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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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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召陵的路上, 甄荔借題發揮,又是用姐姐的口吻在甄昭面前提起妹妹,抱怨妹妹的不周全:“這芙姐兒還是跟小時候似的, 我說你就是不喜歡應酬, 總歸面子上得顧著,偏偏她就是不見外祖家的人, 我怕她拿大,故而我就自己去了。”

“這戚家人也忒可惡了, 我聽阿芙說她在戚家靠紡布為生,平日月例幾個月才發一回。衣裳一年能做兩套給她就不錯了, 平日生病還得靠她自己醫治,冬日炭火都不給足。甚至差點還要送她做妾,後來還是莫節度使攔了下來,這樣的人家怎麽讓她親近的起來。固然,戚老夫人有養育之恩,但也別忘了, 當年父親在世時,對戚家有大恩,否則戚家人早就下了大獄。”甄昭甩袖。

他以前從不知曉這些, 還是前兒甄芙來求自己說只和戚氏見一面時,把話說出來了,尤其是戚家三位舅舅是如何上門逼迫她做妾侍說的悲痛欲絕。

其實之前甄芙只是在信中點到為止,這次她親口訴說, 讓甄昭氣的不行。

而這些話,她從未和甄荔提起, 甄荔則暗道不好, 只得尷尬的笑了幾聲:“還有此等事, 我聽戚家幾位舅母都說對她如何好,外面的人也是說戚家對她很好。”

她是試圖營造輿論來表明甄芙胡思亂想,舅母們對她其實很好,也許是甄芙編造的。

倒不是甄荔想陷害甄芙,而是她認為甄芙這麽多年在戚家都無事,哪裏就真的如她自己那般危言聳聽了,即便就是如此,面上也得顧著,這樣外面的人才不會知曉這些破事。

大家族哪個不是打斷了胳膊,還得往袖子裏藏著,就是不願意說出去。

到底娘改嫁了,不在妹妹身邊提點,故而讓她不懂這些,有點身份就自覺了不起了。

甄昭擺手:“應該不會有假,我已經問過莫節度使了,確有此事。雖說莫節度使為人厚道,不道人是非,但我怎會看不出來呢。”

如此,甄荔才不多說什麽。

而甄昭沒有想象中覺得甄芙不懂事,反而認為她恩怨分明。

甄荔也自知自己現在說下去無益,故而有自責起來,甄昭安慰了她幾句。

回到馬車時,她見甄芙正執書在看,甄荔還笑:“這馬車雖說平穩,當終究在路上,仔細眼睛。”

“放心吧,姐姐。”甄芙不以為意。

她不必成日學醫救人了,自然就看一些自己喜歡的書增長見識,尤其是各地的博物志,以及《禮記》等禮儀等書。

甄荔越發覺得和妹妹說不到一起去,同時也暗自心生忌憚,出了幽州之後,繼續往西行,似陳國這樣的小國,定然不會是什麽壓軸國,陳國和蔡國差不多同時到的。

馬車裏來的是一位甄氏公族之女雲柔,對各諸侯國的關系很是熟稔,於是開始介紹:“蔡國封伯爵,和我們陳國差不多大,另外還有衛國,他們兩國向來以南梁馬首是瞻。”

“原來如此,那還有其餘的國家呢?”甄芙繼續問。

雲柔想了想:“魏國和齊國關系一向不錯。齊國是海上之國是大國,其稷下學宮招攬天下賢士,國家十分富庶,可若是論起軍隊之力,那絕對是南梁,那可是南方第一大國。”

南梁?甄芙知曉南梁王姓蕭。

“我聽聞現在的梁王是新王,因為他兄長過世,有人說他是殺了兄長篡位的。”甄芙問起。

雲柔頷首:“就是這般,您說的很對。”

甄芙暗自猜想如今諸侯國最強的就是齊國和南梁了,齊國是老牌諸侯國,國家富裕,地位頗高,但並不太能打,而南梁國土非常大,且軍隊戰鬥力很強。

外面甄昭正和蔡國國君寒暄,甄芙等人被帶去附近驛館住下,作為陳國公主,她的住所雖然算不得華麗,但也整潔幹凈。

萱草和碧草並幾位宮女在內鋪床疊被,自有內侍開始搬甄芙的衣衫首飾,這些她作為公主應有的配備,一路上兄長特意讓宮中趕制出來的。

“可惜孟媽媽要留在宮裏了,她是最會替姑娘你裝扮的,我們還不如她呢。”碧草很是可惜。

要知曉孟媽媽平日與人為善,萱草和碧草受她照拂頗多。

甄芙笑道:“那沒辦法,若非孟媽媽在宮裏,我也不會這麽放心。再說她身子骨不舒服,我可不敢讓她再舟車勞頓了。”

比起甄芙的器具衣裳,對於以前的她而言算很多了,但是和甄荔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萱草隨意去看了看,回來就咋舌。

“大公主那邊就首飾就專門用這麽大的匣子裝著,還編了甲乙丙丁,真真是讓人開了眼界了。還有衣裳,大公主一日要換六身衣裳,頭上的發誓更是俱為一套,公主,咱們就顯得寒酸了。”

甄芙笑著搖頭:“這不在這個上頭。”

她和甄荔相當於互別苗頭了,姐妹二人都心知肚明,只不過還沒撕破臉罷了。

萱草很是擁護甄芙:“您說的是,大公主再如何也沒法跟您比?”

“這就不對了,她比我和熊掌關系好,比我有錢有勢,更是比我有人緣。”這似乎是她和姐姐不同之處。

甄荔似乎天生就很會和人打交道,很會籠絡人心,這點甄芙自愧不如,但她也不想學她,因為她和甄荔不同,雖然有時候迫不得虛與委蛇,但大部分的時候都保持本心的。

不喜歡的人,她很難做到共處一室。

召陵之盟非常熱鬧,但其實熱鬧是男人們的,女人說是出來見世面,但大多數時候都要保持禮數,是不能讓人隨便見的。

她只要在這兒,甄昭會想起她,她就有希望,否則,出去爭奇鬥艷甚至太過於輕佻,反而讓人覺得下作。

也因為如此,甄荔在參加過幾場魏國公主和蔡國公主的宴飲之後,甄芙是一次都沒有出去。

甄荔是志得意滿,她已經打探出很多消息了,又聽聞妹妹無人相邀,她便對四周隨從道:“也不知曉她如何想的,既然千辛萬苦來了召陵,怎麽又默默無聞呢。”

“只是大公主,雲柔一直在二公主那裏……”

雲柔是甄氏公族之女,早年一直未嫁,因才能出眾,故而被甄昭重用,甄荔平日倒也送些貴重物件過去,她當然知曉妹妹手頭緊,肯定不如她寬綽,因此不會認為雲柔不幫她,而幫妹妹。

但她忽略了一點,雲柔本就是公室之女,追求的是甄家的利益。

正如現下,雲柔對甄芙道:“君上說您這樣很好,我們陳國素來禮嫻內則,蔡、衛兩國論起國力還不如我們陳國呢。她們現在打探的多了,並不是好事,只能提前被針對。”

“多謝雲柔你了,坐下說話吧。近來我在練字撫琴,還要你代我多謝兄長給我安排的琴師,著實讓我受益匪淺。”甄芙總覺得自己學的不夠多,在戚家荒廢太多了。

雲柔看著甄芙,真是覺得這才是一國公主之樣,她不由得道:“我聽說齊國有位公主太過出挑,還鬧出了醜事,原本準備嫁到魏國的,卻被魏國的公子拒絕了,成了笑柄。”

“我聽說了,就是因為如此,我並不敢出頭,況且知曉的太多,也容易被人算計。我們陳國哥哥是新君,更應與諸侯國謙遜才可。”甄芙如是道。

雲柔點頭,心中暗道二公主真是聰穎又不冒進。

婚事談不談的成,不在於你多美,而是在於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利益。

女人們聯姻都是為了國家強大,保國民安定,否則平白享受這麽多供奉這是為何?甄芙把這些話同雲柔提起,雲柔也是覺得很驚訝。

“您說的沒錯,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公主有如此領悟,也算是我陳國之幸了。”雲柔面上敬佩。

甄芙站起來道:“你知道我最佩服的女子是誰嗎?”

雲柔搖頭。

甄芙笑道:“是許穆夫人。”

許穆夫人是衛國朝歌人,她非常有遠見,因其貌美多姿,多國求娶,但是在許國重禮打動下,衛懿公決定把她嫁給許國國君為妻。可許穆夫人認為齊國勢大,應該嫁齊國,衛懿公偏偏不聽。

後來母國衛國滅國,許穆公畏懼,不敢出兵,許穆夫人自己不顧許國人反對,招募士兵,救濟難民,後來向齊國救助,終於幫助衛國覆國。

這位許穆夫人也是有名的愛國女詩人,絕世紅顏矗風雨,挺身而出是為衛。

雲柔當然知曉許穆夫人,也明白了甄芙的用意。

甄芙先以許穆夫人為由,讓甄昭相信自己有聯姻的價值,即便日後嫁過去,絕對也會照拂母國,其次也是避開諸公主們,她的容貌太盛,年紀正是及笄待嫁之齡,若是出去太受歡迎,甄荔怕是要出什麽幺蛾子。

她也把萱草和碧草招過來,一番叮嚀:“我姐姐之前和戚家眾人了解打探我不少,她若說出什麽對於不利的話,就不好了。”

萱草急道:“這可如何是好?”

“所以現在我不可出來做出頭的椽子,既不能讓別國公主針對,也讓甄荔輕忽我。忍一時之氣,也並非不好,況且,現在我的目標人選還未出現呢。”甄芙淡淡道。

現下過來的這些諸侯國有的還不如陳國,她和許穆夫人的想法一樣,諸侯國聯姻應該是和強國聯姻才行。

雲柔當然也把甄芙的這番話說給甄昭聽,“二公主為人端雅,表裏如一,她平素用飯從不奢靡,很是仰慕許穆夫人,我見她隨身所帶之書,已經泛黃,應該是看了多年了。”

“唔,我知曉了。”甄昭點頭。

雲柔出去之後,很快又進來官員:“國君,齊王到了。”

甄昭挑眉:“哦,齊王到了,好,我立馬就去。”

齊王年邁,卻看起來精神矍鑠,他這次帶來的是兩位孫子,王孫煜和王孫煊。甄昭正和齊王寒暄著,也不經意的打量齊國很有可能繼承王位的人。

他這個人能夠蟄伏許久,一舉篡奪陳國之位,自然也並非一般人。

“齊王看起來身體一如往昔,我等還不如您呢。”甄昭拱手道。

齊王擺手:“陳公客氣了。寡人年紀大了,日後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啊。怎麽,我聽聞蔡伯和衛公已經到了,怎麽不見人啊?”

“哦,他們聽聞梁王來了,去迎梁王了。”甄昭道。

齊王倒是不太把梁王放在眼裏,只因為梁國原本只是一個縣公,後來卻把方圓五十多裏的土地擴展至現在的整個南方,武力充沛,實在是不一般。

但齊國也是大國,自然不怵,更何況還有西北的雍國。

上次,還是十年前,諸侯國共尊雍國和梁國為共同霸主,陳國當初屬於依附雍國,現下甄昭篡位,聽聞惹得雍國很是不喜,如此,他也在挑選靠山。

王孫煜到底是少年人,一聽說自己祖父過來,只有魏國出迎,和一些三流小國簇擁,陳國還是他們到了,才過來逢迎,臉上不免露出一些。倒是王孫煊,城府頗深,臉上不露出分毫。

這次齊王沒有帶兒子過來,而是帶著孫子來,顯然也是想聯姻。

甄昭見王孫煊含而不露,器宇軒昂,頗有些好感。

甄昭是很有名的清談之士,同人辯論從不輸,同時好黃老之學,同齊王說一些養生之術,王孫煊也在一旁湊趣。

他也是剛賑濟沒多久就返回臨淄,後來又被欽點和齊王一道過來,父親王子亮告訴他,也許這次要為他找一位別國公主,日後取得別國支持,當然,最重要的是在諸侯面前也得露臉,同時贏得祖父齊王的歡心。

幾人寒暄幾句,甄昭就告辭了,在隔日,他也一大早去迎梁王去了。

甄芙在此處,她頭一回穿的非常清雅,上身著月白描金花淡色衫子,下面配著月白雪紗裙子。臉雲柔見了都讚不絕口,只覺得二公主實在是美麗出塵。

雍國同樣是軍事強國,前些日子聽聞還派使者來罵過陳國,這次雍國夫人請她們過去,也不知曉是不是鴻門宴。

甄荔見甄芙如此打扮,清雅可人,十分脫俗,眼神柔和,看似十分嬌憨,但十指纖纖,很有一股才氣。

“妹妹這樣打扮,倒是十分可人。”甄荔牽著甄芙的手十分親熱。

甄芙搖頭:“我哪裏像姐姐這樣天生麗質,胭脂反而糟汙了你的臉。是了,這雍國公的夫人請我們去做什麽?”

甄荔雖然覺得妹妹和她有隔閡,但也不至於看著妹妹羊入虎口,故而道:“我是聽說雍國公夫人所生之子公子墨是個憨頑之輩,偌大年紀還癡癡傻傻的。雍國公夫人怕大權旁落,想為他再納一門妾侍去呢。”

“原來如此。”甄芙點頭。

“你總不出來,自然就不了解這麽多了。”甄荔教育妹妹。

甄芙也罕見的並不頂嘴,只聽她說,卻說姐妹二人乘著馬車走到半路時,甄芙笑道:“我聽聞今日梁國就要過來,姐姐可否知曉?”

其實甄芙覺得很奇怪,以甄荔的目的,雍國和齊國都來了,她卻不為所動,這不像是甄荔的性子,難不成是為了南梁不成?

所以,她故意試探一番。

甄荔聞言,掩飾的一笑:“我略知一二。”

她們姐妹二人往雍國公夫人住處需要十裏之外,並不遠,哪裏知曉半途上卻出現有人劫道。陳國士兵已經廝殺起來,“不好,這是梁國士兵。”

“裏面美人,大家搶啊……”

南梁士兵敢搶陳國公主?甄芙暗道不好:“我早聽聞梁國處南蠻之地,未曾想居然如此。”

甄荔神色莫名,一邊害怕,一邊大罵:“那南梁氣候惡劣,還有鱷魚犀牛,蛇蟲鼠蟻更多,所以人才野蠻的緊。”

聞言,甄芙手裏握著毒藥,誰要是敢進來,就等著受死吧,可一包毒藥不管用啊……

就在此時,一道銀槍劃過,透過紗簾,甄芙看到了一位小少年策馬過來,年紀看著不大,倒是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剛健似驕陽,他身後還有數人策馬而來。

“姐姐,這是誰?”甄芙擡了擡下巴問道。

甄荔搖頭,有些精神恍惚:“我也不清楚。”

殺伐聲頓時止住,甄芙對甄荔道:“我們蒙人所救,得下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讓哥哥查探清楚,到底是誰要殺我們倆?”

“不下去,我們也不必搭話,我們可是公主,萬一被人看了去該如何是好?”甄荔突然阻止。

這可不像她的個性,甄芙更覺得奇怪,因為甄荔此人是很喜歡出風頭的,尤其是擅長和人打交道。

現在卻連謝都不道,甄芙只好自己下去,又被甄芙拉住不放:“妹妹,你雲英未嫁,又沒出閣,何必出去,還是乖乖的和我在這裏吧。”

甄芙越發覺得狐疑,她決定冒險試試。

因為陳國和雍國關系已經決裂,哥哥應該是準備靠南梁,她讀過博物志,南梁天氣熱,因此梁人以綢衣為主,領口繡以龍鳳紋絳為裝飾,這位少年將軍所著的正是南梁服飾。

她掙脫甄荔,掀開車簾,外面的碧草萱草正守在馬車旁,臉色呈驚恐。

“怎麽穿的我們梁國人的衣裳,給我拿下這群人,捉活口。”為首的少年發號施令。

甄芙扶著宮女的手下來,此時,少年才看清來人,居然是一位姑娘,少年臉微微一紅。此女不似他們梁國女子那般嬌小玲瓏,她身材修長,窈窕極了,妝霓彩衣,裊裊娜娜。晶瑩雨露,人亦清麗脫俗。

“不知英雄姓名,多謝公子救了我們姐妹。”甄芙落落大方。

那少年還未開口,卻聽身後一人道:“這位姑娘,這是我們梁國太子。”

甄荔在馬車內聽了個正著,她是從未見過太子允的,因為當時她去梁國時,太子允就被簡王趕到邊境,後來去了齊國。

不曾想是這樣一位年輕的少年。

甄芙連忙又要行禮,身邊也有內侍道出身份:“這是我們陳國二公主,國君之妹。”

蕭允看了看周圍的陳國士兵,傷亡並不重,又對甄芙解釋道:“這些人雖然穿我們梁國服飾,但並非我們梁國人,公主千萬別誤會。”

這讓蕭允身邊跟著的將軍們很是詫異,因為蕭允年紀雖然小,但很有大王風範,僅今年打蠻國就是這位年輕的太子帶著人去的,他儀表不凡,性情高傲不遜,何時向女子解釋過。

甄芙頷首:“請您放心,這剩下來的人,我自當同我兄長講。”

她說完,又吩咐暫存的陳國士兵準備往回走,並非她如何鎮定,而是經歷的多了,甄芙也的確淡定了許多。

……

就在陳國馬車走後,那些被活捉的假扮梁國士兵的數十個人卻咬舌自盡,一個活口也沒有了,蕭允等人頗覺疑惑。

“即便要挑撥也是挑撥我們和齊國或者雍國的關系,這麽離間我們和陳國何意?”蕭允一向以爽直著稱。

他的先生洛平在梁國也是重臣,聽太子這麽說輕咳一聲:“太子,這陳國勉強算二流國家。”

蕭允笑道:“是啊,就是挑撥陳國仇恨我們又如何,陳國和雍國有仇,莫不說不是我們梁國人殺的,就真是我們的人,陳國國君也不會為了此事和我們梁國鬧翻。如此手段,我是看不懂了。”

好端端的挑撥梁國和陳國做什麽?

如若是搶占土地就罷了,卻用恐嚇女眷傷害女眷的方式,這到底是哪路神仙想出來的昏招?

甄芙和甄荔回來時,甄荔不知怎麽打了幾個噴嚏,甄芙還奇了:“姐姐,你是不是很害怕?”

“還,還好。”甄荔暗自擦了擦汗。

甄昭坐在位置上,聽甄芙提起現下的事情,又道:“那些起初的南梁士兵應該是假冒的,後來是太子允帶著人過來救了我們,妹妹還親自下去道謝。”

“是嗎?他見到你了。”甄昭倏地站了起來。

甄芙頷首,甄昭笑道:“這假士兵的事情我會派人跟進,芙姐兒,既然人家太子救了你的命,兄長得為你略備薄禮過去。”

這下甄芙和甄荔都聽懂是何意了?以如今陳國這樣的二流國家,能尋求梁國庇護,這實在是太好了。甄芙雖然只見了太子允一面,但他武藝出眾,年紀似乎比她還小一點,但皎若朝陽,一雙眼睛格外明亮清澈,自己十五,他應該十四左右,那不是吃嫩草嗎?

但見兄長如此興致勃勃,甄芙也不好說什麽,因為兄長這樣熱情,未必會成,畢竟陳國也算不得強國。

甄荔卻又是覺得自己為他人作嫁衣裳,原本她今日買了死士準備設局讓甄芙被南梁士兵所傷,依照她對妹妹的了解,妹妹應該會對南梁恨之入骨,這樣妹妹抗拒嫁入南梁,她順勢而為。哪裏知曉,前世成親前都沒有見過面的兩人,居然提前相見了。

而且現在甄荔滿頭包,因為這些死士若是查出是她所為,這該如何是好?

這個短命鬼太子允,為何這個時候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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