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找到紓解自己心中郁結的方式。

手上不再留著餘地，遵從著自己內心的欲望，動作越發劇烈而暴虐。

像是忍了許久，終於見到肉的餓狼，在她耳邊喘著粗氣，垂涎三尺。

安悅被他壓在身下，有些疼。

他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動作，讓她被捏住的手腕，和被啃咬的鎖骨，都傳來疼痛。

她皺著眉，眼裏有細微的淚光，卻不知是因為身體的疼痛，還是別的什麽。

她的聲音裏幾乎帶上了哭腔，又帶著濃重而深的疲憊。

“你別——”

顧成沒有理會她。

他已等這一刻等了許久。

安悅和他開始冷戰的時候，他是不屑的，她對他狠不下心，他知道。

她堅持不了多久，便會主動求饒。

他一直那樣堅信著，畢竟從前的很多次，就是這樣。

她也不是一直那樣熱情的，偶爾也會心灰意冷，其實他感受到過幾次，只是懶得去哄。

安悅自己也把自己調節得很好，那些情緒，她幾乎從來沒有明目張膽在他面前發作過，所以他也一直假裝不知道。

這一次，是因為她對悠悠太過分，所以……

他在她身上俯沖著，神思漸漸清明起來。

他漸漸意識到一些東西，自己曾經忽略的細節。

安悅對許悠悠帶著的敵意，其實與從前，對他身邊湊過來的其他女人身上，帶著的敵意差不了多少。

她從來沒有變過，此前他對她的淩厲作風見怪不怪，甚至是隱約慶幸的，慶幸她足夠彪悍，所以能給他一些安寧。

如今他如此暴躁，不過是悠悠與那些人不同，而她卻依舊按照對待那些人的方式對待悠悠。

說起來也不算她的錯，是他沒有明確表達。

或者說，是他之前那麽長時間的漠視，給了她錯誤的訊號與判斷。

從前是他太慣著她了，所以才讓她不知輕重，不過還好，時間還長，以後的日子，可以慢慢來。

慢慢讓她習慣他身邊的生活，一點點告訴她，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動。

身體沈重堆疊著的欲望終於盡數傾瀉而出，心中的沈悶也隨之一掃而空，他的心情和身體一起愉悅了起來。

大概是太過愉悅，終於從漫長的糾結和隱約的惶恐中脫離出來，所以沒有察覺到安悅半閉著的眼睛裏，淺淡的絕望。

她本來只是安安靜靜在睡著，猛然被他驚醒的時候，不是不惱怒的。

可看到他帶著欲望的眼，看著他沒有出門去，心中卻也生出隱秘的喜悅。

他的心中終究還是有她的，他終於還是沒有全然不理會她的心情，出門去尋求其他的宣洩處。

他終究還是需要她的，哪怕需要的只是她的身體，然而這至少說明，她對他是有著某種特殊的意味的。

他欺身上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因為他劇烈的動作而疼痛著，心中隱秘的喜悅卻滿滿滋長，直到被他絲毫不憐惜的動作澆灌了一盆冷水。

她半閉著眼，咬著唇，忍耐著那綿延不絕的疼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顧成心裏，她究竟是何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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