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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唯一的公主(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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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男人扶著自己妹妹的手緊了緊,帶著些戒備地看著段蔚予,“你知道他們?”

段蔚予沈默,算是默認。

那紅衣女子見狀立刻看向段蔚予,“你們跟那個魔女是什麽關系?”語氣並不算好,態度也不友善。

她的哥哥卻是沈聲道:“好了,蔔藍,別多事了。”對於這件事情,他的態度好像很回避。

“這怎麽是多事呢?她身上戴著那個魔女的香囊,”紅衣女子的手指向許宓,略停了一下之後,又是指向段蔚予,“他還知道那些人的事情,他們怎麽可能跟那些人沒有關系?”

魔女、那些人,段蔚予和溫悅汐自然都明白是什麽意思,許宓也從溫悅汐那裏知道了一些,不過站在距離他們不遠之處的司空禹卻是聽得雲裏霧裏的,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那男人拉了拉自己妹妹的手,阻止她再說下去,然後看向段蔚予他們道:“真是抱歉,我妹妹失禮了,如果各位不介意的話,我請各位吃頓飯以表歉意。”

“哥哥。”紅衣女子顯然不滿意自己哥哥道歉的說法。

“好了,這幾位分明是從中原來的,怎麽可能會跟那些人有關,你別胡鬧了。”男子的這話雖然是壓低聲音對自己的妹妹說的,但是段蔚予和溫悅汐他們也是聽得一清二楚,站得這麽近,不可能聽不見的。

但是溫悅汐想,其實他這話也是故意讓他們聽見的,其實他心裏未嘗不懷疑他們跟他口中的‘那些人’有關系,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提出了一起吃飯的建議,估計也是有借機打探的意思。

“還請各位賞光。”

他有是要打探,段蔚予也有事情好奇,於是應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司空禹一聽他們要一起吃飯,便是趕緊轉身要走,就目前這狀況來說,他實在是不宜再呆下去了。

可是那紅衣女子哪會讓他走,“你站住!說清楚了再走。”

說話間,女子已經快步走到司空禹的面前,“你中了我的繡球,卻這樣一走了之,我的面子往哪裏擱?今天晚上你必須跟我成親!”

司空禹心道:我堂堂啟辰小侯爺,就這麽被你給逼婚了,我的面子往哪兒擱?

知道跟這女子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司空禹把目光轉向女子的哥哥,“話我方才都已經說清楚了,你們自己的家事,麻煩就不要牽扯到我這個外人了。”

他方才已經聽出來了,這位姑娘的父親呢,給她定了一門親事,可是她不願意,所以就弄出這拋繡球招親的一幕,故意來跟她的父兄賭氣,能想出這麽一招兒來也足以可見她的愚蠢程度了。

男人聽了司空禹的這話,面上也有些過不去,可畢竟是自己的妹妹胡鬧再先,不過說來也是挺奇怪,自己的妹妹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了,他竟然這麽急著擺脫,倒是叫人有些想不通,難道是已經成親了?

不論究竟是何原因,他無意於自己的妹妹也算是好事,也省得自己再麻煩了。

男人上前拉住自己的妹妹,沈聲道:“你若是再這般胡鬧,我立刻就讓人把你送回去,若是讓父親知道了,你就別想再出來了。”

知道自己哥哥的這話是認真的,女子也不敢再辯駁什麽,司空禹也便是趁機走了出去。

……

說是要請溫悅汐和段蔚予他們吃飯賠罪,既然他們現在身處的地方就是一間酒樓,他們也就沒有別的地方去,圍觀的人都散了之後,這酒樓的夥計也都回來,各歸各位地忙活起來了,只是氣氛到底還是不一樣,看看這酒樓外面圍著的一眾身穿盔甲的士兵,怎麽可能還有人敢進來吃飯呢?

雖然眼看著就要到飯點兒了,但是整個酒樓之中也就只有他們那幾個客人罷了。

“去把菜端上去,機靈點兒。”那掌櫃的,吩咐自己的夥計道。

可是那夥計卻是有些膽怯,“掌櫃的,要不,您親自去吧,我……不敢。”

“瞧你這出息,去擠著搶繡球的時候,怎麽沒見你不敢哪。”

那夥計看了看守在門口的那些士兵,低聲道:“這能一樣嗎?”那幾個人明顯都是身份不凡啊。

那掌櫃的看他這個樣子,暗暗嘆了一口氣,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另外幾個夥計,他們一個個的臉上都是退縮的神情,掌櫃的沒有辦法,也只好自己去上菜了。

端著飯菜上樓,這掌櫃的自己也覺得挺有意思的,人家拋個繡球,結果鬧到自己這酒樓裏來了,關鍵是那個被選中的男人還跑了。這叫什麽?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甩都甩不掉。

走進樓上的房間,感覺氣氛有些莫名的緊張,所有人都沈默著沒有說話,這掌櫃的不知道自己上樓之前,他們就沒有說話,還是聽到自己進來了,所以他們才停止了談話。不過這跟自己也沒有多大的關系,雖然心中好奇,但有很多事情,還是不知道更好一些。

“剩下的菜還得等一會兒才能做好,幾位請稍等。”說完之後,便是轉身退了出去。

“那個男人叫什麽名字?”紅衣女子一邊夾著菜一邊開口問道,可是她的眼睛卻只是盯著面前的菜,沒有看向任何人,不知道她這話究竟是問誰,所以一時也就沒有人應她的話。

“沒有聽到我問的話嗎?”紅衣女子皺眉看向對面的溫悅汐,語氣十分不善。

溫悅汐聞言淡笑,“我耳朵又沒聾,自然是聽到了,可我以為是你在問你面前的菜啊,我不好搶人家的話吧。”

“你諷刺我?”

“原來你聽得出來啊?”溫悅汐語氣驚訝。

“你什麽意思?”紅衣女子簡直要摔筷子了。

“我的意思是,不管你被你家裏人寵著什麽樣子,在外人面前請保持應有的禮貌和風度,不要像是一個潑皮無賴一樣。”

“你說我潑皮無賴?!”紅衣女子一下子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難道不是嗎?”溫悅汐上下打量著那女子,眼神裏透露出的神色刺得那女子不由握緊了拳頭。

溫悅汐本不想招惹什麽是非的,可是這女子的態度簡直太氣人,自己沒道理平白無故被她呼來喝去的。

在那女子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之前,坐在她身邊的她的哥哥連忙拽著她的胳膊,把她給拉下來坐好,“好了,你消停一會兒。”

以他方才試探來看,這幾個人都不是身份普通的人,在弄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麽人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得好,尤其是他們很有可能跟那些人有關系,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的妹妹還真是惹不起。

見自己妹妹不情願地安分了一些之後,那男人這才看著段蔚予他們問道:“看你們的穿著,應該是中原人吧?聽這位姑娘方才說自己是昊黎人士,你們幾位都是從昊黎來的嗎?”

段蔚予點頭,“是,我們都是從昊黎來的。”

段蔚予的話音落下,立刻就聽到那一紅衣女子道:“方才那個男人也跟你們一樣是從昊黎來的嗎?他跟你們是什麽關系。”

許宓對這個囂張跋扈的女子實在是討厭得緊,不由開口道:“怎麽著?還沒死心呢?你不是應該先問問他有沒有成親嗎?你這樣非要嫁他不可,要是他已經成親了呢?你讓他的妻子怎麽辦?還是你願意做小?”

“什麽做小?我們這裏可跟你們中原不一樣,我們這裏的男人只能有唯一的一個妻子。”

許宓聞言點頭,“嗯,這一點你們這裏倒是挺好,一個男人只能有一個妻子,這樣才公平。不過,既然這樣的話,你這行為就更加不對了,我可是聽說了,你這拋繡球招親,可是不論人家成親與否,你都招的,這你要是招了一個已經娶了妻的,你讓人家原本的妻子怎麽辦?”

“很公平的,看我跟他的妻子兩個,他選誰了。”

許宓簡直想要一口吐沫吐在這紅衣女子的臉上,你這不廢話嗎?人家那男人既然都搶著卻接你的繡球了,自然是會選擇你的啊。而且聽她這口氣,也是篤定了自己肯定會贏的,既然如此,那還說什麽公平?

“你這不就是明目張膽地搶人家的丈夫嗎?”

女子被許宓這麽一說,一張臉先是發紅,又是發白,那是相當精彩,片刻之後,才是厲聲道:“我們這裏可跟你們中原不一樣,扭扭捏捏的,既然喜歡一個人那就大膽去爭取,不敢的才是孬種。”

“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呢,既然不管人家成沒成親你都可以去搶,那你們這裏的人都還成什麽親呢?誰喜歡誰,就跟誰住一起,反正遲早也是會被別人搶走的。那這麽說來,你們這裏還是真是亂得很。”許宓看著那紅衣女子臉色越發難看,心目卻越發高興,解氣得很,“你說得對,我們中原跟你們這裏不一樣,什麽事都講究個規矩,我就實話跟你說吧,你看上的那個男人,他可是已經有了妻子的人,你啊,甭想了。”

“他已經娶妻了?”紅衣女子聽了許宓的話之後,明顯受到了打擊。

許宓點頭,“是啊,在我們那裏,可不能隨便休妻的,跟你們這裏不一樣。”

這個時候,那男人開口道:“你們別聽我妹妹瞎說,我們這裏也不是這樣的,不過一個男人只能有一個妻子倒是真的。”

只是他也不免有些憂心,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妹妹對哪個男人這樣上心過,從來都是男人追著她跑,還沒有見過她纏著哪個男人呢。原本她只是故意做個樣子氣一氣自己和父王的,現在難道她真的看上了那個男人不成?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不太妙了,父王已經幫蔔藍定好親事了啊。

轉念他又是安慰自己,或許自己的妹妹第一次見到那樣的男人,好奇而已,也未必是真的喜歡他,還是繞開這個事情,也許用不了多久,她自己也就失去興趣了。

不再理會自己的妹妹,男人對段蔚予他們道:“中原我也去過幾趟,跟我們這裏的確是大不一樣。昊黎距離我們這裏可是不近,不知道你們千裏迢迢來這裏,是為了……?”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來做生意的。

“我們是來找人的。”段蔚予淡淡道。

“找人?不知道你們要找的是什麽人,或許我可以幫上忙。”中原人怎麽會知道那些人的事情?他這話有些不太可信。

段蔚予心裏清楚這個人想要試探些什麽,也只是淡淡道:“我們要找的人不在這裏,我們只是路過這裏而已,還要繼續往西邊走。”

“接著往西走?你們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哪裏?該不會……你是沖著虞山之後的那個地方去的嗎?”

段蔚予略頓了片刻之後,輕輕點了點頭。

男人面上的神情一變,“你們去那裏做什麽?”

“我妻子……”說著,段蔚予把目光轉向溫悅汐的身上,瞬間變得柔和了很多,而溫悅汐也是跟他對視,嘴角緩緩勾起一笑。

只聽得段蔚予繼續道:“我妻子前不久生病了,需要一味罕見的藥材,我們找遍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聽人說那個地方有,所以我們想去找找看。”

紅衣女子和她的哥哥在聽了段蔚予的話之後都很是驚訝,原來這兩個人已經成親了,但是這還不是最讓他們驚訝的,更驚訝的是,他們竟然要到那個地方去找藥材?!

驚訝過後,那男人對段蔚予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了,我敢肯定,若是你們真的去了,都不能活著出來。不管怎麽樣,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因為那裏的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嗎?”這是方才那紅衣女子說的話。

男人聽到這話似乎有些緊張,不知是刻意還是下意識地,他的聲音比方才壓低了一些,“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隨便說了,萬一被他們的人聽到就活不成了。”

“你們為什麽不聯合起來反抗?難道就甘於一直被他們這麽壓制嗎?整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段蔚予的聲音壓在男人的心頭,卻是一旁他的妹妹先開了口,“你以為我們沒有過嗎?結果……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從那之後,情況就更加糟糕了。”

原本態度還很囂張的紅衣女子一提起這個,也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神情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許宓心中不由暗自詫異,難道那個地方真的有這麽嚇人?方才段蔚予不是說了嗎?這兄妹兩個是王室中人,他們竟然連提起那個地方的人都害怕,這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男人這才擡起頭來看向段蔚予,“想必你在來之前,已經對那個地方有所了解了,不然也不會說出方才那一番話,只是你了解的東西也只是有限。”

他正待要說下去,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也就停了下來,不多時,方才的那個掌櫃領著一個夥計來上菜,他們也沒有多話,把菜在桌上擺好之後,也便是一起退了出去。

菜都已經上齊了,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了,而且下面也都是自己帶來的士兵,所以男人也就放松了開口道:“你說的對,我跟我妹妹都是王室中人,我們的父親是整個拓宛的王。”

許宓心中暗暗驚訝,原來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兩個人是這拓宛的王子和公主?他們這裏的男人只許娶一個女子,高高在上的王也不例外,所以此時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兩個人就是拓宛唯一的王子和唯一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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