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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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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出現的,莫非玄機也是在湖邊?

兩人也不再狂奔消耗體力,而是調整內息,穩穩走向中央湖泊。

待到了湖泊處,兩人分頭查看有沒有可疑的機關。

說實話,這陵墓建造的時期,南北朝,是個兵荒馬亂民不聊生的時代。梁武帝那時堪堪接管了南朝,他的壽康親王就這樣勞民傷財,建造如此宏偉的陵墓,想來委實可恨。

柳辰逸摸索了片刻,竟敲到了一處空心,他用掌力擊開空心壁,內中有一個拉桿。

啟動拉桿後,那湖水竟然像是燒開一樣,沸騰起來!

先是湖水不斷冒泡,接著,水面上的一層油憑空燃著了!火花燒著水浪,像是卷起的紅色紗絹,在湖面綻放朵朵火蓮花,足夠奪目。

火光照著秦玉軒和柳辰逸驚訝的表情,他們清楚的看到,隨著這層油的消耗,湖水也漸漸低了下去,就像是湖底有個洞,將水緩緩吸入。

而就在湖水快要幹涸的時候,湖下,一座密道的入口,歪斜呈現。

不知道這個密道,究竟是通向哪裏的。

“我記得,那方士適才出現時,身上並無水漬,會是從湖底上來的嗎?”秦玉軒問道。

柳辰逸皺皺眉頭,有些森冷道:“不妨下去探探,這壽康王陵,究竟還有多少妖魔鬼怪!”

替身浮現,謀劃連環

陰陰森森的空氣,和著腐敗的氣息,彌滿壽康王陵。

就這樣,秦玉軒和柳辰逸飛身跳下湖底,相顧一下,互相點頭,便探入了那密道中。

密道內是那般的漫長狹窄,長的無邊無際,窄的都不能雙人並行。

他兩個小心翼翼走過,提著十二分的警惕。

轉了無數個彎,不知道究竟繞到了哪個方向,終於,在很長時間後,總算到達一個圓形空間。

四周,八個方位都安著夜明珠,齊齊將熒光打在正中央的三座棺槨上。

秦玉軒和柳辰逸不禁心頭一怵。

但見中央有座高臺,上面放置一座黑檀木棺槨,看那棺木的樣式品級,想必裏面躺著的就是壽康王爺!

而高臺下,左右兩邊各有一座紅桃木棺槨,葬得是他的兩位王妃。

好大的手筆!

秦玉軒不禁在心中冷嘆,唇上,不知不覺也勾起了冰冷的笑:“看來我們誤入到亡者安睡的地方了,為何此刻,我會有不好的預感。”

本以為柳辰逸會無畏的說一句“能有何事”,沒想到柳辰逸開口道:“我也覺得。”

這時候,“啪啪啪”拍掌的聲音從暗處響起。

這樣響亮而做作,唯恐不引起別人註意的掌聲,已經說明了那人的身份——來者不善。

壽康王爺的棺槨後面,飄出個鬼魅似的影子,一襲黑色粗紋長衫,頭戴漆黑鬥笠,手持木杖,腳踏木屐,施施然間便躍了起來,輕輕立在棺蓋上。

“是你?!”柳辰逸驚道。

此人不正是方才對他們死纏爛打,最終被淳於靜用毒針化掉的方士嗎?!

似乎看出柳辰逸心中所想,方士邪然一笑,凍人如三九寒風。

“剛才死的,是在下的替身。在下不僅是宰相大人座下第一法師,更是大宋的護國國師!”

這話讓秦玉軒從頭到腳一個狠顫,“……黃泉?”

“呵呵,正是在下,黃泉。”

大宋國師黃泉。

此人在宋國境內算是名頭響亮,據說身法詭奇,擅長各種“仙術”,常為宋高宗煉制稀奇的丹藥。

秦玉軒冷冷暗笑:原來,堂堂大宋國師,也是父親的人啊。

再仔細一想——之前迷霧之陣的引路人;在王陵前指揮弓箭手的人;被淳於靜化掉的人;還有現在這個人——不管誰是替身誰是真身,眼下這個黃泉,無疑是大敵。

秦玉軒甚至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邪氣,比以往任何一位敵人的氣息,都恐怖數倍。

秦玉軒不鹹不淡的道:“你究竟想怎樣。莫非秦檜以為,將我與柳辰逸困在此處,他便能如願以償?春秋大夢而已,妄想。”

“呵,大公子倒是堅韌不拔之人,等到時候餓的要死了,不知還能不能笑著說出這樣的話。”

黃泉不屑的諷道,話一說完,身影猛閃,剎那間,兩位壽康王妃的棺槨,劇烈的爆炸了!

木片、人骨,化作無堅不摧的利器,襲向秦玉軒和柳辰逸。

折扇起,長劍展,兩人內力大發,倏忽之間,能躲則躲,沒躲開的便用武器將其盡數擊毀。

同時柳辰逸義正言辭道:“你與我等交手,何故打擾已死之人!”

黃泉足尖點著壽康王的棺槨,身子一起一浮,故意不語。卻又突然間,揮動法杖,虛空描繪出一個怪異的圖樣。

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黑巫術。

巫術啟動,秦玉軒和柳辰逸根本沒看到什麽異樣,可身子卻突然像被抽幹了,體力內力全化為零。他們不甘的軟倒在地,連武器都舉不起來。

兩人驚駭的瞪著黃泉。

夜明珠的光投在黃泉的唇角,那裏是一道冰冷得意的弧度,“呵呵,我吸走你們的體力和內力,你們是絕不可能走出這座王陵了。”

語畢,一個水袋被丟到秦玉軒跟前。而黃泉卻身形掠走,竟是像一團黑氣般,從天花板上滲透了出去!

這太匪夷所思了,秦玉軒和柳辰逸幾乎怔忡。

靈柩室內,回旋著黃泉那惡魔般的幽吟:“這是水袋,我每天只給你們一點水,讓你們永遠渴,卻渴不死。往後每隔一天,我會來一次。我就不信,你們寧願餓死在這裏,也不肯接收秦檜大人的青睞。哈哈哈,折磨吧?這就是你們自找的!”

回音震蕩,夜明珠也惶惶不安。秦玉軒拿起水袋,連將其打開,都覺得渾身無力。他沒有喝一口,而是遞給了柳辰逸。

柳辰逸有些懷疑道:“難道……你打算……?”

秦玉軒點了下頭,微微悵然道:“我早已決定,為若兒做這最後一件事。”顫抖的手伸入衣襟中,將皺巴巴的無字天書取出,放在地上展平。秦玉軒深吸一口氣,道:“柳辰逸,麻煩你了。”

柳辰逸豈能不明白秦玉軒想幹什麽,他心裏極不是滋味,只得換了話題說:“那個黃泉,竟能將自身化作煙氣,滲透遁出。那是東瀛的忍術,我等中原之人,很難學到,那人實在可怕。”

“那又如何……至少對我而言,已不再想出去了。而你——”說到此處,秦玉軒盯著柳辰逸,目光堅定,語氣更堅定,“水你喝下,無論如何,你一定要保存體力,等我用血液為若兒改寫無字天書後,我恐怕便死了。那時候,你要撐住,一定要找到出路。玉鯉還在等著你……若兒,也麻煩你照顧了……”

好一番情深意重的話,可是聽入柳辰逸耳中,卻殘忍的發涼。

這算是遺言嗎?你又可知,若兒現在在陵墓外,究竟是怎樣抓狂的想著你呢?她一定相信你能夠活著出來,可你,卻在踏入王陵前,就想好了怎樣死亡!

死前煎熬,情深何辜

柳辰逸猛然斷了想法,擡起同樣顫抖的手,狠狠握上秦玉軒的手腕,厲聲道:“上次你飛鴿傳書,告知我改動千蘿仙子命運之法,那時我就知你想以命相換。然你可否想過若兒的感受?長生聖教覆滅,姬勝死亡,若兒最後的歸宿也不在了。現在唯有你,她只剩下你了!你為何不想想,你讓我逃出生天,帶著你的死訊給若兒,到時候她能承受得住嗎?!”

秦玉軒的眉梢低垂著,傷懷如水,流淌不覺,像是身體裏的血一滴一滴的掉落,直到流幹。他默然了片刻,說道:“那……煩請你告訴若兒,我已經為她破除前世枷鎖,她會幸福安康一輩子。”

“沒有你,讓她如何幸福!帶著和你的種種糾纏,獨自走完一生?還是另嫁一個男人,日日卻緬懷著你?!”

“我……會給若兒寫上最好的命格。如果可以,令她忘了我吧。”

聞言,柳辰逸頓時胸悶難忍,怒也不是、痛也不是,只是揪在秦玉軒腕上的那只手,灌進了全身剩下的所有力氣,令秦玉軒覺得手腕要被折斷了。

“你……你……”柳辰逸有片刻的說不出話,片刻過後,如棒喝一般的說道:“無論如何,我不同意!”將水袋中的水喝了幾口,又拿到秦玉軒面前,“喝水!你必須同我一起想辦法出去!待見到若兒,另行商議!”

“柳辰逸……”秦玉軒想要再說下去,可柳辰逸已經把水袋磕在他的下頜處,逼他喝水。

秦玉軒剛接過水袋,柳辰逸又迅速撿起那張無字天書,塞回秦玉軒的衣襟,說道:“寧心靜氣,先恢覆內力吧。”

秦玉軒一時拗不過柳辰逸,只能先照他的話做了。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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