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一想木四如今家裏發生的那些個事兒，又覺得自己這要求實在是過分了些，又小聲補了一句，“萬一嚇著小姐怎麽辦？”

木四將她這神情變換瞧在眼中，知她這幾日原本就歷經坎坷，來了家裏，自己也當真是沒顧上，這會兒還能說出最後一句軟話來，跟之前相比已然是大大的進步了。

“你看她哪裏有被嚇著的樣子？倒是這魔幻的笑聲，換個旁人說不定早就傻眼了……哈哈……”

這話惹得牡丹翻了個白眼兒，“瞧瞧瞧瞧，你倒是嫌棄上了，你以為這是誰都能有的待遇啊？要不你重新進來一次，我也讓你體會體會秋天的涼爽？”

被木四這幾句話說得也沒了那些個有的沒的心思，牡丹立馬就反過來懟木四了。

“不不不用了，我不怕熱，怕冷~~~。這才對嘛，大大咧咧多好，又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倒是學人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呢！”

見她醒過神兒來，木四也不跟她客氣，當即便刺了她一句兒。

牡丹素知木四這脾氣，全出一片好心，倒也不往心裏去，當即笑罵。

“你這小丫頭，也口沒個遮攔的，就是到我這兒來吧，旁人誰要你胡說八道！”

“誒，牡丹，你有沒有什麽旁的名字？就是原來的名字之類的，我琢磨著這個‘牡丹’富貴是富貴，不過普通人家輕易不叫的。”

木四說得委婉，牡丹卻是明白了。

這名字是那樓裏的名字，說‘富貴’是好聽，她自己都覺得臟兮兮，黏糊糊的。

當即點了點頭，“果真是被你說中了，我這大大咧咧的脾氣，你這不提，我倒真給忘了。翠兒，把那良民契給四兒拿出來瞧瞧。”

小翠兒見自家小姐心情好了，也想開了，就連看木四都看著順眼了。

“誒！”

歡歡喜喜應了一句，便去開牡丹的梳妝匣子去了。

“看你家小翠，向著你吶！”

見小翠兒離得遠了些，木四這才悄聲跟牡丹讚到。

“這些日子跟我吃了不少苦頭，對了，說起這事兒倒是要叫你看顧著，萬一有個合適的親事給翠兒想著點兒。她跟我不一樣……不該孤苦伶仃一輩子……”

說起這事兒，牡丹也是難掩傷感。

牡丹這話說得隱晦，木四卻是懂了，這是在跟自己說翠兒的清白呢。

“想想我以前跟你說的話，這不是挺好？這也叫‘從良’，還省了一大筆贖身銀子呢！”

說到這兒木四不由吐了吐舌頭，說是省了銀子，牡丹在醉仙樓的身家可是一兩也沒拿出來。

“瞧你！自己也想起來了不是？不過的確像你說的，出來了總是好事兒……只是那生意的事兒卻是黃了，哎……做了幾日生意，如今倒是惦記上了，整日無所事事，當真都不知做什麽好了……翠兒也是擔心得很……”

木四剛想說話，小翠兒已是拿了那良民契回來了。

“木四姑娘早該來了，小姐就是想不開，說是不想讓你養著。只是這法子總得慢慢兒想不是，照這樣子下去，非得給她急出病來！”

“小蹄子，凈瞎說！還不把那契給四兒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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