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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一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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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立刻問了地點,便騎上馬前往祿山書院以南的林蔭小路。

魏清東見狀, 也急忙跟著騎馬去了。

一行人到的時候, 天已經黑了, 衙差們去了祿山書院借了二十多盞燈籠,同時挑起來, 立刻照亮了案發現場。

一靠近屍身,便可發現很大的腐臭味,熏得現場的人基本都捂著鼻子。屍體周遭蚊蠅很多, 幾乎往人臉上撞。衙差拿著折斷的樹枝驅趕了一下, 鬧人嗡嗡聲四起。

衙差挑著燈籠照近屍體後, 魏清東面不改色的查驗了斜躺在路邊溝裏的女屍。腐爛程度較高,穿著一身道袍, 雖顏面腫脹, 眼球突出, 屍身上也起了腐敗水泡, 但依稀可辨其五官,的確與京畿府通緝的前幾日全城通緝的女子十分相像。

豬毛也跑去認了屍首, 轉而去吐了一會兒, 才跑去和賈赦點頭, 認定說就是那道姑。

“依你看, 這屍身死了多久?”賈赦問。

魏清東蹙眉道:“看屍表, 少說也有五六日了,只長不短。”

“死了五六日?可她四天前還在祿山書院出現過,這怎麽可能。”豬毛驚嘆道。

魏清東楞了下, 問豬毛可確認她當時活著。

“當然確認,不知寶二爺,我屬下也親眼見了的。”豬毛看眼那腐爛程度很高的屍身,一臉毛骨悚然,轉而湊到自家老爺跟前,眼神裏表現出怕怕的樣子。

魏清東皺眉,再次覆查屍體,檢查了周圍的壞境,還是一團疑雲堆悉在眉宇之間,琢磨著他不明白的問題,“此地為林蔭之處,該是不出先異常悶熱的情況讓屍身加速腐爛,為什麽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豬毛聽魏清東這麽一講,更是害怕,全身的汗毛豎起。

賈赦吩咐衙差先把把屍體運回京城,等回頭天亮了,再讓魏清東回頭進行下一步檢查。

魏清東凈了手,走到賈赦身邊,和他點了下頭。好在晚上月亮大,照的路面還算清楚,一行人便借著月色,騎著快馬趕回京城,也未有耽擱。

魏清東進京之後,便要和賈赦作別。

賈赦笑道:“正好先路過你家,便瞧瞧大丫頭,他而今也快臨盆了吧?”

魏清東笑著應承是。

二人隨即到了魏宅,元春正備好了團圓酒菜,等著丈夫歸來,聽說大伯父也來了,忙笑著趕來相迎。

賈赦打量元春,因為懷有身孕,身材有些富態,但面色很好,光彩照人,笑起來倒真有幾分慈母的樣子,像是長大成熟了不少。

“你這頭一胎還是要精心,若有精力不足的地方,便打發人回娘家,盡管讓她們幫你籌備完善便是。”賈赦囑咐道。

元春笑著應承,要留賈赦吃酒。

賈赦想著這過節,自然要喝一杯再走。

魏清東沐浴,用柚葉和艾草除晦之後,趕緊笑著過來招待賈赦。

賈赦略坐了坐,吃了兩杯酒,便就告辭。

夫妻倆要起身送,賈赦道:“快坐下,誰都不許動,今兒個過節,照理說是你們小夫妻自己自己團圓的日子,我不過順路瞎湊熱鬧,你們不要管我就是了。”

元春聞言,一時想到自己年少時在家過團圓節的時候,當即落了淚,轉而對賈赦笑道:“大伯父可不是外人,不止是家人,還是我們小夫妻的恩人。這團圓節有您在,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呢。”

“正是。”魏清東正經點頭附和。

“行了,大過節的就別說這些煽情的話了,只管高興才是。”賈赦舉起酒杯,和他們夫妻飲了最後一杯,便匆匆離去。

到了同德街,賈赦又陪邢鳴、邢岫煙兄妹。

竇聰卻不知道從哪兒得知的消息,竟然追到了這裏,跑來見賈赦。

賈赦見他悶著臉,眼睛有些發紅,曉得他應該是知道了他父親竇懷身死一事。

邢鳴和邢岫煙是第一次見竇聰,倆人本來很開心賈赦能來和他們一起用飯,但瞧竇聰不是很開心,猜測是發生什麽大事了,便忙斂住笑了,小心翼翼地去探看竇聰。

竇聰則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賈赦,站在距離賈赦一丈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賈赦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還楞著做什麽。”

竇聰抽了下鼻子,半垂著腦袋走到賈赦身邊坐下來。

賈赦便為她引薦了邢岫煙和邢鳴。

倆孩子便忙笑著張羅給竇聰盛飯。邢岫煙還把她親手做的梅汁倒給竇聰,笑著讓他嘗嘗。

竇聰紅著眼看向邢鳴、邢岫煙,一揮手把倆人送上來的飯碗和杯子都推到了地上。

邢岫煙和邢鳴都嚇了一跳,邢鳴忙把妹妹擋在身後,退了幾步,防備地看著竇聰。

“帶我回府!”竇聰沖賈赦道。

賈赦使眼色,讓豬毛先帶著竇聰回去,然後拍了拍邢鳴的肩膀,“他父親剛去,你們別見怪。”

邢鳴一聽這話,挑了眉,臉上的怒氣消解了不少。邢岫煙也在後面勸,讓邢鳴體諒一下人家的可憐之處。

邢鳴這才點了頭,然後仰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賈赦,請賈赦快去勸竇聰,不必繼續陪他們用飯。

“失去至親的感覺我們都懂,再者,今天是中秋佳節,以後每逢這樣的日子,他只怕再也無法體會佳節之樂了。”邢鳴同情不已。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賈赦欣慰的看著已經長高不少的邢鳴,問他日後願不願意先跟在自己的身邊歷練。

邢鳴這段日子一直跟著方正路等人學著管賬之類的活計,剛聽賈赦的話,高興不已。若能在國公爺身邊歷練兩年,那他就是真真見過大世面的人,還有什麽可怕。邢鳴忙點頭如搗蒜,趕緊應承了。邢岫煙也替邢鳴高興。

兄妹倆都忘了之前尷尬不快,高興地送走賈赦之後,便在豬毛和家中婆子的照料下,好生吃了團圓飯。

竇聰賭氣的坐在這車上等了半天,才見賈赦上來,瞪他一眼,扭頭過去不吭聲。

賈赦沒理會他,端坐著,閉目養神。

竇聰沈默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沖賈赦喊道:“我父親剛死了,你負責養我,是聖上禦賜的養父,竟然不安慰我一下?”

“安慰你有用麽,能抹除你心中的悲傷?”幽暗的車內,賈赦墨眸閃爍,看向竇聰。

竇聰對上賈赦的眼,怔了下,然後緩緩道:“沒用。”

賈赦:“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竇聰聽了這話,眼淚立刻就下來了,越哭越厲害,“今早我該好好送他的,竟覺得丟人不敢近到跟前,我——”

竇聰話說一半,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賈赦伸手拍拍他的後背,竇聰哇的一聲大叫,就撲進賈赦的懷裏,更是身體發抖痛哭不已,直嘆是自己害了他,不該任性把他逼到而今這地步。

賈赦什麽都沒說,一直沈默著,但手卻不停地拍打竇聰的後背。

竇聰的哭聲漸漸緩了一些,但身體還是有些顫栗,他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坐直身體,但憋了一會兒,眼淚又止不住的下來,嘴也咧得很大,有些難看。但他顧不得這些了,他太難受了。

“你說我死後會不會下十八層地獄?母親他知道這消息之後,會怎麽樣,她會不會恨我,從此再也不理我了?我在你們眼裏,是不是早就成了弒父的大魔頭了?”

“有沒有十八層地獄我不知道,你母親會不會怨你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母親一直十分寵溺你,愛你甚過一切。至於你的父親,並不是你殺的。”

賈赦語調平穩地聰闡述客觀事實,沒有一絲誇張刻意安慰的話,但這幾句話卻比其他任何人所言的安慰言語都好用。竇聰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哭聲漸漸轉小。

“你父親他停妻再娶,是事實,並非你的杜撰冤枉。你唯一錯的,是膽大妄為做事,為一己私人仇怨,把太多人牽涉進來。”賈赦接著道。

竇聰蹙起眉頭來,愧疚的垂著腦袋,認賈赦所言。

“剛剛被你惡言相待的邢家兄妹,早就沒了父母關愛,比你更慘。”賈赦話說到這,便閉上眼睛,再不言語。

竇聰怔了下,便轉過頭去。不讓賈赦看他的臉。他蹙眉靠在邊,一個人兀自楞神兒。

到了榮府後,便有等候許久的婆子前來相迎,和賈赦回覆府裏頭的情況。賈母帶著人等了賈赦片刻,聽說他公務繁忙,便先開宴了。

“這會兒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準備去園子那邊瞧戲。”婆子道。

賈赦應了一聲,進屋換了身便服,便直奔院子,見了賈母等人。

賈母拿著一般態度看一眼賈赦,哼了一聲,便免了他的禮。本來老太太還是計較上次跟賈赦鬧得不快,轉而聽說竇懷死了,賈母驚訝之下,也就忘了和賈赦的“前仇”,和賈赦打聽情況到底如何,又問了竇聰。

賈赦一一簡練答了,又受了迎春、賈璉等小一輩的敬禮,便略坐了坐,看了兩場戲,就托辭告退了。

賈母也知道今天發生這麽多事,賈赦心不在此,遂也不為難他。

賈赦去了後,賈政便目光一直看著賈赦消失的方向。賈母見狀,笑問賈政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和他大哥商量,也打發他去。

“你跟著去了也好,有你在這,孩子們都放不開。”賈母一邊說笑,一遍把史湘雲叫來,要她點戲。

史湘雲十分開心,笑得一團活潑,就挑了兩折自己喜歡的戲來。

寶玉見狀便也跟著開心,嘴角洋溢著很愉悅的笑容。這些姊妹們都好,他就高興。他笑著笑著,轉而想到身子還沒有大好的黛玉,便不禁垂下頭來,有些哀傷。他卻不敢讓賈母等瞧出來,他便別過頭去,假裝喝茶。

薛姨媽和寶釵、薛蟠都受邀來這裏過節。寶釵就坐在寶玉身邊,自然是一眼就發現了,便問他怎麽了。寶玉便把自己心裏對林妹妹的擔心統統說給寶釵。

寶釵聽了之後,表情也沈下來,“我也聽母親提過,她忽然換了咳疾,身子不大好。我也甚是擔心,只可惜不得門走,沒法去探望她。”

“別說你了,我見她一次,也是勞煩了老祖宗呢。為此也不知為何,她老人家和大老爺還鬧得不愉快,我便是再想去,卻是不敢再提了。”寶玉哀傷悶郁道。

“既是如此,便把這事兒暫且放在腦後,當下好好過節,跟姊妹們樂呵就是。等回頭我們幾個湊一起再商量,人多主意大,看看能不能想出合適的法子來。”寶釵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勸慰寶玉。

寶玉點點頭,直嘆如此也好。他飲了兩口茶,又聽寶釵和史湘雲調笑,探春惜春也過來湊熱鬧,四人聊得高高興興,處得一團和氣,他也樂了,高興地看她們說笑,心裏只盼著姊妹們能日日在他眼前這樣多好。可惜他這次因過節回來,在家只能呆三天。

寶玉忽然想起迎春來,怎麽少她?轉而伸脖子去瞧,卻見迎春坐在王熙鳳身邊,正和她熱聊什麽,偶爾倆人還看向王熙鳳的肚子。後來迎春便把手放在了王熙鳳腹部,然後一臉驚奇地笑著點頭。

寶玉忙湊過去了,問她們說什麽,聽說是胎動,寶玉覺得新鮮,驚奇地看著王熙鳳的肚子,也有想感受一下的意思。

迎春掃他一眼,立刻朝史湘雲和寶釵那邊努嘴,“那二人湊齊了可不容易,你還不趕緊陪她們去?”

寶玉笑著應承,又瞧王熙鳳肚子一眼,才去了。

“又犯傻了。”王熙鳳捂著肚子笑,她的肚皮哪裏能讓寶玉碰,越矩了。

“就是,他沒個分寸,嫂子身子重,可得小心著點。”迎春提醒道。

王熙鳳笑著點頭,讓迎春放心,她什麽脾氣,這府裏頭還沒人敢惹她。

“倒是那位竇大爺,叫人操心,這種日子碰見……唉。”王熙鳳許是因為懷孕的關系,心對這孩子的遭遇很是憐惜了一些。

“管不了外人的事兒,反正我聽人說他這人性子不怎麽樣,是個極為不好惹的人物,幸虧我們都在後宅,碰不著他。”迎春嘆道。

王熙鳳笑了笑,斜目對迎春道:“可沒你說的這麽可怕,我聽你璉二哥說,他其實就是鴨子嘴,說話有點犟而已。”

“不關心。”迎春飲了口茶,便去看戲。

王熙鳳也覺得沒必要操心前院那些事,接過戲折子,也點了兩出戲,抓了一把瓜子,邊磕著邊看。

……

次日,禦史臺的折子便都送往了太和殿。

皇帝瞧了幾本奏折之後,便蹙眉背著手在太和殿內徘徊了會兒。皇帝隨即便宣見這些被參本的眾臣們來覲見。

烏丞相、宋奚、蔡飛屏和賈赦等人片刻後,便齊聚太和殿。

“衡萌身份查得如何了?”皇帝掃過這些人之後,把目光定在了宋奚身上。

“防的很緊,還沒人見過他的女身,不能確定。”宋奚道。

皇帝轉而有看向賈赦:“他最近似乎很黏你?”

“送些奇怪的小東西,”賈赦坦誠道,“還不值錢。”

皇帝聽賈赦後來還補充一句不值錢,立刻被逗笑了。他知道賈赦是錢都都收買不來的人物,更何況是衡萌這些奇怪的騷擾。賈赦這裏他自然是放心。

“這兩位大陽皇子沒帶什麽兵馬,平時進出也在掌控之中,朕一直覺得他們威脅不大。本來若是衡峻求助拜師,想要增添他在大陽的實力,這都解釋的通。但如果衡萌是女子,這衡峻的理由就成立不了,那他們還逗留大周的必定是另有叵測居心,必須嚴加防範。這禦史臺遞來了這麽多奏折上來,樁樁件件都證實我大周朝臣數次受到兩名大陽皇子的頻繁騷擾。傳旨下去,自今日起,不許他二人在在無故接觸我朝重臣。一切傳話遞物都要經過接待官之手,再遞出去。”皇帝吩咐道。

宋奚等便領旨應承。

烏丞相松口氣道,“總算免了敷衍他們的麻煩。”

其它幾位大臣也附和。

賈赦趁機打量烏丞相表情幾眼,便轉而繼續看著前方的地面,保持沈默。

“再有這衡萌女兒身的事,到底有幾成把握?這大陽國那邊密探傳了消息回來,沒有探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至少當下,大陽國百姓都還當他是男兒身的皇子。會不會她瞞過了所有人,衡峻也不知道這件事。又或者根本就是男兒身,是我們多慮了。”禮部尚書黃遠德提出異議道。

此言一出,皇帝和其他大臣除了宋奚外,都看向了賈赦。他們想知道賈赦的依據在哪裏。

宋奚冷笑一聲,對黃遠德道:“這件事是我辦事不利,本來賈大人只是懷疑而已,並不敢坐實,所以沒有上報。是我口無遮攔,上達的天聽。”

宋奚轉而便要下跪,沖皇帝致歉。

“此事愛卿早已經和朕講清楚,”皇帝忙攔著,轉而沖黃遠德厲害道,“盡是說些沒用的話,若是確認了他為女兒身,咱們哪還用在這討論什麽。”

“臣之過,自該致歉。本以為此事再簡單不過,卻不想她每每到更衣沐浴之時,便防備甚嚴,也抓了兩名他的隨侍審問,至死不說。”宋奚道。

黃遠德聽這話,滿面驚訝,“天吶,這衡萌皇子身邊的隨侍竟然能熬過宋家人的折磨手段?這可真不簡單。”

皇帝點點頭,表示宋奚既然該做的都做了,便已經盡力,沒什麽可道歉之處。

“皇上,這事兒倒也好辦,編撰個理由,邀衡萌衡峻兩名皇子參與一下,到時候再想法子當場逼他們脫衣便是。”黃遠德立刻興奮地出主意道。既然是宋奚都搞不定的事情,他出頭來做好,必定會得到皇帝的嘉獎和另眼相待。

“黃愛卿這法子也不錯,那此事便交由你來負責,朕等你的好消息。”皇帝大笑一聲,便打發黃遠德盡快去辦理此事。又留下賈赦問了竇懷刺殺一案的始末,皇帝聽聞賊匪如此囂張,怒極拍案,責令賈赦一定要盡快偵破此案。

賈赦躬身,“臣還有一件要是奏報。”

賈赦便把袖子裏的奏折呈上。

皇帝看後整個眉頭幾乎糾結在一起,面目陰沈的異常可怕,他瞇著眼盯著賈赦,“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宋慕林那裏?”

“未說,臣自要等請奏聖上示下後,再行酌情處置。”

“很好。”皇帝默了會兒,因思緒不得梳理,便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這件事你暫且不要告訴任何人,的確如你所言,需得你親自走一趟,切實查證才行。慕林那裏,你也不要說,他向來看不上老三。”

皇帝還是忌憚宋家的勢力,怕就在這關鍵的時候,宋家人發力,真把他這個三兒子葬送進去。如果這件事真是三皇子做的,皇帝自然不會饒恕他,但如果不是,因為門閥派系鬥爭,而最終把這孩子送上死路,他會心有不甘。

思及此處,皇帝心中便泛起苦楚,想到了他那個一直看好的長子。當初若非他聽信庸人之言,也不會葬送了他寶貝嫡子的性命。皇後那裏他終究是虧欠,但三皇子也是他的親骨肉,而且是當下僅存的三名皇子之一了,皇帝不想重蹈覆轍再失去一個。

“一定要查實。”皇帝囑咐賈赦,“若是他的錯,他若敢反抗,你就用你的禦賜寶劍,給他一個痛快。若不是他的錯,朕希望你不徇私枉情,洗清他的嫌疑。畢竟他柳州守陵,鹽鐵一案一旦爆出,他勢必會在風口浪尖上。”

賈赦應承,便退下。

一般時候,宋奚都會略等一等他。但今天賈赦出來後,聽小吏轉達宋奚的留話,說有公務急著處理,便走了。

賈赦這次比平常多嘴,問那小吏:“你家大人近來都忙什麽?”

小吏怔了一下,搖搖頭,只跟賈赦表示,他們大人而今很喜歡一個人在武英殿內間處理事務。

“該是有什麽疑難雜事,困擾著大人。”小吏補充一句。

“去吧,記得別多嘴。”賈赦說罷,便匆匆出宮。

魏清東前來禦史臺和賈赦回報了二次屍檢的結果:“道姑的死亡時前卻是該在四五天以前,屍身從頭到腳,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且內裏也甚是腐敗。”

賈赦點了點頭,讓魏清東不必糾結道姑四天前還活著的問題,只按照屍檢結果記錄女屍便是。這警幻來得本就玄幻,去的是更玄幻,他也弄不懂。不過這警幻死得可真是又蹊蹺又突然。

魏清東走後,賈赦便乘車前往鄰家軒,提早籌備他離開後的事宜。

鄰家軒對過的福德茶樓,二樓雅間的窗戶開了一條縫,一名蒙黑紗的男子正矗立在窗前。

男子身材頎長,背著手,冷眼看著馬車拐進鄰家軒的後門,方擡手一拉,把窗戶關嚴。

坐在桌邊慵懶地擺弄玉佩的衡峻,這才擡眼,看向轉過身來的黑紗男人,“我助你回京,你就做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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