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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捐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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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個主意行。”葉勝利拍了板, 然後瞪了一眼莫今朝,“你是不是一直沒把我們當作親戚。”

這麽大的事, 還敢瞞著,若真等他進了局子, 丟了工作再知道,葉東方該有多傷心, 還有他的父母,又該受多大的驚嚇。

“我只是想, 自己解決。”莫今朝低下頭,臉上火辣辣的發燒。葉勝利說中了他的心事,他喜歡葉東方嗎?當然是喜歡的,雖然這份喜歡最開始是處於被動的一方,但他心裏的感受騙不了自己。

可是事業的失敗讓他心裏的某一塊地方,完全灰暗下來, 失去了色彩。而他的性格和氣質, 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他心裏什麽都明白, 可是卻沒有改變的動力。

對於除家人以外的人, 他都是禮貌居多,再難對人打開心房。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和報覆黃盈相比, 當然是自己的家庭更重要。他沈淪了這麽多年, 葉東方一直陪伴左右, 從來沒有抱怨過,哪怕身邊的人一個個富起來,她也沒有嫌棄過自己的小家。

可自己竟然為了一個黃盈,去傷自己妻子的心。

“對不起,東方,真的對不起。”他對葉東方的抱歉並不單指這一件事,而是自己這十幾年來的頹廢,都被她包容著,一句對不起實在太過單薄,可卻是他現在最真實的心聲。

葉勝利嘆了口氣,“惜福吧。”

他前幾天才回京城,呆不了兩天,明天又得走,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沒時間陪呢,卻跑來處理他們的事,真是上哪兒說理去。

送走大家,葉悠悠依偎到辛墨濃的懷裏,“他終於活明白了,也不枉東方包容他到現在。”

“看樣子,真是合流了。”辛墨濃擡頭看著夜色,今天的月亮很圓,很亮,鋪到院子裏,一地銀光。

“那更好,一網打盡。”葉悠悠做了個收網的動作。

“嗯。”是該解決了,根據他所掌握的情報,李偉忠都親自下場了,這網,是該收了。

“東和省還有周邊幾個省會城市開的超市,我想讓夏國安帶幾個骨幹過去巡視,一個地方呆上半個月,上了正軌再讓他回來。”

“沒問題,我這裏沒什麽事需要找他的,今年有好幾家超市要開業吧,資金吃不吃緊。”辛墨濃問道。

“勉強能夠應付。”他們開超市和別人不同,別人都是租一個合適的地方,蓋上房子就能開張。但葉悠悠卻是親自帶人去選地方,然後一定要將土地買下來,如果不能買,她寧願放棄掉,再換一個地方。

如今在上海還有深市,包括新開的幾家超市,在全國已經有數十家超市開業。

一步步穩打穩紮,目前的運營情況都十分良好。

“香江的項目已經過半,對方還有最後一筆款項匯過來,剩下的事便不用愁了。”一個項目所用的資金並不是一步到位,也是根據工程進度,一步步匯入。最後匯入的款項,也是最大的一筆。

只是知道對方不是柳滿江的公司後,辛墨濃總是隱約有點擔心。

“舅舅說他看中了一個好項目,準備把他在國外的資產都打包收回來,以後就專註在國內發展不走了。”

“什麽項目?”辛墨濃問道。

“聽他說了一嘴,好像是參與到一個公路工程的投標,好多人競爭,最後被舅舅給拿下了。聽說葉叔出力不少,他有戰友之前轉業到那邊,幫了他們大忙。就是投入高回款時間長,但好處是挺穩定的。”跟政府做生意,總不用害怕人跑了,以後慢慢收錢倒也不錯。

“我以前還一直以為舅舅是個愛冒險的人,做生意肯定也喜歡冒險。沒想到,他投資的生意,其實大部分都是很穩健的。”

“因為他現在回國了,在自己的國家,還冒什麽險。”辛墨濃心想你是不知道他在外頭做的那些生意,火中取栗的事不要太多。

“這倒是,這些項目挺不錯的,利國利民,以後咱們有錢了,也可以投一個。”葉悠悠打了一個哈欠,靠在了辛墨濃的肩膀上。

辛墨濃將她攔腰抱起,心想,等我們有錢了這話,幸好只是在自己家裏說說,要是到外頭去說,怕不是要被人打死。他們在普通人眼裏,哪裏是有錢人那麽簡單。

只是葉悠悠一直沒有身為有錢人的自覺。

葉悠悠被抱上床的時候,已經睡著了。辛墨濃側躺在她的身邊,想到前世的自己,這個時候在做什麽呢?

好像還在這個急劇變化的社會裏,撞來撞去,撞到頭破血流方有一絲明悟。

前世他也有過一個香江的合夥人,兩個年輕人當時幹勁十足,做著大人物不屑於做的小生意,一點點攢下錢來。當他野心勃勃想要做大自己的事業時,合夥人卻猶豫了。

他到現在還記得這個合夥人當時說過的話,“黃種人就是黃種人,拼科技我們是拼不過白種人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這差距不是我們可以填平的。有夢想是好事,但不切實際的夢,還是早點醒來的好。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你不要執迷不悟。”

他到現在都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震驚到無以覆加。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合夥人,心裏竟然是這麽想的。

從那個時候起,兩個年輕人就此分道揚鑣。

一個回到香江買房子買鋪子,心滿意足做了包租公。幾年後,又賣掉了所有資產,移民到風景如畫的發達國家,買了海邊的別墅,實現當初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願望。

而辛墨濃則獨自奮鬥,多年後,他出差到這個國家,見到了自己當初的第一個合夥人。

合夥人保養得宜,看上去就象是個鄰家溫文爾雅的帥大叔,可是一開口卻散發著垂垂老矣的氣息。言談間,說的是國家的福氣和醫療,孩子們的教育和養老。

最後話音一轉,“聽說國內霧霾很嚴重,你要不要考慮移民過來跟我做鄰居。”

言語間帶著他努力維持的優越感,讓辛墨濃徒留下一聲嘆息。有些人到底是漸行漸遠,沒有對錯,只有不同的選擇。

他揮別年輕時的友人,飛往這個國家的首都,有一個世界組織舉辦的經貿論談在這裏召開,他是受邀的嘉賓之一。

“怎麽還不睡。”

“你怎麽知道我沒睡。”辛墨濃有些驚訝,房間的燈早就關掉了,他也閉著眼睛,可是葉悠悠一醒來,就知道自己沒睡著。

葉悠悠拍拍他,“呼吸不一樣,有什麽事白天再想,睡吧。”

“辛哥,對方的最後一筆款子沒匯過來,說是讓你來香江一趟。”嚴樹很著急,但是再著急他也不會象以前一樣,表情外露。

“知道是為什麽嗎?”辛墨濃心裏咯噔一下,一直擔心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

“我怎麽問也不肯說,不過我找人打聽過他們的身份。之前李方到香江來考察的時候,不是拉了一對投資商夫妻回國嗎?”

“林雙華和孫麗娜?”辛墨濃脫口而出。

“對,就是他們,這對夫妻來香江之後,曾經和雷克亞見過面。”雷克亞就是他們項目的負責人,是個紅發的白人男士。

“雷克亞知道你發現了這件事嗎?”

“放心吧,他們不可能知道。”嚴樹長年養著一些人,幫他打探消息,和這些人聯系從來不假借他人之手,也十分小心的避開其他人的耳目。

“我知道了,我馬上安排時間飛過去,你先跟雷克亞約好見面的時間。”

辛墨濃要飛香江,葉悠悠立刻明白項目那邊肯定是出問題了。不然不會臨時決定,因為這段時間辛墨濃原本是有別的安排。

葉悠悠一個人在家,打開自己的倉庫,在諸多藏品中找到她通過施紅的手,收藏下來的一尊壽山石觀音像。

這座觀音像的價值不在於材質,也不在於年代,而在於這尊觀音像對於當地人的意義。曾經立在一縣之中,廣受香火,又因為傳奇的歷史,被當地人譽為守護神。

“開發布會,將一件觀音像捐於齊縣?”公司設有宣傳部,對外宣傳,廣告都是通過這個部門完成。

原以為葉總吩咐給他們的任務,是和公司有關的,沒想到,會接到這麽一個沒頭腦的任務。

“好好操辦,能叫來的記者,全部叫來,還有問題嗎?”

“沒問題。”確定好時間,下頭的人便開始積極操辦。

京城最出名的酒店裏,包了一間會議廳,布置成發布會的模樣。

葉悠悠在側門掃了一眼現場,比自己想像中的,似乎要差了不少。不由把目光轉向下屬,下屬咽了一口唾沫,“葉總,我們把邀請都發到了,有些重要的媒體,還是我親自去請的。可是雙華集團忽然也定到今天,要開發布會。有些媒體抽不出那麽多的人,就將人派去了雙華。”

“這些媒體的名單回頭給我一個,有廣告投放的,立刻取消合作。以後,也不入廣告計劃。”

她只是個小女人,沒男人那麽寬闊的胸襟,最愛睚眥必報。

葉悠悠穿著一身合體的西服套裝,在主持人開口之後,走了出去。後頭有人推著一個推車,上頭還搭了一塊紅布。

“各位記者朋友們,齊縣的朋友們,今天邀請大家過來,是有一件事宣布。當初十年動蕩,很多文物被毀。我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只恨自己有心無力。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這尊觀音像。我一直小心保存,直到今天,我覺得是應該還給齊縣的人民,讓她能夠重見天日。”

齊縣有不少單位的辦事處設在京城,當初接到邀請,都有些半信半疑。但還是有超過半數的人過來,想看看是不是他們齊縣丟失的那一尊觀音像。畢竟這尊觀音像,對齊縣的人民來說,太過重要,早已和當地人民的歷史,還有情感,融合成一處,無法剝離。

近日,有齊縣的歸國華僑回鄉,得知觀音像失蹤,當場痛哭。如果是真的,這絕對是齊縣人民的大喜事。

記者開始小聲議論,面帶興奮之色,慶幸自己接到邀請趕了過來。那些被雙華集團拉走的同行,肯定會後悔。報道企業的經營生產情況,當然不如報道這件事能夠引人關註。

“觀音像就在這裏嗎?可不可以讓大家看看?”齊縣的人忍不住了,開口發問。

葉悠悠點點頭,親手揭開觀音像上的紅布。

一尊一臂高的壽山石觀音像,顯露在人前,記者有點詫異,尺寸只有這麽大嗎?

殊不知這尊觀音像是由一塊大石的石心所雕而成,石心天生外觀形似觀音像,就只有這般大小。

“是,就是她。”年紀大一點的齊縣人,在看到觀音像的時候,已經捂嘴哭成一片。他們小從拜到大的觀音像,怎麽可能不認得。

記者對準觀音像一頓猛拍,又提了許多的問題,最感興趣的就是當初是怎麽收藏到這尊觀音像的。

“能夠成功的讓她保留下來,當然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只是當中涉及到了許多人,許多事,並不方便透露。”

“那葉總能不能談一談,為什麽會想到現在捐出來呢?”記者再次發問。

“當初收藏的時候,就是為了今天,我從來也不是為了自己私藏,才將她保留下來的。”葉悠悠從容的點頭,又回答了幾個問題後,離開會場。

主持人則是告訴大家,請齊縣相關部門的人到京城來核對觀音像的身份並且取回,如果經費有問題,葉總可以提供他們的來回車費以及食宿。

第一個趕到京城的,是齊縣的那個歸國華僑,此人是當地大族,綿延幾百年的人家。據他家的祖譜記載,他家的祖先正是獻石心給清官大人的老者。這觀音像與他們家的淵源最深,歷代的觀音廟也幾乎都由他們家捐贈。

老人已經七十多歲了,此番回國就是希望落葉歸根,可是觀音像不在,始終覺得像是缺了什麽,心中無法安寧。

剛準備發動人尋找,就等來了京城有人捐贈觀音像的消息。

他哪裏忍得住,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親眼見到觀音像,越發肯定,這就是他從小看到的那一尊。

齊縣的佛教協會也派了人來,包括當地的一些見過觀音像的老人。

“就是這一尊,我記得裙擺處有一處桃花花瓣一樣的紅色印記,是石頭天生的紋理,絕對仿冒不了。”

“沒有錯,絕對就是這一尊,我只要看眼神就知道。”

“左手的小手指上,有一顆黑點,也是石頭原本的紋理,你們看,就在這裏。”

熟悉觀音像的人太多太多了,大家收集來的信息和觀音像一對照,完全一模一樣。更何況,葉悠悠是無償捐贈,原本也沒有欺騙他們的必要。

盛大的捐贈儀式之後,觀音像交給齊縣的人帶回去,而這位老華僑依舊捐贈了觀音廟。

老華僑沒有回齊縣,而是留了下來,並且讓人請葉悠悠,他想單獨和葉悠悠聊聊。

“耽誤葉總的事了,只是我老頭子有一事不明,所以想找你打聽一二。若是為難,也可以當我從來沒有說過。”

“秦老客氣了,您願意跟我聊天,這是晚輩的榮幸。您一生的經歷,都可以寫一本教課書了,隨便傳授一句半句,都夠晚輩受用不盡。還有,您叫我悠悠或是小葉都可以,可千萬不要叫葉總,晚輩實在擔當不起。”

秦老哈哈一笑,“都說七十從心所欲,我也就直話直說,不跟你兜圈子了。”

齊縣的觀音像當初是被人趁亂盜走的,開始是革委會的人叫囂著要砸爛觀音像,當地有幾戶人家便合夥將觀音像偷放到自己家裏保護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走露了消息,觀音像在轉移的時候,被人盜走。

秦老一直想知道,這個盜走觀音像的人是誰。

葉悠悠無奈的搖頭,“我拿到這尊觀音像時,已經數次轉手。更何況,不管是誰盜走的,老天爺已經在冥冥之中安排了最好的結果,又何必非要追究當年的事呢。”

而且過去數十年,恐怕再難追查。

秦老嘆了口氣,“是我執著了,倒叫你一個小丫頭來開解。”

“晚輩不敢說開解,只能說當年,您不在國內,不知道國內的局勢,很多人也許真的只是無奈。”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倒有大氣魄,不過,不來參加你的發布會就不給廣告的手段,倒和你說的不太一樣。”

秦老明顯調查過她,葉悠悠卻不慌不忙,“霹靂手段方顯菩薩心腸。”

“好一個霹靂手段方顯菩薩心腸。”秦老拍手,這回答對極了他的胃口。他一生信佛,心懷慈悲。可是他這一生,經商行事卻都是行事狠辣,從不亂施恩惠。但私下做慈善的金額,大到讓人目瞪口呆的地步。

“說吧,有什麽要求。”秦老篤定,小丫頭有事相求,觀音像既然是數十年前就已經收藏的,為什麽早不拿晚不拿,要這個時候拿出來呢。

他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回來了。

葉悠悠靦腆的一笑,“的確有一點小事要請秦老幫忙,但您放心,事情對您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哦,說來聽聽。”

香江的辦公室裏,嚴樹氣的直捶桌子,“簡直欺人太甚,這個時候要挾我們。”

“不過,黑翼到底是個什麽組織,真有他說的那麽大能耐嗎?要是這樣,不如我們考慮考慮合作?”嚴樹到底是心疼項目,已經想要妥協。

辛墨濃看著嚴樹,眼神冰涼,涼得嚴樹後背冒出一串雞皮疙瘩。

“哥,你是我的親哥,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我絕無二話。只是,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嚴樹,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會放過你嗎?”

嚴村見提到他以前的事,少有的有了一絲扭怩,“因為辛哥你心好。”

“不是。”辛墨濃搖頭,“是因為我覺得你本性不壞,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如果和黑翼合作,那就是無可救藥。我可以告訴你,就算我現在就破產,一文不剩甚至負債累累,也絕對不可能跟他們合作。”辛墨濃前世經商幾十年,也可以說看盡人生百態,對於人性之惡多有體會。

對於大多數的事,他都可以做到鎮定自如。甚至於,當作看不見。

可是,讓他直接面對黑翼這樣的犯罪組織,他還是沒有辦法心平氣和。

這個組織之惡,已經沒法用人性來衡量,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販/賣/人口,器官等惡事,都算是他們的日常活動。

甚至於他前世還聽說過這個組織,和國外的資本有著不同尋常的關系,甚至於買下一座孤島,囚/禁各地販/運來的美貌的男童女童,供國外一些政要和大資本家享用。

還夥同這些資本家或是政要,進入一些小國家,挑起戰爭,大發戰爭財,給當地的人民帶來無窮無盡的痛苦。

這樣的人,就算偽裝成商人,也洗不掉一身的血腥味,也擺脫不掉跟隨在他們身後,哭泣的亡靈。

嚴樹聽完,倒吸一口涼氣,手都恨不得要抖起來了,“辛哥,你趕緊撤,我掩護你。”

辛墨濃抿了抿嘴,擡手就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胡鬧什麽,他們再橫,也不敢在這裏鬧事,這裏可不是他們的勢力範圍。”

混到雷克亞這種地位,已經不是街面的小混混,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最是惜命不過。不是自己的勢力範圍敢鬧出大事來,就是不想要命了,他們可不敢。更何況,他們的目的,不是來鬧事的,他們的目的,是想借他這座橋,跨到對面去。

對面那個地方,黑翼覬覦以久,明裏暗裏行動過幾回,每一回都是損失慘重,最慘重的一回,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逃回去。

可是,面對全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讓他們放棄,如何能甘心。

犯罪組織不能進,商人總可以進吧。

可是中國的情況又很特殊,這種時候會來投資的,大多都是同文同種的華裔,白種人會來投資的,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大型的跨國公司或是企業。

他們也慢慢明白了一件事,他們想要進入中國,就必須得吸收一部分中國人為他們所用。不然紅眉毛綠眼睛的外國人,在中國不管幹什麽,都太過紮眼,無所遁形。

當然,他們給出的都是非常大的誘惑,商人需要投資,需要運營資金,他們全都可以提供。

“那我們不答應,這一回的項目是不是就黃了。”嚴樹已經知道,辛墨濃是不可能答應對方的條件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辛苦奔忙這麽久的項目,馬上就要看到雛形,卻可能就此成為爛尾,不由心中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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