身作則。

他依舊道:“先生不必說了,還是送王後出去,我並非是為了兒女私情之人,請先生放心。”

洛平認真道:“大王,微臣並非是這個意思。他那日打傷了您,絕對不會再等,肯定會趁你病要你命,如果您現在就讓王後走了,豈不是擺明了說您已經好了麽?只有讓他確信您真的受傷,群龍無首,我再來一招外松內緊,這樣才可以。”

“如此,就按照軍師說的辦吧。”蕭允也只好同意了。

洛平這才心滿意足的出去。

甄芙都不知曉自己睡了多久了,醒來時也不知曉自己正在何處,欲喊孟媽媽,才發現自己是在蕭允的帳篷內。

但她不知曉前面在做什麽,不便打攪,也只是起身疊起床鋪,正好遇到蕭允轉到後面,他立馬搶了過來:“怎麽好叫你來?”

因甄芙過來,服侍他的多為小廝,不許進來,因此這裏只有他們夫妻二人。若傳出去,估計沒人相信,國君和王後居然沒人伺候。

甄芙連忙道:“王上你身上還有傷呢,我什麽毛病都沒有,何須和我客氣。”

“些微小傷不足掛齒。”蕭允見她搶了過去,倒也沒再爭了。

甄芙三下五除二就把被子疊好,又收拾平整了,才道:“您本來傷口未愈合,要多休息才是,我服侍您在床上睡一會兒吧。”

蕭允擺手:“不必,我沒有晝寢的習慣,我進來是想喊你吃晚飯的。如何?肚子餓了沒有。”

她剛剛想說不餓,但是肚子一響,有些不好意思,難得蕭允發現她居然如此嬌憨可愛,完全和長相不同。她的相貌妖媚,太過於好看,因此看起來很不好接近,可只要和她說話,就會發現,她實在是天真可人。

“走吧。”他拉著她的手。

晚膳倒是很豐富,還是小羊羔的肉,一點腥膻味都沒有,甄芙埋頭在吃,蕭允也是埋頭吃,他一邊吃,居然還一邊在看志怪話本子。

甄芙覺得他很可愛,外面威風凜凜,其實內裏還是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喜歡看閑書打發時日。

這一頓飯吃的很慢,甄芙其實並不是那種全心全意都是男子的人,她用完飯讓人收拾了飯桌,就開始從箱籠裏拿出畫板開始畫畫。

她在畫她想象中的蕭允,尤其是成婚那日,她們夫妻的樣子。

作畫她最喜畫人物,因為她能準確的捕捉到人物的特點,只是風景畫她就不擅長了。蕭允是看起志怪集就忘卻所有,那裏面的事情就如同山海經的人一樣,他若能念個口訣就能嚇退眾人,他若學了就不一定了。

能讓芥豆撒下去,成為兵將,何愁梁國不勝?也毋須讓士兵們疲於奔命。

看書的空隙,他稍作歇息,擡頭一看燭火,他暗道不好,妻子來了,自己居然只顧著看書,屁股都沒挪一下,這樣不太好吧。

卻見甄芙在畫畫,他走近了一看,畫中正是著喜服的二人,女子手持孔雀羽扇,正偷偷在看男子,男子則英武不凡,也似乎擔心女子,好一派濃情蜜意。

這讓蕭允記憶都錯亂了,當時成婚他怎麽記得甄芙始終都沒看他。

“你畫的是我們嗎?”蕭允道。

甄芙聽到他過來,含笑點頭:“就是畫的我們,我學畫不足三年,畫技不好,請你見諒啊。”

蕭允看向她,滿是欣賞。

這對新婚夫妻是情意綿綿,王孫煊和劉氏成婚幾年也算是柔情蜜意了,尤其是王孫煊自從梁國回到齊國之後,其父王子亮和漢室宗親關系十分好,可以說老王如果故去,王子亮絕對就是新一任的齊王了。

對此,田王妃在兒子過來請安時,特地囑咐道:“你媳婦兒伺候的我不錯,雖然為漢室公主,但是從不自矜身份,待你也是一片真心,你要好好待她。”

王孫煊笑道:“您就放心吧。”

“你祖父身體不好,如今諸侯尊雍、梁兩國為共同霸主,我們齊國反而後退一射之地。現在雍國內部公卿內亂,南梁和魏國打仗,也許就是我們的好機會啊。”田王妃很懂這些,尤其是病好了之後,她可謂是無病一身輕。

沒病了,就在意這些事情了。

尤其是聽聞給她治病的甄芙居然就是陳國公主,還嫁到梁國做王後了,她真是失策了。

王孫煊笑道:“正是如此,聽聞梁王允已經負傷,被魏國軍隊窮追幾十裏不敢還手,甚至到了要其妻奔赴戰場照看的地步,我聽梁國人說想為蕭允留個後代才如此的。”

雖然是笑著,王孫煊也頗為唏噓,沒想到甄芙命運多舛。

這幾年梁國政權更疊,一朝墜落更是轟然倒塌,要怪就是怪梁國先王死的太早了,蕭允年紀又太小了。

田王妃則道:“還好當初沒有讓你納她為妾。”

這個女人就不太吉利,她還是申媽媽說漏嘴才知曉當時殺人滅口未成功,讓她逃脫了,居然反應這麽快,也算是個能人了。

能人若是在兒子後宅,恐怕會鬧的天翻地覆。

王孫煊垂眸:“娘,您說哪裏的話。”

“好了,此話我也不會再提。”田王妃很知曉分寸,在兒子面前她的形象保存的也很好。

王孫煊又默默退下,他在想此刻甄芙在做什麽?這個姑娘韌性不一般,若是蕭允真的戰死,她會不會回陳國,也許到時候自己可以幫一把。

另一邊也有人在想王孫煊剛剛在想的問題,這個人約莫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皮膚如雞蛋剝殼似的,她身上衣著華麗,正攬鏡自照。

外面有丫鬟挑著牛乳進來,魏國並不算富貴,但這位荀夫人卻是十分奢侈。

兩位魏國的丫鬟,有一位道:“我只聽說用牛乳做成點心的,沒聽說過用牛乳沐浴的,這牛乳還得用好些茶葉過濾一遍,不能有腥味才行。”

“別說了,你新來的不知曉規矩,還有兩個小奴特地采摘最新鮮的鮮花送過去,上面的蛇蟲鼠蟻,一點也不要留。”另一個人拐了她一下。

二人都噤聲,不敢多提了。

這位夫人可是荀大人的妻子,生的端莊美麗,只是為人低調,不常出門。

牛乳送到之後,有一中年女子出來揮退眾人,她喊道:“夫人,該沐浴了。”

“花奴……”甄荔看著一直不離不棄的花奴,神色莫名。

花奴笑道:“您放心,也許就在這幾日梁王允就會死於非命,日後就沒有人再來找您的茬了。”

所謂的荀夫人,當然就是甄荔,這三年來,她跟著荀良夫輾轉到了魏國。以前她見過瓊華公主和魏國不少人,因此不敢出門交際,若要出門也必須濃妝艷抹,讓人認不出來。

可她天生就是一個愛交際的人,一日無宴飲都入螞蟻吞噬自身。

但南梁並非是撮爾小國,蕭允性情十分暴烈,她當然害怕,可惜很快蕭允就會被魏王打敗。至於自己的妹妹……

“嫁王孫的命?我看她兩輩子都是做寡婦的命。”甄荔深恨。

花奴只跟著附和:“二公主自小命就沒您好,她性情古怪,從小就不討人喜歡,就連主母當初要帶她走,居然無人阻攔,說這是甄家的女兒。國君和您的關系也最好,若非是她花言巧語蒙騙了大家,您怎會到如此地步?”

“是啊,當年她要是不回來,我定會嫁到梁國,今日種種都不會發生。梁國國祚也不會到現在為止了,所以說,她真是個掃把星。”甄荔手指掐到掌心。

蕭允一死,她還有什麽用處呢?荀良夫為魏國謀臣,魏國早有野心,想和梁國爭一爭,荀良夫為了她,當然也不會放過梁國。

**

梳洗之前,甄芙又替蕭允換了一次藥,她道:“這藥啊,要勤換,否則,汗水流下來就臟了,這樣不利於傷口的恢覆,還有,我向軍醫討了一瓶這個給你清洗,清洗好上藥就更事半功倍了。”

“你可真細心。”蕭允看她忙前忙後,心中一暖。

甄芙笑道:“就怕你嫌棄我麻煩呢。”

“怎會如此?”蕭允看向她。

在帳篷裏自然不能像在宮中那樣沐浴,但即便如此,甄芙在水中加了艾草,原本她還想為自己按摩一下腳底穴位,他怎麽能看她如此服侍自己,做下人的活計。

甄芙把釵環取下,這裏環境的確簡陋,只能靠她帶的一個小靶鏡來把頭發放下來。燈火燭光下,蕭允想起新婚那夜,她也是那般誘人。

頭發放下後,甄芙開始褪去外裳,只剩下鵝黃色的小衣,蕭允就更不敢亂看了。因為南梁氣候很熱,否則,她也不會脫的只剩下小衣。

這算是兩人頭一次同床共枕,甄芙有點睡不著,又翻了個身,本來蕭允睡眠很好的,但是她在身邊,他不知道為何總能聞到一股馨香。

“我,我從未和別人同床共枕過。”蕭允道。

甄芙卻笑道:“我有過。”

“啊?”蕭允黑夜中一雙眼眸鎖定甄芙。

甄芙就道:“小時候我寄養在外祖母家中,很是害怕,我乳母就常常陪我睡。”

聽了這話,蕭允也笑出了聲:“你故意唬我呢,你真頑皮。”但他同時又歉意道:“那日成婚,我卻奔赴這裏,如此,實在是對不住你。”

新婚夜丟下新娘子,實在是不忍。

甄芙搖頭:“哪有的事情,你一知曉我的處境不妙,就接我過來,還從未有人對我這麽好。”

“這不是做夫君的應該的嗎?難道就因為我是梁王,就該理所應當高高在上嗎?只是……”蕭允有些期期艾艾。

甄芙追問:“只是如何?”

“只是我想等咱們在布置好的地方再和你圓房,如此也不算辱沒你。”

原來是這事兒,甄芙乍著膽子道:“你那日流鼻血我看到了?你能忍住嗎?”她倒是無所謂。

蕭允痛苦的往枕頭裏一埋:“睡著了就能忍住了。”

甄芙都被他逗笑了,戳了戳他,蕭允甕聲甕氣的道:“如何?”

“就是你想我也是不肯的,你有傷在身,如何行房事?”

“我知道了。”

甄芙聽他甕聲甕氣的聲音,咬了咬唇,不免輕聲道:“那給你摸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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